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勇志 段利民 張靈芝 劉力亞 和楊柳
(石家莊腎病醫(yī)院腎五科,河北 石家莊 050061)
活血祛瘀方治療尿毒癥50例療效觀察
劉勇志 段利民 張靈芝 劉力亞 和楊柳
(石家莊腎病醫(yī)院腎五科,河北 石家莊 050061)
尿毒癥;腎功能衰竭,慢性;中藥療法;活血祛瘀劑
尿毒癥是慢性腎衰竭的終末期,是各種晚期腎病共有的臨床綜合征[1]。目前,西醫(yī)針對尿毒癥主要采取血液透析及對癥治療,治療過程非常痛苦,且經(jīng)濟負擔大,臨床效果滿意度較低[2]。現(xiàn)代醫(yī)學已認識到在腎臟疾病發(fā)展的過程中,尤其患尿毒癥和腎病綜合征的患者,血液內(nèi)都存在著“濃、黏、聚、凝”現(xiàn)象,這一病理特征當屬于中醫(yī)學血瘀范疇[3],因此將活血祛瘀療法用于尿毒癥的治療具有理論依據(jù)。2012-01—2013-10,我們在西醫(yī)常規(guī)治療基礎(chǔ)上加用活血祛瘀方治療尿毒癥50例,并與單純西醫(yī)常規(guī)治療50例對照觀察,結(jié)果如下。
1.1 一般資料 全部100例均為我院腎五科住院患者,按就診先后順序隨機分為2組。治療組50例,男26例,女24例;年齡20~55歲,平均(40.60±6.25)歲;病程1個月~1年,平均(5.12±2.31)個月;原發(fā)病:慢性腎小球腎炎22例,腎病綜合征10例,糖尿病腎病10例,高血壓性腎病8例。對照組50例,男28例,女22例;年齡23~58歲,平均(40.22±4.32)歲;病程1個月~1年,平均(5.57±2.34)個月;原發(fā)?。郝阅I小球腎炎22例,腎病綜合征11例,糖尿病腎病11例,高血壓性腎病6例。2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2 病例選擇
1.2.1 診斷標準 參照《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4]中慢性腎衰竭及其分期診斷標準。
1.2.2 納入標準 選擇尿毒癥期患者,尿毒癥病程﹤1年;血肌酐(Cr)﹤707 μmol/L;內(nèi)生肌酐清除率(Ccr)﹤10 mL/min;血紅蛋白(Hb)<100 g/L。
1.2.3 排除標準 尿毒癥病程>1年;嚴重心、肝、造血系統(tǒng)及精神病患者;Hb<30 g/L;尿量﹤400 mL/24 h。
1.3 治療方法
1.3.1 對照組 予西醫(yī)常規(guī)治療。①行血液透析,每周3次,每次4 h;②控制血壓,降壓藥物據(jù)病情選用硝苯地平控釋片、苯磺酸氨氯地平片、酒石酸美托洛爾片等;③改善貧血,選擇蔗糖鐵、促紅細胞生成素等;④對癥治療,給予補鈣、糾正酸中毒等對癥處理。
1.3.2 治療組 在對照組基礎(chǔ)上加用活血祛瘀方治療。藥物組成:大黃15 g,三七15 g,川芎15 g,丹參20 g,當歸15 g,黃芪30 g。氣虛明顯者加茯苓20 g、白術(shù)15 g、黨參20 g;濕熱明顯者加黃芩12 g、厚樸12 g。日1劑,水煎取汁300 mL,分早、晚2次溫服。上方另取1 000 mL足浴,每晚1次,每次30 min。在上方基礎(chǔ)上加蒲公英30 g、芒硝15 g、煅牡蠣30 g、積雪草30 g,水煎取汁100 mL,保留灌腸,每晚1次,保留3 h。
1.3.3 療程 2組均以3個月為1個療程,治療2個療程后統(tǒng)計療效。
1.4 觀察指標 觀察2組治療前后Cr、尿素氮(BUN)、Hb及Ccr,并統(tǒng)計療效。
1.5 療效標準 顯效:臨床癥狀、體征明顯改善,Ccr增加>20%,Cr降低>20%;有效:臨床癥狀、體征有改善,Ccr增加10%~20%,Cr降低10%~20%;穩(wěn)定:臨床癥狀、體征有改善,Ccr無增加或增加<10%,Cr無降低或降低<10%;無效:臨床癥狀、體征無改善或加重,Ccr降低,Cr增加[4]。
2.1 2組療效比較 治療組50例,顯效5例,有效17例,穩(wěn)定13例,無效15例,總有效率70.0%;對照組50例,顯效2例,有效9例,穩(wěn)定11例,無效28例,總有效率44.0%。2組總有效率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療效優(yōu)于對照組。
2.2 2組治療前后BUN、Ccr、Cr及Hb水平變化比較 見表1。
治療組(n=50)治療前治療后對照組(n=50)治療前治療后BUN(mmol/L)28.23±6.7517.95±2.01?△30.27±7.3120.86±3.22?Ccr(mL/min)7.04±1.539.63±2.07?△7.32±1.867.75±0.57Cr(μmol/L)794.08±53.23647.31±32.16?△774.72±87.87751.36±81.18Hb(g/L)76.33±8.52110.38±10.61?△79.13±6.1482.32±5.69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P<0.05;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P<0.05
由表1可見,治療組治療前后BUN、Ccr、Cr及Hb水平變化比較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對照組治療前后僅BUN水平變化比較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Ccr、Cr及Hb水平變化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治療后BUN、Ccr、Cr及Hb水平變化與對照組治療后比較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組對BUN、Ccr、Cr及Hb水平改善優(yōu)于對照組。
尿毒癥是慢性腎衰竭的終末期,是指腎功能減退甚至喪失后出現(xiàn)的一系列癥狀和代謝紊亂所組成的臨床綜合征,所以尿毒癥并不是一個獨立的疾病,而是各種晚期腎臟病共有的臨床綜合征。尿毒癥臨床表現(xiàn)多樣,可與中醫(yī)典籍中癮閉、關(guān)格、腎風、溺毒等疾病相對應(yīng)[5],其病機多為本虛標實,瘀血、痰濕、濁毒等多種病理因素相互糾結(jié),其中以瘀血為主,故臨床表現(xiàn)多為面色黧黑或晦黯、肌膚甲錯、皮下瘀斑、肢體麻木等。
現(xiàn)代醫(yī)學對腎臟疾病的研究發(fā)現(xiàn),腎臟疾病病理改變也都包括在“內(nèi)結(jié)為血瘀”的內(nèi)涵之中[6];血瘀證既是誘發(fā)及加重慢性腎臟疾病的病理基礎(chǔ),也是發(fā)病及病機演變的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7];腎纖維化是幾乎所有腎臟疾病進展到終末期腎衰竭的共同通路,腎纖維化是發(fā)生在腎臟的微型瘕積[8]。現(xiàn)代藥理研究表明,活血化瘀中藥可以擴張腎臟血管,改善微循環(huán),增加纖維蛋白的活性,減少血小板凝聚,清除免疫復合物,抑制增殖性病變等[9]。王怡等[10]應(yīng)用抗纖靈沖劑(主藥為大黃、丹參等)治療慢性腎臟病患者,結(jié)果顯示抗纖靈沖劑能延緩慢性腎衰竭的進展,尤其對于早中期有血瘀兼證的患者療效顯著。
活血化瘀方中,大黃活血祛瘀,清泄?jié)駸幔坏⒒钛?,涼血消腫;三七止血活血,化瘀止痛;川芎行氣活血止痛;當歸補血活血;黃芪益氣固表養(yǎng)血。同時采用足浴療法,使藥物通過皮膚滲透機體,激發(fā)經(jīng)脈之氣,疏通經(jīng)絡(luò),調(diào)整臟腑氣血。灌腸方劑中加入蒲公英、芒硝、煅牡蠣、積雪草4味藥,蒲公英、積雪草清熱解毒,利濕消腫,散結(jié);芒硝泄熱通便;煅牡蠣收斂固澀,軟堅散結(jié)。共奏清熱解毒、利濕消腫之效,加強腸道排毒作用?,F(xiàn)代藥理研究表明,丹參、川芎可擴張外周血管,使腎臟局部血液流量增加,加快損傷組織的修復[11];大黃具有殺菌、抗炎作用,能夠抑制或減少機體變態(tài)反應(yīng)性損害,且有助于清除免疫復合物,并具有消腫、鎮(zhèn)痛的作用[12];大黃、丹參、當歸、三七等許多活血化瘀中藥均有一定的免疫抑制作用,能夠調(diào)整機體的免疫狀態(tài)[13];黃芪可抑制血小板聚集,減輕血液高凝狀態(tài),抑制凝血過程[14]。
本研究結(jié)果表明,在西醫(yī)常規(guī)治療的基礎(chǔ)上加用活血祛瘀方治療尿毒癥臨床療效明顯優(yōu)于單純西醫(yī)常規(guī)治療,可明顯改善患者臨床癥狀,減緩腎臟纖維化的進展,降低Cr及BUN水平,提高Hb及Ccr,提高臨床療效,延長患者透析生存時間,減輕患者經(jīng)濟負擔,值得臨床借鑒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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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石 康)
10.3969/j.issn.1002-2619.2015.09.013
劉勇志(1977—),男,主治醫(yī)師。從事腎病科臨床工作。
R289.61;R692.5
A
1002-2619(2015)09-1323-03
2014-06-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