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
到一片云里去邂逅一首詩
左右
第一次克服心理上的恐懼,一個人來到傳說中的大興安嶺,以及傳說中的中國北極點——漠河。
我是和其他青春詩會的老師、同學(xué)一路火車,一路飛機,再一路大巴顛顛簸簸來的,我們將天上能飛的地上能跑的交通工具,都用上了,就差水里能游的了,只為了來大興安嶺看一眼小時候只在課本里聽聞的森林王國。這一路,可謂行行重行行,行行重波折,但行行也有巨大的收獲。
于我而言,首先是我收獲了這里的萬里晴空,晴空里伸手可摘的云。
我不善言語,但喜歡抬頭看天,看天空中那些棉花一樣柔顛的云。
記憶中,奶奶曾說,云朵代表了大自然的心思。云也包藏了每個人的感情。只有大自然心情好的時候,云朵也大放異彩,魅光四射,江湖,森林,空氣與天空,也會受其影響,變得色彩出格。
坐在大巴里觀云,一里不同樹,五里不同天。這里的森林,屬于針葉闊葉混合林,我以前所見過的大小森林,與大興安嶺的一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大興安嶺的樹,不管朝哪個方向生長,看著都很舒眼,整齊,磅礴。森林里有很多動物在奔跑,它們追趕著大巴一閃而過。大巴停歇時,我看見了金黃色的蝴蝶,血紅的百足蟲,還有比米粒還大的螞蟻……一天之內(nèi)見到這些小生物,我驚訝極了。李元勝老師是植物專家,拍了一些奇花異草給我們看,我也學(xué)會了叫它們的名字。詩人們時不時停下腳步,采摘一些我從沒吃過的野果,酸澀的,苦甜的,無味的,令人難忘。
大巴又發(fā)動,朝更深的腹地開去。森林密密麻麻的和大地交織在一起,一望無邊。這些一望無邊的植被,襯得頭頂上的天空,更藍,更靚麗,云朵更純白,更奶色。綠藍白交接的空隙里,一陣陣清香的風(fēng),吹進我汗多體寒的衣袖,我滿臉都是陶醉的神情,時不時一個人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在黑龍江與俄羅斯邊界,坐游艇的時候,我對王琰大聲呼喊:我第一次看見“云中云”,一片云包著另一片云,一片云與另一片云連成一座千里云墻,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我們一行大開眼界。晚上做夢時,我還以為自己睡在了天堂。
第二天,大巴再次向北極村發(fā)動。眼睛觸目可及的地方,天空的顏色和這里的湖一樣透亮清澈。大巴顛簸著朝森林的腹地深處刮開,大地的肚皮呲呲在響。車上一半的人,搖頭晃腦都在閉目養(yǎng)神,或者談詩歌,或者閑扯生活,只有我與個別小伙伴,興奮地拿起手機,拍下了天空中那些神奇的云朵。
它們的靈性,感染了每一雙敏捷的瞳孔。
“快看,我拍到了一張觀音指的云”,我對李琦老師說,并伸出我的觀音指,給她比劃。
“快看啊,那是一匹有翅膀的馬”。
“肖寒,我給你拍了一張照片,你的頭頂有一只可愛的兔子……”
我將這些得意之作,發(fā)到朋友圈,點贊者眾,甚至有朋友看了照片,情不自禁跟我咨詢來漠河的路線與注意事項。也有朋友,看著照片,為這些云,寫了幾首詩。
一朵多樸實的云,不需要任何華麗的裝飾,就吸引了世界上最向往它的無數(shù)朝拜者。
只有大興安嶺的云,在云的內(nèi)核,都藏著一首與湖水一樣,靜靜深流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