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類比與集合論的《金匱要略》篇章分析

吳清榮，賈春華*

(北京中醫(yī)藥大學基礎醫(yī)學院，北京 100029)

摘要：《金匱要略》記載雜病，采用臟腑辨證法則，將搜集可見及潛在的癥狀體征，運用援物比類等法，經(jīng)過分析判斷尋求病因真相。條文編排上，系以整體系統(tǒng)性之邏輯類比形式，便利各項病證作異同比較；在治法上，有“同病異治”或“異病同治”之相對運用，俾益于學習指導及臨癥應用參考。各篇章內(nèi)容雖集雜病而成，然從其中結(jié)構(gòu)分析，條文之間彼此具備相關從屬關系，經(jīng)過逐條比對之后，可見使用縱向及橫向類比之比較方法，即依病證病機、病位、臟腑，將性質(zhì)相關者分門別類聚合一起，置于同一篇中，具有如同樹狀結(jié)構(gòu)階層式鋪陳方式及集合論關系。研究書中關于條文建構(gòu)基礎體系及論述旨意，分析其與邏輯原理之相關性，旨在為仲景醫(yī)學理論探討以及經(jīng)驗提升成為理論思維提供依據(jù)和立論驗證。

關鍵詞：《金匱要略》；邏輯；類比；集合論；仲景理論

DOI::10.13463/j.cnki.jlzyy.2015.07.002

中圖分類號：R22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3-5699(2015)07-0652-04

基金項目:國家自然科學

作者簡介:吳清榮(1967-)，男，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醫(yī)臨床基礎《金匱要略》研究。

收稿日期:(責任編輯：張曄2014-11-17)

*通信作者:賈春華，電話-13718372965，電子信箱-jiachunhua125@163.com

Analysis based on analogy and set theory ofSynopsisofGoldenChamber

WU Qingrong，JIA Chunhua*

(Preclinical Medicine School，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Beijing 100029,China)

Abstract:The Synopsis of Golden Chamber records miscellaneous diseases,intestine 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rules,will collect visible and potential syndromes and signs,usage of aid material than class method,to seek for and judge the real reasons of illness through analysis.The compilation of clauses,find the overall systemic form of Logical analogy,easily of the comparison between for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syndrome;and to “cure same syndrome by different method” or “different syndromes by same method”.It is beneficial for learning and guidance of practical application in dealing with illness.Although the content of each chapter collected from miscellaneous diseases,the clauses are all correlative with each other through structure analysis.Comparing with each clauses and we can realize that it use the longitudinal and latitudinal analogical method to do the comparison.To place with one of the chapter and it embodies just like hierarchical tree structure to lay out the way and relations with set theory.Research about the basic structure of the book and discusses the purpose,analyze the relevancy of its logical theory,for Zhongjing Medical Theoretical discussion and experience promoted to become theoretical thinking,provide evidence and argument verification.

Keywords:Synopsis of Golden Chamber;logical;analogy;set theory;Zhongjing Theoretical

邏輯上之類比(Analogy)指類似性,如A與B具類似性質(zhì)，即A與B不完全相同，并非完全不同，是有些部分相同而有些部分不同，將A與B之內(nèi)容作對照比較，即為類比。若設定以關于兩個事物，判斷是否存在某些相同屬性作為前提，推導出兩個事物可能也具有其他相同屬性的結(jié)論，此即為類比推理。類比推理具有或然性，例如A={ a，b，c，d…}，B={a，b，c…},B中可能會有d，但也可能沒有d。類比系認知的核心，其融貫性依賴結(jié)構(gòu)一致性、語義相似性及認知目的性。類比為一種高級感知能力和隱喻呈現(xiàn)，是認知過程之一種映射操作，從一個特殊個體向另一特殊個體傳輸信息及意義。

傳統(tǒng)中醫(yī)認知人體生理病理之重要方式為取象比類[1]，猶如張介賓《類經(jīng)五卷·脈色類一》注：“夫參伍之義，以三相較謂之參，以伍相類謂之伍。蓋彼此反觀，異同互證，而必欲搜其隱微之謂?！庇秩绺稻叭A主編《黃帝內(nèi)經(jīng)素問譯注》曰：“參伍：參，相參互證。伍，類比同異?！敝嗅t(yī)學認識疾病之診斷方法，系通過援物比類及司外揣內(nèi)等方式，以相似理論作基礎采用邏輯當中類比方法。醫(yī)者對于臨床表現(xiàn)證候現(xiàn)象，包括已顯現(xiàn)與未顯現(xiàn)之癥狀及體征,透過援物比類等法聯(lián)系來還原最接近于疾病本質(zhì)的病因[2]。

《金匱要略》收錄了各類雜病，以臟腑辨證為主軸，而臟腑辨證則是五行與五臟六腑相互類比所形成之方法。由于條文經(jīng)過類比后，將有相關的系統(tǒng)性排列一起，這種類比條文，形成各種疾病與證候之集合關系[3],如此便產(chǎn)生了與集合論概念密不可分之結(jié)構(gòu)聯(lián)系。

1《金匱要略》各篇建構(gòu)依類比形式編排

1.1病證病機相關類比形式全書條文編排，依病證病機相關及對比性統(tǒng)合為同一篇，如《百合狐惑陰陽毒病篇》。1)百合病：①不經(jīng)吐下發(fā)汗，病形如初者，②變發(fā)熱者，③一月不解，變成渴者，④渴不差者，⑤發(fā)汗后者，⑥下之后者，⑦吐之后者；2)狐惑蝕于：①喉，②陰，③上部，④下部，⑤肛。與此形式同類者有《痙濕病篇》《瘧病篇》《血痹虛勞病篇》《奔豚氣病篇》《驚悸吐衄下血胸滿瘀血病篇》《痰飲咳嗽病篇》《消渴小便利淋病篇》《黃疸病篇》《嘔吐噦下利病篇》《瘡癰腸癰浸淫病篇》《婦人妊娠病篇》《婦人產(chǎn)后病篇》《婦人雜病篇》。

1.2病位相關類比形式同一臟腑病位或病位相關之不同疾病，集結(jié)于同篇后更容易比較。如《肺痿肺癰咳嗽上氣病篇》：“肺痿，肺癰，肺脹。”《胸痹心病短氣病篇》：“胸痹，心痛?！薄陡?jié)M寒疝宿食病篇》：“腹?jié)M，寒疝，宿食?！迸c此3篇形式同類者有《藏府經(jīng)絡先后病篇》《中風歷節(jié)病篇》《趺蹶手指臂腫轉(zhuǎn)筋陰狐疝蟲尤病篇》。

1.3臟腑相關類比形式一個臟腑之病證，從類比推理涉及其他臟腑亦有可能發(fā)生。如《五腑風寒積聚病篇》：1)肺中風，肺中寒，肺死藏；2)肝中風，肝中寒，肝死藏；3)心中風，心中寒，心死藏；4)脾中風，脾死藏；5)腎著，腎死藏。《水氣病篇》：1)肝水，心水，脾水，肺水，腎水；2)風水，皮水，正水，石水，黃汗。

2條文蘊含類比概念

2.1條文之類比概念條文中用有形或無形事物來取象比類形容癥狀表現(xiàn)。如《痙濕病篇》“其脈如蛇”，《百合狐惑陰陽毒病篇》“日赤如鴆眼”“面赤斑斑如錦文”“身痛如被杖”，《肺痿肺癰咳嗽上氣病篇》“喉中水雞聲”，《婦人妊娠病篇》“少腹如扇”，《婦人雜病篇》“肌若魚鱗”“象如神靈所作”“如見鬼狀”。有些病名系由致病之病因直接取象比類而得。如《痙濕病篇》：“病者一身盡疼，發(fā)熱，日晡所劇者，名風濕；此病傷于汗出當風，或久傷取冷所致也……?！本科洳∫?，系感受風濕之邪，或由汗出當風，或由久傷取冷，相合所致，病邪停留于肌肉、關節(jié)、經(jīng)脈致病，屬于濕病，以身重、關節(jié)疼痛為主癥，故以之名為風濕[4]?！帮L濕”一詞是借用語言隱喻，自然界中風濕與中醫(yī)病因?qū)W里風濕意義不完全相同，系經(jīng)過類比推理得來的，在某些特征上相似，但仍是有所差異[5]。

又如《水氣病篇》：“婦人則經(jīng)水不通，經(jīng)為血，血不利則為水，名曰血分。”經(jīng)血曰經(jīng)水者，以水為血之體也。后世醫(yī)家將此認識推到更高程度，故《血證論》言：“血與水本不相離，病血者未嘗不病水，病水者未嘗不病血?！盵6]就血分與水分關系,基于血水同源、互根互生，說明婦人經(jīng)水閉后發(fā)生水分病與血瘀有關，而水氣病亦能引起經(jīng)水閉的發(fā)生，指出瘀水同病之病機，確立瘀水同治之法則及方藥[7]。

2.2條文間類比關系不同條文之間可見到分別依病證病機、病位、臟腑相關類比之編排系列。如百合病，此同一類疾病中，分為不同證型，系采取病證相關類比，有由于遷延日久，或經(jīng)過病變，或誤汗、誤下、誤吐等造成。百合病不應汗吐下，若不慎經(jīng)汗吐下誤治后，仲景提出補救之方，此處即見類比推理之法，即認為有誤汗者，難免亦有誤吐誤下者。又如狐惑病5項條文類比中，皆系由同一狐惑病，所侵犯部位，不只上下，亦有它處之別。

2.3縱向類比及橫向類比之比較方法虛勞諸證：“①里急，悸血刃,腹中痛……。②里急諸不足。③腰痛，少腹急，小便不利。④虛煩不得眠。⑤諸不足，風氣百疾”。此5條文皆以虛勞病證相類，依臨床所見不同證候而作比較。另外,《水氣病篇》從現(xiàn)代醫(yī)學角度看，今有多家言本篇水氣病即是水腫病，可表現(xiàn)為局部性或全身性[8],水氣病皆可能出現(xiàn)在肝心脾肺腎五臟部位，而推理有肝水、心水、脾水、肺水、腎水。此種同類病機或疾病造成不同證候或部位表現(xiàn)稱為縱向類比。由其病機相類，可視其具有統(tǒng)一性。

另外一種橫向類比，就是將同一水平橫切面上之不同疾病，按照某些同一性標準進行比較，可見其病因具有多源性[9]。比如肺痿、肺癰、肺脹是由相異病因所導致之不同疾病，依其病位相關為基準作類比；又如胸痹、心痛，同在心胸之處[10]；腹?jié)M、寒疝、宿食，患病部位皆同于腹部。這些例子都可采用橫向類比方式，分別歸納一起相參比較。當然，縱向及橫向兩種方法可以同時進行類比[11]。清代醫(yī)家唐容川說：“須知仲景書，皆是比較法，腹?jié)M寒疝宿食，其腹皆能為痛，恐人誤認，故合為一篇，使人比較而辨其毫厘也。至三證之中，又各有別，節(jié)節(jié)互較，又各分三段，使人區(qū)別而知其門類也?！盵12]

3條文間綜合類比

3.1樹狀結(jié)構(gòu)之多層次關聯(lián)除了病證之間的比較之外，方與方、類方與類方、合方與合方、方證與方證，彼此之間都同樣存在類比形式，不僅此種相對模式，同時又具有樹狀結(jié)構(gòu)之多層次關聯(lián)。書中條文編排時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各篇首對于疾病，大部分會先利用一個條文對病名概括，接著以數(shù)個條文來區(qū)分病證，后又衍生諸多條文再作比較，此種條文列舉模式就象樹狀結(jié)構(gòu)。樹狀結(jié)構(gòu)(Tree)似一棵倒置的樹，樹根置于頂端，枝葉在下端朝下延展。樹系一種非線性資狀結(jié)構(gòu)，病證與病證之間或是條文與條文之間，經(jīng)由分支組成階層式關系。最上層一端稱為樹根(Root),下層之子樹分成n(n≥1)個獨立有限節(jié)點之集合，樹狀結(jié)構(gòu)的串行表示法例如：(A(B(E，F(xiàn))，C，D(G(K)，H，I(L))))。

舉例解說此種寫作體裁模式，例如《痙濕病篇》先以一個條文揭示痙病之形證作為要領總綱：“病者，身熱足寒，頸項強急……，痙病也。”此為最頂端之樹根節(jié)點。又用幾個條文說明痙病，“太陽病，發(fā)熱無汗，惡寒者，名曰剛痙。太陽病，發(fā)熱汗出，而不惡寒，名曰柔痙”“夫風病，下之則痙，復發(fā)汗，必拘急”“太陽病，發(fā)汗太多，因致痙”“若發(fā)其汗者，寒濕相搏……反伏弦者痙”，然后延續(xù)條文“…名曰剛痙。…名曰柔痙”，以剛痙柔痙為中繼子樹節(jié)點。進一步另辟3個條文，分別再詳列具體癥狀及對治處方，“太陽病，無汗，而小便反少，氣上沖胸，口噤不得語，欲作剛痙，葛根湯主之”“痙為病，胸滿口噤，臥不著席，腳攣急，必齒介齒，可與大承氣湯”“太陽病，其證備，身體強，幾幾然，脈反沉遲，此為痙，栝蔞桂枝湯主之”。總結(jié)此段敘述，將痙病一系列條文用樹狀結(jié)構(gòu)的串行表示法為:(痙病(剛痙柔痙(葛根湯證，大承氣湯證，栝蔞桂枝湯)，風病誤下誤汗，太陽病發(fā)汗太多，寒濕相搏發(fā)汗過多)))。

3.2類比結(jié)論之或然性由于類比結(jié)論為或然性，有些病證與病證間固有相似之處，但亦有差別所在。因此，從兩個或兩類病證關于某些地方相似，推出它們在別的地方仍相似的結(jié)論，就不具有必然性。例如水氣病出現(xiàn)在一臟，推理可能出現(xiàn)在另外四臟患病，因而有五臟皆具之肝水、心水、脾水、肺水、腎水。然而在《五腑風寒積聚病篇》中,假設A={肺死藏，肝死藏，心死藏，脾死藏，腎死藏}，B={肺中風，肝中風，心中風，脾中風}，A皆有五臟之死臟，B僅有四臟之中風,兩者間并未具有必然性。中醫(yī)學對于類比推理所具有或然性之不足，以通過大量臨床實踐之辨證論治方法作為彌補，盡可能地克服類比推理所疏漏之處，使之能于相似性中兼顧差異性[13]。

4各篇條文蘊含集合論概念

4.1希爾伯關聯(lián)公理關系仲景于《金匱要略》中以臟腑辨證論治雜病，依臟腑機理變化來作為證候分類。中醫(yī)辨證論治時，同一疾病由于病機不同，會產(chǎn)生許多不同證型，將該不同證型放在一起探求研究，即可視為一個集合。希爾伯所著《幾何學基礎》藉由元素集合從定義及公理中進行演繹推論，在關聯(lián)公理系統(tǒng)中幾何概念指出點、線、面之間之種種從屬關系。例如痙病類比條文由A代表一個點，A={剛痙柔痙，風病誤下誤汗，太陽病發(fā)汗太多，寒濕相搏發(fā)汗過多};及濕病類比條文由B代表另一個點，B={外受濕氣，內(nèi)生濕病，內(nèi)外同病，濕痹，濕家誤治，風濕};A及B兩點構(gòu)成一條直線，組合成《痙濕病篇》里大部分類比條文。

4.2蘊含集合論概念從集合論角度來看，點與直線之間相關關系,將其視為某點A與集合W之間關系，等于A為集合W之元素，或A在W之中，此即A為構(gòu)成該線之點集合的元素。同理，線與面之間也可用集合論語言作為表述，以線為面之子集合。比如將《痙濕病篇》類比條文視為一條直線，那么《金匱要略》全書類比條文便可構(gòu)成一個面的架構(gòu)。點、線、面之間關系可以表示為：①點A為直線W之元素，②直線W為平面H之子集合，③點A為平面H之元素[14]。用符號公式表示，?為包含，若A?W且W?H，則A?H，此稱為?之傳遞性，即如痙病類比條文?《痙濕病篇》類比條文?《金匱要略》全書類比條文。

4.3從屬關系以幾何概念結(jié)合集合論概念表達對于整部《金匱要略》書中類比條文之從屬關系，可以透過關聯(lián)公理系統(tǒng)中幾何概念，結(jié)合集合論概念表達。以a，b，c，d……代表“單一條文”；以A，B，C，D……代表“類比條文”；以W代表“某一篇類比條文”；以H代表“《金匱要略》全書類比條文”。其從屬關系以析取方式構(gòu)成，∪表示2個集合的并集(又稱聯(lián)集)，∨表示析取(或)，∈表示屬于，x∈A表示x屬于A。設A和B為集合,則A和B之并集，用A∪B表示，為集合A或集合B中所有元素的集合，表示為A∪B={x；(x∈A)∨(x∈B)}。

舉例解說此種從屬關系?！恫馗?jīng)絡先后病篇》中面部氣色類比條文集合以A表示，A={鼻頭色青，鼻頭色微黑，色黃，色白，微赤非時}；語聲類比條文集合以B表示,B={寂然喜驚呼，喑喑然不徹，啾啾然細而長}。因此以下列集合表示：A={a1，a2，a3 ……an}，B={b1，b2，b3……bn}，C={c1，c2，c3……cn}，D={d1，d2，d3……dn}，W={A，B，C，D……}，H={W1，W2，W3，W4，W5……}。將類比條文導入：《金匱要略》全書類比條文={{{鼻頭色青，鼻頭色微黑，色黃，色白，微赤非時}，{寂然喜驚呼，喑喑然不徹，啾啾然細而長}……}，{{剛痙柔痙，風病誤下誤汗，太陽病發(fā)汗太多，寒濕相搏發(fā)汗過多}，{外受濕氣，內(nèi)生濕病，內(nèi)外同病，濕痹，濕家誤治，風濕}……}……}[15]。

5結(jié)語

《金匱要略》自古為中醫(yī)治療雜病之典范，是內(nèi)科雜病的基礎和源頭，對于雜病系統(tǒng)治則治法的論述，靈活遣方用藥的思路，至今仍實際指導著臨床[16]。透過上述分析，足以窺知仲景著作《金匱要略》并非隨意編寫，而是蘊含科學邏輯思維所建立架構(gòu)之醫(yī)學系統(tǒng)，層次分明清晰，構(gòu)思精確縝密，布局嚴謹，極具合理完備性。醫(yī)者倘能巧妙運用各種推理法則，可以在辨證論治過程中舉一反三，觸類旁通，進一步發(fā)掘疾病多方面及深入潛在之辨證線索，從而獲得更多有效診治方法。通過具體分析各類疾病之邏輯理論方法，以拓展延伸中醫(yī)經(jīng)典之研究領域，促進中醫(yī)學與科學技術結(jié)合在更寬闊的范圍產(chǎn)生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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