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林 ，蔡慶伍，趙運堂，崔 陽

(1 首鋼技術(shù)研究院，北京 100043；2 北京科技大學 冶金工程研究院， 北京 100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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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和Ti-V微合金化低碳貝氏體鋼組織性能及析出行為的研究

李曉林1，蔡慶伍2，趙運堂1，崔 陽1

(1 首鋼技術(shù)研究院，北京 100043；2 北京科技大學 冶金工程研究院， 北京 100083)

利用場發(fā)射掃描電子顯微鏡(FE-SEM)、高分辨透射電子顯微鏡(HRTEM)和能譜儀(EDS)等，研究了不同Ti含量的低碳貝氏體鋼的顯微組織和析出相的成分、尺寸、形貌以及分布等特征。結(jié)果表明：在450℃和520℃保溫2h，三種實驗鋼組織為粒狀貝氏體。與低Ti實驗鋼相比，高Ti及Ti-V復合實驗鋼的屈服強度增加了150MPa以上。高Ti鋼中納米級析出相有兩種類型：一種大于15nm的TiC析出相；另一種是在10nm以下，具有面心立方結(jié)構(gòu)的(Ti,Mo)C復合析出相。Ti-V鋼基體中存在大量尺寸在10nm以下的 (Ti,V,Mo)C復合析出相。

粒狀貝氏體；納米級析出相；位錯線；(Ti,Mo)C；(Ti,V,Mo)C

為了節(jié)約資源、降低生產(chǎn)成本，高強、高韌鋼的設(shè)計應當減少昂貴合金元素的使用，并通過優(yōu)化合金元素的配比，充分利用微合金元素(如Nb，V，Ti)的強韌化作用[1]。目前采用TMCP 技術(shù)生產(chǎn)的貝氏體型低碳微合金鋼板中大多含有Nb這種微合金元素，其作用是細晶強化以及析出強化，使得中厚板貝氏體鋼具有良好的強度、韌性及焊接性，已經(jīng)廣泛應用工程機械、管線、船板和容器設(shè)備的制造等領(lǐng)域[2,3]。由于Nb元素屬于貴重合金元素，它的加入增加了鋼板成本，降低產(chǎn)品市場競爭力。Ti合金元素價格較低，但其具有較強的活性，與鋼中的O，S，N容易結(jié)合形成尺寸較大的夾雜，這對材料的塑、韌性不利。近年來，隨著冶金工藝控制水平的提高，以往含Ti鋼中的問題得到了較為明顯的改善[4]。國內(nèi)外的研究者對Ti及Ti-Mo在鐵素體中的析出行為、納米析出相的析出強化機制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工作[5-7]。對于高Ti含量(w≥0.1%)的貝氏體鋼，Ti的析出強化作用機制研究報道較為少見，基于此，本研究在Mn-Cr-Mo系低碳貝氏體鋼中通過添加Ti及Ti-V復合添加，在實驗室進行控軋控冷實驗，以期在低碳貝氏體鋼中獲得納米級析出顆粒，研究Ti的析出行為對貝氏體鋼力學性能的影響，并分析納米級析出相的成分、析出規(guī)律及成因。對開發(fā)較高Ti 含量的低碳貝氏體鋼板提供理論依據(jù)和實驗支持。

1 實驗材料及方法

實驗用鋼采用25kg真空感應爐冶煉，實驗鋼的化學成分見表1。鋼錠鍛成尺寸為80mm×80mm×80mm的方坯，在電阻式加熱爐內(nèi)加熱到1250℃，保溫2h，在實驗室二輥軋機上經(jīng)6道次熱軋成18mm厚鋼板，終軋溫度控制在900℃。終軋后經(jīng)過層流冷卻設(shè)備，以30℃/s的冷速分別冷到450，520℃，并等溫2h，然后出爐空冷至室溫，具體工藝見圖1。

表1 實驗鋼的化學成分(質(zhì)量分數(shù)/%)

圖1 軋制工藝示意圖Fig.1 Schematic diagram of rolling processes

實驗所需試樣在軋后的鋼板上切取，拉伸試樣沿軋制方向切取。拉伸試樣尺寸為φ10mm×140mm，標距為50mm。切取金相試樣，經(jīng)機械研磨拋光，用4%硝酸酒精溶液侵蝕后進行SEM觀察。采用高分辨透射電鏡TECNAI G2F20觀察析出物形貌、尺寸以及分布，利用能譜儀(EDS)對析出相進行化學成分分析。

薄膜樣品用5%高氯酸無水乙醇電解液，在-20℃，30V下電解雙噴減薄至穿孔。萃取復型試樣的制備方法為：試樣打磨拋光后經(jīng)4%硝酸酒精溶液腐蝕，用HBA-1型噴涂儀在金相試樣上蒸發(fā)沉積一層較厚的C膜，將C膜劃成2mm×2mm的小方格，將劃過格的試樣放在盛有硝酸酒精的器皿中，使C膜連同凸出試樣表面的第二相粒子與基體分離，分離后的C膜放到盛有酒精的器皿中清洗。

2 實驗結(jié)果

2.1 力學性能

不同實驗鋼的屈服強度和抗拉強度以及伸長率隨保溫溫度的變化情況如圖2所示。在同一保溫溫度下，隨著Ti含量的增加，實驗鋼的強度大幅增加，但伸長率下降。在450℃和520℃保溫，2#實驗鋼屈服強度比1#實驗鋼分別增加了177，157MPa，抗拉強度則分別提高了136，103MPa。Ti-V復合添加的3#鋼與單獨添加Ti的2#鋼相比，強度增加趨勢比較緩慢，但總伸長率下降較大。同一種實驗鋼，隨著保溫溫度升高材料的強度下降，伸長率提高。

圖2 實驗鋼在不同保溫溫度下的力學性能 (a)450℃;(b)520℃Fig.2 Mechanical properties of experimental steels holding at different temperatures (a)450℃;(b)520℃

2.2 顯微組織SEM和TEM分析

圖3,4分別為不同實驗鋼在450℃和520℃保溫的SEM照片。由圖3,4可知，實驗鋼在450℃和520℃保溫，組織主要是粒狀貝氏體。在520℃保溫，粒狀貝氏體中的鐵素體呈等軸晶；在450℃保溫，鐵素體晶粒則呈長條狀。粒狀貝氏體中白亮色的為M/A組元，其在基體中彌散分布，隨保溫溫度的降低M/A組元的數(shù)量變化并不明顯，但尺寸及形狀出現(xiàn)了較大的變化。當保溫溫度在520℃時，M/A組元尺寸較大，多呈塊狀或者尖角狀，而溫度降低到450℃后，M/A組元的尺寸變細，形狀由尖角狀逐漸演變?yōu)榍蛐晤w粒狀。由于粒狀貝氏體組織形成溫度較高(520℃)， 相變過程中擴散比較充分，使得相變后的鐵素體晶粒尺寸較大且其中的碳含量接近于平衡含量，同時富碳的殘余奧氏體尺寸較大且碳及合金元素富集程度較高[8]。

圖3 實驗鋼在450℃下保溫的SEM照片(a)1#鋼；(a′)圖(a)放大圖；(b) 2#鋼；(b′)圖(b)放大圖；(c)3#鋼；(c′)圖(c)放大圖Fig.3 SEM images of tested steels holding at 450℃ (a)1# steel;(a′)magnification of fig.(a);(b)2# steel;(b′)magnification of fig.(b);(c)3# steel;(c′)magnification of fig.(c)

圖4 實驗鋼在520℃下保溫的SEM照片 (a)1#鋼；(b)2#鋼；(c)3#鋼Fig.4 SEM images of tested steels holding at 520℃ (a)1# steel;(b)2# steel;(c)3# steel

利用FE-SEM的內(nèi)置二次探針I(yè)nLens模式，可以清晰的觀察組織中析出相的分布情況。將圖3(a),(b),(c)中白色圓圈部位進行更高倍數(shù)的放大，如圖3(a′),(b′),(c′)所示。在圖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分布在基體上的細小的析出顆粒，1#實驗鋼中細小析出相數(shù)量較少，同時存在方形的析出相其尺寸在200nm左右，如圖3(a′)所示。在圖3 (b′),(c′)中可以觀察到大量彌撒分布的細小析出相，析出相多呈圓球或者橢球形，析出相尺寸在5～20nm之間。這說明Ti含量的增加不但使析出顆粒尺寸減小，同時也增加了析出相的體積分數(shù)。

不同微合金含量實驗鋼顯微組織TEM照片如圖5,6所示。從圖5，6可看出：實驗鋼的內(nèi)部亞結(jié)構(gòu)為具有小角晶界的貝氏體鐵素體板條，這些板條平行排列組成板條束，板條的邊界不太平直，板條內(nèi)存在大量高密度的位錯，且位錯密度不均勻。位錯的形態(tài)分為兩類[9]：一類是相互纏結(jié)成團的高密度位錯區(qū)，在位錯線上分布著很多細小的析出顆粒。由于析出相對位錯具有“釘扎”作用，所以在隨后的保溫過程中位錯的回復現(xiàn)象并不明顯；另一類是分布比較均勻，不相互纏結(jié)的位錯區(qū)，這類位錯上沒有析出物，故在很長時間保溫后會有一定程度的回復現(xiàn)象。在圖5中可以發(fā)現(xiàn)，當保溫溫度相同時，2#，3#實驗鋼中貝氏體板條寬度差別較小。對比圖5和圖6，隨著保溫溫度的增加，板條寬度變寬，板條內(nèi)部的位錯密度減小，這是由于保溫溫度越高，位錯的回復現(xiàn)象越明顯。與2#和3#鋼相比，1#鋼中貝氏體板條寬度明顯增加。保溫溫度為450℃時，2#，3#實驗鋼貝氏體板條寬度在200～300nm之間，而1#鋼貝氏體板條寬度在250～400nm之間。保溫溫度為520℃時，1#鋼貝氏體板條寬度增大至300～500nm。因為2#，3#實驗鋼中Ti及Ti-V含量較高，在奧氏體區(qū)軋制過程中，由于采用大壓下量，會有部分的細小Ti(C,N)或者(Ti,V)(C,N)因應變誘導而析出[10]，這種析出相對奧氏體晶界有“釘扎”作用，阻止了奧氏體晶粒的長大。細化的奧氏體晶粒轉(zhuǎn)變?yōu)榧毿〉呢愂象w組織，在亞結(jié)構(gòu)上則表現(xiàn)為細小的貝氏體板條[11]。

圖5 實驗鋼在450℃下保溫的TEM照片 (a)1#鋼;(b)2#鋼;(c)3#鋼Fig.5 TEM images of tested steels holding at 450℃ (a)1# steel;(b)2# steel;(c)3# steel

圖6 實驗鋼在520℃下保溫的TEM照片 (a)1#鋼;(b)2#鋼;(c)3#鋼Fig.6 TEM images of tested steels holding at 520℃ (a)1# steel;(b)2# steel;(c) 3# steel

2.3 析出相分析

透射薄膜樣品可以清楚地觀察析出相在基體中析出位置，2#，3#實驗鋼在450℃和520℃保溫時的TEM薄膜試樣照片，如圖7和圖8所示。由圖7，8可知，細小析出相呈碟片狀，在基體中彌散分布，沿位錯線析出的細小顆粒較多，甚至出現(xiàn)了在一條位錯線上成串析出的現(xiàn)象。對析出相的尺寸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在450℃保溫，2#，3#實驗鋼析出顆粒平均直徑分別為4.5，4.7nm；520保溫，2#，3#鋼的析出相平均直徑分別為5.3，5.6nm?？梢?，保溫溫度的升高使得析出相尺寸增大。對圖8(b)中的較大析出相進行衍射斑標定，結(jié)果顯示析出相與基體存在B-N關(guān)系。圖8(c)是3#實驗鋼在520℃保溫時高分辨透射電鏡下的個位納米粒子與基體共格關(guān)系，圖中納米粒子的尺寸約為5nm，可以看出析出顆粒與基體呈共格或者至少半共格關(guān)系。

利用碳萃取復型試樣可以更清晰的觀察析出相的形貌、尺寸及形態(tài)。圖9(a)，(b)為1#實驗鋼在520℃保溫，基體中存在的不同形態(tài)的析出相。圖9(a)中析出相呈長方形，尺寸約為300nm×200nm，經(jīng)能譜分析為TiN，這種析出相在場發(fā)射掃描電鏡下也能觀察到。在圖9(b)中存在兩種類型的析出相，一種為近似于圓形，但帶有尖角，能譜分析中檢測出含有S。S可以和鋼中的Ti形成TiS或者Ti4C2S2。在奧氏體中Ti4C2S2的相變驅(qū)動力遠大于TiS的相變驅(qū)動力[12]。因此，奧氏體中形成Ti的S化物主要是Ti4C2S2，也可能存在少量的Ti4C2S2和TiS的復合析出；另外一種為長條形，能譜分析為Ti(C,N)，這兩種析出物成串析出。

圖7 在450℃下保溫的薄膜樣品TEM照片 (a)2#鋼；(b)3#鋼Fig.7 TEM images of thin films samples holding at 450℃ (a)2# steel;(b)3# steel

圖8 在520℃下保溫的薄膜樣品TEM照片 (a)2#鋼；(b)3#鋼；(c)3#鋼HR-TEMFig.8 TEM images of thin films samples holding at 520℃ (a)2# steel;(b)3# steel;(c)HR-TEM image of 3# steel

圖9 1#鋼在520℃保溫析出顆粒的TEM照片和EDS譜圖 (a)TiN的TEM形貌；(a-1)TiN的EDS;(b)不同析出相TEM形貌;(b-1)T4C2S2的EDS;(b-2)Ti(CN)的EDSFig.9 TEM images and EDS spectra showing precipitation particles holding at 520℃ of 1# steel (a)TEM morphology of TiN;(a-1)EDS spectrum of TiN;(b)TEM morphology of precipitate; (b-1)EDS spectrum of T4C2S2;(b-2)EDS spectrum of Ti(CN)

圖10(a)，(b)為2#和3#實驗鋼在450℃保溫時的萃取復型照片。由圖10可以看出，兩種實驗鋼基體中彌散分布大量細小析出相，析出相尺寸在2～20nm之間，對2#實驗中不同尺寸的析出相進行能譜分析(Cu元素是由于萃取時銅網(wǎng)造成)，發(fā)現(xiàn)尺寸小于10nm的為(Ti,Mo)C復合析出相；尺寸較大的(>15nm)析出相為TiC。同時對3#實驗鋼中的10nm以下析出相進行EDS分析，結(jié)果顯示析出相含有Ti，Mo，V三種元素，三種元素的原子比約為6∶2.4∶1。

圖10 實驗鋼450℃下保溫析出顆粒的TEM照片及EDS譜圖(a)2#鋼;(a-1)TiC的EDS;(a-2)(Ti,Mo)C的EDS;(b)3#鋼;(b-1)(Ti,V,Mo)C的EDSFig.10 TEM images and EDS spectra showing precipitation particles holding at 450℃ (a)2# steel;(a-1)EDS spectrum of TiC;(a-2)EDS spectrum of (Ti,Mo)C;(b)3# steel;(b-1)EDS spectrum of (Ti,V,Mo)C

3 分析與討論

由圖3和圖4可知，三種實驗鋼在450，520℃保溫，組織都為粒狀貝氏體體，在450℃保溫粒狀貝氏體中的鐵素體晶粒呈長條狀；在520℃保溫，鐵素體則呈等軸狀。在同一保溫溫度下，實驗鋼的強度隨Ti含量的增加而升高，伸長率下降。不同Ti含量實驗鋼中析出相也有較大區(qū)別。Ti元素的活性較強，鈦與合金元素的親和力從大到小的順序是：O，N，S，C，即Ti的各類化合物穩(wěn)定性遞減的順序為Ti2O3→TiN→Ti4C2S2→ Ti(CN)→TiC，而Ti2O3是在冶煉過程出現(xiàn)[13]。在奧氏體中析出的Ti含量多少直接影響著TiC在低溫區(qū)析出強化效果，當Ti含量高于一定值，即超出Ti/N理想化學配比3.4，較多的鈦在奧氏體中以固溶的方式存在，而在軋后冷卻過程中或者低溫相變區(qū)鈦以細小的TiC形式析出，起到沉淀強化的作用。根據(jù)公式[10](1)，(2)計算三種實驗鋼在1250℃加熱時，C，Ti，N在鋼中的固溶量，如表2所示。由表2可以看出，與高Ti含量的實驗鋼相比，低Ti含量的1#實驗鋼在1250℃時，仍固溶較多的N元素，而Ti元素的固溶量較少，故在隨后的軋制過程中1#鋼中的Ti主要在奧氏體以TiN或者Ti(C,N)形式析出，而在貝氏體區(qū)析出的量較少。

(1)

(2)

鈦量較高的2#和3#實驗鋼，在軋制過程中也會有少量的Ti(C,N)粒子因形變誘導而析出，在奧氏體區(qū)析出的顆粒能阻止奧氏體的再結(jié)晶過程，細化奧氏體晶粒，從而得到更細小的貝氏體組織。當在實驗鋼中添加Mo元素后，由于Mo的碳化物在奧氏體中的固溶度較高，比鐵素體區(qū)大3個數(shù)量級[14]，所以Mo不在奧氏體區(qū)析出，而是在奧氏體轉(zhuǎn)變?yōu)殍F素體或者貝氏體后，與Ti復合析出。由于保溫溫度較低，形核驅(qū)動力隨著過冷度的增加而增大，形核臨界尺寸則減小，而低溫轉(zhuǎn)變相貝氏體中存在大量的位錯，這又為析出相形核析出提供了有利位置，所以在450℃和520℃能夠析出尺寸細小的(Ti,Mo)C復合析出相，且析出相的尺寸在10nm以下，可以起到明顯的析出強化作用。

3#實驗鋼中含有0.13%的V和0.18%的Ti，但強度比2#實驗鋼并沒有太多的提高。首先，由于3#鋼中固溶的N含量較少，而TiN析出溫度要高于VN，在奧氏體高溫階段N首先和Ti結(jié)合形成TiN，消耗了大量的N元素，在軋制階段析出的VN較少，對奧氏體晶粒釘扎作用較小，所以2#和3#實驗鋼的晶粒大小差別不大。由于碳化物的強度非常高[15,16]，根據(jù)Orowan強化機制，基體內(nèi)的位錯不能夠切割這些硬度極高的析出物，必須繞過它們。析出相沉淀強化效果主要取決于析出相的尺寸和體積分數(shù)，在圖8中可以看出，在同一保溫溫度下2#和3#實驗鋼中析出相尺寸相差不大。雖然3#鋼中添加的微合金元素多于2#鋼，但析出顆粒的體積分數(shù)沒有明顯的增多，原因是：實驗鋼中雖有較多的V元素，只有在鋼中添加較多的N元素的情況下才能充分發(fā)揮V的析出強化作用，這一點已經(jīng)被很多研究證實[17,18]。3#實驗鋼中的N含量較低，所以V無法充分發(fā)揮其析出強化效果。在圖10中EDS分析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只含有V元素的析出相顆粒，說明在3#鋼中的V析出可能是以TiC或者(Ti,Mo)C為形核點析出的，從而形成了Ti-V復合析出相，故V的析出對析出相的體積分數(shù)影響較小，故3#實驗鋼的強度比2#鋼僅提高了30～40MPa。

圖8(b)中析出物的位向與基體存在的相關(guān)性為:001M(C,N)//001α-Fe，[010]M(C,N)// [110]α-Fe，可見，析出相與基體呈B-N關(guān)系。如果析出相是在奧氏體區(qū)析出，則與基體呈K-S關(guān)系[19]，故可確定基體中細小的彌撒析出物的析出現(xiàn)象發(fā)生在奧氏體轉(zhuǎn)變成貝氏體后。通過高分辨透射電鏡觀察了3#鋼中復合析出相與基體的共格關(guān)系，發(fā)現(xiàn)這種尺寸在5nm左右析出相與基體仍然保持著共格或者半共格關(guān)系。根據(jù)文獻[10]，顆粒粗化速度隨界面能的增大而增大，由于碳化物與基體處于共格或者半共格關(guān)系時的界面能小于處于非共格關(guān)系時的界面能，則與基體處于共格狀態(tài)的碳化物長大速度要小于非共格條件下的粗化速度；另外，(Ti,Mo)C或(Ti,V,Mo)C復合析出物進入粗化階段時，需要從基體中同時提供兩種以上的微合金元素進入碳化物中以提供碳化物成長，但是，擴散度的差異使得擴散速度不同的原子需要較長時間的擴散，才可以達到其平衡位置而使碳化物成長[20]。上述分析說明復合的碳化物有更好的熱穩(wěn)定性。

4 結(jié)論

(1)不同Ti含量的實驗鋼在450℃和520℃保溫，組織主要是粒狀貝氏體。在450℃保溫，2#，3#實驗鋼中貝氏體板條寬度差別較小，平均寬度約為200nm；在520℃保溫，2#，3#實驗鋼中貝氏體板條平均寬度約為300nm。

(2)在450℃和520℃保溫，2#實驗鋼的屈服強度比1#實驗鋼分別提高了177,157MPa；3#實驗鋼的屈服強度比1#實驗鋼分別提高了220，192MPa。主要原因是高Ti含量實驗鋼基體內(nèi)存在大量小于10nm的(Ti,Mo)C或(Ti,V,Mo)C析出相，具有較強的沉淀強化效果。

(3)實驗鋼中不同尺寸的析出相中化學成分不同，低Ti含量的實驗鋼中析出相尺寸較大，尺寸在50～100nm之間的為Ti4C2S2或者Ti(CN)；尺寸大于200nm的為TiN；高Ti含量實驗鋼基體中存在大量細小彌散的析出相，尺寸小于10nm的為(Ti,Mo)C或(Ti,V,Mo)C復合析出相；尺寸大于15nm析出相為TiC。復合析出相的擴散速率較慢，具有較強的熱穩(wěn)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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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 of Ti and Ti-V Microalloyed on Precipitation Behaviors, Microstructure and Properties of Low Carbon Bainitic Steel

LI Xiao-lin1,CAI Qing-wu2,ZHAO Yun-tang1,CUI Yang1

(1 Shougang Research Institute of Technology,Beijing 100043,China; 2 Engineering Research Institute,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Beijing,Beijing 100083,China)

The morphology, size, distribution and chemical composition of precipitates and the microstructure of the low carbon bainitic steel with different content of Ti were investigated by field emission scanning electronic microscopy (FE-SEM), high resolution transmission electron microscope(HR-TEM) and energy disperse spectroscopy (EDS).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test steels holding at 450℃ and 520℃ for 2h, the microstructure of three kinds of steels is granular bainite. Compared with the low titanium steel, the yield strength of the high titanium steel and titanium-vanadium steel increases by over 150MPa.There are two kinds of the nanometer-sized precipitate particles in high titanium steel:one of these is titanium carbide, which size is more than 15nm. The other is composite precipitate with the FCC(face-centered cubic)-(Ti,Mo)C structure, which size is smaller than 10nm. In the matrix of titanium-vanadium steel, there are a great amount of (Ti,V,Mo)C composite precipitates with the size smaller than 10nm.

granular bainite;nanometer-sized precipitate;dislocation line;(Ti,Mo)C;(Ti,V,Mo)C

10.11868/j.issn.1001-4381.2015.06.009

TG142.1

A

1001-4381(2015)06-0052-08

2013-02-20;

2014-08-28

李曉林(1985-)，男，工程師，研究方向為熱軋高強鋼品種開發(fā)，聯(lián)系地址：北京市石景山區(qū)楊莊大街69號首鋼技術(shù)研究院 (100043)，E-mail：lixiaolinwork@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