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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瓜茶仙人

2015-08-12 09:10
桃之夭夭A 2015年8期
關(guān)鍵詞:博物館

第一章

咣當!

門被狠狠地關(guān)上,韓寶臉色慘白,心跳如擂鼓。

門外異常安靜,他拼命深呼吸,想專心聽一聽外面的動靜。

麻木而冰冷的指尖碰到了一直背在身后的畫筒,腦袋混沌一片的韓寶一個激靈。

身后的畫筒,就是他今夜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

但如果他早知道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種詭異的地步——韓寶吐了口氣。

世上哪有那么多早知道?他冷靜回想起來,所謂的征兆其實并非沒有,只是自己太過大意了。

韓寶努力睜大眼睛,回想今晚讓他困在這進退兩難的處境的起因。

由皇宮改成的博物館是S市的驕傲。原本部分宮殿已經(jīng)完全倒塌、被廢棄,據(jù)說博物館除了搶救性修復之外,最大限度地保留了這座皇宮的原本面貌,其中的陳列品也是當時皇宮里的東西——當然是仿品。

不過,這個博物館,也并非都是假貨。

至少,皇宮是真的,還有鎮(zhèn)館的寶貝也是真的。

比如那幅陳列在大明殿里,讓韓寶的爺爺念念不忘了半輩子的絹畫。

早年,韓寶的祖爺爺以盜墓發(fā)家,雖然到了他這一代早已不挖墳了,明面上韓家現(xiàn)在是正經(jīng)的古董世家,但是韓老太爺一身傳家的本事,卻從未因為時代的變化而失傳。

韓寶的爺爺愛寶如命,當年就是跟著韓老太爺下地摸出了韓家的第一桶金,一雙眼睛早就被歲月淬毒了,鑒賞辨真?zhèn)蔚墓αt火純青。他如今已經(jīng)九十八了,在身子骨還硬朗的時候不知道來了這博物館多少次,就為了這幅價值連城的絹畫。

可韓寶的爺爺再怎么愛不釋手,也只能站在隔離線后,遠遠地欣賞它。

直到年初,老爺子中風了一次,弄得韓家人人緊張,把他當作皇帝一樣伺候,不愿意再讓他常常出門。老人身體不方便去博物館了,可是腦子很清楚,天天念叨的就是這幅他最喜歡的絹畫。

韓寶平時最得爺爺?shù)膶檺郏F(xiàn)在看到爺爺天天惦記那畫,就生起了要把那幅絹畫偷回來給爺爺掛到房間里的打算。

他倒也不是想把國寶據(jù)為己有,家里有這幅畫的高仿本,韓寶心想反正去博物館的人多半看不出真假,不如用它去把真品換回來給爺爺看,等老人壽終正寢了,他再給換回去。

韓寶悟性高,從小跟著爺爺很是學了些本事,這次為了爺爺,在踩過點的三天后,他就帶了家里的那幅高仿,要夜探博物館。

如果說白天的游客讓這座皇宮多了幾分現(xiàn)代氣息的話,那么夜晚褪去了聲音的博物館,似乎就悄悄地順著時間往回滑行到幾百年前,那個屏息肅穆、宮娥穿行的年代。

韓家家傳的本事是盜墓,不是做飛賊,所以,才翻進博物館就差點撞上保安的韓寶心怦怦跳得厲害,他蹲在一個角落的陰影里,直到腳步聲消失了很久,才探頭去看。

今晚的月亮很圓,庭院空無一人,月光把小路照得雪亮。

他屏息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月亮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小片陰影。

是一片烏云。

韓寶眼睛亮了。

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

等月光被完全遮蔽之后,他快步繞過庭院,往掛著絹畫的大明殿去。

他偶爾會陪爺爺來看那幅絹畫,對于作案路線,他已然牢記于心。

大明殿在養(yǎng)心閣后面,走過一段白玉石板的小路,就能看到大明殿門口的兩個銅獅——

韓寶停下腳步。

不對!

此刻,四下里看不到保安,為了保留歷史風采而設置的傳統(tǒng)門鎖也在他的妙手下戰(zhàn)斗力驟減,一路上這么順利。

從這個麻痹大意的博物館里盜取一幅畫,應該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可是韓寶卻覺得有點不對勁。

博物館被修復得可以使用的部分遠遠比不上當年皇宮的規(guī)模,這么點地方,他韓寶早就摸透了。

可是現(xiàn)在……原本應該出現(xiàn)大明殿門的地方,卻變成了一潭幽綠的水池,上面玉橋九曲,亭角飛檐精美絕倫。

韓寶瞪著陌生的碧池玉橋,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然后才兩眼淚汪汪地確定,這不是做夢。

可是,他沒有精神分裂,那眼前這個水池子又是哪來的?!

這實在是再詭異不過了,難道是自己剛才被保安嚇得走錯了路?

爺爺以前常常說,墓里什么怪事都會有,可這里不是什么深山大墓啊,難道是這座幾百年前的皇宮也成精了?

光是想想,韓寶就被自己的推理逗樂了。

韓寶掉頭,打算從養(yǎng)心閣原路返回,結(jié)果一抬頭就又懵了。

剛才還在養(yǎng)心閣門前的草坪澆水器和樹上的廣播沒有了,花花綠綠的太陽花方陣也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開得正好的艷麗牡丹,紛紛層層、姹紫嫣紅,點綴在山石綠苔之間,花嬌葉嫩,正是婀娜好時候。

韓寶回頭望去,不知道是不是烏云散去的關(guān)系,身后的養(yǎng)心閣牌匾似乎又明晰了一些。

別自己嚇自己,韓寶在心里對自己說,畢竟博物館不是自己家,記憶出了差錯也正常。

韓寶想了想,悄無聲息地拐進假山與牡丹之間的石徑上。

S市博物館是依托在舊皇宮的基礎上修復改建的,有很多地方從不開放——多半是因為那里房梁基柱腐朽,而現(xiàn)代手段又不能將其完美修復使之呈現(xiàn)出原貌,所以被列為禁區(qū)保護起來。

韓寶很快走出小路,盡頭果然又出現(xiàn)了他從未見過的殿臺樓閣。

第二章

剛才他八成是拐錯了哪個小彎,走進岔路了。禁區(qū)只是為了擋住白天的人潮的,到了夜晚就不見得會繼續(xù)被封鎖,因此成了他白天勘探時的盲點。

應該是不小心走錯了路。

韓寶松了一口氣,摸進一座黑漆漆的偏殿。

晚上倒是看不出這里有什么問題以至于不對外開放,但十有八九是危房——他小心地摸黑走,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后,也只能勉強看見房子里擺設的大致輪廓。

這個宮殿大概正在修復中,并沒有顯出破敗的樣子,韓寶甚至還不小心摸到了一面冰涼的大銅鏡——他動作一頓,站住了。

韓家的遺傳病發(fā)作,他忍不住偏頭用手里的微型手電筒照了照——這時,他赫然發(fā)現(xiàn)在手電筒的光照下,鏡子里的自己身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韓寶心里一驚,猛地轉(zhuǎn)身,手電筒的光一晃,他用力過猛失去重心,反射性攀住了一個東西,站穩(wěn)之后才發(fā)現(xiàn)剛才大概是一陣穿堂風吹得身后一片紗幔揚起,映到了鏡子里。

他松了口氣,這才感覺到手腕有些刺痛,原來銅鏡上的花紋太過尖銳,剛才用力過度這么一拉,沒有手套保護的手腕便被拉出了一道口子,見風就疼。

從銅鏡、紗幔和精致得華麗的器具來看,這里八成是女眷的地盤。

韓寶大膽地開著手電筒往里走,一面走一面嘖嘖稱奇。

這里的古物修復程度比起開放的博物館部分可要高明得多,不但仿品精致,連很多生動的小細節(jié)都考慮到了——比如在這間半掩著門的臥室里,床下的腳踏上還擺著一雙精美的牡丹繡鞋。

看來這里是某個妃子的宮殿,不知道工作人員有沒有在里面擺上說明?

韓寶漫不經(jīng)心地用手電筒胡亂照了照這個華麗的妃子寢室,然后僵住了。

房里沒有歷史說明,但有更逼真的細節(jié)。

床上……赫然躺著一個面容如生、穿著宮裝的女人!

韓寶的頭皮猛地一下炸得發(fā)麻,他反射性地倒退了兩步,可就在這時,那個女人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

詐尸了啊啊啊?。?!

韓寶被那個臉色發(fā)青,明顯不是活人的女人嚇得慌不擇路、見門就闖,好不容易才勉強把那個怪物隔在門外。

他摸了摸畫筒,心想這次虧大了。

本來是想孝順爺爺?shù)模Y(jié)果卻差點被女怪物的指甲戳死。

門外安靜了好一陣子,韓寶緩過氣來,開始納悶那個女人怎么沒跟著闖進來——剛才那個姑奶奶可是一路撞破了好幾扇實木門。

但自從他進了這個門之后,外面就沒動靜了。

韓寶的手電筒扔到那個寢室里了,他掏出手機,開始看自己被女怪物攆進了什么地方。

小黑屋空蕩蕩的,看著像個類似玄關(guān)的地方,韓寶舉著手機,慢慢往里走——才轉(zhuǎn)過一個巨大的十二扇屏風,他就呆住了。

好一個金光閃閃、金碧輝煌的殿堂!

有限的手機光線所到之處,都是韓寶從來沒見過的寶貝!

半人高的六面獸鎏金香爐!纏枝白玉架和純金調(diào)龍盆!那些會反光的是什么?!寶石哦哦哦哦——

被女怪物追趕的恐懼此刻已經(jīng)升華了。

韓寶的眼睛閃得比手機上的光還亮。

他想也不想地立刻解下背后的畫筒和雙肩包:“爸爸明明說寶貝都被運到京城里收藏了……不管不管,被那個女僵尸欺負了一個晚上,我主動點拿些精神損失費就不計較了……”

韓寶蹲在地上嘰嘰咕咕,使了吃奶的勁去撬鑲在墻上的夜明珠,都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遠處,還有一張更值錢的龍爪床。

龍爪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接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雞血上頭的韓寶完全沒注意到這些,而是專心用各種手段去摳夜明珠。

那人影無聲無息地來到韓寶身后,看著韓寶樂得像個傻子一樣東摸摸、西摳摳。

第三章

本來只打算把絹畫調(diào)了包就走人,所以韓寶只帶了一個小背包,現(xiàn)在他后悔了。

哪怕有張包袱皮也好啊,這樣才方便打包……韓寶一邊盤算一邊往四周扒拉,拉到一塊布。

嗯?韓寶的眼睛還盯在眼前的鑲瑪瑙金杯上,順手就把那塊“布”往下扯了扯。

窗簾?幔帳?感覺還蠻結(jié)實的。

樓千重低頭,看那小毛賊頭也不回地把自己的袍子扯來扯去。

嘴里的固塵珠有些發(fā)苦,他瞇了瞇眼睛,還不太明白自己為何會從長眠中蘇醒過來——根據(jù)周圍的情形來看,這里確實是他命人造了十年的帝陵無疑。

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讓他清醒了些,他確定,血氣是從這個蹲在地上的小毛賊身上傳出來的。

自己果然死了。只有死而復生的僵人才會嗅血復蘇。

不過……

——————————————————————

扯不動?!

韓寶有點不耐煩,就著半蹲的姿勢轉(zhuǎn)了個身,雙手用力去拉“包袱皮”。

微弱的光線下,他看到手里拉著的布上面印著淺藍海山云紋,上面的五爪金龍在昏暗的光線里更加熠熠生輝。

韓寶:“……”

所謂樂極生悲,是什么樣的感覺?

樓千重冷冷開口:“放開!”

韓寶慘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往后躥了幾米,被他摳下來的夜明珠骨碌碌滾了一地。

樓千重不理會他,轉(zhuǎn)身走了幾步,不知道碰觸了哪個機關(guān),幾盞長明燈竟亮了起來。

即便是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在看清樓千重的樣子之后,韓寶也不禁一怔。

眉飛入鬢、眼角狹長、挺鼻薄唇,一頭烏發(fā)沒有綰起,而是順著肩線直泄而下,但卻絲毫沒有女氣之感,反而多了幾分隨性。

……比起之前青面獠牙的女怪物,這個穿龍袍的家伙,在怪物界里的驚艷程度,一定能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但驚艷歸驚艷,韓寶可沒忘記這“人”和那個詐尸的女人一樣來歷不明。

但是他剛才開口說話了!

韓寶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站起身來:“……你是誰?”

已經(jīng)自顧自坐到長榻上的樓千重看了他一眼。

“你是人嗎?”韓寶警惕地把畫筒橫在身前,“這里是博物館,你怎么會在這里?”

——還穿著龍袍?!

“博物館?”原本打算徹底無視韓寶的樓千重低聲復述了這個詞,抬眼道,“這里是我的帝陵,不是博物館。你才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p>

這里。

是我的。

帝陵。

韓寶腦中嗡嗡響成一片。

哎喲,這個怪人怎么連嘴唇形狀都這么好看,還在一開一合……好像在說話呢……

他說了什么?

哦,他在說這里不是S市博物館,而是他自己的墳墓,他還說,他不計較自己闖空門的行為,讓他快滾蛋,不要打擾他安眠……

他還說自己的名字叫樓千重,這個帝陵歸他所有……

他又說自己沒資格直呼他的名字,要叫他的謚號。

他的謚號聽起來很親切,在博物館進門的大廳里就有好大一塊碑,上面刻的就是這幾個字……

韓寶聽著聽著就“死機”了,過了好半天才艱難“重啟”: “你說……你不計較我偷了你的東西,我可以都拿走?”

樓千重轉(zhuǎn)頭,看到那個小賊一臉要哭不哭的樣子,說:“反正我已經(jīng)死了,這些財物于我無用,而且……”

樓千重看了一眼韓寶摳夜明珠之后留下的洞——

都被他摳成這樣了,難道還指望他能裝回去?

“你還說這里不是博物館?”韓寶真的要哭了。

樓千重看了他一眼,緩緩伸出一只手。

韓寶看著樓千重蒼白又修長的指尖輕輕碰了碰身邊一個銀盤里的桃子。

下一秒,原本色澤鮮艷的桃子就在他的注視下迅速化為齏粉。

“這里是我的墓。”

第四章

韓寶覺得他完了。

雖然樓千重沒有要取他小命的意思,但韓寶還是覺得自己完了。

樓千重抬眼,看到那小賊并不走,而是蹲在墻腳開始嗚嗚咽咽。

他等了一會兒,看到小賊有愈發(fā)專心自怨自艾的架勢,又開口道:“你怎么不走?”

莫非一個活人還想在墳墓里安家不成?

“我怎么出去?!”韓寶嚶嚶,“我明明進的是博物館,怎么會變成一座墳墓?!而且外面還有女僵尸要吃掉我!”

樓千重看了他一眼:“女僵尸?”

韓寶吸著鼻子向他描述。

樓千重側(cè)著頭聽完:“哦,那是殉葬在帝陵的妃子?!?/p>

帝陵的規(guī)模大得超乎韓寶想象,之所以剛才韓寶被攆到這里那女僵尸就不再跟來,是因為這里是樓千重的寢墓,她沒有資格進來。

“你有幾個陪葬的妃子?”韓寶腦袋暈得團團轉(zhuǎn),“一個就那么兇,要是來一群怎么辦?你的皇后戰(zhàn)斗力一定比她強……”

“我沒有皇后。”樓千重打斷他。

韓寶繼續(xù)嚶嚶:“只有妃子我也打不過……而且我也不認得路……”

“……你說的‘博物館在何處?”樓千重終于忍不住了,“是什么樣子?”

本來他想無視韓寶,但韓寶的哼哼唧唧實在是擾人。

韓寶兩眼淚汪汪地道:“博物館就是你生前……嗯,以前的皇宮?!?/p>

“原來如此?!睒乔е卣酒鹕韥?,“走吧?!?/p>

韓寶:“??”

樓千重看他一眼:“你不是要出去嗎?”

樓千重說得沒錯,之前的女僵尸是她的妃子,如果樓千重親自帶著韓寶出去,整個帝陵無“人”敢阻攔。

樓千重人高腿長,韓寶一溜小跑跟在他后面,絕境逢生的喜悅讓本來就話癆的韓寶更是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皇帝親自送他出帝陵!他還得了好大一包土特產(chǎn)!

“那個……皇上,你的妃子每天晚上都會起來溜達嗎?”

“不會,她們應該也和我一起沉睡?!?/p>

“那為什么她會突然詐尸?”

“你受傷了?!?/p>

“???”

“有血氣。”

“原來是我不小心把她‘激活了?!”

“何為‘激活?”

“……皇上,為什么我明明進的是博——你的皇宮,結(jié)果卻跑到這里來了?”

“我也不知?!?/p>

韓寶:“QAQ皇上你說要把我送回去是說著玩的嗎……”

樓千重聞言回頭,韓寶大受打擊的模樣十分滑稽。

他回頭:“我只說把你送出帝陵,而且……”

“而且?”

樓千重繼續(xù)向前走:“無事?!?/p>

“皇上,我有個不合時宜的問題……”

樓千重說:“嗯?!?/p>

韓寶:“……”

“嗯”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他可以問嗎可以問嗎可以問嗎?

“皇上,你為什么這么親切?您的愛妃看到我的時候看起來很餓……”

樓千重第二次回頭。

韓寶卻已經(jīng)后退了三步遠,看來是打算如果樓千重因為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兇性大發(fā)的話,他就要逃命。

樓千重想了想:“血氣確實有刺激僵人的作用,但她追趕你不是因為饑餓,而是因為她覺得你冒犯了天子威儀?!?/p>

“那您……”

樓千重頓了頓:“天子都死了,固守威儀有何用?”

韓寶松了口氣,又快步跟上。

看來他韓寶真是命不該絕,撞上了一個很看得開的僵尸。

“那您待會會去找那個……娘娘敘舊嗎? ”

樓千重說:“何必?”

韓寶訥訥道:“難得都起床了……”

“我沒興趣。”樓千重淡淡地說,“我不知道他們安排了多少個妃子陪我下葬,也不想知道?!?/p>

“那不會很無聊嗎?”這里財寶再多也不能當飯吃,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難得有個“同類”……

“敘舊后就不會再無聊了嗎?”樓千重說,“有什么事情是不無聊的?”

韓寶愣了一下。

韓寶不說話,樓千重自然也不會主動搭話,直到韓寶被領到一個異常眼熟的大殿中央,他才回過神來。

“這里是……”

“大明殿?!睒乔е卣f。

韓寶激動了:“我本來是要來這里的!絹畫……”

原本掛著絹畫的地方空空如也。

“你本來不該來?!睒乔е卣f,“這里不是皇宮,而是地宮?!?/p>

韓寶怔住了。

“你沒有發(fā)現(xiàn)?”樓千重轉(zhuǎn)身。

“我覺得有點不對,但我告訴自己是我想多了?!表n寶喃喃道,“我剛才一直觀察來路,這里看起來……”

“和皇宮一模一樣?!睒乔е匕言捊酉氯?,“帝陵就是照著我的皇宮修建的,除了走勢相反以外,內(nèi)室器皿也別無二致?!?/p>

“大明殿歸我生前所有,地宮供我死后長眠。”樓千重說。

“出了大明殿,就是出了地宮?!皹乔е卣f,“你走吧?!?/p>

你走吧。

地宮的主人極其仁慈地網(wǎng)開一面,要把不小心打擾他安眠的冒失鬼送走。

背上的“土產(chǎn)”沉甸甸裝了一包,韓寶站在門口,不知為何又回頭看了一眼。

樓千重還站在遠處,長發(fā)披散,眼睛里沒有絲毫情緒,仿佛他原本就屬于這毫無生氣的地宮。等韓寶一走,殿門一關(guān),那雙形狀優(yōu)美的眼睛就會再次合上,也再也……不會睜開。

韓寶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樓千重醒來后一直波瀾不驚的表情終于帶了點訝異。

韓寶折了回來,朝他伸出手。

仔細看,那手還在發(fā)抖。

“我不知道幾百年前的世界是什么樣子的?!表n寶的聲音也在發(fā)抖,“但是現(xiàn)在,地上其實很有趣……我爹總罵我整天只會玩。

“如果以前,你的生活很無趣的話,要不要看看現(xiàn)在有沒有變好一點?

“在你……重新上床睡覺之前,要不要去看一看?”

第五章

胡鬧!

這是韓爸爸教訓紈绔兒子的口頭禪。

韓寶一直對這個評語不服氣,認為自己只是好奇心重了點、好動了點而已。

不過現(xiàn)在……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胡鬧了。

為了偷出絹畫之后成功逃逸,韓寶把車停在了博物館附近隱秘的巷子里——精心策劃的路線果然方便逃跑,只不過事情和計劃有了一點小小的出入。

樓千重坐在韓寶的床上,那姿勢像在坐龍椅,不過他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

“那個鋼馬的速度令人訝異,百年后的人們流行使用機關(guān)?”

“那是汽車?!表n寶嘟囔,一頭扎進衣櫥給穿著龍袍的皇帝找衣服,“而且電梯和自動門是用電的……算了,說是機關(guān)也沒錯……這個怎么樣?”

韓寶抱著一大堆T恤攤在床上:“你挑一件。”

樓千重用指尖翻了翻:“我明白微服的重要性,但這些太過花哨?!?/p>

韓寶想了想,又扎進衣櫥,這次拿出來的是韓爸爸的衣服。

這是韓爸爸給韓寶買的公寓,但也來住過幾次,韓寶掏了半天才找到他爸爸留下的衣服。

樓千重勉強接受了襯衫和長褲,甚至還允許韓寶碰他的頭發(fā)——綁個馬尾不難,但韓寶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因為樓千重雖然一言不發(fā),但眼神卻告訴韓寶這是“大不敬”。

但就像樓千重自己說的:天子都死了,要威儀來何用?

于是,傻大膽韓寶在漸漸發(fā)現(xiàn)樓千重不會突然長指甲掐自己之后,就漸漸開始放肆起來。

紈绔富三代韓寶領著樓千重到處溜達、玩樂,教他泡吧、喝酒,還帶他進電玩城打地鼠,甚至領著他和初中小混混搶溜冰場。

“你們老大是我的高中同學!他還欠我五百六十一塊八毛沒還!”韓寶叉腰,“來啊來啊,揍我試試?”

幾個染了五色雞毛的小混混面面相覷。

樓千重看著韓寶像只勝利的斗雞得意揚揚地過來:“他們都被嚇走了!要是他們敢不走,我就去叫黃大屁還錢……”

樓千重說:“孩子氣?!?/p>

樓千重的聲音極好聽,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韓寶猛地一聽,覺得耳朵發(fā)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樓千重這句話的語氣里,似乎還帶了一點點令韓寶分辨不清的情緒。

樓千重的學習能力極強,幾乎什么都難不倒他——韓寶事無巨細地教他現(xiàn)代社會的每一件事,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他現(xiàn)在這種一心要把自己擁有的和知道的一切好東西都堆到樓千重面前的心態(tài)有什么不對。

除了這些,他還突然對歷史有了極大的興趣。

“我百度了一下,資料上說你英年早逝?!表n寶和樓千重坐在沙發(fā)上,一起看百家講壇。

“也對啦,你現(xiàn)在看起來這么年輕……你身體不好嗎?”

樓千重轉(zhuǎn)頭:“我看起來像身體不好?”

“那你為什么……”韓寶嘟囔,“英年早逝?”

史料上寫樓千重自幼聰敏勤勉,是個于國于民都無可挑剔的仁君。

“我不記得了。”樓千重說,“皇家的事情,記得太清毫無好處?!?/p>

“不過你看起來很有錢哎?!表n寶說,“我都不敢把從你的墓里挖出來的夜明珠給爸爸看。”

“為何?”樓千重問他。

韓寶紅了臉。

“因為那樣,他就知道你盜墓去了?”

“我沒有盜墓!”韓寶大聲反駁,“誰知道博物館下面會有一座地宮?”

關(guān)于韓寶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地闖進地宮,樓千重的回答是,在某些特定條件下,地宮和大明殿會出現(xiàn)重疊的地方,韓寶應該就是遇到了幾百年來都沒人碰上的時機。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韓寶從地宮里拐出了一個貨真價實的皇帝。

這種事情,可能就連走近科學欄目組都沒法給韓寶圓一個說法了。

韓寶一邊糾結(jié)樓千重本身的文物(?)價值,一邊忍不住花癡。

沒有辦法,這么一個皇帝,怕是要比一整套戰(zhàn)國編鐘還要值錢呢,而且還長得這么帥!

韓寶家挺有錢的,他自己長得也還算過得去,身高……太高了不好做賊,不對,不好繼承家傳的本事。

但一個偉人說得好,任何形式的高富帥在天生麗質(zhì)的皇帝面前,都只有變成擋不住花癡腦補的紙老虎的下場。

韓寶幾乎把能想到的一切都捧到了樓千重面前,作為一個已經(jīng)死了幾百年的古代人,樓千重表現(xiàn)出來的學習能力和適應能力相當驚人——如果不是樓千重的表情仍舊和當日出地宮時一樣少有波動,韓寶幾乎要忘了他的離奇身份。

韓寶一開始把樓千重拐出地宮的心情已經(jīng)不可考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韓寶有時候看著樓千重或?qū)P目磿蛳癯H艘粯釉谌巳豪锏臉幼?,就會生出一種有些奇怪的情緒。

他不知道樓千重是以前的皇帝生活不夠美滿,還是天生不喜歡笑,但畢竟人(?)是他帶出來的,花癡也好,私心也罷,韓寶是漸漸希望樓千重能夠真心快活一些。

樓千重對于現(xiàn)代生活的各種娛樂不置可否,倒是對一些關(guān)于分析歷史的書饒有興致。

“原來皇宮被后人改建成了博物館?!睒乔е啬弥┪镳^的宣傳手冊翻看,“也好,原本就是些民脂民膏,這也算還給百姓了?!?/p>

韓寶想翻白眼——這些所謂的民脂民膏,最終還不是貢到你面前的嗎?

“當初我召集巧匠為自己建墓陵,國師焚香三夜,秘密把陵墓地址選在皇宮正下方?!睒乔е卮寡?,“秘密修建了十年,好歹算是趕在我——”

樓千重頓了頓,又去翻宣傳冊。

“……墳墓修在住的房子下面,感覺很不吉利啊,”韓寶狐疑,“而且居然這么久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

“當年知情的人都活不成?!睒乔е氐卣f,“地宮的入口早已封死,你能進去,應該是意外?!?/p>

帝陵按理來說只能開啟一次,之后就會被永久封死,他們商討過韓寶誤闖進去的契機,勉強得出的結(jié)論也只是經(jīng)過漫長月歲,進入地宮的入口已經(jīng)不存在了,但是大明殿和地宮在特定的條件下偶爾會發(fā)生空間重疊的現(xiàn)象。

這種現(xiàn)象不會發(fā)生在白天熱鬧的時候,也不會天天都有,所以才讓想當飛賊的韓寶碰上了。

說到地宮,韓寶的心情突然低落了下來。

樓千重看了他一眼。

“史料還說你沒有立后?!?/p>

樓千重說:“嗯?!?/p>

“為什么?”

“沒興趣。”

至于他的妃子們,被納進宮的每一個人背后都有政治意義。

韓寶看著樓千重的側(cè)臉:“皇上大人,你是不是對什么事情都沒有興趣?”

“你又胡亂稱呼我。”樓千重說,“是世上有趣的東西太少?!?/p>

韓寶不說話了。

等樓千重發(fā)現(xiàn)時,韓寶已經(jīng)維持著縮成一團的閉眼姿勢很久了。

“今晚不是要出去嗎?”樓千重看著沙發(fā)上的韓寶,突然起了興致,捏了捏韓寶的耳朵。

韓寶怏怏地抬臉:“皇上啊……”

樓千重:“……”

“過幾天就是月圓了。”

樓千重:“嗯?!?/p>

“如果你的推理沒錯的話,我進地宮那天也是月圓,只要找對地方,地宮就會再次開啟?!?/p>

樓千重:“嗯?!?/p>

韓寶說:“你覺得……現(xiàn)在的世界有趣嗎?”

樓千重沒有立刻回答。

韓寶把臉埋進抱枕里,樓千重沉默的時間越長,他的心就越往下沉。

仿佛過了很久,樓千重才開口:“有趣的事情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p>

韓寶猛地抬頭,卻因為用力過猛扭了脖子,“哎喲”慘叫一聲便滿沙發(fā)打滾,因為太痛,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樓千重的眼角彎了起來。

第六章

“你認為有趣的事情是什么?”韓寶孜孜不倦地跟在樓千重身后追問。

樓千重轉(zhuǎn)身:“你不是說有保安?你想把他們都引來嗎?”

“你一直不告訴我……”韓寶小聲嘟囔。

“走了?!睒乔е卦谠律逻~開步子。

韓寶覺得自己有點傻。

問出來了又有什么用?樓千重覺得有趣又有什么用?

還是一樣……留不住這個人。

月圓之夜,樓千重還不等月上中天就要他開車到博物館。

皇帝……果然還是想待在自己的宮殿里吧。

韓寶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月光皎潔,照在大明殿的匾額上,韓寶分明看見,那殿門上的鎖果真沒有了。

樓千重上前,推開殿門。

大殿里百年前的陳設全部恢復了往昔的風采,仿佛在迎接他們的王回歸。

樓千重毫不猶豫地走進大殿,韓寶急急跟上。

樓千重回頭。

“我也進去?!表n寶說,“等一下……再出來。”

既然無論如何也留不住,那進去看最后一眼總可以吧?

至少……他能看著樓千重是怎么走進寢墓,在五爪龍床上再次躺下,親眼看著……他合上眼睛。

至少……在他沉睡之后,偷一個念想。

樓千重絲毫不受黑暗的影響,在地宮里也走得很快,韓寶一面在心里自怨自艾一面走,不知不覺和樓千重的距離越拉越遠。

等到他回過神來,樓千重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不會吧?凄美哀怨的告別場面才剛剛在他腦里浮了個形呢!

韓寶趕緊快走幾步,發(fā)現(xiàn)在走廊盡頭,有一個黑色人影。

樓千重發(fā)現(xiàn)自己跟丟了,在等他?

韓寶一喜,快步走過去,然后——

“喝!”

一個穿著綠色宮裝的女人站在前面,冷冷地看著韓寶,周身冒著森森鬼氣。

“娘娘,晚安……?”韓寶虛弱地打招呼。

女僵尸姿態(tài)僵硬地上前走了一步。

韓寶拔腿就跑!

要命!這和之前那個娘娘又不是同一個了!

不會是樓千重爬到地上玩的這段時間,宮里的娘娘都醒了吧?!

韓寶一邊狂奔一邊念大悲咒,情急之下把家傳的對付粽子的手段忘了個干干凈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地宮開啟過的關(guān)系,地宮里原本描彩漆金的柱子通道都變灰了,韓寶沒命地七拐八拐,卻死活甩不掉明明看起來很僵硬的娘娘。

更悲劇的是,韓寶一邊跑一邊回頭,等他第三次回頭的時候,他身后的娘娘已經(jīng)不止一個了。

韓寶跑得肺都要炸開了,情急之下只想得到一個救命的辦法。

就是樓千重!

就像第一次進地宮被娘娘追趕一樣,這些娘娘指甲再長,也不敢在樓千重面前造次。

可是可是可是!

樓千重的寢陵到底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

韓寶一邊淚奔一邊積極自救,把隨身帶著的各種東西往后砸,一路抄起所有他能拿得動的東西和娘娘們遠距離拼命。

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人類和僵尸的體能以及抗打能力從來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韓寶每往身后砸一個東西,他的心臟就抽搐一下。

這塊完美無瑕的玉雕啊……

這個巧奪天工的瓷像啊……

這個……他扛不動的大香爐啊……

這些……永遠不知疲倦的娘娘啊……

韓寶知道自己對于娘娘們來說是敵人。

明明不是那個世界的人,卻一來就把她們的皇帝拐出去了。

而且……還想讓他再也不回來……

韓寶畢竟是凡人,當他發(fā)覺肺在開始隱隱作痛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可能要倒霉了。

看來趕不及上演樓千重沉沉睡去,在他唇上偷一個吻的偶像(?)劇了。

早知道就不要玩什么欲說還休的暗戀戲碼了,他應該在自己發(fā)覺的第一時間就勇敢把愛說出來,告訴樓千重他雖然是個僵尸,但也還是一個吸引人的僵尸,他韓寶見色不要命,可能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一見鐘情了。

哪怕表白被拒絕,也比現(xiàn)在被越來越近的娘娘們撕成碎片,而樓千重可能永遠不知道的好。

他連樓千重的手都沒摸到過呢!世界上哪有這么血本無歸的戀愛啊——即使是單戀也不合理!

“MLGB的樓千重,喜歡你真是太虧了啊啊啊啊——?。。 ?/p>

————————————————————

韓寶拼著肺號完這句話,然后終于眾望所歸地撲街了。

不過韓寶也不是愿意等死的人——他臉朝下趴著,暗暗攥緊了拳頭,打算娘娘一過來就暴起、反擊、肉搏。

不過左等右等,娘娘們卻都在離他幾步的地方停住了。

樓千重淡淡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總是咋咋呼呼的,不怕震耳朵?”

韓寶維持著五體投地的姿勢:“嚶嚶嚶嚶……”

樓千重向前走了幾步,娘娘們沒有后退,但也不敢上前。

“斗了一輩子,死了以后還要繼續(xù)斗嗎?”樓千重淡淡地說,“你們當年費盡心思討我歡心,不就是為了這個?”

樓千重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只晶瑩剔透的玉鐲。

韓寶抬起頭來。

“你們都想當皇后,這個執(zhí)念大到讓你們看不清生死了?!睒乔е卣f,“你們的皇帝已經(jīng)死了,你們也死了,剩下的,只有這座墳。你們再怎么討好我、鏟除異己,我也沒有什么能夠給你們了?!?/p>

韓寶爬起身來:“我給你!”

樓千重看向他。

“我不要你的東西!我的東西全部給你!你覺得什么有趣,我就再帶你去!”韓寶說,“所以……”

樓千重說:“嗯?!?/p>

樓千重把那個明顯是女式的玉鐲套進韓寶的手腕:“這和玉璽是同一塊玉做出來的?!?/p>

韓寶呆呆地看著他。

玉璽已經(jīng)沒了,而這個鐲子作為空缺的國母象征被放進了帝陵。

樓千重拉著韓寶的手腕往前伸,娘娘們僵硬了一會兒,竟然齊齊往后退了。

“她們要撓你,是連死亡都不能讓她們忘記的本能。但是,現(xiàn)在她們不敢了?!?/p>

“因為你是正宮了?!睒乔е卣f。

韓寶:“……你回來是為了找這個?”

樓千重:“嗯。”

“我死時銜了一顆百年難遇的固塵珠,所以并未像眾妃那般尸變?!睒乔е乩n寶的手往前走,“但是百年過去,固塵珠已經(jīng)越來越小,之前我把它吞了,竟感覺心口發(fā)熱?!?/p>

韓寶:“發(fā)熱是什么意思?你……活了?”

“當初固塵珠號稱能起死回生,可是我并不感興趣,至死都沒有吃下去,不想讓他們給我銜入口中,看來那獻寶的道士并不算完全信口胡說。”

韓寶聽得兩眼發(fā)直。

“我還以為你覺得現(xiàn)在的世界也很無趣呢?!表n寶眼睛亮晶晶,“那你這次回來……”

“封閉地宮?!睒乔е氐卣f,“只要沒有外界刺激,她們會重新長眠。

“而且我記得我的原話是:有趣的事情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比如要把一切都捧到我面前,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挽留我的皇后?!?/p>

皇后?!

韓寶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耳朵紅了:“誰是皇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民主共和制了!”

“嗯,我也不是皇帝了?!睒乔е貛еn寶走進大明殿,“但我也沒有戶口?!?/p>

韓寶的嘴巴越咧越大:“是啊,在現(xiàn)代社會,沒有戶口什么都辦不成。”

樓千重瞥了他一眼,推開殿門,并不說話。

大明殿里的陳設一如他生前的樣子,安靜地守在黑暗里,樓千重的腳步頓了一頓。

倒是韓寶按捺不住:“如果你著急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幫你弄一個啦……”

韓寶心虛地將聲音壓了下去:“但是戶主的名字要寫我的。”

殿外月光如水。

樓千重轉(zhuǎn)頭看著韓寶的耳朵尖在他的注視下幾乎紅得要爆炸。

當初能夠毫不留戀,那么現(xiàn)在完全舍下……也無妨。

他終究沒有回頭,而是拎起韓寶手腕上的玉鐲重新邁步。

韓寶吱哇亂叫:“你這是什么拉狗繩的動作?!牽手不是這樣玩的……”

“好,寫你的名字?!?/p>

“……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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