張穎慧, 聶 強
(1.西安石油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西安 710065; 2.西北農林科技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陜西 楊凌 71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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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額信貸經理人愿意扶貧嗎?
——基于西北地區(qū)貧困縣152位信貸經理人的經驗分析
張穎慧1, 聶 強2*
(1.西安石油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西安 710065; 2.西北農林科技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陜西 楊凌 712100)
基于西北5省15個國家級貧困縣152位信貸經理人的問卷調查,分析了小額信貸經理人的扶貧意愿、行為以及影響因素。經驗研究結果表明:在調研的國家級貧困縣中,盡管近六成小額信貸經理人向貧困戶發(fā)放過貸款,但業(yè)務量總體較少,具有信貸扶貧意愿的不到2成;性別、教育背景、收入滿意度、信貸決策自主性、放貸任務以及是否完成任務對信貸扶貧業(yè)務有顯著影響;性別和信貸自主權對扶貧意愿具有顯著影響。由此,在信貸扶貧項目選擇信貸經理人時,采取差異化策略,有序放松信貸自主權,加強扶貧效果考核,對提高金融扶貧績效會起到積極的作用。
金融扶貧;信貸經紀人;小額信貸
引 言
金融扶貧一直是我國扶貧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國先后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措施,鼓勵貧困地區(qū)的農村小額信貸機構開辦扶貧貸款。這些舉措,培養(yǎng)了一批參與扶貧工作的信貸經理人(在本文中,出于行文方便,我們無差別的使用信貸經理人和信貸員這兩個概念),促生了一系列金融扶貧的成功案例,對于貧困地區(qū)脫貧致富工作做出了重要的貢獻。然而,我國金融扶貧工作也存在一些負面的表現,其中一個重要的現象是信貸經理人不愿意扶貧,或者在扶貧過程中“走過場”。類似的問題還包括:由于信貸風險、績效考核等方面的原因,信貸經理人沒有扶貧動力,甚至壓根就不愿意扶貧,或者拼湊幾筆扶貧業(yè)務了事;“貸大不貸小,扶強不扶弱”,貧困農戶面臨著嚴重的金融排斥,在一些地區(qū)的小額信貸機構中是客觀存在的。這些問題的出現,對貧困地區(qū)的金融扶貧工作績效造成了不良影響。
無獨有偶,在國際上以扶貧和婦女賦權為使命的小額信貸也同樣面臨著扶貧目標偏移的指責,而信貸經理人難辭其咎。一些研究發(fā)現,小額信貸經理人缺乏扶貧積極性,導致貧困戶難以獲得貸款;小額信貸經理人等內部員工獲得高額股權回報,成為“小額信貸百萬富翁”[1]。對于小額信貸經理人表現的這些質疑對國際小額信貸的國際形象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圍繞小額信貸機構的扶貧目標偏移或貧困客戶的金融排斥問題,出現大量研究文獻。第一類文獻針對小額信貸機構,從商業(yè)化經營下信貸供需的不匹配來解釋小額信貸的目標偏移問題。該類文獻存在兩個分支:第一個分支用單筆貸款額度或者婦女貸款占比來測算小額信貸機構的目標瞄準程度,驗證盈利水平對小額信貸機構目標偏移的影響[2,3];第二個分支則認為,小額信貸的目標偏移是貧困客戶信貸需求不足的被動結果[4-6]。
與第一類類文獻從機構角度解釋扶貧績效不同的是,第二類文獻專注分析信貸經理人的激勵問題,從特定制度安排下的激勵結構來解釋小額信貸經理人信貸目標偏移的問題。該類文獻同樣存在兩個分支:第一個分支在委托代理框架中進行研究,提出信貸經理人面臨的逆向激勵,是導致貸款額度增大的主要原因[7-9];第二個分支則采用實驗方法,驗證信貸經理人的扶貧意愿[10]。相比較而言,第二個分支文獻出現的較少。
上述文獻對小額信貸目標瞄不準與金融排斥等問題具有啟示意義,為我們分析金融扶貧問題給出了很好的理論支撐與經驗支持。然而,我們更關注的是,受到政府財政支持的扶貧項目,有指定的金融扶貧機構,并由信貸經理人專人負責執(zhí)行,為什么同樣還會出現目標偏移?就這一問題而言,既有文獻的解釋力有待推敲:第一類文獻將小額信貸機構的財務目標視為目標偏移的核心原因,或者將貧困客戶的信貸需求不足作為金融排斥的輔助解——如果將商業(yè)化可持續(xù)機構目標與信貸經理人的目標相等同,這種解釋具有可信性,而本文關注的是具有明確扶貧目標的小額信貸機構——信貸經理人的收入目標可能與機構扶貧目標出現沖突;第二類文獻比較接近本文的研究主題,為本文的經驗研究提供了理論支撐。該類研究確實對信貸經理人的扶貧業(yè)務表現給出了理論解釋。但是,限于理論模型約束,一些機制變量難以量化,也并未進行檢驗,這成為本文分析的切入點。
與既有研究相比,本文的可能貢獻在于:(1)通過實地調研,搜集西北五省(自治區(qū))10個國家級貧困縣180份小額信貸經理人問卷,對貧困縣小額信貸經理人的扶貧意愿展開經驗分析。由于針對貧困地區(qū)小額信貸經理人的經驗研究較少,本文提供了基礎的數據支撐與嘗試。(2)女性信貸經理人的扶貧意愿和扶貧貸款均相對較少,風險態(tài)度而非婦女賦權才是扶貧意愿的決定因素,這與國際上強調婦女進入小額信貸機構管理層的主張有所抵牾[11]。(3)信貸決策自主權、任務考核等對信貸扶貧具有顯著影響,這對第一類研究文獻將小額信貸機構的目標等同于信貸經理人行為的簡單做法提出了質疑,為小額貸款發(fā)放中的委托代理問題找到了事實依據,也為金融扶貧中的考核制度設計提供了理論依據。
(一)調研設計與樣本分布
基于對既有研究文獻的述評,結合本文的研究主題,我們選擇西北地區(qū)國家級貧困縣作為基本研究單元。在對西北五省農村金融機構進行抽樣調查的基礎上,在每個貧困縣選擇至少10位以上信貸員進行調查;樣本隨機選取,在各個縣域農村金融機構均有分布。調研過程如下:首先,我們2014年10月在富平等縣進行了預調研,并相應地調整了調查問卷的部分問題。2015年2月展開全面調研,共得到180份問卷。通過對有關問卷進行篩選,去除遺漏過多、有重復傾向的問卷之后,得到有效問卷152份。信貸員調查的有效樣本分布見表1。
表1 信貸員調查樣本分布
從表1可以看出,調研涵蓋西北5省(自治區(qū))10地市15個國家級貧困縣,并且每個縣域的樣本調查基本上涵蓋了主要的農村金融機構。這表明,樣本基本上可以反映西北地區(qū)貧困縣農村金融機構的現狀,信貸經理人樣本可以作為總體的一個無偏樣本。不足之處在于,青海省和新疆各選擇了一個國家級貧困縣,并且青海省只出現5份調研問卷,這需要在研究結果解釋時加以注意。
(二)變量設計
項目組對信貸員的調研在國家級貧困縣展開,由此,調研中的信貸員天然地具有信貸扶貧的職責。調研問卷設計中,我們將小額信貸機構的扶貧意愿和扶貧貸款發(fā)放作為核心。扶貧意愿采取二值變量,“愿意”取值1,“不愿意”取值0。扶貧貸款分別采用扶貧貸款額度和扶貧貸款筆數來反映。
為了解釋哪些因素影響信貸扶貧,通過對既有文獻的閱讀,結合相關訪談,本調研考慮了年齡、工齡、性別、是否接受過大學教育、籍貫是否是本縣、對收入是否滿意、是否具有信貸自主權、放貸任務、是否完成放貸任務等因素。結合對文獻的閱讀以及田野調查可知,這些因素基本上涉及了影響小額信貸經理人信貸扶貧的可能原因,有關解釋變量的預設影響方向如表2最后一列所示。
表2 變量描述性統(tǒng)計
數據來源:調研數據,作者進行了整理
(三)研究方法
基于對調研數據特點的把握,本文選擇兩種類型的計量經濟模型展開分析。模型1為多變量最小二乘回歸模型
Yi=β0+βiXi+εi,
式中,Yi為信貸扶貧貸款額度或者信貸扶貧貸款筆數,而Xi為可能的影響因素,包括年齡、工齡、性別、是否接受過大學教育、籍貫是否是本縣、對收入是否滿意、是否具有信貸自主權、放貸任務、是否完成放貸任務等。
進一步,為了考察信貸員是否具有扶貧意愿、是否進行過信貸扶貧,本文采用二值Logistic模型:
采用二值Logistic模型的原因在于,是否具有扶貧意愿本身就是二值變量,適合采用該模型;而對于扶貧貸款筆數與金額根據數值調整為二值變量,有助于觀察哪些因素使信貸員的扶貧行為邁過了門檻值——扶貧與不扶貧。在我們的分析中,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轉折點。
通過對連續(xù)性解釋變量的統(tǒng)計分析,大致可以認為該變量服從正態(tài)分布。為避免多重共線性問題,年齡與工齡、放貸任務與是否完成任務分別進入模型。我們進行了一系列模型回歸分析與統(tǒng)計檢驗,但是限于篇幅,只匯報了部分結果。
本文采用R-3.2.3軟件,在RStudio-0.99.491下來進行相關統(tǒng)計計算[12]。表2給出了樣本的描述性統(tǒng)計。從152份調查問卷分析結果來看,只有26位信貸員表示傾向于向貧困戶放貸,占比17.1%。而152位信貸員中,2012-2014年曾經向貧困戶放貸的有88位,明確表示傾向于向貧困戶放貸的只有14位,占比15.9%。這表明,就國家級貧困縣的情況來看,傾向于開展信貸扶貧的信貸員并不多。
進一步觀察信貸扶貧行為。從表面來看,主觀的信貸扶貧意愿和實際的信貸扶貧行為之間存在一定的分歧。我們首先來看信貸員的實際的目標市場定位。表2中對152份信貸員問卷的分析表明,只有88位信貸員向貧困戶發(fā)放過貸款,占比57.9%;64位沒有向貧困戶放貸,占比42.1%。進一步的統(tǒng)
計分析表明*鑒于關注的焦點,這些分析的數據沒有在表2中顯示。,88位向貧困戶發(fā)放過貸款的信貸員,沒有專門向貧困戶放貸的信貸員,全部都是面向全面市場服務的。而64位不向貧困戶放貸的信貸員中,有43位向一般農戶放貸,有41位向個體工商戶放貸,有26位向小微企業(yè)或者大中型企業(yè)放貸*因部分信貸員沒有提供數字,因此在分析中不包括缺省值。。如果將一般農戶作為全面市場面對的客戶,而個體工商戶、小微企業(yè)、大中型企業(yè)作為高端客戶,則有50位信貸員專門向高端市場服務。為此,全部樣本的構成如下:50位專門向高端市場服務,102位面向全面市場服務;而面向全面市場服務的信貸員中,有88位向貧困戶發(fā)放過貸款。
其次,信貸員扶貧信貸業(yè)務量總體少,不同信貸員之間差異大。從表3可以看出,從累計放款額度來看,有部分信貸員3年累計只發(fā)放過1萬元貸款,且僅僅向1戶貧困戶放款,而信貸員的累計放款額度最大值達到1.245億元,累計戶數最大值達到4 150戶。
表3 信貸員2011-2013扶貧貸款與農戶貸款統(tǒng)計
注:調研數據,作者進行了整理
從上述兩點來看,信貸員的扶貧意愿和實際的扶貧行為之間的差異,與部分信貸員的“應付差事”不無關系。這從另一個方面印證了,即便在國家級貧困縣,很大一部分信貸員缺乏扶貧意愿,貸款筆數偏少,額度也較少*在對國家級貧困縣信貸員的調研中,項目組關注的信貸員信貸業(yè)務中:(1)對貧困戶放貸的常見貸款額、筆數、總金額;(2)對農戶、個體工商戶、小微企業(yè)、大中型企業(yè)放貸的常見貸款額、筆數、總金額、利率;(3)貸款投向可能的影響因素。信貸員的農戶貸款業(yè)務同樣出現與扶貧信貸類似的特征:業(yè)務量總體較少,不同信貸員之間差異較大。但是,如果觀察貧困戶貸款與農戶貸款常見的單筆貸款額度,則可以驗證前述金融機構分析中的有關數據。同時,對于貧困戶與一般農戶而言,單筆貸款額度3萬元和5萬元的近似標準,得到進一步證實。。
此外,對于解釋變量的統(tǒng)計分析表明(見表2),樣本小額信貸員以中年為主,年齡均值在40歲左右,但年輕與年老的信貸員均存在;平均工齡12年,工齡中位值為6年,年富力強的中生代較為缺乏,工作經驗較為缺乏;信貸員以男性為主,女性只占17.1%;信貸員的教育背景較好,83.6%接受過大學教育;來自其他行業(yè)的人員較多,僅有28.9%的人員
一直在銀行業(yè)從業(yè);信貸員大多數工作在本鄉(xiāng)本土,74.3%籍貫在本縣;對收入狀況滿意度差異較大,約有57%的信貸員對收入滿意;信貸決策自主權較高,有88%的信貸員具有信貸自主權;放貸任務為人均1 096.6萬元,約有71.4%的信貸員完成了任務。
(一)信貸扶貧意愿影響因素
對信貸員的信貸扶貧意愿運用Logistic模型進行分析(見表4中的模型1~4)。
表4 扶貧行為以及意愿回歸結果
注:表中方括號內為解釋變量的標準誤。***、**、*分別表示在1%、5%、10%水平上統(tǒng)計顯著,下同
結果表明,信貸員對收入的滿意度和能否自主信貸決策影響到信貸扶貧意愿。與對收入基本滿意的信貸員相比較,對收入不滿意的信貸員不太傾向于信貸扶貧,并且在5%水平上統(tǒng)計顯著;與信貸決策受到主管部門干預的信貸員相比較,能夠自主信貸決策的信貸員不太傾向于信貸扶貧,結果在5%水平上統(tǒng)計顯著。其他特征,如信貸員的年齡、工齡、從業(yè)經歷、金融機構類型等,都沒有對信貸扶貧意愿產生明顯影響。這一結果,為國家信貸扶貧項目開展中選擇項目經理人提供了依據。
(二)信貸扶貧行為影響因素
對具有信貸扶貧業(yè)務的信貸員的信貸扶貧額以及信貸扶貧筆數進行最小二乘回歸,結果如表5中的模型5~8與表6中的模型9~12所示。
表5 信貸扶貧回歸結果
表6 信貸扶貧回歸結果
從計量分析結果可以看出:
1.與男信貸員相比較,女信貸員信貸扶貧業(yè)務較少,扶貧貸款額以及扶貧貸款筆數均顯著小一些。這一發(fā)現與國際主流認識相抵牾。在性別歧視非常嚴重的國家或地區(qū)(如孟加拉、印度等國),鼓勵女性參加到信貸經理人系列,有助于為女性占主體的小額信貸客戶開展業(yè)務。而我國性別歧視問題遠遠沒有小額信貸的代表國家嚴重,客戶中也沒有明顯的性別歧視,由此與國際主流看法出現不同的結果。我國小額信貸經營中出現的這一結果,與女性信貸經理人較之于男性更為謹慎有關,也與政策性業(yè)務中更偏向于男性有一定關系。
2.與具有大學教育背景的信貸員相比較,具有高中以及以下教育背景的信貸員信貸扶貧業(yè)務較少,扶貧貸款額以及扶貧貸款筆數均顯著小一些。政策性業(yè)務傾向于選擇青年人,而這一群體的教育背景較好,是可能的原因。
3.與籍貫不是本縣的信貸員相比較,籍貫在本縣的信貸員扶貧貸款筆數要多一些,且在10%統(tǒng)計水平上顯著。鄉(xiāng)土情結可以對此給出解釋,而政策性業(yè)務選擇中傾向于有本地生活經驗以及有良好社會資本的信貸員,也是可能的原因。
4.與對收入滿意的信貸員相比較,收入不滿意的信貸員信貸扶貧業(yè)務要相對較多一些。這表明,扶貧業(yè)務具有明顯的地域性或者政策性。
5.與不具有信貸扶貧意愿的信貸員相比較,具有扶貧意愿的信貸員的信貸扶貧金額顯著地要多一些,但是信貸扶貧貸款筆數的顯著性略差一些。這進一步凸顯出扶貧意愿往往表現為通過拼湊一兩筆業(yè)務來應付差事,信貸扶貧業(yè)務具有明顯的政策性質。由此,政策“強推”或許是增加扶貧貸款筆數的重要因素。
6.與不具有信貸決策自主性的信貸員相比,具有決策自主性的信貸員的信貸扶貧業(yè)務顯著地要多一些。
7.放貸任務對信貸扶貧業(yè)務產生了顯著的正向影響,無論是與信貸扶貧貸款額還是與信貸扶貧貸款筆數均成顯著正相關關系。較大的任務量會促使信貸員向扶貧業(yè)務傾斜,但是不容回避的是,較大的任務量中可能包含著政策扶貧任務,從而政府強力推動依然是信貸扶貧的重要因素。
8.與其他情況相比較,過去兩年均完成放貸任務的信貸員,扶貧貸款筆數相對要多一些,且在統(tǒng)計上顯著;信貸扶貧額度也相對大一些,但是在統(tǒng)計上不顯著。
為了進一步分析有關因素對信貸扶貧業(yè)務的影響,我們將是否有信貸扶貧貸款行為作為被解釋變量,運用Logisitic模型進行分析,結果如表7中模型13、14所示。分析結果進一步表明,與男信貸員相比較,女信貸員不傾向于發(fā)放扶貧貸款。
表7 信貸扶貧回歸
本文通過對國家級貧困縣小額信貸經理人的調研,分析了信貸員的信貸供給意愿以及行為傾向。對問卷的描述性統(tǒng)計分析表明,大多數信貸員缺乏扶貧意愿,女信貸員不太傾向于扶貧,具有自主決策權的信貸員不太傾向于扶貧。然而,盡管近六成的信貸員發(fā)放過扶貧貸款,但是扶貧業(yè)務量(數量與金額)較少。進一步的回歸分析結果表明,性別、教育背景、收入滿意度、信貸決策自主權、放貸任務是否完成對信貸員的扶貧業(yè)務有影響。由于樣本數量較少以及有關指標缺乏,該分析結果的可靠性仍需進一步驗證。
本文的政策意義在于,在當前我國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目標下,扶貧攻堅是核心工作之一,金融精準扶貧是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因此,要關注貧困地區(qū)金融支持項目的扶貧績效[13,14];選擇項目執(zhí)行人員時,考慮信貸員的個人背景特征,是金融扶貧工作的核心問題。本文的研究結論為金融扶貧的效率提升,以及構建扶貧目標瞄準的激勵機制,具有一定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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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 Microfinance Credit Managers Have Propensity to Poverty Reduction?—— Empirical Research Based on 152 Microcredit Managers From Poverty-stricken Counties in Northwest China
ZHANG Ying-hui1, NIE Qiang2*
(1.SchoolofEconomicsandManagement,Xi’anShiyouUniversity,Xi’an710065;2.CollegeofEconomicsandManagement,NorthwestA&FUniversity,Yangling,Shaanxi712100,China)
We evaluate poverty alleviation propensity, behavior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microfinance credit managers, based on questionnaires of 152 microfinance credit managers from 15 national-level poverty-stricken counties in 5 provinces of northwest China. The results show that:around 60 percent of credit managers have issued little amount of pro-poor loans, but those with propensity are less than 20 percent; ii. What have influenced poverty alleviation are such factors as gender, education background, income satisfaction, self-dependence of credit decisions and the fulfillment of credit duties; and iii. Gender and self-dependence of credit decisions have influenced the propensity to poverty alleviation. Policy recommendations are suggested that differentiated strategies should be advocated to choose credit managers for poverty reduction programs, that credit decisions should be decentralized, and that performance review should be promoted, so as to enhance the social performance of microfinance in poverty-stricken areas.
poverty reduction with finance; credit manager; microfinance
2016-01-23
10.13968/j.cnki.1009-9107.2016.06.19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4BJY217;11XJY029);陜西省教育廳項目(13JK0138)
張穎慧(1976- ),女,西安石油大學副教授,管理學博士,陜西師范大學國際商學院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為農村金融。
F304.4
A
1009-9107(2016)06-0136-08
*通訊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