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霄男

（電子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教育學院）

為了創(chuàng)造綠色的德育生態(tài)環(huán)境，2015年4月1日，文化部開展了有關二次元相關產業(yè)的專項整治活動，市場司通報了第23批違法違規(guī)互聯網文化活動查處名單，騰訊視頻、搜狐、優(yōu)酷等多家國內知名視頻網站，因涉嫌提供含有暴恐等內容的動漫產品而赫然在列。[1]此次活動將重點集中在了有“黑色沙塵暴”、“網絡罌粟”之稱的網絡暴恐動漫上。人們普遍能夠認識到網絡暴恐動漫對青少年有嚴重的危害性，但這種認識往往僅停留在有形的實然性暴恐上，而對毒害程度更深的隱形待機性暴恐的關注程度還遠遠不夠。這些大部分尚未涉世的青少年，很容易因實然性暴恐而直接走上犯罪的“不歸路”。當外界條件具備的時候，蟄伏于心中的待機性暴恐，也極容易如一頭掙脫韁繩的“野獸”，肆虐地危害他人與社會。悲劇在網絡暴恐動漫的影響下頻頻上演，悲痛在人們的內心中如洪潮般翻騰涌動。這亟待我們從社會原因出發(fā)，深層次解讀網絡暴恐動漫存在的根源，進而提出有效的治理對策，為青少年的健康成長提供晴朗的網絡空間。

一、因網絡暴恐動漫而上演的悲劇

（一）網絡暴恐動漫的內涵界定及理解

界定網絡暴恐動漫的內涵，具體需要厘清動畫、漫畫、網絡動漫、網絡暴恐動漫等幾個基本概念?！皠勇笔莿赢嫼吐嫷慕Y合稱呼?！皠赢嫛笔菍υS多幀靜止的畫面逐幀拍攝，之后連續(xù)播放形成活動著的影像?！奥嫛笔怯煤唵味鋸埖氖址ㄋ鞯闹S刺畫，它本是具有幽默或浪漫主義色彩的一種繪畫藝術。正統意義上的動漫，普遍具有教育、認識和審美等社會功能?！熬W絡動漫”又稱為“線上動漫”，是指隨著互聯網技術的發(fā)展，在網站上發(fā)布的動畫和漫畫。網絡動漫相對于傳統的動漫發(fā)布形式而言，具有更大的自由度。從施眾的角度來看，任何人都有發(fā)布網絡動漫的權利和機會；從受眾的角度來看，網絡動漫具有覆蓋范圍廣以及讀者差異大的特點?！熬W絡暴恐動漫”包括網絡暴力動漫和網絡恐怖動漫兩種形式。這兩種動漫形式均以網絡為傳輸載體，以簡單而夸張的宣傳暴力與恐怖信息為主要內容。網絡暴力動漫一般強調以暴制暴、美化暴力，肯定恐怖襲擊、犯罪活動；網絡恐怖動漫以播放一些血腥畫面為主題，這些畫面會令正常人感到極度的不適。網絡暴恐動漫所具有的社會功能，是對“動漫”本然功能的一種異化。其所宣揚的是一種低俗、陰暗的價值觀。它不是勸導人向善，而是引導人從惡；它不是宣揚美，而是褒揚丑。它以刺激、滿足人的感官享受為目的，很少乃至根本不考慮倫理道德以及公序良俗，常常突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線。網絡暴恐動漫因著互聯網技術的特性，具有傳播速度快、傳播范圍廣、破壞能力強、隱蔽效果好等特點。對這種動漫形式的監(jiān)督與管理難度極大，網絡暴恐動漫在我國已經占領了較為廣闊的市場空間，擁有著一批“執(zhí)著”的追隨者。從年齡層次上來看，網絡暴恐動漫受到了廣大青少年的青睞和追捧。青少年的教育關乎國家、民族的未來，網絡暴恐動漫的存在，使我國德育生態(tài)環(huán)境滿布陰霾。

網絡暴恐動漫所具有的社會危害性，具有實然性暴恐和待機性暴恐兩種方式。實然性暴恐具有有形性，較容易被人們所察覺，因而也容易引起人們的重視。而待機性暴恐具有隱形性，往往要經過一段時期以后才會發(fā)生作用，因而極容易被人們所忽視。從破壞力的大小來看，網絡暴恐動漫所引發(fā)的實然性暴恐被人們關注較早且已經采取了相應的預防和懲治措施，因此其與待機性暴恐相比較，破壞力相對較小。而網絡暴恐動漫所引發(fā)的待機性暴恐，由于人們對其關注還遠遠不足，致使其不斷地膨脹、發(fā)酵、蔓延，其與實然性動漫相比較，往往具有更大的破壞力。

（二）悲劇在網絡暴恐動漫影響下頻頻上演

暴恐動漫借助網絡這一新載體，日益廣泛地影響著青少年的價值觀和行為方式。無數青少年因沉迷網絡暴恐動漫而迷失了自我，釀成了一幕幕令人扼腕的悲劇。

案例1:府城血案。2006年5月，海南省?？谑协偵絽^(qū)府城鎮(zhèn)發(fā)生了一起慘不忍睹的血案。年僅10余歲的小女孩郭某被砍死在瓊山木材公司的職工宿舍里。兇手王某是郭某的表哥，其父母都是下崗職工，家庭經濟條件較差。王某性格自卑而內向，自認為郭某心里瞧不起他，就對他頤指氣使，于是心聲怨恨，決意報復。王某平日里酷愛觀看網絡暴恐動漫，節(jié)目中所宣揚的暴力與恐怖信息給他帶來了一些不良的心理暗示。他認為一切看不上自己的人都要受到懲罰乃至付出生命的代價。當其與郭某發(fā)生多次爭吵以后，就萌生了“我要把你五馬分尸”的念頭。在其砍殺自己表妹時，非但沒有感到恐懼與懊悔，反而感到快慰與欣喜。[2]

案例2:洪暉劫案。2012年3月中旬，23歲的浙江省蒼南縣人洪暉因持械搶劫罪被檢察院批捕。洪暉本是一名老實本分的生意人，因生意虧損，欠了別人一大筆債。他擔心債主到家里討債，就模仿網絡動漫中劫匪搶劫金店的場景，來到蒼南縣靈溪鎮(zhèn)城中路的一家金店，依葫蘆畫瓢地搶走了4條價值10萬元的男士金項鏈。洪暉得手后，一直過著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當得知自己被公安部門通緝后，在親友的勸說下，主動到公安機關自首。面對即將到來的鐵窗生涯，洪暉留下了懊悔的眼淚。他感嘆要不是被網絡動漫中劫匪掄鐵錘搶劫金店的畫面所打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么愚蠢的行為的。[3]

案例3：正陽罪案。2013年4月至5月間，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河南省正陽縣連發(fā)兩起青少年暴力犯罪案件。一起發(fā)生在4月8日晚，兩名已婚青少年（一名23歲，一名24歲）為償還所欠的網費，在縣城街頭綁架了一名年僅12歲的孩子，并向家長索要2萬元贖金。案件偵破后，兩人稱因沉迷網絡暴恐動漫而使其不顧家庭責任，綁架的操作細節(jié)，也是兩人從網絡暴恐動漫中習得的。另一起發(fā)生在5月2日，兩名來自正陽縣不同鄉(xiāng)鎮(zhèn)的青少年（一名16歲，一名28歲），因沒有錢上網，合謀搶劫開三輪“摩的”的殘疾老伯，得手后用磚頭將老伯活活打死。兩人被捕后，皆供述喜歡網絡暴恐動漫中的“血腥味兒”，從毆打老伯的過程中感受到了強烈的快感。[4]

二、網絡暴恐動漫存在并發(fā)展的深層原因解讀

網絡監(jiān)管松弛、社會責任缺失以及網絡“審丑”泛化，是網絡暴恐動漫存在并持續(xù)發(fā)展的深層次原因。

網絡監(jiān)管松弛。網絡監(jiān)管能力直接關系到國家的網絡安全。為此，我國政府高度重視網絡監(jiān)管，且在監(jiān)管過程中始終扮演著鐵腕角色。早在2009年，我國政府就開展了針對互聯網低俗之風的專項整治行動。[5]經過多年的不懈奮斗，取得了顯著的成果。對網絡文化市場的監(jiān)管，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然而，政府并不是唯一的責任主體。社會、學校以及家庭，都應對網絡監(jiān)管有所貢獻。從社會的角度而言，互聯網是一個公共領域，社會對網絡的監(jiān)管應起到基礎性作用。網絡暴恐動漫之所以能夠存在且呈流行之勢，很大程度上與社會對網絡的監(jiān)管不力有直接的關系。林林總總的動漫網站是網絡暴恐動漫傳播的重要載體。這些動漫網站在上傳、播放、鏈接違法違規(guī)網絡動漫上存在嚴重的把關不嚴現象，未能充分履行應盡的內容自審義務。目前，我國尚未成立專門的網絡動漫監(jiān)管網站。人們即便能夠意識到網絡暴恐動漫的危害性，能夠識別哪些網絡動漫存在不良信息，也很難有效舉報，不知道向誰舉報、具體應該怎么舉報、舉報以后能否有效。從社會的角度而言，這是網絡暴恐動漫的監(jiān)管“真空”地帶。從學校的角度而言，對網絡暴恐動漫所引發(fā)的實然性暴力關注有限，對待機性暴力的關注明顯不足。在一些學校的教育管理制度中，對青少年的網絡監(jiān)管甚至是缺位的。學校是青少年活動的主要場所，學校網絡監(jiān)管不力乃至存在監(jiān)管“真空”地帶，為網絡暴恐動漫的肆意蔓延創(chuàng)造了條件。從家庭的角度而言，家長們往往將注意力集中在孩子成績的提升、行為的規(guī)范上，而較少乃至根本不對孩子的上網行為進行監(jiān)管。家庭是青少年的第二課堂，家庭網絡監(jiān)管不力乃至存在監(jiān)管“真空”地帶，是網絡暴恐動漫得以存在并發(fā)展的原因之一。因此，網絡監(jiān)管不力乃至監(jiān)管“真空”地帶的存在，是網絡暴恐動漫之所以會存在并呈流行之勢的深層次原因。

社會責任缺失。社會責任缺失具有主動與被動兩個方面。從社會責任主動缺失來看，某些網絡動漫網站為了盡可能多地增加點擊率，盡可能多地獲取經濟利益，無視國家法律法規(guī)，肆意上傳下載包含暴力、恐怖內容的網絡動漫。網絡暴恐動漫會毒害青少年的心靈，然而，在巨大的經濟利益面前，某些網絡動漫網站未能經受住誘惑，充當了扼殺青少年綠色德育的“劊子手”。我國政府盡管高度重視網絡監(jiān)管，但在具體的執(zhí)行過程中，一些官員由于缺乏社會責任感，未能充分認識乃至認識不到網絡暴恐動漫的社會危害性，存在一定的監(jiān)管不力現象。因此，主觀上缺失社會責任是網絡暴恐動漫存在和發(fā)展的主要原因之一。從社會責任被動缺失來看，我國動漫產業(yè)尤其是網絡動漫產業(yè)的發(fā)展嚴重滯后。從制作水平上來看，我國動漫產業(yè)自20世紀五六十年代就已經起步，水墨動畫曾風靡一時。然而，由于社會責任感的被動缺失，這一產業(yè)并未得到應有的重視；從作品內容上來看，我國動漫抄襲、復制現象嚴重，特色不突出，難以吸引青少年眼球，更難以通過網絡動漫傳播中華民族優(yōu)秀傳統文化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給境外網絡暴恐動漫的傳入提供了可乘之機，鼓吹恐怖復仇的《東京殘響》、渲染血腥場景的《Blood-C》等網絡暴恐動漫，皆是由日本輸進我國市場的；從研發(fā)人員上來看，全國動漫從業(yè)者不足1萬人，這1萬人中也并未全部認識到國內網絡動漫產業(yè)發(fā)展對抵制境外暴恐動漫輸入的重要性。國內網絡動漫制作水平低、作品內容空、研發(fā)人員少且責任意識弱，客觀上是由于社會責任被動缺失造成的。其未能認識到國內網絡動漫的發(fā)展事關民族產業(yè)的振興，事關我國動漫產業(yè)國際競爭力的提升，事關我國動漫產業(yè)國際話語權的掌控，事關綠色德育的發(fā)展，乃至事關華夏民族的復興。因社會責任感被動缺失而造成的我國動漫產業(yè)發(fā)展相對滯后，客觀上為網絡暴恐動漫，尤其是境外網絡暴恐動漫的生存和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空間。

網絡“審丑”泛化。丑陋是與美麗相對立而存在的一種生活狀態(tài)。對“美”的追求，是人的本質力量的體現。而對“丑”的贊美，則是人的本質力量的畸態(tài)化發(fā)展。在虛擬網絡外衣的掩蓋下，通過追求支離感、殘缺感、破碎感與丑陋感以獲得快感的網絡“審丑”體驗正逐漸呈現泛化的發(fā)展態(tài)勢。[6]暴力恐怖畫面具有強烈的沖擊感與震撼力，網絡暴恐動漫適應了人們的“審丑”心理，應運而生并快速發(fā)展起來。青少年的獵奇心理使其容易成為網絡“審丑”主體，自然的，其也極易成為網絡暴恐動漫的接受主體。青少年是我國網民的主力軍，龐大的市場需求，推動不當牟利者將焦點鎖定在網絡暴恐動漫上。層出不窮、選擇多樣的網絡暴恐動漫市場進一步助推了網絡“審丑”泛化的發(fā)展。青少年處于價值觀的形塑期，網絡“審丑”泛化以及對網絡暴恐動漫的病態(tài)追求，極容易扭曲青少年的價值觀，使其將施暴者奉為英雄，將制造恐怖視為榮耀。網絡暴恐動漫制造者受經濟利益驅使，全然無視其對青少年價值觀的消極影響，致使網絡暴恐動漫的數量越來越多。為迎合青少年滿足感官刺激的需求，渲染暴力與恐怖的力度越來越大。對暴力、恐怖等丑陋行為的追捧，是對我國傳統價值觀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一種沖擊和顛覆。網絡暴恐動漫的存在和發(fā)展，與中華傳統美德的弘揚與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發(fā)展背道而馳。青少年吸收新事物的速度快，模仿能力強。對美與丑的審視，直接影響到其將來成長為一個什么樣的人。只要有審丑價值觀的存在，網絡暴恐動漫就有生存的市場空間。而只要網絡暴恐動漫存在無節(jié)制發(fā)展，弘揚中華傳統美德與建設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就會受到威脅與挑戰(zhàn)。因此，根除“審丑”泛化的消極影響，塑造理性的審美觀念，是網絡暴恐動漫無處藏身的深層次原因。

三、治理網絡暴恐動漫的有效措施

網絡具有虛擬性、開放性和無中心性等特點。網絡監(jiān)管好似治理“洪水”，不能全靠“堵”的方法，應把握規(guī)律，及時疏導。

（一）加強網絡監(jiān)管

加強網絡監(jiān)管的前提是實現價值共識。我們應讓人們明白為什么要治理網絡暴恐動漫，向其講清楚網絡暴恐動漫的社會危害性。二次元相關產業(yè)的專項整治活動開展以來，一些群眾尤其是年輕人不理解我們?yōu)槭裁唇ゾW絡暴恐動漫，其實質是尚未真正認識到它的社會危害性，府城血案、洪暉劫案以及正陽罪案等都是網絡暴恐動漫將青少年拖入犯罪深淵的實例。在認識上存在盲區(qū)，就不容易形成價值共識?！皰呙ぁ保羌訌娋W絡監(jiān)管的一項首要任務。從大眾傳媒的角度來看，有時也自覺不自覺地成了網絡暴恐動漫發(fā)展的“幫兇”，在社會上營造一種諸如手撕“鬼子”等負性價值觀，在客觀上強化了人們的暴恐觀念。這無益于形成理性的愛國理念，更無益于形成價值共識。

加強網絡監(jiān)管的關鍵是把握網絡治理的規(guī)律性。網絡治理相對于線下治理而言，我們還較為陌生。事物的發(fā)展是一個波浪式前進的過程，把握網絡治理的規(guī)律也同樣如此。清理網絡暴恐動漫，無疑是利國利民的。但如何清理、清理以后怎樣保證此類產品不再出現是我們亟待探索的問題。從本質上看，我們唯有把握住網絡治理的規(guī)律，建立健全網絡監(jiān)管制度，才能從根本上保證清理網絡暴恐動漫收到實效。

加強網絡監(jiān)管的根本是要敢于對存在的問題下“狠招”。治理網絡暴恐動漫已堆積的問題，如網絡動漫網站不配合監(jiān)管部門等，于網絡監(jiān)管而言，猶如淤塞河道的一個個“石塊”。不下大力氣鏟除這些“石塊”，河道就難以疏導。治理網絡暴恐動漫的制度建立起來以后，再有敢觸碰制度“紅線”，非法上傳、傳播相關內容的，我們應加大懲處力度，絕不姑息。此外，網絡監(jiān)管僅靠政府的力量是不夠的，需要社會、學校以及家庭共同形成監(jiān)管合力。唯有不留死角，網絡監(jiān)管才能真正得到加強。

（二）明確社會責任

明確社會責任應區(qū)分兩種不同的情況。針對社會責任主動缺失的情況，我們應采取強制性措施，讓其明確自身的社會責任。《互聯網視聽節(jié)目服務管理規(guī)定》和《互聯網文化管理暫行規(guī)定》已明文規(guī)定，網絡動漫不得含有誘導未成年人違法犯罪和渲染暴力、色情、賭博、恐怖活動、危害社會公德的內容。[7]對此規(guī)定置若罔聞的，不僅有一些小規(guī)模的視頻網站，還有諸如騰訊視頻、搜狐、優(yōu)酷等知名的視頻網站。知名視頻網站的運作經過多年的發(fā)展，已相對“成熟”。然而，其仍然存在非法上傳、播放、傳播網絡暴恐動漫的現象，說明這些大的、“成熟”的視頻網站的社會責任意識尚未完全明確。“府城血案”中的王某正是因為沉迷網絡暴恐動漫，才一時激動用斧頭砍向了自己年僅10余歲的表妹；“洪輝劫案”中那個原本本分老實的洪輝正是因為觀看了網絡暴恐動漫的搶劫情景，才在債臺高筑的情況下，失去理智地沖向了金店，成了名副其實的搶劫犯；“正陽罪案”中已婚的兩個小伙子，正是受網絡暴恐動漫中綁架場景的影響，才將罪惡的雙手伸向年僅12歲的孩子；“正陽罪案”中那兩個正值花季的小伙子，只因缺錢上網，就搶劫開“摩的”的殘疾老伯并將其毆打致死，兩人非但沒有罪惡感，反而因感受到網絡暴恐動漫中的“血腥味兒”而興奮。這一幕幕悲劇的上演，并未觸碰到各大視頻網站的神經。為此，我們應采取強制性措施，使其明確自身所肩負的社會責任。針對社會責任被動缺失的情況，我們應引導人們認識到國內網絡動漫事業(yè)的發(fā)展，關乎青少年的健康成長，關乎國家和民族的前途與命運。要實現國家富強與民族復興，我們就要高度重視并積極扶持動漫產業(yè)的發(fā)展，不斷加大動漫產業(yè)的資金投入和人才投入力度，創(chuàng)造出吸引青少年眼球、具有國際競爭力的網絡動漫作品。

（三）提升審美能力

青少年處于人格塑造的關鍵期。網絡“審丑”泛化以及網絡暴恐動漫對青少年形成積極、健康、向上的人格構成了嚴重的威脅。植樹要栽根，育人要育心。抵制網絡“審丑”泛化以及網絡暴恐動漫最行之有效的方式，莫過于提升青少年的審美能力。提升青少年的審美能力，在當前的時代背景下，無異于打一場攻堅戰(zhàn)。從外圍來看，青少年提升審美能力最大的阻礙，是網絡暴恐動漫的既得利益集團。這些既得利益集團不會甘心主動放棄已經占領的市場、不會主動丟掉已經取得的利益。他們會以更隱蔽的方式、更具“吸引力”的內容，誘使青少年接觸網絡暴恐動漫。對此，需要政府、社會、學校以及家庭有所作為，堅決抵制網絡暴恐動漫，為提升青少年的審美能力掃清障礙，創(chuàng)造良好的社會環(huán)境。此外，我們還要清除歪曲中國優(yōu)秀傳統價值觀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種種錯誤言行。環(huán)境往往會影響乃至改變人，生活在以丑為美，偏離中國優(yōu)秀傳統價值觀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感的世界中，青少年是難以形塑健全人格，擁有提升自身審美能力良好環(huán)境的。從內在來看，青少年應充分意識到辨別美丑的重要性，自覺提升審美能力。媚暴尊恐是一種丑陋的價值觀，它是人類走向罪惡的思想毒瘤。[8]青少年審美能力的提升，會使其在主觀上增強對網絡暴恐動漫的抵抗力和免疫力。青少年應對諸如府城血案、洪暉劫案以及正陽罪案等有一定的了解，認識到沉迷網絡暴恐動漫的危害性，從而提升自身對美丑的辨識能力，形塑積極的理想人格。因此，提升青少年的審美能力，抵制網絡“審丑”泛化和網絡暴恐動漫的侵蝕，既需要我們?yōu)槠鋭?chuàng)造潔凈的外部環(huán)境，也需要青少年為自身營造良好的內部環(huán)境。

[1]韓業(yè)庭.文化部整治暴恐動漫[N].光明日報,2015-04-01.

[2]王秉杰.現實版血案令人觸目驚心 網上“殺人”只是游戲嗎?[N].新民晚報,2006-09-21.

[3]楊能勇.不良信息成青少年墮落一大誘因——警惕！犯罪“新教父”[N].浙江日報,2012-05-17.

[4]宋廣輝.河南正陽連發(fā)兩起網癮青少年暴力犯罪[N].中國青年報,2013-05-29.

[5]張卓、王瀚東.中國網絡監(jiān)管到網絡治理的轉變[J].湘潭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1):88-91.

[6]丁慧民.網絡“審丑”泛化對大學生思想行為的影響及對策研究[J].廣西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4(1):120-124.

[7]張賀.文化部整治暴恐動漫 優(yōu)酷等多家網站被查[N].人民日報,2015-04-1.

[8]單士兵.整治暴恐動漫應該堅守的文化理性[N].廣州日報,2015-04-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