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萍(中國傳媒大學 藝術(shù)研究院,北京 100024)
“賽博格”神話的東方詮釋
——從女性主義角度看《我的女友是機器人》
朱萍
(中國傳媒大學 藝術(shù)研究院,北京 100024)
日本影片《我的女友是機器人》講述了男女主人公“我的女友”和北村二郎超越生物人和機器人之間的界限,在逐漸相處過程中產(chǎn)生愛情的故事。韓國導演郭在容通過科幻想象下的時空穿越,展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于女性的東方賽博格神話,神話的背后卻是:“我的女友”作為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新女性”,面對被科技顛覆的人類世界,已然被構(gòu)建成了欲望對象,并自始至終處于從屬地位。
賽博格;女性主義;機器人女友;欲望對象;從屬地位
漢語“賽博格”一詞來自英文單詞cybory,又譯電子人,或稱機器人。《我的女友是機器人》(英文名:CyborgGirl)是2008年的一部日本影片,2009年7月在中國上映,導演是曾執(zhí)導過《我的野蠻女友》的韓國導演郭在容。片中“我的女友”代號為“cyberdynemodel 103”,她的骨骼是產(chǎn)生在木星礦山中的酪復(fù)合金,由人工智能、電腦控制生物體,頭腦是再現(xiàn)人類神經(jīng)的超精密分子回路結(jié)合體,皮膚用生物細胞覆蓋。這個“機器人女友”是影片男主人公北村二郎在年老后制造出來送給65年前還年輕的自己的。從各種外部特征來看,“我的女友”是“賽博格”,是機器人。
“賽博格”概念曾由美國航空和航天局科學家曼弗雷德·克林斯和內(nèi)森·克蘭提出?!?0世紀60年代,這兩個科學家從cyberneticorganism(控制有機體)兩個詞各取前三個字母構(gòu)造了一個新詞:‘cyborg’。他們提出這個概念的目的是希望通過技術(shù)手段對空間旅行人員的身體性能進行增強。兩位科學家認為,運用藥物和外科手術(shù)的方法可以使人類在外層嚴酷的環(huán)境條件下生存?!甤yborg’后來被定義為一個人的身體性能經(jīng)由機械拓展進而超越人體的限制的新身體。因此,裝有假肢、假齒或攜帶著心臟起搏器的人無疑可以被視作賽博格?!雹佟段业呐咽菣C器人》從英文片名看,這個“女友”就是賽博格,她的功能不僅僅拓展了人體的正常界限,而且已經(jīng)超越了常人機能,是一個具有超級能力的賽博格。
影片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寂寞的大學生北村二郎在20歲生日時,到百貨公司給自己買禮物,碰到一個女孩,在餐廳吃飯時又碰到她。女孩說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兩人一起慶祝生日并吃霸王餐,一起逛唐人街。漂亮女孩說自己來自100多年后的未來世界,隨后離開二郎。一年后的2008年11月22日,二郎在21歲生日這天又遇到了和之前那個女孩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但眼前的這個女孩卻與一年前碰到的那個女孩不一樣:2007年遇到的女孩溫柔賢惠,而2008年遇到的女孩面無表情。他們在同一地點慶祝生日時,一個持槍男子襲擊餐廳,女孩在混亂中救出二郎。
原來,2008年到來的女孩是60多年后年老的二郎制作出來的機器人,和2007年碰到的女孩并不是同一個人。本來二郎在那次餐廳襲擊中受重傷,為救出60多年前的自己,年老后的二郎將機器人女孩送回到2008年,并利用超能力幫二郎完成各種心愿。在兩人相處過程中,二郎漸漸愛上這個“機器人女友”。為讓機器人嫉妒,二郎故意和別的女孩跳舞,然而身為機器人的她并不懂男女之愛。絕望的二郎一氣之下把機器人女友趕出家門,獨自傷心。東京大地震爆發(fā),機器人女友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并為救二郎獻出自己的生命。
年老的二郎死后,機器人被送到博物館展覽。2133年,一個參觀的女學生發(fā)現(xiàn)這個機器人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在拍賣時買下,并從機器人記憶晶片中獲得機器人和二郎之間的回憶。在取得時光旅行許可后,女學生回到2007年11月22日,即在機器人女友出現(xiàn)的前一年二郎生活的那個時空里。她第一眼見到二郎時就愛上了他,這就是本片最開始部分。當機器人女友為救二郎死去后,這個女學生從未來時空又再次回到了大地震發(fā)生的那個時空,看見二郎在瓦礫中尋找已經(jīng)失去生命的機器人女友,女學生決定留下,在二郎活著的時候代替機器人女友陪著他度過余生。
在本片中,“我的女友”從外部性征看:穿裙子、高跟鞋,有胸部、有臀部。作為導演和編劇的郭在容從外形上賦予了“我的女友”女性的特征。但在一開始,“我的女友”雖具女性外表,但不具備女性心理性征,在逐步與男主人公北村二郎的接觸中,“我的女友”才慢慢具有了女性心理性征的社會性別,從最初的裹著女性外部特征的中性人,慢慢變成了能感覺到人類情感和男性“愛意”的具有心理性征的女性,而這個心理性征的獲得,是經(jīng)過北村二郎長時間對她的“訓練”才得以形成,作為女性的“我的女友”被一步一步構(gòu)建出來了。賽博格本身延續(xù)了人類正常的機體能力,甚至具有超能力。當賽博格在本片中被賦予女性特征時,賽博格的問題已不僅是機器和人的問題,而逐漸延伸到了社會中男性和女性的關(guān)系問題,這也是我們討論這部影片的起點。
在故事原本構(gòu)造的第一重時空中,2008年至2073年的這個階段,只有二郎一人生活著,他在2008年生日那天被襲致癱后一直過著孤寂的生活。
在此基礎(chǔ)之上,導演又重新構(gòu)建了一個時空:讓年老的二郎制造出一個“機器人女友”送回到過去,于是時間重回2008年,從2008年至大地震期間,二郎和“機器人女友”一起生活,直到大地震發(fā)生機器人女友死去,二郎又回到單獨生活的情境中,直到2070年他自己也去世。在這個重構(gòu)的時空中,“機器人女友”只存在于2008年至大地震之間的這段時光中。我們暫且稱之為第二重時空。
在年老的二郎死后,又過了若干年,在2133年,一個女學生從展覽的機器人記憶晶片中獲得了北村二郎和“機器人女友”的回憶,坐著時光機器回到機器人女友和二郎相遇的一年前,即2007年,她在那時看到二郎并愛上了他;在大地震中機器人女友死去,這個女學生代替機器人女友留在二郎生活的時空中,與他相伴終生。這是導演建構(gòu)的第三重時空。
影片充分發(fā)揮了科幻片的想象能力,打破現(xiàn)實時空邏輯,通過對原有時空反復(fù)顛倒重來,導演郭在容終于完成了影片男主人公北村二郎的心愿:終生平安、無憾,身邊一直有乖巧、聰明、美麗且能解決任何難題的“女友”。于是故事就變成這樣:2008年至大地震的這段時間,二郎有“機器人女友”相伴;在大地震后機器人女友雖死,導演重新安排另一個來自未來世界、長得和“機器人女友”一模一樣的女學生代替曾經(jīng)的“機器人女友”,來照顧并陪伴二郎渡過余下的人生,二郎的一生再無孤獨寂寞。他的人生幾乎完美了,因為他的身邊總是有一個“女友”相伴,不管這個女友是“機器人女友”還是來自未來世界的女學生。
這,或許也是多數(shù)男性觀眾夢寐以求的對于女性的希冀。談起本片創(chuàng)作初衷,導演郭在容說:“我就是把自己小時候幻想的故事拍成了電影……我過去就經(jīng)?;孟胱约耗茉谂R死前造出一個機器人,穿越到過去,陪在自己身邊?!雹陉P(guān)鍵是,導演創(chuàng)造的這個“機器人”不是男性,而是女性,是一個“機器人女友”。影片中的男性北村二郎作為主體,不愿面對身體的癱瘓、生活的孤獨,對個人遭遇不滿,試圖改變曾經(jīng)的生存狀態(tài),于是用畢生精力制造出美麗、具有超能力的“機器人女友”送給曾經(jīng)還年輕的自己。這個女友不僅在平時幫助二郎完成學業(yè),帶他重回奶奶的故鄉(xiāng),還幫他重新改變那些曾讓他心痛不已的事故:去解救交通事故中的小孩、火災(zāi)中的足球少年和被挾持的學生,以致最后在地震中不惜犧牲生命去拯救被死亡緊緊包圍的二郎。
這樣的故事滿足了男性觀眾對女性所有的美好幻想:美麗、善良、聽從自己的一切召喚,甚至可以為自己奉獻一切且不惜生命。不管是想到的還是沒想到的,機器人女友全都包辦,不僅幫二郎解決日常生活上的煩惱,還幫他解決靈魂深處的痛苦。這樣的“機器人女友”似乎“完美”至極。但是,從女性主義角度看,這部影片展示的只是男權(quán)社會對女性的定位:女性始終從屬于男性,女性的存在只為陪襯男性的存在。在“機器人女友”的所有奉獻結(jié)束之后,她存在的價值也隨之消失。
顯然,這樣的“機器人女友”不過是導演臆造出來的一個虛幻符號,一個被建構(gòu)出來的神話。影片中,作為女性的“機器女友”從沒有過自己的任何訴求。她無需休息,無需睡眠,不需要自己的社交網(wǎng)絡(luò),也不需要別人的關(guān)愛。她的存在只有一個目的:幫男主人公北村二郎完成各種愿望。她自始至終都處于從屬地位,“機器人女友”的存在只是為了北村二郎的存在而存在。直到大地震發(fā)生,她終于完成自己的使命——以犧牲自己生命為代價獲得了作為男性的二郎對她的認可,進一步講,影片呈現(xiàn)出的即是:女性的存在價值是以奉獻和死亡來獲得男性(社會)的認可的。
與《我的野蠻女友》相似,導演郭在容對他導演的影片解釋就是:“強有力的女性,無依靠的男性。這些女性人物符合男孩青春期的幻想,女人要像眼前的少女們一樣可愛又能有母性般的寬容和堅強。”③這是男性的“集體無意識”,導演郭在容在這種集體無意識下制造出了一個“女性神話”。
影片一開始,“機器人女友”以“女戰(zhàn)士、女超人”的形象出現(xiàn),她的能力超越了正常人:力大無比,瞬間打敗街頭流氓,輕而易舉將門鎖擰開,不費吹灰之力舉起公交車;具有超能力,在二郎上課快遲到時將他風一般地帶到教室座位,在生死關(guān)頭沖到馬路中央救起將被卡車撞死的小孩,穿越時空將二郎帶回到多年前和奶奶一起生活的地方,并將那個時空里的小貓帶回到現(xiàn)在時空中來……這些超能力的賦予基于本片的“科幻”性質(zhì),可以在機器人女友身上任意組接各種神奇本領(lǐng)。顯然超能力越強,代表的只是作為“機器人”的性能越好。在“機器人女友”剛到人世之時,顯然她是沒有靈魂的。她雖穿高跟鞋,卻沒任何表情,吃飯沒表情,唱歌沒表情,說話也沒表情,不具有女性的心理性征意識。
但這沒有關(guān)系,因為年老的二郎隔空告訴年輕的自己,這個機器人女友“在以后與你相處的生活中,漸漸地會具有像人類一樣的判斷。”如果說西蒙娜·德·波伏娃堅持認為“女人并不是天生的,而是逐漸形成的”。那么本片進一步在說明女人是后天形成的。片中年老的二郎說:“現(xiàn)在還沒有靈魂、像洋娃娃的她,會在跟你的生活中學習,漸漸地會具有像人類一樣的判斷,具備這樣的程式。將靈魂注入到她的體內(nèi),你一定能做得了。”從外形上看,“我的女友”的身體是高科技制造出來的,從精神層面看,她的靈魂是在與人類的逐漸相處中逐步獲得的。通過片中男性二郎的感化和“詢喚”,她逐漸獲得了人類情感。毫無疑問,“我的女友”作為女性當然是后天形成的,因為她從一個完全沒有情感的機器,最終變成了能感覺到來自男性二郎“愛意”的一個女性?!拔业呐选痹趧倎淼蕉缮磉厱r,二郎被她的外貌吸引,百般挑逗。為了讓“我的女友”嫉妒,二郎故意跟其他女孩跳舞,但最后嫉妒的卻是他自己。因為此時作為機器的“我的女友”與二郎產(chǎn)生不了愛情。對于一個沒有情欲的機器,女性對于男性的存在價值似乎已經(jīng)喪失,所以片中二郎在憤怒之下要求“我的女友”離開。由此可見,“機器人女友”本身就是作為欲望對象才被作為男性的二郎所吸引和接受的。當二郎發(fā)現(xiàn)欲望在這個“對象”身上無法實施時,他要求“機器人女友”離開,而忘了“機器人女友”曾經(jīng)幫他完成了讓年老二郎痛心疾首的種種未了心愿。不管“機器人女友”幫他做了多少事情,此時這個還沒有被喚醒情欲的機器對二郎來說幾乎已沒有存在的價值。于是“機器人女友”順從地離開,直到大地震發(fā)生,再次神一般的出現(xiàn),及時救出二郎并最終失去自己的生命,二郎抱住她失聲痛哭,而慢慢死去的“機器人女友”在此時終于感受到了來自作為男性的二郎的愛意。至此我們發(fā)現(xiàn),片中的女性如果不是作為欲望對象存在,她就只能用生命換取男性社會對她的認同,如同阿涅斯·瓦爾達的《流浪女》給出的最終情境一樣,這讓女性主義者多少有些絕望。這也是女性主義學者一直探討的話題:女性的出路在何處,難道死亡才是唯一出路?
在堂娜·哈拉維(DonnaHaraway)1985年發(fā)表的文章《賽博格宣言:20世紀晚期的科學、技術(shù)和社會主義的女性主義》中,哈拉維指出:“高技術(shù)產(chǎn)業(yè)的興起、福利國家的解體、‘家庭工作經(jīng)濟’的上升,使得以前占據(jù)霸權(quán)地位的白種男性變成了在失業(yè)問題面前甚至比女性還要脆弱的群體?!@實際上是整個群體的女性化——不但是男人的女性化,而且是女人的進一步女性化:脆弱而易受攻擊;被當作后備勞動力(意味著被隨意解散、重新集結(jié)、剝削);更少被視作工人(具有獨立自主性)而更多被視作服務(wù)人員(從屬于接受服務(wù)者)。”根據(jù)哈拉維的看法,可從兩個層面來看本片中兩個具有不同性別特征的人:一方面是(科技使)男性女性化,另一方面是女性的再次女性化。
首先是作為男性的北村二郎的“女性化”。如果說在傳統(tǒng)觀念中,男性給女性送花,買生日蛋糕被視為男性占據(jù)主體地位的話,那本片中“我的女友”給二郎過生日則將二郎排斥到了主體之外,他接受“我的女友”的生日蛋糕,聽“我的女友”為他唱的生日歌。這里要說明的是,“機器人女友”給二郎送花、買生日蛋糕并不表示這個女性具備主體性,因為那時的她還只是沒有情感的機器,她完成的也只能是機械的程式動作。二郎作為一個未成長的男性,在談到已消失的故鄉(xiāng),意識到自己會壽終正寢時失聲痛哭,“我的女友”安慰他“不要動不動像女孩子似的哭哭啼啼的,又不是叫你現(xiàn)在就死”,并用她的超能力將二郎帶回到以前的時空,滿足了二郎在時空穿越中與消逝的過去重逢的愿望。
其次來看作為女性的“機器人女友”的進一步女性化。第一,成為“后備勞動力”和“服務(wù)人員”?!拔业呐选碧焐潜恢圃斐鰜韼椭械亩伞拔摇钡?,在二郎遇到困難時她總能化險為夷,在二郎傷心難過時她總能想出辦法解決他靈魂上的痛苦。影片中“我的女友”成了一個神話,只要男性一遇到困難,這樣的神話就會立即實現(xiàn)。年老的二郎曾說:“被改變的時間,卻奮力想回復(fù)原來的次元,不久你將會遇到大災(zāi)難,但她將會保護著你。”由此可見,“機器人女友”是絕對的服務(wù)者。第二,成為對抗人為災(zāi)難和自然災(zāi)害的“拯救者”。瘋狂的持槍犯人在女高劫持女教師做人質(zhì),警察都手足無措,只能袖手旁觀,而“我的女友”卻能迅速抓住犯人。如果說制服犯人是“我的女友”對抗的人為災(zāi)難,隨后發(fā)生的“東京大地震”則是人類也無法控制的自然災(zāi)難。在這場難以預(yù)料的災(zāi)難中,“我的女友”再次顯示了其神話本質(zhì):在地動山搖的廢墟之中,她拉著二郎在搖晃的天地間前行,為二郎遮擋漫天飛石。當二郎命懸半空之時,“我的女友”自身半截已被埋入廢墟,體內(nèi)合成材料發(fā)生斷裂,她竭盡全力用殘余的上半身,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二郎救出,徹底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這是導演塑造的一個拯救者形象,只不過與好萊塢電影不同是,好萊塢的拯救者最后都平安無事,而本片中的這個拯救者最終犧牲在拯救二郎的過程中。
影片《我的女友是機器人》創(chuàng)造的是一部東方的愛情神話。影片的科幻性質(zhì)使片中人物可以在現(xiàn)實時光中相遇,也可超越時空在任何時光中相遇;片中的時間不再以線性方式前行,而是可以退回,也可以反復(fù)重演??萍歼M步豐富了人類的想象,科技發(fā)展帶來了人對自身生存處境的重新思考。
《我的女友是機器人》是較能體現(xiàn)“賽博格神話”的一部影片,“科學幻想中也充斥著賽博格形象,事實上它本身就是一個賽博格,一個模糊了真實與虛構(gòu)、科學與藝術(shù)的混血兒?!雹茈m然哈拉維是西方人,而《我的女友是機器人》是一部東方電影,但這兩者的交融卻顯得相當巧合,這種巧合并不意味著《我的女友是機器人》是一部體現(xiàn)哈拉維女性主義觀念的電影,恰恰相反,不管作為編劇和導演的郭在容有意還是無意,至少從女性主義者角度看,《我的女友是機器人》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一部反女性的電影?!靶U女”形象頻頻出現(xiàn)在郭在容的電影中,郭在容對“自己的‘小男人’本質(zhì)供認不諱,……郭在容莞爾一笑:‘面對女孩子,我會說我是一個女性主義者;面對男孩子,我會說不是。所以說,我是一個機會主義者?!雹蒿@然,郭在容并非女性主義者,《我的女友是機器人》恰好顯現(xiàn)了男性社會集體無意識下制造的關(guān)于女性的神話。在這個神話中,女性作為欲望對象而存在,并始終處于從屬地位。
注釋:
①李建會,蘇湛.哈拉維及其“賽博格”神話[J].自然辯證法研究,2005(3).
②俞璐.郭在容:宅男的夢想代言人[J].世界電影之窗,2009(8).
③《我的女友是機器人》:機器人又無所謂[J].電影世界,2008(5).
④李建會,蘇湛.哈拉維及其“賽博格”神話[J].自然辯證法研究,2005(3).
⑤苗渲明.郭在容:“小男人”的“蠻女”物語[J].大眾電影,2009(7).
朱 萍,女,中國傳媒大學2014級電影學在讀博士研究生,北京電影學院現(xiàn)代創(chuàng)意媒體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電影史、電影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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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0125(2015)05-012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