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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出沒,公子當心》

2015-08-12 09:09
桃之夭夭A 2015年8期
關(guān)鍵詞:南城阿福楚楚

簡介:這年頭騙子還讓不讓人活了?招搖撞騙不是應(yīng)該多找?guī)讉€目標嗎?為什么就跟他一個人死磕?身為知府公子,不拿下你這女騙子,簡直天理不容。

第一章 打你個小人頭

第二章 月老再世牽姻緣

第三章 你當定了孫子

第四章 下半輩子靠你了

第五章 我就只值這個價?

第六章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第七章 夜半竹林賞月

第八章 世間最美不過虛驚一場

第九章 家庭地位受到嚴重威脅

第一章

在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坐著轎子經(jīng)過繁華的護城河,聽到自己的名字從一個女子口中說出,本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嚴立誠心想,自己身為知府的公子,愛慕者三句不離他也是自然的。

他還特意命小廝將轎子停下,拉長了耳朵聽八卦,然而下一刻,他愉悅的心情蕩然無存。

“嚴立誠是吧?”爽朗的女子聲音傳來,帶著一絲興奮,“好的,這個月我已經(jīng)打過很多回了,有經(jīng)驗,包你滿意?!?/p>

隨著一道道清脆的木屐聲,那女子開始有節(jié)奏地唱了起來:“打你個嚴立誠,打得你手抖腳也抖;打你個嚴立誠,打得你屁滾尿也流……”

嚴立誠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他小心地揭開了簾子,從窗口望出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蹲在河邊,提著木屐一下一下地打著,地上是一張被剪成人形的小紙片。

打小人這種巫術(shù),嚴立誠從前在京城也見識過,但他萬萬想不到,南城也時興起來了,而且自己竟然成了被打的那個。

耳邊還回蕩著那個女子流利的咒罵:“打你個嚴立誠,打得你皮開加肉綻……”

嚴立誠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開始疼了起來,腦子也轟轟直響,再多看一眼,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打得這么心花怒放,一張嘴都快咧到耳朵邊去了,是和他有深仇大恨嗎?

“阿福,立刻給我查清楚這是怎么回事?!眹懒⒄\捏了捏眉心,命小廝打道回府,船河什么的,也沒心情游了。

阿福很快傳回了消息。那女子名叫韓楚楚,家境普通,從前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怎的,最近卻在河?xùn)|做起了打小人的生意。因為她服務(wù)態(tài)度好,打得又賣力,光顧她的人特別多,而最為奇怪的是,她打誰都要收錢,唯獨打一個人是免費的。

阿福說到這欲言又止,嚴立誠怔了怔,震驚道:“難不成免費的是我?”阿福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少爺你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那姑娘的事”的表情。

豈有此理!嚴立誠換了一身尋常的布衣,貼了兩撇假胡子,假裝新上門的客戶。

“客官打小人嗎?一錢銀子一個,打知府公子還能免費喲。”韓楚楚熱情地招呼,挪了一張椅子給他。

嚴立誠胸口一團火下意識就冒了起來,他難道就不值一錢銀子嗎?好歹也得和別人一個價??!

要不是為了套話,嚴立誠一刻也不想多待。他情緒低落地坐下來,胡謅了個名字給韓楚楚,她便從袋子里拿出一張紙人以及木屐,這就打了起來。不得不說,她打得確實很賣力,一盞茶時間嘴巴就沒停過,罵人的詞還不帶重樣的,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聽一遍下來,嚴立誠的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想到自己天天就被她這么罵著,他真恨不得立刻掐死這丫頭。

韓楚楚打完,又貼心地問:“要不要來一遍嚴立誠的?反正免費?!?/p>

現(xiàn)在嚴立誠可以確定,自己肯定是得罪過這個姓韓的,還得罪得不輕??墒撬戳怂哪槹胩欤矝]想起來自己什么時候見過她。

“我不要?!眹懒⒄\下意識地拒絕,又忍不住納悶,“知府公子跟你有什么仇,你這么針對他?”

韓楚楚嘖嘖地贊嘆:“免費的都不要,客官真是正派??茨闶莻€老實人,我就說了吧?!?/p>

嚴立誠趕緊湊過去,就聽到韓楚楚道:“現(xiàn)在的人都仇富,又愛貪小便宜,我搞點免費贈送,打打嚴公子,這生意才會紅火嘛?!?/p>

第二章

這年頭,還有沒有王法了?簡直無視官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晚吃飯時間,嚴立誠立刻向父親提議,要破除城內(nèi)迷信風氣,提倡鄰里之間和諧相處。嚴知府表示十分贊同。

第二天,衙門便出了告示:嚴禁在城內(nèi)打小人,鄰里之間有矛盾可到調(diào)解處進行調(diào)解。

嚴立誠特意坐著轎子去了河邊,見韓楚楚在官兵的圍堵下上繳工具并含淚簽下了保證書,他覺得耳根一片清靜,人生十分美好。

如果不是幾天后在城隍廟再次遇到韓楚楚,嚴立誠的心情還會美下去。

韓楚楚在城隍廟門口支了一個攤子,立了塊招牌——“賽月老”。她的攤子被南城少女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住。

嚴立誠勸了自己幾百遍“珍愛生活,遠離小人”,腳卻不由自主地走近,他就是好奇,這個女人怎么干啥都能混得這么風生水起?

“月老再世牽姻緣。一兩銀子就可以買一次與知府公子邂逅的機會。一兩銀子你買不了吃虧,也買不了上當……”

令人發(fā)指!她竟然還在拿他做生意!眼見無數(shù)少女蜂擁著交錢給韓楚楚這個騙子,嚴立誠暴走了,一個箭步上前,將她的攤子一掀、招牌一折。

韓楚楚收錢正收得不亦樂乎,冷不丁被人拆了攤子,雙眼冒火:“你哪條道上的,竟敢動姑奶奶的攤子?”

嚴立誠冷冷一笑:“嚴立誠,官道上的?!?/p>

他原以為這么一說,這女騙子肯定要嚇破膽落荒而逃,從此再不敢出來招搖撞騙,沒想到,她只是愣了一瞬,忽然睜大了眼睛,轉(zhuǎn)頭對少女們道:“瞧,多靈??!你們剛交完錢,嚴公子就出現(xiàn)了。姑娘們,還不快上?”

不祥的預(yù)感。嚴立誠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瘋狂撲過來的姑娘們就已經(jīng)將他圍得嚴嚴實實,擦滿脂粉的手不斷朝他身上招呼,那香氣差點讓他窒息。

嚴立誠一邊擠出重圍,一邊找韓楚楚。那家伙哪里還有影子,早就逃之夭夭了。

嚴立誠帶著阿福,順著上次調(diào)查的韓家住址找過去,發(fā)現(xiàn)韓家大門虛掩著。嚴立誠示意阿福不要打草驚蛇,然后悄悄地推開了門。

韓家好像被賊光顧過一樣,東西亂七八糟地被扔了一地。嚴立誠剛走到一間房門口,就看到韓楚楚在里頭翻箱倒柜,地上鋪了一條方巾,上頭堆著一些銀兩。

打算卷鋪蓋跑路?想得美!

嚴立誠倚在門口,以逸待勞。韓楚楚剛卷好包袱,一回頭就看見了嚴立誠,頓時嚇得癱坐在地上。

“嚴,嚴公子……”那如小兔般驚慌的目光和慘白的臉色,看得嚴立誠心中舒坦。

“這回怎么不逃了?”他緩緩逼近她,“本事挺大的嘛,賽月老,騙了多少個姑娘?”

地上的女子咽了口唾沫:“二……二三十個吧?!庇直爤A了眼睛,“我可沒騙,我收了錢就要保證她們和你見上一面?!?/p>

嚴立誠把韓楚楚從地上提起來,不禁發(fā)笑:“我倒很好奇,你打算怎么讓我和那些姑娘見面?莫不是想讓她們?nèi)聡栏???/p>

“怎么可能?大家又不是傻子?!表n楚楚一臉高深莫測,“總之,我已施了法術(shù),過幾天,你自然會和那些姑娘一一邂逅。”

第三章

嚴立誠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竟然放過韓楚楚這個女騙子,沒有將她送官法辦。

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他想看看她能搞出什么名堂來。若如韓楚楚所說,他一出門就會遇上那些姑娘,那么他干脆就不出門好了。

“阿福,從現(xiàn)在開始,給我盯緊那女騙子,不許讓她離開南城。另外,幫我把所有應(yīng)酬都推了,本少爺最近就關(guān)上門來讀圣賢書?!?/p>

“可是少爺,過幾天端午節(jié),您不是要去參加賽龍舟嗎?”

嚴立誠這才想起來,去年賽龍舟輸了,和北城的陸原約好今年再戰(zhàn),誰不應(yīng)戰(zhàn)誰就是孫子。

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有種一腳踏進韓楚楚圈套的感覺。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他不露面,韓楚楚的奸計自然不能得逞。

“阿福,備一頂轎子,端午節(jié)直接把我抬上龍舟?!睙o論如何,他就是不能遂了那女騙子的意。

但嚴立誠萬萬沒想到,自家唯一一頂轎子隨他爹出了一趟門回來就散了,整個南城的轎子在端午節(jié)竟然全部被租出去了。

一切都散發(fā)著濃濃的陰謀氣息……嚴立誠登時有些擔憂起來。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南城大街小巷那么多,他走哪條路都有可能,韓楚楚豈能未卜先知?

端午這天一大早,嚴立誠特意挑了一條最人跡罕至的巷子走,誰知道剛拐進去就見到韓楚楚笑瞇瞇地朝他招手,下一刻,她身后忽然竄出幾只貓。

他這輩子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貓。

“算你狠!”嚴立誠當機立斷往回跑,剛折到大街上就跟一個姑娘撞了個滿懷。

那姑娘含情脈脈、一臉?gòu)尚叩囟⒅?,嘴巴里直呼:“好靈哦,一兩銀子太值了!”

嚴立誠不耐煩地繞過去,打算再拐進另一條巷子,誰知道還沒走兩步,又遇到韓楚楚這陰魂不散的,這回她直接撲倒在他腳下:“公子你撞倒我了,好痛啊。公子,你快送我去醫(yī)館啊。”

這等厚顏無恥之人,他也是長見識了。嚴立誠本想走,奈何腿被她死死抱住。眼看再不走,就要誤了龍舟賽,他只得咬著牙,低聲問:“韓楚楚,你到底想怎樣?”

躺在地上的人抬起一雙水靈靈的眸子:“你走東大街我就不攔著你,要不然,你今天當定孫子了?!?/p>

這就是她所謂的法力?嚴立誠恨不得立刻用腳碾死她。為了名譽著想,他只有妥協(xié):“算我怕了你?!?/p>

東大街每十丈就立了一個姑娘,嚴立誠就這樣一個又一個地“邂逅”過去,打完招呼以后,總算順利到了河邊。

沒料到,韓楚楚那家伙又出現(xiàn)了。她腦袋上綁著一根紅綢,手里揮著一條手絹,站在北城的隊伍里吶喊助威。

嚴立誠剛站定,韓楚楚就湊了過來,低聲道:“兩邊的聲勢差不多。不過,北城那邊有些人是我的,你如果不想輸人輸陣,就收買我啊?!?/p>

嚴立誠的嘴角抽了抽,繼而化作一抹笑容:“好。”他轉(zhuǎn)頭吩咐阿福,“把她拉走關(guān)進衙門大牢里,罪名是叛變南城。”

韓楚楚嚇得花容失色:“人家開玩笑的呢。我身為南城人,當然要支持南城了。嚴公子加油,我永遠站在你這邊?!?/p>

說著,那丫頭果真從北城的隊伍里拉了一堆人站到了對面。

嚴立誠腦仁一陣陣地疼了起來。

第四章

南北城的龍舟賽一年一次,是兩城共同的盛事。要不是因為最近被韓楚楚擾亂了心神,嚴立誠覺得,今天這比賽他會更有把握。

此時此刻,他坐在龍舟上,岸邊傳來韓楚楚那大嗓門的叫喊:“嚴公子,你一定要贏哦,我的下半輩子就靠你了……”

嚴立誠身子一歪,差點栽下船去,早知道剛才就讓她給北城站隊去,說不定陸原會被她嚇得抓不住槳。這么一想,韓楚楚這家伙倒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嘛。

嚴立誠看向岸邊,見她小小的身子淹沒在人群之中,可莫名其妙的,他卻一眼就能認出她來。她那股精神頭,那張標致卻透著狡黠的臉,整個南城找不出第二個。

嚴立誠收回心神,專心比賽。他還真怕自己一旦輸了,那家伙會趁機要他負責她的下半輩子呢。

銅鑼聲一響,嚴立誠的龍舟如箭一樣沖了出去。去年南城輸給了北城,今年立志要一雪前恥。兩支隊伍本來勢均力敵,可不知怎的,嚴立誠劃到一半,卻感覺到北城的龍舟速度緩了下來,慢慢掉到后頭去了。南城的龍舟到達終點時,竟然甩了北城整整兩個船身的距離。

嚴立誠心情大好,拿了頭彩往回走,一轉(zhuǎn)身就看到韓楚楚站在岸邊朝他熱情地招手,臉上笑容如花。

非奸即盜!嚴立誠這么想著,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去,剛靠近,那家伙就伸出手:“頭彩分我一半?!?/p>

“憑什么?”果然沒好事,嚴立誠捂緊了彩金,“這是我自己拼命贏回來的?!?/p>

“是我?guī)湍愕??!表n楚楚雙手叉腰,“要不是我安排了人在對面用彩旗擾亂他們的注意力,你哪能贏得這么輕松?”

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北城的隊伍忽然氣力不繼??蛇@家伙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幫他?

在嚴立誠的逼問下,韓楚楚這才老實交代:“人家在賭坊買了南城大勝嘛?!?/p>

這丫頭,真是十個男人也比不上的奸詐!之前她假裝站到北城的隊里,威脅他收買她,現(xiàn)在她贏了賭局不知足,還想騙他的彩金。

“你很缺錢嗎?你贏的錢還不夠你花嗎?”嚴立誠有些疑惑。

如果不是她本性貪婪,就是她生活上出了什么問題,急需錢銀救急。想到這個可能性,嚴立誠覺得自己之前有些小人之心了。這么一個瘦弱的小丫頭,一定是為生活所迫才會出來拋頭露面吧?他頓時覺得韓楚楚看起來也不是那么狡詐了,甚至還有些楚楚可憐。

在一旁的韓楚楚完全不知嚴公子內(nèi)心的翻來覆去,一邊數(shù)著剛贏回來的錢,一邊不假思索地回答:“錢嘛,哪有人嫌多的?我最喜歡錢了。”

第五章

我天真,我單純,我愚蠢。

回到府里,嚴立誠內(nèi)心還在咆哮。枉他還在心里為韓楚楚編織了無數(shù)種可憐的身世,想幫她洗脫原先的形象,沒想到,她真的只是一個貪財?shù)呐_子。

真是令人失望。嚴立誠托著腦袋不斷嘆氣,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對!他失望個什么勁?關(guān)他什么事?

話是這么說,第二天嚴立誠一出門,又忍不住往城隍廟跑。韓楚楚那丫頭嘗到甜頭,絕不可能就這么罷手,要是她敢再拿他賺錢,看他怎么收拾她!

“北城陸原公子你知道吧?他人長得風流倜儻,家里又有錢,關(guān)鍵還很專一,只愿一生一世一雙人?!表n楚楚果然又在城隍廟誆騙無知少女,還說得滿臉花癡,“現(xiàn)在只要五兩銀子,你就可以換一次和陸公子邂逅的機會。你要嗎?要嗎?”

五兩銀子?嚴立誠怒了,跟他邂逅只要一兩銀子,跟陸原那家伙就要五兩?在她韓楚楚心里,他嚴立誠就只值這個價嗎?她眼睛是不是瞎了?陸原哪里比得上他?

嚴立誠正想沖上去跟這丫頭理論理論,冷不防斜刺里忽然沖出來一個女子,手里握著幾塊石頭就朝韓楚楚身上扔:“你這個女騙子,嚴公子都沒有上我家提親!騙子!”

韓楚楚一邊躲著一邊號叫:“說好了只是邂逅啊,姑娘。我又沒有保證嚴公子會娶你,否則他得娶多少人??!”

“總之你就是騙子,騙子!”那姑娘一邊撿起地上的石頭一邊扔。

說得對,她就是個騙子。嚴立誠心里一陣痛快,轉(zhuǎn)頭卻看見韓楚楚額頭上被砸出了血,他心里登時一緊,丫的,這姑娘也太狠心了。

他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拉住韓楚楚的手,用背幫她擋住石子,然后順勢帶她往外跑。兩人拐進一處僻靜的巷子,那扔石頭的女子還在大街上來回張望。

嚴立誠把食指壓在韓楚楚的嘴唇上,比了個小聲點的手勢,接著伸手就要去拉韓楚楚捂在額頭上的手。

“喂喂喂,男女授受不親啊,嚴少爺。”

一腔關(guān)心被潑了盆冷水,嚴立誠面色一沉:“剛才我抱著你被石頭砸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韓楚楚臉頰一紅,心虛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我要是說了,你哪會幫我擋???”

跟這種女人在一起,每時每刻都要原諒她八百回。嚴立誠懶得跟她計較,撥開她額頭的劉海,見她細嫩的皮肉上裂開了一道口子,血還一直冒著。

他掏出手帕幫她止血,一按上去她就疼得齜牙咧嘴。

“知道疼了?騙人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后果?”他原本是想罵她自作自受的,可話一出口卻帶著一絲心疼是怎么回事?嚴立誠有些心慌,再對上韓楚楚那雙狡黠的大眼睛,頓時心臟有些不受控制地亂跳。

韓楚楚一臉的不服氣:“富貴險中求你懂不懂?這點疼都舍不得,怎么發(fā)大財?”

她還有理了?嚴立誠轉(zhuǎn)身拖著她往外走:“行,咱現(xiàn)在就出去會會那位姑娘……”

“我知錯了!”韓楚楚立刻舉起三根手指,“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騙人了!”

第六章

嚴立誠頗有一種拯救了失足少女的感覺。放任韓楚楚這樣行騙下去,她遲早會自食惡果,如今聽到她的保證,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但他沒料到,韓楚楚的保證僅僅堅持了幾天。幾天后,嚴立誠陪著嚴知府在茶樓里聽曲子,才走了片刻神,韓楚楚已經(jīng)登了臺。

她換上了一身小家碧玉的衣裳,舉止柔柔弱弱,一反常態(tài)。幾乎下意識地,嚴立誠覺得,她又要耍什么詭計了。

果不其然,二胡一拉起來,那家伙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再配上那哀怨訴說身世的曲子,看得茶客們無不動容。一曲唱罷,韓楚楚捧著盤子走下來,打賞的銀子不一會就堆滿了。

走到嚴立誠這一桌的時候,她捏著手帕做出一副拭淚的樣子,再抬眸的時候卻是嚇得退了一步:“嚴,嚴公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嚴立誠已是失望透頂,看她的目光也變得冰冷不屑。

“好感人的身世,好真摯的眼淚?!彼爸S地說著,取了十兩銀子放在她的盤中,“如你所愿,賺得盆滿缽滿了?”

嚴知府在一旁聽出了些門道,便問他:“你覺得她在騙錢?”

韓楚楚頓時有些驚慌,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嚴立誠卻已經(jīng)開了口:“沒有,爹。我又不認識這位姑娘,怎么知道她騙人與否?就沖著那兩滴眼淚,咱也不能不打賞,是不?”

這句話一出,不知怎的,韓楚楚卻一臉受了屈辱的模樣。她把那十兩銀子從盤子里拿出來丟回嚴立誠手中:“我的眼淚未必是假的,可你肯定是個騙子。你嫌棄我大可明說,不用裝不認識我?!?/p>

韓楚楚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連給嚴立誠還嘴的機會都沒有。嚴立誠立在原地,氣得手抖:“她竟然有臉教訓(xùn)我?爹,你看看!”

嚴知府捋著胡子看著自家兒子,臉上寫滿了“你小子有貓膩啊”的表情,嚴立誠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穿幫,趕緊解釋:“爹,你聽我說,我跟這個女騙子……”

“什么女騙子女騙子的,多難聽?!眹乐膊粯芬饬?,“人家小姑娘長得天真善良,哪里像騙子了?我看,是你有眼無珠吧?!?/p>

完全沒有防備自己爹胳膊肘往外拐的嚴立誠,就這樣悶了一天。到了晚上,有陌生人送來一張字條,上面寫了兩行字:韓楚楚有危險,速到城東竹林。

“什么鬼?”嚴立誠潛意識里又認為是韓楚楚耍的花招,但看著字條卻越來越心驚。萬一呢?萬一她真的有危險呢?

“阿福,備馬。我要去城東!”

第七章

嚴立誠匆匆騎馬趕到城東竹林,果然看到了韓楚楚??墒沁@家伙哪里有危險?她分明一個人坐在石頭上賞月。

“韓楚楚,你會不會無聊了點?”嚴立誠抓住她的手腕,“你到底要騙人騙到什么時候?你就不能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做人嗎?”

韓楚楚本是滿臉不解,一聽這話,登時奓毛:“嚴立誠,你白天已經(jīng)莫名其妙罵過我一次了,現(xiàn)在又罵我,我哪里得罪你了?我好端端地在這里等人,哪里礙著你了?”

嚴立誠從懷里掏出那張字條:“那你解釋解釋,這是什么?”

韓楚楚掃了一眼,下一刻,躲神經(jīng)病一樣地退后了兩步:“嚴立誠你有毛病?。烤退隳阆胍娢?,也不用搞這種把戲吧?雖然白天你得罪了我,但我也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只要你好好道個歉,我還是會既往不咎的?!?/p>

……他剛剛就不該出來,現(xiàn)在倒被她反將一軍了。嚴立誠氣急敗壞地轉(zhuǎn)頭,翻身上馬:“我再理你我就是傻子!”說完,他策馬朝來時的路而去。

韓楚楚在后頭叫了兩聲,可惜馬越跑越快,轉(zhuǎn)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嚴立誠氣瘋了一樣地揮著馬鞭,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韓楚楚說過的話也像被風灌進耳朵一樣,一遍遍地回響。

自始至終,那丫頭的嘴巴里就沒有幾句實話,她唯一的實話,大概就只有那句“錢嘛,誰會嫌多”。他怎么能期望她改邪歸正,怎么能期望她會認識到,這世間還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呢?

心口有個地方隱隱作痛,嚴立誠這才明白,他希望韓楚楚認識到的更重要的東西,是他自己。哪怕她以前是個女騙子,哪怕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利用他、騙他,只要她愿意為了他改,他會豁出性命去保護她,讓她從此無后顧之憂。

可是她沒有,一點也沒有!她竟然還面不改色地說那張字紙條不是她送的,她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說她在那里等人!

等等,她說她在等人?嚴立誠猛地扯住韁繩,整個人差點被馬摔下來。他只是看到韓楚楚一個人就下意識以為是她在惡作劇,卻沒有想過,也許,那個要害她的人還沒出現(xiàn)。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現(xiàn)在豈不是……

嚴立誠覺得自己幾乎渾身都在發(fā)抖,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又朝著竹林的方向奔去。

韓楚楚,等我!不要有事!不許有事!

第八章

怕打草驚蛇,嚴立誠在接近竹林的時候便勒停了馬,然后孤身一人找過去。

竹林深處隱隱傳來人的交談聲,嚴立誠順著聲音摸過去,果然看見一中年男人和一妙齡女子跟韓楚楚碰了面。

三人的交談,嚴立誠聽得不大真切,但那男人手上拎著一把二胡,似乎是白天茶樓里拉曲的那個男人,而他旁邊的女子,不正是先前在茶樓賣藝的姑娘嗎?

韓楚楚果然沒有說謊,她真的是在等人。嚴立誠有些懊惱,他怎么就不讓她多解釋兩句呢?

也不知三人又說了些什么,韓楚楚解下身上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交給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忽然跪下來,給韓楚楚磕了好幾個響頭。

韓楚楚被這一舉動嚇得有些不知所措,忙俯身去扶那中年男子。就在此時,那妙齡女子忽然從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刀。

千鈞一發(fā)之際,嚴立誠大喊了一聲“不要!”,他腦袋里一片空白,就這樣沖了出去,在那女人還沒有動作之前,抱住了韓楚楚,下意識地用自己的背替她擋刀子,和城隍廟那次驚人地相似。

原來,他心里早就已經(jīng)有韓楚楚的存在了,所以,那次看到她被石頭扔,他才會將她護在懷里,再來一次,他也是這個選擇,誰讓他喜歡上了這個女騙子呢!

嚴立誠閉上眼睛,已經(jīng)做好了英勇就義的準備,可萬萬沒想到,相似的情景,相同的舉動,結(jié)果卻出人意料。

預(yù)想中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并沒有發(fā)生,嚴立誠死死抱住韓楚楚,咬著牙等了半天,卻什么也沒發(fā)生。他顫抖著松開韓楚楚,就看她一臉茫然,再回頭看那對父女,兩人都已經(jīng)嚇傻了。

那姑娘手里的刀還握著,嘴巴張得可以吞下一顆雞蛋。中年男人失神了半天,終于開口問:“公子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嚴立誠轉(zhuǎn)身把韓楚楚擋在身后,以防他們突然襲擊,這才怯怯地問:“你們倆是誰?大半夜在竹林想對韓楚楚做什么?”

剛問完,韓楚楚就搶道:“你說什么呢?他們是我同鄉(xiāng)。小娟被一個大戶看上了要搶去做小妾,我讓他們連夜逃走,所以約在這里,打算送他們一程。你這是什么表情?當他們是殺人犯嗎?”

嚴立誠一臉被戳穿的心虛,又指著小娟手上的刀:“那把刀是怎么回事?”

韓楚楚從小娟手里接過刀子:“這是小娟打算留給我做紀念的,波斯產(chǎn)的,漂亮不?”

難道今晚這場兇案,只是他一個人臆想出來的嗎?嚴立誠瞬間覺得,自己很想挖個洞下去躲一躲。

偏偏韓楚楚還一臉不依不饒:“你不是說以后再理我你就是傻子嗎?你干嗎還回來?難不成……”她湊近嚴立誠,雙眼晶晶亮地盯著他,“你真的以為我有危險?你擔心我?”

說這話的時候,她臉上浮上了一抹又是喜又是羞的笑容。

此時此刻,嚴立誠只能硬著頭皮說瞎話:“我是怕我父親管轄地之內(nèi)出什么命案,會影響他老人家的仕途,所以才回來確認一遍的?!?/p>

韓楚楚任由他說著,那越來越深的笑容卻只說明了三個字:她不信。

第九章

事已至此,嚴立誠覺得承認自己喜歡韓楚楚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雖然她貪錢,好在他錢多;雖然她的嘴不靠譜,好在,他也漸漸將其當作生活情趣了。

嚴立誠正打算找父親商量去韓家提親,卻沒想到,父親已經(jīng)提前一步將韓楚楚請過來了。

嚴知府一見韓楚楚就笑得合不攏嘴,還把他珍藏的茶葉拿出來泡茶給她喝。嚴立誠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爹對他這個親兒子都沒這么和顏悅色過。

身為知府公子,嚴立誠的原則就是:什么都能輸,氣場不能輸。哪怕是要提親,他也要表現(xiàn)出一副“你嫁不嫁,不嫁我可娶別人了”的姿態(tài)。

但嚴立誠萬萬沒想到,他坐在那半個時辰,他們倆完全把他當透明人。

嚴知府:“韓姑娘,關(guān)于你和立誠的婚事,不知你有什么要求嗎?”

韓楚楚:“也沒什么要求,聘禮多一些就行?!?/p>

“爹,要求不是應(yīng)該由我們提嗎?”嚴立誠插嘴。

嚴知府完全沒理會兒子,又問韓楚楚:“聽聞韓姑娘的祖母在鄉(xiāng)下,不知道她老人家方便過來京城參加婚禮嗎?若不行,咱們?nèi)ムl(xiāng)下辦婚事也是可以的。”

“爹,這怎么可以?這也太沒面子了吧?”嚴立誠瞪大了眼睛。

韓楚楚回道:“祖母年邁行動不便,嚴伯父若能用馬車將她接來也行。不過我鄉(xiāng)下的親戚太多,若過來京城,只怕不好安置?!?/p>

嚴知府連連擺手:“無妨無妨,那我就包下京城客棧一個月,你覺得如何?”

韓楚楚:“嚴伯父想得真是太周到了,那我也沒什么不滿意的了?!?/p>

嚴立誠要瘋了,他好歹是個有思想的人,他們能不能不要當他死了?這種事情,難道不該先問問他的意見嗎?

“你有意見?”嚴知府狠狠地瞪了一眼兒子,嚴立誠滿臉的火氣瞬間就全被澆熄:“孩兒不敢?!?/p>

“那就這么定了,我這就命人去挑個好日子。”嚴知府一錘定音。

雖然婚事就這么定了,但是嚴立誠覺得,自己好歹也該爭取點主動權(quán),怎么也得挽回點面子吧。

誰知嚴立誠和父親一說,立刻換來他一頓臭罵:“你這個蠢貨,要不是為父替你張羅,你追八輩子也別想追到韓姑娘!要不是我讓人送那張字條給你,你懂得英雄救美?韓姑娘能看上你?”

嚴立誠崩潰了:“爹,你好好的干嗎整這么多事情???”害得他在韓楚楚面前都快抬不起頭了,以后怎么振夫綱???

嚴知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你有眼無珠,跟人家韓姑娘認識那么久了還一口一個騙子地叫她!要不是為父調(diào)查清楚,韓姑娘一直以來都在接濟鄉(xiāng)下的親戚和小娟父女,你現(xiàn)在大概還不知道在哪找你的媳婦吧?為父如此英明,為何生了你這個蠢貨啊?”

嚴立誠被吼得啞口無言,這才明白那天在茶樓,韓楚楚為何會如此生氣,原來,他一直誤會了她。

可是這樣一個老奸巨猾的爹,再加上一個奸詐狡猾的媳婦,嚴立誠忽然好擔心自己未來的生活,感覺似乎充滿了坎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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