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朦朦
(四川師范大學文學院,成都610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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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元代前期對王維詩歌的接受
徐朦朦
(四川師范大學文學院,成都610068)
摘要:元代在唐詩接受史上上承宋金,下啟明清,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王維作為盛唐詩歌大家,在元代的研究接受是很有限的,主要集中在《瀛奎律髓》及《唐音》等選本著作之中,元代對王維詩的接受從初期到中期再到后期,呈現(xiàn)出一個遞進發(fā)展的過程。研究元代前期的王維接受情況,對于明確元代在整個王維接受史上的地位,以及唐詩在元代的接受情況,推動王維研究與唐詩研究的向前邁進,都是有助益的。
關鍵詞:王維;元代;接受研究;《瀛奎律髓》
王維,字摩詰,唐朝河東蒲州(今山西運城)人,唐朝著名詩人、畫家,號摩詰居士,世稱“王右丞”。世有“李白是天才,杜甫是地才,王維是人才”之說,其詩對后世詩歌創(chuàng)作產(chǎn)生較為深遠的影響。而元代是研究唐詩重要的時間斷,研究元代的王維接受情況,對于明確元代在整個王維接受史上的地位,以及唐詩在元代的接受情況,推動王維研究與唐詩研究的向前邁進,都是有助益的。
元代作為一個特殊的朝代出現(xiàn)在中國歷史上,它是蒙古人在北方滅金,南方滅宋的地域上建立起來的。因此在元代前期,其南北文學呈現(xiàn)出明顯的地域性。北方即由金入元的文人集團,主要以郝經(jīng)、劉因等人為代表,從儒家詩歌教化出發(fā),論詩以唐為宗,上追《詩經(jīng)》,以倡導風雅之義、雅正之音為旨歸,承襲朱熹的詩學思想,被稱為“宗唐教化派”。此派多為儒家和理學家,他們對王維的批判尺度比較大。如劉因所述:
“嗚呼!古人于藝也,適意玩情而已矣。……故朱子謂維詩雖清雅,亦萎弱少氣骨;程子謂綠野堂宜為后人所存,若王維莊,雖取而有之,可也?!盵1]582
首先他認為古人對于技藝是“適意玩情”,不將其作為“修身治人之資”,不屑為畫,閻立本以人稱“畫師”為恥,而王維卻說“宿世謬詞客,前身應畫師”[2]279,公然以“畫師”自稱,覺得他“人品已不足道”。后又在“安史之亂”中“背主事賊”,“賊平復以畫得茍免死”[3]45,認為他“陷賊而不死”,有虧于大節(jié),不足以議論。然后又引用程朱二人的話對其大加貶斥,覺得他的詩因人“無節(jié)”而“萎弱少氣骨”。盡是批駁之辭,并且是非常嚴厲的。因此,北方文人集團對王維的態(tài)度毋庸贅言。
南方的江浙地區(qū)以戴表元、牟巘、趙孟頫等人為代表,繼承嚴羽的詩學思想,更多的推崇唐詩的藝術風范,內(nèi)重其風骨、性情,外循其聲律、辭章,形成“宗唐格調(diào)派”。這一派對王維的研究性文字在元初不多,幾乎都為評畫之作,故很難見其對王維詩歌的接受情況。然而王維在盛唐時詩名顯赫,且又通音律、繪畫,曉禪意,與本派中聲律、辭章、性情暗合,因此本派詩人受其影響大概亦不小。如錢基博所著《中國文學史》說牟巘云:“其詩以蘇學陶,而出入唐之王維、韋應物”。便可知也!
南方的另一支即“江西詩派”的繼承者,他們在“宗唐”的呼聲中依然堅守宋詩的壁壘,主張“唐宋并舉”,并且更偏好宋詩。方回即秉承江西詩風,被稱為江西詩派的護法、殿軍,最后的中堅,由于他是由宋入元,故對宋詩尤有一份偏愛,他的選評詩著作《瀛奎律髓》體制完備,影響甚大,也最能代表方回等“江西詩派”后學的詩學觀點,也很能體現(xiàn)當時對王維的接受情況。
《瀛奎律髓》成書于至元二十年(1283),其序中說:“文之精者為詩,詩之精者為律。所選,詩格也,所注,詩話也?!盵4] 879基于此,他所選的皆為律詩,并且此書最能體現(xiàn)他的詩歌觀。本書對所選詩歌按題材分編為四十九卷,收錄了唐宋五七言律詩3014首(重出22首,實為2992首),其中“唐詩入選1227首,約占41%。宋詩入選1765首,約占59%。共選380位詩人,唐代詩人163位,約占43%,宋代詩人217位,將近57%”[5]123??梢娖溥x詩中,宋代的比例多出唐代近15%,與其宗“江西詩派”,偏好宋詩不無關系。并且在《瀛奎律髓》選詩中總結(jié):唐代四位,宋代七位,杜甫位居第一,“江西詩派”的“一祖三宗”有三人位列前十,黃庭堅也選詩35首,位列十六。更可見其詩派傾向性,亦可見其對宋詩的偏愛。
方回重宋詩是不爭的事實,他在重宋時亦“尊唐”,但是,對作為盛唐大家的王維,他的選詩卻表現(xiàn)出不是很重視。
(一)在選詩數(shù)量上
王維詩僅僅選了14首,列于第二十九位,其數(shù)量之少顯而易見。從全書來看,與王維同為山水田園詩派的孟浩然僅僅選取了11首五言律詩,李白也只選了12首,而被方回稱為“唐之詩祖”[4]1-2的陳子昂也才選了9首五言律詩,“皆精于律詩”的杜審言選詩5首,宋之問15首,沈佺期4首,數(shù)量亦不多;方回所稱“律詩不出則已,出則亦與杜甫相上下”的孟浩然、李白、王維、賈至、高適、岑參,六人選詩的總和才71首,還不及杜甫選詩的三分之一,而王維選詩數(shù)量在六人中雖僅次于岑參的31首,然而只有其三分之一。方回說:“予選詩以老杜為主”[4]1149,方回選詩推崇杜甫已成為不爭的事實。并且他為重振江西詩風,特提出“古今詩人當以老杜、山谷、后山、簡齋為一祖三宗”[6]30。從這里也可以看出,方回選詩是為了光大江西門戶,在這種衷意宋詩,推尊江西的傾向下,王維的詩選評14首也在情理之中了。
由于《瀛奎律髓》所選皆為律詩,這就有了很大的限制。據(jù)陳鐵民先生統(tǒng)計,王維的五言律詩有103首,是諸體中數(shù)量最多的;七言律詩有20首,在盛唐詩人中僅次于“七律圣手”杜甫的160首。王維的律詩存世的總共123首,方回所選不及其九分之一,其中五言律詩選了13首,七言律詩只有1首,從比例上來看,方回更贊賞其五言律詩,但王維作為一位盛唐大家,方回在選詩數(shù)量上似乎未給予他足夠的重視。
(二)在選詩的內(nèi)容與題材上
所選王維14首詩分布在《登覽類》1首,《朝省類》2首,《風土類》2首,《春日類》1首,《節(jié)序類》1首,《閑適類》5首,《釋梵類》2首,還有一首《送孟六歸襄陽》收入《送別類》中,但在《瀛奎律髓》中署名為張子容,并非王維,而在《文苑英華》以及清代趙殿成的《王右丞集箋注》中都為王維所作;另一首五言律詩《寓言》人《俠少類》,歸于盧象名下,《全唐詩》與《王右丞集箋注》均作王維詩。若連同這兩首算入,則王維詩即為16首。其中歸入最多者為《閑適類》,共五首,近其選詩的三分之一??梢姺交貙τ谕蹙S多成于后期的閑適山林之作還是比較賞識的。陳鐵民認為是“邊塞詩先驅(qū)”的王維,其邊塞類詩卻未被錄入?!跺伤琛肪砣畬A小哆吶悺罚谄湫蛑姓f:
“征戰(zhàn)守戍,大而將帥,小而卒伍,其情不同。《采薇》以遣之,《枤杜》以勞之,此周之詩然也。后世之邊塞非古矣,從軍有樂,問所從誰。六月于邁,言觀其師。文人才士,類能言之。凡兵馬射獵等,亦附此。”[4]500
此一卷專錄邊塞詩,并且包括“兵馬射獵”的詩都錄在當中。王維的《使至塞上》、《觀獵》與《出塞作》等皆為律詩名篇,且風格雄健渾厚,皆為邊塞之作,有異于王維的其他類詩,方回卻未錄。而宋代梅圣俞有一首《擬王維觀獵》則錄入《邊塞類》之中。清代紀昀評論說:“取擬作而不取本詩,而擬作又遜于本詩遠甚,真不可解。虛谷之黨護如是,則馮氏之攘臂毒罵,亦非無為而然也?!盵7]2357,其中所言馮氏即馮班,他評論此詩“不及張祜,何論右丞”,又謂:“太過臨摹,少精句”[8] 315。二人都認為梅圣俞的這首詩去王維《觀獵》詩較遠,對于方回選梅作卻不選王作不甚理解,紀昀認為這是方回在有意袒護宋人,這正合于方回選詩的意圖,也代表了這一批前朝遺民的江西詩派尊崇者的想法。《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說方回所作之文,“學問議論,一尊朱子,崇正辟邪,不遺余力,居然醇儒之言”[7]635。因其“學問議論,一尊朱子”,在此不選王維邊塞詩亦可知其大概。朱熹評王維:“陷賊中不能死,事平復幸不誅。其人既不足言,詩雖清雅,亦萎弱少氣骨?!盵4]543理學大家朱熹認為王維的詩“萎弱少氣骨”,而邊塞詩具有的恰是一種陽剛之美,氣勢壯偉,非“萎弱少氣骨”之作。方回如此選詩或是為承繼先哲之意,折肱附會而已。
綜上而言,在選詩內(nèi)容上,方回是有所偏重的。選詩多為其山水田園之作,對于亦有佳作的“應制”“送別”“邊塞”之詩明顯有所輕視。
(三)在對所選詩的評論上
沒有因為朱子的“其人既不足言”而薄王維,比較客觀。在所選的署名王維所作的14首律詩中,除1首七律《和賈至舍人早朝大明宮》無方回之評外,其余13首均有評析,并且評價較高。主要論及了王維詩的地位及各題裁詩的特點。
1.方回在評論中給了王維詩一定的地位
孟浩然、李白、王維、賈至、高適、岑參與杜甫同時,而律詩不出則已,出則亦足與杜甫相上下。(卷一《渡荊門望楚》評)[4]99
然則開元、天寶盛時,當陳、宋、杜、沈律詩,王、楊、盧、駱、諸文人之后,有王摩詰、孟浩然、李太白、杜子美及岑參、高適之徒,并鳴于時。(卷十四《早渡蒲關》評)[4]4
可見方回認為王維的律詩可以和杜甫相上下,對于選詩“以老杜為主”的他,評價則是相當高的。而且稱王維與杜子美等“并鳴于時”,也是較認可王維在盛唐當時詩界的顯赫地位及成就。但是在方回的眼中,王維依然是出入并列于孟、賈、高、岑之流,并沒有獨立跳脫出來。
2.王維各類詩各有特點,方回的評論有褒有貶
(1)登覽之詩:“尤壯”。王維的《漢江臨眺》,方回評曰:“右丞此詩,中兩聯(lián)皆言景,而前聯(lián)尤壯,足敵孟、杜《岳陽》之作?!盵4]6中兩聯(lián)中的前聯(lián)即:“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孟浩然《岳陽》之作即《臨洞庭湖上張丞相》,其中有“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之句;杜甫《岳陽》之作即《登岳陽樓》,其中有:“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之句。二詩均入《瀛奎律髓》卷一《登覽類》,并在杜作之后評曰:“岳陽樓天下壯觀,孟、杜二詩盡之矣?!盵4]56又在孟作之后評曰:“予登岳陽樓。此詩大書左序毬門壁間,右書杜詩,后人自不敢復題也?!盵4]341可見人們對二詩評價之高,而方回在評王維詩時說“足敵孟、杜《岳陽》之作”,亦可見其對王維此詩的評價。
(2)閑適之詩:“雅凈”“簡而有味”。在方回所選的14首中就有5首入其《閑適類》,分別為《終南別業(yè)》《歸嵩山作》《韋給事山居》《輞川閑居》《淇上即事》,此類詩大多作于天寶年間,方回對其評論普遍較高。如:
右丞此詩有一唱三嘆不可窮之妙。(《終南別業(yè)》評)[4]213
閑適之趣,澹泊之味,不求工而未嘗不工者,此詩是也。(《歸嵩山作》評)[4]343
右丞有六言《田園樂》七首?!盎浼彝磼?,鶯啼山客猶眠”,舉世稱嘆。“山下孤煙遠村,天邊綠樹高原”,與此“時倚檐前樹,遠看原上村”,予獨心醉不已。(《輞川閑居》評)[4]335
右丞詩長于山林。“河明閭井間”一聯(lián),詩人所未有也?!澳镣薄ⅰ疤锶本溆妊艃?。(《淇上即事》評)
他認為王維的詩“長于山林”,并且“雅凈”、“澹泊”、工整、“有味”。還特別推崇王維《輞川集》中的作品以及六言的《田園樂》,認為《輞川集》“窮幽入玄”,但是他所選的均是律詩,故而此類詩則未被選入。王維被世人素以“山水田園”詩人稱之,其“山林”之作的價值及藝術成就也可想而知,方回在此處大肆褒揚王維“山林”之作,并且還稱其詩歌“無雕刻”、“佳甚”(《登辨覺寺》評),好像是多此一舉,然而在以劉因為代表的“宗唐教化論”者對王維的嚴厲批判聲中,方回依然能夠清晰地認識王維詩歌真是難能可貴。
(3)送別之詩:“清新雋永”。方回也選了兩首,《送楊長史濟赴果州》和《送梓州李使君》,且都入于《風土類》。另外方回又專列一卷《送別類》,其序中說:“送行之詩,有不必皆悲者,別則其情必悲。”[4]754可見其中所收皆為有悲情者,如《送孟六歸襄陽》,就入于此卷。而王維的送別詩,方回評曰:“言其方所習俗之異,清新雋永,唐人如此者極多?!盵9]43因此,對于此類送別之作,方回在肯定其“清新雋永”的同時以為其落于俗套,不能有新意,且均言其“方所習俗之異”,缺乏自我的真實情感,故而都歸于《風土類》。
《瀛奎律髓》作為一部影響巨大的唐宋律詩選集,在對王維的選評上是很有代表性的。方回選詩尊杜甫,因“老杜詩之所以妙者全在闔辟頓挫耳,平易之中有艱苦”[9]25,王維與“闔辟頓挫”、“艱苦”更無瓜葛。雖然他對王維的評價沒有被“教化”的大潮所淹沒,依然給他留有一席之地,特別是對其“山水田園”之作更是青睞,在地位上,認為他的律詩可媲美老杜,但仍未脫離出孟、賈、高、岑之外;在評價上,登覽之作“尤壯”,山林閑適之作“澹泊”、“閑適”,“有一唱三嘆不可窮之妙”,送別之作“清新雋永”,但是選詩的數(shù)量卻較少,選詩的題材和內(nèi)容上也不夠全面。對于這樣的一代盛唐大家似乎沒有給予其應有的重視。究其原因大致如下:
第一,囿于“江西詩派”的樊籬。方回是江西詩派的殿軍,又是由宋入元,故對宋詩有著執(zhí)著的偏愛,并尊江西“一祖三宗”,因此對王維、李白這樣的大家有所忽視。
第二,限于律詩的選詩體裁。在方回評論王維閑適之作中明顯提到對其《輞川集》及《田園樂》組詩的贊賞,因其為絕句,而方回選詩皆為律詩,這種體裁的限制使其多有佳作的古體、絕句未能進入其中。
第三,受整個前期主流“宗唐教化”的影響。方回由宋入元,在南宋后期,理學的影響已經(jīng)開始擴散,到了元代前期,理學依然風靡,方回“學問議論,一尊朱子”即可見受理學的影響,王維在“安史之亂”中未能死節(jié),理學家們對他的人品產(chǎn)生質(zhì)疑,其詩亦受其牽連。
第四,方回選詩追求“平淡”之美。王劍先生認為方回選評詩的“平淡”有兩層含義:藝術形式上的“工”之極和內(nèi)在意味上的“深”之極。因此非“江西詩派”的陸游選詩達188首,梅堯臣選詩達127首,評論多有“平淡”“工”“深”之語。在對王維閑適詩的評論中有“不求工而未嘗不工者”、“一唱三嘆不可窮之妙”、“簡而有味”等語言,他認為王維此類詩亦具有“平淡”之美,故贊賞其閑適之作。
綜觀元代前期,對于詩歌有“宗唐”者,有“尊宋”者,整體上表現(xiàn)出“唐宋并舉”的態(tài)勢。而對于王維,無論是“宗唐教化派”的嚴厲批駁,或是“江西詩派”后學的片面接受,人們對他的評論依然受到程朱理學的裹挾,但是對其詩歌都有一定的清醒地認識,認為他的詩“清雅”、“雅凈”,音律協(xié)和,“有一唱三嘆不可窮之妙”。不過其地位只是并肩于孟、賈、高、岑之輩,于“詩天子”尚有距離,而且選詩比較少,題材多局限于山水田園類的閑適詩,不能全面地看待王維的詩,重視的力度不夠理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元代中后期王維詩歌接受情況。
在整個元代,宗唐是一個漸進發(fā)展的過程,由前期的“唐宋并舉”到中期的“宗唐抑宋”,再到后期的“宗唐”,人們對唐詩的重視程度不斷高漲,至楊士弘《唐音》問世而達于巔峰。同時對王維的認可度從前期到中期再到后期也同樣呈現(xiàn)出遞進發(fā)展的過程,“宗唐”之路與對王維的認可之途是非常協(xié)拍的。對其詩歌批判最多的是一些理學家,其詩歌中普遍為元代人稱贊者則是山水田園之作。到元代后期,人們對他的詩有了很高的重視和稱揚,他又一次回到了唐詩“大家”的行列。從整個的王維接受史來看,元代的王維接受是其中最薄弱的一環(huán),然而它的地位卻不容忽視,其前期是受到宋、金思想的影響,而后期又開啟了明代“宗唐得古”、“詩必盛唐”之風,是承上啟下的,處于一個過渡階段,同時也為王維在元代以后的認識中樹立了地位。認識元代對王維接受情況有利于更明確地了解王維這樣一位大詩人在后世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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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董應龍)
The Analysis of the Acceptance ofWangwei's Poetry of Yuan Dynasty
XU Meng-me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 Sichuan Normal University, Chengdu 610068, China)
Abstract:The Yuan Dynasty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linking the preceding Song and Jin Dynasty, following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y in the history of the acceptance of poetry of the Tang Dynasty. Wang Wei, as a poet in the great prosperity of the Tang Dynasty, whose study and acceptant in the Yuan Dynasty is quite limited, mainly focused on TheQuintessenceofRegulatedVerses, TangYinand other poetry works. It takes a progressive procedure on the acceptance of Wangwei's Poetry by the Yuan Dynasty, from the early days to the mid-term and then to the later period. The study on the matter of the acceptance of Wang Wei in the Yuan Dynasty, will clear the position of the Yuan Dynasty in the whole history of Wang Wei's acceptance and the acception of tang poet in Yuan Dynasty, which will promote the advance of Wang Wei's study and study of poetry of the Tang Dynasty to a better position.
Key words:Wang Wei; Yuan Dynasty; acceptance research; TheQuintessenceofRegulatedVerses
作者簡介:徐朦朦(1990—),女,四川宜賓人,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唐宋文學。
收稿日期:2015-12-08
中圖分類號:I207.2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1883(2016)01-0096-04
doi:10.16104/j.issn.1673-1883.2016.0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