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中望，陶陽谷，周　瑤

（湘潭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湖南湘潭411105；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南長沙410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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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去哪兒》與拍攝地綏寧大園古苗寨旅游形象的塑造

劉中望，陶陽谷，周瑤

（湘潭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湖南湘潭411105；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南長沙410079）

摘要：《爸爸去哪兒》第三季第五站綏寧大園古苗寨塑造了一個風景優(yōu)美、民風淳樸的苗寨形象；節(jié)目內容深刻影響并豐富了大園古苗寨的景觀構成；當地居民提升了村寨旅游吸引力的信心，投身旅游業(yè)的熱情高漲；節(jié)目受眾轉化為游客，大量涌入拉動了當地旅游經濟的發(fā)展，也凸顯交通不便、接待能力不強等問題。大園古苗寨旅游資源相對單一，要想持續(xù)發(fā)展，必須與臨近景點進行整合。

關鍵詞：《爸爸去哪兒》；大園古苗寨；旅游；景觀

《爸爸去哪兒》是湖南衛(wèi)視引進韓國MBC的一檔明星戶外親子真人秀節(jié)目。從2013年10月11日第一季第一期開播到2015年10月30日第三季的最后一期，一直深受觀眾的喜愛，贏得了良好的口碑和收視率。據全國網和CSM50城市網數據顯示，第三季收視率排名保持著不俗的成績：基本在第一和第二之間擺動，從未跌出過第三。這三季中所選取的拍攝站點共22個，充分體現出了我國幅員遼闊的特點：北至呼倫貝爾大草原伊利牧場，南至臺灣花蓮，西至新疆吐魯番，東至黑龍江牡丹江雪鄉(xiāng)。新西蘭和澳大利亞則分別作為第二季和第三季的最后一站。《爸爸去哪兒》節(jié)目的火爆，帶動了全國人民對拍攝地的關注。在觀眾眼中，有些村莊似乎是一夜成名，從而引起的游客火爆程度也是該節(jié)目未在該地拍攝時所不能想象的。

《爸爸去哪兒》第三季第五站選取的拍攝地是湖南省綏寧縣，節(jié)目組于2015年8月11至8月13日，以該縣大園古苗寨為主要拍攝地進行了三天兩夜的拍攝活動。該站拍攝的節(jié)目剪輯為第九期、第十期，分別于2015年9月11日和9月18日在湖南衛(wèi)視播出。本文基于傳播學的角度，從傳播內容所塑造的拍攝地形象、節(jié)目受眾以及傳播效果進行重點考察，探究《爸爸去哪兒》與拍攝地旅游業(yè)發(fā)展的關系。

一、節(jié)目選擇大園古苗寨作為拍攝地的原因

（一）風景優(yōu)美，歷史悠久

大園古苗寨坐南朝北，倚山而建，傍水而筑；后靠青龍山，前環(huán)玉帶水，蒼松翠竹、山川相繆、四季常青、生機盎然；稻田環(huán)村、明堂開闊、青山環(huán)抱、天成大園。因其風景的優(yōu)美，已有多部電影于此取景拍攝，如《那山那人那狗》、《秋收起義》、《戰(zhàn)火童心》等。此外，還在此地隆重舉行過苗族姑娘特有的節(jié)日——四·八姑娘節(jié)——的慶?；顒?。之所以稱其“古”，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早在新石器時代就有人類在此繁衍生息：村民楊煥雄曾刨出過石斧、石刀等石器，據有關部門考證，這些石器是新石器時代的遺物，證明在數千年前就有早期人類在此活動；二是建筑古：大園是徽派建筑與苗族木樓完美結合的村落，現有保存比較完好的窨子屋正屋34座，古舊木房正屋145座，古窨子屋大多數房齡300年以上，房齡最長的已有800多年。大園現有人口1200余人，共300多戶，為楊姓苗族聚居的“全國歷史文化名村”。

（二）政策支持，突出旅游

2015年1月在湖南省十二屆人大四次會議中，湖南省委副書記、省長杜家毫，省委常委、省委宣傳部長許又聲在邵陽市代表團討論會上聽取了代表的建議，承諾為進一步加快綏寧旅游發(fā)展、讓旅游成為綏寧脫貧致富的主導產業(yè)，2015年湖南衛(wèi)視《爸爸去哪兒》節(jié)目將安排在上堡古國拍攝一期。從節(jié)目的前兩季來看，都會選擇省內的一個村鎮(zhèn)作為拍攝地：第一季是岳陽市平江縣白寺村，第二季是懷化市靖州縣三秋鄉(xiāng)，第三季最終拍攝時雖然沒有在綏寧縣上堡古國取景，而是選擇了該縣的大園和寨市古鎮(zhèn)，但這并不影響其利用湖南本土電視臺推動省內旅游發(fā)展的既定方針。

二、《爸爸去哪兒》對大園古苗寨形象的塑造

《爸爸去哪兒》節(jié)目充分利用拍攝地的民俗風情和自然景觀條件，“整個節(jié)目拍攝過程中共有45個機位，還有航拍，近1000小時的素材才剪出一集節(jié)目，基本上是十五分之一的選取率”。旅游地形象的建構，對旅游地的發(fā)展至關重要，只有符合游客期望的旅游地形象才能夠誘發(fā)其旅游欲望和行為。大園古苗寨的形象就形成于電視這種大眾媒介利用符號所塑造的擬態(tài)環(huán)境之中。節(jié)目所運用的符號包括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而非語言符號則主要可以劃分為畫面語言、音響語言和特技語言三類：影視畫面能夠直觀、迅速地展現活生生的世界；音響語言具有豐富的藝術表現力和感染力；特技語言包括動畫、圖表、虛擬、畫面效果處理、字幕等，是一種表情達意的重要影視手段。

（一）歷史悠久、具有人文關懷的苗寨形象

旁白“大園古苗寨有著800多年的歷史，村子依山而建，比鄰而居，古院落成群，石巷縱橫交錯”，體現的是苗寨歷史悠久即“古”；通過劉燁和劉諾一、林永健的對話，觀眾得知劉燁曾在這里拍攝電影《那山那人那狗》，這里是他事業(yè)起步的地方。影片講述的是一對父子關系如何改變的故事，與親子節(jié)目的主題不謀而合。劉燁這份故地重游的感情貫穿于整個節(jié)目，展現出來的是一種人文關懷。

（二）風景優(yōu)美，熱情好客、民風淳樸和生活悠閑的村民形象

相比語言符號，非語言符號的表征功能比語言符號更為生動、形象。影視畫面分為靜態(tài)畫面和動態(tài)畫面。從靜態(tài)畫面來看：航拍的青山環(huán)抱的苗寨俯瞰圖，錯落有致的古建筑、青石板路、灰色的籬笆墻，藍天白云等，紅辣椒，金黃色的玉米等，這些具有強烈色彩感的畫面展示出了大園優(yōu)美的風景。從動態(tài)畫面來看：苗寨火銃隊、攔門酒等歡迎儀式，村民在星爸帶孩子蹭食及“萌娃”們找食材的這環(huán)節(jié)中表現出來的熱情好客，三次在畫面中出現的電線桿上如音符般躍動的燕子，水中嬉戲的白鵝，正在打斗的一對公雞以及正帶著小雞啄食的母雞。最有意思的是狗的畫面大量出現，當然這與苗寨的“狗崇拜”心理也是分不開的：枕在玉米堆上睡覺的小狗，另一只睡覺的狗，被諾一嚇跑的四處閑逛的狗群，諾一抱著的那只曾和劉燁一起躺在地上的小狗……無不呈現出一幅悠然自得的景象。

從音響效果來看，背景音樂在“星爸”們比賽“甩貼紙”的游戲中和在與村民們的“苗鄉(xiāng)運動會”中運用較多，完美地烘托出歡樂的氣氛?！懊韧蕖眰兊男β曇苍谝繇懶Ч械靡苑糯蟆Ｍ盔f式字幕作為一種特技語言，是本節(jié)目的一大亮點。其風格活潑，惹人發(fā)笑，起到補充、解釋以及警告等作用；其字體美觀統(tǒng)一，起到了美化了節(jié)目畫面的作用。節(jié)目中涉及大園形象的主要有“安靜的午后，昏昏欲睡的小村莊”和“綠意盎然的苗家小院”，強調的是苗寨的安逸。

三、節(jié)目傳播效果的實證分析

為了便于厘清《爸爸去哪兒》節(jié)目對拍攝地旅游業(yè)的影響，可以將受眾分為兩大類：一類是拍攝地的居民；另一類是非本村寨的一般節(jié)目觀眾。

（一）對大園古苗寨居民的調查分析

大園古苗寨村民作為拍攝地居民和節(jié)目受眾，必將深深影響這個村寨作為一個旅游景點的長遠發(fā)展，所以其意見、態(tài)度以及行為層面的改變，應該成為本研究的一個重點。

村寨共有300多戶居民，1200余人，考慮到村寨經濟發(fā)展水平較低，年輕人大量外出打工，留守在寨里的大多數是老人和小孩，因小孩的認識水平較低，而年長者又有許多人不識字，無疑增加了調查難度。筆者于9月29日及30日，以戶為單位，采取上門問卷調查的方式，并對村民有疑惑的地方進行解答，共發(fā)放問卷40份，最終得到了35份有效的問卷。以下是對問卷調查結果的分析。

1.雖然節(jié)目拍攝帶來一些不便，但絕大多數居民都支持

對于“《爸爸去哪兒》節(jié)目在本村寨拍攝播出后，作為當地居民您的感覺是什么”，30戶居民選擇了“感覺很自豪，強烈地想與游客或其他人分享這份心情”，4戶居民選擇“自豪，但更愿意把這份心情放在心里”，只有1戶居民選擇了“節(jié)目是否在本村寨拍攝無所謂，心情無明顯變化”，至于“不喜歡這個節(jié)目，不希望節(jié)目在本村寨拍攝”的選項則沒有人選擇。《爸爸去哪兒》節(jié)目組掌握著豐富的媒介資源，能夠很好地宣傳拍攝地，村民們都期望利用其強大的影響力來促進本村寨的旅游業(yè)發(fā)展。

關于“節(jié)目準備及拍攝期間是否影響村民的生活”這個問題，絕大多數都選擇“基本沒影響”或是“有所影響，但不大”，也有居民指出，在拍攝準備及拍攝期間，村里的太陽能熱水器、衛(wèi)星接收器都按照要求被拆除，洗澡、看電視都不方便；拍攝節(jié)目時還在村里進行了“清人”，除工作人員以外，本村居民必須出示身份證或戶口本才能出入村子，對某些路段實行交通管制。網易針對此事件轉發(fā)了《湖南綏寧為娛樂節(jié)目限行封村，不聽勸阻當場處置》的新聞，迅速引爆了網友們的討論，許多網友指責湖南電視臺和當地政府侵權，很快政府就回應封存通告，表示“言辭考慮不周”。與這則新聞傾向不同，絕大部分村民支持節(jié)目拍攝工作，在執(zhí)行過程中沒有產生明顯矛盾，不滿情緒是個別的。

2.隨著節(jié)目的拍攝和播出，村民旅游自信力得以提升，但仍顯不足

節(jié)目播出后，游客的成倍增加是村民有目共睹的，在被問到游客大量增加的主要原因是什么時，11戶居民認為是《爸爸去哪兒》的節(jié)目效果，5戶選擇了“村寨本身所具有的特色”，而剩下的19戶居民則認為是“節(jié)目效果和村寨特色的共同作用”。在問及拍攝地大園與其他景點的關系時，28戶村民選擇了“都有趣、好看，各有各的特色”，至于“一直以來限制本村寨旅游業(yè)的發(fā)展最大因素是什么”，16戶強調是“資金投入不夠”，5戶認為是“本村寨并沒有明顯的旅游資源優(yōu)勢”。我們不難發(fā)現，大多數村民認為游客的增加主要是節(jié)目傳播效果的影響，對苗寨旅游吸引力的自信還不夠。

3.投身旅游業(yè)的熱情和期望值較高

關于“游客的大量涌入使當地百姓的生活擁擠、嘈雜，較嚴重地干擾了當地人的生活”這一說法，17戶居民表示不同意，8戶居民表示完全不同意，只有3戶表示完全同意，2戶同意，剩下的5戶表示說不清。面對“您是否想從事旅游業(yè)”這一問題，15戶居選擇了“想，已經從事或正在準備過程中”，15戶居民選擇了“想，但苦于沒有合適的項目”，5戶居民表示不想，因為收入不理想。游客的大量涌入，雖然有些居民已經感受到了其所帶來的困擾，但絕大多數抱著歡迎態(tài)度，并且對旅游業(yè)發(fā)展有著較高的熱情和期望值。

（二）對一般觀眾的調查分析

鑒于大眾媒介影響力的廣泛和受眾數量的龐大，選取問卷星這一專業(yè)的在線問卷調查、測評、投票平臺，進行網上調查。問卷發(fā)放于9月26日，到10月8日截止，共回收問卷154份，問卷填寫者覆蓋全國大部分省，被調查人中有128人（83.12%）表示看過《爸爸去哪兒》第三季這檔節(jié)目，這128份有效問卷也從側面印證了《爸爸去哪兒》這檔節(jié)目的受眾數量之巨大。

傳播過程中存在傳播者和受傳者兩個主體，現代傳播活動越來越重視受眾的主體地位。麥奎爾將受眾的媒介接觸活動看作是基于特定的需求動機來“使用”媒介、“滿足”需求的過程，提出了一個“媒介—個人互動”模型，包括娛樂消遣、個人關系、個人主體性、監(jiān)督這四種基本類型。

《爸爸去哪兒》作為一檔親子真人秀節(jié)目，并不會過多探討人生大道理或者是深入剖析某一個社會問題，節(jié)目內容也大多是由一些輕松的小游戲構成，而這些正好與觀眾的生活、工作壓力形成對比，心緒轉換即娛樂效應無疑是該節(jié)目所追求的目標。調查中有78.1%的人認為觀看《爸爸去哪兒》是為了娛樂放松：看看遠離城市喧鬧的寧靜鄉(xiāng)村生活，以及明星父子及與村民之間的一些簡單游戲，以此緩解或消除工作和生活中的壓力和煩惱。因此，節(jié)目拍攝地注重提升旅游吸引力的同時，應當注意對接潛在游客的娛樂消遣需求，營造一個舒適輕松的景區(qū)環(huán)境。

《爸爸去哪兒》每一站的地點雖然是變化的，但明星嘉賓父子（女）及主持人是相對固定的，觀眾在觀看節(jié)目過程中，容易建立起一種與明星父子（女）或主持人“擬態(tài)”的人際關系，將其視為自己的“熟人”或“朋友”從而滿足了觀眾對社會關系的需求；另一方面，有25.8%的人選擇“大家都看，有共同話題”這個選項，說明在現實生活中，節(jié)目的內容為觀眾與他人的交往提供了談資，有利于融洽現實人際關系，拓展朋友圈。這也給拍攝地旅游發(fā)展以啟示，在大眾媒介越來越發(fā)達的今天，人際傳播的力量仍然是不可小覷的，拍攝地村民要與游客建立一種朋友式的關系，從而形成良好的口碑，促進旅游業(yè)發(fā)展的良性循環(huán)。

在節(jié)目理念上，《爸爸去哪兒》強調，“節(jié)目并不是為了秀一下‘星爸’和‘星二代’的生活八卦，而是為了給80后父母們展示出一部生活教育百科全書”。調查問卷中“您觀看《爸爸去哪兒》的目的是？”，選擇“節(jié)目有教育意義”和“明星效應”選項的都為39%，可以說節(jié)目的這一理念得到了觀眾的認可。在第九期和第十期節(jié)目中：王寶強不善于照顧女兒娜娜，以及娜娜表現出的不適應；劉燁屢次想與兒子諾一說一說在大園拍電影的往事，但諾一卻一直聽不進去……種種矛盾及解決辦法，都成為觀眾自我參考、自我反思的評價框架，尤其是引發(fā)出家庭教育中父親失位的思考。拍攝地應當利用節(jié)目這一理念，呼吁家庭教育中父親角色的“回歸”，推出家庭親子游。有多少觀眾不滿足于對電視節(jié)目這種“擬態(tài)環(huán)境”的觀看和使用，而將媒介誘發(fā)的旅游欲望轉化為行動，這是該節(jié)目對拍攝地旅游業(yè)發(fā)展最為關鍵的因素。有65.6%的觀眾會著重留意拍攝地的環(huán)境或景觀，31.3%的觀眾表示其在看過節(jié)目之后，有去拍攝地旅游的意愿。當這些觀眾轉化成該拍攝地的游客時，節(jié)目所展示出來有關拍攝地的信息便成了與他們的旅行直接相關的信息。

四、節(jié)目對大園古苗寨旅游形象塑造的影響

大眾傳播媒介在現代社會的崛起，為各種消費品提供了推廣渠道，為各種消費行為的產生和發(fā)展提供了可能，并形成了對消費行為的引導和對舊有消費觀念的滌蕩。隨著我國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斷提高，旅游作為一種閑暇消遣，越來越受到消費者的青睞。游客的吃穿住行及娛樂活動無不伴隨著消費觀念引導下的消費行為，《爸爸去哪兒》所傳播的明星父子女及節(jié)目拍攝地的信息，滿足了人們日益增長的消費文化需求，刺激受眾產生了更多的旅游行為。

（一）節(jié)目內容深刻影響并豐富了大園古苗寨的景觀構成

在“十一”黃金周期間，節(jié)目中身著民族服飾的苗寨大爺火銃隊、姑娘們的攔門酒等具有苗族風情的習俗得到了延續(xù)，已經成了最有標志性的景觀。劉燁父子、胡軍父子住過的房子立有木牌提示，上書“星闕宅”，并有與其等比大小的照片制作而成的展示牌擺在旁邊，房子主人與明星的合影照被掛在堂屋門前，甚至劉燁用毛筆在紅紙上歪歪斜斜所寫“我在此住過的房間”的字幅也已被裝裱，一并掛在堂屋門前。其他明星父子（女）們住過的房子也與此類似。因為明星的入住，這些房子都顯得格外獨特。節(jié)目中出現的“1”、“50”、“300”、“800”這些標志房屋歷史年代的旗標也都被完全保留。不少游客來大園的最主要活動就是一間一間找齊五位明星家庭住過的房子，完成這一儀式化的舉動對他們來說具有重要的價值，能使他們產生一種滿足感。

擠油、吹球、傳西瓜這些在“苗鄉(xiāng)運動會”環(huán)節(jié)中出現的游戲，都保留了下來，在苗寨松林按固定的時間點舉行；《那山那人那狗》等電影也會在晚上以露天的形式予以放映。

此外值得注意的一點是，在節(jié)目中出現的村民，已經被游客視為旅游景觀的一部分。如鄒市明“蹭食”的那一家的主人就覺得很“冤枉”，因為隨著節(jié)目的播出，他被越來越多的人說小氣，因節(jié)目中鄒市明父子在他家吃的是剩菜，但據他說，他本來是要給鄒市明加菜的，但遭到了節(jié)目組的阻止；劉燁所住房子的主人——90多歲的楊玉老人，更是游客們攀談的主要對象，人們不僅想通過他了解劉燁，也愿意了解他本人。

（二）節(jié)目熱播吸引大量游客，拉動了經濟增長

9月11日，9月18日這兩期節(jié)目播出后，據索福瑞CSM50城收視率數據顯示，第九期、第十期不低于2.1的收視率，收視份額不低于10.3%，同一時段排名都為第2，而芒果TV有關這兩期的播放量，在10月10日時，平均已經達到了5000萬以上。綏寧縣旅游局重點推出國慶長假“跟著爸爸游綏寧”項目，僅以10月2日的筆者實地考察為例，10時許，寨門外的省道S319已經停了104輛車，據其車牌判斷，其中38輛不屬于本市，但絕大多數是以“湘”字開頭的；中午12時許，停在路邊的車已經翻倍，這一路段已經有500米左右的交通擁堵，當地交警在疏導。經統(tǒng)計，大園這一天的游客超過2000人，大多是自駕游，主要是省內游客，尤以邵陽市內游客為主?？梢?，雖然該節(jié)目傳播范圍極其廣闊，但就其將受眾轉化為游客的行動效果來說，還是以拍攝地為中心，重點輻射本省。

游客數量的激增，促進了村寨基礎設施的完善，也帶給當地村民創(chuàng)收的機遇。如當地政府對路標、古建筑標志及說明牌的制作使用；該村選拔并培養(yǎng)了9名導游。另外，為了解決游客的飲食住宿這一當務之急的問題，“農家樂”像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至今已有十余家。針對“農家樂”的調查顯示，飲食方面，游客每人次消費約35元；住宿每間房50元一晚左右，明星房會貴一些，價格100～120元。從村寨所提供的商品來看，除去小商店之外，諸如產自當地的板栗、灌辣椒、橘子、涼薯及馬打滾等食品，大多是由老人或者小孩擺在自家門前出售，另外還有插繡、一些苗族裝飾小玩意以及“爸爸去哪兒”主題T恤等商品的出售。

（三）節(jié)目推動當地旅游發(fā)展凸顯的不足

游客暴增必然會帶來負面影響。大園古苗寨在國慶長假期間接待的游客日均上千人，而景區(qū)停車位等相關配套設施嚴重不足，所造成的交通擁堵帶來出行不便；苗寨的接待水平暴露出了一些問題，如廁所設施缺乏、餐飲供不應求及食品是否符合安全標準等問題；游客的涌入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影響村寨原有的寧靜生活，這不同于節(jié)目展現的那種怡然自得的慢節(jié)奏生活，會使部分游客不滿；村民們爭先恐后地參與旅游業(yè)，在這一過程中所產生的矛盾也勢必會影響整個苗寨的和諧。當然，我們應該看到，這些問題通過當地政府和居民的共同努力，基本上都是可以克服的，這是對大園古苗寨旅游發(fā)展所提出的挑戰(zhàn)，更是機遇。

五、結語

《爸爸去哪兒》無疑是對拍攝地大園古苗寨最成功的宣傳，其短期傳播效果令人滿意，當地政府和居民緊抓機會，大力促進當地旅游業(yè)的發(fā)展，取得一定成效。但是問題仍然很多：隨著《爸爸去哪兒第三季》節(jié)目的結束，大園如何面對關注度下降、游客數量減少的問題？旅游資源相對單一也是不可逃避的問題，自駕游游客逛完大園所需時間并不長。可行的辦法是與臨近的其他景點進行整合，推出更為完善的旅游線路，讓游客得到更為豐富的旅游體驗和更好的旅游服務。要想從縣域旅游競爭中脫穎而出，除了政府加大資金投入、提升旅游資源開發(fā)意識（在國慶長假之前完工的大園稻草人主題公園就是很好的例子）之外，更需要大園村民在保護好這種原生態(tài)景觀、保存好質樸民風，因地制宜，突出策劃，強化執(zhí)行，彰顯文化自信的同時，獲得明顯的經濟社會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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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小紅）

The Location of Dad, Where Are We Going TV Program and Tourism Image-building of Dayuan Ancient Miao Village in Suining

LIU Zhong-wang，TAO Yang-gu，ZHOU Yao
(CollegeofLiteratureandJournalism，XiangtanUniversity，Xiangtan，Hunan411105；LiberalArtsCollegeof HunanNormalUniversity410079)

Abstract：Dayuan ancient Miao village in Suining appeared as the location in TV program of Dad, Where Are We Going, Season 3, Station 5. The village showed an image with a beautiful scenery and honest and simple village people. This program profoundly affects and enriches the landscape composition of Dayuan Ancient Miao Village. Local residents’confidence was greatly boosted in attracting more tourists to visit the village and they showed more enthusiasm in tourism. The audiences of the program become tourists, flooding into Dayuan ancient Miao village. On the one hand, the swarming tourists improve local tourism economy; on the other hand, problems of inconvenient transportation and limited reception capability are revealed. The village has a relatively single tourism resource. In order to have a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t is necessary for Dayuan ancient Miao village to unite the nearby scenic spots together.

Key words：Dad, Where Are We Going；Dayuan Ancient Miao Village；tourism；landscape

作者簡介：劉中望（1980—），男，湖南新化人，湘潭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副院長，副教授，博士；陶陽谷（1989—），男，湖南邵陽人，湘潭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碩士；周瑤（1993—），女，湖南雙峰人，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2015級碩士研究生。

項目基金：湖南省軟科學重點項目“湖南廣告產業(yè)競爭力研究”（項目編號：2012ZK2049），國家廣電總局社科項目“我國植入式廣告的法規(guī)管理研究”（編號：2011GD78）。

收稿日期：2015-11-08

中圖分類號：F592.76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 2107(2016)01- 0074-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