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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宋代出版的大眾化轉向
——以福建建陽為例

2015-03-27 07:34金雷磊
華中學術 2015年2期
關鍵詞:歷書建陽大眾化

金雷磊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9;三明學院文化傳播學院,福建三明,365004)

論宋代出版的大眾化轉向
——以福建建陽為例

金雷磊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430079;三明學院文化傳播學院,福建三明,365004)

宋代通過“右文崇儒”政策,興辦教育、擴大科舉,促進了宋代文化的興盛,特別是宋代文化的普及化與大眾化。出版文化作為宋代文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也呈現出通俗性、趣味性、功利性,有很強的借鑒意義。

宋代 出版 大眾化 版權

宋代文化是中國文化發(fā)展史上的一個高峰時期。出版史作為文化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某種程度上也代表了文化的發(fā)展程度。在宋代,出現了三大出版中心,分別是四川成都、眉山,浙江杭州和福建建陽。相比成都和杭州這些經濟繁榮、商業(yè)發(fā)達的大城市來說,建陽地處山區(qū),交通困難,經濟也不是很發(fā)達。盡管有這么多限制,建陽卻成了當時的三大出版中心之一,其中一個主要因素,就是建陽出版的大眾化轉向。因此,考察建陽出版大眾化轉向的背景,分析其具體表現,對我們從事出版活動具有以古鑒今的作用。

一、宋代出版大眾化轉向的背景

宋代出版文化的大眾化趨勢,就是宋代出版文化逐漸向下層百姓靠攏,逐漸滿足普通老百姓的閱讀需求。之所以會出現這種大眾化轉向,中國宋史研究會會長鄧廣銘認為,“從唐代以來,刻板印刷術已經發(fā)明,造紙術也較前更為提高,紙張的流行也較前更為普遍了。這就使得傳播文化的工具較前大為增多了”[1]。傳播文化的工具增多,渠道變廣,導致書籍的生產和流通速度加快,以前被上層精英所掌握的知識逐漸下移,知識不再被上層精英所壟斷。出版業(yè)走向大眾,有這樣三個背景:

(一)“右文崇儒”的政策

宋朝開國皇帝趙匡胤屬于“黃袍加身”,建立國家后,十分重視文化的傳播和普及,推行“右文崇儒”政策。趙匡胤曾經對宰相趙普說:“五代方鎮(zhèn)殘虐,民受其禍。朕今選儒臣干事者百余,分知大藩,縱皆貪濁,亦未及武臣一人也?!盵2]宋太祖吸取前朝滅亡教訓,大力運用儒臣主政,認為即使他們貪污受賄,玩弄職權,起兵造事,也比不過一個武臣的反抗。

宋朝統(tǒng)治者采用“用武開基,右文致治”[3]的方略,尊重知識分子,重視儒臣治國,在全國興起了一股興師重教之風,興孔重孔之風。地處東南一隅的福建也是一樣,對知識、學術的討論逐漸興起。建陽文化事業(yè)由此蓬勃發(fā)展,閩學、文學、史學、藝術和科技均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全盛局面。

閩學方面,游酢生于建陽麻沙鎮(zhèn),師從“二程”。他學成歸來,把理學帶到了福建,是閩學南傳第一人。隨著理學的興起,楊時、羅從彥、李侗、朱熹、蔡元定、蔡沈、蔡淵等一大批理學家相繼在建陽著書講學,談詩論道,促進了理學思想的傳播,擴大了理學思想的影響力。其中,朱熹是理學思想的集大成者。這些閩學人物經?;钴S在出版中心,直接或間接地推動了建陽出版業(yè)飛速發(fā)展。他們的理學思想,或多或少地也會促使建陽出版業(yè)進行革新。

史學方面,袁樞以司馬光《資治通鑒》為藍本,開拓了一種新的史書體裁——紀事本末體。他是建陽史學方面的代表,其《通鑒紀事本末》也是我國第一部紀事本末體史書。熊克著有《中興小歷》,可以補正史之缺失。祝穆著有《方輿勝覽》,該著是一部地理志,是研究南宋歷書、地理的經典之作。

藝術方面,建陽僧人惠崇能詩善畫,是北宋“九詩僧”之一。所畫《春江小景》得到蘇東坡的贊賞,蘇東坡還在上面留下了“春江水暖鴨先知”的名句。另有兩位精通音律的學者,分別是北宋的阮逸和南宋的蔡元定。阮逸是崇化里人,獨著《樂論》,與胡瑗合著《皇祐新樂圖》,后者是現存最早由福建人編撰的音樂專著。蔡元定則著有《燕樂原辨》和《律呂新書》,前者已失傳,后者提出了音樂史上著名的“十八律”理論。

(二)科舉的擴大

自隋朝開科取士以來,科舉制度在唐朝逐漸形成,到了宋朝則更加完備。宋朝皇帝對科舉取士特別重視,想通過科舉制度來選拔人才,任用人才,讓讀書人在科舉考試當中脫穎而出??婆e制度的采用,給下層讀書人提供了向上攀登的機會,改變了許多讀書人的命運。

在宋代,科舉考試通過科舉登第的人大多數來自普通百姓。宋代取士不問出身,只要考取,就可做官。據朱瑞熙考證:“宋高宗紹興十八年(1148年)《題名錄》,載有這一年中榜的三百三十名進士的姓名、籍貫,其中城市出身者不到三十人、宗室二十五人。宋理宗寶祐四年(1256年)《登科錄》,也載有這一年中榜的六百零一名進士的詳細情況。據統(tǒng)計,這些進士中,除少數情況不明和宗室以外,大多是出身于鄉(xiāng)戶,其中縣坊出身者不到二十人;祖或父有一代做官的有一百十三人,祖、父兩代做官的有二十三人,曾祖、祖、父三代都做官的有八人,這三部分進士合計為一百四十四人。此外,還有宗室七十三人,在這些人中,祖、父兩代都不曾做官的三十三人,祖或父有一代做官的有二十三人,祖和父兩代做官的三人,曾祖、祖和父三代都做官的十四人。這就是說,在六百零一名進士中,平民家庭出身的有四百十七人,官僚家庭出身的有一百八十四人。這一情況顯示在科舉登第者中,世代做官的子弟居于少數,大多數進士來自平民家庭?!盵4]

正是對科舉制度的重視,宋代科舉錄取的名額也空前增多。據統(tǒng)計,宋代被錄取為進士的福建籍人士有7000多人,大約占據宋代所有進士的五分之一,數量躍居全國第二位。僅建陽一縣就有108人考中進士,占福建籍總數的1/70。特別是自南宋以來,建陽地方學風日盛,朱熹晚年定居考亭,與蔡元定一起創(chuàng)建了“考亭學派”,建陽也被稱為“理學之鄉(xiāng)”,成為培養(yǎng)進士的基地。南宋時期福建進士共有4525名,除了福州2249人,閩北地區(qū)就占去了900多名,而閩北又以建州進士最多(509名)。

福建籍進士如此之多,與建陽出版的科舉應試之書緊密相關。宋代建陽出版比較多的一類書籍就是科舉考試復習用書。這類書籍的流通與傳播,很大程度上提高了讀書人中舉的幾率。宋代取士不問出身的做法,顯示其開放性和包容性,使得普通百姓接踵而至,紛紛通過讀書來改變自己的前途和命運。建陽出版的科舉考試教科書,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福建的科舉的錄取比例;同樣,科舉制度反過來也進一步促進了科舉考試教科書的普及,出版和科舉兩者相輔相成,相互促進。

(三)學校的興辦

在宋代,教育的發(fā)展有三次高峰,第一次高峰是宋仁宗時候,第二次是在宋神宗時期,第三次是在宋徽宗時期。他們的興學運動,在中國古代教育史上,尤其是在推行教育大眾化、平民化方面具有重大意義。

宋代和唐代教育制度不同。唐代入學對身份和等級限制嚴格,而到了宋代,入學的門檻已經大大降低,各級各類學校廣開入學之路,擴大招生范圍。隨著門閥制度的衰落,“中央官學中規(guī)格最高的國子學的入學資格已降到七品以上官員子弟”,“宋代的太學也放寬到招收八品以下官員的子弟”[5]。

宋代建陽刻書業(yè)興盛起來,麻沙、崇化成為全國三大雕版印刷中心之一,被稱為“圖書之府”。出版業(yè)的發(fā)達,讓人們能夠比較容易得到需要的書籍,廣大平民有書可讀,讀書識字的機會增加。再加上一批理學人物在家鄉(xiāng)辦書院,授徒講學,著書立說,給建陽教育帶來了生機,推動了教育事業(yè)迅速發(fā)展。

宋初,建陽就有理學家創(chuàng)辦的霄峰精舍(洛田里)。南宋乾道六年(1170年),朱熹創(chuàng)辦寒泉精舍。在朱熹的帶動下,建陽書院如雨后春筍般出現,相繼建立了同文、云莊、廬峰、潭溪、西山、義寧等書院17所。各種鄉(xiāng)校、家塾、義齋等民辦基礎教育也很普及。

與此同時,官辦的縣學在建陽崛起。這些縣學具有一定規(guī)模,師資配備達到一定水準,學校辦學的經費靠官府撥給的學田,另建有“儒學倉”,以彌補辦學經費的不足。此外,還接受私人捐贈。私人捐資者,多為地方上的官吏、士人、富豪、大姓。他們希望地方教育興盛,使更多子弟入學??h學設有明倫堂、訓學所、教諭所等講習場所,教學內容主要為“四書”、“五經”、歷史和詩帖等。州府縣學、書院、私塾形成完善的基礎教育和高等教育網絡?!拔宀揭慧?、十步一庠”、“比屋弦誦之聲,洋洋盈耳”、“耕且讀者,十家而五六”等就是當時教育普及、學風濃厚的真實寫照。

二、宋代出版大眾化轉向的表現

宋代出版業(yè)隨著雕版印刷術的普及,逐漸得到興盛,形成官方、民間、書坊、寺院和書院等五大出版系統(tǒng),圖書出版從寫本、抄本時代跨入了印本時代。印刷術的發(fā)展,帶動了圖書的流通和傳播,書籍貿易熱火朝天。在建陽,書坊出版各種各樣的圖書,圖書內容呈現大眾化趨勢。主要表現在:

首先,出版儒家經典等科舉考試用書。建陽坊刻中最著名的是建安余仁仲的萬卷堂,傳世的宋刻本中,有余氏紹熙二年(1191年)刻漢何休《春秋公羊經傳解詁》十二卷。序后有紹熙二年建安余仁仲刻書廣告,卷一、二、四、七、十一后有“余氏刊于萬卷堂”、“余仁仲刊于家塾”、“仁仲比校訖”等題記。余氏經營刻書年代悠久,世代相傳,直至元、明仍以刻書為業(yè)。宋光宗紹熙年間(1190—1194年)麻沙《纂圖附釋音重言重意互注尚書》十三卷,為建本之至精者,由繆荃孫從日本購回。紹熙間,刊刻《尚書圖》一卷,上圖下文,這是現存較早有版畫插圖的建本。此外,還有《纂圖互注毛詩》、《纂圖互注周禮》、《纂圖互注禮記》、《毛詩訓詁傳》、《周禮句解》等。

建陽家刻中有代表性的有:建安劉日新宅三桂堂,開禧元年(1205年)刻印王宗傳撰《童溪王先生易傳》三十卷。半頁14行,行24字,序后有“建安劉日新宅鋟梓于三桂堂”牌記。建安劉叔剛宅刻印《大易粹言》七十卷、《附釋音毛詩注疏》二十卷、《附釋音禮記注疏》六十三卷、《附釋音春秋左傳注疏》六十卷。朱熹是家刻中有代表性的人物,本人也從事刻書活動。其祖籍徽州婺源(今屬江西),僑寓建陽。刻書主要是為了傳播理學思想、解決書院教學用書和維持生計。朱熹刻有《論孟精義》、《程氏遺書》、《程氏外書》、《上蔡語錄》、《游氏妙旨》、《庭聞稿錄》等書,還和呂祖謙合編《近思錄》一書。朱熹最大的貢獻是刊刻《四書章句集注》,該書的刊刻一直處于修訂當中。朱熹在浙東時,刊刻過“婺州本”,此版本奠定了《四書集注》的基礎。后來,該書在建陽、漳州等地再次刊印行世,直到他去世前在建陽又一次刊刻,才最終成為定本?!端臅ⅰ芬渤闪丝婆e考試的標準教科書,成了儒學的經典書目。在他的影響下,其門人也多有刻書。

建陽書籍出版以民間刻書規(guī)模最大,最有特色。書坊為了吸引讀者,擴大銷路,在書籍的編纂形式進行了創(chuàng)新:采用正文和注疏合一。在唐以前,唐集沒有唐注,而到了宋代,宋集則有宋注,這也是宋代文集傳播的一個特點。建陽所刊刻書籍當中,正文用單行大字刊刻,而注疏則用雙行小字刊刻,更加方便讀者閱讀和理解。讀者閱讀時,遇到疑惑字詞,不用另找注疏來查閱,而是直接閱讀下面雙行注疏即可。這既是建陽刻書版面形式上的改革,也是“建本”走向通俗化、大眾化趨勢的必然選擇。

其次,出版歷書等實用書籍。歷書就是按照一定的歷法排列年、月、日、時,并注明節(jié)氣的參考書籍。歷書又被稱為“通書”、“時憲書”。自古以來,歷書在社會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帝王之治天下,以律歷為先;儒者之通天人,至律歷而止。歷以數始,數自律生,故律歷既正,寒暑以節(jié),歲功以成,民事以序,庶績以凝,萬事根本由茲立焉。古人自入小學,知樂知數,已曉其原”[6]。因此,歷朝歷代統(tǒng)治者也非常重視對歷書的編纂和刊刻,“歷書的使用范圍很廣,上至天子,下至平民,千家萬戶,不可一日或缺”[7]。這一切表明,歷書既是封建統(tǒng)治者管理國家、維護秩序的需要,也是普通百姓從事生產必不可少的工具。

歷書刻印一般是掌握在官府機構中,宋代中央專門設有太史局印歷所,刻印歷書。這是中國古代出版史上第一個設立刻印歷書的專門機構。據《宋史·職官志一》記載:“太史局掌測驗天文,考定歷法。凡日月、星辰、風云、氣候、祥異之事,日具所占以聞。歲頒歷于天下,則預造進呈?!逼渌鶎僦坝v所,掌雕印歷書。南渡后,并同隸秘書省,長、貳、丞、郎輪季點檢”[8]。宋代官修歷書有《乾元歷》、《儀天歷》、《崇天歷》、《明天歷》、《奉元歷》、《觀天歷》、《紀元歷》、《統(tǒng)元歷》、《乾道歷》、《淳熙歷》、《會元歷》、《統(tǒng)天歷》、《開禧歷》、《會天歷》、《成天歷》等。

民間書坊之所以刻印、售賣歷書,主要是因為書坊主看到了歷書的巨大市場,能夠獲取巨額利潤。書坊主在刻印歷書的時候,不是完全照搬官方歷書原來那種單調形式。他們在歷書日期、節(jié)氣上面加印了陰陽五行、吉兇禁忌等內容。這些內容在普通百姓當中廣受歡迎,民間書坊也是通過這種形式打開銷路。盡管官府一再禁止私自刻印歷書,但仍然存在敢于冒險的書坊主,私歷依舊被出版?zhèn)鞑?。相比官府所?民間私自刻印的歷書錯誤百出,給生產、生活造成了極大混亂,故被斥之為“小歷”[9]。

第三,出版文言小說。在宋代,以話本小說為基礎的白話小說開始萌芽,但現在無法看到真正的宋人話本,現存的宋代小說主要是文言小說。近年來,學者們對宋代文言小說的研究越來越重視。苗壯認為,“在文言小說領域,宋代每與唐代并稱,仍然保持旺盛勢頭”[10]。丁峰山的觀點也有代表性:“宋代對中國古典小說的貢獻和影響不低于甚至高于唐代,其歷史地位在唐代之上?!盵11]

隨著文言小說創(chuàng)作者和接受者范圍的擴大,文言小說的地位也越來越重要,對文言小說的刊刻也逐漸多了起來。不僅歐陽修、蘇軾、司馬光等士大夫文人,一些下層文人同樣也從事文言小說的編纂活動。就接受者而言,文言小說進入一般文人和普通平民的生活當中,由此產生大規(guī)??痰男枨?。正如石昌渝所言:“與作者成分變化相應,文言小說的讀者層面漸次擴大?!盵12]

在宋代,從筆者在建陽的調研以及結合各大圖書館館藏目錄來看,建陽文言小說刻本有10種。分別是:(1)《類說》六十卷,曾糙撰。有兩種刻本,一種是紹興十年(1140年)麻沙書坊的始刊本,一是寶慶二年(1226年)建安郡齋重刊本。(2)建寧府學刻印洪邁《夷堅志》甲乙丙丁四集共八十卷。(3)建寧府刻印洪邁《容齋隨筆》五集共七十四卷。(4)建陽龍山書堂刻印宋王明清《揮麈錄》前錄四卷、后錄十一卷、第三錄三卷、余話二卷,共二十卷。(5)麻沙鎮(zhèn)虞叔異宅刻印宋張師正撰《括異志》十卷。(6)《儒學警悟》,中國古代叢書,收錄宋人六種著作,即《石林燕語辨》、《演繁露》、《嫩真子錄》、《考古編》、《捫虱新話》和《螢雪叢說》。(7)《涑水記聞》十六卷,司馬光撰。(8)麻沙本《東坡先生大全集》收錄《東坡志林》三卷本。(9)建陽魏仲舉家塾刊印的《五百家注音辨昌黎先生文集》四十卷。(10)建陽魏仲舉家塾刊印的《五百家注音辨唐柳先生文集》四十五卷,附柳宗元撰的文言小說《柳先生龍城錄》二卷,有序。

宋代建本文言小說主要以單行本和依附本的方式刊刻傳播,比起同時代其他地方的文言小說而言,數量上還是比較多。但是,和建陽所刻其他類型的書籍(如科舉書、醫(yī)書、日用類書等)相比的話,則相形見絀。盡管如此,通過刊刻傳播,客觀上刺激了文言小說的創(chuàng)作,推動了文言小說的流行和普及。

最后,藏書量的增加和藏書體系的形成。書籍是作為一種媒介,與社會的關系密切。宋代發(fā)達的出版業(yè)和大量印刷書的流通,大大促進了書籍的社會化。宋代福建出現了很多私人藏書家和藏書樓,在私家藏書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對福建古代優(yōu)秀文化典籍的傳承做出了不朽的貢獻。

藏書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一個組成部分,藏書量的多少,往往是衡量一個地方文化教育興盛的標志。宋代福建隨著刻書業(yè)的發(fā)展,藏書量也在全國名列前茅。據不完全統(tǒng)計,有資料可考的宋代福建藏書家達近百人,其中藏書萬卷以上者就有:吳與、鄭樵、鄭寅、林霆、傅楫、章甫、章、朱倬、余崇龜、陳嘉言、楊纮、余良弼、余日華、余深、趙誼、方萬、方崧卿、方漸、方于寶等20余人。

宋代福建私家藏書的地域分布相對集中,以莆田和建陽為主,而莆田尤盛,人稱“文獻之邦”,僅莆田一個地方的藏書就超過當時一些圖書館藏。莆田有很多私人藏書家,又以方氏為最。

宋代私家藏書事業(yè)的興盛,促進了目錄版本學發(fā)展。宋代藏書家中,編有書目者眾多,如莆田李氏《藏書六堂書目》一卷、吳秘《家藏書目》二卷、吳與《漳浦吳氏藏書目》四卷、鄭樵《群書會記》二十六卷、鄭樵《夾漈書目》一卷、鄭寅《鄭氏書目》七卷等6種。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鄭樵。他獨辟蹊徑,將圖書分為“經、禮、樂、小學、史、諸子、天文、五行、藝術、醫(yī)方、類書、文”等12大類;其下再分155小類;小類之下,更分284目,類目共計439。他改變了傳統(tǒng)“經、史、子、集”圖書四部的分類方法,可以說,這是他的獨特貢獻。鄭樵還提出過求書的八種方法,即“即類以求、旁類以求、因地以求、因家以求、求之公、求之私、因人而求、因代而求”,對藏書理論的豐富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三、宋代出版大眾化轉向的啟示

宋代建陽書坊主敢于打破舊有條條框框的限制,具有市場的創(chuàng)新意識、版權意識和傳播意識等,從而使坊刻圖書在不斷探索中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一)創(chuàng)新意識

宋代建陽刻書的創(chuàng)新意識突出表現在版面設計上的創(chuàng)新。隨著印刷書的廣泛流傳,書坊主為了獲得更多利潤,出版一些更受讀者歡迎的書籍,改變以往的版面風格和版面樣式,充分反映了他們“讀者本位”的追求。

宋人在版本上增加了黑口和書耳。黑口是在書口處印有黑線(書口是書頁的正中折縫處)。黑口在南宋時出現。南宋建陽刻本最初使用細黑口,后來發(fā)展為使用粗黑口。書耳就是在板框邊欄左上或右上角刻有篇名卷次的小長框。

(二)版權意識

宋代發(fā)展的出版業(yè)也促使了宋人版權意識的覺醒,采取了對書籍采取保護知識產權的措施,“宋代的版權意識最初只是體現在‘出版權’上,其性質并不等同于現代意義的版權或著作權”[13]。宋代對書籍版權的保護,主要體現在宋版書的“牌記”之中。最初的“牌記”是普通的刊語或題識,沒有框欄。南宋以后,刊語多加框欄,又被叫作“墨圍”。這種醒目的“墨圍”在坊刻本中相當常見。書牌上的內容一般包括出版人、出版地點、出版時間、刻工、出版日期等等,有的還標明“已申上司,不得翻板”等字樣。

(三)圖書出版的傳播意識

宋代書籍貿易非?;钴S,進一步推動了書籍的流通,豐富了知識的傳播,帶動了思想的提升。宋代建陽所生產的圖書,不僅僅滿足了福建地區(qū)的閱讀需求,還傳播到周邊省份,帶動了周邊刻書事業(yè)的興起。不僅如此,建陽書籍還遠銷到日本、朝鮮等國,擴大了傳播范圍。

注釋:

[1]王水照主編:《新宋學》(第二輯),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03年,第8~10頁。

[2](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七,乾德四年五月甲戌,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171頁。

[3]苗書梅等點校:《宋會要輯稿·崇儒》四,開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1年,第251頁。

[4]朱瑞熙:《宋代社會研究》,鄭州:中州書畫社,1983年,第78頁。

[5]周寶榮:《走向大眾:宋代的出版轉型》,北京:中國書籍出版社,2012年,第40頁。

[6](元)脫脫等:《宋史·律歷志一》卷六八,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1491頁。

[7]曹之:《古代歷書出版小考》,《出版史料》2007年第3期,第83頁。

[8](元)脫脫等:《宋史·職官四》卷一六四,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第3879頁。

[9]周寶榮:《宋代出版史研究》,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42頁。

[10]苗壯:《筆記小說史》,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246頁。

[11]丁峰山:《宋代小說在中國小說史上歷史地位的重新估價》,《福建師范大學學報》2003年第6期,第78頁。

[12]石昌渝:《中國小說源流論》,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1994年,第17頁。

[13]徐楓:《論宋代版權意識的形成和特征》,《南京大學學報》1999年第3期,第152頁。

【推薦人語】

金雷磊論文選題頗具歷史價值與現實意義。宋代出版文化經過三百多年的發(fā)展,在其內容、形式、技術、規(guī)模、范圍等方面都形成了自己的鮮明特色,也為后世的出版活動奠定了基礎。宋代出現了三大出版中心,分別是四川成都、浙江杭州和福建建陽。福建建陽地處山區(qū),崇山峻嶺,出版活動卻異常發(fā)達,出版文化興盛,建陽坊間刻書是出版大眾化的標志。這種大眾化書籍遠銷海外,無遠不至。論文對此現象進行了較為全面的考察,論述條理清晰,除引用豐富書面文獻,還有實地田野調查。該文也與他博士學位論文相關。特予推薦。(張三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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