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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無心,也成蒼狗

2015-05-14 09:47綠袖
飛魔幻B 2015年6期
關(guān)鍵詞:陛下

綠袖

我這個上仙當(dāng)?shù)梦瘜嵏C囊了些。

別的上仙哪怕只是個小散仙都馭夫有術(shù),把夫君治得妥妥帖帖的,連一個銅板都不敢私藏。

唯獨我,宋連元他藏私房錢也就罷了,我連他在外面給我戴的一頂綠帽都咬著牙硬生生地忍了。

可是,像我這么一個寬宏大度的好媳婦,他卻鐵了心要和我和離。

這婚要是這么好和離,我也不至于這么厚著臉皮扒著他不放。

我會嫁給宋連元,說到底還是拜我那個二姐所賜。

她膽大妄為地施計取了天帝二兒子的龍根,熬了碗湯,我那時不知道這湯這么金貴,還偷偷喝了好幾口,結(jié)果二姐救活了她垂死的心上人,天帝那二兒子至今還在冰棺里躺著,這是公然挑戰(zhàn)天帝他老人家的權(quán)威,不到一日,他立馬派了宋連元帶著天兵天將攻打瑤海。

瑤海的蝦兵蟹將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頂了一百來年,正要被滅族時,西天佛祖剛好路過此地。

當(dāng)時整個瑤海都被血染成了紅色,滿海都漂著魚蝦尸體,慘不忍睹。

本著慈悲的心理,佛祖勸說兩族化干戈為玉帛,停止生靈涂炭的戰(zhàn)爭,為了強(qiáng)化這個和平,他還當(dāng)場就把我指給了領(lǐng)著兵連盔甲都沒有脫的宋連元。

這是佛祖親自指的婚,這十幾萬年來,是他老人家第一次管閑事定的姻緣,天帝即使再不愿,也要賣他幾分面子。

但是在親事定下來時,他卻對著我和宋連元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婚事若毀,兵即襲矣?!?/p>

聽聽這話,我敢和離嗎?我前腳剛和離,后腳他估計就派宋連元帶著天兵卷土重來了。

所以在宋連元一臉冷漠地問我“齊眉搖,你要怎么樣才肯答應(yīng)和我和離”時,我把腿蹺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抖一抖的,裝作沒聽見他說的話。

這話自我們成親的那夜起,他每天都要說上這么一兩句,我聽得耳朵都起繭了,他拿我這樣無動于衷的模樣沒辦法,只能冷著臉拂袖而去。

我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背影,樂呵呵地在他背后吼一句:“夫君,等會兒見到南海的喬晗仙子,別忘了替我問聲好?!?/p>

喬晗仙子就是他給我戴的那頂青翠欲滴的綠帽,我和宋連元初見她時,是在天庭的宴會上,她代表南海獻(xiàn)舞,一支舞舞得纖腰細(xì)折,紅袖輕拂,眉峰聚,眼波橫,輕輕往這邊一睇,便是滿室春光,當(dāng)真美得不可方物。

中途,宋連元離席,我那時剛嫁到天庭來,人生地不熟,是整個天庭的眼中釘,認(rèn)識的,也僅有宋連元一個而已,他離開后,這些仙家的目光如芒在背,我越來越不安,所以裝作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離席到殿外去尋他。

一出殿就看見了他,他并不是一個人,我側(cè)身躲在白色的雕龍圓柱后,他對面的女子一襲紅裙,黑色的發(fā)輕輕拂起,聲音柔美:“喬晗在南海的時候就聽說過戰(zhàn)神風(fēng)姿絕代,用兵如神,欽佩良久,今日總算得償所愿,得見您一眼?!?/p>

我在心底嗤笑一聲,很不以為然,當(dāng)年小小的一個瑤海,宋連元他打了一百來年也沒有攻下來,哪里擔(dān)得上“用兵如神”這四個字。

宋連元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聽見他的話:“仙子方才那一舞,絕代傾城,才叫人欽佩?!?/p>

他面前的喬晗白玉般的臉在他的話音中染上一層淺紅,她嬌羞地低下頭。

我扶著圓柱,轉(zhuǎn)身順著原路回去了。

那天直到宴席散了,他都沒有回來。

他們倆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姐姐是使二殿下昏迷的罪魁禍?zhǔn)?,如今宋連元喜歡上了喬晗,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數(shù)。

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唯一肯和我說話的,只有行酒。

它是一只白貓,大概是哪個仙家的仙寵,一行一動都有種懶洋洋的高貴和優(yōu)雅,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身邊的,后來就留了下來,一直沒有離開過。

宋連元拂袖離開之后,它跳到我膝上,懶懶地臥著,碧綠的琉璃似的眼睛輕蔑地望了望我,很不屑地說了句:“出息?!?/p>

我撇撇嘴,撫著它額上的毛,裝作沒聽見。

宋連元那天走后,就和喬晗出事了。

他這些年要和我和離,就是為了娶她,他是個重情的人,不想讓心上人受委屈,可這婚是佛祖指的,他休不了我。

喬晗苦苦等候了幾百年,我始終沒有松口答應(yīng)和離,當(dāng)下便有些心灰意冷,一個想不開,跳了墜仙臺。

她沒有死成,宋連元當(dāng)時在她身旁,也不知道她跳的時候他在想什么,反正沒攔住她,等回過神來,只能在墜仙臺看見一抹嫣紅的裙裾,他當(dāng)即便決絕地隨她一同跳了下去。

宋連元若是就這樣灰飛煙滅的話,那么他生前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是我,雖然當(dāng)了寡婦,但好歹是保障了瑤海的安全。

可是他們偏偏沒有死,宋連元跳下去后,追上喬晗抱著她的腰身一轉(zhuǎn),滾到了旁邊的輪回鏡里。

行酒漫不經(jīng)心地和我說完這些后,就從我的膝上跳了下去,抖了抖雪白的毛,望著我的碧綠的眼里是明明白白的嫌棄,我握緊方才撫過它的毛的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掌心里都是汗。

我反應(yīng)過來,惡狠狠地磨了磨牙,沖到宋連元的藏寶閣去打包他那些珍藏的寶物。

我做這些的時候,行酒就臥在旁邊看著,它懶洋洋地在陽光底下?lián)u著尾巴:“你要卷款私逃?”

我冷哼一聲,我會這么便宜了他宋連元?

我?guī)е@些寶物駕云去了趟司命星君的府邸,他大概是聽說了宋連元和那個喬晗的事,想來應(yīng)是對他們十分同情,所以看見我,連眼皮都沒抬,只是冷哼一聲:“眉搖上仙來我這里有何貴干?”

我開門見山地說:“想來司命星君已經(jīng)聽說我的夫君和喬晗入了輪回的事了?!?/p>

我在他的沉默中掏出宋連元的琉璃盞放到他面前:“我也要去輪回,望司命星君給批個好命?!?/p>

他瞥了一眼,又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我又繼續(xù)放了玲瓏塔,緩緩說:“我要宋連元和喬晗癡男怨女,情淺意薄。”他的眼神直直地盯在玲瓏塔上面,沒有回答。

我索性一股腦把包袱里剩下的東西全攤開放到他面前:“我要宋連元對我情根深種,欲罷不能?!?/p>

他的眼睛亮了亮,伸出手把這些東西往懷里攬了攬,正色道:“其實我很看不慣這些破壞夫妻感情的事,既然如今你誠心相求,我就給你和戰(zhàn)神批個好緣,他和喬晗仙子是遭突進(jìn)入輪回的,均已忘卻前塵,你此番下界,命數(shù)易變,謀事在人,能不能成,則全靠你自己了?!?/p>

我在臨走的時候去見了行酒一眼,畢竟它在這數(shù)百年的寂寥歲月里一直陪著我,我撫著它的毛,低低地說:“行酒,我要走了?!?/p>

它碧綠的貓瞳在陽光下瞇成一條線:“你要去找他?”

我點點頭:“我不甘心,我想讓他愛上我,我不能讓瑤海生靈涂炭?!?/p>

它扭過頭,像是看了我一眼:“你要救瑤海,不一定要用這個法子,那位二殿下,總會醒的。”

我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賭不起?!?/p>

“我就是知道?!彼职杨^扭過去,“平心而論,你是為了瑤海,還是他?”

我撫著它的毛的手頓了頓,它已經(jīng)站起來了,抖了抖白色的皮毛:“你走吧?!?/p>

跳下輪回鏡的時候,風(fēng)和大片大片的白云從耳旁呼嘯而過,恍惚間,似乎看到一道小小的白影也跳了下來,我愣了愣,還以為是行酒,定睛一看,原來不過是朵云彩。

我在凡間的身份是將軍府的獨生女。

司命星君在關(guān)鍵時候還是挺靠得住的,我一路平平安安,衣食無憂地長到十五歲,及笄后,才尋思著去找宋連元和喬晗。

只是我沒想到,我送給司命君的那些寶物讓他的膽子變得那樣肥。

他把宋連元安排進(jìn)煙花柳巷中去了。等到宋連元回天上,想起這世的事,估計司命星君的皮都會被他扒下一層來。

宋連元在這世還叫宋連元,他的生母是當(dāng)時留君醉的頭牌,賣藝不賣身的貞烈女子,真心實意地愛上了一個人,最后被辜負(fù),她拼盡全力生下宋連元后就香消玉殞了。

老鴇也是個性情中人,沒有嫌棄他的男兒身,給他請夫子,讓他可以考取功名揚(yáng)眉吐氣。

我是在我這世的父親入宮赴宴的時候才找機(jī)會女扮男裝偷偷溜出相府的,平日里走哪里都是前擁后簇,難得有這樣的好時機(jī)。

留君醉不愧是上京最大的煙花之地,紅燈籠,綠蟻酒,脂粉香,紅袖招,我捂著鼻子躲過一些醉醺醺的大漢和一身脂粉香自薦枕席的女子,偷偷溜到后院里,直接去找宋連元。

我在竹林旁發(fā)現(xiàn)了他的影子,前廳的喧嘩絲竹只能隱隱地傳過來,他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執(zhí)著書卷,正閑閑地看著,旁邊的竹林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籠罩在他身上,明明暗暗的,看不清樣貌。

他在天界時是手握重兵的戰(zhàn)神,如今在凡間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可是我第一眼,便知道,這是他。

我剛猶豫著該怎樣上去打招呼,兩個穿著錦衣喝得醉醺醺互相攀著肩膀的紈绔子弟搖搖晃晃地逛進(jìn)后院。

透過朦朦朧朧的醉眼,他們開始本能地調(diào)戲他:“喲喲,哪里來的美人兒?來來,和大爺我們耍一耍。”說著晃晃悠悠地伸出手去摸蹙著眉頭的宋連元。

“住手——”

有人先我一步說出來,我錯失良機(jī),只得躲回我藏身的樹后,瞪著眼瞧那個壞了我好事的到底是誰。

唔,長得還不錯,劍眉星目,挺鼻薄唇,一襲青衫穿得風(fēng)流倜儻,是個皮囊不錯的男人。

還好是個男人,我提著的心微微放下去了一點。

那兩個紈绔子弟見好事被打擾,惱怒地轉(zhuǎn)身:“哪個沒長眼睛的?沒看見……”

污言穢語在迎面而來的拳頭中戛然而止,那兩人身子軟趴趴地向后倒去,驚起一大片灰塵。

宋連元站起身,對那個公子道謝:“感謝兄臺出手相助。”

“無事。”那個公子笑得很灑脫,“在下一直聽說這留君醉里有一位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敬仰已久,今天有幸拜訪,是我的榮幸,在下沈然,敢問公子姓名?”

宋連元面色淡淡的:“身在紅樓,有何值得公子敬仰的?”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鄙蛉慌镜囊宦暣蜷_折扇,身上掩不住的清貴,“文采在心中,心若定,身在何處又有什么值得深究?”

宋連元靜默了片刻,清冷的眼漸漸盈上淡淡笑意:“宋連元,我的名字。”

我的心在他們的對視而笑里碎成了渣渣,我怎么忘記了司命星君的惡趣味,情淺義薄,這一世的喬晗,難道投成了男人?

果然,即使她變成了個男人,我也還是比她晚了一步。

我無功而返,躲在房里抑郁了很久,我這世有太多身份限制,并不能常常跑到留君醉去,這樣一想,越發(fā)覺得沈然便是喬晗,他投成了男人,可不就是為了方便逛窯子?

雪上加霜的是,那日爹爹從宮中赴宴回來后,就眉開眼笑地告訴我,當(dāng)今陛下給我和太子訂了婚。

我對這事本來沒有太過在意,人生苦短,等我搞定了宋連元,凡間幾何,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

但當(dāng)陛下以培養(yǎng)感情的名義讓太子到將軍府里來找我時,我覺得事情復(fù)雜起來了。

因為來找我的人,是沈然。

他立在府里河邊的柳樹下,面如冠玉,微笑著對我緩緩道:“齊小姐?!?/p>

他這副樣子簡直可以迷死萬千少婦,但是我卻很難笑得出來,疑似情敵突然變成自己的未婚夫,這得要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所以我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目不斜視地掠過他走了。

隔了老遠(yuǎn)回頭去看他時,他還站在那里。

我對他的敵意整個將軍府都看出來了,我爹親自來找我,旁敲側(cè)擊:“眉搖啊,你覺得這個太子怎么樣?”

我蔫蔫地?fù)u著荷包上的穗子:“就那樣,金玉其外,敗絮其中?!?/p>

他緊張地望了望周圍,見沒什么人才斟酌地問下去:“你才初見他,怎么就知道他……他……”他含含糊糊地一語帶過,“這太子我看過,人不錯,靠得住?!?/p>

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什么缺點,只得說:“我聽人說,他經(jīng)常逛妓院?!?/p>

他愣了片刻,鐵青著臉出去了:“眉搖,你別怕,我這就去給你問清楚?!?/p>

爹問沒問清楚,我不知道,不過晚上沈然卻來了,他站在我閨閣的外面,月光照在他清俊的臉上,他嘴角掛著笑,沖我挑了挑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嗯?”

他最后這個尾音拖得極長,尾音上揚(yáng),帶著數(shù)不盡的風(fēng)流魅惑,頓了頓,他解釋說:“我還一直不明白,為何齊小姐這般針對我,原是為了這個,我去留君醉,是因為那里有個和我志趣相投的好友,我很欣賞他?!?/p>

我被他最后那句“我很欣賞他”激得心如擂鼓,模模糊糊地想:宋連元他……他果真是斷了嗎?而且看沈然這個樣子,他該不會還是下面的那位吧?阿彌陀佛,司命星君他小命不保也。

大概是我的面色實在是不好看,所以沈然又補(bǔ)了一句:“你若是不信我的話,可愿同我一起去瞧瞧?”

留君醉碩大的招牌下,我穿著男裝笑得一臉得意。

不同于上次的偷偷摸摸,這次我是光明正大地走進(jìn)去的,一襲青衫的沈然站在我身前,轉(zhuǎn)過身一臉無奈地望著我:“跟緊我了,不要亂跑?!闭f著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似乎是為這種行為感到瘋狂,“我竟然帶你來逛窯子,要是齊將軍知道了……”

他啪的一聲打開折扇,似乎不愿再想下去。

我忍不住滿臉的笑意,眉眼彎彎,望著他:“那可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是你帶我出來的,被抓了也是你的罪過,和我半分關(guān)系也沒有。”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合扇轉(zhuǎn)身在前面替我?guī)贰?/p>

剛才沈然問我時,不過只是戲謔,哪有女子逛窯子的,可是這卻是我接近宋連元的唯一機(jī)會,我怎么可以錯過,所以不顧沈然愕然的神色順著他的話順?biāo)浦邸?/p>

我望著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道了個歉。

我終于如愿見到了宋連元,沈然搖著扇子向他介紹我:“連元,這是我弟弟,沈搖。”

他望向我,在月光下對著我微微頷首,清輝鍍在他的臉上,面色一派清冷,我在沈然的身后對著他粲然一笑,他微微愣了愣。

我望著沈然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沈然,若你真的是喬晗的話,那就對不住了,我不能看著我們瑤海再回到當(dāng)初的戰(zhàn)亂。

晚上他把我送回去的時候,在府門口挑眉笑得戲謔:“這回相信我了吧?還覺不覺得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我輕哼一聲,沒有理他。

他的眉眼在紅色的燈籠下有一絲異樣的溫柔,對我說:“你等等,我有樣禮物送你?!?/p>

他轉(zhuǎn)身回到馬車上,再下來時,懷里卻多了一團(tuán)白色的毛茸茸的東西,等他走得近了,那團(tuán)毛茸茸的東西在他懷里掙了掙,然后抬起臉,碧綠的瞳孔在夜里看得極清晰,它軟軟地對我叫了一聲:“喵——”

“行酒——”我失聲驚呼。

“行酒?”他疑惑地望著我。

我定了定心神,行酒是不可能在這里出現(xiàn)的,再說這貓雖然和行酒一模一樣,可是身上那氣勢全然不同,這只貓要溫順多了。

他笑了笑,把貓放到我懷里:“行酒倒是個好名字,我原先還擔(dān)心你不喜歡,現(xiàn)在倒是放心了?!?/p>

行酒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的手背,溫?zé)岚W癢的,我緊了緊手臂,感覺眼里有一點濕潤:“不,我很喜歡,很喜歡……”

他含笑望著我:“喜歡就好……”

此后,沈然便經(jīng)常來找我,自從他把白菜送給我,我就對他沒了敵意,他曾經(jīng)問我為什么不把這只貓叫行酒,我只好敷衍地解釋:“白菜好記?!?/p>

然后他就又笑而不語。

其實在我心里,行酒只有一只,它陪了我?guī)装倌辏词乖傧?,那也不是它,我要是把它?dāng)成行酒來養(yǎng),對它和白菜都不對。

我爹和陛下對我和沈然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jìn)感到很開心,只是他們不知道,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是沈然來找我,再帶著我一起去找宋連元,相處久了,宋連元對我也沒有了初見的疏離與漠然。

很多時候,我都能感受到來自他沉默的注視,等我回頭去看的時候,只能看見他淡淡移開的目光。

開春時,我們?nèi)艘黄鹑チ松辖继で?,沈然順道去辦事,只有我和宋連元在湖邊。

時機(jī)一旦錯過了就不會有了,所以我抓住時機(jī)問他:“宋公子,你覺得我怎么樣?”

他的手一頓,扭頭望了我一眼,又極快地轉(zhuǎn)過去:“你和沈然都很好?!?/p>

我直接開門見山:“我喜歡你,你愿不愿意娶我?”他半晌都沒有說話,我也不敢去看他臉上的表情,所以深吸一口氣,自顧自地說下去,“若我說我是個女子,我喜歡你,你愿不愿意娶我?”

這樣突兀的要求對他這種性子的人來說已經(jīng)很唐突了,若他不喜歡我,此后很有可能不會再見我。

我只不過是在賭,過了很久,他都沒有說一句話,心漸漸冷下去,我苦笑一聲:“既然這樣,我……”

“我愿意?!彼穆曇繇懺谖叶?,清清冷冷的。

“什么?”我吃驚地轉(zhuǎn)過頭望著他。

他面色平靜地望著湖面,嘴角卻有苦澀的弧度:“我愿意,我一直知道你是個女兒家,我愿意娶你,可是……”他望過來,眸子里深藏的情緒我看不清楚,“可是,我怎么配得上?”

這就行了,他沒有拒絕我,心里仿佛有桃花綻開的聲音,我高興地握著他的手:“我喜歡的是你的人,其他的和我并無關(guān)系,你既然喜歡我,那我就等著你。”

他沉默地望過來,片刻后輕輕地覆上我的手:“等我高中之后,我就登門拜訪?!?/p>

“啪?!币宦曋匚锫涞氐穆曇魪纳砗髠鬟^來,我扭過頭,沈然面無表情地站在后面,落地的包袱里頭的東西散了一地,見我望過去,他的視線從我臉上移到宋連元身上,然后勉強(qiáng)地對他笑了笑:“你可不能辜負(fù)了我……我妹妹。”

宋連元握住我的手緊了緊,堅定地承諾:“不會。”

提著的心落下,我感謝他沒有拆穿我。

回去的馬車上,他一直沉默不語,我知道他是在生氣,憋了很久,我才一點一點地蹭到他身邊,他的身軀剎那間繃得緊緊的,我低低地道歉:“對不起。”

“你想好我們的婚約怎么辦了嗎?”他在良久的沉默后問。

我感覺自己簡直是十惡不赦了:“我想等到宋連元高中后,才跟陛下和我爹說明這件事?!鳖D了頓,“我知道你也喜歡宋連元,可是我也沒辦法,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厚道,你若是怪我,我也沒有辦法?!?/p>

他驚訝地望過來,眼里飛快劃過的神色我看不清,片刻后,他苦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頂,伴著無奈的嘆息:“你啊!”

那天回府之后,他再沒來找過我,我自然也就沒有借口再去留君醉找宋連元。

他果然是生我的氣了。

我晚上躺在床上想,月光透過窗欞朦朦朧朧地灑進(jìn)來,我翻過身,他會不會不會再來找我了?這樣一想,心里更悶了,我又翻過去,驚醒了旁邊的白菜,它喵喵地叫了兩聲,然后依在我枕邊縮成一團(tuán)重新睡著了。

我看著白菜,想起他那天把白菜送給我時似笑非笑的模樣,恨恨地想,不來找就不來找,誰稀罕。

大概是那天他把我送回來的時候氣氛很不好,再加上他數(shù)日沒有來找我,所以我爹又很擔(dān)心:“你和殿下吵架了?”

我悶悶地沒有理會他。

反正宋連元已經(jīng)答應(yīng)娶我,即使現(xiàn)在見不到他,我只要乖乖在將軍府里等他高中之后來娶我就好了。雖然這樣想,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塊一樣,呼呼地往里灌著風(fēng)。

幾天后,沒想到沈然又來找我了。

我本來還想使一使小性子,可是到底沒繃?。骸拔疫€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p>

他如往常一樣挑了挑眉,渾不在意的神色:“怎么會?我只是這幾日里忙得脫不開身?!彼檬掷锏恼凵惹昧饲梦业念^,“瞎想些什么呢?我聽說留君醉今晚選魁,我?guī)闳デ魄?。?/p>

留君醉今日果然很熱鬧,我原以為他會先帶著我去找宋連元,他卻徑直帶著我去了他一早訂好的包廂。

我對這些毫無興趣,昏昏欲睡,叫醒我的,是一陣陣如雷鳴般的掌聲,我醒過來往下望過去,這里的視野很好,我一眼就望見那個正在謝幕的紅衣女子,即使是驚鴻一瞥,也足以讓我渾身僵硬了。

那個女子,和喬晗一模一樣。

身旁的沈然碰了碰我:“怎么了?我們現(xiàn)在去后院找宋兄?”

我腦子一片空白,勉強(qiáng)笑了笑,跟在他身后去了后院。

不過到后院看到的情景卻讓我微微窒息,那個像極了喬晗的女子在月光下拉著她面前清冷的宋連元不知道在說什么,一向清冷的宋連元竟親昵地拍了拍她的頭,凝視她的目光,分明是寵溺。

我停住腳步,靜靜地望著,沈然別過頭來望著我:“你是回去,還是……”

我靜靜地望著這一幕,這個男人,在前幾天,剛和我許下了一世的承諾,而如今,他就用這樣的一副表情注視著別人,我掛著笑,喚他:“宋連元。”

他在月光下望過來,望了我片刻,目光微移,落到我身后的沈然身上,眼里劃過一絲冷意,然后又落到我身上,語氣淡漠:“何事?”我指了指那個依偎在他身旁打量我的少女,冷靜地問:“她是誰?”

他的嘴角似乎含著一抹淡淡的譏諷,簡短地回答:“晗晗。”

晗晗?我愣住了,她頗有敵意地望著我,神色戒備,她是喬晗?

她是喬晗的話,那我身后的沈然是誰?

他的神色太過譏誚,沈然從我身后走出來,語調(diào)也帶了絲涼意:“你對得起我的妹妹嗎?”

“妹妹?”他笑了笑,嘴角嘲諷的弧度加深,“好一個兄妹情深!”

我看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走出了留君醉,我才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沈然跟在我身后,疑惑地望著我:“怎么了?”

“你是誰?”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著摸我的額頭,嘴里還說:“莫不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腦子不正常了?”

我的頭一偏,躲開了他伸過來的手,又問了一遍:“你是誰?”

他收了笑,面無表情地望著我,一字一頓:“齊眉搖,你現(xiàn)在是在沖我發(fā)火嗎?”他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即使我沈然喜歡你,也不是為了讓你這樣來糟蹋的?!?/p>

晴天霹靂,我怔然地望著他,喃喃道:“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他嘴邊的笑意加深,“你一直在裝傻,我也就陪著你裝傻,什么喜歡宋連元?我喜歡的是誰,你是真不知道嗎?”他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壓抑住怒火輕輕地對我說:“走吧,我先把你送回去,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p>

我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一直認(rèn)為沈然是喬晗的轉(zhuǎn)生,現(xiàn)在卻突然得知他不是,他也并不喜歡宋連元,一切都是我誤會了,而真正的喬晗現(xiàn)在正待在宋連元的身邊。

想了想宋連元剛才望向我的冰冷的神色,我閉上眼,果然,即使讓司命星君改了命簿,即使是我先遇見他,即使他已經(jīng)承諾要來娶我,只要喬晗一出現(xiàn),他還是重新愛上了她是嗎?

我閉上眼,心里一片茫然,可是卻不痛,就像是一個目標(biāo),我以為自己快要完成了,可突然有人告訴我,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步,那只是失去目的的惆悵惘然。

甚至,我不想否認(rèn),在聽見沈然的話時,心底突然加快的心跳。

沈然這回該是氣得狠了,他依然會來找我,嘴角帶著笑,只不過那笑意卻是拒人于千里外的疏離與淡漠,仿若我只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我不能出府,不知道宋連元和喬晗的情況,日子一推移,心里反而漸漸平靜下來。我盡了一切努力,宋連元他不愛便是不愛,這世間,唯情難以自控,他真的喜歡喬晗,他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等把凡間的事了結(jié),這次回去,我就成全宋連元和喬晗,至于瑤海,行酒說了,二殿下總會醒的,要是二殿下醒了,可能我們還有活路。

想通之后,我釋然了。

沒想到我剛釋然,一個月之后,宋連元他竟然突然上門來求親。

我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我爹愁眉苦臉地向我解釋:“這宋連元竟然是當(dāng)今陛下的親兒子,前幾天太子向陛下引薦說宋連元是個極有才的人,陛下就派人私下里打聽,沒想到發(fā)現(xiàn)他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陛下覺得愧對這個兒子,所以想要彌補(bǔ)他,問他想要什么?!蔽业戳宋乙谎郏皼]想到他說他想要你,你已經(jīng)被指給了太子,所以陛下很為難,沒想到太子出來說,他其實一直只把你當(dāng)妹妹?!?/p>

手無意識地握緊,妹妹嗎?我想起那晚他壓抑著怒火的表情,他那樣悲哀地望著我問:“我喜歡的是誰,你真的不知道嗎?”

“眉搖?。 蔽业?,語重心長地問,“爹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幸幸福福的就好,你若是喜歡那個宋連元,我也不阻止,你開心就好?!?/p>

我的視線望向他身后的桑落樹,白色的花瓣落了滿地,風(fēng)一吹,便在地面上打著旋兒。

沈然親自來齊府賠禮退親,他臨走時,我叫住了他:“你……你為什么向陛下推薦宋連元?!?/p>

他沒有回頭,背對著我:“他不是說了,他高中之后會來娶你嗎?他那個人,一諾千金,雖然身邊有了一個紅塵女子,到底是不會辜負(fù)你的。”他似乎笑一下,“我這樣可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想再深陷下去了,給自己一個理由放手,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我的兄長。這下就好了,恭喜你心想事成?!?/p>

心想事成,我默默地念了念,心里越發(fā)空落落的。

司命星君,這都千年了,還用這么爛俗的哏,你是真的不嫌膩嗎?

幾天之后,我偷偷去了一趟東宮,我從墻上爬進(jìn)去,沒想到在墻里看見了沈然和宋連元,他們對峙著,風(fēng)把他們的對話吹倒我的耳邊,我聽見沈然問他:“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既然答應(yīng)娶了眉搖,為什么還把喬晗接進(jìn)府里去,你這樣做,對得起她嗎?”

那個清清淡淡的人聲音冷酷得不像話:“沒什么意思,只是你的東西,我都想拿過來?!?/p>

他的聲音里帶著笑:“憑什么,同樣是皇子,一個命如螻蟻,任人踐踏,另一個卻是天之驕子,呼風(fēng)喚雨?你那日在留君醉和我說的那樣一番話,我永生難忘?!?/p>

他們在風(fēng)中遙遙相望,風(fēng)卷起他們的下擺:“你既然那樣喜歡齊眉搖,現(xiàn)在她是我的,你的心情如何?”他嗤笑一聲,“不過說起來,這一切還要謝謝你,我的好弟弟,若不是你向陛下推薦我,我現(xiàn)在可能還在留君醉里待著?!?/p>

我想了想,從墻上退了下來。

我想了一夜,想起宋連元穿著盔甲的模樣,想起初婚時他一襲喜服的樣子,想起他在留君醉時在竹林旁看書的模樣,想起他望著錦鯉時眼里藏不住的寵溺,然而到最后,在我眼前浮現(xiàn)的,卻是沈然那日在柳樹下笑意盈盈的清俊模樣。

我把頭埋在臂彎里,我終于釋然。

忘掉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原來這般簡單。

第二天,我對我爹搖了搖頭說:“我不答應(yīng),我不想嫁給宋連元,我喜歡沈然。”

我爹在我的回答里喜笑顏開地走了。

晚上沈然來找我,他穿著青衫,還是立在柳樹下,一張臉笑意盈盈的,對我伸出手,低低地問:“我聽說你喜歡的是我?!?/p>

我把手遞過去撲到他懷里。他緊緊地攬住我,語氣里透著愉悅:“我真快活啊,眉搖,我真快活。”他說,“等到我把太子的位置讓出來后,我就帶著你游山玩水,逛遍整個齊國好不好?”

我在他懷里悶悶地問:“你舍得把太子的位置讓出來?”

“當(dāng)然舍得。”他的下巴頂在我的頭頂,“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全天下?!?/p>

我在他懷里閉上眼,歲月靜好,無比安心。

我不想再去想瑤海了,人世如蜉蝣,轉(zhuǎn)瞬即逝,我也想好好地幸福一世。

可是這樣的心愿也成了奢望。

大姚二十三年,陛下薨,新登基的陛下是找回沒兩年的大殿下,他登基的第二天晚上,召見沈然和我的爹爹一起進(jìn)宮。

沈然臨走時,對著我溫柔地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臉,安撫道:“沒事,雖說他現(xiàn)在是皇帝,終歸我們還有當(dāng)年的情誼,他不會動我的?!?/p>

他從宮里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我提著燈籠守在門外,他慢慢地走過來,燈光下的一張臉慘白,我望了望他的身后,并沒有看見爹,他在我焦急的神色里摸摸我的臉,語氣悵然:“眉搖,我們都不在了,你要怎么辦?”

一顆心直直地沉入無底深淵,他的嘴角溢出來血絲,可還是笑著望著我:“眉搖,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沈然,你說過。

只是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也愛你?

我回到天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司命星君算賬,去的時候,他抱著頭喊冤:“我也不知道,我明明給你和戰(zhàn)神寫了個錦繡良緣,誰知道會冒出個沈然來,這不關(guān)我的事??!”

誰要問他宋連元,我拍拍他的桌子,吼道:“沈然是誰?”

他翻了翻簿子,眼神閃爍,卻搖搖頭:“我不知道?!?/p>

宋連元回來時,我終于答應(yīng)和他和離。

他面色蒼白地站了很久,才開口問我:“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p>

“愛過?!蔽移沉搜鬯砗笳局膯剃?,淡淡地回答。

那時因為連綿的戰(zhàn)爭讓整個瑤海都染上了血色,我很害怕,一個人躲在海邊的礁石旁哭,他穿著盔甲走過來問我為什么哭,我說我害怕那個戰(zhàn)神滅了我族,那時他靜靜地望了我片刻,然后輕輕地笑了笑,安慰我:“不會的?!?/p>

然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神攻打一個小小的瑤海,用了一百年也沒有打下來。

我在佛祖的指婚里看見他時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宋連元。

我那時候那樣喜歡過他,只是這一切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我在和離后就搬回了瑤海,搬回去之前,到處都沒有找到行酒,失落了數(shù)日,我回到瑤海后提心吊膽地過了幾天,聽說了天界二殿下醒過來的消息。

我終于放心,回了趟人間,將軍府好端端地立在那里,我走進(jìn)去,一花一草,都和當(dāng)年一模一樣,而那千絲萬縷的柳樹下,一身青衫的公子笑得風(fēng)光月霽,他對我伸出手,嘆息一聲。

“我等你很久了,眉搖?!?/p>

我是天界的二殿下,也是行酒那只白貓,不過,最令我滿意的,卻是沈然這個身份。

眉搖嫁給我的那一日,是個好天氣。

她把手遞到我手上時,我笑意盈盈地望見了人群外臉色蒼白的宋連元。

我這一輩子最為恥辱的事,就是栽到瑤海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公主手里,我是在一個小姑娘的體內(nèi)醒過來的,她偷喝了用我的龍根熬成的湯,可又消化不掉,我就憑著這口氣吊著,以行酒這只白貓的模樣陪在她身邊。

冷眼旁觀,那個宋連元不是不愛她,我父親不可能放過差點取了我性命的瑤海,他就勢接過我父親遞給他的錦鯉這一步棋,裝作情深的模樣,每天和眉搖說一句和離,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演一場戲,這場戲,他瞞過了所有的人,也瞞過了她,只是為了給我父親看,保護(hù)弱小的瑤海。

只可惜當(dāng)局者迷,唯獨我知道這一切,卻不打算說出來,因為我想得到她。

那個司命怎么可能會給她批個好命,即使他會,我的父皇也不會,他想挑起戰(zhàn)亂,就要讓她和宋連元漸行漸遠(yuǎn),那是我自從昏迷后第一次顯形,我告訴父皇:我要她。

我隨著她一起跳入輪回鏡,變成沈然,步步接近,我故意帶著她去見宋連元,然后冷眼看著他們越走越近,我一向知道,在什么時候可以讓她絕望,讓她對宋連元絕望,然后,愛上我。

他們在河邊許了承諾之后,那夜我去見了宋連元,笑得輕蔑而殘忍,一點點地拉開他們的距離:“眉搖并不是我的妹妹,她是我未來的妻子?!彼哪樕苌n白,我繼續(xù)笑,高高在上,“我是東宮太子,她是將軍之女,你怎么配得上?”

可是這樣并不夠,我故意把他推薦給陛下,故意把他的身世攤到陛下面前,這天下在我眼里不過滄海一粟,哪里值得我和他爭?我要爭的,從來只有一個她而已,他得到了可以匹配她的身份,卻終于失去了她。

我看著她青色的袖擺從東宮的圍墻上消失,勝券在握。

終于,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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