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是傳統(tǒng)文化中早已有之的概念,從“周雖舊邦,其命惟新”[1]到“富有之謂大業(yè),日新之謂盛德”[2];從“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3]5到“子力行之,亦以新子之國”[3]255,“新”的含義就是要變革,要除舊布新。用朱子的話說就是“革其舊”,“去其舊染之污”[3]3。因此,文中所講“人的革新”是指促使人從腐朽專制的封建道德思想中解放出來,從思想觀念、道德信念等方面對人進行變革,促使人不斷進步、不斷地適應時代的發(fā)展,也即推動人的現(xiàn)代化。
中國傳統(tǒng)哲學一向注重對人的關注和研究,儒家強調人的自我修養(yǎng),以修身為起點,將齊家治國平天下推廣開來,實現(xiàn)內(nèi)圣與外王的統(tǒng)一。張載所講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種淑世濟人的使命感是自古以來士人們一直秉承的精神傳統(tǒng)。到了近代,在國土淪喪、外來文化入侵的境況下,前所未有地突顯了人對國家的重要作用。沉醉于科名利祿的士大夫們抱殘守缺,不諳世事。僅憑封建倫理道德已不足以匡扶世風。一直生活在傳統(tǒng)觀念中的人應當如何適應這個時代,如何擔負起救亡圖存的使命,實現(xiàn)傳統(tǒng)文化向現(xiàn)代的轉變?在救亡圖存的探索中,器物變革與制度變革的相繼失敗,使越來越多的志士仁人意識到要訴諸于文化的變革來改變中國落后的面貌,而人的革新正是文化革新的關鍵所在。于是,從近代開始,便開啟了對人的革新的歷程,這一歷程,也正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進行更新與發(fā)展的過程。
對人的革新的認識,可以追溯到19世紀初,當時的清王朝腐敗昏暗,已經(jīng)開始全面衰落,經(jīng)濟上,英俄等殖民國家趁虛而入,大量白銀外流;在朝的官吏貪污腐化、無視百姓疾苦;在下的民眾愚昧麻木,毫無危機意識;世道人心的普遍淪喪已然證明封建道德文化必須更新,而文化的更新,就要從文化的主體——人入手。人的改革的重要性突顯出來。
在社會風俗日益敗壞,道德普遍淪喪的境況下,龔自珍看到了“政要之官,知車馬、服飾、言詞捷給而已,外此非所知也。清暇之官,知作書法、賡詩而已,外此非所問也”[4]32;負有兼濟天下之責的士大夫,則普遍喪失了“能憂心、能憤心、能思慮心、能作為心、能有廉恥心、能無渣滓心”[4]6。如果這樣的狀況得不到改變,如果人們依然意識不到自身的價值和尊嚴,麻木閉塞,無進取心,意識不到現(xiàn)時代的危機,那么,社會的發(fā)展必然無從談起。他敏銳地認識到:“人心者,世俗之本也;世俗者,王運之本也。人心亡則世俗壞;世俗壞,則王運中易?!保?]78因此,龔自珍指出了人心是立國之本,作為文化主體的人對于世風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想要挽救國家的危亡,推動文化的發(fā)展,就要改造人。
在對傳統(tǒng)文化所存在問題的敏銳感知中,龔自珍意識到專制制度束縛著一切。他提出了平均論的變革思想,指出為人君者應當有個公平的心,才能使人心正,才能消除貧富對立。他還倡導突破束縛、尋找自由、尊重自我的真情實感,為傳統(tǒng)文化帶來了一股清新之風。他的《病梅館記》強調了人的解放,力求擺脫束縛、限制和摧殘,給人以自由。他還專門作《宥情》以強調尊重人的真實情感,給人情感的自然發(fā)展以寬容和空間。從“從君燒盡蟲魚學,甘作東京賣餅家”,到“影形各各照秋水,渣滓全空一世無”,從“寄言后世艱難子,白日青天奮臂行”,到“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種慷慨激昂、不落窠臼的思想正是要喚醒人們沖破藩籬,革新自我,對封建文化加以改造。
與龔自珍同時的魏源,歷經(jīng)了鴉片戰(zhàn)爭失敗給予的觸動,這一觸動使得魏源清醒地認識到列強的強大和自身的腐朽落后,也深刻地意識到“欲平海上之倭患,先平人心之積患”[5],認為“凡事化而導之,宣而通之,貴在得人”[6]。人是解決社會問題的關鍵。改革既然要革故鼎新、除弊興利,就不可避免地會觸動當權者的利益,而當權者開明與否就直接影響到改革的成敗。于是,和龔自珍一樣,魏源也看到了人的革新對于社會變革、文化再造的重要意義,他指出人要“以實事程實功,以實功程實事”,摒棄空談,注重實效。進而,魏源提出“師夷長技以制夷”的思想,指出人的革新必須要向西方學習,要以西方為師。他突破了封建道德的范圍,以冷靜而客觀的態(tài)度看到了西方之長,這對于傳統(tǒng)文化的更新無疑彰顯著巨大的進步意義。
但是,龔自珍、魏源這一批較早的先覺之士,對人的革新的提倡,依然是在傳統(tǒng)文化內(nèi)部,運用傳統(tǒng)以自新。例如,龔自珍追慕遠古,要求恢復三代君臣“坐而論道”的制度,并且其對人的“革新”之“新”也是強調對封建倫理綱常的時刻之遵守和實踐。因此,他并沒有借鑒外來思想,沒有提出具體的措施和方法,對文化的改造是返觀訴求。同樣,盡管魏源提出“師夷之長技”,但所師之內(nèi)容主要為器物技術等。在制度、文化上依然維護傳統(tǒng)觀念。例如他依然強調:“君令臣必共,父命子必宗,夫唱婦必從。天包地外,月受日光,雖相反如陰陽、寒暑、晝夜,而春非冬不生,四夷非中國莫統(tǒng)……相反適以相成也?!保?]可見,內(nèi)憂外患的境遇激發(fā)了一批先覺之士的覺醒,使他們看到了人在社會變革中的重要作用,但對人的革新還局限在傳統(tǒng)文化內(nèi)部。
隨著這種文化自覺的發(fā)展,人的革新勢必要吸收先進的觀念和文明,傳統(tǒng)文化的革新勢必會沖破封建的藩籬,注入現(xiàn)代化的觀念和元素。
上承龔自珍、魏源的思想,馮桂芬“第一次明白具體地提出內(nèi)政、外交、軍事、文化全面改革的必要”[8],同樣強調了培養(yǎng)人才的重要。他指出:“世之盛衰在吏治,治之隆污在人才?!保?]1人才與社會政治經(jīng)濟發(fā)展密切相關,要想擁有社會建設所需要的人才,就要對民眾進行教育,而教育的內(nèi)容就在于廣泛學習西學,喚起人們對新思想的接納與借鑒。在馮桂芬“法茍善,雖蠻貊吾師之”[9]75的倡導下,越來越多的有志之士向傳統(tǒng)禮教作出挑戰(zhàn),要求沖破封建禮教的束縛,積極采納西方近代文明觀念來革新人,來彌補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缺失的內(nèi)容。尤其是梁啟超,在近代第一個提出系統(tǒng)而全面的“新民”主張,使人的革新的思想有了更為深刻的闡述和廣泛的傳播,在社會上掀起了一股影響深遠的新民思潮??梢哉f,后來者比馮桂芬更加進步,更加明確地為人的革新注入了新的觀念和思想,為中國文化的發(fā)展開辟了新的出路。其中群體、自由、國家、公德等思想都是維新志士用來更新人、用來改造傳統(tǒng)文化的內(nèi)容。
隨著近代化的步伐,現(xiàn)代國家的觀念逐步開始取代王朝天下的觀念。在社會國家的框架里,需要的不再是“忠君”思想,而是“愛國”理念,需要的不是“束身寡過”,而是“群體觀念”“公共意識”。況且,在救亡圖存的使命面前,正是需要每個個人將自身的積極性、能動性結合成群體的力量,才能更有效地振興國家。而中國傳統(tǒng)觀念中,缺乏“群體”意識,中國人群體意識薄弱。因此,“群體”觀念在近代凸現(xiàn)出來,被維新志士從西方引入,成為人的革新過程中首先要培養(yǎng)的觀念之一。
黃遵憲、嚴復、梁啟超等先進之士都對群的觀念有過積極的倡導和闡釋。黃遵憲指出:“故人必能群而后能為人……故國以合而后能為國?!保?0]101在1902年《致梁啟超書》中,黃遵憲又講到“合群之道,始以獨立,繼以自治,又繼以群治,其中有公德,有實辦有善法?!保?0]209嚴復也反復強調斯賓塞的“己輕群重”“舍己為群”的思想。他分析到中國在甲午戰(zhàn)爭中的失敗,原因之一便是“君臣勢散而相愛相保之情薄也?!保?1]19與西方相較,中國人貧弱的原因之一也正是欠缺群體意識,培養(yǎng)人的“群體”的觀念至關重要。
而致力于制度變革的康有為,也沒有忽視對人的革新的關注,他也看到挽救國家“惟有合群以救之”[12]。梁啟超也積極引入群體觀念以作新民之內(nèi)容。在《說群》《商會議》《新民說》等文章著述中,大量論述了人們培養(yǎng)群體觀念的重要性。人們要做到“萬其手,萬其足,一其心、一其力、一其事”[13],方能團結互助,共同抵御外敵,振興國家。
因此,對群體觀念的強調,也正是為了培養(yǎng)國民的國家觀念。在中國傳統(tǒng)思想中并沒有現(xiàn)代意義上的國家觀念。陳獨秀曾經(jīng)在回憶自己的成長歷程時就道出了當時中國人的普遍認識狀態(tài):“那知道國家是什么東西,和我有什么關系呢?”直到甲午戰(zhàn)爭敗于日本,八國聯(lián)軍入侵中國,“才曉得,世界上的人,原來是分做一國一國的……我生長二十多歲,才知道有個國家,才知道國家乃是全國人的大家,才知道人人有應當盡力于這大家的大義”[14]55。
隨著國人國家意識的覺醒,現(xiàn)代意義上的國家觀念也從西方引入并傳播開來。在傳統(tǒng)文化的更新歷程中開始摒棄君臣觀念,融入了新的國與民的觀念。譚嗣同已經(jīng)指出君民不是天生就有的分別,君是由民推舉而產(chǎn)生。先有民,后有君,君是為民辦事者。梁啟超也講到主權歸邦國所有,而邦國則是民眾所有。這就打破了君尊民卑的封建等級觀念,認識到國家主權屬于國民。對近代國家觀念的探索和建構起到了積極的推動作用,這也正是傳統(tǒng)文化更新的重要內(nèi)容。
群體與國家觀念的缺乏,自然也造成了“公德”思想的缺乏。積極提倡塑造新民的梁啟超,也積極引入西方的公德思想。他在《新民叢報》創(chuàng)辦章程中首先提出:“中國所以不振,由于國民公德缺乏,智慧不開?!保?5]而對于培養(yǎng)一代適應新社會的新民而言,必當以培養(yǎng)其公德觀念為先。對于公德應當如何理解,梁啟超指出:“公德者何?人群之所以為群,國家之所以為國,賴此德焉以成立者也。”[16]人在群體中生活,所賴以依存的德性便是相善其群的公德,公德強調個人對社會、對國家的責任與義務,強調個人對群體利益、國家利益的尊重和維護。公德觀念的引入,又進一步推進了傳統(tǒng)文化對現(xiàn)代文明元素的接納和吸收。
在這里需要指出的是,為推動人的革新,促進傳統(tǒng)文化的改造與更新,先進的知識分子也非常注重立足傳統(tǒng)去融合中西之學。例如,梁啟超就在積極倡導西方文明觀念中公德思想的同時,也積極挖掘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的私德教育,比如儒家的“修己安人”之旨。但他所說的“修身”的內(nèi)容已不再囿于四書五經(jīng)的窠臼,而是拓展到近代文明所提倡的公德、獨立、自尊、進取等新的思想;而“安人”也決不再是維護一家一姓之天下和專制朝廷,而是要促進國家的發(fā)展和近代化。因此,在中西文化的碰撞過程中,對人的革新要立足于融合中西文化,在開放和包容的心態(tài)下革新自我,改造文化。
自由與民主,也是先進之士積極從西方引入中國的。嚴復在翻譯西學著作的過程中,吸收了穆勒和斯賓塞的自由主義思想,并積極地加以宣傳和號召。他指出,自由是一個人天生所稟賦的權利,任何人不得侵犯他人的自由。而且自由并不僅僅指個人自由,同時也是指群體和國家的自由,個人的自由和群體的自由是相輔相成的,國家失去了自由,民眾的自由也無從談起。而每個人要懂得去爭取自己的自由,為自由去奮斗、去拼搏,進而爭取國家的自由,實現(xiàn)國家的獨立。
而自由這一思想在政治上的表現(xiàn)即為民主。隨著西學的傳入,很多先進人士也都注意到了民主思想,并加以提倡,如鄭觀應、黃遵憲、譚嗣同,等等。而嚴復與之相較,理論性更強。他在《群己權界論》《穆勒名學》《原富》等譯著中闡釋了對近代民主思想的理解,從“黜偽崇真、屈私為公”[11]2這種深層次的理論角度對民主加以概括,并且看重自由的獲取,強調權利與義務并舉,主張君主立憲的民主制度。他認為西方社會之所以優(yōu)越,關鍵是“彼以自由為體,以民主為用”[11]23,并對民主社會有自己的看法,認為“國既為民主矣,則人類平等,有雇役而無奴掠,而后其義始純,無抵牾之弊?!保?1]891即便像希臘、羅馬聚族而論的形式可稱為“合眾”而不是民主。嚴復認為,民主的一個顯著標志就是取消奴隸,這是“民智最深民德最優(yōu)時事”,因此,嚴復提出“鼓民力,開民智,新民德”[11]27,從人的智識、身體素質和道德素質全面入手,推動自由民主的實現(xiàn)和國家的富強。嚴復還提出“于朝也則建民主,立真相;于野也則通鐵軌,開礦功。”[11]26要將“黜偽崇真”的科學思想與民主思想相結合,使科學與民主并舉,此番思考,“大大推進了國人近代文化意識的發(fā)展,為中國近代新文化的形成寫下濃重的一筆”[17]。
在新文化運動和五四運動時期,自由民主得到更深入的發(fā)展?!懊裰鳌迸c“科學”成為兩面顯著的旗幟,不僅成為主流思潮,更為進一步推動人的解放、人的革新創(chuàng)造了更廣闊的空間。
這一時期,伴隨著西方非理性主義思潮的傳入,對人的思考更多地關注到了人生觀的角度,呼吁人們構建積極進取的人生觀和人生追求,強調自由、創(chuàng)造、生命等日日創(chuàng)新進取的精神。陳獨秀也發(fā)出要做“新青年”的號召,在《新青年》一文中指出,“倘自認為二十世紀之新青年,頭腦中必斬盡滌絕彼老者壯者及比諸老者壯者腐敗墮落諸青年之做官發(fā)財思想,精神上別構真實新鮮之信仰,始得謂為新青年而非舊青年,始得謂為真青年而非偽青年”[14]185,并激勵新青年應當是“自主的而非奴隸的”、“進步的而非保守的”、“進取的而非退隱的”,立足人生觀的角度,從倫理覺悟上發(fā)出“吾人最后覺悟之最后覺悟”[14]179的號召,充分表達了要依靠人民的覺悟來促進社會的自由和進步。胡適、蔣夢麟、李大釗等在聯(lián)名發(fā)表的《爭自由的宣言》中就指出如果沒有“思想自由評判的真精神,就不會有肯為自由而戰(zhàn)的人民;沒有肯為自由而流血流汗的人民,就絕不會有真正的自由。”[18]
同時,李大釗也提出人應當具有蓬勃的朝氣和奮斗不已的進取心。因此,他崇尚青春的氣息,認為人人都應該努力保持青年般的精神面貌,這樣的社會才會充滿活力,國家才會有生命力?!肮是嗄暾撸松?,人生之春,人生之華也?!保?9]179他的“以青春之我,創(chuàng)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國家,青春之民族……”[19]204-205的吶喊無不流露出其掙脫束縛、推陳出新、創(chuàng)造新生的期望和勇氣。作為“五四”運動代表人物之一的羅家倫,在《建立新人生觀》《生命的意義》《人生哲學要旨》等著述中,也積極倡導“創(chuàng)造的”“大我的”人生觀思想。此番種種都是從改變?nèi)说挠^念、改變?nèi)说娜松拍?、構建新的人生理想來促進文化的更新與變革。
1923年展開的“科玄論戰(zhàn)”更是圍繞人生觀問題展開了激烈的大討論,此番包括張君勱、丁文江、吳稚暉、林宰平、梁啟超、胡適等眾多知識分子在內(nèi)的大論戰(zhàn),可以說是對人的問題的一次全面而集中的大討論。使人們在傳統(tǒng)文化和西方科學思潮和非理性主義思潮的碰撞中尋求創(chuàng)新的契機,也恰恰反映了中國文化的發(fā)展已納入世界文化發(fā)展的大背景下,吸取著現(xiàn)代的元素,促進著自身的更新。同時,馬克思主義的引入,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批判和融合,更體現(xiàn)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更新發(fā)展的成果。
由此可見,一路走來,人的革新的歷程也正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不斷創(chuàng)新的歷程。
伴隨著人的革新的進程,我們看到的是中國文化從自我覺醒開始,歷經(jīng)傳統(tǒng)文化內(nèi)部的自我革新、中體西用式的文化嫁接、中西文化相融合的吸收與創(chuàng)新的進程。對人的革新,并不是一個已經(jīng)完成的內(nèi)容。今天,我們依然要繼續(xù)革新,社會的改革發(fā)展,離不開人的革新。站在現(xiàn)代性的基礎上,現(xiàn)代社會應當具備的要素正是民主、法治、自由、權利、義務等,它們是促使人由傳統(tǒng)走向現(xiàn)代的關鍵所在,也是促進文化實現(xiàn)現(xiàn)代性的主要元素。這些從近代已經(jīng)開始引入的觀念,雖然不斷地被提倡,但并沒有廣泛地深入到廣大民眾之中,到今天,在逐步完善現(xiàn)代化制度的進程中,我們要繼續(xù)注入現(xiàn)代文明元素和觀念,比如民主、法治、契約精神、人權理念,等等。黨的十八大已經(jīng)將民主列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基本內(nèi)容,十八屆四中全會也以“全面推進以法治國”為主題,在推動公民增強民主意識和法治意識的同時,也推動著國家民主法治文化建設的進程。
總之,今天,繼續(xù)推動人的現(xiàn)代化、推動人的革新的過程,也正是我們中國文化立足傳統(tǒng)根基而放眼世界,以更為自信、理性和科學的精神,吸納現(xiàn)代化的優(yōu)秀文化成果,推動中國文化不斷豐富、強大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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