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時期“襄汾商人”探究
——兼析“晉商即晉中商人”現象
李永福,羅影
(太原理工大學 政法學院,山西 太原 030024)
摘要:受實體資源——商家大院與當地政府重視程度的限定,在普通民眾與部分學者的認知里,明清時期的晉商幾乎等同于晉中商人。文章通過個案研究,以“襄汾商人”為標本,還原“晉商”的真正含義,即晉中商人僅為山西境內的區(qū)域商幫,此外還有平陽、潞、澤等地商幫。一定程度上,他們的實力和影響力并不在晉中商人之下。而現代語境下的“襄汾商人”則隸屬平陽商幫名下。
關鍵詞:明清時期;晉商;襄汾商人;晉中商人;實力
中圖分類號:K207
收稿日期:2015-06-25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
收稿日期:2015-06-23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青年項目“省域生態(tài)文明建設的績效評價、標尺競爭效應與空間關聯模式研究”(13CJL071);福建省科學技術協會2014年科技思想庫重大專項“福建省生態(tài)文明建設與發(fā)展問題研究”;福建省科協學會思想庫項目“福建省生態(tài)文明建設的績效評價與提升對策研究” 作者簡介:丁剛(1974-),男,河南開封人,福州大學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區(qū)域經濟與可持續(xù)發(fā)展。
一、引題
晉商,顧名思義為山西商人的簡稱,明清兩代曾馳騁商界五百余年,與徽商長期并列中國舊式“十大商幫”之首。在晚清,由于徽商的主要支撐——鹽商的衰敗,而由晉人創(chuàng)辦并占據壟斷地位票號業(yè)的異軍突起,居然出現了晉商“一花獨放”的局面。
晉商衰敗于民國年間,時至改革開放以后才引起學者的高度關注與系統(tǒng)反思。幾十年的歷史延宕,最主要原因在于人為破壞,以至于能夠彰顯晉商輝煌的實體資源——商家大院大多集中在今晉中地域;再加之晉中各級政府的高度重視,尤其借助現代傳媒手段,比如電視劇、話劇、歌舞劇等形式的著力傳播,使得在普通民眾心里只知道晉商即晉中商人,進而失去了對其全貌的體認。當然,其中也包括部分學者對山西別地商幫有意與無意的漠視,進一步固化了人們的判斷與評價。有鑒于此,筆者選擇了“襄汾商人”為參照,重點例舉有說服力的客觀數據,旨在還原以其為代表的別地商幫對晉商的烘托與支撐作用。
二、相關概念釋義
嚴格意義上,襄汾商人與晉中商人屬于現代語境下的稱謂。為說明問題,有必要梳理他們的演變脈絡。
首看晉中商人。歷史上,晉中僅為方位概念,即約定俗成的山西中部區(qū)域的簡稱。1958年11月,由榆次專員公署改名的晉中專員公署(俗稱晉中專區(qū))的成立,作為行政建制的“晉中”稱謂才顯得有理有據。時下晉中市所轄各縣、市、區(qū),在明代大致框定在太原府、平陽府、汾州府、直隸州遼州(治所在今左權縣)的部分或全部區(qū)域。到清代時,由于壽陽縣從太原府劃撥新近升格的直隸州平定州,靈石縣從平陽府分置直隸州霍州,致使在府、直隸州一級行政上演變?yōu)樘?、汾州府、遼州、平定州、霍州等領轄。基于此,將現代行政概念與歷史上的商人合二為一,在筆者看來有點關公戰(zhàn)秦瓊的“味道”,一定程度上還會引起歧義。最直接的例子,現代晉中最感自豪的平遙縣,在明清兩代隸屬汾州,稱之為汾州商人更符合歷史事實。而晉中市政府所在地榆次區(qū),在明清兩代一直屬太原府管轄,將其套上“晉中商人”的稱謂確實有點勉強。
次看襄汾商人。毋庸諱言,襄汾亦屬新的行政區(qū)劃,1954年在原襄陵縣和汾城縣的基礎上合組而成襄汾縣,而在民國以前,汾城縣的舊稱為太平縣。明清兩代,襄陵縣與太平縣皆屬平陽府管轄,冠之以平陽商幫的主要代表應大致不謬。盡管如此,為了探討的便利與統(tǒng)一,我們依然采用現代的行政區(qū)劃,即圍繞襄汾商人在明清兩代的表現而展開,而其對應的為同期晉中轄境主要縣域商人的相關數據。
三、基于比照的明清兩代襄汾商人
舉凡傳統(tǒng)時代區(qū)域商人的業(yè)績,無非體現在上繳商稅的數額、開辦商業(yè)會館的數量、商號的規(guī)模、商家的實力和影響力等方面。
一般的判斷,商稅是一個地方商業(yè)是否發(fā)達的重要標志之一,商稅額的多少直接反映著該地區(qū)的經濟發(fā)展水平與商業(yè)活躍程度??赡芰钤S多人意想不到的是,清光緒年間,所謂的“中國金融中心”平遙,平均每年的商業(yè)征繳稅額僅為66兩5錢3分3厘,但同期的太平縣每年的相關數據是73兩4錢8分,襄陵縣則高達210兩1錢8分9厘[1],也就是說,如今的襄汾縣在150余年前的同類數據是平遙的四倍還多。雖然平遙縣較低的年商業(yè)額可能有受票號業(yè)不納稅因素的影響,但總計十幾家的票號實在無法反映當年平遙縣工商業(yè)的繁榮場景。
典當行是古老的信用機構,主要滿足客戶臨時性的借貸需求,因其以實物抵押為標底,是故還有質店、押店等稱謂。一個地區(qū)當鋪數量的多少通常被認為是由當地的經濟發(fā)展狀況決定的,它直接或間接地體現了該地區(qū)金融業(yè)及其相關行業(yè)的活躍程度。相關研究表明:明清時期的山西,太平縣和祁縣當鋪最多,曲沃和平遙基本處于同一水平。嘉慶時期,山西全省95個州縣中有當鋪四千多家,僅太平縣就有126家,排位在絳州和榆次之后,位居第三[2]。但若考慮到絳州時為州府所在地,而榆次緊鄰省府太原,且其轄域面積和人口也都遠高于太平縣等因素,那么太平縣的當鋪密度當領先山西。進一步展延,“到民國初期,襄陵、汾城兩縣開設的當鋪數量之多,擁有資本之豐厚,位居山西省榜首”[3]。襄汾商人在本行業(yè)的優(yōu)勢自不待言。
錢莊,也叫銀號,是明代中葉以后出現的一種信用機構,起初重點經營銀兩與銅錢的兌換,隨后逐漸添加辦理存放款和匯兌業(yè)務。據《山西通志·金融志》記載,汾城的恒泰公是山西經營存放款業(yè)務最早的錢莊之一,襄陵的泰盛和則緊隨其后。1914年,山西全省有錢莊561家,主要集中于包含太原在內的13個州縣,其中,汾城榜上有名。1935年,對山西省錢鋪的再一次統(tǒng)計中,汾城縣以擁有6個總號而在全省的105個縣中,名列第六位[4]。時間上,以上統(tǒng)計數據雖有滯后的質疑,但考慮到業(yè)務的延續(xù)性,將其視為晚清錢莊業(yè)資料的補證似無不妥,而如此地位的確立印證了當地金融業(yè)比較發(fā)達的實情。常識概念,金融業(yè)為商業(yè)與手工業(yè)的“潤滑劑”,襄汾轄境的商業(yè)活躍程度由此可見。
舊式金融業(yè)曾出現“北號南莊”現象?!氨碧枴币庵赣善碧柋亲嫒丈纬傻木奂F碧柕膶I業(yè)務為銀兩異地匯兌,在以后又兼營存放款并在京師發(fā)行小票。由于票號運營的保密性,以及盈利模式的示范效應,使得占據地利之便的晉中商人受惠于此,以至于形成了平遙、太谷、祁縣三幫商人壟斷票號業(yè)的盛況。從全國范圍看,南幫商人經營的票號占比僅為一成,而由其開辦的錢莊扮演了所在地商業(yè)融通的主要角色,是故被稱為“南莊”。同樣的制約因素,在山西境內,晉南與晉東南至今尚無創(chuàng)辦票號的記載,地方商家的融資也只能經由當地錢莊解決,一定程度上促成了晉南與晉東南錢莊業(yè)的繁盛,上述襄汾錢莊業(yè)的統(tǒng)計數據可視為補證,我們亦可冠之為“北號南莊”。
傳統(tǒng)時代的城市多為消費型屬類,一國之都的京師自然出現了萬商云集的現象。受交通和通訊條件的限定,在外經商的大商號多以地域或行業(yè)為界組成了稱謂不同的商業(yè)會館,以體現聯絡鄉(xiāng)誼、聚會議事、溝通信息、維護同鄉(xiāng)同行利益、公議現行、祭祀神靈、聚歲演戲,以及舉行慶典、購置冢地、舉辦善舉等諸多功能。據筆者統(tǒng)計,晚明時期,晉商在京師建立了5家商業(yè)會館,屬于今臨汾轄境的有3家,占比在六成,其中襄陵商人參與了臨襄會館的籌辦工作,并成為主要經營主體。在清代,晉商又在北京建有39座商業(yè)會館,剔除以“三晉”或“山西”命名的屬類,屬于河東(今臨汾和運城兩市轄境)商人的有22座,其中襄陵會館有4座,分布于北京市五道廟、李鐵拐斜街、前門外余家胡同和虎坊橋;太平會館有3座,分布于南堂子胡同、草場頭三街和百順胡同[5]。
其實,筆者對太平會館的統(tǒng)計尚有遺漏。除上述所列外,太平商人在北京市宣武門外南橫街小珠營南也曾建有一座太平會館。“值得太平人自豪的是,此地原本籍籍無名,亂草蓬蒿一片,統(tǒng)稱南下洼子或四平園。自建山西平陽府太平會館,始稱晉太高廟,現定名為晉太胡同,這是為數不多的以外省市會館命名的北京胡同之一?!盵3]如此說來,清代晉商在北京所建立的40家商業(yè)會館中,屬于“襄汾商人”單獨經營的占比在20%,如此數據不僅在全省乃至全國都屬優(yōu)異表現,由此凸顯了“襄汾商人”在京師的地位和活動能力。
至于襄汾商人在別地的活動范圍,首看鹽商的表現。兩淮鹽場,又稱蘇北鹽場,總計有19個鹽場,散落分布在淮河故道入??诘哪媳眱砂?,是我國四大鹽場之一。明代,“天下鹽賦,淮南居其半,歲額百三十萬引。向來山西、徽州之富人商于淮者,百數十戶,蓄資以七八千萬計”[6]。其中太原的閻家、李家,河津縣的劉家,襄陵縣的喬家、高家,臨汾的亢家等,都在兩淮鹽場稱雄,并“流寓其間”[7]。乾隆與同治年間所編的《兩淮鹽法志》都有專門章節(jié)描述明清時期寓居揚州商人及子弟的事功,其中山西籍的達16人之多,位居全國之首。而山西商人之中,居然有4位來自襄陵縣,占比在二成,由此不難推斷他們的商業(yè)成就。
次看方志記載?!?民國)襄陵縣志》云:“汾東鄧莊等村,紙碾為第一工作,銷行北京等處……汾西北許等村,造響銅器,銷行太、汾一帶。其余零星之物,間有為之者,銷行本處……邑人多服賈于甘肅、寧夏,南京、北京等處次之。前鄧莊水煙,暢銷關東各屬,今已滯塞。惟燒酒一宗,出售蒲、解、絳屬,為數頗多?!痹摋l史料依然可用商業(yè)慣性解讀,即往前追溯,晚清時期當地商人的經營網絡亦大致如此。依筆者之見,甘肅與寧夏之所以成為襄陵商人開拓的重地,主要原因在于占據了地利之便,山西南部商人的經商趨向大多如此;而南京與北京人口眾多,存在巨大商機,商家自然不敢輕言放棄;至于省內的業(yè)務,多為中小商號所為。
商業(yè)家族方面,選擇了太平縣南高劉家,該家族崛起于明代末年,并在民國初年達到鼎盛。劉家在全國各地開設了三百多家字號,并在河南輝縣和家鄉(xiāng)太平等地置有兩萬多畝土地。該家族子弟劉篤敬與祁縣渠家的渠本翹是晚清山西的兩個標桿性人物,但在影響力上,后者明顯高于前者。究其原因,有可能是渠本翹擁有進士光環(huán),而劉篤敬僅為舉人出身;渠本翹曾是山西收回路礦權運動的一號人物,而劉篤敬卻位居其后;尤其渠本翹被清廷授以“典禮院直學士”頭銜,屬二品官銜,而劉篤敬僅出任過山西商會會長的職務;當然還有祁縣城內的渠家大院依然保存完好,但劉家宅院卻蕩然無存,多重因素疊加下形成了一定的反差。
所謂“渠家大院”,緣于今人的習慣性說法,始建于清乾隆年間,當年的主人在祁縣縣城內建有40個院落,人稱“渠半城”。整個建筑群總面積23 628平方米……整座大院宏偉莊重,高峻威嚴,氣象森然,為全國少有的五進式穿堂院。但對照于太平縣“劉家擁有深宅大院90多座,房屋1 200多間,花園4處”的記載,筆者只能說“渠家大院”是小巫見大巫,只可惜劉家的建筑群已被人為毀壞,而當地政府至今也沒有修復計劃,以至于其曾有的輝煌已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
四、山西主要商幫面面觀
明初,為滿足北方“九關”(九邊鎮(zhèn))戍邊將士的生活需求,同時減輕國家財政壓力,明廷在原來由官營的食鹽貿易上打開一個缺口,允許民間商人運送規(guī)定的商品種類到北方“九關”,以換得鹽引(經營食鹽許可證),進行銷售并獲得利益,此為所謂的“開中制”。其后雖有明代中葉“開中折色”的政策變遷,即民間商人向運司(食鹽貿易管理單位)繳納現銀以獲得鹽引,但圍繞“食鹽”貿易的既定國策基本沒有變化。山西“地鄰極邊”,轄境內有大同與太原兩關,有幸成為“開中制”的試點之區(qū),晉南的河東鹽池亦屬“開中”鹽場,再加之距離別的邊鎮(zhèn)也不遠,尤其是試點的示范效應,使得晉人先人一步,并在“開中貿易”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前文中雖也提到太原商人在兩淮鹽場的表現,但其中唱主角的卻是今臨汾與運城所轄地域商人,蒲州(今永濟市,在明代隸屬平陽府管轄)的張家與王家更是壟斷了河東與長蘆鹽場?;诖?,至少在明代,晉南商人的實力與影響力應該在晉中商人之上。為之鋪墊的是《晉錄》的記載:“平陽、澤、潞豪商大賈甲天下,非數十萬不稱富?!睂⑵疥柹倘伺旁谑孜?,印證了他們在商界的地位,而文中卻鮮見對晉中地域商人的點評。
清初的“八大皇商”來自晉中,他們雖依靠皇權而暫時得勢,但多是“三代而斬”的屬類,是故并不代表晉商主流。
清代中后期興起的“旅蒙貿易”,包括通過恰克圖的對俄進出口業(yè)務,晉中商人亦發(fā)揮了重要作用,究其原因依然是地利因素起主導作用,即晉中與晉南、晉東南在距離內外蒙古空間上占據了比較優(yōu)勢,傳統(tǒng)時代,此為重要制約條件。盡管如此,在現代晉中頗為自豪的“旅蒙商”和“票號商人”輝煌的同時,山西別地商人其實并沒有衰落,他們依然按照各自的自然稟賦與商業(yè)慣性穩(wěn)步經營,默默做著各自的貢獻。
晉南河東地域(今臨汾與運城兩市轄境),除卻鹽商一直強力支撐國家與省級財政外,還有棉布商的興起,他們的商業(yè)觸角圈定在西北地區(qū),陜西、甘肅、青海、寧夏、新疆等地的商業(yè)會館史料寫實了他們在當地的影響力,尤其在會館戲臺上演的多為蒲劇,此為晉南商人的鐘愛。此外還有曲沃的旱煙業(yè),它們源源不斷地支撐著內外蒙古商務。晉南商人在京師的活動,因前文已述,在此不做贅言,其中的參照依然圈定在他們所開辦的商業(yè)會館數量,尤其超過一半的占比。
潞安與澤州地域,今屬長治與晉城管轄。潞綢、澤帕、潞鍋等在內外蒙古享有盛譽的商品,得益于當地的資源稟賦,即絲織業(yè)與冶鐵業(yè)的良好發(fā)展態(tài)勢。出外經商方面,除京師之外,他們重點選擇了臨近的河南與山東。河南洛陽居然有一家潞澤會館,此為京師之外的特例,即由山西區(qū)域商人獨立組建的商業(yè)會館僅此一地,由此凸顯了潞澤商人在當地的影響力。山東的棗梆戲吸收了上黨梆子元素,20世紀50年代還曾到長治進行過匯演,如若缺失潞澤商人在山東的活動,尤其是商業(yè)會館所搭建的文化與戲劇交流平臺,該現象斷不會出現。
潞安商人的量化數據,選擇了長治縣的蔭城鎮(zhèn)。明清兩代該地是全省鐵貨的重要產地和集散地。晉東南的各種鐵貨多通過不同渠道匯集于此,然后再轉販省內外。據統(tǒng)計,最興盛時在蔭城鎮(zhèn)交易的鐵貨品種多達3 000余種,僅鐵釘一項就有200多種。乾隆、嘉慶年間蔭城鐵貨年交易額高達1 000余萬兩白銀,因此當地有“千里蔭城,日進斗金”之說。若依1%的稅率計,當地對山西財政年貢獻大致在10余萬兩,而清代山西年財政收入尚不足300萬兩,換言之,一個小小的市場居然占到3%的比重,我們自無法忽視它們的支撐作用。
必須承認,受自然條件制約,晉北的商品經濟相對滯后。農業(yè)與畜牧業(yè)兼有的混合經濟模式,只適宜種植雜糧的農業(yè)生態(tài),棉花至今還不能在太原以北地域種植的客觀現實,影響到當地民眾經商的沖動欲望。多條史料表明,晉北商人的行蹤主要集中在京師與內外蒙古地區(qū),皮貨是他們立足市場的拳頭產品,但在影響力上他們只能屈居山西區(qū)域商人最末的地位。當然,以上判斷是基于山西區(qū)域商幫綜合實力的總體表現。
五、結語
綜上所述,梳理晉商全貌不僅有利于為山西別地商幫正名,更有助于打破“晉商即晉中商人”的認識誤區(qū),本文的主旨正在于此,寄望以襄汾商人在明清兩代的事略為觀察視角,并兼述別地商人可足稱許的地方,盡可能達致以正視聽的目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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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山西通志·金融志.北京:中華書局,1991:38-41.
[5]李永福.另眼看晉商.北京:同心出版社,2013:52.
[6](明)汪喜荀.從政錄(卷二).上海:中國書店,1925年影印本.
[7](清)江都縣續(xù)志(卷十二).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1.
Inquiry into “Xiangfen Businessmen”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 Analysing the Phenomenon of “Shanxi Businessmen Namely Jinzhong Businessmen”
LI Yong-fu, LUO Ying
(CollegeofPoliticsandLaw,TaiyuanUniversityofTechnology,TaiyuanShanxi030024,China)
Abstract:Limited by the physical resources——merchant compound and the attention degree of local government, Shanxi businessmen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are almost equivalent to Jinzhong businessmen in the cognition of the general public and some scholars. Through the case, this paper takes “Xiangfen businessmen” as the specimen, restores the real connotation of “Shanxi businessmen” namely Jinzhong businessmen who were only regional business group in Shanxi province in addition to the business groups in Pingyang, Lu, Ze etc.To some extent, their strength and influence were not inferior to Jinzhong businessmen.“Xiangfen businessmen” in the modern context are attached to Pingyang business group.
Key words: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Shanxi businessmen; Xiangfen businessmen; Jinzhong Businessmen; strength
(編輯:趙樹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