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峰龍,房 貞(大連大學 中國東北史研究中心,遼寧 大連 116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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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史學界關于朝鮮·韓國“三一”運動研究綜述
崔峰龍,房 貞
(大連大學 中國東北史研究中心,遼寧 大連 116622)
摘 要:1919年3月1日爆發(fā)的“三一”運動不僅在朝鮮·韓國民族獨立運動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也給包括中國在內(nèi)的亞洲及世界弱小民族的解放運動帶來了極其深遠的影響。本文主要對中國史學界近三十多年來關于“三一”運動研究學術成果進行系統(tǒng)梳理,并對其不同研究角度進行分門別類的綜合分析和橫向對比,從而不僅能夠了解到關于“三一”運動的基本研究方向和前沿性研究動態(tài),而且更能對“三一”運動的起因、性質、發(fā)展、影響及評價等問題有一個系統(tǒng)深入的新認識和新理解。
關鍵詞:韓國·朝鮮“三一”運動;“三·一三”反日運動;中國“五四”運動
去年9月3日為紀念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暨中國抗戰(zhàn)勝利70周年,在北京隆重舉行了建國以來第一次盛大閱兵儀式,而此時應邀參加的諸多外國首腦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位外賓就是大韓民國總統(tǒng)樸槿惠。因為她是作為大韓民國總統(tǒng)首次登上天安門紅樓,故而中韓外交史上極具象征性,不得不引起國際媒體關注。第二天她去上海參加大韓民國臨時政府舊址重修落成剪裁活動,以此紀念中韓兩國人民長期并肩作戰(zhàn)、共同打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而最終獲得抗戰(zhàn)勝利和大韓民國光復獨立70周年。習近平主席去年在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儀式上指出:“忘記歷史就意味著背叛,否認罪責就意味著重犯?!笨梢姡瑲v史是不容忘卻的,而歷史記憶是維持和保存?zhèn)€體或集體整體性的精神印記。從這個意義上講,回顧和總結朝鮮·韓國“三一”運動對中國的影響及其前沿性學術動態(tài),對于以史為鑒,展望未來,頗具學術價值和現(xiàn)實意義。
1876年2月,日本強迫朝鮮王朝簽訂《江華島條約》,從此朝鮮王朝開始陷入殖民地化道路。1910年8月,日本迫使大韓帝國簽訂《日韓合并條約》,并設立“朝鮮總督府”實行野蠻的殖民支配即“武斷統(tǒng)治”。從此,朝鮮民族一直為實現(xiàn)民族解放和國家獨立,積極開展抗日獨立運動。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后,美國總統(tǒng)伍德羅·威爾遜提出“民族自決主義”,作為凡爾賽和平?jīng)Q議的基本原則,以響應歐洲弱小民族方興未艾的獨立運動。此時,已飽受日本殖民統(tǒng)治的朝鮮人民不堪蹂躪,尤其是一些反日愛國志士把“民族自決主義”視為擺脫日本殖民支配而獲得民族獨立的絕佳良機,從而開始準備醞釀一場聲勢浩大的民族獨立運動。
1919年2月8日,留日朝鮮青年學生大約600名在東京神田基督教青年會館集會,并以朝鮮獨立青年團的名義發(fā)表由李光洙起草的《獨立宣言書》和《決議文》,并呼吁朝鮮獨立(史稱“二八宣言”)時聲稱:“日本萬一不應吾族之正當要求,吾族則宣言對日本永遠之血戰(zhàn)”[1]。大會結束后,部分留日青年學生代表返回朝鮮,與國內(nèi)學生代表接觸。同時,天道教的孫秉熙、基督教的李升薰、佛教的韓龍云等33名民族代表,由崔南善起草的《獨立宣言》上簽字,決定借用大批民眾為參加高宗光武皇帝葬禮從各地聚集漢城(首爾)之際,將開展一場反日示威運動。
1919年3月1日,孫秉熙等33人“民族代表”會聚泰和館,宣讀《獨立宣言》,并宣布朝鮮獨立。然而其后,他們就向朝鮮總督府殖民當局通報,結果立即遭到逮捕。漢城(首爾)高等學生們按照原定計劃,下午二時在塔洞公園舉行集會,學生和市民從四面八方云集,學生代表高聲宣讀《獨立宣言》,集會群眾振臂高呼“朝鮮獨立萬歲”“成立朝鮮獨立政府”“朝鮮是朝鮮人的朝鮮”等口號。隨后,集會群眾涌向街頭,舉行大規(guī)模游行,示威群眾分成三隊,一隊走向外國領事館駐地,一隊走向德壽宮,另一隊走向駐朝日軍司令部。此時,《獨立新聞》《覺醒號回報》《雷民報》等新聞和《警告二千萬同胞》《同胞們團結起來》等傳單漫天飛舞,萬歲示威運動迅速蔓延到全國。這場聲勢浩大、規(guī)模巨大的反日獨立運動,使日本殖民當局大為震驚,派出憲警進行血腥鎮(zhèn)壓。同時,朝鮮“三一”反日運動很快蔓延到中國東北(滿洲)、俄國沿海州及海外其它地區(qū)。
八十年代以前,中國史學界對“三一”運動研究大部分傾向于通史性敘述,很少進行專題探究。本文主要對中國史學界近三十多年來關于“三一”運動研究學術成果進行系統(tǒng)梳理,并根據(jù)其不同研究角度進行分門別類的綜合分析和橫向對比,從而不僅能夠了解到關于“三一”運動的基本研究概況和前沿性學術動態(tài),而且更能對“三一”運動爆發(fā)的原因、性質、發(fā)展、影響及評價等問題,有一個更加全面、系統(tǒng)和整體的認識和理解。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隨著冷戰(zhàn)格局逐漸解體的國際環(huán)境之下,中韓兩國關系也開始出現(xiàn)緩和跡象。當時,中國實行改革開放后,急需改善對韓關系,已成為調整周邊外交的重要組成部分。韓國經(jīng)濟騰飛發(fā)展的所謂“漢江奇跡”尤為受到中國人矚目,因為中國經(jīng)濟建設需要與韓國發(fā)展經(jīng)貿(mào)關系。同時,中美、中日先后實現(xiàn)邦交正?;约俺r半島局勢緩和,使韓國政府也提出所謂“北方外交”,對華政策亦發(fā)生了重大變化。
與此相應,八十年代后開始興起的韓國學潮流引起中國學者的關注,于是中國史學界對“三一”運動研究也進入到一個新階段。此時,中國史學界關于“三一”運動研究論著不斷出現(xiàn),而且從不同視角和運用多種研究方法不斷拓展到諸多領域。其中,談及“三一”運動的性質及其歷史意義的研究論文較多,而其研究視角和方法也不盡相同。
1992年8月,中韓兩國正式建交后,隨著兩國之間文化交流合作迅速擴大和發(fā)展,韓國史學也引起中國學界的高度關注,尤其是韓國獨立運動史及近代中韓關系史研究受到中國史學界的極大重視。
因此,中韓建交之后,中國史學界對韓國·朝鮮“三一”運動研究進入到一個新臺階,不僅相關論文日益增多,而且不斷擴大研究領域。近三十年來中國學者從不同視角和不同側面進行“三一”運動史研究,其諸多領域可概括為如下幾點:即關于“三一”運動的綜合性研究,關于“三一”運動中宗教界人士及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者研究,關于“三一”運動與“五四”運動比較研究,關于“三一”運動在中國的反應研究等。從而有關“三一”運動史研究領域的焦點、熱點及難點等問題日趨深入和全面,使我們對“三一”運動有了一個更深層次的解釋和認識。
楊昭全的《朝鮮三一運動史稿》是中國大陸學者有關“三一”運動研究的首部學術專著,詳細介紹了“三一”運動的背景、過程及影響,是中國史學界關于這一領域的早期代表作。該書作者指出:“三一”運動在韓國獨立運動史上具有劃時代的重要意義,故而可稱作是韓國現(xiàn)代史的開端”[2]。
伊文成在《略論朝鮮“三一”人民起義》一文中認為:“這次起義是由于日本吞并朝鮮,并實施“武斷政治”進行恐怖統(tǒng)治,對朝鮮民眾推行奴化教育,并進行殘酷的殖民掠奪,這是國內(nèi)原因。在國際上受到日本的米騷動和中國“五四”運動前夕收復主權的革命氛圍的影響,從而爆發(fā)了人民起義?!钡P者認為,這些主張朝鮮“三一”運動受到中國影響的觀點,并沒有在文章中得到具體史料的支撐,學術界亦尚無相似觀點,故而這種論斷過于偏向于主觀。另外,關于“三一”運動的性質,作者認為“從政治要求方面看,主要是反對帝國主義的民族壓迫,要求朝鮮獨立;從地區(qū)方面來看,起義是全國規(guī)模的;從階層方面來看,參加起義的階層是非常廣泛的,工人、農(nóng)民是主力,有強烈的人民性”[3]。然而,作者不僅否定了宗教界人士的領導作用,而且也否認這個運動所具有的反封建性質。
曹中屏在《1919年朝鮮的“三一運動”》一文中,對“三一”運動爆發(fā)的原因、過程和結果進行分析,指出日本對朝鮮實行“武斷統(tǒng)治”,并大量霸占土地,瘋狂掠奪朝鮮的礦場、森林資源,尤其高宗光武帝被日本人“毒死”之傳言成為起義爆發(fā)的導火線。作者最后運用階級分析方法,把“三一”運動的失敗原因歸結為當時工人階級還年輕,沒有無產(chǎn)階級政黨的領導,資產(chǎn)階級對革命的背叛以及敵我力量懸殊[4]。
葛振家在《關于“三一”運動史研究中的幾個爭議問題》文章中,以激奮的文字敘述了“三一”運動從首爾(漢城)學生首先開始而后推向全國的發(fā)展過程,并簡略地介紹了我國對朝鮮“三一”運動的反響[5]。李正夫的《三一獨立運動及其偉大意義》一文指出:“‘三一’運動打擊了日本帝國主義,充分顯示了人民的力量,使民族主義浪潮從此空前高漲,迫使日本帝國主義改變了對朝鮮的統(tǒng)治方式,‘三一’運動不僅在朝鮮獨立運動史上具有重要意義,而且對包括中國在內(nèi)的亞洲乃至世界其他國家民族解放運動也有深遠的影響。”[6]
金光洙在《淺談三一運動的幾個問題》一文中認為:“‘三一’運動是全民性的起義,‘三一’運動由于其在反帝獨立的旗幟下動員了廣泛的各階層群眾,工人、農(nóng)民、學生、知識分子、宗教人士以及中小工商業(yè)者。的確,‘三一’運動是全民性的起義”[7]。他還在《朝鮮三一運動在中國的反響》一文中,進一步闡述對“三一”運動性質的理解,并認為“朝鮮‘三一’運動,是朝鮮人民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殖民統(tǒng)治,爭取民族獨立的全民運動?!保?]
楊昭全在《論朝鮮三一運動的性質、失敗原因與歷史意義》一文中寫道:“我認為,‘三一’運動是朝鮮人民反帝反封建的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是朝鮮人民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統(tǒng)治的民族大起義”[9]。王云江、楊英法的《試析朝鮮三一運動的性質》一文,通過分析日本殖民統(tǒng)治下朝鮮的政治、經(jīng)濟和文化狀況,并指出工農(nóng)群眾受到最為殘酷的壓迫,也正是這次運動的主力軍。由此,作者認為:“這次運動是全民性的自發(fā)的反日大起義,并不是由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者領導的,在某種程度上帶有一定的反封建因素。”[10]
“三一”運動是一場全國性的、全民族的反日大示威,但各地方發(fā)展情況也不盡相同,因此各地方的斗爭狀況也引起了學者的重視。李正恩在《三一運動的地方擴散背景和性質》一文中指出:“‘三一’運動盡管迅猛地席卷全國,但是在各地的發(fā)展卻是不平衡的,在各個地區(qū)呈現(xiàn)出不同的特點。”[11]金光洙的《三一運動時期朝鮮西北人民斗爭》一文則另辟蹊徑,根據(jù)“三一”運動進展的不平衡和各地反日斗爭所體現(xiàn)的不同特點,運用統(tǒng)計學方法和史料分析,論述了西北人民的斗爭在“三一”運動中所處地位及其歷史原因。作者認為“由于西北地區(qū)人民經(jīng)濟上的破產(chǎn)和受到中國東北地區(qū)朝鮮獨立運動的影響,漢城和西北地區(qū)人民一起點燃了“三一”運動的烈火,運動的中心地區(qū)初期是西北,且犧牲最大,后期則發(fā)展到東南地區(qū)”[12]。
對參與“三一”運動的宗教界人士及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者的作用和評價,一直是中國學界存有學術爭議的問題。俞世焞的《朝鮮“三一”運動史研究的一些情況》一文,把朝鮮韓國和日本學者的一些觀點進行比較后,列出了如下存有爭議的幾個問題即:對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者和宗教界人士的評價,對《獨立宣言》的評價,“三一”運動的性質以及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運動是否結束等[13]。但作者并沒有對上述幾個問題表述自己的觀點,只是列出了有關問題的不同學術見解。
金光洙的《淺談三一運動的幾個問題》一文否定33人“民族代表”的領導作用,反而肯定青年學生在“三一”運動中所扮演的主體作用[14]。與此相反,樸英姬的《論韓國基督教會在“三一”運動中的作用》一文在基督教教會的作用問題上持有不同觀點。作者從六個方面詳細剖析基督教會在“三一”運動之前開展的一系列反日斗爭,并給予肯定基督教會的積極作用。尤其是在“三一”運動中,作者認為集會場所大多是基督教堂,故而基督教徒是運動的主要參與者之一,指出基督教會在運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起到了組織領導的作用,并且是示威游行的中堅力量[15]。但作者并未指出基督教會在這一運動開始時所表現(xiàn)出的軟弱性。
而宋健在《“三一”運動時期朝鮮“民族代表”的歷史作用和局限性》一文中,對歷來存在認識分歧的朝鮮“民族代表”的歷史作用和時代局限性又進行了探析,并指出對朝鮮“民族代表”的評價關系到近現(xiàn)代朝鮮民族主義獨立運動者的歷史地位和作用的評價。即認為,“‘三一’運動的醞釀準備階段,民族代表占據(jù)了主導地位,對運動的發(fā)動起了推動作用,而在非暴力的和平主義思想指導下,采用非暴力的和平請愿方式在當時的具體條件和形勢下還具有一定的合理性的話,他們后期的逃跑主義和投降主義行為則徹底暴露了民族代表的軟弱性和妥協(xié)性。這是由資產(chǎn)階級的局限性和時代制約性所決定的,從而對朝鮮資產(chǎn)階級民族代表有了一個較為全面的認識?!保?6]
眾所周知,因為韓國·朝鮮工人階級也積極參與這次反日運動,所以“三一”運動中對工人階級活動情況和歷史作用及其評價問題也是研究課題之一。宋禎煥在《淺談‘三一’運動時期朝鮮工人階級的狀況及其在運動中的作用》一文中,從三個方面考察了“三一”運動時期朝鮮工人階級的狀況及其在運動中的歷史作用。并對工人階級給予較高評價,認為朝鮮工人階級在“三一”運動中起到生力軍的作用,并因此而登上歷史舞臺,宣告了以工人階級為領導階級的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開始[17]。
韓國·朝鮮“三一”運動發(fā)生兩個月后,在中國北京爆發(fā)了“五四運動”。1919年5月4日,北京高校的學生云集于天安門前,打出“誓死力爭,還我青島”“收回山東權利”“外爭主權,內(nèi)除國賊”等口號,并沖破軍警的阻撓進行示威游行,拉開一場全國范圍內(nèi)的示威運動序幕。幾乎同一時期發(fā)生的中韓(朝)兩國愛國運動,在各自本國歷史上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因此,朝鮮·韓國“三一”運動與中國“五四”運動的關系一直是中國學者所關注。特別是中韓建交后,中國學界對“三一”運動的研究更是掀起一個小高潮,其中“三一”運動與“五四”運動的關系或比較研究成為熱點話題。
楊昭全的《現(xiàn)代中韓友誼關系史開端——三一運動和五四運動期間兩國人民互相支援的史實》一文中,細致分析中韓兩國人民在運動期間相互支援、互相激勵的事實,并把中國對“三一”運動的輿論支持進行分門別類的介紹,且通過研究“五四”運動時公布的罷課宣言、公開信、通電、討賊檄文、講演、罷工宣言等史料,詳細剖析“三一”運動對我國人民的影響[18]。
另外,在國內(nèi)較早將兩者進行比較研究的是葛振家的《略論朝鮮三一運動與中國五四運動的共同特征》一文。該文并不是從兩次運動的外在形式進行比較,而是注重歷史現(xiàn)象中同一或類似的本質規(guī)律的探索。尤其是對第三世界國家社會發(fā)展,對封建制度延續(xù)時間長和社會前進步伐緩慢的東方國家社會歷史行程中的共同特征、規(guī)律、因素、傳統(tǒng)和力量,進行系統(tǒng)深入的探討[19]。
關于中韓(朝)兩次運動的關系,林明德的《三一運動與五四運動的關聯(lián)》[20]和樸明熙的《五四與三一運動發(fā)生背景之比較研究》[21]都充分肯定“三一”運動對“五四”運動的影響與作用。金光耀的《“三一”運動與“五四”運動之比較》一文,從歷史背景、過程及影響等方面對兩個運動作橫向對比,以求對它們有進一步深層次的理解,并從整個東亞歷史發(fā)展的角度來認識它們的意義[22]。崔龍水的《三一運動和五四運動的比較研究》這篇論文的結構與前者有所不同,該文以中國史料為中心,詳細記述了當時中國發(fā)行的《民國日報》《晨報》《每周評論》等報刊大量報道朝鮮“三一”運動的消息,并刊登有關朝鮮的宣言、通電和書函,許多有識之士結合中國現(xiàn)狀也發(fā)出評論。對此,作者也詳細分析中國各地爆發(fā)“五四”運動時,中國民眾常常與“三一”運動聯(lián)系起來的事實。所以,作者認為“兩次運動發(fā)生的國際環(huán)境相同,兩國都受到俄國十月革命和威爾遜“民族自決主義”的影響,而其發(fā)展過程也有諸多相似之處,都是自覺的、全國性的和平示威游行,但都遭到當局的鎮(zhèn)壓。在歷史意義上,兩次運動都打擊日本帝國主義,都極大地推動了民族獨立和解放斗爭的發(fā)展”[23]。
還有崔志鷹的《朝鮮三一運動和我國五四運動的比較研究》,該文從運動爆發(fā)原因、參與階層和運動效果等三個方面進行比較。作者分析認為,兩次運動都是內(nèi)部國家遭遇民族危機,外部受到俄國十月革命的影響下爆發(fā)的,還指出“三一”運動推動了“五四”運動的發(fā)生,中國人民對“三一”運動也給與了熱情的支持,兩次運動都具有全民性,但有沒有反封建是兩次運動的一個重大區(qū)別。在運動發(fā)生后的效果來看,均取得一定的勝利,日本在朝鮮開始實行所謂的“文治”,中國則罷免了三個賣國賊的職務,并且參加巴黎和會中國代表團拒絕在“和約”上簽字[24]。
辛虎雄、林能士的《略論韓國“三一”運動對中國“五四”運動的影響》一文,重點論述了“三一”運動爆發(fā)后至“五四”運動之前,中國報刊報導韓國“三一”獨立運動的消息和評論,從而強調“三一”運動對中國“五四”運動的激勵警惕作用[25]。張德旺、謝治東在《朝鮮三一運動對中國五四運動的影響》一文中,從五個方面具體分析“三一”運動對“五四”運動影響,即“朝鮮人民勇于抗爭、不怕犧牲的精神匯成推進‘五四’運動的思想動力,加速認識帝國主義和北洋軍閥的本質,在行動方式上受到啟迪,并從朝鮮‘三一’運動中感受到世界范圍內(nèi)的民族解放的潮流,從而堅定了以實際行動反抗壓迫的信心”[26]。
白基龍的《三一運動與五四運動背景簡析》一文,著重對兩次運動發(fā)生的背景進行分析,認為兩國都受到日本帝國主義的壓迫和侵略,國內(nèi)民族危機空前高漲,并且國際上都受到俄國十月革命和威爾遜提出的“民族自決主義”影響,因此國內(nèi)國際環(huán)境相同[27]。此外,白基龍的《中國五四運動與三一運動的比較》[28]、張小梅的《朝鮮三一運動與中國五四運動之比較》[29]、梁爽《淺析朝鮮三一運動與中國五四運動》[30]和劉玉珍的《朝鮮三一運動與中國五四運動的比較研究》[31]都運用橫向比較的研究方法,對“三一”運動與“五四”運動的背景、過程、性質和影響等進行了整體比較。其中,白基龍還對兩次運動的領導者和參與者進行了比較研究,并認為從領導階層來看,“三一”運動中,韓國宗教界作用重大,而中國“五四”時期中國思想界則對宗教持批判的態(tài)度;從參與階層來看,均具有全民性,但就其主體而言,“三一”運動是農(nóng)民,五四運動是學生和工人。而張小梅在文中對兩次運動的相互關系進行了重點論述,通過分析中國新聞界對“三一”運動的報道及以孫中山為首的護法軍政府和各界團體給予的道義和物質上的支持和援助,駁斥了中國對“三一”運動無政治支持的觀點。梁爽在其文中把兩次運動都看做是文化啟蒙運動,均是一次文化思想的革命,故認為“新文化、新思想的廣泛傳播,推動了思想的解放,對民族的覺醒和階級的覺悟都起了重要作用”。
北大是中國新文化運動的中心舞臺,廣大師生學術自由、民主思想活躍,所以北大師生更是“五四”運動的發(fā)起者和學生運動的主力軍,把北大與“三一”運動聯(lián)系起來思考能更好的探究兩次運動的內(nèi)在關聯(lián)。辛東明的《北大師生與“三一”獨立運動》一文,考察了北大師生對“三一運動”高度關注的原因,并認為主要出于如下三方面:“第一,出于對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后世界潮流的認識與理解;第二,出于憂國憂民、振興中華的覺悟,急需從韓國‘三一’獨立運動中尋找奮起自救的精神力量和楷模;第三,出于對日本帝國主義的恣意侵略擴張行徑的警覺與憤恨,也出于對韓國人士奮力抗爭的同情與敬佩”[32]。
石福鉉在《北京大學與韓國“三一”獨立運動》一文中,對當時北大輿論對韓國“三一”獨立運動興起的國內(nèi)外背景、詳細經(jīng)過、運動的性質、經(jīng)驗教訓、目的要求等作出的反響與評論進行細致的研究。 他認為北大與韓國“三一”獨立運動有著密切的關系:北大師生總結“三一”運動的經(jīng)驗教訓,為“五四”運動所借鑒,“三一”運動經(jīng)過北大師生的介紹與傳播,不斷擴大其影響,并從中受到鼓勵。除此之外,該文還對“五四”運動受蘇俄十月革命的影響提出質疑[33]。
還有中國學者對兩次運動中,中朝(韓)兩國知識分子和留日學生的身份及其位相變化進行比較研究。程光煒的《“五四運動”和“三一運動”中知識分子身份的現(xiàn)代轉換》一文,著重分析兩次運動中知識分子的身份轉變過程。該文認為“五四”運動期間中國知識分子開始從“讀書求仕”的傳統(tǒng)知識分子轉變?yōu)椤艾F(xiàn)代”意義上的知識分子,而“三一”運動期間韓國(朝鮮)知識分子由“知識者”轉變?yōu)椤案锩摺保?4]。董順擘在《留日學生在五四運動與三一運動中的作用之比較》一文中,通過考察兩國留日學生在兩次運動中人數(shù)的前后變化、團體組織情況以及進行的一系列抗議集會等情況,認為兩次運動中,中韓(朝)兩國留日學生都做出巨大的貢獻。但由于兩國國內(nèi)條件不同,所起到的作用也不同:中國留日學生是“五四”運動的領導力量,朝鮮留日學生在日本起草的《二八獨立宣言》被朝鮮國內(nèi)宗教界人士利用[35]。
20世紀初,韓國(朝鮮)逐漸淪為日本的殖民地,而中國亦遭受著西方列強的侵略,兩國都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在朝鮮“三一”運動發(fā)生之后,立即引起中國各階層特別是知識分子的極大關注,中國各新聞媒體紛紛對“三一”運動進行快速報道,各界人士紛紛撰文對朝鮮“三一”運動表示同情、支持和贊揚。由此,中國人對朝鮮“三一”運動的聲援和支持,也一直是中國學者研究近現(xiàn)代中朝·中韓關系史領域的一個重要課題。
杜春和的《朝鮮三一運動及中朝友誼的發(fā)展》一文,通過中國報刊對“三一”運動進行詳細報道和對朝鮮人民不畏強暴、勇于抗爭精神的贊揚,認為“三一”運動為促進“五四”運動的爆發(fā)客觀上起到催化劑作用。于是,“三一”運動后中國內(nèi)地和東北地區(qū)成為朝鮮(韓國)革命志士開展反日獨立運動的主要中心舞臺。對此,作者從三個方面闡述中朝(韓)兩國人民相互同情、相互扶持的具體事實,表明中朝(韓)現(xiàn)代平等互助友好關系揭開了新的篇章[36]。
權珠姬在《中國輿論界關于韓國“三一”獨立運動報道論述》一文中,依據(jù)中國報刊報道來考察中國輿論界對韓國“三一”運動的反響及評論。作者對五家報紙和多家雜志的記載和評論進行分析,并論證中國輿論界對“三一”運動的關心、同情和支持的基本態(tài)度[37]。薛冠愚在《中國輿論與朝鮮三一運動》一文中,也對當時中國輿論界態(tài)度進行分析。該文主要選取當時有重要影響力的《大公報》和《申報》進行考察,指出兩份報紙對“三一”運動起因的各種說法和各地獨立運動的發(fā)展過程進行報道和評論,并把日本殖民當局對朝鮮民眾的殘酷鎮(zhèn)壓以及種種暴行進行集中報道和譴責,可以看出中國輿論對“三一”運動的支持和同情[38]。除此之外,中國學者認為從此中國人對韓國的傳統(tǒng)觀念發(fā)生了變化,即孫科志在《近代中國人對三一運動的認識》中,以當時中國媒體和各界人士發(fā)表的有關“三一”運動的文章為中心,“闡述近代中國人對‘三一’運動的認識,闡釋中國人對韓國認識的轉變”,并認為“在‘三一’運動時期,韓國為中國屬國的觀念不復存在,也沒有顯示出對韓國或朝鮮民族的優(yōu)越感,而更多表現(xiàn)出希望韓國能爭取國家獨立和民族自由”[39]。
1919年3月13日,在朝鮮國內(nèi)“三一”運動的催化和推動之下,中國延邊地區(qū)朝鮮族愛國學生、各界群眾萬余人聚集于龍井村舉行反日集會。中午12時,按照預定計劃,朝鮮族群眾和學生涌入會場,由會長金永學宣讀17人以“在墾島居留朝鮮民族一同”名義簽名的《獨立宣言布告文》。繼之,劉禮君、裴亨植、黃志英等先后登臺發(fā)言 , 強烈譴責日本侵略罪行,并表示支持和聲援朝鮮獨立。集會之后 , 由明東中學的師生組成的“忠烈隊”為先導,在龍井街頭舉行反日示威。游行群眾高呼“朝鮮獨立萬歲”“民族獨立萬歲”等口號,涌向日本間島總領事館。此時,日本間島總領事館秘派警察勾結地方軍閥,進行血腥鎮(zhèn)壓,當場遇難者13人、受傷者40余人。17日,三千余名群眾為追悼和安葬殉難烈士再度會聚,為殉難義士舉行“社會葬”。從此,反日烈火不僅很快遍及延邊二十多個城鎮(zhèn),而且迅速擴散到整個東北朝鮮族聚居區(qū),掀起一場大規(guī)模反日示威高潮。
延邊地區(qū)爆發(fā)的“三一三”反日運動,是韓國·朝鮮“三一”運動的直接影響下發(fā)生的。因此,關于“三一三”反日運動研究也是屬于“三一”運動史研究范疇和補充。金東和的《試論二十世紀初延邊地區(qū)的“三一三”運動》一文,關于“三一三”運動的歷史背景、過程及特點、性質和意義進行了綜合性論述,力圖對“三一三”運動作出一個全面、客觀和公正的解釋和評價。
首先,作者對運動爆發(fā)的背景追溯到清政府對東北的“封禁”政策,朝鮮人大批移居延邊地區(qū),而日本對延邊地區(qū)的侵略和掠奪,使朝鮮族人民反日情緒高漲。所以,延邊地區(qū)朝鮮族人民曾在反日民族主義思想影響下,積極開展義兵運動和反日啟蒙教育運動等多種形式的反日斗爭。因此,朝鮮“三一”運動爆發(fā)前夕,金躍淵、具春先等延邊地區(qū)朝鮮族社會有識之士,積極聯(lián)絡朝鮮國內(nèi)和俄國遠東沿海州韓人團體,為聲援朝鮮人民開展“三一三”運動。
其次,該文把“三一三”運動的時間延續(xù)到1920年的12月,時間跨度為一年零九個月,并分成三個階段。即第一階段是反日示威游行階段(1919年3 月13日—5月),認為示威游行的主體是朝鮮族群眾,也有部分漢族群眾參加;第二階段是反日武裝斗爭階段(1919年5月—1920年10月);第三個階段是反日武裝部隊反“圍剿”斗爭階段(1920年10月—12月)。筆者認為,這種“三個階段”劃分方式過于延長“三一三”反日運動時間范疇,因為第一階段還是屬于和平反日示威運動,但其后延邊地區(qū)為中心的東北各地朝鮮族人民的反日運動開始轉向為武裝斗爭,故而從這個角度來看第二、三階段不能視為“三一三”運動范疇。
另外,該文對這個運動的性質界定為:“不再是資產(chǎn)階級和資本主義世界革命的一部分,而是無產(chǎn)階級社會主義世界革命的一部分。但是,按其革命性質來說,仍是不徹底的、不堅決的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對于運動失敗的主要原因,作者歸結為資產(chǎn)階級的軟弱性,但最后指出“‘三一三’運動是中朝兩國人民聯(lián)合反對日本帝國主義、封建軍閥的偉大運動”[40]。
康基柱在《朝鮮族“三一三”運動及其歷史地位》一文中,對“三一三”運動的過程和歷史地位進行論述。該文認為,由于當時受到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和掠奪以及馬克思主義和“民族自決主義”的影響,“朝鮮族反日知識分子也加緊進行反日民族教育、反日宣傳活動,組織成立反日團體與武裝,為發(fā)動大規(guī)??谷杖罕娺\動在思想、組織、輿論上進行了必要的準備”。該文并對“三一三”運動的歷史意義歸納為四個方面,即“打擊了日本帝國主義,是朝鮮族人民反日斗爭的第一次高潮,提高了政治覺悟和促進了斗爭形式的轉變,并對運動的經(jīng)驗教訓進行了總結”。作者認為“這場運動仍然屬于舊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反日運動,和平示威斗爭方式是不可能成功的,必須形成統(tǒng)一的領導集體,實行民族大團結”[41]。
由于篇幅所限,有關八十年代后中國學者對“三一”運動研究成果還有許多未盡之言。例如,楊昭全的《三一運動》[42]、俞辛焞的《朝鮮人民爭取民族獨立的愛國斗爭—紀念朝鮮的“三一”運動六十周年》[43]、方永春、車文錫的《三一運動的歷史教訓》[44]、李鐘賢的《三一運動的歷史教訓》[45]、王隆華的《中國對“三一”運動的反應》[46]、安華春的《試論“三一三”反日運動的特點》[47]、車成琶的《“三一三”義士考證》[48]、樸京才的《試論延吉道尹公署制止“三一三”反日運動的社會性質》[49]、姜龍范的《朝鮮三一運動與中國先進分子》[50]、曾業(yè)英的《中國人民對“三一”運動的支持和聲援》[51]、楊菁、楊樹標的《“三一運動”的歷史評價》[52]、宋成有《韓國“三一”運動的再評價》[53]等論文,都從不同的角度對“三一”運動進行了深入細致的探究,對全面、系統(tǒng)和客觀地理解“三一”運動及其外延,具有重大啟示。
綜上所述,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中國學者對“三一”運動史研究主要集中于探討“三一”運動爆發(fā)的原因、過程、性質、結果和意義等方面。但九十年代以后,中國學者開始探究“三一”運動與“五四”運動關系問題和中國的反響及朝鮮族的反應等,并取得豐碩的學術成果。
中國學界一般認為韓國·朝鮮“三一”運動客觀上促進了“五四”運動的發(fā)生,而中國人民對韓國·朝鮮“三一”運動的贊揚、支持和同情,也表現(xiàn)出中韓·中朝人民之間互援互助關系,這種觀點已成為中國史學界共識。但是與韓國史學界相比,中國史學界往往傾向于宏觀研究,專著或資料集成甚少,且對這個領域的微觀研究不夠深入和具體。另外,中國史學界對“三一”運動中起到重要作用的歷史人物研究寥寥,此亦可謂是今后尚待進一步拓展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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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view of 30-Years of “March 1st” Movement Research of North and South Korea in China
CUI Feng-long, FANG Zhen
(Center of Northeast China History, Dalian University, Dalian 116622, China)
Abstract:On March 1st1919, the “March 1st”movement outbreak in North Korea and South Korea with a significance of the national independence and the national liberation in Asia and the rest of the world including China. This article makes systematic analysis that the study of the Chinese historical circles about “March 1st” of more than 30 years in classifying form different perspectives by comparing from horizontal study, which only learns about the research and dynamic of the “March 1st”movement with a new understanding of the origin, nature, development,results and evaluation of the “March 1stMovement”.
Key words:The “March 1st” Movement of North Korea and South Korea; “March 13th” Movement; The “May 4th”Movement of China
中圖分類號:K312.4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2395(2016)04-0010-09
收稿日期:2015-12-06
作者簡介:崔峰龍(1963—),男,博士,大連大學東北史研究中心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中國朝鮮族史、韓國獨立運動史及近代中韓關系史研究。房貞(1991—),女,大連大學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近代中國史及中韓(朝)關系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