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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教主解睡袍

2016-08-12 11:01一朵大白云
桃之夭夭A 2016年8期
關(guān)鍵詞:魔教長劍教主

一朵大白云

簡介:作為一個有底線的殺手,我追殺了魔教教主整整一年。

可誰知道,我把他當(dāng)對手,他卻想睡我!

1.劍

這個世界上有兩柄天下無雙的劍。

一柄叫斷水劍。

一柄叫七少爺?shù)膭Α?/p>

斷水劍人人都可擁有,而七少爺?shù)膭θ煜轮挥形夷苡谩?/p>

2.朗月教

辰時,無風(fēng)。

我站在魔教門外。

“有人付錢,讓我前來刺殺竹虛閣閣主瑯青雪?!?/p>

守衛(wèi)之人湊過來小聲道:“七少爺,今兒我們教又換了名稱,叫朗月教?!?/p>

我頓了頓,從善如流地改口:“有人付錢,讓我前來刺殺朗月教教主瑯青雪,還請閣下出門一見?!?/p>

瑯青雪果然推門而出。

時逢寒冬,他身上披著青色的大氅,領(lǐng)口一圈是成色極好的白色狐毛,微微掃著他的下巴。他將雙手?jǐn)n在袖子里,只倚著門望我。

身旁眾人皆低頭不語。

“七少爺遠(yuǎn)道而來,是青雪有失遠(yuǎn)迎。不如到在下教中,溫壺?zé)峋?,?qū)驅(qū)寒可好?”

我并不搭話,只低頭取下背后的劍。

瑯青雪站直了身子:“可還是與以往一樣?”

我點頭。

瑯青雪解開身上的大氅,隨手扔到一旁,右手一伸,便有仆從恭敬地捧著一柄劍遞到他的手中。

那柄劍通體翠綠色,似翡翠一般,隱隱透明。

這便是那天下無雙的斷水劍。

我等在一旁,冷眼看著他這一通做派。

瑯青雪往前走了幾步,周圍仆從自發(fā)退下。

他望著我,神情忽然一凝,殺氣撲面而來。

風(fēng)依舊很冷,天氣愈發(fā)陰沉,似乎要下雪了。

我的劍已經(jīng)出鞘。

3.瑯青雪

這是我第七十四次刺殺瑯青雪。前面七十三次皆以失敗告終。

刺殺瑯青雪的任務(wù)大約是一年前接下的。那時候的我并不知道,瑯青雪的武功這般出神入化。

若不是違約金太過高昂,想必我早就甩手不干了。

七少爺是世上頂級的刺客。

瑯青雪是萬人憎惡的魔頭。

但是正如同我無法取下對方的頭顱一樣,瑯青雪同樣對我無可奈何。

我們有著這天下絕世無雙的兩柄劍,殺人如麻。

如果他不是我的任務(wù)對象,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溫壺酒,小酌一番。

“砰砰砰”。

門被敲響。

我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劍,起身開門。

瑯青雪站在門外,依舊穿著一身青衣,手里捧著一只食盒。

我不由分說地關(guān)上了門,又上了門閂。

瑯青雪從窗戶飛了進(jìn)來。

“你躲著我作甚?”瑯青施施然在桌旁坐下。

我站在那里沒動:“出去。”

瑯青雪像是沒聽見一般,自顧自地打開手中的食盒。

“今兒個閑來無事,做了些糕點,想著你大概尚未用食,便送了過來。”

我收回之前的話。

就算瑯青雪有日不是我的任務(wù)對象,我也不愿與他一起把酒言歡。

這廝甚是煩人。

4.七少爺

“七少爺?!?/p>

我將目光移了過去。

七少爺是我。這個名字不是外號,不是尊稱,只是一個名字罷了。

我姓七,叫少爺。

瑯青雪道:“再過十日,距離你我第一次見面便有了一年之久。”

我道:“不用過十日,我便能取下你的項上人頭?!?/p>

瑯青雪抿唇一笑:“巧了,你昨日也曾這般講過?!?/p>

我無言以對。

我見他在桌邊坐得穩(wěn)當(dāng),心下有些不耐煩。

“你來此地,到底有何要事?”

瑯青雪嘆道:“不過是來送些糕點罷了,竟惹得你如此猜忌?!?/p>

那放在食盒中的糕點確實做得精致小巧,讓人看起來十分有食欲。

但我是萬萬不敢吃的。

第一次吃這些糕點的情形歷歷在目。

那時對方也是這般笑著,提著食盒過來示好。

若是我殺不了他,他也殺不了我,我們私下相交一番也無妨。

但是那些糕點看起來像是出自大師之手,吃起來卻像是毒藥一樣,我只吃了兩口便吐了。

這可能是我見過最好看卻最難吃的糕點了。

或許下次可以并入毒藥一類。

瑯青雪大約是看到我的臉色有些難看,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這次你且放心,味道定然是極好的?!?/p>

看著瑯青雪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將信將疑地坐在另一旁,伸手捻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

糕點上有沒有毒,我一聞便知。

從我做殺手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人能在毒藥上瞞過我。

這糕點不僅沒毒,入口后反而唇齒生香,十分美味。

我看了瑯青雪一眼,對方望著我,似乎翹首以盼。

“如何?”

“尚可?!?/p>

我放下手中的糕點。

瑯青雪笑道:“你若覺得好吃,我日日做了送來,如何?”

“不必勞煩教主,我每日已有旁人做飯。”

瑯青雪忽然斂了笑容,身上的殺氣四下彌漫。

斷水劍已向我逼來。

我心里一驚,這瑯青雪怎么說變臉就變臉,說開打就開打,一點兒預(yù)兆都沒有。但是手下的動作卻絲毫不慢,右手一翻,劍柄已滑入我手心。

“鐺——”

火花四濺。

5.一碗教

辰時,無風(fēng)。

我站在魔教門外。

這是我第七十五次刺殺瑯青雪。

魔教門外的牌匾已經(jīng)換了一個——一碗教。

我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以為朗月教昨日已被人平了山頭,心里竟止不住地生氣。

瑯青雪的人頭是我的,不知是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在我的刀下?lián)屓恕?/p>

守衛(wèi)之人湊過來道:“昨日教主高興,多吃了一碗飯?!?/p>

原來多吃了一碗飯便要叫“一碗教”。那我頓頓吃三碗,豈不是要改名叫“七三碗”?

我站在魔教門外。

“有人付錢,讓我前來刺殺一碗教教主瑯青雪,還請閣下出門一見?!?/p>

一碗教教門大開,卻不見瑯青雪的身影。

寒風(fēng)凜冽,在山頂呼嘯而過。

一碗教的旗幟獵獵作響,瑯青雪的聲音從教中傳來:“本座今日偶感不適,若是刺殺,還請他日再來?!?/p>

瑯青雪聲音渾厚,內(nèi)力強大,即使隔了層層院落樓宇,這聲音落到我耳邊卻依舊像是輕聲低語一般,字字清晰。

只不過話語中的血腥之氣,卻是無法隱藏。

大概他之前殺了人。

我轉(zhuǎn)身離去。

第七十五次刺殺瑯青雪,再次失敗。

對方不曾露面,也是失敗的一種。

6.嚴(yán)秋

刺殺瑯青雪已有一年之久。

我從最開始的摸黑刺殺變成了現(xiàn)在的光明正大。

并不是我仗著武藝高強,自己有多厲害,實在是晚上刺殺太過尷尬。

我第一次刺殺瑯青雪的時候,對方正在出恭。

我提著劍出現(xiàn)在瑯青雪面前,對方連褲子都來不及提起來,就開始紅著眼追殺我。

我被瑯青雪打得吐血。而對方也身中好幾劍。

我失敗而歸。

第二次刺殺瑯青雪的時候,對方還在出恭。

我提著劍出現(xiàn)在瑯青雪面前,對方連褲子都來不及提起來,提起斷水劍就開始咬牙切齒地追殺我。

我再次失敗而歸。

第三次刺殺瑯青雪的時候,對方黑著臉在屋子里等我。

我送上治療拉肚子的秘藥,誠懇地問他:“我以后白天來刺殺你,行嗎?”

但是我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寒風(fēng)漸漸停止,我已從山上下來。

周圍的景色在我面前迅速退去。

忽然我停了下來。有人在前面擋住了我的去路。

那人穿著一襲黑衣,懷中抱劍,一張臉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狂熱地看著我。

“晚輩嚴(yán)秋!仰慕七少爺許久!不遠(yuǎn)千里,只想一睹七少爺?shù)膭Φ恼嫒?!?/p>

我問他:“你真想看?”

那人拼命點頭。

我點頭:“好?!?/p>

我從背后取下長劍,一劍將他刺了個透心涼。

“看見了嗎?”我問他,“厲害嗎?”

7.礙眼

七少爺?shù)膭μ煜聼o雙。

無人見過。

每個人都想親眼看一看七少爺?shù)膭Α?/p>

但是這句話的重點是七少爺,并不是劍。

只有七少爺手中的劍才能天下無雙。

世間萬物在我手中都可做劍。

一草一木,一花一葉。

全是七少爺?shù)膭Α?/p>

全是絕世無雙的劍。

這人想要看我的劍,我懶得解釋,不如直接給一劍來得干脆。

誰叫這人學(xué)我穿了一身黑。

礙眼。

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我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晌午。

以往環(huán)境幽雅的客棧此時人聲鼎沸。

來往的官差正在盤問著客人,查問著什么事情。

我叫來躲在柜臺后瑟瑟發(fā)抖的掌柜:“飯菜可曾做好了?”

掌柜的看到我,卻像是看到了什么惡人一般,用力地甩開我的手,大叫了起來。

“是他!是他!王二每天都給他送飯的!”

官差紛紛面露兇相,圍了過來。

每日給我做飯菜的那個小二。

死了。

他無聲無息地死在客棧的后院,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身體還是溫?zé)岬摹?/p>

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細(xì)細(xì)的傷口,看樣子是一劍斃命。

鮮血淌了一地。滿室有濃郁的血腥味。

我被官差翻來覆去地盤問,雖然心中已經(jīng)知道了兇手是誰,但是面上卻不露分毫,配合著他們的調(diào)查。

后來官差始終問不出什么,也沒有任何證據(jù),只能將我放了回去。

我回到樓上,推門而入。

瑯青雪坐在桌旁,正從食盒里拿出兩碟精致的糕點。

天氣寒冷,可這糕點拿出來的時候還是冒著熱氣的。

見我進(jìn)來,瑯青雪頭也不抬:“想來你應(yīng)該尚未用飯,不如一起?”

我問他:“小二可是你殺的?”

瑯青雪瞇了瞇眼睛:“是?!?/p>

“為何?”

“礙眼?!?/p>

他這理由太過正常,我一時覺得荒誕,一時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

我也因礙眼而殺掉之前那位叫……叫……

算了,名字不重要。

總之這理由說服了我。

“今日我前去一碗教,你說不便。現(xiàn)在又端著這糕點前來尋我,為何?”

瑯青雪道:“你那廚子被我殺死,你自然也就沒飯吃?!?/p>

我到桌旁坐下,看了那些糕點一眼:“換一人再做便是。”

瑯青雪笑了。

“你換一人,我殺一人。”

“你殺一人,我換一人?!?/p>

“你換一人,我殺一人?!?/p>

我與瑯青雪陷入了死胡同。

我感覺自己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不悅的神色。

殺氣彌漫,長劍已向他逼去。

瑯青雪臉色不變,提劍相迎。

“鐺——”

火花四濺。

8.糕點

我與瑯青雪站在大街上,仍提著劍遙遙而對。

三丈以內(nèi),無一人敢立足。

不遠(yuǎn)處,客棧殘垣斷壁,招牌被劍氣一劈為二,橫尸街頭。

官差駐足于遠(yuǎn)處,不敢上前。

我與瑯青雪從室內(nèi)打到了大街上,仍舊分不出勝負(fù)來。

日頭漸漸偏西,已經(jīng)過了午飯時分。

我未曾用飯,臉色已相當(dāng)不悅。

瑯青雪忽然收了劍,殺氣消失于無形。

“可是餓了?”

我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一言不發(fā),躍身屋頂,連踩幾下,回了客棧二樓的房間。

里面一片狼藉。

窗欞微響,瑯青雪躍了進(jìn)來。

我頭也不回,從搖搖欲墜的房門中鉆了出去。

“你要作甚?”瑯青雪在身后沉聲問道。

“吃飯?!?/p>

瑯青雪右手一翻,斷水劍已在他手中挽了一個劍花,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揮劍擋開:“教主還有何要事?”

瑯青雪忍著怒氣:“吃我的糕點?!?/p>

“為何?”

“客棧已被我二人毀去大半,廚子小二想必也已跑了,你到哪里尋人給你做飯?”

他說得十分有道理。

我找了一條勉強能用的破板凳,放到屋子里唯一完好無損的桌子旁。

瑯青雪為我打開了食盒。

我伸手捻了一塊,又放了回去。

“這是為何?”

“涼了,不吃?!?/p>

瑯青雪黑了臉,提起斷水劍將桌子劈成了幾半。

我穩(wěn)穩(wěn)地坐在板凳上,抖了抖黑袍,將上面的木屑抖掉。

瑯青雪深吸一口氣,看著我忽然又冷笑幾聲。

“七少爺,你可真是個少爺?!?/p>

我如老僧入定,臉色不變分毫。

瑯青雪道:“如今離你刺殺我一年還有九日,你若能取下我的頭顱,日后凡是你出現(xiàn)的地方,一碗教上萬名教眾退避三尺?!?/p>

“若是不能……”

“沒有不能?!蔽掖驍嗨脑挕?/p>

瑯青雪像是沒有聽見我的話一般,接著道:“若是不能,你就乖乖地將你七少爺?shù)膭Ψ钌?。?/p>

這生意不虧,畢竟門外一朵玫瑰花也是七少爺?shù)膭Α?/p>

我自然是點頭應(yīng)下。

瑯青雪轉(zhuǎn)身欲走,我又叫住了他。

“何事?”瑯青雪臉上有了笑意。

“食盒?!蔽抑噶酥傅厣?。

瑯青雪明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他再次提著斷水劍將地上的食盒砍的稀巴爛。

9.刺殺

夜半。

無風(fēng)無月。整座小鎮(zhèn)一片昏暗。

我系好面巾,穿著一襲黑衣,在夜色的遮掩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客棧。

這是我第七十六次刺殺瑯青雪。

在我們定下約定的當(dāng)天晚上。

我知道刺殺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越是臨近約定的期限,瑯青雪的防備越強。

滴水不漏的一碗教……

哦,他們教又換名字了。

我趴在魔教門外的房梁上,幾乎是把臉湊過去才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里看清教名——九日教。

真是一個好名字。

時時刻刻提醒了離約定的日子還剩多久。

對了,接著方才的話題。

越是臨近約定的期限,瑯青雪的防備定會越強。

到時候滴水不漏的九日教,我只身一人,武功再高強,也無法全身而退。

而且我沒有把握能夠真正取下瑯青雪的項上人頭。

不動聲色地繞過巡邏的人,我輕車熟路地潛入了教中。

星星點點的燈火,勾勒出九日教的輪廓。

這是一座占地面積極大的教派,山水相依,每一處都可入畫。

寒冬中一樹蠟梅悄悄綻放。暗香襲來。

景色倒是美妙,不過我沒有心思欣賞。

穿過梅園,我輕巧地掠過屋頂,雙腿勾在房梁上,倒掛下來,用匕首輕輕撥開窗戶。

呻吟之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我有點兒尷尬。

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萬萬沒想到,我居然碰見了這等淫亂之事。

里面的聲音漸漸高昂了起來,許是到了最得意的時候。

這個時候往往是人最松懈,最沒有防備的時候。

我握緊劍,悶頭沖了進(jìn)去。

“七少爺……”

瑯青雪忽然悶哼一聲,喚出了我的名字。

麝香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嗡——”

長劍劃破空氣,挑飛紗幔,劍尖直刺瑯青雪的脖頸。

10.失敗

“鐺——”

劍刃相撞,殺氣四溢。

瑯青雪腕力虛浮,斷水劍被我一劍擊飛,重重地插入墻壁之中。

劍風(fēng)四起,燭影搖曳,我手中的長劍再一次逼向瑯青雪的咽喉。

瑯青雪連褲子都來不及提起,狼狽地從床上翻身滾下。

我劍鋒一轉(zhuǎn),再次掃向他。

劍劍直取要害。

“七少爺!”

瑯青雪額角青筋暴起,氣得滿臉通紅,在我密不透風(fēng)的劍招中左右閃躲,最后以自損一千的方式取得墻上的斷水劍。

“今日本教不砍了你,誓不為人!”

真是可惜。我的刺殺大約是失敗了。

瑯青雪一只手拽著一條素色帕子,一只手握著斷水劍,雙目赤紅,舞出團(tuán)團(tuán)劍花。

劍風(fēng)凌厲,殺氣逼人。

我自知逃走不易,定要與他纏斗一番,要是等到九日教教眾前來,離去更加不易。

必須速戰(zhàn)速決。

只一眼,我就找到了瑯青雪的弱點。

我肩頭一痛,斷水劍刺入,鮮血溢出。

我眉頭未皺一分,按照心中所想,長劍一轉(zhuǎn),將瑯青雪的褻褲絞爛。

對方光著兩條腿,愣在了原地。

我右手一揮,一掌重重地拍在他的胸口。

來不及查看他是否受傷,我轉(zhuǎn)身躍出窗外,迅速消失于黑暗中。

第七十六次刺殺瑯青雪。

依舊失敗。

11.傷藥

清晨。

狂風(fēng)呼嘯。

我從睡夢中驚醒,幾乎是一瞬間就摸到了長劍,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上。

“鐺——”

短兵相接。

瑯青雪黑著臉,用斷水劍擋住我的劍。

“是你。”

“不是我是誰?”

這話說得有道理。

平時無人看我,只有瑯青雪會跑過來。

我們這一年來毀了好幾家客棧,這是最后一家肯收留我的客棧了。

也只有瑯青雪每日都會準(zhǔn)確地找過來。

或許他派人監(jiān)視了我。畢竟我也算是他的敵人。

我收了劍,坐到桌旁。

瑯青雪也收了劍,臉色不善,扔過來一只細(xì)頸白瓷瓶。

“傷藥?!?/p>

我打開聞了一下,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確實是極好的傷藥。專治劍傷。

昨晚為了脫身,我故意中了一劍。

傷口在肩膀上。

半夜匆匆回來,我倒是仔細(xì)地包扎了一下。刀口舔血的人,辦事時不免會受到大大小小的傷,我自然也會格外珍惜自己的身體,免得錢還沒到手,自己倒是先死了。

不過說到這里,我記得昨晚我曾打了瑯青雪一掌,但是對方看起來卻像是沒有受傷一樣。

我記得自己明明用了七八成的內(nèi)力。

我開口問他:“你傷勢如何?”

瑯青雪勾唇一笑:“傷勢?本教主武功蓋世,從來不……”

我用劍柄在他胸口捅了一下。

瑯青雪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伸手抹去,面無表情道:“……從來不會受傷。”

我看著他。他看著我。

我們又把劍提了起來。

12.攔住了去路

這座小鎮(zhèn)最后一間肯收留我的客棧又毀于劍下。

我與瑯青雪踩在廢墟上,十分狼狽。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為何我們二人總是這樣沒有任何預(yù)兆就開打。

或許是因為瑯青雪太過于喜怒無常。

一定是這樣。

總之,這個小鎮(zhèn)上應(yīng)該沒有地方愿意收留我了。哪怕我愿意付錢。

瑯青雪掏出一條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模樣十分優(yōu)雅。

“七少爺?!爆樓嘌┖鋈婚_口。

“何事?”

瑯青雪四下掃視一番,看著我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明晚,本座在教中恭候大駕。”

他躍身房頂,身姿行云流水,不過兩息便消失不見。

我還在思考他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來,莫不是有什么深意?

我背著劍出了小鎮(zhèn),準(zhǔn)備找個山洞睡幾日。

有人在前面攔住了我的去路。

13.垃圾

七八個人,帶著武器,一臉兇相,堵在了我的面前。

“七少爺?!彼麄冊诮形?。

我沒應(yīng)。

“七少爺!”他們提高了音量。

我沒應(yīng)。

“你與魔教勾結(jié),殺害我蒼侖教的教眾,我定不會饒了你!”

他們對我拔劍相向。

蒼侖教教眾,他們指的大約是之前那個被瑯青雪一劍斃命的小二。

那是蒼侖教在九日教山下的小鎮(zhèn)里埋下的一顆釘子,用來監(jiān)視九日教的一舉一動。

但是那人又不是我殺的。

“不僅如此,你還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與那魔頭拉拉扯扯,互相勾搭!甚至私交過甚,簡直是天理難容!”

“對!今日我就要替武林人士清除你這個叛徒!”

我不明白他們想要說什么。

我是個殺手。我只管殺人。

他們實在是讓我不爽。我只好取下我的劍。

七少爺?shù)膭Α?/p>

他們齊刷刷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動手……武林中定會對你展開追殺!”

“啰唆?!?/p>

我提著劍,準(zhǔn)備一人捅一劍。

不料,有個人搶了我的人頭。

一柄隱隱透明的劍從一旁舞出劍花,絞了過來。

鮮血四濺,尸體倒地。

教主擦擦劍刃上的鮮血。

“垃圾?!?/p>

14.你是不是仰慕我?

“教主威武。”我拱了拱手。

“過獎過獎。”瑯青雪還禮。

他笑意盈盈地看著我,我亦站直了身子看他。

“你是故意的。”

“正是如此?!?/p>

“為何?”

“隨性。”

他大約是有病。我在心里下了結(jié)論。

不再理會他,我將劍收回背后的劍鞘,轉(zhuǎn)身往一旁的山上掠去。

瑯青雪將手中染血的斷水劍一轉(zhuǎn),再次擋了我的去路。

“我給你一個刺殺我的機會,如何?”

“什么機會?”

“你可以入住教中,隨時刺殺我。”

我看著瑯青雪。對方臉上一臉篤定。

似乎我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好?!蔽覒?yīng)了下來。

瑯青雪展顏一笑。

我與瑯青雪并肩而行。

奇怪的是,我們并沒有用輕功,而是這么慢慢地順著山中小路,一步一步往上走著。

九日教坐落于山頂,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大多數(shù)是小路,還有一段路在懸崖旁,一不小心就會跌下去。

所以這也是這么久以來,九日教很少遭到大量武林正派圍剿的原因。

懸崖邊的路并不寬,兩人行走已是十分?jǐn)D。我與瑯青雪時不時會碰到肩膀。

但他不會放心我走在后面,我也不放心他走在前面。

畢竟是敵人,都害怕對方在身后暗算自己。

不過我后來想了想,為何不用輕功直接躍上去。

大約真的是有病。

瑯青雪似乎心情不錯,臉上始終掛著笑意。

我與他相識這么久,笑容是真心還是虛假倒也能分得清。

他偶爾扭頭對我說上幾句話,我沉默不語。

瑯青雪大約是發(fā)現(xiàn)了我的沉默。

“你在想什么?”他的聲音有些溫和。

我望著他,開口道:“你是不是仰慕我?”

瑯青雪腳下一滑,從懸崖上摔了下去。

15.九日教

瑯青雪有點兒狼狽地從山下重新飛上來。

“你……你……”他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覺得自己的猜測有道理。

“昨晚你自瀆的時候叫了我的名字?!?/p>

瑯青雪一瞬間氣息不穩(wěn)。

“噌——”

斷水劍半出鞘,被我伸手按住。

“我現(xiàn)在不想同你打架?!?/p>

瑯青雪收回劍,臉色微沉。

我與瑯青雪并肩而行,循著山路往九日教走去。

雖然現(xiàn)在的情況不同以往,但是我的任務(wù)還是要完成的。

我是一個有底線的殺手,任務(wù)不能不完成。

我隨瑯青雪入了九日教。

瑯青雪沉聲問:“你想住何處?”

“住你隔壁。”

瑯青雪微微一頓,語氣諷刺:“方便你刺殺?”

“不錯?!蔽尹c頭。

“好?!爆樓嘌├湫σ宦?,“隨你!”隨即大步離去。

我被人安排在了瑯青雪的隔壁。

兩間寢房挨在一起,確實方便刺殺。

我站在外面觀察了許久,從我的寢房過去,最多只需要四息。

只需要四息的時間,我便能將瑯青雪斬于劍下。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過去得這般方便,瑯青雪必須每時每刻都要提起精神,來面對我隨時隨地的刺殺。

我與他旗鼓相當(dāng),誰也無法拿下誰。

換句話來說,只要我們中有一方稍微有一絲空當(dāng),便會被另一方一劍殺死。

瑯青雪似乎很忙,我夜里去了兩次他的寢房,都撲了一個空。

他不在。

我原本是以為他處理什么公事,所以才會比較繁忙。第二天的時候我才知道真相。

瑯青雪離了教。

他真是打了一個好算盤。

將我困在教中,他卻離去,只要挨過剩下八日,便能不戰(zhàn)而贏。

我自然是要追過去的。

在沒有完成任務(wù)之前,瑯青雪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16.最后一日

我追了瑯青雪七天七夜。

他帶著我在江南一帶繞了七天七夜,最終才停了下來。

我隔了半日才追到他的面前。

瑯青雪輕笑:“怎么樣,七少爺,追人好玩嗎?”

他坐在客棧里,擺弄著面前的茶杯。

我在他對面坐下。

水聲汩汩,裊裊白霧升起。

茶香撲鼻。

瑯青雪右手執(zhí)杯,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接過茶杯。

茶水入口微燙,但是在如此寒冷潮濕的日子里卻恰恰合適。茶水一口入肚,也能解除我奔波多日來的疲勞。

瑯青雪又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七少爺對本座可真是追得緊啊?!?/p>

我點頭:“是的?!?/p>

瑯青雪一時啞然,半晌又笑了。

“是了,你還要刺殺我?!?/p>

對,我是要刺殺瑯青雪。

但是我之前說過了。要不是違約金太昂貴,我早就甩手不干了。

刺殺瑯青雪是我有史以來接過的最困難的一個任務(wù)。

窗戶被打開,寒風(fēng)吹了進(jìn)來,夾雜了幾片雪花,融化在瑯青雪的發(fā)間。

寒風(fēng)凜冽,吹得人面頰有些發(fā)疼。

旁邊的人輕聲抱怨了幾句,瑯青雪便又關(guān)上了窗戶。

瑯青雪道:“我明日便回去?!?/p>

我問:“明日是最后一天。”

瑯青雪笑道:“你還是奈何不了我。”

我正打算說話,忽然聽得旁邊傳來極小的交談聲。

“那邊兩人看起來有些面熟?!?/p>

“黑衣那位好像是七少爺,白衣那位好像是魔頭……”

“瑯青雪!”

交談的兩人互相對看了一眼,極其震驚,臉色都變了。

“快些通知師傅,組織人手,最好是趁他們落單……”

瑯青雪臉上掛著笑容,伸手捻起一支筷子,隨手一甩。

“唰——”

筷子直直地插在其中一人的咽喉之處,貫穿而出。

鮮血四溢。

四周一靜,而后傳來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

人群慌亂,四下逃竄。

瑯青雪端著手中的茶杯,盤腿坐在小榻上,嘴角漫不經(jīng)心地勾著,神色淡漠而殘忍。

我冷眼旁觀,一言不發(fā)。

17.被包圍

我與瑯青雪相對而坐。

茶幾上有兩杯茶水,茶香撲鼻。

白霧裊裊而上,又被偶爾從窗戶竄進(jìn)來的冷風(fēng)吹散。

客棧已經(jīng)被包圍了。

不僅僅外面圍滿了人手,就連我們周圍也圍著一圈所謂的江湖正派。

場面一觸即發(fā)。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七少爺,瑯教主。只要你們肯交出手中的劍,我就給你們一個痛快,否則……”

我討厭這套說辭。

我不喜歡別人讓我交出我的劍。因為世間萬物皆是我手中的劍。

他讓我交出我的劍,是想讓我交出全天下嗎?

可這天下又不是我的。

我沒法交出我的劍,所以只好讓他閉嘴。

我的筷子穿過他擋在面前的刀,貫穿了他的咽喉,插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撲通”一聲,他倒下去斷了氣的時候,才能聽見鮮血流出來的聲音。

周圍的人齊刷刷地后退了好幾步。

有人厲聲質(zhì)問我:“七少爺!難道你真的準(zhǔn)備跟魔教同流合污了嗎?!”

“啰唆什么,他們現(xiàn)在只有兩個人!直接殺了再說!”

瑯青雪冷笑,站了起來:“斷水劍是我搶來的,若你們真有本事,只管搶去便可。”

破空聲傳來。

兩支冷箭一左一右,直沖我們面門而來。

“鐺——”

一聲清脆的劍鳴聲。

七少爺?shù)膭εc斷水劍同時出鞘。

18.絕世之劍

天色愈發(fā)陰沉。

寒風(fēng)呼嘯,鵝毛般的雪花紛紛落下,又很快被鮮血染紅。

我與瑯青雪并肩而立。

三丈之內(nèi),空無一人。

我撩起衣擺,擦了擦手中的長劍,重新插回劍鞘。

剩下的這些人滿臉驚慌,早就沒有了戰(zhàn)意,實在是不足為懼。

我與瑯青雪準(zhǔn)備要走,忽然又停了腳步,回頭看著他們。

“你們真想要我手中的劍?”

那些人驚疑不定地看著我。

“這劍其實無用?!?/p>

我料想他們定然不信,干脆直接內(nèi)力一震,便將手中的長劍震碎,隨手扔到了地上。

瑯青雪也是一驚,不明白我的用意。

“我說過了,這劍無用。”

瑯青雪低笑一聲:“這不是你的劍吧?!?/p>

這自然是我的劍。

這劍是我兩年前在街邊鐵匠鋪花了五錢銀子買的,用得順手,便帶在了身邊。

可它也不是我的劍。

沒了這柄劍我還有其他的劍,這劍自然也就是無用之物了。

我與瑯青雪并肩而行。

人群自發(fā)退后,不愿與我們距離過近。

解開系在客棧旁邊的韁繩,我與瑯青雪翻身上馬。

長長的街道空無一人,只能聽見馬蹄聲。

我出了小鎮(zhèn),拉住了韁繩。

瑯青雪發(fā)上已覆了一層雪花,我亦是。

“瑯教主?!?/p>

“七少爺?!?/p>

“告辭。”

瑯青雪沒有答話,只是正色看我。

“七少爺莫非放棄刺殺我了?”

“正是?!?/p>

“不過,七少爺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

約定?

我自然是記得的。

若我沒能刺殺成功,便要交出七少爺?shù)膭Α?/p>

那么這個問題又繞了回來,我沒法交出全天下。我又不是天子。

我如實地跟瑯青雪表明了這一點。

“無妨。”

瑯青雪似笑非笑,目光在我胯下轉(zhuǎn)了一圈。

我隱隱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我要的……也不是那柄劍。”

19.七少爺?shù)膭?/p>

這個世界上有兩柄天下無雙的劍。

一柄叫斷水劍。

一柄叫七少爺?shù)膭Α?/p>

斷水劍人人都可擁有,而七少爺?shù)膭θ煜轮挥形夷苡谩?/p>

現(xiàn)在,斷水劍是瑯青雪的,七少爺?shù)膭σ彩撬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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