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開 元
(復旦大學哲學學院, 上?!?00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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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名責實與《人物志》文章風格的形成
王 開 元
(復旦大學哲學學院,上海200433)
摘要:劉卲的《人物志》作為漢魏時期一部重要的人才專著,其文章學方面的價值同樣重要。當時對名實問題的討論,催生出循名責實的思想觀念。劉卲在撰寫《人物志》時接納了這一思想,由此形成了峻厲雄辯的文章風格。
關鍵詞:循名責實;劉卲;《人物志》;文章風格
《人物志》為三國時魏劉卲所著(劉卲之名,別本或作劉邵)。劉卲,字孔才,廣平邯鄲人,曾為散騎常侍?!度宋镏尽房梢哉f是他論述人物之理、資用人才選拔的一部專著。清人臧琳在《經(jīng)義雜記》中謂:“劉勰《文心雕龍》之論文章,劉劭《人物志》之論人,劉知幾《史通》之論史,可稱千古絕唱?!盵1]錢穆先生在《略述劉邵〈人物志〉》中認為《人物志》是“將兩漢學術思想開辟到另一新方向之書”[2]。然而,對于《人物志》,研究者卻多把關注點放在哲學、人才學等方面,對其文章學方面的討論稍顯不足。關于《人物志》的文章風格問題,前人雖有論及,但也僅僅是提要鉤玄而已。宋阮逸在為《人物志》作的序中說:“是書也,博而暢,辯而不肆,非眾說之流也。”清人李慈銘《越縵堂讀書記》中說《人物志》“文筆峻厲廉悍,在并時《申鑒》、《中論》之間,較為簡古”[3]。今人馬駿騏在《劉劭〈人物志〉述論》一文中指出《人物志》具有“樸實”[4]的特點。對于《人物志》文章風格的討論雖然存有差異,但總歸不離兩點:一為質(zhì)實平淡,二為峻厲雄辯。文章風格的形成,涉及諸多因素。本文擬以當時的名實問題為出發(fā)點,來探討循名責實與《人物志》文章風格形成的關系。
一、名實問題的討論與《人物志》中的循名責實思想
對名實問題的討論,早在先秦諸子時代就已經(jīng)存在。春秋戰(zhàn)國時期,禮崩樂壞、世衰道微的混亂時局催生了諸多名實不符的亂象,所謂“天下多眩于名聲,而寡察其實”(《淮南子·主術訓》),故而產(chǎn)生了對名實問題的一系列討論??鬃邮紫忍岢隽恕罢?《論語·子路》)的主張,要求做到名正言順?!盾髯印ふ分袆t提出“制名以指實”,并對名實問題進行了詳盡的論述?!把煂崱眲t見于《韓非子·定法》,指按照名稱來考察實情,要求名實相符。三國時期,名實問題再一次成為一個熱點話題,甚至成了那個時代的學術重心,這同樣與當時混亂的時代背景是密不可分的。而在備受關注的人才問題上,這種名實不符的現(xiàn)象表現(xiàn)得更加突出,甚至可以說名實問題的再度興盛,直接源于對人才問題的討論。
漢代取士,主要依靠“察舉”和“征辟”的選拔方式。這兩種方式都是依靠對人物的評價來定奪的,由此也就形成了一股品評人物的風氣。這種品評風氣在推動人才舉薦的同時,也暴露出種種弊端。士人們?yōu)榱双@得較好的鄉(xiāng)里評價,不惜違背自己的內(nèi)心,做出一些偽善的行為,成了孔子所說的鄉(xiāng)愿之流。另外,東漢后期宦官專權的局面也導致了人才選拔的混亂,造成了人才選拔上的名實不符現(xiàn)象。曹魏時期,為了加強對人才的考察,由吏部尚書陳群制定了“九品中正法”的選官制度。“州郡皆置中正以定其選,擇州郡之賢有識鑒者為之,區(qū)別人物,第其高下?!?《資治通鑒·魏紀》)但這種過分依賴中正官的選材方式也必然不能做到公正。太和六年(232)發(fā)生的浮華案,便掀起了另一股人才選拔上的混亂風氣。一批上層貴族子弟為了獲得仕進,左右輿論以求令名?!度龂尽ざ褌鳌氛f:“竊見當今年少,不復以學問為本,專更以交游為業(yè);國士不以孝悌清修為首,乃以趨勢游利為先。合黨連群,互相褒嘆?!边@種沽名釣譽的行徑,又導致人才選拔中名實極不相符。
漢魏之時士人名實不符的現(xiàn)象,不可避免地引發(fā)了當時對名實問題的探討,也促使統(tǒng)治者去循名責實,以求名實的統(tǒng)一。曹操“不官無功之臣,不賞不戰(zhàn)之士”(《三國志·武帝紀》裴松之注引《魏書》)的選材策略即體現(xiàn)了對名實不符現(xiàn)象的一種矯正。魏明帝下詔作考課之法,也是為了使得名實相符?!度龂尽けR毓傳》載:
前此諸葛誕、鄧飏等馳名譽,有四窗八達之誚,帝疾之。時舉中書郎,詔曰:“得其人與否,在盧生耳。選舉莫取有名,名如畫地作餅,不可啖也。”毓對曰:“名不足以致異人,而可以得常士。常士畏教慕善,然后有名,非所當疾也。愚臣既不足以識異人,又主者正以循名案常為職,但當有以驗其后。故古者敷奏以言,明試以功。今考績之法廢,而以毀譽相進退,故真?zhèn)螠嗠s,虛實相蒙?!钡奂{其言,即詔作考課法。
而這考課法的起草工作,就落在了劉卲身上。劉卲對于人才名不符實的現(xiàn)象深有體悟,他曾上疏明帝曰:“百官考課,王政之大較,然而歷代弗務,是以治典闕而未補,能否混而相蒙?!盵5]故作《都官考課》七十二條以循名責實?!痘茨献印ひ浴分姓f:“提名責實,考之參伍,所以使人主秉數(shù)持要,不妄喜怒也。其數(shù)直施而正邪,外私而立公,使百官條通而輻輳,各務其業(yè),人致其功。”指出正名實以治政的目的。而劉卲《都官考課》也是為了政治需要,其中循名責實的思想與《淮南子》的“提名責實”可以說是相承的。
循名責實是為了求得名實的統(tǒng)一,而用于政治則是為了糾正名不副實的現(xiàn)象,使官員各盡職守,可稱其位。名者,所以名實也。國君如果不能做國君應做的事,那么也就有違于“國君”之名,以至“君不君”(《論語·顏淵》)了。同理,各級官員所做之事(“實”)如果不合于其職務應做之事(“名”),也就會出現(xiàn)名不副實現(xiàn)象。名,如果不能合于實,就會導致政治上的混亂。故而需要循名責實,以求政治的有序與合理有效。劉卲循名責實的觀念貫穿于《都官考課》的制定中,同樣也影響了《人物志》一書的創(chuàng)作??梢哉f,《人物志》的指歸便在于人才考察上的循名責實。王曉毅先生曾說:“劉邵在這部書中完全是運用了‘校實定名’和‘辨名析理’方法來分析人才問題,構(gòu)建其人才理論體系的?!盵6]28而“校實定名”和“循名責實”則都是為了使得名實獲得相統(tǒng)一。這種思想也一直貫穿于《人物志》的撰寫中。
劉卲認為很多所謂的賢才并沒有與之相符的才能:“依似,亂德之類也。”(《人物志·九征》)認為這類依似之人似是而非,往往名實不符。在《人物志·材理》篇中,劉卲說“流有七似”:
有漫談陳說,似有流行者。有理少多端,似若博意者。有回說合意,似若贊解者。有處后持長,從眾所安,似能聽斷者。有避難不應,似若有余,而實不知者。有慕通口解,似悅而不懌者。有因勝情失,窮而稱妙,跌則掎蹠,實求兩解,似理不可屈者。凡此七似,眾人之所惑也。
另外,《人物志·效難》篇中說:
隨行信名,失其中情。故淺美揚露,則以為有異。深明沉漠,則以為空虛。分別妙理,則以為離婁??趥骷滓遥瑒t以為義理。好說是非,則以為臧否。講目成名,則以為人物。平道政事,則以為國體。猶聽有聲之類,名隨其音。夫名非實,用之不效。故曰,名由口進,而實從事退。中情之人,名不副實,用之有效。故名由眾退,而實從事章,此草創(chuàng)之常失也。
由此可見,劉卲本人對于人才問題中的名實不符現(xiàn)象是深有體悟的。因此,在《人物志》中,時時可見劉卲循名責實以求名實相符的觀念。如果說《七繆》一章是對名實不符原因的探討,那么《八觀》就可以算是求得名實相符的方法。劉卲總結(jié)八種觀人察質(zhì)的方法,亦即循名責實,以知人才的實際本性:
八觀者:一曰觀其奪救,以明間雜。二曰觀其感變,以審常度。三曰觀其志質(zhì),以知其名。四曰觀其所由,以辨依似。五曰觀其愛敬,以知通塞。六曰觀其情機,以辨恕惑。七曰觀其所短,以知所長。八曰觀其聰明,以知所達。
其中所謂“觀其志質(zhì),以知其名”,反映了劉卲名由實生的觀點:“骨直氣清,則休名生焉。氣清力勁,則烈名生焉。勁智精理,則能名生焉。智直強愨,則任名生焉?!?《人物志·八觀》)而“觀其所由,以辨依似”的觀點,顯然是對依似之人名不副實現(xiàn)象的一種糾察。
劉卲認為,人物的“名”是取決于其“實”的。徐幹曾在《中論·考偽》中說:“名者,所以名實也。實立而名從之,非名立而實從之也。”[7]這種對名實不符現(xiàn)象的糾察與矯正,使得當時人們更加注重“實”。曹操就曾提出“唯才是舉”的選士標準。劉卲在《人物志》中也表現(xiàn)出他對人才之“實”的重視。劉卲在《九征》中指出,人的不同名號,比如圣人、勇者等,是由不同的質(zhì)性決定的:“九征皆至,則純粹之德也。九征有違,則偏雜之材也。三度不同,其德異稱。故偏至之材,以材自名。兼材之人,以德為目。兼德之人,更為美號?!?《人物志·九征》)劉卲還說:“夫名非實,用之不效。”(《人物志·效難》)表現(xiàn)出對人才之“實”的重視。
二、循名責實與《人物志》質(zhì)實風格的形成
《文心雕龍·時序》謂:“文變?nèi)竞跏狼?,興廢系乎時序?!盵8]當時重“實”的社會風氣也必然會對同時代的文學產(chǎn)生影響。尤其是關乎政治的論說文,更注重言之有物而忌華而不實。曹丕《典論·論文》云:“奏議宜雅,書論宜理?!盵9]把講道理作為論說文的重心,推崇其質(zhì)樸無華的文風。
劉卲在《人物志》中對“實”的重視,反映在文章風格之上,就是其質(zhì)實文風的形成。唐代李翱《答朱載言書》中說:“其理往往有是者,而詞章不能工者有之矣,劉氏《人物志》、王氏《中說》、俗傳《太公家教》是也?!盵10]的確,《人物志》道理之“實”是勝過詞章之“華”的。
《人物志》論述道理的時候,往往會采用一些簡單明了的語句,并不刻意加以修飾。如在《材能》篇中的論述:
夫人材不同,能各有異。有自任之能,有立法使人從之之能,有消息辯護之能,有德教師人之能,有行事使人譴讓之能,有司察糾摘之能,有權奇之能,有威猛之能。
首句提出才能的不同,然后就簡單明了地加以說明,雖并未有任何修飾,卻質(zhì)實不虛。此段文字著墨較少,但一個個細細數(shù)來,簡單直率,絲毫不顯浮華。又如《九征》篇中對人物質(zhì)性的論述:
是故骨植而柔者,謂之弘毅。弘毅也者,仁之質(zhì)也。氣清而朗者,謂之文理。文理也者,禮之本也。體端而實者,謂之貞固。貞固也者,信之基也。筋勁而精者,謂之勇敢。勇敢也者,義之決也。色平而暢者,謂之通微。通微也者,智之原也。五質(zhì)恒性,故謂之五常矣。
以“骨植而柔”來說明弘毅之質(zhì),以“氣清而朗”來描繪文理之質(zhì),以“體端而實”來顯出貞固之質(zhì)等等,雖然都僅有四字,卻字不虛設,俱有其意。這種行文看似簡潔,卻內(nèi)容充實,而且論述道理也頗為清晰明暢。
除了不加修飾外,《人物志》在論述之時還經(jīng)常使用一些簡單的連接詞來承啟文意。在論述完一個道理時,常用一些連詞來直接作結(jié)或開啟下一段論述。例如《七繆》篇:
名利之路,在于是得。損害之源,在于非失。故人無賢愚,皆欲使是得在己。能明己是,莫過同體。是以偏材之人,交游進趨之類,皆親愛同體而譽之,憎惡對反而毀之。序異雜而不尚也。推而論之,無他故焉。夫譽同體,毀對反,所以證彼非而著己是也。至于異雜之人,于彼無益,于己無害,則序而不尚。是故同體之人,?;加谶^譽,及其名敵,則尠能相下。是故直者性奮,好人行直于人,而不能受人之訐。
其中,“故”、“是以”、“所以”、“是故”等連接詞的運用,使得文章的論述尤為理性,論述承接性強,也就顯得質(zhì)實無華。
明代鄭旻曾在《重刻人物志跋》中說此書“有荀卿、韓非風致”。沈起煒先生曾說《荀子》一書是“質(zhì)樸的說明文”[11]。但是,我們通過對比《人物志》與《荀子》,便可發(fā)現(xiàn)兩者不同之處。以《荀子》之質(zhì)實,尚有涓蜀梁之類的寓言故事(見《荀子·解蔽篇》),而《人物志》則純?yōu)橘|(zhì)實的說理,絕無一處寓言在內(nèi),甚至少有比喻?,F(xiàn)將《荀子》與《人物志》運用寓言及引用經(jīng)典的數(shù)目列出,以直觀地看出兩者區(qū)別。列表如下:
由上表便可知,《人物志》雖具《荀子》文風特點,但《人物志》文風更加質(zhì)樸無華。另外,《荀子》一書對比喻的運用更是不勝其煩,而《人物志》卻不多見。由此可知,《人物志》是謹依論述文之名,力求質(zhì)實,而絕不務虛華的。
三、循名責實與《人物志》峻厲風格的形成
《人物志》一書,在其質(zhì)實風格之中,又常含有一股峻厲之氣。這同樣與當時對名實問題的討論密不可分。
劉勰《文心雕龍》中說:“魏之初霸,術兼名法,傅嘏王粲,校練名理?!彼^“校練名理”,就是考核名實,推論道理。這種對名實道理的考論,起于魏初之“術兼名法”,與對法家之術的趨尚關聯(lián)密切。王曉毅先生認為這種法學與人物學一樣,與名實關系緊密,他說:“就司法過程而言,則要根據(jù)罪名的內(nèi)涵,考查相應的案例,這就是‘循名責實’?!盵6]26毫無疑問,這種法術上對名實關系的探討,也是為了求得名與實的統(tǒng)一。而劉卲本人也曾參與《魏法》的編撰工作,《三國志》謂:“散騎常侍劉劭受詔定律。”夏侯惠稱他為“法理之士明其分數(shù)精比”,可見劉卲本人是深受法家名理影響的。我們可以從《人物志》中看到劉卲對法的重視,“建法立制,強國富人,是謂法家”(《人物志·流業(yè)》),并將法術與德行同列為“三材”。
這種對法術名理的推崇與循名責實的方法,也使得當時文章頗具法家清峻凌厲的風范。劉師培謂:“魏武治國,頗雜刑名,文體因之,漸趨清峻?!盵12]這種對刑名學與文章關系的探討,也為探討《人物志》的文章風格提供了啟示。
在《人物志》中,也常常顯現(xiàn)出一種峻厲雄辯之氣。比如《自序》中說:
堯以克明俊德為稱;舜以登庸二八為功;湯以拔有莘之賢為名;文王以舉渭濱之叟為貴。由此論之,圣人興德,孰不勞聰明于求人,獲安逸于任使者哉。
將四個實例以簡練的語言組成排比句式,論證觀點既不冗雜,也不晦澀,自有一股峻厲之氣在內(nèi)。這種排比句式的運用,常常使得文章富有氣勢而不流于粗糙。又如《釋爭》中:
以在前為速銳,以處后為留滯,以下眾為卑屈,以躡等為異杰,以讓敵為回辱,以陵上為高厲。是故抗奮遂往,不能自反也。
以排比句式論證,將六個要點鋪排開來,鱗次櫛比,而終歸于論點之上,峻厲雄辯之氣,躍然紙上。
另外,除了對排比句式的采用,劉卲在組詞造句上還很少用虛詞。劉淇在《助字辨略·自序》中說:“構(gòu)文之道,不過實字虛字兩端,實字其體骨,虛字其性情也?!盵13]少用虛詞會使得文章不具有詩歌那樣的深情詠嘆,卻因體骨突出而顯得峻厲整嚴。例如《材理》篇中論通人之能:
雖明包眾理,不以尚人。聰睿資給,不以先人。善言出己,理足則止。鄙誤在人,過而不迫。寫人之所懷,扶人之所能。不以事類,犯人之所婟。不以言例,及己之所長。說直說變,無所畏惡。采蟲聲之善音,贊愚人之偶得。奪與有宜,去就不留。方其盛氣,折謝不吝。方其勝難,勝而不矜。心平志諭,無適無莫,期于得道而已矣。
論述道理無一字不用心落筆。選段最后以“而已矣”結(jié)尾,前文罕有虛詞出現(xiàn)。即使是“而已矣”,也是于詠嘆間表達對通才的贊美,并不拖沓。清人李慈銘以“峻厲廉悍”稱《人物志》之文,可謂灼見。
通過上面論述可以看出,當時對名實問題的討論催生出循名責實的思想觀念。而劉卲對此思想的接納也反映在《人物志》的撰寫中,并因此而影響了《人物志》文章的風格。在循名責實觀念的影響下,《人物志》由此形成了質(zhì)實之中又有一股峻厲雄辯之氣的文章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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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林奕鋒
中圖分類號:I207.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4730(2015)05-0047-04
DOI:10.13757/j.cnki.cn34-1045/c.2015.05.012
作者簡介:王開元,男,山東寧陽人,復旦大學哲學學院博士研究生。
*收稿日期:2013-07-27
網(wǎng)絡出版時間:2015-11-11 10:42網(wǎng)絡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34.1045.C.20151111.1042.01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