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廣英

(東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沈陽110819)

黨的十八大提出推進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戰(zhàn)略思想，馬克思文化觀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的重要組成部分，構成了黨的文化理論的重要內容。馬克思揚棄了文化觀上的唯心主義，以實踐唯物主義理論視域，研究文化問題，為我們提供了方法論基礎。以馬克思主義的文化觀為指導，加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是我國文化事業(yè)繁榮發(fā)展的思想保障。

一、文化的內涵

文化現(xiàn)象在人類社會最為普遍，但是學者們對文化的界定至今尚未達成一致的看法?！拔幕币辉~來源于英語中的“culture”，而“culture”源自拉丁語中的“cultus”，該詞的原義中有種植、耕作的意思。因此，“文化”的含義原來就有人們在自然界中勞作，從中獲取成果的意思。大概到16世紀，作為轉義即被類推為人類訓練的過程，才智與舉止鍛煉的“文化”才被人們逐漸引入到語言中來。17世紀末，“culture”一詞有靈性培養(yǎng)的意思。一些人類學家、哲學家提出“生活方式”的概念，英國文化研究的開山人物雷蒙·威廉斯在他的《關鍵詞》一書中也論述了這個問題，他說:“文化的主要意義是來自于培育和培養(yǎng)，包括如西塞羅所言，心靈的培育，雖然同時也帶有來自中世紀的次要意義，那就是榮譽和尊崇?！保?］威廉斯認為“culture”是英語中最復雜的詞之一，威廉斯將“文化”理解為整個生活方式，他的文化思想集中體現(xiàn)于“文化唯物主義”理論。他將“文化唯物主義”界定為“一種在歷史唯物主義語境中強調文化與文學的物質生產之特殊性的理論?！保?］文化唯物主義顛覆了英國精英主義文化觀和文學觀，認為各種文化形式都含有深刻的社會意義，承載著社會價值，文化具有社會特性和物質屬性。

誠然，國外學者也有反對這種廣義解釋的，而把文化歸結為價值觀、信仰和世界觀等意識現(xiàn)象。正如美國佛蒙特大學哈維蘭教授在其《人類學》一書中認為，文化不是可見的行為，而是人們用以解釋經驗和導致行為并為行為所反映的價值觀和信仰。而以蘇聯(lián)為代表的社會主義國家，對文化的研究則基本上是從哲學的范圍內進行的。從蘇聯(lián)的文獻看，19世紀60年代中期以前，文化基本上被認為是:人類在社會歷史實踐過程中所創(chuàng)造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總和。60年代中期開始了關于文化概念的討論，促使文化概念向廣義和狹義兩個方向發(fā)展。廣義的文化概念把原有的含義進一步擴大，把與自然界相區(qū)別的、人類所創(chuàng)造的一切看成文化，其中不僅包括物質和意識活動中取得的成果，而且還包括各種社會現(xiàn)象、社會過程和社會事物。狹義的文化概念則在原有的含義中，把文化只歸為與精神直接有關的精神生活、精神財富。我國學者對文化概念的探究相對較晚，直到進入20世紀80年代以后，才形成了對文化研究的熱潮，出現(xiàn)了一些關于“文化”的“新”定義和文化問題的一些基本看法。為了便于人們把握文化的概念，國內學者關于文化的定義，一般將文化分為廣義和狹義，而廣義文化指人類創(chuàng)造的一切成果，包括物質的和精神;狹義的文化，專指精神文化，將文化理解為社會的精神領域。黃枬森則認為，“對文化作狹義的理解具有更廣泛的趨勢，嚴格意義上的文化內涵指人類的精神現(xiàn)象和精神產品?！保?］他從文化理論和文化建設方面分析，認為應使用狹義的理解。20世紀以來，經濟、政治和文化經常被并列起來使用。據(jù)此，他從十二個領域列舉了文化的外延，如自然科學技術、經濟思想和經濟理論、政治法律思想和理論、語言文字、道德倫理、宗教現(xiàn)象、文學藝術、哲學社會學說、教育及教育思想、新聞出版事業(yè)、公共文化設施及其活動、民間文化等。

學術界有關文化內涵的研究呈現(xiàn)了紛繁復雜的局面，表面上看，這些文化概念各不相同，但細致分析常出現(xiàn)自相矛盾的結果，如狹義的或廣義的文化觀念的混用。而且，大都采用當代文化人類學家泰勒對文化現(xiàn)象進行描述的解釋方法來對文化進行界定。但我們知道，“文化”是內涵豐富和復雜的概念，任何一種試圖用現(xiàn)象描述法概括其內涵都可能導致不準確或不全面的結果。因此，文化概念界定應闡明文化的本質特征在人們頭腦中的反映，從整體視域準確地認識文化概念，在方法論上研究文化的內涵，并且以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和思維方式出發(fā)，會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辯證唯物主義的系統(tǒng)觀點，乃是研究文化范疇與整個文化學的唯一切實的基礎?！保?］因此，文化概念界定應闡明文化的本質特征在人們頭腦中的反映，從馬克思主義視域準確地理解文化。

二、馬克思文化觀的基本內容

雖然馬克思沒有明確界定文化的概念和內涵，但是從文本來看，他通過“文明”“思想”“觀念”“意識形態(tài)”“精神生產”“精神生活”“精神文化”等概念闡發(fā)其文化觀的。但以上詞匯的具體含義又有區(qū)別，德文“kultur”被譯為“文化”，如道德的規(guī)范、宗教的制度、風俗、習慣等則屬于馬克思所說的“精神生活”，而精神生產(指意識形態(tài))與精神生活二者合稱為“精神文化”，即與經濟相對應的社會制度及其意識形態(tài)。只有抓住文化的本質和價值兩個重要方面，才能真正理解文化的概念。馬克思考察文化問題時，并非像二元認識論，而是揭示關于人——自然——社會等各種關系的文化觀念所具有的內在一致性，并說明文化只能形成于物質生產實踐及其社會生活中，人們的精神文化從物質生產的一定形式產生，并由人對自然的一定的關系和一定的社會結構決定。馬克思揭示了文化的本質，文化是在物質活動過程中為了滿足人的需要而創(chuàng)造出的物質與精神成果，文化是人的本質力量的對象化。

（一）文化反映人與自然在實踐基礎上形成的本質的統(tǒng)一

馬克思從人類社會實踐活動出發(fā)，通過協(xié)調人與自然的關系，揭示文化的本質，認為文化是在物質活動過程中為了滿足人的需要而創(chuàng)造出的物質與精神成果，文化是人的本質的對象化，這是馬克思文化觀的根本觀點。

1.文化反映了人超越自然的能力

文化概念反映了人對自己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獨立性和僅為人所特有的能動性的意識，這種能動性意味著人對自然關系的認識。從人的生理特征和作為個體的生命來看，人是自然界的組成部分，正如馬克思所說，“在社會中，自然界才是人自己合乎人性的存在的基礎，才是人的現(xiàn)實的生活要素?！保?］187人必須依賴自然才能生存，人類不斷向自然界索取資源和能量。當人類真正意識到自身的能力和社會價值時，人類憑借自己的能力創(chuàng)造出原來自然中沒有的東西時，便產生了文化，這也表明人類超越自然，擺脫自然對人的束縛，及對人的本質的確切認識。人類創(chuàng)造的一切文化都是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中展開，自然與文化的區(qū)別在于，文化是人類滿足自身的需求而改造自然界，因為人的本質力量的對象化，從而賦予自然以文化的內涵和性質。

2.文化反映了人的活動的實踐本質

馬克思認為，“人的感覺、感覺的人性，都是由于它的對象的存在，由于人化的自然界，才產生出來。”［5］191自然是人存在的基礎，但人具有目的的意識活動，人能改造自然使其成為實現(xiàn)目的的工具。文化是人改造自然的實踐必然性。馬克思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中指出:“周圍的感性世界絕不是某種開天辟地以來就直接存在的、始終如一的東西，而是工業(yè)和社會狀況的產物，是歷史的產物，是世世代代活動的結果?！保?］528馬克思從歷史唯物主義角度闡述文化觀，認為文化是人類社會實踐的產物，這正是人區(qū)別于動物的最根本的特征。在這個意義上說，在文化中，人成為創(chuàng)造和改造文化的主體。馬克思通過反思人的文化創(chuàng)造與實踐來揭示人的價值，構成文化觀的重要內容。他從歷史唯物主義角度闡述，認為文化是人類社會實踐的產物，這正是人區(qū)別于動物的最根本的特征。在這個意義上，在文化中，人類是創(chuàng)造和改造文化的主體，人類對自然進行改造，并使其成為文化環(huán)境。人類在實踐中不斷創(chuàng)新，改造自然和創(chuàng)造新的文化成果。

3.文化反映了市民社會的文化存在的基礎

馬克思并沒有局限于討論人與自然關系的一般形式，而是指出了文化存在的社會實踐基礎，馬克思將文化置于人類社會歷史過程的演變和人類的總體發(fā)展中，將文化視為靈魂，是無形的精神實質。文化是由人類創(chuàng)造的，文化反映了人對自己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獨立性和僅為人所特有的能動性的意識活動，“每一歷史時代的經濟生產以及必然由此產生的社會結構，是該時代政治的和精神的歷史的基礎?！保?］并且，馬克思認為應從市民社會出發(fā)理解文化，“從市民社會出發(fā)闡明意識的所有各種不同的理論產物和形式，如宗教、哲學、道德等等，而且追溯它們產生的過程。”［6］544馬克思進一步解釋，“市民社會這一名稱始終標志著直接從生產和交往中發(fā)展起來的社會組織，這種社會組織在一切時代都構成國家的基礎以及任何其他的觀念的上層建筑的基礎?！保?］583馬克思強調了社會實踐活動是文化的本質?！八枷搿⒂^念、意識的生產最初是直接與人們的物質活動，與人們的物質交往，與現(xiàn)實生活的語言交織在一起的。人們的想象、思維、精神交往在這里還是人們物質行動的直接產物。表現(xiàn)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宗教、形而上學等的語言中的精神生產也是這樣?！保?］524文化正是人類在長期的社會勞動實踐中創(chuàng)造的，文化與實踐緊密相連，人類創(chuàng)造文化的實踐性，初步確立了文化觀的歷史唯物主義的基礎，開辟了通向歷史唯物主義文化觀的路徑。

（二）文化的價值旨歸

1.滿足人類的精神需求是文化的價值訴求

文化動力機制的源泉在于人類的精神需求，即所有的人為了更好地存在下去，必定要不斷滿足這種精神文化需求。人類在改造自然的同時，進行文化創(chuàng)造活動，如文學、藝術、科學等的出現(xiàn)，文化活動不僅能夠滿足人類的物質需要，還能通過文化教育、文化傳媒、大眾輿論等途徑滿足人類的精神需要。馬克思由此引入精神生產理論，他認為，精神生產是在人類社會發(fā)展到一定階段之后出現(xiàn)的，精神生產是人類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精神力量，包括四層含義:一是當生產發(fā)展到一定時期，體力勞動和腦力勞動分化時，精神生產才真正形成;二是精神生產具有生產力的屬性，是特殊的生產力;三是精神生產成為社會分工的獨立部門;四是精神生產隨著物質生產的改造而改造。馬克思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指出，由于人需要的多樣性，生產的某種新的方式和生產的某種對象就會產生，“宗教、家庭、國家、法、道德、科學、藝術等等，都不過是生產的一些特殊的方式，并且受生產的普遍規(guī)律的支配”。［8］馬克思認為，文化是在物質生產和經濟發(fā)展的一定社會條件下產生的，而且，文化發(fā)展的動力是文化生產力和文化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文化生產力的發(fā)展不僅推動文化的發(fā)展，當文化生產力的發(fā)展達到一定的程度，將會突破落后文化生產關系的束縛，從而會產生新的文化生產關系的變革。但在一定范圍內，文化矛盾或沖突，不會產生文化的變革，相反，會推進文化的發(fā)展。

2.尋求與社會的和諧是文化的價值歸宿

文化是一個體系或系統(tǒng)，文化是一種由社會建制、實踐活動和觀念形態(tài)三個分系統(tǒng)構成的系統(tǒng)，而社會就是與文化相互滲透的機制。在文化的層面有精神的、制度的和意識形態(tài)的體系，在社會的層面有相互作用行為的過程，其形式稱作社會結構。馬克思指出，“整個自然的、歷史的和精神的世界描寫為一個過程，即把它描寫為處在不斷的運動、變化、轉變和發(fā)展中，并企圖揭示這種運動和發(fā)展的內在聯(lián)系。”［9］社會是人們交互作用的產物。文化與社會是相互融合、不可分割的，文化是人類社會特有的，有了人類社會才有文化，沒有文化的社會肯定是不存在的。同樣，沒有社會的文化也是根本不可能的，文化要融于該社會中，沒有脫離社會的文化存在。文化與社會交織在一起，只有從二者之間的相互作用中才能更廣泛地了解各種社會發(fā)展進程。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對資本主義社會進行了深刻的批判，他認為，勞動異化產生人的現(xiàn)實社會關系異化，導致文化異化，在資本主義社會生產活動的結果創(chuàng)造出了異化文化，這種異化文化變成壓迫人的工具。在這種對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分析中，馬克思提出了根本的解決方式，即消滅私有制，追求人的自由發(fā)展和社會解放，尋找一種人與人之間，人與社會的和諧狀態(tài)。

3.追求人類社會的解放是文化的終極目標

馬克思曾于晚年詳細研讀了摩爾根的《古代社會》，幾乎是逐篇記下了筆記，并加以評論。馬克思采用了摩爾根的觀點，依據(jù)科學技術的發(fā)展水平和文化的發(fā)展，作為人類歷史發(fā)展的分期，人類社會在三種高低不同的文化狀態(tài)中，亦即蒙昧狀態(tài)、野蠻狀態(tài)和文明狀態(tài)，整個人類歷史，就是遵循這三種文化狀態(tài)的順序依次向前行進的。據(jù)此，可以推斷出社會由低級向高級社會逐步發(fā)展，而文化的作用非常重要，文化發(fā)展能促成人類社會的解放。馬克思指出，“只有在現(xiàn)實的世界中并使用現(xiàn)實的手段才能實現(xiàn)真正的解放;沒有蒸汽機和珍妮走錠精紡機就不能消滅奴隸制;沒有改良的農業(yè)就不能消滅農奴制;……‘解放’是一種歷史活動，不是思想活動，‘解放＇是由歷史的關系，是由工業(yè)狀況、商業(yè)狀況、農業(yè)狀況、交往狀況促成的?！保?］527馬克思認為，文化通過社會實踐改造社會，達到人的解放的目標。他以自然科學的快速發(fā)展為例子，認為自然科學運用于工業(yè)，并在實踐上融入人的生活，改造人的生活，并為人的解放做準備。馬克思將文化的目標和共產主義的目標連在一起。文化不是一個人創(chuàng)造的，文化離開了社會，就不能稱其為文化，文化在改變人類及社會中具有積極作用。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對資本主義社會進行了深刻的批判，他認為，勞動異化產生人的現(xiàn)實社會關系異化，導致文化異化，在資本主義社會生產活動的結果創(chuàng)造出了異化文化，這種異化文化變成壓迫人的工具。在這種對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分析中，馬克思提出了根本的解決方式，即消滅私有制，追求人的自由發(fā)展和社會解放，最終建立共產主義社會。

三、馬克思文化觀的啟示

馬克思并沒有一部專門系統(tǒng)論述“文化”問題的著作，但是文化一直是馬克思關注的問題，散見于馬克思各個時期著作中。

（一）馬克思將文化與人合為一體，有利于人的主體性重構

文化的主體性體現(xiàn)在以人為主體，人作為文化的主體，可視其為要素系統(tǒng)。馬克思認為，文化的主體是人，個體的人是個人的自然屬性、社會屬性、個體的知識、個體的精神等要素構成的有機體。就群體而言，它是由多要素、多層次、多結構組成的復雜系統(tǒng)。馬克思從人與文化生活實踐的關系上，發(fā)現(xiàn)人的主體性價值和理想，追求人的自由發(fā)展和人類的徹底解放，這是馬克思文化觀的價值訴求，也是馬克思文化觀的核心。馬克思的文化觀對當代文化哲學研究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指導意義。馬克思文化觀的理論背景為工業(yè)化大生產開始成為人類的主要實踐活動方式，這充分展現(xiàn)了人與自然的辯證關系，也充分展示了人類工業(yè)化背景下的文化圖景。在這個時代背景下，馬克思的文化觀中滲透著對19世紀文化精神的反思。通過反思人的文化創(chuàng)造與實踐來揭示人的價值，構成了他的文化觀的重要內容。馬克思對資本主義經濟關系的批判中，把握人的文化創(chuàng)造與文化實踐的辯證關系，是他對現(xiàn)實世界構建的思維方法。當代社會正處于文化訴求愈加迫切同時文化觀念復雜的時代，人們對于諸多重大事件或問題的看法態(tài)度，日益與文化相連，如何理解當代文化的問題，已經成為我們所處的時代的典型特征，文化的本質及其深遠意義越來越突顯出來。因此，文化研究的趨勢是對文化研究范式轉換成對現(xiàn)實重大問題的解決。要想對當代問題獲得真正的判斷和理解，我們應從馬克思文化觀出發(fā)并做出科學分析，這樣我們就會從本真的文化展開對當代文化問題的審視。

（二）馬克思將文化與自然協(xié)調統(tǒng)一，有利于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

有學者提出，“將自然與文化判然二分，涇渭分明地對立起來，此乃當代批判理論、文化理論、女性主義和種族理論中的主導傾向。”［10］但是，眾所周知，文化離不開自然的土壤，文化與自然具有密切聯(lián)系。在馬克思看來，人類、文化、自然三者是相互滲透，融為一體的。人類通過文化與自然相適應，并據(jù)此把人類與動物區(qū)別開。馬克思認為，自然與文化是相通的，是相互作用的關系。文化的功能在于追尋人與自然的和諧。沒有文化，人不可能適應自然環(huán)境，但文化作為認識的整體，也是不斷發(fā)展的，必然經歷從初級向高級階段的發(fā)展過程，文化只能在已有的自然環(huán)境中存在，它是人類特有的適應自然的方式。因此，文化與自然是對立統(tǒng)一的，依據(jù)馬克思文化觀，構建和諧生態(tài)文化，才能促進人類社會的可持續(xù)發(fā)展。20世紀下半葉，由于西方國家工業(yè)社會的高速發(fā)展帶來了生態(tài)環(huán)境的惡化，人們?yōu)榱硕糁七@種生態(tài)退化的危機，發(fā)起了保護自然環(huán)境的生態(tài)運動，生態(tài)運動最早是在西方國家由民眾自發(fā)組織和推動的，取得了重大成功。面對我國日益惡化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和日漸枯竭的自然資源，在嚴峻的生態(tài)退化的形勢下，我國將生態(tài)文明建設提升為國家重要發(fā)展戰(zhàn)略，科學制定生態(tài)文明的發(fā)展布局，統(tǒng)籌各方資源，清潔生產，整合市場，生態(tài)文化促進生態(tài)文明建設和發(fā)展，維持自然資源和改善生態(tài)環(huán)境，促進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

（三）馬克思把文化與社會融會貫通，有利于社會文化建設

文化成為實現(xiàn)人的價值追求的主要力量，人的價值追求正是在文化的實踐域中建構的，人正是通過文化建構他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在馬克思看來，文化觀的要義是社會要協(xié)調有序地發(fā)展，必須繁榮社會主義文化。因此，文化的價值就在于對社會發(fā)展的促進功能。這需要一套先進的社會主義文化體制。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建構正在從根本上觸動和改變著中國傳統(tǒng)社會文化結構。而且我國多元的利益群體和社會階層正在生成，人們的思想觀念、價值取向日趨復雜，由于文化的最大威脅來自西方國家的文化霸權和不良文化滲透，因此，我國社會主義文化要有吸引力、感召力，這是打牢社會主義和諧發(fā)展的思想道德基礎。隨著改革開放，文化獨立性和多樣性進一步增強，人們的思想空前活躍，迫切需要以馬克思主義文化觀為指導，推進文化與經濟、政治、社會協(xié)調發(fā)展，建設社會主義先進和諧文化。廣大人民群眾期盼的是民主平等、和諧安定和誠信友善的社會環(huán)境和文化生活，這既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內在精神和本質要求，也是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根本，不僅有利于推進社會主義文化的發(fā)展，還有助于從建設先進文化的高度來抵御文化侵略，保證文化安全。

四、結語

文化是與時代密切聯(lián)系的特定民族的思維方式、價值觀念、理想人格以及審美情趣的統(tǒng)一體。全球化時代的現(xiàn)實需要馬克思主義對當下諸多問題進行新的剖析與解答，中國文化發(fā)展及其問題也需要得到馬克思主義的重新闡釋。馬克思主義理論自二十世紀以來，在中國思想文化領域一直處于研究的熱點，馬克思文化觀被不斷地闡釋。馬克思以人的實踐本質和自由的對象化活動為基礎來把握文化的本質，以人類社會存在和社會歷史進程為視域來揭示文化的作用和功能，開創(chuàng)了歷史唯物主義關于文化研究的方法。馬克思文化觀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價值。在理論上，馬克思文化觀把對文化發(fā)展規(guī)律的認識深入到人類社會發(fā)展的高度，奠定了馬克思主義文化觀的基礎，豐富了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和實踐，是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文化觀的思想淵源，對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具有指導意義。在實踐上，馬克思文化觀為我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提供了思想支撐，對深入貫徹落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具有重大的作用。馬克思的文化觀為促進我國文化大發(fā)展大繁榮提供了理論指導，是實現(xiàn)我國文化事業(yè)發(fā)展的重要思想保障;馬克思的文化觀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和中國夢的實現(xiàn)提供了重要思路，對創(chuàng)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具有重要的實踐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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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黃枬森.黃枬森文集(第六卷)［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12:163-164.

［4］ (蘇)E·A瓦維林，B·N福法諾夫.馬克思主義文化范疇論［M］.奚潔人，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11.

［5］ (德)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87，191.

［6］ (德)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28，544，583，524，527.

［7］ (德)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9.

［8］ (德)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298.

［9］ (德)馬克思，恩格斯.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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