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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風云逝忘川

2016-03-09 22:41李大興
讀書 2016年3期

李大興

二○一五年春天,我去北京東方新天地拜訪一位海歸的朋友,他在那里的高層寫字樓上開一家投資公司。走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段,和走在芝加哥或者紐約市中心感覺差不多,倒有些讓人想不起北京。會完朋友出來,想確定一下方位,左右看看,不知身在何處,便去看電子地圖,忽然明白原來這里差不多就是當年東單菜市場的位置。

那是我少年時隔三岔五就要來買菜的地方,那一天我就在這里,如果我記得不錯,應(yīng)該是一九七六年一月十一日,周恩來靈車從北京醫(yī)院出來,緩緩駛過長安街,從東單往西至少到公主墳吧,不計其數(shù)的人為他送行。我本來是衣袋里裝著網(wǎng)兜來買菜的,卻在馬路牙子上人堆里不知站了多久,肅穆又激動地見證了后來上歷史紀錄片的一幕。靈車隊伍走得很慢,長安街的兩邊,里三層外三層的人,有許多啜泣的聲音,更多人忍住淚水,目光發(fā)直,沉默地注視著。沉重的瞬間給人一種時間停止了的感覺,實際上不過幾分鐘,卻又仿佛是一次洗禮。

如今我們知道一九七六年是當代史上十分重要的拐點,從一月八日周恩來逝世,就開始得驚心動魄。整整一個星期,長安街上經(jīng)常擠滿人,哀樂飄浮在空氣里。這是一代人里的第一次:人們不是響應(yīng)號召,而是自發(fā)走上街頭;這也是第一次:一個人的死亡能夠引發(fā)這么巨大的集體悲傷,其中蘊含著巨大的張力。生來淚點很高的我,越是覺得該哭就越?jīng)]有眼淚,但正在起哄架秧子的年齡,而且那天也確實深受人群的感染。巨大的悲傷漫天倒海壓下的感覺是難忘的,雖然長大以后,我認識到悲情往往反映出深深的失望,不過集體無意識或者說民心的力量,真的是經(jīng)歷過才會懂得。

隨著清明節(jié)的臨近,北京市民再次向廣場聚去,此時憤怒蓋過了悲傷,于是有了那首著名的詩:

欲悲聞鬼叫,我哭豺狼笑。

灑淚祭雄杰,揚眉劍出鞘。

最后一句 “揚眉劍出鞘 ”膾炙人口,后來成為描寫著名女子擊劍運動員欒菊杰的一篇報告文學的題目,據(jù)說還進了中學課本,再后來很多人就不知道這句詩的出處了。

從三月二十八日起,我?guī)缀趺刻於荚趶V場上,抄寫詩與文章,聽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說,和人群一起激動。高度亢奮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四月五日,在這一段時間里,空氣越來越緊張。好幾位在工廠當工人的朋友,因為是工人民兵,就忽然被集中到不知什么地方去待命。后來有一位告訴我,她在勞動人民文化宮里憋了好幾天,里面的廁所不夠用,滿公園都是尿溺的味道。四月五日下午,我照例搭乘大 1路去廣場,可是車到中山公園沒有停,直接把我拉到西單;我往回乘車,還是沒有停,一下就開到了王府井。我莫名其妙,感覺有點喪氣,就干脆回家了。后來才明白,沒有停車是有原因的。當天晚上,在廣場上悼念周恩來、抗議 “四人幫 ”的民眾遭到鎮(zhèn)壓,部分人被逮捕,他們中間不少人后來被釋放就成了(也確實是)反“四人幫 ”的英雄。不過,也有些另外的故事,比如說有一個十五歲的中學生跟著人群沖進了據(jù)說是工人民兵指揮部的那棟小樓,看見辦公桌上有一個小鬧鐘,就順手牽羊了一回。結(jié)果自然是被抓進去關(guān)了小半年。粉碎 “四人幫 ”以后,他也去申請平反,被告知小偷什么時候都是小偷,不過這次就不追究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各單位都在追查,學部(后來的社科院)是高級知識分子和老干部聚集的地方,被重點盯著。四月的第二個星期里,時不時有陌生人在樓前樓后晃悠。樓里的青年大多數(shù)都是廣場常客,一個小伙子本來就有點結(jié)巴,這一下更結(jié)巴了;另外一個在外省農(nóng)村插隊的,據(jù)說嚇得三天三夜沒睡著覺也沒敢出門,緩過一點勁以后,立馬逃回插隊所在地,積極勞動表現(xiàn)去也。生活往往高潮之后是低谷,那年春天這種感覺特別明顯。日子一天一天緩緩過去,報紙上反擊 “右傾翻案風 ”如火如荼,生活中大人們都有些蔫與漠然,不知道是因為政治運動太多,導致人們再而衰、三而竭,還是雖然嘴上不敢說,心里已經(jīng)意識到自然規(guī)律誰都無可抗拒。天氣早早就炎熱起來,那年夏天悶熱反常,讓人煩躁不安,遠處的天邊顏色發(fā)紅,水里的蛤蟆紛紛爬上了岸。后來不止一個人告訴過我,有一種要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感覺,于是我知道自己的感覺并非荒唐無稽。七月二十八日凌晨三點四十二分,地動天搖。我醒來聽見母親在喊 “快下樓!”我好像問了一句:“要穿褲子嗎?”回答只有一個字:“穿 !”人的潛能在災難來臨時會忽然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我?guī)缀鯚o意識地完成穿上褲子、從三樓沖到樓下的過程,等我恢復意識時已經(jīng)到院子里了。

天亮時人們聽說,唐山發(fā)生大地震。

幾天前,朋友轉(zhuǎn)給我一部據(jù)說是王小波生前唯一接受采訪的短紀錄片,在手機上看,聲音難免有些失真:在我的記憶里,他實際上說話的聲音更加沙啞低沉一些。但是他的神態(tài)真是一點都沒變:看上去有點疲懶,貌似心不在焉,時不時目光閃閃透出狡黠。采訪時他就這樣不緊不慢講著故事:“文革 ”中有個人被狠狠踢了一腳,受傷了,還傷得不輕。這個人想不通為什么踢他,就不停地寫大字報,不停地問為什么。那么他傷著哪兒了呢?“龜頭紅腫?!蓖跣〔ǚ磸驼J真地說了三遍,然后咧嘴一臉壞笑,黝黑的臉上露出一嘴白牙。然后他對采訪他的意大利記者說,他不知道這是不是黑色幽默,但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這個紀錄片據(jù)說是整二十年前拍的,我記得最清楚的,卻是他一九七六年的樣子。大地震后,北京幾百萬人大多數(shù)住進了防震棚。我家所在的學部宿舍,由于兩棟樓之間距離不夠,搭不了防震棚,于是居民作鳥獸散,各自投親靠友,我們就住進了大木倉胡同 35號教育部大院的防震棚。所謂防震棚,其實就是用鋼筋搭起一個巨大的棚架,頂部蓋上氈子。教育部大院前身是清朝的鄭王府,傳說是北京著名的四大兇宅之一,改成教育部后,西邊蓋起了辦公樓和宿舍樓,東邊幾進院子還都是平房。地震發(fā)生不久,在平房大院里搭起了統(tǒng)一的大防震棚,每個棚里幾十家人打大通鋪。大院里的居民自然不用說,外面的人好像也住進來一些,我們家在胡沙先生和王方名先生的夫人宋華女士幫助下順利入住。王方名是王小波的父親,邏輯學家。

大地震帶來的恐慌與悲傷漸漸過去,但日常生活還是半停擺的狀態(tài)。那年夏天是我第一次露宿,每天晚上大通鋪里此起彼伏的歡聲笑語或者吵喊叫罵,帶給人一種熱鬧嘉年華的感覺。那段時間回想起來還記得住的,不是在胡沙家打撲克,就是去王小波的屋里下象棋。他那間獨處拐角的小屋又暗又亂,卻是院里小伙子們的據(jù)點之一,飄浮著北京卷煙廠特有的帶點巧克力香的煙草味。王小波雖然把《綠毛水怪》給大家傳閱過,可是誰也沒想到他會成為一個著名小說家。當時他倒是以邋遢著名:瘦高的身材,空空蕩蕩不怎么白的背心,嘴里叼著半截煙,腳下趿拉著一雙拖鞋。在我看來,這副德行其實更加本真,祛魅的原意之一就是打破那些高大上的幻覺。地震剛發(fā)生時,學部宿舍流傳過的段子之一是:某單位道貌岸然的頭頭兒地震時穿著一條花內(nèi)褲就跑了出來。那天早晨確實有不少人穿戴不齊就跑出來的,不過我印象里永安南里七號樓、八號樓的老知識分子都不曾失態(tài)。好像是馮至先生吧,天亮后,我看見他照例穿著府綢短袖襯衫,胖碩的身子坐在一個馬扎上,厚厚的眼鏡后面,目光有一點疲倦發(fā)呆。

雖然消息被嚴密封鎖,其實我們當時就知道,唐山這個城市整個被毀滅。不過生活讓人來不及去悲傷、去尋找真相。一夜之間,北京從政治中心變成一個求生、求安全的城市,人們更關(guān)心的是不要被倒塌的房屋砸死,搶購儲備足夠的水和食物。當生存變得更為緊要時,其他的一切風云就忽然隱去痕跡。大人們忙著柴米油鹽,我卻興奮不已,每天晚上都溜出去玩到半夜才躡手躡腳地回到防震棚。

我在一九七五年曾經(jīng)寫過一本詳細的日記,一九七七年的前兩個月也有日記,可是現(xiàn)在卻找不到任何關(guān)于一九七六年的記錄。我不知道是遺失了,還是當時根本沒敢寫日記,我比較傾向于后者。讀一九七五年的日記,我就看到自己當時已經(jīng)時不時寫得語焉不詳。一半來自大人的教誨,一半出于本能,自我保護與自我審查意識不知不覺就浸透在文字里。當然從中還是能夠得到一些信息:比如說我在重讀《約翰 ·克利斯朵夫》,也在讀《罪與罰》;在十五歲上,我自以為很成熟,也確實讀過大多數(shù)同齡人沒有接觸到的《赫魯曉夫回憶錄》、德熱拉斯,然而重讀一九七五年的日記,我當時頂多是有點約翰 ·克利斯朵夫式夸大的浪漫激情,背后無非就是少年荷爾蒙高漲而已。假如早十年荷爾蒙被激發(fā)利用,就催生成紅衛(wèi)兵,抄家、大串連、打群架、拍婆子等;可是我生也晚,成長環(huán)境與經(jīng)歷又有些不一般,于是走向了另一個方向。事實上,在那個政治無處不在的年代,在北京這個老百姓大都關(guān)心政治的城市,從老人到少年,傾向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區(qū)別只是說或者不說罷了。父母和他們的相當一部分朋友,自從批林批孔開始,私下里幾乎不再掩飾對 “文革 ”和“四人幫 ”的反感,只是大多數(shù)時候說得比較隱晦,不敢指名道姓。黎澍先生這樣生性耿直的黨內(nèi)知識分子,會說得比較大聲露骨,張遵騮先生這樣從民國時過來的知識分子,會說得很謹慎而且引用馬列經(jīng)典。

父親在主編《中華民國史》,但也非常關(guān)心時事,不少時候會在晚上帶著我去紅霞公寓串門。那是位于北京飯店后面、南河沿東的一個小區(qū),在六七十年代的北京非常有名,住著一大批在職或賦閑的黨內(nèi)外高級干部和聞人。在那里可以聽到各種小道消息,我想父親在相當程度上是沖著這個去的。我去過那里的不少人家,印象比較深的是宋一平,他是父親四十年代在中共北方局青委時的同事,七十年代中期任學部負責人,后任國務(wù)院副秘書長。宋一平注重儀表,風度翩翩,說話謹慎,但是對父親似乎十分信任。他曾經(jīng)問父親,有些話當著我面說合適嗎?父親告訴他:老四雖然年紀小,但是懂事,嘴也很嚴。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聊天我在旁邊聽著,有時看本書,吃點零食。這樣的言傳身教是不可能沒有影響的,而且我在 “文革 ”中從小學一年級起就一直輟學在家,沒有接受那個時代的革命教育,反而是讀著當時被禁的書成長。別的孩子天天背誦最高指示或語錄、寫大批判稿時,我卻在家里拿個筆記本抄寫唐詩,自己編選唐代七律和七絕的選輯。學校里教的、報紙上寫的語言都沒有能在不知不覺中浸透,我很早就敏感于人們在家說的話和官樣文章的巨大差異,到了一九七六年,幾乎是背道而馳。夏天住防震棚的時候,小伙子們還在談春天的事件,那些被抓的人讓他們同情,甚至有點崇拜。我自己其實也有點遺憾:如果我不是因為不會騎自行車,就不會乘大 1路,也就不會因為公共汽車不停就回了家,很可能我會在廣場親身經(jīng)歷。我甚至想象自己被抓了會怎樣,想到這里有一點點興奮,也有一些悲壯的感覺。我其實還在似懂非懂的年齡,不過男孩子的英雄主義,對外部世界的懷疑都是在那時萌芽的吧。當時并沒有意識到這二者對我的人生會有重要的影響,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很膽小的,少年時對喻培倫、陳天華的敬意也就是缺什么想什么而已。許多年后,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不靠譜的一面和不相信的習慣,雖然也容易造成困擾,不過生活得不那么現(xiàn)實,對主流價值不那么追從,有時還是很必要的。

防震棚的夏夜,躺在操場上數(shù)星星,在開闊自由的感覺中,越來越有末日狂歡的氣氛。大人們無論革命積極與否,在骨子里其實都有迷信的一面。大地震本身是大災難,卻又隱隱預兆著更大的事情也許會發(fā)生。所以,九月九日中午,當收音機突然預報即將播出重大新聞時,很多人馬上就明白了。下午三點,哀樂響起,播音員的聲音無比沉痛 ……

從九月九日到九月十八日毛主席追悼會結(jié)束,全國下半旗,所有人都戴著黑箍。生活照常進行,只是所有娛樂活動都停止了。我家沒有電視,有時去鄰居家看九寸黑白電視上的新聞聯(lián)播,見許多人在鏡頭前哭得死去活來。也許是因為學部宿舍里所謂 “牛鬼蛇神 ”比較多吧,人們表情嚴肅,沉默寡言。那幾天很多家都是窗簾緊閉,朋友來家里也是天黑以后躡手躡腳地到來,感覺仿佛又回到了 “文革”初期那兩年。我在九月初剛剛從防震棚搬回家里住,夏天玩得太多,心收不回來。一個多月天天打撲克,忽然不能打,讓我無法忍受。在一個月黑的秋夜,我纏著來家里串門的朋友,打了一次撲克。

二○○四年的新年之夜,一位年輕朋友約我去酒吧,我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就是長椿街,我在師大附中上學時曾經(jīng)相當熟悉的地方,已經(jīng)變得完全認不出了。酒吧位于地下,也許以前是防空洞吧?在暗褐色的燈光中喝酒,談詩與文學。年輕朋友的專業(yè)是鋼琴,詩卻寫得非常有才華。我們在一個夢幻般的夜晚迎來了猴年,如今又是一個猴年,朋友已是中年,相當著名的鋼琴家,好像不大寫詩了。長椿街也又換了一番模樣。我們是兩代世交,我依然清楚地記得,是在毛主席追悼會過后沒幾天,聽說了他的出生。不知是誰冒出一句:“希望他活在一個更好的時代?!?

大人們關(guān)注的是之后會發(fā)生什么,二○○七年,曾任《歷史研究》主編的李學昆來芝加哥探親,他告訴我黎澍在一九七六年九月中旬就說過 “四人幫 ”最多一兩年后就會垮臺。以黎澍和家父的交情,他們也想必有過類似的談話,不過他們說這些的時候應(yīng)該不會讓孩子在場。黎澍家并不住在永安南里學部宿舍,而是在相鄰的靈通觀。那里有三幢當時非常罕見的九層樓,黎澍住在最西邊一幢的八層,葉選平當時住在九層,他的夫人吳小蘭是吳玉章的外孫女。我的父親是吳玉章任人民大學校長時的校黨委成員且?guī)椭珜懟貞涗?,可以說是忘年交,因此和吳小蘭女士有些交往,偶爾帶我去她家串門。

我的家人從 “文革 ”開始,作息時間經(jīng)常晝夜顛倒,起床很晚。一九七六十月八日早上九點半,忽然聽到有人用力砸門。母親趕快起來開門,但見黎澍衣冠不整,揮舞著雙手沖進來大叫:“抓起來了,都抓起來了!”我們?nèi)胰硕疾唤麣g呼起來,這是一個難忘的時刻,閉上眼睛,那個晴朗的秋日依然如昨。我們就這樣知道了 “四人幫 ”被捕的消息,這個小道消息從那一天起像風一樣在北京流傳。

二○○六年秋,我讀到一篇《“四人幫 ”倒臺的消息是怎樣傳播到民間的?》,文中提及黎澍和父親等人:“六日,首先是 ‘近水樓臺 的中央廣播事業(yè)局內(nèi)的人員,在晚十時電臺被接管以后,一傳十,十傳百,迅速知道了?!斖?,從唐山返京的于光遠,從妻子孟蘇處聽到消息,不敢隨便相信。他約了黎澍,黎澍又約了李新,共同在大街上散步。四人分析了一番,確認消息是可靠的。于光遠回到家已是午夜十二時,他打電話給國務(wù)院政研室的同事李昌、馮蘭瑞夫婦,要他們馬上到他那里去。于光遠見到他倆就說:‘五個人都抓起來了。接著,他講了一些他聽到的事情經(jīng)過。李昌夫婦回到家后,興奮得許久沒睡?!弊髡邞?yīng)該是采訪過當時健在的當事人如于光遠先生,可惜與我親歷的情景全然不符。半夜散步一事顯然不曾發(fā)生過,消息傳來的時間也是八日,而非六日當夜。事實上,六日當夜就 “一傳十,十傳百,迅速知道了 ”的可能性很低,因為整個過程從當天晚上八點才開始,到第二天凌晨才告一段落。從常理推斷,這個過程是要嚴格保密的。父親的大多數(shù)朋友聽說這個消息都是在八日或之后,李昌、馮蘭瑞伉儷亦是他密友,如果知道得更早會電話通知的。我問過黎澍的女公子,她也記不得是否從葉選平那里得到的消息。四十年過去,部分細節(jié)散失難以復原也是在所難免,后人所能做的,只是盡力又謹慎地描述歷史場景。

我就這樣經(jīng)歷了一個時代的結(jié)束與另一個時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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