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斐

文化語言學視角下的萊陽村莊地名探究

○黃斐

摘要：地名之中積淀了豐富的歷史文化內(nèi)容，它從一個特定的側(cè)面記錄了人們的社會實踐活動。萊陽村名也從不同的側(cè)面反映了萊陽人的實踐活動。文章從語言學的角度分析了萊陽792個村名的音節(jié)結(jié)構(gòu)特點、平仄情況以及詞匯構(gòu)成情況；從社會文化的角度分析了萊陽村名反映的萊陽特有的地理與人文環(huán)境。

關鍵詞：萊陽市村名語言特征文化內(nèi)涵

萊陽，是一座有著深厚歷史文化積淀的千年古城。關于萊陽地名的由來，大致存在三種不同的說法。第一種說法是：萊陽城北邊有萊山（即今旌旗山），萊陽處于萊山之陽，萊陽因此山而得名。第二種說法是：西晉時萊陽屬于昌陽郡，昌陽城位于今天市區(qū)東南方向二十三里左右的昌山之陽。再唐朝初期，遷昌陽城到今天的萊陽市區(qū)。此后唐莊宗為了避諱其祖之名“國昌”，更改“昌陽”為“萊陽”。第三種說法是：漢朝置挺城于今市區(qū)南十里左右的東西古城處。但是這里屢遭水災，有人看到從地里鉆出五只羊朝現(xiàn)在縣城方向跑，跑到城南關溫泉，便鉆進泉去，遂定城址于此，名之曰“來羊”，“萊陽”乃其諧音。

萊陽有趣的地名文化引發(fā)了本文寫作的動機，本文綜合運用地名學、文化語言學、語言學、社會語言學等各學科的知識，分析萊陽市轄的5處街道、13處鎮(zhèn)的792個行政村村名的語言特征及其文化內(nèi)涵。

一、萊陽村名的語言學分析

（一）萊陽村名的語音特征分析

1.萊陽村名的音節(jié)構(gòu)成

通過對萊陽的村名進行分析，我們發(fā)現(xiàn)萊陽村名以三音節(jié)最多，占59%，雙音節(jié)跟四音節(jié)也是主要的部分，沒有發(fā)現(xiàn)單音節(jié)村名，不過存在少量的五音節(jié)村名。萊陽市轄5處街道、13處鎮(zhèn)的行政村的名稱音節(jié)分布情況如下表所示：

表1：萊陽村名音節(jié)分布情況表

大夼鎮(zhèn)　4　 16　 9　 0　 29河洛鎮(zhèn)　10　 23　 7　 0　 40總數(shù)量　133 　 469 　 180 　 10　 792所占比例　17% 　 59% 　 23% 　 1%　 100%

萊陽村名中的雙音節(jié)村名有：棗行、儒林、和平、太平、市中、北關、南關、東關、西關、柳溝、道口、山子、埠前、沙溝、望市、夏莊、赭埠等。

萊陽村名中的三音節(jié)村名有：西至泊、城南村、吳格莊、西石硼、吳家莊、東柳行、姚格莊、蓋家疃、辛格莊、魚池頭、留衣莊、四真莊、東趙疃、西柳行、左家夼等。

萊陽村名中的四音節(jié)村名有：宮家菜園、東林格莊、西林格莊、北郝格莊、七里地溝、南李家疃、西徐格莊、東徐格莊等。

萊陽村名中的五音節(jié)村名有：東中荊西村、東中荊東村、西中荊前村、西中荊后村、穴坊王家村、穴坊譚家村、穴坊李家村、穴坊邵家村等。

由萊陽村名的音節(jié)結(jié)構(gòu)分析可以看出，萊陽村名中三音節(jié)村名占絕大多數(shù)，三音節(jié)村名符合漢語抑揚頓挫及具有音樂性的特點，所以占據(jù)大部分是情理之中的。萊陽村名中四音節(jié)村名所占比例居第二位，四音節(jié)村名大多是在三音節(jié)村名的基礎上復合而成的。雙音節(jié)村名在整體中也占很大部分，雙音節(jié)地名簡單明快，容易記憶，所以占很大部分也是可以理解的。五音節(jié)村名所占比例很少，大多是跟方位詞聯(lián)合組成，還有的就是跟鎮(zhèn)名組合在一起，是由于組合而帶來的音節(jié)變長。

2.萊陽村名的平仄組合

漢語聲音的美主要體現(xiàn)在它的聲調(diào)和節(jié)奏上，現(xiàn)代漢語有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四個聲調(diào)，若把陰平、陽平合為平，上聲和去聲合為仄，則現(xiàn)代漢語跟古代漢語一樣具有平仄的區(qū)別。所以古今漢語聲調(diào)雖有變化，但體現(xiàn)漢語聲調(diào)美的本質(zhì)特點——平仄卻依然存在。

下面是根據(jù)語料整理的對萊陽村名平仄情況的統(tǒng)計表：

表2：雙音節(jié)村名平仄情況統(tǒng)計表

平仄型　28　21.1%　新貌、石嶺、灘港仄平型　31　23.3%　永安、鳳頭、院莊

表3：三音節(jié)村名平仄情況統(tǒng)計表

表4：四音節(jié)村名平仄情況統(tǒng)計表

表5：五音節(jié)村名平仄情況統(tǒng)計表

由以上表格可以看出，在萊陽村名中，全平聲與平仄相間的占絕大多數(shù)，而全是仄聲的所占比例很少，由于全仄聲拗口難讀，所以人們在命名的時候大多不以這種方式命名。平聲聲音洪亮，容易拼讀，所以人們習慣用全平聲或者平仄相間的方式命名。

（1）雙音節(jié)地名（133個）

雙平聲：共47處，如東關、沙溝、霞留、西蒲、橋頭等。占35.3%。

平仄相間：共59處，如新貌、石嶺、灘港、永安、鳳頭、院莊等。占44.4%。

雙仄聲：共27處，如北旺、我樂、望埠等。占20.3%。

（2）三音節(jié)地名（469個）

平仄相間：共329處，如后石廟、徐家夼、青楊夼、地南頭等。占70%。

平聲相連：共120處，如陶格莊、黃金溝、石龍溝、東村莊等。占26%。

仄聲相連：共20處，如五處渡、豹礎鋪、小水岔、后萬第等。占4%。

（3）四音節(jié)地名（180個）

平仄相間：共131處，如北路格莊、東梁子口、中寨莊頭等。占73%。

平聲相連：共49處，如南曹家溝、東姜格莊、西姜格莊等。占27%。

仄聲相連：無。

（4）五音節(jié)地名（10個）

平仄相間：共5處，如穴坊王家村、穴坊李家村、東中荊西村等。占50%。

平聲相連：共5處，如前孫家鮑村、后孫家鮑村、西中荊后村等。占50%。

仄聲相連：無。

（二）萊陽村名的詞匯構(gòu)成分析

萊陽的地理位置跟地勢地貌，決定了萊陽村名中的通名并不是很多，具體統(tǒng)計結(jié)果如下表：

表6：萊陽市村名通名出現(xiàn)頻率統(tǒng)計表

店1 2 　1 . 5 2　　倪家店、舊店、焦家店院1 2 　1 . 5 2　　河東院、河北院、鐘家院寨1 1 　1 . 3 9　　東后寨、南后寨、西后寨崖1 0 　1 . 2 6　　紅土崖、護駕崖、河馬崖城9 1 . 1 4　　胡城、西古城、中古城坊8 1 . 0 1　　穴坊、前發(fā)坊、后發(fā)坊道5 0 . 6 3　　管道、岔道港5 0 . 6 3　　灘港、蘆兒港、簸箕港路5 0 . 6 3　　大路、西路格莊屯5 0 . 6 3　　曹家屯、天橋屯、沈家屯灣5 0 . 6 3　　蜆子灣、三甲灣巖5 0 . 6 3　　東北巖、前北巖、西北巖0 . 6 3　　西朱兒宅、東朱兒宅宅5

從上表我們可以看出，雖然萊陽村名的通名數(shù)量不多，但是通名的種類分布并不單一。值得注意的是，通名使用的排名比較靠前的兩個為人文地理實體類地名通名。

1.水文地形等自然地理實體類通名

（1）反映水文環(huán)境的通名用字有：河、溝、塘、湖、灣等。例如：南上河、北上河、東下河、東石河頭、西石河頭、蜆子灣、三甲灣、西至泊、姜家泊、喬家泊、梁好泊、文翹泊、石橋泊、安兒溝、高莊溝、花溝、鶴山溝、綿遠溝，等等。

（2）反映地形情況的通名用字有：崗、洼、夼、山、崖、巖等。例如：太平山、譚山后、光山、東富山、譚家夼、左家夼、瓦屋夼、柳樹夼、源水夼、中崖后、護駕崖、陡崖后、河馬崖、崖東夼、西崖后、西北巖、東北巖、前北巖、西南巖、東南巖，等等。

2.街巷聚落、人工建筑等人文地理實體類通名

（1）表示自然村落的通名用字主要有：莊、疃、村等。例如：吳格莊、姚格莊、辛格莊、東趙疃、后趙疃、姜家莊、馮家疃、遲家疃、大呂疃、小呂疃、董家莊、河北鮑村、喬家鮑村、張家鮑村、前孫家鮑村、后孫家鮑村、邱家鮑村、西薛村、東薛村，等等。

北方村鎮(zhèn)中，自然村落以“莊”為通名的比比皆是，尤其在平原地帶更為常見。萊陽市是個農(nóng)業(yè)大市，以“莊”為自然村落通名的現(xiàn)象也很常見。

（2）人工建筑物的通名包括宗教類建筑物通名和一般人工建筑物通名。前者包括廟、寺、庵等，如：西祝家廟、東祝家廟、韓家白廟、朱家白廟、莊家白廟、李家白廟、楊家白廟、觀音廟、劉海寺，等等；后者包括樓、寨、橋等，如：視家樓、李家樓、鐘家院、黃埠寨、北寨頭、南寨頭、橋頭，等等。

（3）反映手工業(yè)生產(chǎn)、商業(yè)活動的通名有：坊、窯、店、埠、集、港等。例如：范家埠子、趙家埠子、朱家埠、倪家店、焦家店、于家店、簸箕港、蘆兒港、王家窯、宋家窯，等等。清代，聚落大量興起，逐漸穩(wěn)定的社會環(huán)境使得一些人群密集的地方有了集市和店鋪來滿足村落百姓的衣食之需。至今，人們都很熱衷于去趕集。

二、萊陽村名的社會文化因素分析

地名的歷史是民族文化歷史的見證，地名中蘊藏著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通過研究地名，我們能夠更加深入地了解一個地方的社會文化心理和地域文化特征。

（一）萊陽村名與當?shù)氐牡乩憝h(huán)境

1.萊陽村名與地形地貌

自然地貌地名中，以帶“夼、山、崖、巖”字的地名最為明顯，萊陽地形為低山丘陵，山丘起伏和緩，溝壑縱橫交錯。

由于受北溫帶東亞季風區(qū)、大陸季風型半濕潤氣候的影響，夏季容易下大的暴雨，所以容易形成洼地，也就是“夼”，“夼”是“大”與“川”聯(lián)合起來表示“夏季暴雨洪水季節(jié)匯聚大水的洼地”。以“夼”命名的村莊最多，例如：譚家夼、左家夼、瓦屋夼、柳樹夼、源水夼、桑家夼、北侯家夼、西孫家夼、板夼、芹子夼、老樹夼、儒林夼、南姜家夼、北楊家夼、李家夼。

以“山”命名的村莊數(shù)量位居第二位，例如：太平山、譚山后、光山、東富山、西富山、蘆山、南山后、鶴山口、立兒山、赤山、荊山后、東昌山、西昌山、北山后、鐸山前、龍盤山。

以“崖”命名的有：中崖后、護駕崖、陡崖后、河馬崖、崖東夼、西崖后、馬崖口、紅土崖、黃崖底。

以“巖”命名的有：西北巖、東北巖、前北巖、西南巖、東南巖。

2.萊陽村名與水文

萊陽境內(nèi)500米以上的河流、溝溪共有187條。由于河流眾多，所以萊陽村莊中以“河、灣、泊”等命名的特別多。

以“溝”命名的有：北曹家溝、安兒溝、高莊溝、花溝、鶴山溝、綿遠溝、李家溝、鬧溝頭、賀家溝、大龍川溝、地溝、柳溝、沙溝、石溝、七里地溝、鞠家溝、黃花溝、榛子溝、桃花溝、張家溝、堯家溝。

以“泊”命名的有：西至泊、姜家泊、喬家泊、梁好泊、文翹泊、石橋泊、菜園泊、北泊子、中泊子、南泊子、西半泊、東半泊、南半泊、雨泊、東馬家泊、西馬家泊、塔南泊、儒林泊。

以“河”命名的有：蜆河社區(qū)、南上河、北上河、東下河、東石河頭、西石河頭、西岔河、西龍河頭、東龍河頭、前河前、后河前、大河口、史家河、東岔河、東河北、西河北、西下河。

以“灣”命名的有：灣兒口、蜆子灣、三甲灣、龍灣泊、灣頭。

（二）萊陽村名與當?shù)氐娜宋沫h(huán)境

1.萊陽村名與社會心理

（1）地名反映老百姓的美好愿望

老百姓渴求社會穩(wěn)定、生活安寧、身體健康，因此常用“安、平、順、康”等寄寓著美好愿望的字眼來給地理實體命名，這類地名在萊陽村名中有許多。

例如：永安、龍?zhí)肚f、東賢友、西賢友、勝利莊、寶山、龍門、望市、文翹泊、沐浴店、安樂莊、我樂、東富山、西富山、望埠、新貌、太平莊、北旺、中旺、南旺、臥虎莊、平蘭、萬柳、龍盤山、旭日莊、安兒溝、安里，等等。

（2）地名反映圖騰崇拜

中華兒女被稱為“龍的傳人”，這可以充分說明中華民族對龍圖騰的崇拜，這種感情自然也體現(xiàn)在村莊的命名過程中。除了用“龍”命名以外，人們還喜歡將鳳、虎、牛、馬、鶴、鹿、雞、鴨、獅子等視為圖騰。

萊陽村名中以“鳳”命名的有兩個：鳳凰莊、鳳頭；以“虎”命名的有一個：臥虎莊；以“?！泵挠袃蓚€：牛北城莊、牛百口；以“馬”命名的有九個：前瓦馬、后瓦馬、馬喊口、河馬崖、馬耳山、馬崖口、東馬山、馬嵐、西馬山；以“鶴”命名的有四個：鶴山溝、鶴山泊、鶴山后、鶴山口；以“鹿”命名的有一個：鹿格莊；以“雞”“鴨”命名的有兩個：北野雞泊、南野雞泊。

2.萊陽村名與當?shù)氐臍v史演變

（1）地名反映古代軍事活動

歷史上的中國除了以軍事人物、軍事設施、軍事活動命名以外，還有很多以軍事基地命名的。

萊陽村名中帶有“官”的村名有北官莊、南官莊、東官莊、西官莊、官道共五處。萊陽村名中也有以“屯、營、堡、盤、衛(wèi)、關”等字眼命名的，其中“屯”指軍隊屯田的地方，如曹家屯、沈家屯、天橋屯、青埠屯、全家屯等；“營”指軍營所駐地，萊陽村名中只有“李家營”這一個村名帶“營”；“堡”指軍隊的防御工事，如胡家堡、磕堡石等；“關”指軍隊駐守的關隘要塞，如北關、南關、東關、西關。

（2）地名反映古代的道德觀念

道德觀念是人們對自身、他人以及所處世界的系統(tǒng)認識和看法，中國哲學領域的傳統(tǒng)道德觀念始終圍繞著“仁”“義”“禮”“忠”“孝”等方面，我國有很多地名就在這方面表現(xiàn)得非常突出，如：湖南的孝感市、江西的安義古鎮(zhèn)、江蘇的忠字街等。萊陽此類地名數(shù)量很少，僅有護駕崖、邀駕嶺等幾個而已，但是我們卻可以從它們身上看出萊陽人民愛國忠君、重視品德的傳統(tǒng)道德觀念。

3.萊陽村名與宗族宗教文化

（1）地名反映人們的宗族觀念

作為世界上最早使用姓氏的國家，我國的各類姓氏往往伴隨著濃厚的政治文化色彩，同時直接體現(xiàn)了我國的傳統(tǒng)宗族觀念。老百姓喜歡在住所的地名上冠以本族的姓氏，以明確劃定本族領地。

萊陽村名中這類反映宗族觀念的村名非常之多，例如：宮家菜園、李家營、視家樓、李家樓、西祝家廟、東祝家廟、鐘家院、韓家白廟、朱家白廟、莊家白廟、李家白廟、楊家白廟、譚家夼、喬家泊、張家溝、堯家溝、門家溝、韋家溝、大韓家、小韓家、大黃家、王宋、苗家、小汪家、朱崔、蘇家、夏家、高家、沈家、步家、張家、留家、范家埠子、趙家埠子、朱家埠、倪家店、焦家店、于家店，等等。

（2）地名反映人們的宗教觀念

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過程中，宗教對人們的生活和精神世界，包括政治、倫理道德、建筑和文藝等方面都產(chǎn)生過很大的影響，可以說，宗教一直是一種比較特殊的社會文化現(xiàn)象。

在中國，宗教信仰主要有道教、佛教、伊斯蘭教、基督教和天主教。遍布我國的諸多道觀、廟宇就是不同宗教在中國巨大影響力的具體例證。萊陽村名的命名也與宗教有一定的關系，萊陽村名以“廟”命名的有十四個：西廟后、東廟后、西祝家廟、東祝家廟、廟西、廟在頭、韓家白廟、朱家白廟、莊家白廟、李家白廟、楊家白廟、前石廟、后石廟、觀音廟；以“仙”命名的有三個：洞仙莊、逍仙莊、呂仙莊；以“庵”命名的有一個：張家庵。

4.萊陽村名與當?shù)氐慕?jīng)濟貿(mào)易和商業(yè)

在我國的農(nóng)村往往有許多帶有“墟、集、鋪、店、場”等的地名，如萊陽市的范家埠子、趙家埠子、白石埠、垛埠店、灘港、東灘港、后店、橫嵐埠、豹礎鋪等。可見，地名能夠折射出當?shù)貧v史上商業(yè)、手工業(yè)、畜牧業(yè)，工礦業(yè)等方面的經(jīng)濟情況。

萊陽市村名中反映港口貿(mào)易活動的地名有：灘港、東灘港、簸箕港、港口、五處渡、蘆兒港。

反映商業(yè)貿(mào)易集市的地名有：倪家店、舊店、焦家店、于家店、沐浴店、大明店、北小店、垛埠店、大店、南小店、山前店、后店、埠前、赭埠、南埠。

反映手工業(yè)生產(chǎn)活動的地名有：茂芝場、草場泊、西曲坊、東曲坊、穴坊王家村、穴坊譚家村、穴坊李家村、穴坊邵家村、前發(fā)坊、后發(fā)坊、李家窯、王家窯、宋家窯。

反映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活動的地名有：張家灌、朱耩、田家灌。這些村名反映了膠東半島中部的萊陽人民特殊的農(nóng)業(yè)種植方式，由于特殊的氣候原因，所以本地區(qū)需要對農(nóng)作物在旱季進行灌溉，“耩”就是一種古老的農(nóng)用工具，用來灌溉和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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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斐廣西南寧廣西民族大學文學院53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