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芬芬(溫州大學人文學院，浙江溫州　325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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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冰雪奇緣》的立意創(chuàng)新和產業(yè)鏈延伸

吳芬芬
(溫州大學人文學院，浙江溫州325035)

摘要：電影《冰雪奇緣》在立意上對童話故事《雪女王》進行了創(chuàng)新性的改編，迪斯尼電影公司還借由電視、服飾、玩具、游戲和主題公園等文化產品的開發(fā)實現了其產業(yè)鏈的延伸?！侗┢婢墶芳葘崿F了文化審美價值又取得了票房佳績，是文化與商業(yè)的完美融合。

關鍵詞：《冰雪奇緣》；文化創(chuàng)意；立意創(chuàng)新；產業(yè)鏈延伸

《冰雪奇緣》自2013年11月27日于美國放映以來，受到全球影迷的熱捧，截至2014年7月，在全球各地收獲40億美元①參見: 維基百科. 冰雪奇緣[EB/OL]. [2014-07-10]. http://zh.wikipedia.org/zh-cn/冰雪奇緣.的票房佳績，超越《玩具總動員3》成為全球動畫史票房冠軍，并連續(xù)拿下第71屆金球獎最佳動畫片、第41屆安妮獎最佳動畫電影、第67屆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動畫電影，以及第86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動畫長片和最佳原創(chuàng)歌曲兩項大獎。美國《每日野獸》稱贊《冰雪奇緣》是“迪斯尼繼《獅子王》以來最好的動畫電影！”它的名利雙收預示著迪斯尼電影公司的王者歸來。

然而《冰雪奇緣》的成功并不止于電影的名利雙收，更在于由電影這一“火車頭”推動著的相關產品及其服務的銷售所延伸的產業(yè)鏈效益。筆者認為，《冰雪奇緣》大熱門效應源自于童話故事的創(chuàng)意改編，它在對安徒生童話故事《雪女王》的改編上既保留了迪斯尼公主類型電影的基本范式，又融入了大量的產業(yè)化創(chuàng)意元素，從而成為一部能夠形成產業(yè)聯(lián)動的動畫電影，其所引發(fā)的觀影狂潮幾乎是可以預見的。

本文擬結合公主動畫類型片的結構性變遷分析《冰雪奇緣》的創(chuàng)意改編及其創(chuàng)意呈現，并從電影的產業(yè)批評角度闡明文化創(chuàng)意為電影《冰雪奇緣》所帶來的巨大的產業(yè)價值。

一、立意創(chuàng)新，電影文化創(chuàng)意的關鍵因素

類型片在嚴格意義上是指“在好萊塢的片廠制度基礎上，按照某種電影樣式的標準化規(guī)定生產出來的，在形式、風格、影像和主題上非常類似的通俗（商業(yè)）電影?！盵1]從1937年的《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到2013年的《冰雪奇緣》，迪斯尼電影公司出產的公主動畫類型片歷經近80年的演變，其公主形象也隨著時代的變遷呈現出不一樣的結構性變化。不同于以往迪斯尼推出的公主動畫片，《冰雪奇緣》的類型改編顯然是獨具妙思的，它在傳承迪斯尼電影創(chuàng)作傳統(tǒng)的基礎上，又順應時代潮流進行了創(chuàng)意性的顛覆。

邵牧君在《西方電影史概論》中總結類型片有三大基本元素：一是公式化的情節(jié)；二是定型化的人物；三是圖解式的視覺形象[2]。在迪斯尼早期的公主系列動畫片中，確實存在著一個基本范式：

1．公主往往是美麗動人、溫柔善良的女性形象；

2．公主由于自身的美麗屢屢遭到陷害，而這些陷害者恰恰是女性——《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邪惡皇后、《灰姑娘》的變態(tài)后媽、《睡美人》的魔鬼教母等；

3．公主的人生坎坷不平，歷經許多的困難險阻；

4．故事高潮發(fā)生在絕望之時，公主終于等到王子的解救；

5．結局往往是公主與王子最終過上幸福的生活。

1933年《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出現不僅符合了人們對美麗善良女子的期待，契合觀眾對一見鐘情美好愛情的想象，同時也順應了特殊歷史時期民眾的心理需求。在那個經濟大蕭條余威尚未褪去的時代，“白馬王子”的出現，讓瀕臨絕境的“白雪公主”絕處逢生，重獲新機，這一形象的出現正是那個年代美國人民的心理寫照，他們仿佛看到了黑暗里的曙光，重新燃起生活的信心和勇氣。白雪公主生逢其時，而迪斯尼電影公司也借此開始在世界各國出售“公主”衍生商品、建造主題公園等等，迪斯尼帝國就此拔地而起。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公主”都令人傾慕，1959年出現的《睡美人》就不受觀眾待見，這不僅源于和平年代公主無法對人們產生“療傷”奇效，還在于其毫無新意的套路已無法滿足觀眾的觀影需求。

“類型很容易聽上去像是對創(chuàng)新的一種致命的威脅……但是，類型電影依然具有創(chuàng)新和創(chuàng)意的空間，好的類型電影總能在熟悉與原創(chuàng)、重復與創(chuàng)新、可預知與不可預知之間實現其復雜與精巧的平衡。通俗電影的制作者知道每種類型電影都需要完成兩種明顯矛盾的目標：既要符合類型已有的期待，又要稍微進行改變。正是通過對期待的改變，對如何呈現熟悉場景的創(chuàng)新，電影才能給觀眾帶來熟悉的快感以及新奇的激動?！盵3]從觀眾學來看，正如“好萊塢編劇教父”羅伯特·麥基所說：“觀眾進入影院去看每一場電影時，都是帶著從一生觀影的經驗中學來的一整套復雜的預期?！盵4]94可以說，這種觀影期待給作家提出了一個致命的挑戰(zhàn)：“他不僅必須滿足觀眾的預期，還必須將其預期引到新鮮而出人意料的時刻?！盵4]94沉寂30年后，迪斯尼電影公司再次祭出一位新公主——為追求真愛勇敢爭取的人魚公主，直至1989年《小美人魚》的上映，迪斯尼公主形象才得以再次深入人心。而隨后推出的《美女與野獸》《公主與青蛙》《長發(fā)公主》《魔發(fā)奇緣》等公主形象，一反早期“公主們”的柔弱性格，展示出勇敢、獨立、聰慧、倔強的女性魅力，她們不再需要王子的救贖，不但有自己的生活追求，而且愈發(fā)突顯女性的主體價值。這種價值觀念的轉變不僅順應時代的發(fā)展變化，還符合不少成年觀眾特別是女性觀眾的心理預期。

公主動畫類型片發(fā)展至今日，似乎已進入瓶頸，要想創(chuàng)新突破實屬不易。然而《冰雪奇緣》找到這個突破口，使“公主”神話再次在世界舞臺上大放異彩。

《冰雪奇緣》改編自安徒生童話《雪女王》，講述的是這樣的故事：惡魔有一塊能把世間所有事物都映照出丑惡形態(tài)的魔鏡，魔鏡的碎片一旦嵌入人體，人心就會變得邪惡無情。有一天他不小心打碎了魔鏡，魔鏡的碎片散落在大地上，卡伊不小心被一塊魔鏡碎片刺入心臟而變得冷酷無比。卡伊在與朋友乘雪橇時恰巧遇上了暴風雪，雪女王趁機將他帶走，并以她的吻讓卡伊忘記了他的青梅竹馬的女友——格爾達。為了解救卡伊，格爾達踏上了找尋的漫漫征程。歷經艱險后，格爾達終于在雪女王的宮殿找到了卡伊，用愛融化了卡伊的心①安徒生. 安徒生童話[M]. 任溶溶, 譯. 上海: 上海譯文出版社, 2011: 119-147.。如果按照童話故事的思路，那故事應該是：一個“點石成冰”的邪惡女人讓一個王國陷入了無盡的冬天，這個王國中勇敢的公主打敗了她，讓家園解凍，并以真愛之吻解救了落難中的王子。然而傳統(tǒng)的正邪對抗已然落入窠臼，且“真愛之吻”的橋段實在太令人審美疲勞。正如羅伯特·麥基所說：“講故事人面臨的挑戰(zhàn)是，既要恪守常規(guī)又要杜絕陳腔?！盵4]107經典與老套往往就在一線之差。與童話故事《雪女王》相比，《冰雪奇緣》作了大刀闊斧的改編，不僅在角色設定上另賦新意，在故事情節(jié)的展開中更是予以懸念式的戲劇性效果，不但讓觀眾看到了驚喜，還獲得超出期待的新奇體驗。

在人物設置上，《冰雪奇緣》第一次啟用雙女主角，這在迪尼斯公主類型動畫片中尚屬首例。長公主艾莎沉穩(wěn)優(yōu)雅，擁有與生俱來的控制冰雪的魔法；小公主安娜愛玩愛笑，天真浪漫性情開朗。觀眾之所以一再地走入影院重溫這部動畫片，不僅僅是畫面的精美、音樂的震撼，更在于這個關乎兩姐妹間的愛的故事，讓小至青少年兒童，大至60后、70后都獲得一種感同身受的體驗。而王子漢斯于此只作為一個襯托緩沖的角色，反而是山民科斯托夫、雪人雪寶在戲份上顯得更為舉足輕重。雪寶的時而搞怪時而貼心，讓一票男性觀眾為之著迷，更不用說女性觀眾；而科斯托夫帶著淡淡愁緒而又頗具喜感的無奈神情，在患難之時不離不棄的深情，為動畫片增添了精彩的一筆。

在故事情節(jié)上，《冰雪奇緣》以姐妹間的情誼作為故事發(fā)展的脈絡，“落難”與“拯救”變成了公主安娜對公主艾莎的拯救。故事甚至一反“公主與王子從此過上幸福生活”的傳統(tǒng)套路，出現了虛偽王子的形象，漢斯的偽善面具一經揭穿，讓人看到了人心的險惡。值得注意的是，在這部動畫片中，正邪兩方的抗爭已被弱化，親情間的苦難相依成為該片主打的招牌。更令人欣慰的是，新時代的公主不再拘謹于門當戶對之說，擺脫了公主配王子的門第禁忌，而與普通平民走到一起。

在文化內涵上，故事主題不再局限于愛情和戰(zhàn)勝困難的命題，而回歸到親情和自我認知的“母命題”上，至此，公主題材動畫片的主題得到了進一步升華。當禁錮已久的艾莎掙脫世俗的眼光拋開心底的惡魔，大聲疾呼“l(fā)et it go”，用魔法建造一座冰雪城堡，繼而從華麗的冰雪階梯走向屬于自己的宮殿，最后毅然轉身，關上宮門，我們看到了一個柔弱女子的蛻變，亦是女性主義意識的覺醒；天性活潑，卻孤單長大的安娜，雖不解姐姐為何將她拒之門外，卻仍對姐姐深情不變，在她身上，我們看到了血濃于水的親情濃度，亦是人性最光彩奪目的部分。而傳統(tǒng)的王子與公主的“真愛之吻”在這里蕩然無存，反而是因為親情的淚水，感化了內心的堅冰。正是對于親情的不離不棄，艾莎的心魔逐漸被化解，魔法超能力不再是她自我厭棄的屏障，反而成為了保護所愛之人、為人們帶來快樂的工具。

二、產業(yè)鏈延伸，電影文化創(chuàng)意的盈利之道

根據時光網官方數據統(tǒng)計，《冰雪奇緣》上映首周全球票房便突破一億美元，在北美上映后第三周躍居榜首，隨后排名上下波動，但第六周、第七周又再次登頂；在中國大陸，自2月5日上映至3月2日，該片拿下2.7億人民幣的票房成績；在韓國，《冰雪奇緣》成為韓國影史上突破千萬觀影人次的動畫電影；而在日本，該片自3月上映以來票房屢屢爆表，連續(xù)16周雄踞冠軍榜，掀起日本全民觀影狂潮①參見: Mtime時光網. 冰雪奇緣(2013)Frozen [EB/OL]. [2014-07-12]. http://movie.mtime.com/174956/news.html.?！侗┢婢墶肥茏放醭潭染瓦B迪斯尼的主創(chuàng)們都始料未及，其制片人德爾·維克更是難掩激動地說：“我們早就知道我們創(chuàng)作了一部與眾不同的電影，但看到全球觀眾的熱情反應還是讓我們興奮不已?！?/p>

好萊塢有個著名的“火車頭理論”，該理論認為“電影本身可以不賺錢，但它必須帶動相關產品的發(fā)展”[5]108-109。而好萊塢的成功經驗早已告知各國電影人：“早在劇本創(chuàng)作或者投資立項之前，創(chuàng)意就已經體現在影片之中?！盵5]114好的創(chuàng)意不僅能打動觀眾，使之掏錢看電影，還能通過觀影活動促使觀眾對衍生商品的購買，帶來更具持久力的經濟效益?！昂笳卟攀歉邔哟蔚馁Y金回收階段，反映了電影產業(yè)的投資回收由于創(chuàng)意的介入，使影片的商業(yè)與文化價值得到了進一步延伸?！盵5]114在這里，創(chuàng)意為電影的“后電影時代”提供了至為關鍵的動力勢能。

《冰雪奇緣》作為一部以女性視角為題材的動畫片，不僅獲得了孩童、女性觀眾的喜愛，還俘獲了大量男性觀眾的眼球，口碑爆棚以至北美觀眾為其打出的平均分高達A+。業(yè)內有評論者稱這很大程度上是電影營銷的勝利，但回歸到電影本身，《冰雪奇緣》的創(chuàng)意秘笈不僅在于其故事內容直指人心，還在于“后電影”產業(yè)元素早已滲透到電影的呈現中：

其一是精彩絕妙的人物角色設定。善良堅忍的艾莎姐姐，勇敢無畏的安娜妹妹，姐妹倆一靜一動性情截然不同，這是迪斯尼史上最光彩奪目的雙公主神話，以至其正品價位1 600美元左右的官方限量版裙子仍引來大批擁躉者排隊購買。當今社會是一個注重欲望消費與形象消費的消費文化時代，而女性正是被建構成欲望消費最直接的客體，招人喜愛的公主形象成為了增強影視文本“交換價值”、滿足人們視覺愉悅的最通用符號，這必然也能給迪斯尼公司帶來更多的創(chuàng)利價值。而形狀古怪甚至可以隨時將自己“大卸八塊”的雪寶，可謂本片人物設定的另一創(chuàng)新點。雪人在現實生活中本就是隨手搭建的，不完美才貼近生活，而腦袋身子動不動就分家的設計指向于了男性觀眾“軟暴力”的審美傾向，充滿了“男孩幽默”。

其二是驚險刺激的冒險環(huán)節(jié)設置。冒險元素一直是好萊塢動畫片的致勝法寶，諸如《里約大冒險》《玩具總動員》《馬達加斯加》等冒險動畫片都取得不凡的票房佳績和產業(yè)價值，迪斯尼電影公司的公主類型動畫片中也同樣善于運用冒險元素。不同于以往動畫電影的是，《冰雪奇緣》的冒險故事置于鋪天蓋地的冰雪世界中，從而制造出一種讓人驚心動魄、贊嘆不已的奇觀美。毋庸置疑，《冰雪奇緣》的冒險元素是獨一無二的，其場景設置更是以虛幻空間對現實進行了映射，現實世界成為影中之像，呈現異域性、夢幻性等特點。據傳為了制作冰雪城堡，迪斯尼制作團隊特意深入加拿大魁北克考察當地冰宮飯店H?tel de Glace。如今，H?tel de Glace以本片為主題開設特色廂房，引來大批冰雪粉絲入住，而電影中驚險刺激的冒險環(huán)節(jié)也成為衍生商品——游戲、主題樂園的原素材。

再次是精挑細選的原聲帶歌曲。藝術審美源自“視”與“聽”，柏拉圖就曾借蘇格拉底之口提出：“美就是由視覺和聽覺產生的快感。”[6]在視覺技術上，《冰雪奇緣》向《魔發(fā)奇緣》靠攏，不僅把皮克斯的CG技術優(yōu)勢和迪士尼傳統(tǒng)繪畫風格進行完美的融合，而且回歸到迪士尼最擅長的童話歌舞類動畫風格。相比較《魔發(fā)奇緣》，《冰雪奇緣》在歌曲配樂方面更為突出。全片共有9首歌曲，每一首都恰到好處地出現，聲色并茂，情境交融。譬如《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通過對音樂蒙太奇的運用，姐妹倆漫長的成長歲月在短短一刻干脆利落地交代清楚，故事脈絡自然流暢，情節(jié)有條有理。所謂音樂蒙太奇，指的是“當一組鏡頭由音樂來組接時，音樂不僅成為連接這些鏡頭的紐帶，同時賦予這組鏡頭以鏡頭之外的涵義?！盵7]音樂于此不僅推動了劇情的發(fā)展，也直接渲染了人物心境，而主題曲《Let it go》的震懾人心的效果讓人不難想象其后的產業(yè)效應。

事實上，迪斯尼電影公司早在1944年就開始關注對電影衍生商品的開發(fā)。《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成功為其改編成劇院版提供了契機，將動畫片在劇院重演也成為一種新的產業(yè)模式。其后，隨著唐老鴨、白雪公主、米老鼠等卡通形象的日漸豐滿，迪斯尼樂園適時在1956年于加州阿納海姆建成開放，吸引了眾多兒童和成年人。此外，由電影派生出的衍生商品，如玩具、電視劇、唱片等等為電影創(chuàng)造了更豐富的業(yè)態(tài)和產值，數據顯示，光是《獅子王》一片，就為迪斯尼創(chuàng)造了10億美元的產值。“拿迪斯尼零售店來說，光北美就有516家之多，放眼望去，似乎每個像樣的商城都能找到一家?！盵8]作為媒體集團，迪斯尼遠不止從事動畫電影這一行業(yè)，它擁有多家出版社、雜志社、廣播電臺、電視臺、網站、唱片公司、主題公園，涉及影視、音樂、旅游度假、玩具、兒童書籍、周邊商品等多個產業(yè)，不僅具備跨媒體和跨行業(yè)的運作經驗，而且還有著敏銳的市場感應能力，迪斯尼帝國無疑是《冰雪奇緣》成功的砝碼。

截至今日，《冰雪奇緣》產品鏈的品牌效應已有所突顯。除了院線的收入外，電影藍光DVD在開賣當日就狂賣320萬張，成為家庭影音娛樂單元最熱賣的兩部DVD之一；其次，電影原聲大碟在權威音樂榜Billboard 200專輯排行中連續(xù)兩次登頂，13次奪得專輯榜冠軍，Youtube上主題曲《Let it go》廣為流傳，各種民間翻唱版本更是層出不窮，截至2014年5月原聲帶已售出260萬份，單曲銷售量突破600萬；再次，由《冰雪奇緣》改編的經典手游“冰雪奇緣：冰紛樂”破百萬下載量，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上APP排行榜上位，獲得了“冰雪版糖果粉碎傳奇”的美譽；其四，《冰雪奇緣》還將觸角延伸至電視，雪女王艾莎在ABC熱播劇《童話鎮(zhèn)第三季》結尾處正式登場，為下一季劇情埋下鋪墊；其五，這部電影的主角安娜與艾莎，以及雪人、科斯托夫成為暢銷玩具，美國迪斯尼官網經常斷貨，在國內淘寶網站上代購冰雪大冒險Frozen傳統(tǒng)娃娃的生意也相當火爆，一個娃娃玩具價格竟賣到了200元左右……而迪斯尼的拿手好戲——音樂，也在劇本創(chuàng)作中有意識地融入創(chuàng)意的元素，這種富有古典百老匯歌劇的歌舞形式為其改編為音樂劇提供了源素材，雖然迪士尼官方尚未正式發(fā)表任何公告，但美國迪士尼的CEO羅伯特·艾格也提及過要把《冰雪奇緣》改編為百老匯音樂劇的計劃，除此之外還有書籍、主題樂園等各種周邊計劃。

這一系列周邊產品的設計與開發(fā)，使得影迷可通過電影—電視—音樂—游戲—玩具—主題公園等與該影片及衍生產品進行多重接觸。影迷在影院里獲得觀影享受，繼而通過網絡搜索使用音樂、游戲等相關產品，并去購買實體商品。線上線下的系列產品使消費者得到一系列的“高峰體驗”，這種體驗又持續(xù)不斷地引發(fā)人們的消費欲望，反過來也為產業(yè)鏈的延伸推波助瀾。

三、結　語

迪斯尼，乃至整個好萊塢都有一個清晰的產業(yè)思維，即電影的制作、宣傳策劃、發(fā)行放映以及后電影產品的開發(fā)設計，在電影拍攝之前就必須經過通盤考慮和協(xié)調，要在“前電影”中充分考慮“后電影”元素，否則等到電影拍攝完成后才考慮電影衍生品是否具有開發(fā)價值為時已晚。由此看來，制約中國后電影時代發(fā)展的根源恰恰就在于電影制作上，創(chuàng)意的不足導致無法形成持續(xù)的品牌效應和轟動效應。在這一點上，中國電影還有很長探索的路要走。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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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劉慧青)

The Conceptive innovation and Industrial Chain Extension from the Movie Frozen

WU Fenfen
(School of Humanity,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China325035)

Abstract:The prototype of the movie Frozen was adapted from the fairy tale The Snow Queen, and was given an innovative adaption in its conception. Disney Movie Company takes full use of its relevant derived cultural products to realize the extension of industry chain, covering so many fields such as TV programs, clothing, toys, games and theme parks. The movie Frozen, is the perfect combination of culture and commerce, realized its cultural aesthetic value and triumphed at the box office as well.

Key words:Frozen; Culture Creativity; Conceptive Innovation; Extension of Industrial Chain

作者簡介：吳芬芬(1991- )，女，廣西北海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影視文化

收稿日期：2014-10-20

DOI：10.3875/j.issn.1674-3555.2015.04.019本文的PDF文件可以從xuebao.wzu.edu.cn獲得

中圖分類號：J9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3555(2015)04-011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