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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口小廚娘

2016-05-12 19:38仙子有病
飛言情A 2016年5期
關(guān)鍵詞:小雅店里廚房

仙子有病

【故事簡介】廚娘蘇田田被綁架了,因?yàn)閰捠车睦杓掖笊贍斨怀运龅牟???墒抢璐笊?,你確定只是想吃我做的菜,而不是想吃我?!

【一】

蘇田田被綁架了。

幾個身穿黑西裝、戴著墨鏡、面色兇狠的人沖進(jìn)店里的時候,她還以為他們是來打劫的,沒想到人家一言不發(fā)架著她就上了停在門外的豪車。她還惦記著廚房里火上的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看見后面的壯漢關(guān)了火,連湯煲都一起端來了。

綁架人也就算了,湯是無辜的?。?/p>

半個小時后,豪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诹耸嗅t(yī)院的樓下。直到被人一把推進(jìn)病房的時候,她才看見病床上的人,俊美的面容因?yàn)橄荻@得格外蒼白,但那臉上的傲慢神情是一點(diǎn)兒沒改變的。

看到是他,蘇田田松了一口氣。

黎錦文生氣地皺起眉:“蘇田田,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哎?”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沒有良心了?

“要不是我派人去綁你,你是不是要等到我餓死了才來?”

蘇田田撇撇嘴,對他的話不以為然。病房茶幾上擺著各種高檔食盒,從五星級大飯店到出名的私家菜館,無一不有,他黎大少爺哪里會少她那一口吃的?只是可惜她剛剛在煲的湯,還沒完全到火候就被端來……

剛剛想到這個,她就望見一個壯漢端著她煲的湯從門外走進(jìn)來,將湯煲放在床頭茶幾上,身后跟著的人又放上一副碗筷,然后恭恭敬敬地轉(zhuǎn)身出去了。

“你還在那兒發(fā)什么呆?”他挑挑眉,一副大爺模樣,雖說他也確實(shí)是大爺。

蘇田田認(rèn)命地走過去,盛了湯遞到他面前:“喏!”

他卻連手都不抬,道:“蘇田田,喂病人是基本常識,不會?。俊?/p>

蘇田田氣不過,但還是端著碗,一勺勺地喂給那人,偏偏他就算吃著東西,也不忘數(shù)落她沒良心,抱怨她棄他在醫(yī)院不管不顧。

手微微一抖,她語氣平淡:“……我又不知道你病了?!?/p>

他淡淡地掃了蘇田田一眼,她心虛,只當(dāng)沒看到。

但其實(shí)她是知道的,娛樂小報早把這些事情寫得跌宕起伏。堂堂黎家大少爺,自幼什么得不到,什么珍饈美味吃不盡?偏偏他就是得了厭食癥,吃什么都沒胃口,搞得滿城的大廚趨之若鶩,只盼著能討這個大少爺歡心,榮華富貴倒是其次,一戰(zhàn)成名才是最主要的。

但若說知道,其實(shí)她也是一個月前才知道的。

【二】

一個月前,第一次在餐館里看見黎錦文時,蘇田田堅定不移地認(rèn)為他是個來吃霸王餐的。

自古以來,吃霸王餐的人都有那么幾個標(biāo)準(zhǔn):

第一,收拾得人模人樣。

小店里昏黃的燈光下,那人一身衣物十分講究,白皙面頰一看就知道不事勞作,長眸、挺鼻、薄唇,還有拈著筷子那一雙細(xì)白的手,處處都透著養(yǎng)尊處優(yōu)——可疑!

第二,盡按著菜單上貴的點(diǎn)。

菜單上最貴的,未必就是最好的,那些一點(diǎn)兒都不家常的菜式在飯店里很少有人點(diǎn),食材常常采購了很久也沒人動,根本不新鮮。真正會吃的老饕從來不點(diǎn)那些東西。

第三就是,他真的吃得太少了。

滿滿一桌子菜,他卻只是每樣都輕輕沾了沾筷子,就不再動了,眼睜睜地讓那些鮮艷的菜色漸漸冷到灰暗。他似乎也不在意這些,只是偶爾漫不經(jīng)心地朝著柜臺后的她,投來饒有興味的眼光。

作為小店里唯一的廚師,蘇田田覺得自己的職業(yè)水準(zhǔn)被侮辱了!吃霸王餐事小,他現(xiàn)在的行徑分明就是在挑釁!

“先生,小店快打烊了……”她走上前去,板著臉打算送客。

“哦?!蹦腥巳粲腥魺o地朝她彎起嘴角,問道,“這些菜,都是你做的?”

雖然被他的傲慢態(tài)度弄得有些生氣,但蘇田田不得不承認(rèn),有一副好皮相的人傲慢起來也是好看的。她點(diǎn)點(diǎn)頭,頗有些不耐煩地說:“是。”

像他這樣根本不會吃東西的人,最好不要提什么亂七八糟的意見。

他點(diǎn)點(diǎn)頭,往椅背上一靠,薄唇輕啟,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難吃。”

蘇田田簡直是一瞬間就被這兩個字點(diǎn)燃了,她強(qiáng)壓著火氣,努力保持作為一個廚師該有的氣度,平靜地問道:“先生,有什么意見可以提出來的?!彪m然她不一定會改。

黎錦文望著面前的蘇田田,她硬裝出來的禮貌態(tài)度讓他明白:這家伙是真的忘記他了。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有些氣憤,一雙眸子瞇起,危險意味十足:“湯太咸,菜太老,肉太硬。當(dāng)然,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我一看到你,就沒胃口?!?/p>

蘇田田氣鼓鼓地瞪著他,他也不說話,任她瞪。半晌后,她自己就先消氣了:“這位先生,你點(diǎn)的是我炒的菜,不是我。”

“嗯?”

“所以,承惠四百二十八元,付現(xiàn)金還是刷卡?”如果他這個時候告訴她,他付不出飯錢的話,他就死定了!

但黎錦文沒說什么,很干脆地掏出錢夾付了款,只是在起身的時候發(fā)出遺憾似的感嘆:“只是可惜,蘇姨的手藝后繼無人?。 ?/p>

聽到這話,轉(zhuǎn)身回柜臺的蘇田田一愣,終于忍不住回頭盯著他,狐疑道:“你認(rèn)識我媽媽?”

他不說話,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勾起嘴角。

“你是?”

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慢慢朝她走來,昏黃燈光下,男人精致立體的面容帶上了一絲蠱惑的意味。她愣了愣,直到他站在她身前,她都沒想起來要逃開。

男人站在她身前,俯下身去,呼吸相聞的距離里,他挑了挑眉,道:“蘇田田,你眼神也太差了吧?”

她腦子里已然是一團(tuán)糨糊,呼吸困難地退開一步,狐疑地盯著他半晌:“你是?”

看她臉上全然寫著無知,他直起身,忍不住瞪她:“黎錦文!我是黎錦文!”

這三個字落在蘇田田腦海里,仿佛在平靜的海面投下一塊巨石。

蘇田田目瞪口呆地上下掃視他,“啊呀”半天后,指著他道:“小胖墩!”

忍無可忍的一記栗暴終于落到她頭上。

【三】

這不怪蘇田田,她認(rèn)識黎錦文的時候,他確實(shí)是個小胖墩。年幼時,她母親在黎家當(dāng)差,不是正經(jīng)廚子,但黎家小少爺十分喜歡她母親偶爾做的吃食,甚至連她都有些妒忌他。

“小少爺很可憐的,你不要欺負(fù)他?!蹦赣H總是這樣跟她說。

蘇田田那個時候總是很不屑,一點(diǎn)兒都不覺得身在家大業(yè)大的黎家,從小要什么有什么的黎少爺?shù)降子惺裁纯蓱z。后來,她開始偷偷關(guān)注他,看著他一個人蹲在花園里發(fā)呆。明明是一個白白嫩嫩的小胖墩,卻一點(diǎn)兒歡樂的感覺都沒有。

后來母親離了職,很少和黎家有什么聯(lián)系了,一直到母親去世,她就再沒見過黎錦文了。

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他居然已經(jīng)不是胖墩了,而且兩相比較,胖的那個,居然成了她自己,真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自那天過后,黎錦文就常常跑來她店里了,而且每次都是挑著傍晚店里沒什么客人的時候,讓她想裝忙不理他都不成。

每次他都點(diǎn)一大堆的菜,卻每樣都只肯裝模作樣地吃一小點(diǎn)。雖然他從來沒有少給過飯錢,但看著他浪費(fèi)那么多,蘇田田還是覺得生氣!他難道不知道將飯菜一掃而光才是對大廚最大的尊重和鼓勵嗎?!

一連幾天后,蘇田田終于下定決心要把這個討人厭的客人拒之門外。于是在下午,等他剛剛推開小餐館的門時,她就毅然站在了他面前:“黎錦文……”

她話未說完,一束包扎得十分精美的花束被塞進(jìn)她懷里:“喏,送你?!?/p>

蘇田田愣了愣,但還是梗著脖子開口道:“我不要你的花!”

“嗯?不要嗎?很新鮮的啊……”他眼角眉梢彎了彎,分明帶著戲謔的笑意。

新鮮?這算是什么形容詞?蘇田田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懷里包扎精美的居然是一株西藍(lán)花。

“……”好吧,就算她是個熱愛新鮮食材的廚師,可哪有送女孩子西藍(lán)花的???!

剛剛那一瞬的心軟霎時就被氣憤趕到不知何處去了。她氣鼓鼓地抬頭,打算將他拒之門外,他卻自顧自地走了進(jìn)來,邊走邊道:“你好像很失落?”

有什么好失落的?蘇田田跟在他身后喊:“喂,你還沒聽完我的話呀,我不……”

又一束花被塞到她懷里,這回是一束真正的花,潔白的玫瑰上還帶著晶瑩的露水。她一愣,他已經(jīng)在慣常坐的位置上坐下來了。

“干……干嗎送我花???”她問。

“蘇姨之前和我說,廚師心情好的話,做飯也會格外好吃?!彼鄣子行σ?,“那現(xiàn)在蘇大廚有沒有開心一點(diǎn)兒?”

“我……我干嗎要開心???”她嘟囔著抱緊花,不甘心就這么被討好,“不就是送了束花嗎?再說,我平常收的花多了去了……”

他淡淡一笑,沒接她的話,只是看似疲倦地往椅背上一靠,然后道:“蘇田田,認(rèn)真給我做點(diǎn)兒吃的吧,我真的餓了。”

蘇田田抿了抿唇,最終還是沒和他貧,轉(zhuǎn)身朝廚房走去。大概是因?yàn)閯倓偸樟怂幕?,也大概是因?yàn)樗n白的臉色和青黑的眼底,他看起來真的好像很累的樣子……想了想,她又轉(zhuǎn)回來帶上了那西藍(lán)花。

將西藍(lán)花洗洗,焯水后清炒,倒是真的很新鮮。想起這些天來他吃的菜大多偏甜,她又做了酸酸甜甜的糖醋排骨,再從冰柜里翻出最近的新鮮蔬菜,又做了兩道小炒。她沒有用一貫餐館里重油重鹽的套路,認(rèn)認(rèn)真真地給他做了幾個清淡的小菜。

出乎意料地,這一回,他認(rèn)認(rèn)真真地吃了很多。

“我的吃相沒有很難看吧?”放下筷子,他忽然這么問。

“沒有啊,”她一愣,抬頭對上他戲謔的眼神,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她這樣就算承認(rèn)了自己盯著他看的事實(shí)。她窘迫地低下頭,死死盯著手上的賬本:“……我才沒有看你好吧?”

他懶懶散散地?fù)沃^,望著她笑了笑,卻沒說話了。

店里頓時又寂靜下來,蘇田田盯著賬本,上面的數(shù)字卻始終沒能進(jìn)到腦海里,直到半晌后,她聽到他輕聲說了一句:“很好吃,蘇田田?!?/p>

她松了一口氣,然后恍然驚覺,原來自己,是在等這句話嗎?

【四】

做中餐到底和做西餐不一樣,油煙、火光、熱氣……不管是哪一樣,看起來都一點(diǎn)兒不浪漫??赡軙腥讼矚g看女人在明亮整潔的廚房里優(yōu)雅地烤一盤蛋糕,但蘇田田從來不認(rèn)為會有人覺得在廚房顛大勺的她有什么迷人之處。

所以,她一點(diǎn)兒都搞不懂,最近幾天,黎錦文靠在廚房門口到底是在看什么。

她也搞不懂,只要他一聲令下,愿意給他做飯的姑娘就能擠滿他家的豪宅,可他為什么天天跑來她店里,找她做飯。

但是被他看著,她就已經(jīng)覺得很緊張、很手足無措了。

憤然放下大勺,將他重新推出門去,按到椅子上,并且再三勒令他不準(zhǔn)再湊過來后,她才安心回廚房做起自己的事情來。

黎錦文坐在位子上,透過明凈的玻璃,望著在廚房內(nèi)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嬌小身影。他其實(shí)是喜歡看她做飯的,看她動作熟練地洗菜切菜,看她為了他而忙忙碌碌。

半晌后,蘇田田終于端著盤子從廚房里出來了:“喏,嘗嘗看……”

“這是什么?”他挑了挑眉。

“玉米烙?!碧K田田道。

本市菜系偏辣,這道甜點(diǎn)般的菜并沒被放進(jìn)菜單,但考慮到他口味偏甜,她才特意給他做了這樣一道菜。

在她亮晶晶的眼神里,他夾起來嘗了嘗,是他喜歡的味道。她總是知道他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放下筷子,他朝她挑眉:“過來一起吃。”

蘇田田本來想拒絕,但忙了一晚上,她其實(shí)也餓了,于是坐在他身側(cè),也不客氣地拿起筷子一塊兒開吃。

有個定理就是,吃東西一定是要兩個人搶著吃才好吃的。很快,盤子里就只剩下最后一塊兒玉米烙,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向那塊兒小小的玉米烙伸出了筷子。

但顯然,在搶食這方面,黎大少爺缺少些經(jīng)驗(yàn),最后,那塊兒玉米烙被蘇田田一筷子夾了起來。她得意揚(yáng)揚(yáng)地咬了一口,然后朝他投去挑釁的眼神。哼哼!論搶吃的,她還沒輸過呢!

然而,這帶著嬌嗔的鮮活神情落到黎錦文眼里卻是另一種風(fēng)情。他只是微怔了一下,就仿佛被迷惑了心神,按捺不住地低頭吻上了那淡粉微翹的唇。

她完全愣住了,連眼睛也忘記閉,只是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直到這個淺淺的吻結(jié)束,他微微退開,她還是怔怔地望著他。

心念一動,他再次吻上去。

如果說,第一個吻還能姑且算作一個意亂情迷的誤會的話,那么第二個吻就當(dāng)真讓蘇田田徹徹底底地迷惑了。

這樣的情景,可不可以讓她大膽地猜測一下——他喜歡她?

小小的餐館里一片寂靜,蘇田田望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蘇田田……”最后,還是黎錦文先開口,“蘇田田,到我家給我做飯吧?!?/p>

蘇田田望著他,更加傻了。這樣的情景下,難道他說的不應(yīng)該是“我喜歡你”之類的話嗎?為什么他一開口就是要請她做廚娘???難不成,他的意思其實(shí)是……

淡定的外表下,蘇田田的內(nèi)心其實(shí)早已亂成一團(tuán)。

見她半晌沒回話,黎錦文抿了抿唇,以為她這是不愿意的意思,剛剛的意亂情迷仿佛變成自己一個人自作多情的證據(jù)。半晌后,他不自在地別開眼,試圖讓自己顯得沒那么蠢。他說“……工資可以隨便你開,待遇也很好,不考慮一下嗎?”

聽到這后半截話,蘇田田只覺得仿佛心里好像有什么驟然落了下來。她扯了扯嘴角,覺得有點(diǎn)兒尷尬。果然還是她想多了啊……

“我不要?!闭砗们榫w,她抬起頭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為什么?”他皺起眉。

“不為什么,不樂意就是不樂意啊!”期望落空的感覺非常糟糕,蘇田田的心情驟然差了起來,于是她起身開始趕客人,“我要關(guān)門了,你回去吧!”

連哄帶趕地把那人關(guān)到了店門外,蘇田田才靠著門小小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他對她沒意思的話,那為什么要親她?。?!渾蛋!搞得她現(xiàn)在心里很亂??!

但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要是他真的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呢?

……好像她自己也是——愿意的?

蘇田田晃晃腦袋,把這些想法統(tǒng)統(tǒng)都拋到腦后——愿意又怎樣?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五】

自那天后,黎錦文就再也沒有來過店里了。就在她以為他肯定是在哪個地方找到其他的煮東西很好吃的姑娘,然后順順溜溜地把姑娘帶回家做飯吃時,店里卻忽然沖進(jìn)一幫人,把她捆到了醫(yī)院,然后她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他。

其實(shí),蘇田田不是很相信黎錦文會有厭食癥,畢竟他吃她煮的東西的時候,雖然龜毛挑剔了一點(diǎn)兒,但還是擁有著一個正常人的好胃口。

而且她也不愿意相信,他天天到店里來找他,竟然還真的只是為了吃她煮的菜……作為一個廚師的虛榮心被大大滿足的同時,另一顆心卻驟然失落起來。

喝完湯,黎錦文靠在病床上,望著她收好碗勺,挑挑眉道:“喂,蘇田田,答應(yīng)我吧?!?/p>

答應(yīng)什么?蘇田田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是那個邀約。

她垂眸,抿了抿唇:“不要?!?/p>

“為什么?”

“反正你還是可以到店里來啊。不也是一樣的嗎?”

“怎么會一樣?”他皺了皺眉。

“怎么不一樣?”蘇田田挑眉望他。

他恨恨地望著她,半晌后竟開始耍賴:“我不管!反正,你要不答應(yīng)我,我就……我就不吃東西!”

蘇田田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這樣一個大男人,黎家不可一世的大少爺,耍起賴來竟然和三歲小孩兒沒差別,說出來誰信?

但她決定不吃他這一套。她撇撇嘴打算走開,卻沒料到病床上的他忽然伸手,一把拉過她將她扯到他懷里。隔著薄薄的病服,溫?zé)岬挠|感自手下傳來。過近的距離里,鼻間充盈著那人好聞的氣息。蘇田田只是愣了愣,臉霎時就紅了個通透。

“你答不答應(yīng)我?”這個時候,他倒是問得好整以暇。

蘇田田咬著下唇,掙扎著想爬起來,奈何伸手卻壓上他溫?zé)岬男靥牛畷r仿佛被燙了一般,又連忙松開。

“你答不答應(yīng)?”他低下頭,又湊近一點(diǎn)兒,溫?zé)岬臍庀⒘玫盟哪樃t了。

“到底答不答應(yīng)?”這樣近的距離里,她幾乎可以一根根數(shù)清他濃黑纖長的睫毛,心跳快得她以為他下一秒就能聽見。半晌后,她終于忍無可忍地閉上眼:“好啦,答應(yīng)你啦!”

沒聽到聲音,蘇田田睜開眼,猝然撞進(jìn)他含笑的眸子,一時也怔住了。

“好了,可以放開我了吧?”她嘟囔著,撐著手臂剛剛起身就又被他重新按回去。埋首在他的頸窩,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涼涼的鼻尖觸上他溫?zé)岬募∧w,她這回徹底愣了。

半晌后,她才無奈開口,聲音悶悶的:“喂……”

他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帶著清淺的笑意:“乖,讓我抱一會兒?!?/p>

她一愣,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乖乖地任他抱著,卻好像猛地吞下一顆檸檬,心里的酸澀都快要溢出去了。

他這樣,到底算是什么意思呢?

他明明什么都不肯說,卻……

敲門聲驚醒了還沉浸在各種情緒里的蘇田田,她嚇了一大跳,連忙從他身上撐起來。他皺了皺眉,伸手拉她,卻被她略帶警告地拍掉了手。

收拾了湯碗和湯煲蘇田田落荒而逃,和來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憑借著一點(diǎn)兒點(diǎn)兒幼時的記憶,她依稀能認(rèn)出來,那是黎錦文的母親。

也不知道自己是抱著一種怎樣的心態(tài),帶上房門之后,她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門外,聽著里面?zhèn)鱽淼穆曧憽?/p>

“玩兒夠了?”這是黎夫人的聲音。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不管你玩兒夠了沒有,總之,不要忘了你的責(zé)任……”

責(zé)任?蘇田田抱緊了手中的湯煲,想要聽聽門內(nèi)的人如何回答,等了很久,卻始終沒聽到聲音。

她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然后抱著湯煲走了。

【六】

蘇田田一直自認(rèn)為是個務(wù)實(shí)的姑娘,因?yàn)樾暮艽?,所以總能過濾不必要的煩惱。

就算是依著黎錦文關(guān)掉了自己的小店,跑去黎家做飯,她也只是認(rèn)為,黎錦文喜歡吃她做的飯。雖然這是個讓人有些失落的事實(shí),但其實(shí)換個角度想一想,有人這么欣賞自己的手藝,其實(shí)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她走了一下神,居然直接用手指捏上了發(fā)燙的湯勺,灼痛傳來,疼得她一下子就將湯勺丟出去了。湯勺落到地上發(fā)出好大一聲,半個廚房的人都看了過來。真是丟臉!

“你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猝然在頭頂響起的一聲低吼讓她一怔,下一刻,她就被他牽到了水池邊,涼涼的水在手指上流過,稍稍緩解了灼痛感。她怔怔地抬起頭看著他,他卻只是皺著好看的眉,仔細(xì)察看著她被燙紅的指尖。

手心被他握住的地方溫溫?zé)釤?,蘇田田有點(diǎn)兒不自在地想找個話題:“……哎,你跑進(jìn)來干嗎?”黎家廚房一向都是用人待的地方啊,他一個大少爺,沒事兒往這兒湊什么?

“還不是因?yàn)椤彼裘?,道,“因?yàn)槟銊幼魈?!我都要餓死了,你要拖到什么時候?”

“哦。”她低頭應(yīng)了一聲,“好了,放開啦。”

“干嗎?”

“你不是餓了嗎?”蘇田田理直氣壯道,“你不放開,我要怎么做飯???”而且廚房里的用人這么多,他這么一直握著她的手像什么樣子?

又被堵了一下,黎錦文瞇起長眸,盯著她半晌后,慢慢放開了她的手。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該干啥干啥。沒想到他卻一點(diǎn)兒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半靠在流理臺邊,抱臂望著她。

被他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蘇田田只覺得格外困窘。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慌亂,她便故作鎮(zhèn)定做自己手上的活,不再去看他。但那人越湊越近,她慌忙轉(zhuǎn)身,背對著他,卻依舊能感覺到他在貼近。

他想要干嗎?她忍不住呼吸一滯。

“你……”在耳邊流竄的氣流讓她忍不住繃直了身子。

他輕輕倚在她的肩上,一只手卻繞到了她的身前,屬于他的氣息終于徹徹底底將她環(huán)繞,原本已經(jīng)十分不暢的呼吸徹底屏住了,低沉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你確定……這樣真的能吃?”

“什……什么?”她一愣,低頭看去,原來他只是端起了她身前流理臺上的碗,碗中的蛋液因她剛剛的慌亂而不小心落進(jìn)去一小片蛋殼兒。

一瞬的呆滯后,蘇田田只想鉆進(jìn)面前的櫥柜里……

她剛剛的樣子……一定是個大寫的自作多情吧?真是太丟人了!

廚房里傳來其他人低低的笑聲,她更困窘了,終于將心一橫,推他出門去:“你給我出去等著!”

黎錦文低頭望著她通紅的臉,心知再逗下去可能真的沒晚飯吃了,于是只好無奈地任她把他推出廚房。

【七】

除了在家吃的早飯和晚飯,工作的時候,蘇田田還要負(fù)責(zé)給黎大少爺送飯。

其實(shí),一開始只是她負(fù)責(zé)做飯,司機(jī)負(fù)責(zé)送的,但不知道黎大少后面到底是抽了什么風(fēng),非要勞民傷財?shù)刈屗龊萌缓笥H自送去,順便還要她在他辦公室里聽完評價,才放她回來。

“嗯,今天的茄子好像咸了一點(diǎn)兒?!弊趯挻蟮霓k公桌后,他這樣評價道。蘇田田原本撐著頭在他對面發(fā)呆,聽到這話,她皺了皺眉:“有嗎?我放的和往常一樣的量啊?!?/p>

“不然你自己嘗嘗?”他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

她狐疑地就著那勺子試了試:“……還是覺得差不多啊?!?/p>

“肉好像也咸了……”他又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她乖乖吃下,還是覺得差不多??商а弁娝麕е鴳蛑o笑意的眼,她便覺得哪里怪怪的——等等!勺子,他吃過的!

他到底是有多幼稚啊!她恨恨地瞪他一眼。

這時,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蘇田田抬眼,發(fā)現(xiàn)是黎夫人。她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剛才的那一幕究竟看了多少。

蘇田田連忙起身告辭,出了辦公室才想起飯盒還落在里面沒拿。在會客區(qū)里發(fā)了一會兒呆,她才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可她還沒出公司,后面就有人追了上來,是黎夫人。

她在黎家雖然只用負(fù)責(zé)給黎錦文煮飯,但和黎夫人還是有過幾次碰面。在笑吟吟夸贊了她的廚藝后,黎夫人大方自然地向她提了一個請求。

“蘇小姐知道小雅吧?就是錦文的未婚妻。說來也是她拜托我,讓我問問你,能不能教她做飯……畢竟錦文喜歡的就是你做的飯嘛?!?/p>

蘇田田愣了愣,想起那天在醫(yī)院里沒聽完的一段對話……責(zé)任?所以說,他是有未婚妻的……兩家聯(lián)姻……跟那個女孩結(jié)婚,就是黎錦文的責(zé)任?

不知怎么的,這個認(rèn)知莫名地讓她心口發(fā)悶。

但此刻聽著黎夫人這樣說,蘇田田竟也覺得沒什么錯——她和他之間的牽扯,不就是因?yàn)樗鲲埡贸詥??要是她教會了他的未婚妻,他就不用再為了請她做飯和她糾纏不清了。

所以,在愣怔片刻后,蘇田田答應(yīng)了黎夫人。

【八】

第二天,黎錦文去了公司之后,林小雅就上門來拜師了。

這位未婚妻小姐是個真正意義上的食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卻也沒有什么盛氣凌人的脾性,頂多就是在她手起刀落魚破的時候,朝她投來略帶鄙夷的一眼。

蘇田田只是假裝什么也沒看見。

后廚有句話叫,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但對著林小雅,蘇田田一點(diǎn)兒藏私也沒有,她將自己做飯的習(xí)慣和一些小技巧一點(diǎn)兒不剩地告訴她了林小雅。究其根本,或許是她也覺得有些心疼。

接下來的小半個月里,每天等到黎錦文去了公司后,蘇田田就認(rèn)真地開始教林小雅做菜。林小雅也十分認(rèn)真,或許也有幾分天賦在,沒過多久,她當(dāng)真就能做出幾分蘇田田所做的味道來了……

蘇田田有點(diǎn)兒失落,其實(shí)內(nèi)心里,她希望林小雅能越慢學(xué)會越好,畢竟,如果她真的完全學(xué)會了,她也沒有什么留下來的理由了。

“怎么樣怎么樣?”黎家廚房里,林小雅十分期待地望著她。

“還可以……”蘇田田放下湯勺,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其實(shí)味道和她所做的,已經(jīng)相差無幾了。

“那今天,我來試試吧?”林小雅十分期待地望著她,她愣了愣,最終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倳淼陌。@一天。

這天傍晚,黎錦文從公司回來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蘇田田反常地沒有在廚房忙碌,而是坐在桌前發(fā)呆。

“你今天有事情要和我說?”他在她對面落座,朝她挑挑眉。她點(diǎn)點(diǎn)頭,還沒開口,便見他眉眼一彎笑起來:“正好,我也有話想和你說?!?/p>

捏在西服口袋里的絲絨小盒子已經(jīng)染上了體溫,可他還沒拿出來,她就先把筷子塞給他了:“還是先吃飯吧。”

黎錦文望著她,疑惑一點(diǎn)兒點(diǎn)兒地從心里冒出來。他看出來,她今天好像是有些不開心。他接過筷子,像往常一樣夾了菜放進(jìn)嘴里,再抬眼時,發(fā)現(xiàn)她正希冀地望著他:“好吃嗎?”

黎錦文其實(shí)根本沒注意到是什么味道,見她望過來,便若無其事地點(diǎn)點(diǎn)頭:“好吃啊,怎么了?”

蘇田田沒說話,一陣又一陣的失落讓她有點(diǎn)兒透不過氣。

“蘇田田,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他皺起眉。

怎么了?她快要抑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翻騰的酸意了。原來不是一定要她才可以,原來,隨便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也能輕易取代她的位置,那他干嗎還要這么糾纏她?她深吸一口氣,冷靜地開口道:“我要辭職!”

“什么辭職?”他眉頭皺得更深了,一雙黑眸定定地望著她。

“辭職啊,我不要給你煮飯了。你覺得這個菜做得還可以是吧?我也覺得簡直和我做的一模一樣!以后有人給你煮飯了,所以,就這樣吧!”她站起來就要離開,沒踏出幾步就被他攔了下來。

黎錦文終于從她激動的語氣里理出了一點(diǎn)兒頭緒:“所以,這不是你做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怒意。

“給我做飯,你當(dāng)成是工作嗎?”他冷冷地問她。

“蘇田田,你說話啊!”

“對啊對??!”她忽然抬起頭,眼眶已經(jīng)紅了,卻一點(diǎn)兒不怕地兇回去,“不是工作還能是什么?”

黎錦文愣了愣,然后被她氣勢洶洶地一推再推:“你說啊!不是工作還能是什么???你有說過喜歡我嗎?我有說過要接受你的喜歡嗎?不是工作的話,我們到底算什么啊?我到底憑什么呀我!”

黎錦文被她這一連串的問句弄得既好氣又好笑,可抬眼望見她要哭不哭的樣子,又覺得心疼。

蘇田田越說越委屈,越說越氣憤,終于忍不住地狠狠踩了他一腳,然后推開門,大步走出去了。

【九】

蘇田田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飯館。

很久沒打理,店里的桌椅都積了灰,她一個人搬了水桶,拿了抹布,慢慢蹲在那兒打理。她本來就已經(jīng)覺得很難過了,可是這種一個人的感覺讓人更覺委屈。

抬手擦了擦眼睛,她恨恨地甩下抹布,到后廚打算給自己做點(diǎn)兒什么吃的——傷心還好,傷胃就沒意思了。

用廚房里不多的存貨勉強(qiáng)熬出了一鍋?zhàn)鲜碇?,她站在灶臺前,一直望著堅硬的米粒漸漸翻滾成軟綿濃稠的粥,甜香的紫薯氣息漸漸在小店里彌漫開去。她深呼吸了一下,覺得好了很多。

有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從店門外傳來,她置之不理,自顧自地找出碗給自己盛上一碗粥。

男人進(jìn)了店,站在廚房的門口望著她。她只當(dāng)那是一個人形擺件,越過他就想去桌子那兒,卻沒想到被他一把扯住了手臂。

“蘇田田……”他低聲道。

蘇田田甩開他,坐到桌前。粥太燙了,她慢慢吹著,不敢喝,半晌后還是忍不住問:“干嗎?”

他走到桌前,自顧自在她對面坐下來。

“蘇田田,”他格外認(rèn)真地望著她說,“我喜歡你?!?/p>

“你跑了以后,我仔細(xì)地嘗了她做的菜?!?/p>

“你說你做的菜和她做的味道一模一樣,我卻覺得差別很大。同樣的食材、同樣的做法,可就是不同的人,為什么味道就會有那么大的不同呢?”

“為……為什么?”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因?yàn)槲也幌矚g她,我只喜歡你?!彼麍远ǖ溃疤K田田,我很挑食的,你要是給我做飯,就只能做一輩子,不能反悔的!”

蘇田田臉紅半天,方才結(jié)結(jié)巴巴地回道:“……哦?!?/p>

“什么叫‘哦?”黎錦文被氣得一哽,“我說我喜歡你哎蘇田田,你就這個反應(yīng)?”

“那……那不然要怎樣?”她撇撇嘴。

“你……”黎錦文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碗里的紫薯粥已經(jīng)恰巧是溫?zé)釁s不燙人的最佳溫度,她咬咬唇,把碗推給他,眼角眉梢卻已經(jīng)帶上了溫暖的笑意。

“喏,要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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