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志
(安徽交通職業(yè)技術學院,安徽 合肥230051)
程巨源(生卒年不詳),名涓,別號勛賢里人,安徽休寧臨溪人,據(jù)《休寧名族志》卷一的“臨溪程氏”載,系程廷策之仲子,“郡庠生,善古今文,工詞賦,多著作”,約生活于明隆慶、萬歷年間,[1]127他的戲曲研究主要體現(xiàn)在萬歷八年(1580)為徐士范《重刻元本題評音釋西廂記》撰寫的一篇序言中,題為《崔氏春秋序》。
這篇《崔氏春秋序》雖然只有短短500 余字,但卻是《西廂記》批評史上第一篇全面辯護和肯定《西廂記》的文字,[1]128因此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縱觀這500 字左右的序言,對《西廂記》研究中的幾個重大問題都有所涉及,十分值得重視?!段鲙洝费芯恐?,圍繞著“作者為誰”、“人物形象”、“作品主題”以及“作品藝術特征”等問題展開了不少的討論,而這些程巨源在《崔氏春秋序》中都有探討且都已經(jīng)得到了較為肯定的答案,其影響深遠。
《西廂記》的作者常識上一般認為是王實甫,然而學界至今并未得出十分確切的結論。明清兩代,關于《西廂記》的作者主要有四種說法,一是王實甫作,出現(xiàn)時間較早,資料也最全,集中在鐘嗣成的《錄鬼簿》之中?!朵浌聿尽匪型鯇嵏﹄s劇十二種,其中便有《鄭太后開宴北堂春,張君瑞待月西廂記》。另外永樂年間賈仲明為《錄鬼簿》補作的王實甫[凌波仙]吊詞有“新雜劇,舊傳奇,西廂記,天下奪魁”的記載,也承認作者是王實甫。[2]13二是關漢卿作,此說并無明確記載,唯有在明正德八年督穆的《南濠詩話》中有“近時北詞以《西廂記》為首,俗傳作于關漢卿。或以為漢卿不竟其詞,王實甫足之”的記載,不過接下來督穆便云“予閱《點鬼簿》,乃王實甫作,非漢卿也。實甫元大都人,所編傳奇,有《芙蓉亭雙蕖怨》等,與《西廂記》,凡十種,然惟《西廂》盛行于時”,對此說進行了否定。[3]16三是關作王續(xù),“關作王續(xù)”說是《西廂記》王實甫作之外最早出現(xiàn)的又一說法,見于明成化弘治年間(1465-1487)《新編題西廂記詠十二月賽駐云飛》刻本載無名氏散曲[駐云飛]《西廂記十詠》,曲中有“漢卿文能,編作《西廂》曲調(diào)精”、“王家增修,補足《西廂》音韻周”。意指《西廂記》乃王實甫增修補撰,關漢卿則是《西廂記》的原編作者。弘治、嘉靖年間,這種“關作王續(xù)”說便開始流行,如弘治刊本的《西廂記》中的散曲[滿庭芳]《西廂十詠》便反復強調(diào)了《西廂記》系關漢卿作、王實甫續(xù)的說法。四是王作關續(xù),這種說法出現(xiàn)較晚,但是影響卻是最深遠的。最早記載是在嘉靖末期王世貞的《藝苑卮言》附錄卷,“《西廂》久傳為關漢卿撰,邇來乃有以為王實夫者,謂至郵亭夢而止,又云至‘碧云天,黃花地’而止,此后乃漢卿所補也”。比王氏稍晚的顧玄緯的《增編會真記雜錄序》中同樣有“惟王四大出外,或稱關補”的記載。[4]32
程巨源為之作序的徐士范刊本《西廂記》系第一次肯定地提出王作關續(xù)。序言中程巨源指出“余閱《太和正音譜》,載《西廂記》撰自王實甫,然至郵亭夢而止,其后則關漢卿為之補成者也”。[5]35徐氏也云:“元王實甫始以繡腸創(chuàng)為艷詞,而《西廂記》始膾炙人。然皆以為關漢卿而不知有實甫?!w《西廂記》自《草橋驚夢》以前作于實甫,而其后則漢卿續(xù)成之者也。”徐氏刊本由于是“第一個將《西廂記》第五本確認為關漢卿作的刊本”,而且是“諸多版本中被稱道的善本之一”,因此它對“王作關續(xù)”說的擴散起到了很大的影響。[4]42-43程巨源在這里直接指出《西廂記》是王實甫作、關漢卿續(xù),實際上是建立在大量閱讀和整理的基礎上的。序言中程氏提到了《太和正音譜》的記載,實際上《太和正音譜》中《西廂記》是系于王實甫名下的,但又據(jù)凌濛初的《西廂記凡例》,“北《西廂》相沿以為王實甫撰,《太和正音譜》于王實甫名下首載之,……但細味實甫別本,如《麗春堂》、《芙蓉亭》,頗與前四本氣韻相似,大約都冶纖麗,至漢卿諸本,則老筆紛披,時見本色,此第五本亦然,與前自是二手,俗眸見其稍質(zhì),便謂續(xù)本不及前,此不知觀曲者也。茲從周本,以前四本屬王,后一本屬關”。[4]45凌濛初舉周憲王朱有燉本與《點鬼簿》合本的《西廂記》目錄為證,前四本為王實甫作,第五本為關漢卿作。朱有燉和朱權同為明初人,對雜劇情有獨鐘,如若凌濛初所記屬實,程巨源的說法便得到了印證。
明清之后,經(jīng)過近現(xiàn)代學者(如王國維、吳梅、趙景深、王季思、蔣星煜等人)的不斷地討論,王實甫作為《西廂記》的作者的說法基本得到確認,但是程巨源所提出的王作關續(xù)卻不斷地回潮,持此論者的一個十分重要的依據(jù)便是程氏在序言中所提到的前四本與第五本寫作風格的不同,“王實甫如花間美人”,“關漢卿為瓊筵醉客”,并云“余宗仲仁,習詞歌曲,謂余元人之詞信多名家,然不易斯記也。乃搜諸家題詞,刻諸簡端以示余……今元之詞人無慮數(shù)百十,而二公為最。二公之填詞無慮數(shù)十種,而此記為最”,[5]36這里可以看出,程巨源在這里肯定王作關續(xù)是在大量閱讀和比較元代雜劇的基礎上的,而且所閱雜劇的數(shù)量絕對非今日所見關王二人的雜劇數(shù)量可比,所以其得出的結論是有一定的參考價值的。值得注意的是,除了認定王作關續(xù)之外,與以往認為第五本是狗尾續(xù)貂不同,程氏在這里還肯定了第五本的地位,并將其與前四本統(tǒng)一在了一個“情”字之下。
《西廂記》寫的是張君瑞和崔鶯鶯的愛情故事,程巨源的文章題目卻為“崔氏春秋序”,可見是以崔鶯鶯為《西廂記》的中心人物。但是關于張生、崔鶯鶯二人誰是最主要人物卻是各家有各家的說法,比較有代表性的分別是金圣嘆和李漁的說法。金圣嘆在其《貫華堂第六才子書西廂記》的卷二《讀第六才子書〈西廂記〉法》中提到“《西廂記》止寫得三個人:一個是雙文,一個是張生,一個是紅娘。其余……俱是寫三個人時,所忽然應用之家伙耳?!庇终f,“若更仔細算時,《西廂記》亦止為寫得一個人。一個人者,雙文是也?!盵6]16-17雙文即是崔鶯鶯,在金圣嘆看來,“《西廂》之作也,專為雙文也”,崔鶯鶯才是“著書之人之心頭之人”,[6]49-50才是整部《西廂記》真正的主角,張生僅僅是第二甚至第三主角。相反李漁認為“一部《西廂》,止為張君瑞一人;而張君瑞一人,又止為‘白馬解圍’一事;其余枝節(jié),皆從此一事而生——夫人之許婚,張生之望配,紅娘之勇于作合,鶯鶯之敢于失身,與鄭恒之力爭原配而不得,皆由于此”,在李漁看來,張生是整部《西廂記》的“主腦”,[7]19-20故而有學者便以此來論張生是《西廂記》第一主角。
這兩種說法,雖然截然相反,但仔細思量的話,二人之所以得到這樣不同的結論與二人所站的立場是相關聯(lián)的,金圣嘆站在了作品主題意蘊的立場上,而李漁則是站在編劇技巧的立場上。如此看來,二人得出不同的結論便無可厚非了。不過學界看來,張生作為《西廂記》第一主角的說法并不成立。李漁所說的“主腦”是指貫穿全劇的“中心線索”,但并非便是全劇的中心人物,蔣星煜先生在文章中引述了姚品文先生的說法,認為李漁“從傳奇體制去認識‘為一人而作’是全劇的‘主腦’,而不是就內(nèi)容而言的中心人物”,而且從全劇的內(nèi)容來看,《西廂記》是為了表現(xiàn)對無情的婚姻制度和門閥制度的反對和沖擊,就當時社會而言,無疑崔鶯鶯所要承受的壓力要遠遠大于張生。[8]43-48
張生是男性,又孑然一身,具有選擇的相對自由,而崔鶯鶯與鄭恒有婚約在先,普救寺內(nèi)對張生“臨去秋波那一轉(zhuǎn)”,最終二人“相約黃昏后”,做出與張生相守的決定,無論從其身份還是從其處境,都是相當困難的,而這也正是《西廂記》所要表現(xiàn)的深層內(nèi)涵。程巨源在《崔氏春秋序》中很好地把握了《西廂記》的這種深層內(nèi)涵,直截了當?shù)胤Q《西廂記》為“崔氏春秋”,雖然這不是歷史上第一次以“春秋”指代《西廂記》,但是明白地以“崔氏春秋”為題卻是首次,其意義便在于突出了崔鶯鶯在整部劇中的核心人物的地位,從而進一步突出了該劇的愛情主題。
程氏認為,《西廂記》“繁歌疊奏,語意重復,始終不出一‘情’字”,正是因為寫“情”,“《西廂》之美則愛,愛則傳也”,這是對《西廂記》“愛情”主題的很好詮釋。
整部《西廂記》中多次寫情,光“情”字便出現(xiàn)77次之多,這些“情”字所表達的內(nèi)容中,也多是相思之情,愛戀之情,①“離情幽思,哀樂相仍”。就是因為《西廂記》的這種“始終不出一‘情’字”的特征,所以當時的封建衛(wèi)道士們便認為《西廂記》實際是一部“導淫縱欲”之作,故有“西廂誨淫”的說法。程巨源在文章中對“西廂誨淫”一說進行了批判,他認為《西廂記》貴在寫情,是“大雅之罪人,新聲之吉士”。雖然人多以“露圭著跡,調(diào)脂弄粉”詬病,但程氏認為,“夫事關閨闈,自應濃艷;情鐘怨曠,寧廢三思”。[5]35程巨源認為,“人生于情,所謂愚夫愚婦可以與知者”,人生于情,生而有情,所以即便是“愚夫愚婦”都可以領會西廂之情,因為這種“情”是人之根本,是人類普遍的精神題旨,是藝術共通的也是永恒的主題,所以《西廂記》以崔張二人之情貫穿整劇是無可指責的。程氏又說,“夫三百篇之中,不廢鄭衛(wèi),桑間濮上,往往而是;阿谷援琴,東山攜塵,流暎史冊,以為笑談,惡謂非風教裨哉”,孔子刪詩,尚且保留鄭衛(wèi)之音,圣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情趣,謝安這樣的大人物也因攜妓游玩而被傳為風流佳話,這些都是出于人之常情,怎能是“誨淫”呢? 在這些論述外,程巨源還特別提到了一部《反西廂記》,并對其進行了譏諷,“近有嫌其②導淫縱欲,而別為《反西廂記》者,雖逃掩鼻,不免嘔喉”。所謂的《反西廂記》實質(zhì)上是一部利用封建禮教思想對《西廂記》進行批評和改正的作品,今已不傳,但其內(nèi)容可從明末的《翻西廂》中得到了解?!斗鲙纷饔诿鞒绲澥辏髡呦登刂b,該劇把張生描寫成了一個勾引人妻的猥瑣卑鄙小人,為了占有崔鶯鶯,張生勾結孫飛虎假裝解圍,實則為了搶奪崔鶯鶯;而與崔鶯鶯有婚約在先的鄭恒則是翩翩君子,是崔鶯鶯的真愛,最終經(jīng)過重重波折,崔鶯鶯擺脫了張生的“魔爪”,按照婚約與鄭恒結為夫婦。這部作品純粹是為了反西廂而作,是以理學的態(tài)度對《西廂記》的翻改,文學價值蕩然無存,實在使人“雖逃掩鼻,不免嘔喉”。
程巨源認為《西廂記》之“情”乃是人之常情,并對此多有推崇。這與當時的時代以及程巨源的師承交往有莫大的關系。明中葉,心學大盛,以王陽明為代表的新儒家主張“心即理也”,所謂“心外無理,心外無物,心外無事”,這個“心”就是每個人那顆具有七情六欲之心。那么對于一個人來講,王陽明認為最基本的就是“致良知”,就是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王陽明的這種對“本心”的強調(diào)把人的主體性體現(xiàn)了出來,再加上王畿、王艮等人的發(fā)揮,嘉靖、隆慶、萬歷年間,心學更加強調(diào)一種自由性和真性情,所謂“尚真色”和“真性流行”的說法為大家所廣傳。[9]5-20雖然程巨源的生平所知甚少,但作為一個生活在隆萬年間的前衛(wèi)知識分子,很難說不受這種學術環(huán)境的浸染,其“真性情”的推崇便可見一斑。另外,程巨源的交游雖不得考,但在其為休寧鄉(xiāng)賢葉權《賢博編》所著的序言里,我們可以看到他系葉權的門生,對葉權的學說也多有推崇?!胺蛑懈Β?,隆萬間人也。隆萬以著作名家未易指數(shù),高者采戰(zhàn)國而摭西京,挾建安而畫大歷,次乃沿習六代組繡之余相傾上,又次則逃于理,托于易,簡以掩其陋,然皆以矜名位,縉紳相引重,海內(nèi)靡然從之。中甫布衣耳,于文苑奮自雄,以記事則尚實,以引志則尚達。體有所裁,必不斥意以束法,情有所縱,必不抑寸以避格。詩若文,得兼長焉。茲編則事核而情近,直致纖悉不可窮,而其指固諄諄然取則,而炯戒者不爽也?!盵10]162這一段大贊葉權任性豪俠的交游,但著重贊嘆了他為文作詩“情有所縱”“不斥意以束法”,認為這才是大家所為??梢钥闯觯~權的“真性情”對其影響很大,這也與《崔氏春秋序》中的觀點十分相合。
程巨源以“情”字入手分析《西廂記》的題旨并對其進行肯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影響深遠。在程巨源之后的明末文壇上雖然有像李贄、王驥德這樣的大家對《西廂記》進行了充分的研究,但其論述都沒有超越程巨源,如李贄評《西廂記》為“寓憤”文學,王驥德評《西廂記》為“騷人俠客賞心快目”之作,都沒能像程巨源一般直指問題的本質(zhì),與封建衛(wèi)道士針鋒相對,據(jù)理力爭,肯定《西廂記》寫“情”主題。程氏的說法,直到金圣嘆才得到了繼承和發(fā)展,并影響了之后的《西廂記》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價值。
關于《西廂記》的藝術特色,最經(jīng)典的論斷當屬李贄《雜說》所云的“拜月西廂化工也,琵琶畫工也”?!盎ぁ敝^是對《西廂記》創(chuàng)作中天才成分的表述,不是人工的,而是渾然天成的。而程巨源在其《崔氏春秋序》中卻是著重從才情和辭彩方面去談《西廂記》的藝術特點的。
首先,在肯定了王作關續(xù)的基礎上,贊揚了關王二人的才情,認為關續(xù)的第五本和王作前四本一樣是屬于關王二人最有成就的作品?!岸詣賴郑特S才情,兼喜聲律……今元之詞人無慮數(shù)百十,而二公為最。二公之填詞無慮數(shù)十種,而此記為最”。[5]35程巨源在這里認定關王二人皆是“勝國名手”,對其生存時代并未著意探索,而是專門指出二人的創(chuàng)作特點是具有豐厚的才情,也能夠合乎聲律,這種態(tài)度與大約同時代的“湯沈之爭”呈現(xiàn)出明顯的差異,這種既重視才情,又重視格律,具有十分重要的參考價值。除此之外,程巨源也對《西廂記》第五本與前四本的風格差異進行了思考。與前人認為第五本實際是狗尾續(xù)貂、畫蛇添足不同,程巨源認為,二者皆是佳作,因為二者皆是出于“情”,是情感的合理表達。蔣星煜先生認為,程巨源這里實際是“從原諒出發(fā)為關漢卿辯護”,并且不像其他評論家那樣推崇《竇娥冤》、《單刀會》的著名劇目,而是認為關漢卿為《西廂記》的后續(xù)才是其代表作品,[11]345這里程巨源不人云亦云,對研究問題進行獨立思考的態(tài)度是難能可貴的。
其次,在論述《西廂記》為寫“情”而作的基礎上,肯定了《西廂記》辭彩“秾艷”的特點。程巨源《崔氏春秋序》的最大特點除了不人云亦云之外,是能夠不受條條框框的約束,不斤斤計較,管中窺豹,而是從劇本整體的角度去分析《西廂記》的藝術特色?!敖裼^其所為記,艷詞麗句,先后互出;離情幽思,哀樂相仍。遂擅一代之長,為雜劇絕唱,良不虛也。”雖然“艷詞麗句,先后互出”,但是卻能夠形成“離情幽思,哀樂相仍”的藝術效果,在程巨源看來,這便是《西廂記》最重要的藝術特色。有人“以露圭著跡,調(diào)脂弄粉病之”,程巨源認為這是管中窺豹的表現(xiàn)?!胺蚴玛P閨闈,自應秾艷;情鐘怨曠,寧廢三思”,愛情是微妙的,必然得用細膩的描寫去呈現(xiàn),思緒是纏綿的,必然得用幽怨的語言來表達。從這一方面來說,“艷詞麗句”反而根本不是什么缺點,而是優(yōu)點了,“事關閨闈,自應秾艷”,愛情題材的劇就是需要這種“秾艷”的辭彩方才感人,才“使終場歌演,魂絕色飛,奏諸索弦,療饑忘倦,可謂詞曲之《關雎》,梨園之虞夏矣”,像前人那樣“以微暇而類全璧”,豈不冤枉了這部名?。?程巨源這種注重劇本整體表達效果的看法是十分有見地的。
綜上所述,程巨源的《崔氏春秋序》雖然只有短短的500 字,但是能夠精到地對作品作者、主要人物、主題意蘊和藝術特色進行分析評價,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啟發(fā)了后代的研究,至今依然具有十分重要的參考價值,值得繼續(xù)探索。
注釋:
①劇本內(nèi)容參考(元)王實甫著,張燕瑾校注:《西廂記》,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9年版。
②按:指《西廂記》。
③引者按:葉權字中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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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蔣星煜.誰是《西廂記》的主角、第一主角[M]//西廂記研究與欣賞.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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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明史室.明史資料叢刊:第1輯[M].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1981.
[11]蔣星煜.明代程巨源的《西廂記》論——《崔氏春秋序》簡析[M]//西廂記研究與欣賞.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