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峰 韓 英 劉夢佳 王冰華 蘇亞麗 孫其信,*
1西北農(nóng)林科技大學(xué)農(nóng)學(xué)院 / 旱區(qū)作物逆境生物學(xué)國家重點實驗室, 陜西楊凌 712100;2新疆農(nóng)業(yè)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 新疆昌吉 831100
小麥花發(fā)育MADS-box基因的表達(dá)模式分析
李海峰1,2,*韓英1劉夢佳1王冰華1蘇亞麗1孫其信1,*
1西北農(nóng)林科技大學(xué)農(nóng)學(xué)院 / 旱區(qū)作物逆境生物學(xué)國家重點實驗室, 陜西楊凌 712100;2新疆農(nóng)業(yè)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 新疆昌吉 831100
為解析小麥花發(fā)育的分子機(jī)制, 構(gòu)建了MADS-box基因系統(tǒng)進(jìn)化樹, 發(fā)現(xiàn)小麥中存在花發(fā)育ABCDE模型的各類基因。半定量RT-PCR和定量RT-PCR分析結(jié)果顯示, A類基因AP1/FUL小麥中的同源基因TaFUL在所有花器官中都表達(dá), 在外稃和內(nèi)稃中表達(dá)水平最高。B類基因TaAP3和C類基因TaAG的表達(dá)模式保守, TaAP3在漿片和雄蕊中表達(dá), TaAG在雄蕊和雌蕊中表達(dá)。D類基因OsMADS13的同源基因除了在雌蕊表達(dá)外, 在漿片也有較高的表達(dá),暗示該基因可能同時影響胚珠和漿片的發(fā)育。E類基因TaSEP主要在內(nèi)稃和內(nèi)三輪器官表達(dá), 在外稃和護(hù)穎中不表達(dá)。LHS1是禾本科特有的MADS-box基因亞家族, 發(fā)揮E類基因的功能。TaLHS1除了在內(nèi)稃和外稃表達(dá), 在護(hù)穎中也有表達(dá)。水稻中控制心皮發(fā)育的DROOPING LEAF(DL)基因的同源基因TaDL除了在外稃和心皮表達(dá)外, 在護(hù)穎中也有表達(dá)。根據(jù)這些結(jié)果, 我們認(rèn)為控制小麥花發(fā)育的分子機(jī)制比較保守, 但部分基因功能在進(jìn)化過程中可能發(fā)生了分化。另外, 結(jié)合小麥外稃和護(hù)穎形態(tài)結(jié)構(gòu)分析, TaLHS1以及TaDL的表達(dá)模式暗示小麥的護(hù)穎和外稃這2個器官可能有共同的起源。
小麥; 花發(fā)育; MADS-box基因; 表達(dá)模式
雙子葉植物擬南芥(Arabidopsis)的花從外向內(nèi)由4輪花器官組成, 呈同心圓排列, 依次為萼片、花瓣、雄蕊、心皮。20世紀(jì)90年代初, 學(xué)者根據(jù)雙子葉植物擬南芥和金魚草(Antirrhinum)花器官突變體的研究, 提出了花器官發(fā)育的ABC模型[1], 隨后擴(kuò)展為ABCDE模型[2-3], 將調(diào)控花發(fā)育的基因分為A、B、C、D、E共5類。其中, A類和E類基因決定花萼特征, A、B和E類基因一起調(diào)控花瓣發(fā)育, B、C和E類基因共同決定雄蕊發(fā)育, C類和E類基因決定心皮發(fā)育, D類和E類決定胚珠發(fā)育[2-3]。
單子葉模式植物水稻(Oryza sativa)的小花從外到內(nèi)同樣包括4輪器官, 分別是外(內(nèi))稃、漿片、雄蕊和雌蕊。近年來, 隨著基因組測序的完成, 調(diào)控水稻花器官發(fā)育的多個ABCDE類基因功能被解析, 如AP1/FUL類基因OsMADS14、OsMADS15和OsMADS18[4-5], B類基因OsMADS16/SPW[6], C類基因OsMADS3和OsMADS58[7], D類基因OsMADS13和OsMADS21[8-10], E類基因OsMADS1、OsMADS5、OsMADS7、OsMADS8和OsMADS34[11-13], 以及控制心皮發(fā)育的基因DROOPING LEAF (DL)[14-15]。除A類基因外, 基于雙子葉植物建立的花器官發(fā)育模型基本上適用于單子葉植物。
穗粒數(shù)是決定小麥(Triticum aestivum)產(chǎn)量三要素之一,提高穗粒數(shù)是高產(chǎn)、超高產(chǎn)小麥栽培和品種選育的主攻目標(biāo), 而小麥穗粒數(shù)是小花分化發(fā)育和結(jié)實的最終體現(xiàn)[16]。小麥花為復(fù)穗狀花序, 組成花序的基本單位是小穗。小穗包含2枚穎片和若干朵小花[17]。作為異源六倍體物種, 小麥中有3個FUL (FRUITFULL)基因[18]。在小麥中, 也檢測到與擬南芥B類基因PI和AP3、C類基因AG和D類基因STK同源的基因[18], 發(fā)現(xiàn)了決定水稻心皮特征DL基因的同源基因, 而且小麥DL和水稻DL的時空表達(dá)模式非常相似, 暗示該基因可能同樣調(diào)控心皮的發(fā)育[19]。對小麥中的E類基因研究較多, Anna等[18]和Shitsukawa等[20]分別克隆了WSEP的序列, 發(fā)現(xiàn)小麥7A、7B和7D染色體上各有一個部分同源(homoeologous)基因, 均與擬南芥SEP3及水稻MADS7同源; 通過擬南芥異源過量表達(dá)以及蛋白質(zhì)互作分析, 發(fā)現(xiàn)這3個基因具有功能上的冗余性[20]。LHS1基因亞家族是禾本科特有的一個MADS-box基因家族[11]。在小麥基因組中檢測到3個WLHS1部分同源基因, 分別位于小麥A、B和D基因組的第4染色體上[20]。因為一個大片段的插入, 導(dǎo)致WLHS1-A失去了生物學(xué)功能; WLHS1-B和WLHS-D序列相似, 其中WLHS-B因表觀遺傳學(xué)修飾而表達(dá)沉默, 推測小麥中主要由WLHS1-D執(zhí)行LHS1基因的功能[20]。國內(nèi)學(xué)者在小麥花育基因領(lǐng)域的研究也取得一定進(jìn)展, 如克隆了42個小麥MADS-box基因的序列[21]; 分析了TaMADS1的表達(dá)模式, 并發(fā)現(xiàn)其在擬南芥中過量表達(dá)引起早花和花器官發(fā)育異常[22]。
盡管對小麥MADS-box基因的研究逐漸增多, 但還未有系統(tǒng)研究小麥ABCDE類基因表達(dá)模式的報道。本研究在構(gòu)建系統(tǒng)進(jìn)化樹的基礎(chǔ)上, 選取部分代表性基因, 利用半定量和定量RT-PCR方法分析了小麥花發(fā)育相關(guān)的代表性基因在不同花器官中的表達(dá), 并比較了擬南芥及水稻同源基因的表達(dá)。研究結(jié)果為揭示相關(guān)基因的功能和小麥花發(fā)育的分子機(jī)制奠定了基礎(chǔ)。
1.1植物材料及花器官形態(tài)結(jié)構(gòu)觀察
2013年和2014年10月, 連續(xù)兩年將中國春小麥種植于西北農(nóng)林科技大學(xué)試驗田(陜西楊凌), 次年在5月1日前后, 采集各發(fā)育時期的花序、小穗和小花材料用于RNA提取。參照文獻(xiàn)[17]照相、制石蠟切片和用掃描電子顯微鏡觀察分析。
1.2系統(tǒng)進(jìn)化樹構(gòu)建方法
根據(jù)文獻(xiàn)報道, 分別用16個擬南芥MADS-box蛋白和21個水稻MADS-box蛋白序列, 通過BLASTP在NCBI數(shù)據(jù)庫(http://www.ncbi.nlm.nih.gov/)上進(jìn)行搜索, 尋找小麥、短柄草(Brachypodium distachyon)、玉米(Zea mays)中序列同源的MADS-box轉(zhuǎn)錄因子。利用MEGA 5.10軟件[23]構(gòu)建小麥MADS-box基因家族系統(tǒng)發(fā)育樹, 首先用Muscle程序比對序列, 再根據(jù)比對結(jié)果選出最優(yōu)模型, 最后用JJT+G模型、鄰近法(neighbor-joining, NJ)構(gòu)建系統(tǒng)發(fā)育進(jìn)化樹, 顯示各分支長度。
1.3半定量RT-PCR和熒光定量RT-PCR
根據(jù)進(jìn)化樹, 從A、B、C、D、E類中各選一個代表性基因, 即OsMADS14同源基因VRN-1 (AM502869)、OsMADS16同源基因TaAP3 (AM502879)、OsMADS3同源基因TaAG-2A (AM502898)、OsMADS13同源基因TaAGL9(AM502865)、OsMADS7同源基因TaSEP-D (AB295661),根據(jù)NCBI數(shù)據(jù)庫序列, 運用Primer Primier 5.0軟件設(shè)計引物, 由上海生工生物工程有限責(zé)任公司合成。禾本科特異的E類基因LHS1和水稻心皮決定基因DROOPING LEAF (DL)在小麥中的同源基因TaLHS1-D (AB295664)和TaDL (AB470269)的半定量和定量引物設(shè)計同上。內(nèi)參基因為ACTIN[20]。引物序列見表1。
用TRIzol總RNA提取試劑盒(Sangon, 上海), 從小麥護(hù)穎和外稃、內(nèi)稃、漿片、雄蕊以及雌蕊中提取總RNA,用反轉(zhuǎn)錄試劑盒(PrimeScript RT reagent Kit, Fermentas,Canada)合成第1鏈cDNA[24], 按竇艷華等[24]描述的方法操作進(jìn)行半定量RT-PCR。
用CFX96 Real-time PCR detection Systems, 按照SYBR Premix Ex Taq (Tli RNaseH Plus)試劑盒(TaKaRa,大連)操作說明進(jìn)行熒光定量RT-PCR。PCR反應(yīng)體系15 μL, 含0.5 μL cDNA (5.0 ng μL–1), 7.5 μL SYBR Premix Ex Taq (2× Sangon, 上海), 各0.75 μL上、下游引物(10 pmol μL–1), ddH2O 5.5 μL。擴(kuò)增條件為: 95℃預(yù)變性30 s; 運行61個循環(huán), 包括95℃變性5 s, 55℃退火30 s, 40個循環(huán);65℃延伸10 s。設(shè)3次生物學(xué)重復(fù)和3次實驗重復(fù)。按竇艷華等[24]描述的方法分析數(shù)據(jù)。
表1 用于表達(dá)分析的基因及其引物Table 1 Genes and their primers used in expression analysis
2.1小麥花的形態(tài)結(jié)構(gòu)
小穗是組成小麥花序的基本單位, 每小穗(圖1-A)由2片護(hù)穎和若干朵小花組成, 每朵小花從外到內(nèi)包括4輪花器官, 依次是外稃和內(nèi)稃(圖1-B)、漿片(圖1-D)、雄蕊、雌蕊(圖1-C)。外稃堅硬, 具有保護(hù)內(nèi)部花器官和種子的作用, 內(nèi)稃薄而透明; 漿片位于外稃一側(cè), 由透明細(xì)胞和薄壁細(xì)胞組成, 在開花時期吸水膨脹, 撐開內(nèi)、外稃, 使花藥伸出; 3枚雄蕊中, 1枚位于漿片之間, 另2枚位于內(nèi)稃側(cè)(圖1-C)。
在整體形態(tài)上, 外稃(圖1-F)和護(hù)穎(圖1-E)更相似,而與內(nèi)稃(圖1-G)較易區(qū)分。在掃描電鏡下, 外稃(圖1-I)和護(hù)穎(圖1-H)表面形態(tài)相似, 而與內(nèi)稃(圖1-J)不同。觀察小穗的組織切片(圖1-K), 發(fā)現(xiàn)護(hù)穎(圖1-L)和外稃(圖1-M)都包含多個維管束, 內(nèi)稃只有2個維管束(圖1-N)。在細(xì)胞組成上, 外稃(圖1-M)和護(hù)穎(圖1-L)也非常一致,和內(nèi)稃(圖1-O, 1-P)的差別較大。
2.2系統(tǒng)進(jìn)化樹分析
根據(jù)文獻(xiàn)報道或者NCBI數(shù)據(jù)庫的小麥MADS-box基因序列, 以擬南芥、水稻和短柄草(Brachypodium distachyon)的基因為基礎(chǔ), 構(gòu)建了系統(tǒng)進(jìn)化樹。從進(jìn)化樹來看, 花發(fā)育ABCDE模型的B、C、D和E類基因, 在小麥中都有同源基因存在, 雖然序列的保守程度不同。舉例來說, B類基因有和水稻OsMADS16同源的基因WAP3; D類基因有和OsMADS13同源的TaAGL9; E類基因有和OsMADS7同源的TaSEP, 和OsLHS1同源的TaLHS1。另外, AGL6基因在禾本科的花發(fā)育中也發(fā)揮著重要的作用。在小麥基因組中同樣存在AGL6家族基因。小麥中還存在FUL基因(圖2)。
2.3相關(guān)基因的表達(dá)模式
半定量(圖3)和定量RT-PCR(圖4)結(jié)果表明, 小麥中AP1/FUL家族基因TaFUL1/VRN-1在護(hù)穎和4輪器官中都有表達(dá), 在護(hù)穎和內(nèi)外稃中表達(dá)水平較高, 在雄蕊和雌蕊中表達(dá)較低, 在漿片中表達(dá)水平最低。這個結(jié)果一方面暗示該基因可能具有部分A基因的功能, 同時又和擬南芥中AP1的功能不同。因為在ABCDE模型中, A類基因和C類基因是互相拮抗的, 擬南芥中的AP1在雄蕊中是不表達(dá)的, 而在第2輪花器官花瓣中是有較高水平的表達(dá)的。
圖1 小麥花的結(jié)構(gòu)和器官Fig. 1 Wheat flower structure and floral organsA: 小穗; B: 剝?nèi)ヒ话胪怙男』ǎ?C: 內(nèi)輪花器官; D: 漿片; E: 護(hù)穎; F: 外稃; G: 內(nèi)稃; H~J: 護(hù)穎(H)、外稃(I )內(nèi)和稃(J)表層的掃描電鏡照片; K: 小穗石蠟橫切片; L和M: 護(hù)穎(L)和外稃(M)橫切片局部放大; N: 內(nèi)稃的橫切片; O和P: 內(nèi)稃邊緣(O)和中間結(jié)構(gòu)(P)的放大。L–N中,*指示維管束。gl: 護(hù)穎; le: 外稃; pa: 內(nèi)稃; lo: 漿片; st: 雄蕊; pi: 雌蕊。A~C和E~G中, bar = 500 μm; D和H~J中, bar = 100 μm。A: spikelet; B: floret with a half of lemma; C: inner floral organs; D: lodicules; E: glume; F: lemma; G: palea; H–J: epidermics SEM observation of glume (H), lemma (I), and palea (J); K: transverse section of one spikelet; L and M: Amplification of glume (L) and lemma (M). N: Transverse section of one palea; O and P: amplification of marginal tissue (O) and main strucuture of palea (P). Asterisks in L–N indicate vascular bundles. gl: glume;le: lemma; pa: palea; lo: lodicule; st: stamen; pi: pistil. Bar = 500 μm in A–C and E–G; bar = 100 μm in D and H–J.
圖2 擬南芥、水稻、短柄草、玉米、小麥花發(fā)育基因系統(tǒng)進(jìn)化樹Fig. 2 Phylogenetic tree of floral genes in Arabidopsis, Brachypodium distachyon, rice, maize, and wheat不同顏色的圓弧表示不同基因類型。Color circular arcs show the gene classes.
圖3 以半定量RT-PCR分析小麥花發(fā)育基因在護(hù)穎和花器官中的表達(dá)模式Fig. 3 Expression patterns of wheat flower genes in glumes and floral organs by semiquantitative RT-PCR assayM: DL 2000 marker; gl: 護(hù)穎; le: 外稃; pa: 內(nèi)稃; lo: 漿片; st: 雄蕊; pi: 雌蕊。M: DL 2000 marker; gl: glume; le: lemma; pa: palea; lo: lodicule; st: stamen; pi: pistil.
圖4 以定量RT-PCR分析小麥花發(fā)育基因在護(hù)穎和花器官中的表達(dá)模式Fig. 4 Expression patterns of wheat flower genes in glumes and floral organs by qRT-PCR assaygl: 護(hù)穎; le: 外稃; pa: 內(nèi)稃; lo: 漿片; st: 雄蕊; pi: 雌蕊。gl: glume; le: lemma; pa: palea; lo: lodicule; st: stamen; pi: pistil.
小麥B類基因TaAP3在漿片和雄蕊中表達(dá), 在其他器官基本不表達(dá), 暗示TaAP3的功能比較保守, 和擬南芥中的AP3基因一樣, 參與決定第2輪和第3輪花器官的形態(tài)建成。小麥C類基因TaAG的表達(dá)模式也比較保守, 主要在第3輪和第4輪生殖器官表達(dá), 在雄蕊表達(dá)水平特別高, 暗示該基因主要決定雄蕊的特征。小麥中的D類基因,OsMADS13的同源基因在各輪器官都有表達(dá), 主要在雌蕊和漿片中表達(dá)。在雌蕊的表達(dá)水平最高, 在漿片中也有較高水平的表達(dá)。這點和OsMADS13特異在雌蕊(胚珠)表達(dá)是不同的[10], 表明該基因的功能可能出現(xiàn)了分化,既決定胚珠的發(fā)育, 又參與調(diào)控漿片的發(fā)育。小麥E類基因TaSEP在內(nèi)稃、漿片、雄蕊和雌蕊中都有表達(dá)。在內(nèi)稃的表達(dá)水平最高, 依次是在雄蕊、漿片和雌蕊中。這和擬南芥及水稻不同。擬南芥中SEP基因在4輪花器官中都表達(dá), OsMADS7和OsMADS8則在第2、第3和第4輪花器官表達(dá), 在內(nèi)外稃不表達(dá)[11]。另外, 水稻中的DL基因特異在心皮和外稃的維管束中表達(dá)[10]。小麥基因組中存在DL的同源基因。表達(dá)模式分析表明, TaDL基因和水稻一樣, 在外稃和雌蕊中高水平表達(dá), 但該基因同時在護(hù)穎中有一定的表達(dá)。這點和水稻是不同的。這一方面表明該基因的功能比較保守, 同時也出現(xiàn)了一定的分化。
另外, 小麥基因組中存在水稻另一個E類基因LHS1的同源基因。OsLHS1在外稃、內(nèi)稃和雌蕊中表達(dá)[25]。半定量PCR結(jié)果表明, TaLHS1除了在內(nèi)外稃中高水平表達(dá)、在雌蕊中低水平表達(dá)外, 在護(hù)穎中也有一定水平的表達(dá)。這點和OsLHS1的表達(dá)是不同的。
3.1禾本科植物中的漿片相當(dāng)于擬南芥中的花瓣
擬南芥小花中, 第2輪有4枚白色的花瓣組成。B類基因AP3在花瓣和雄蕊中表達(dá)。該基因突變時, 雄蕊發(fā)育成心皮狀結(jié)構(gòu), 花瓣同源異化形成花萼狀結(jié)構(gòu)[26]。禾本科作物水稻、玉米和小麥的小花, 組成花被的兩輪器官和擬南芥有很大的不同。第1輪是外稃和內(nèi)稃, 第2輪是2枚白色的漿片, 由透明細(xì)胞組成。在開花時, 吸水膨脹, 撐開內(nèi)外稃。
水稻中AP3的同源基因MADS16/SUPERWOMAN也在第2輪和第3輪表達(dá), 基因突變后, 雄蕊同源異化為心皮狀結(jié)構(gòu), 漿片則同源異化為稃狀結(jié)構(gòu)[6]; 玉米中AP3同源基因ZMM16/silk基因突變后, 漿片同樣轉(zhuǎn)化為外稃狀結(jié)構(gòu)[27]。這些結(jié)果暗示漿片等同于雙子葉植物中的花瓣。
小麥AP3的表達(dá)模式分析結(jié)果表明, 該基因同樣只在漿片和雄蕊中表達(dá), 而且在漿片中的表達(dá)水平遠(yuǎn)遠(yuǎn)高于在雄蕊中, 暗示該基因在決定漿片的器官特征方面具有重要的功能, 為單子葉植物的漿片等同于雙子葉植物的花瓣假說提供了新的證據(jù)。
3.2小麥中的護(hù)穎和外稃更相近
在水稻中, 一個小穗只有一朵小花, 在小花的外面有2個屬性不確定的器官(organs of unknown identity, OUI)所包被[13]。目前根據(jù)不同的解釋, 有不同的命名。一種解釋是把護(hù)穎看作變形的苞葉, 命名為護(hù)穎(empty glume); 另一種解釋是把護(hù)穎看作退化的小花遺留下的花器官, 命名為不育的外稃。護(hù)穎和內(nèi)外稃有一些明顯的不同: 護(hù)穎只有1個維管束, 外稃有5個, 內(nèi)稃則有3個; 護(hù)穎由1層細(xì)胞組成, 內(nèi)外稃由4層細(xì)胞組成; 護(hù)穎的結(jié)構(gòu)比較均一, 內(nèi)外稃除了主體結(jié)構(gòu), 都還有邊緣結(jié)構(gòu)[13]。在分子機(jī)制上, 護(hù)穎的特征由MADS34[12-13,28]和G1/ELE[29-30]等基因決定; 外稃的特征由DL等基因決定[6,10], 內(nèi)稃由OsMADS6等基因決定[25]。G1/ELE、OsMADS34是決定OUI特征的2個重要基因, LHS1、DL在OUI中都不表達(dá)。對這2個基因突變體的分析也為OUI是退化的外稃這一學(xué)說提供了新的證據(jù)[28-30]。
在整體形態(tài)、細(xì)胞組成和表面形態(tài)幾個方面, 小麥的外稃和護(hù)穎更相似(圖1)。基因表達(dá)模式分析表明, TaDL除了在外稃表達(dá)外, 在護(hù)穎中也有一定水平的表達(dá); 同樣的, LHS1在護(hù)穎中也有和在外稃中表達(dá)水平一致的表達(dá),而且表達(dá)水平都低于內(nèi)稃; TaSEP在護(hù)穎和外稃中都不表達(dá), 但是在內(nèi)稃中高水平表達(dá)(圖3和圖4)。這些結(jié)果進(jìn)一步在分子水平上提供了證據(jù), 證明護(hù)穎和外稃具有更親緣的關(guān)系, 可能具有共同的起源。
References
[1] Coen E S, Meyerowitz E M. The war of the whorls: genetic interactions controlling flower development. Nature, 199, 353: 31–37
[2] Pelaz S, Ditta G S, Baumann E, Wisman E, Yanofsky M F. B and C floral organ identity functions require SEPALLATA MADS-box genes. Nature, 2000, 405: 200–203
[3] Theissen G. Development of floral organ identity: stories from the MADS house. Curr Opin Plant Biol, 2001, 4: 75–85
[4] Wang K, Tang D, Hong L, Xu W, Huang J, Li M, Gu M, Xue Y,Cheng Z. DEP and AFO regulate reproductive habit in rice. PLoS Genet, 2010, 6(1): e1000818
[5] Kobayashi K, Yasuno N, Sato Y, Yoda M, Yamazaki R, Kimizu M,Yoshida H, Nagamura Y, Kyozuka J. Inflorescence meristem identity in rice is specified by overlapping functions of three AP1/FUL-like MAD-box genes and PAP2, a SEPALLATA MADS-box gene. Plant Cell, 2012, 24: 1848–1859
[6] Nagasawa N, Miyoshi M, Sano Y, Satoh H, Hirano H, Sakai H,Nagato Y. SUPERWOMAN1 and DROOPING LEAF genes control floral organ identity in rice. Development, 2003, 130: 705–718
[7] Yamaguchi T, Lee DY, Miyao A, Hirochika H, An G, Hirano H Y. Functional diversification of the two C-class MADS-box genes OsMADS3 and OsMADS58 in Oryza sativa. Plant Cell, 2006, 18: 15–28
[8] Dreni L, Jacchia S, Fornara F, Fornari M, Ouwerkerk P B, An G,Colombo L, Kater M M. The D-lineage MADS-box gene Os-MADS13 controls ovule identity in rice. Plant J, 2007, 52: 690–699
[9] Dreni L, Pilatone A, Yun D, Erreni S, Pajoro A, Caporali E,Zhang D, Kater M M. Functional analysis of all AGAMOUS subfamily members in rice reveals their roles in reproductive organ identity determination and meristem determinacy. Plant Cell,2011, 23: 2850–2863
[10] Li H, Liang W, Yin C, Zhu L, Zhang D. Genetic interaction of OsMADS3, DROOPING LEAF, and OsMADS13 in specifying rice floral organ identities and meristem determinacy. Plant Physiol, 2011, 156: 263–274
[11] Cui R, Han J, Zhao S, Su K, Wu F, Du X, Xu Q, Chong K,
Theissen G, Meng Z. Functional conservation and diversificationof class E floral homeotic genes in rice (Oryza sativa). Plant J,2010, 61: 767–781
[12] Gao X, Liang W, Yin C, Ji S, Wang H, Su X, Guo C, Kong H,Xue H, Zhang D. The SEPALLATA-like gene OsMADS34 is required for rice inflorescence and spikelet development. Plant Physiol, 2010, 153: 728–740
[13] Lin X, Wu F, Du X, Shi X, Liu Y, Liu S, Hu Y, Theissen G, Meng Z. The pleiotropic SEPALLATA-like gene OsMADS34 reveals that the ‘empty glumes’ of rice (Oryza sativa) spikelets are in fact rudimentary lemmas. New Phytol, 2014, 202: 689–702
[14] Yamaguchi T, Nagasawa N, Kawasaki S, Matsuoka M, Nagato Y,Hirano H Y. The YABBY gene DROOPING LEAF regulates carpel specification and midrib development in Oryza sativa. Plant Cell,2004, 16: 500–509
[15] Li H, Liang W, Hu Y, Zhu L, Yin C, Xu J, Dreni L, Kater M M,Zhang D. Rice MADS6 interacts with the floral homeotic genes SUPERWOMAN1, MADS3, MADS58, MADS13, and DROOPING LEAF in specifying floral organ identities and meristem fate. Plant Cell, 2011, 23: 2536–2552
[16] 王兆龍. 小麥小花發(fā)育的生理基礎(chǔ)及調(diào)控研究. 南京農(nóng)業(yè)大學(xué)博士學(xué)位論文, 江蘇南京, 2000. pp 3–4 Wang Z L. Physiological Basis and Regulation of Floret Development in Wheat. PhD Dissertation of Nanjing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jing, China, 2000. pp 3–4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17] 劉楠, 李海峰, 竇艷華, 韓德俊. 普通小麥及其近緣物種花序、小穗和小花的形態(tài)結(jié)構(gòu)分析. 麥類作物學(xué)報, 2015, 35: 293–299 Liu N, Li H F, Dou Y H, Han D J. Morphology and structure analyses on inflorescence, spikelet and floret of bread wheat and its relatives. J Triticeae Crops, 2015, 35: 293–299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18] Paolacci A R, Tanzarella O A, Porceddu E, Varotto S, Ciaffi M. Molecular and phylogenetic analysis of MADS-box genes of MIKC type and chromosome location of SEP-like genes in wheat(Triticum aestivum L.). Mol Genet Genomics, 2007, 278: 689–708
[19] Ishikawa M, Ohmori Y, Tanaka W, Hirabayashi C, Murai K,Ogihara Y, Yamaguchi T, Hirano H Y. The spatial expression patterns of DROOPING LEAF orthologs suggest a conserved function in grasses. Genes Genet Syst, 2009, 84: 137–146
[20] Shitsukawa N, Tahira C, Kassai K, Hirabayashi C, Shimizu T, Takumi S, Mochida K, Kawaura K, Ogihara Y, Murai K. Genetic and epigenetic alteration among three homoeologous genes of a class E MADS-box gene in hexaploid wheat. Plant Cell, 2007, 19: 1723–1737
[21] Zhao T, Ni Z, Dai Y, Yao Y, Nie X, Sun Q. Characterization and expression of 42 MADS-box genes in wheat (Triticum aestivum L.). Mol Genet Genomics, 2006, 276: 334–350
[22] Zhao X Y, Cheng Z J, Zhang X S. Overexpression of TaMADS1,a SEPALLATA-like gene in wheat, causes early flowering and the abnormal development of floral organs in Arabidopsis. Planta,2006, 223: 698–707
[23] Tamura K, Peterson D, Peterson N, Stecher G, Nei M, Kumar S. MEGA5: molecular evolutionary genetics analysis using maximum likelihood, evolutionary distance, and maximum parsimony methods. Mol Biol Evol, 2011, 28: 2731–2739
[24] 竇艷華, 韓萌萌, 孫其信, 李海峰. 二穗短柄草MADS-BOX基因AGL6和FUL1的可變拼接和表達(dá)模式分析. 農(nóng)業(yè)生物技術(shù)學(xué)報, 2015, 23: 459–468 Dou Y H, Han M M, Sun Q X, Li H F. Alternative splicing and expression pattern analyses of two MADS-BOX genes AGL6 and FUL1 in Brachypodium distachyon. J Agric Biotechnol, 2015, 23: 459–468 (in Chinese with English abstract)
[25] Li H F, Liang W Q, Jia R D, Yin C S, Zong J, Kong H Z, Zhang D B. The AGL6-like gene OsMADS6 regulates floral organ and meristem identities in rice. Cell Res, 2010, 20: 299–313
[26] Jack T, Brockman L L, Meyerowitz E M. The homeotic gene APETALA3 of Arabidopsis thaliana encodes a MADS-box and is expressed in petals and stamens. Cell, 1992, 68: 683–697
[27] Ambrose B A, Lerner D R, Ciceri P, Padilla C M, Yanofsky M F,Schmidt R J. Molecular and genetic analyses of the silky1 gene reveal conservation in floral organ specification between eudicots and monocots. Mol Cell, 2000, 5: 569–579
[28] Kobayashi K, Maekawa M, Miyao A, Hirochika H, Kyozuka J. PANICLE PHYTOMER2 (PAP2), encoding a SEPALLATA subfamily MADS-box protein, positively controls spikelet meristem identity in rice. Plant & Cell Physiol, 2010, 51: 47–57
[29] Yoshida A, Suzaki T, Tanaka W, Hirano H Y. The homeotic gene long sterile lemma (G1) specifies sterile lemma identity in the rice spikelet. Proc Natl Acad Sci USA, 2009, 106: 20103–20108
[30] Hong L, Qian Q, Zhu K, Tang D, Huang Z, Gao L, Li M, Gu M,Cheng Z. ELE restrains empty glumes from developing into lemmas. J Genet Genomics, 2010, 37: 101–115
Expression Patterns of MADS-box Genes Related to Flower Development of Wheat
LI Hai-Feng1,2,*, HAN Ying1, LIU Meng-Jia1, WANG Bing-Hua1, SU Ya-Li1, and SUN Qi-Xin1,*1State Key Laboratory of Crop Stress Biology for Arid Areas / College of Agronomy, Northwest A&F University, Yangling 712100, China;2Xinjiang Agriculture Vocational Technology College, Changji 831100, China
The objective of this study was to elucidate the molecular mechanism of wheat (Triticum aestivum L.) flower development. According to the phylogenetic tree of MADS- box genes from different species, we found that wheat contained all kinds of genes involved in the ABCDE model for flower development. The expression patterns of A-, B-, C-, D-, and E-class genes were analyzed by semi-quantitative and quantitative RT-PCR (qRT-PCR). Wheat AP1/FUL gene TaFUL (A-class) was expressed in all floral organs with the highest expression level in lemmas and paleas. Genes TaAP3 (B-class), TaAG (C-class) showed conservative expression patterns in specific organs, i.e., TaAP3 was expressed in lodicules and stamens whereas TaAG was expressed in stamens and pistils. The OsMADS13 homologous gene in wheat (D-class) was expressed in both pistils and lodicules, suggesting its function in lodicule and ovule development simultaneously. Gene TaSEP (E-class) was mainly expressed in paleas and the inner-three whorls. LHS1 is a grass-specific gene family and belongs to E-class. The expression of TaLHS1 was detected in lemmas,paleas, and glumes of wheat. TaDL, the homologous gene of rice DROOPING LEAF (DL) controlling carpel development, was expressed in glumes, lemmas and carpels. These results suggest a conservative molecular mechanism for flower development in wheat, but some genes may have diversified functions due to evolution. The expression evidence of TaDL and TaLHS1 in glumes,in combination with the morphology and structure analyses of glume, lemma and palea, implied that lemma and glume might originate from the same organ in wheat.
Wheat; Flower development; MADS- box gene; Expression pattern
10.3724/SP.J.1006.2016.01067
本研究由國家自然科學(xué)基金項目(31571657), 中央高?;究蒲袠I(yè)務(wù)費項目(2014ZZ009)和新疆農(nóng)業(yè)職業(yè)技術(shù)學(xué)院科研項目(XJNZYKJ201501)資助。
This study was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31571657), the Fundamental Research Foundation for the Central Universities (2014ZZ009), and the Foundation of Xinjiang Agriculture Vocational Technology College (XJNZYKJ201501).
(Corresponding authors): 李海峰, E-mail: lhf@nwsuaf.edu.cn; 孫其信, E-mail: qxsun@cau.edu.cn
Received(): 2015-11-24; Accepted(接受日期): 2016-03-14; Published online(網(wǎng)絡(luò)出版日期): 2016-05-09.
URL: 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1.1809.S.20160509.0957.00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