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生(衡水學院 文學與傳播學院,河北 衡水 0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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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樂府民歌的地域特色
劉貴生
(衡水學院 文學與傳播學院,河北 衡水 053000)
摘 要:樂府民歌是北朝文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受北方獨特的自然地理和人文環(huán)境的影響,北朝樂府民歌打上了明顯的地域特色的烙印,體現(xiàn)在詩歌中就是對于北方自然物色的描寫、少數(shù)民族生活習俗的展示以及粗獷豪放的情感世界的表達和剛健明朗風格的呈現(xiàn),這種獨具地域特色的樂府民歌在上承漢魏風骨下開盛唐氣象方面起著不可或缺的紐帶作用。
關(guān)鍵詞:北朝;樂府民歌;尚武風尚;地域特色
近代學者王國維在評價中國歷代文學時,獨具慧眼地提出了“一代有一代之文學”的著名論斷,但是,如果我們從地域特色的角度來看,不難發(fā)現(xiàn)“一地有一地之文學”卻也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在政權(quán)割據(jù)對立的南北朝時期,這種現(xiàn)象尤為明顯。公元 316年,胡族入侵洛陽,西晉滅亡,大批漢族文人隨著世家大族南遷,在東南一隅重新建立名為司馬氏執(zhí)政的東晉政權(quán),茍延殘喘了百年之久。以后歷經(jīng)宋、齊、梁、陳,直到公元 589年取代北周的隋朝大軍滅陳,這中間的 270多年,北方主要成了少數(shù)民族的天下。這些建立政權(quán)的少數(shù)民族統(tǒng)治者,雖然不斷學習漢族先進文化,采取多種漢化措施,不斷增進民族的融合,但由于北方獨特的自然地理、人文環(huán)境及其各民族自身發(fā)展歷史等諸多因素的影響,其文學創(chuàng)作明顯地具有北朝特有的地域特色。在代表北朝詩歌成就的樂府民歌中,我們更能深深地感受到這一點。
北朝樂府民歌是生活在北方的各族人民對其日常生活的真實反映,北方的自然地理、物色氣候相應(yīng)地也就成了民歌經(jīng)常歌詠的對象。北朝樂府民歌主要保存在宋代郭茂倩所編的《樂府詩集》中的《梁鼓角橫吹曲》中,許多民歌光從題目看就帶有明顯的北方地名或地域特征。如《隴頭流水》《隴頭歌辭》《隴頭》《隴上歌》《出關(guān)》《入關(guān)》《關(guān)山月》《出塞》《入塞》《幽州馬客吟歌辭》等,“關(guān)”“隴”“塞”“幽州”等字樣讓人一看就想到這是北方的地域。其中“隴”主要指以甘肅為主的西北地區(qū);“幽州”則是主要指今河北北部包括北京和遼寧的部分地區(qū),這也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東北邊塞;而“關(guān)”“塞”也多是指與此相關(guān)的西北玉門關(guān)、嘉峪關(guān)和東北山海關(guān)等關(guān)塞。再從其詩歌內(nèi)容來看,反映北方地貌特征的內(nèi)容更為明顯,如“隴頭流水,流離西下。念吾一身,飄然曠野。西上隴阪,羊腸九回。山高谷深,不覺腳酸。手攀弱枝,足逾弱泥”(《隴頭流水歌辭》)一詩就典型地刻畫了西北的地貌特征:四野空曠無人,山高谷深,道路崎嶇泥濘,這跟曹操《苦寒行》里“北上太行山,艱哉何巍??!羊腸坂詰屈,車輪為之摧”的描寫何其相似!隴頭的這種地貌特征在漢代的《三秦記》中就有描述:“其阪九回,不知高幾里,欲上者,七日乃越”[1]。除了特殊的地理環(huán)境外,嚴寒的天氣也是北方典型的氣候特點。《木蘭詩》中“萬里赴戎機,關(guān)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等語句讓人在贊嘆木蘭橫刀躍馬馳騁疆場英姿颯爽的非凡氣勢之余也深刻感受到邊塞氣候的嚴寒,“朔氣”“寒光”之語讓人明顯感受到北方冰冷刺骨的寒氣和寒涼透骨的月色,讓人不寒而栗。再如《隴頭歌辭》中的“朝發(fā)欣城,暮宿隴頭。寒不能語,舌卷入喉”,更是形象逼真地寫出了寒氣相逼之下人們的切膚感受。對于當時北方這種寒冷的氣候,史書中也多有記載,比如《晉書》中就記載了公元 397年 2月發(fā)生在北魏和后燕之間的一場戰(zhàn)爭,后燕大敗,主帥慕容寶等“率騎二萬奔還,時大雪,凍死者相枕于道”[2],可見酷寒的氣候正是北方民族生活環(huán)境的真實寫照。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敕勒歌》),這首大家耳熟能詳?shù)谋背窀璨粌H描繪了北方遼闊草原的美麗風光,同時也展示了草原民族典型的游牧生活。在北朝樂府民歌中,我們經(jīng)??吹降氖悄寥?、馬、牛、羊、草原等獨具北方特色的生活場景?!镀笥鞲琛菲涠骸胺篷R大澤中,草好馬著膘”,寫的是放馬;《折楊柳歌辭》:“上馬不捉鞭,反折楊柳枝”,寫的是騎馬;《幽州馬客吟歌辭》其一:“快馬長苦瘦,剿兒??嘭殻S禾起羸馬,有錢始作人”,抒發(fā)的是馬瘦人亦貧的苦狀;《地驅(qū)歌樂辭》:“青青黃黃,雀石頹唐。槌殺野牛,押殺野羊。驅(qū)羊入谷,白羊在前”,則既寫了殺牛宰羊的生活,又寫了山谷放牧的情景。在長期的游牧生活中,也鍛煉和培養(yǎng)了北方人民好勇尚武的民族精神?!镀笥鞲柁o》其一:“男兒欲作健,結(jié)伴不須多。鷂子經(jīng)天飛,群雀兩向波”,正是典型地刻畫了人們心目中的男子漢就應(yīng)該是所向披靡獨闖江湖的英雄形象,如同展翅高飛的鷂子一樣勇猛,所到之處,眾鳥皆應(yīng)頓喪肝膽,唯恐避之不及。明代胡應(yīng)麟就曾經(jīng)評價此詩,說“真秦風小戎之道,其后雄踞中華,幾一寓內(nèi),即數(shù)歌辭可徵”[3],可謂的論。當然作為馬背上的民族,英雄是少不了馬的?!墩蹢盍柁o》其五:“健兒須快馬,快馬須健兒。蹕跋黃塵下,然后別雄雌”,寫出了健兒快馬的相互依存關(guān)系,正如俗語所謂“好馬配好鞍,好女配好男”。后兩句“蹕跋黃塵下,然后別雄雌”,跟《木蘭詩》中的最后兩句“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如出一轍,英武豪邁之氣撲面而來。同樣《瑯琊王歌辭》其八:“快馬高纏鬃,遙知身是龍。誰能騎此馬,唯有廣平公”,也說的是好馬還得好男配的道理。除了騎馬,使刀射箭也是北朝民族好勇尚武生活所必備的本領(lǐng)?!冬樼鹜醺柁o》其一:“新買五尺刀,懸著中梁柱。一日三摩挲,劇于十五女”,生動地表現(xiàn)了健兒喜愛寶刀的內(nèi)心世界。明代鐘惺、譚元春編選的《古詩歸》中評價此詩說“‘一日三摩挲,劇于十五女’,讀此二語,知愛妾換馬不是薄惡不近情事”[4]。在這種崇尚武力的環(huán)境中,不獨男子本領(lǐng)高強,女子亦騎射高超。眾所周知的除了《木蘭詩》中的主人公外,另有一首《李波小妹歌》:“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逐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疊雙,婦女當如此,男子安可逢”,詩中刻畫的女子李雍容更是武藝高強,騎馬射箭樣樣精通,不愧為巾幗不讓須眉的女中豪杰。
常言道,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不同的地理環(huán)境不僅決定著人們的生產(chǎn)生活方式,而且對人們的情感世界也有著深刻的影響。這一點,漢代的班固、北齊的顏之推等人都有過精辟的論述。閱讀北朝樂府民歌時,感受最深的就是那種粗獷豪放大膽直率的情感。如《折楊柳歌辭》其五:“健兒須快馬,快馬須健兒。蹕跋黃塵下,然后別雄雌”,兩個“須”字的連用,將人物內(nèi)心的真實情感直露無遺地表達了出來,似乎沒有任何商量余地。同樣的還有《瑯琊王歌辭》其一:“新買五尺刀,懸著中梁柱。一日三摩挲,劇于十五女”,將新買來的寶刀懸掛在家中的梁柱上,愛不釋手,“一日三摩挲”寫的是行為,披露的卻是真情實感;“劇于十五女”,“劇”就是勝過、超過的意思,愛寶刀勝過愛十五六歲的妙齡女子,這種喜愛之情就不言而喻了。自古以來,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凡夫俗子有的是,但不愛美人愛寶刀的卻鮮見,難怪清代王士禎評價此歌曰:“是快語,語有令人‘骨騰肉飛’者,此類是也”[5]。北方人的這種直言快語的情感不僅在男子身上表現(xiàn)得非常充分,即使在普通女子身上也毫不遜色。這方面最典型的就是與婚姻愛情有關(guān)的一些詩歌。請看下面這首《地驅(qū)樂歌》:“明月光光星欲墮,欲來不來早語我”,寫的是女子跟男子半夜約會,可一直等到天快亮了,這個男子還不見蹤影,失望之余女子怨憤之語噴薄而出“欲來不來早語我”,沒有任何的羞澀和做作,真正體現(xiàn)的是“一種干脆潑辣,提得起放得下的個性”[6]。再如,《地驅(qū)歌樂辭》中“老女不嫁,蹋地呼天”,真是潑辣大膽至極!愛就是愛,恨就是恨,沒有半點遮掩,這就是北方女子!一旦愛上某個男子,那種繾綣不舍的個性同樣異常鮮明。《折楊柳歌辭》:“腹中愁不樂,愿作郎馬鞭。出入擐郎臂,蹀座郎膝邊”,為了能和心愛的男子在一起,甘愿做一條情郎手里經(jīng)常拿著的馬鞭,而這一切全是因為情郎要出門做一個“行客”導(dǎo)致自己“腹中愁不樂”。而一旦和情郎在一起,那就是“枕郎左臂,隨郎轉(zhuǎn)側(cè)。摩捋郎須,看郎顏色”(《地驅(qū)歌樂辭》)。而這樣做,是有充分理由的,即“天生男女共一處,愿得兩個成翁嫗”(《捉搦歌》其二)。大膽地愛,大膽地表白,其情感表達的直率是同時期的南朝樂府民歌根本無法望其項背的。
西晉滅亡后,北方的少數(shù)民族紛紛入主中原建立政權(quán),這樣原來以漢民族聚居為主的中原就呈現(xiàn)出了多民族雜居的狀態(tài)。當時進入中原的少數(shù)民族主要以匈奴、鮮卑、羯族、氐族、羌族為主,這些民族在長期的發(fā)展中逐漸形成了具有自己民族特色的文化,進入中原以后,他們同時也把自己民族的特色帶了進來,從現(xiàn)存北朝樂府民歌中,我們可以深刻地感受到這種濃郁的民族文化。
現(xiàn)存北朝樂府民歌共計有七十多首,其中很大一部分屬于少數(shù)民族創(chuàng)作。如《企喻歌》四首,《舊唐書·樂志》:“北狄樂,其可知者,鮮卑、吐谷渾、部落稽、鉅鹿公主、白凈皇太子、企喻也。其不可解者間多可汗之辭?!烁枋茄辔褐H鮮卑歌也?!保?]屬于鮮卑族的還有《慕容垂歌辭》《折楊柳歌辭》《敕勒歌》等?!冬樼鹜醺柁o》共有八首,根據(jù)其最后一首:“快馬高纏鬃,遙知身是龍。誰能騎此馬,唯有廣平公”中“廣平公”一詞,我們可以推斷出這首民歌應(yīng)該出自羌族,因為史書中對廣平公有記載,他叫姚弼,是后秦最后一位國君姚泓的弟弟。屬于羌族的還有《鉅鹿公主歌詞》等。北方的少數(shù)民族大多是游牧民族,長年生活在遼闊的大自然中,使得他們對腳下的這片熱土有著深厚的感情,他們在詩歌中予以盡情地贊美:“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保ā峨防崭琛罚┧麄冏≡诿珰种谱鞯膸づ窭?,也就是大家熟悉的蒙古包,在他們的眼里,廣闊無際的天空正如一個巨大的蒙古包將草原完全覆蓋;他們逐水草而居,因而筆下多描寫草原和泉水:“放馬大澤中,草好馬著膘”(《企喻歌辭》)、 “放馬兩泉澤,忘不著連羈”(《折楊柳歌辭》)、“孟陽三四月,移鋪逐陰涼”(《瑯琊王歌辭》),體現(xiàn)出廣闊的自然環(huán)境下生活的民族所特有的豪邁的個性和率真的情感?!度A陽國志》(卷二)曾記載羌族人所居之地“去洛二千三百四十四里。東接漢中,南接梓潼,西接隴西,北接酒泉。土地山險,人民剛勇。多氐擼,有黑、白水羌、紫羌,胡虜風俗”[8]。由此可見,崇尚武力好勇斗狠確實是羌民族的主要風尚。
詩歌是語言的藝術(shù),北朝樂府民歌粗獷豪放的情感表達歸根結(jié)底離不開剛健明朗的語言,這種剛健明朗的語言特色又可從下面三個方面感受出來:
其一,語言的速度。北方人直言快語,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絕不忸怩作態(tài),欲言又止,體現(xiàn)在樂府民歌中,那就是一氣呵成,直截了當。如大家都熟悉的《木蘭詩》,無論寫戰(zhàn)前的準備:“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還是寫行軍的情景:“萬里赴戎機,關(guān)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以及歸來后回家的情景:“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幾乎每一個情節(jié),每一個句子,甚至每一個詞語都是那樣風馳電掣,一往直前,不待上句說完,下句就跟著出口,簡直有點讓人目不暇接口難應(yīng)聲之感。
其二,語言的力度。韓愈曾在《薦士》一詩中用“橫空盤硬語,妥貼力排奡”來評價孟郊的詩歌,這里的“硬語”指的就是語言的雄渾氣勢和非凡力度。閱讀北朝樂府民歌,我們時時能感受到這種“硬語”。如《企喻歌辭》其一:“男兒欲作健,結(jié)伴不須多。鷂子經(jīng)天飛,群雀兩向波”,把剛強的男兒比作勇猛的鷂子,這就非常貼切。鷂子是空中群鳥的主宰,剛強的男兒是獨闖江湖的人中龍,兩者帶給人的感受都是威猛的氣勢和不可阻擋的力量。再如《隴頭歌辭》中的“朝發(fā)欣城,暮宿隴頭。寒不能語,舌卷入喉”,寫北方寒冷的氣候,用“舌卷入喉”來形容,可謂是寫出了人人都有同感但又難以描摹的狀態(tài)來,真是巧奪天工,望而生嘆。讀此不由讓人想到了唐代詩人孟郊同樣的寒語:“冷露滴夢破,峭風梳骨寒”《秋懷十五首》(其二)。又如《折楊柳歌辭》其五:“健兒須快馬,快馬須健兒。蹕跋黃塵下,然后別雄雌”,真是健兒騎快馬,馬蹄聲聲響,塵土飛揚處,英雄威名揚!正所謂“豪俠之氣未除,真率之相不掩”(錢鐘書《談藝錄》),“字向紙上皆軒昂”(韓愈《盧郎中云夫寄示送盤谷子詩兩章歌以和之》)。
其三,語言的亮度。所謂亮度,其實就是指語言的純凈透明,歌者肆口而出,表達得干凈利落,聽者心領(lǐng)神會,沒有半點障礙。這一點在北朝樂府民歌中表現(xiàn)得尤其明顯,如前所述幾乎每一首民歌都具有這個特點。再如,《捉搦歌》其四:“小時憐母大憐婿,何不早嫁論家什”,這兩句將女子渴望早點結(jié)婚的急切心情表現(xiàn)得一覽無余,并且認為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小時候需要母親的撫養(yǎng),自然是和母親相守,長大了可以脫離母親的懷抱,當然要成家立業(yè)和夫婿生活在一起了,對這個最普通的道理可能擔心母親不明白或者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所以就主動地甚至是急不可耐地提了出來,并且催促母親早點為自己準備嫁妝。除了給母親講道理外,還進一步以真情來打動,那就是“阿婆不嫁女,那得孫兒抱”(《折楊柳枝歌》),意思是說,母親你不是一直想早點抱外孫嗎,那你就得早點把我嫁出去才能實現(xiàn)??!表面上好像還是替母親考慮,其實關(guān)注的還是自己的婚事,聰慧中難掩狡黠。與此相關(guān)的是女子的主動大方,“女兒自言好,故入郎君懷”(《幽州馬客吟歌辭》曲三)。中國封建社會中傳統(tǒng)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北朝時的女子似乎根本不需要這套程序,而是自作主張地就選擇夫婿了,即使在當今戀愛自由的社會里,這種主動和大方也是頗具超前意識的。
當然,除了上述內(nèi)容,北朝樂府民歌也寫到了北方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和社會環(huán)境下底層人民的苦難和痛苦的呻吟,充滿了悲愴凄苦的感情基調(diào),但這些更多的是不幸的時代所帶來的悲苦之音。若從地域特色來看,更為鮮明的還是那種騎馬彎弓射大雕充滿原始野性的浪漫與豪邁,快人快語的直率與大方以及流淌在其中的剛健爽朗的情感底色。而正是這種獨具地域特色的陽剛之氣,成了上繼漢魏風骨下啟盛唐氣象的不可或缺的聯(lián)系紐帶。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關(guān)注北朝樂府民歌也是治文學史者義不容辭的職責和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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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耿春紅 英文校對:楊 敏)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of Yuefu Folk Songs of Northern Dynasties
LIU Guishe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Hengshui University, Hengshui, Hebei 053000, China)
Abstract:Yuefu folk songs of Northern Dynasties take an important part in the literary world of Northern Dynasties.Influenced by the unique natural geography and humanistic environment, the folk songs are given distinct characteristics of the region, namely, the description of the natural scenery, the expression of the living habits of the national minority and the presentation of the straightforward emotional world and energetic style, which play an indispensable role in connecting the Han Yuefu and Tang poems in way of their features.
Key words:Northern Dynasties; Yuefu folk songs; martial fashion; regional characteristics
中圖分類號:I22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2065(2016)02-0119-04
DOI:10.3969/j.issn.1673-2065.2016.02.019
收稿日期:2016-01-03
作者簡介:劉貴生(1970-),男,山西神池人,衡水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副教授,文學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