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航，周 川

（蘇州大學，江蘇 蘇州 215021）

作為高等教育“后發(fā)外生型”國家，中國近代大學教科書主要是從國外引進的，并不完全適合中國國情，所以從引進時起就存在著“中國化”問題，即如何使教科書適應中國國情，為中國近代化人才培養(yǎng)服務。20世紀30年代，大學教科書中國化運動在全國興起，對中國近代大學教科書發(fā)展產(chǎn)生了重大影響。本文試圖回顧教科書中國化運動的發(fā)展歷程，分析其產(chǎn)生的原因、了解其關注的問題及解決路徑，以期對當代大學教科書建設提供借鑒。

一、教科書中國化運動產(chǎn)生的原因

1.教科書中國化是中國近代人才培養(yǎng)的需要

教科書是科學知識的物質載體，是教與學的主要依據(jù)，是實現(xiàn)人才培養(yǎng)目標的重要保證。教科書建設應首先服從總的教育目的與培養(yǎng)目標。

中國近代大學的教育目標是培養(yǎng)既掌握中國傳統(tǒng)文化又符合社會需要的近代化人才，其教科書建設也必須服從服務于這一目標。但20世紀30年代前，中國大學教科書主要是從國外引進，尤其是“理科以及工、農(nóng)、醫(yī)學各科，大量采用外文教科書，并指定外文主要參考書。文科中的外文系科與經(jīng)濟、政治等科，凡與洋人的事情有關的課，必然用外文書?！保?］

教科書引進推動了中國教科書發(fā)展和教育進步，但也存在著很多與中國近代化人才培養(yǎng)不相適應的地方：

一是外國原版教科書不符合中國的教育宗旨。

教科書本質上就是一種文化現(xiàn)象，是具體表達集體傳統(tǒng)和人類意圖的載體。教科書知識往往與階級、種族、宗教等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是特定社會、經(jīng)濟意識形態(tài)的產(chǎn)物。

外國原版教科書完全是適應外國特殊的制度文化、科技文化、教育文化的產(chǎn)物，是以特殊的基礎教育、青少年發(fā)展狀況和民族思維特點為前提的，完全不考慮中國的制度文化、科技文化、教育的發(fā)展實情、青少年發(fā)展狀況和民族思維方式與西方的不同。

中國近代教育工作者早就注意到，外國原版教科書與中國教育宗旨不符，“大都以闡揚彼教為宗旨，亦取徑迥別，與中學絕無關合”［2］。外國原版教科書忽視中國本土語言文化，使學生普遍缺乏關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知識，造成學生對傳統(tǒng)文化和民族語言的忽視與不尊重，致使大學生的民族文化認同感逐漸淡漠。

二是外國原版教科書不適應中國近代社會需要。

教科書要為民族國家的政治和經(jīng)濟利益服務，不同民族國家對本國教科書的期望是不同的，任何國家的教科書只有在對本國、本民族的社會發(fā)展有促進作用時，才具有生命力。各國都在努力建立起與本民族的政治、經(jīng)濟、歷史、社會和文化實際情況以及與居住條件相符合的教科書，從而使每一個國家教科書體系都具有一種適合其民族特性的特定面貌。

教科書應該多舉實例來證明學習理論，而外國原版教科書列舉的例子、解釋原理所使用的材料多是取材于本國（尤其社會科學）。比如20世紀30年代，中國大學“社會科學的教學內(nèi)容幾乎完全是關于西方國家狀況，特別是美國狀況的材料”，如“經(jīng)濟循環(huán)”、“證券分析”等，而相關的經(jīng)濟現(xiàn)象和中國的現(xiàn)狀幾乎不沾邊。中國近代有些學者談起美國都市財政往往頭頭是道，但“他們之中很少有人對于中國的一個縣政府的財政略知一二”［3］。

中國是個農(nóng)業(yè)大國，但近代大學農(nóng)業(yè)學科卻很少有專門講解中國農(nóng)村經(jīng)濟的教科書，所用教科書都是從國外引進的，結果是“中國大學之農(nóng)科教授，對于世界其他各地之農(nóng)業(yè)狀況及方法所知極詳，惟應用其知識于中國之狀況及方法時，反而感覺困難”［4］。

這些外國原版教科書對中國近代社會根本沒有什么現(xiàn)實意義，用這種教科書教中國的學生，難免有生搬硬套的嫌疑，學習時也存在著不著邊際的感覺。用這種教科書教出來的學生，將來畢業(yè)走向社會，也不能將自己學習的知識充分應用。

三是學習外國原版教科書耗費時間與精力。

掌握外文教科書需要學生有較好的外文基礎，但是對于中國學生來說，要想學好外語，必須花費很大的力氣，至少需要五、六年的時間。即使“勉強以習外國文，往往殫精竭力不能記憶字句，遑論開求學理”。“假如教本改為中文，即使不能節(jié)省學生一半的作業(yè)時間，至少也能節(jié)省三分之一”［5］。

另外，引進原版教科書價格太高，一般家庭的學生承擔不起。很多學生竟因為經(jīng)濟關系而無書可讀。近代中國迫切需要人才來挽救危機，但學校教科書卻不能適應社會的需要和教育實際。

2.教科書中國化是高等教育改革的必然要求

教育改革就是要改變不合時宜的教育思想、體制和教學制度，而教科書改革則是教育改革順利進行的物質保證，也是教育改革的核心問題和關鍵所在。因為教育改革最終必須通過教育內(nèi)容即教科書的改革才能實現(xiàn)，教育方法的改革也必須以教科書的改革為前提。成功的教科書改革會推動教學改革，促進教學方法和教學手段的改革，從而在更深層次上影響教育整體改革的效果。

20世紀30年代，以“新教育中國化”為主題和目標的高等教育改革在中國興起。新教育中國化，必然要求作為教育重要載體的教科書也要中國化，因為新教育中國化所追求的教學理念、教學手段和教學方式的變革等，都需要教科書表現(xiàn)出來；教育中國化的成果最終也要落實到教科書建設上來，并以之來鞏固改革的成果。沒有教科書的“中國化”，也就不可能真正實現(xiàn)新教育的“中國化”。

二、教科書中國化運動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

1.“教科書中國化”的提出與涵義

1931年4月27日，蔡元培明確提出“國化教科書問題”，就是“把我國各學校（偏重高中以上）的各項教科書——社會科學或自然科學的——除外國文而外，都應當使之中國化”?！爸袊币卜Q為“本土化”，字義就是在本地原有某種物質基礎上生長。教科書中國化就是在中國原有教育傳統(tǒng)和實際基礎上吸收外來教科書思想并與本國教育實際會通、融合進而改造、更新中國教科書的過程?！爸袊笔侵袊炭茣F(xiàn)代化的現(xiàn)實條件和發(fā)展前提，是中華民族文化得以生存的基礎，也是中華民族文化能否真正參與國際合作、交流的基礎，同時也是中華民族文化吸收世界先進文化的基礎。教科書中國化表現(xiàn)在三個方面：

一是教科書要使用中國語言文字。編輯教科書首先會遇到語言形式問題。語言是知識的載體，對語言問題的處理，能夠表現(xiàn)出教科書建設者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認識，也將影響教科書的編輯出版乃至中國近代教育事業(yè)。由于中外思維方式和語言表達系統(tǒng)的不同，再加上外語水平的差異，中國學生在使用外國原版教科書會遇到很多理解和表述上的困難，終不如使用中國文字方便。蔡元培、胡適等主張，“現(xiàn)在的一切教科書，自國民學校到大學，都該用國語編成”［6］。這既可以節(jié)省學生的時間與精力，又可以增強學生對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認同感，增強民族自信心。在語言上將西方知識、文化表述方式轉化為中國的表述方式，是實現(xiàn)教科書中國化、達到為我所用的最基本條件?！叭绻茖W上的名詞術語，不能用本國文字語言表述為正確的表示，那么科學絕不會有進步的?！保?］另一方面，一個人如果缺乏中國語言的基本知識，也就不會掌握所有的外國語言和科學的學術成就。

二是教科書要符合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tǒng)。作為一種特殊的知識載體，教科書植根于一定的社會文化之中，其本質就是繼承、傳播與發(fā)展文化。在文化意識形態(tài)上，教科書自然偏重于本民族的文化傳統(tǒng)，宣傳符合本民族要求的思想觀念和價值取向。每個國家都有適合本國教育的其他民族不能替代的文化內(nèi)容，世界各國都把本土文化作為教科書的主要文化來源。只有走自己的路，編寫出適合中國國情的教科書，才能提高中國教育質量，推動學術進步，促進社會發(fā)展。

三是教科書要適應中國社會需要。教科書應該反映中國社會的真實情況，聚焦中國近代社會發(fā)展中獲得的經(jīng)驗教訓和在未來所面臨的主要挑戰(zhàn)。教科書中國化并不是排斥外國教科書，而是努力運用中國社會的實例來闡述科學技術的基本原理，并根據(jù)中國的具體國情對外國教科書從結構和內(nèi)容上進行調整、取舍與增刪，把運用科學理論研究、解決中國社會問題作為教科書建設的根本目標，并在此基礎上創(chuàng)建中國近代化的教科書體系，進而促進教育發(fā)展，推動學術進步，解決中國的問題。

2.教科書中國化運動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

20世紀20年代，中國大學開始自編教科書，歸國留學生成為其中的主力。他們并不是單純翻譯改編外國教科書，而是根據(jù)自己的學識與經(jīng)驗結合中國實際，力求教科書中國化，比如鄒秉文等在編寫《高等植物學》時，修正了很多生物名詞，如將“隱花植物”改為“袍子植物”，“顯花植物”改為“種子植物”，“羊齒類植物”改為“蕨類植物”等，盡力將西方科學理論與中國實際結合起來。東南大學生物系秉志教授認為，要使近代生物學在中國盡快扎根，就必須采用本國的生物學標本進行教學研究。他還親自帶領學生前往浙江、山東半島沿海采集標本供教學和研究之用。

20世紀30年代，蔡元培提出并發(fā)起教科書中國化運動，號召大家“亟應有此憬覺，而積極的準備起來，如各種專門名詞之劃一規(guī)定，外國書籍之多量的迻譯，以及各項必需的教科書之編輯，均是應當加速進行的。務使高中以上各學校，除外國文學課程外，無論哪一種學科，都有中文本子，足供教員、學生們研究參考之用，不致動輒乞靈于外籍；更使學生得移其耗費在工具上的腦力、時間與經(jīng)濟，直接深入學術的寶庫”［8］。

商務印書館首先響應蔡元培號召，開始編輯出版中國歷史上第一套系列大學教科書——“大學叢書”。在王云五帶領下，商務印書館制定《商務印書館印行大學叢書章程》和《商務印書館大學叢書委員會章程》，并組織成立由蔡元培領銜的“大學叢書”編輯委員會，其成員包括蔡元培、丁文江、胡適、馮友蘭、丁燮林、王世杰、任鴻雋、唐鉞、傅斯年、馬寅初、顏任光、梅貽琦、蔣夢麟、顧頡剛等各學科專家共55人。他們來自全國各地，涵蓋了當時各類專業(yè)，其身份也是多元化的，其中有教育行政官員、大學校長、教授、國立編譯館負責人等社會知名人士。

商務印書館“大學叢書”包括編著和譯著兩種類型，涵蓋文學院、理學院、法學院、教育學院、農(nóng)學院、工學院、商學院和醫(yī)學院等8個學院737個科目。“大學叢書”從1933年起陸續(xù)出版，當年出版80余種，到1937年已出版300余種。

在商務印書館的帶動下，教科書中國化運動在全國興起，其他出版機構也都積極參與編輯出版大學教科書，如中華書局從1936年開始編輯出版“大學用書”，相繼出版教科書200余種。［9］

各大學也都積極自編教科書，如西南聯(lián)大工學院就公開出版教科書8種，劉仙洲的《機械原理》、吳柳生的《工程材料實驗》等還被編入“部定大學用書”。［10］湖南大學楊樹達著《高等國文法》被大學文學院、系廣泛使用。［11］這不僅使大學教學受益，也鼓舞了中國學術界的士氣。

1939年，為保證教科書質量及供應，提高大學教育水平，民國教育部“決定以政府力量完成此舉”，專門成立“大學教科書編輯委員會”，編輯大學統(tǒng)一用書即“部定大學用書”?！拔瘑T會”聘任時任各大學教授，或者曾為教授并在某一科目學有所長、受社會推崇的學者擔任委員，如顧毓秀、朱光潛、陳東原、童冠賢、張道藩、吳景超、史尚寬、孫光遠、錢崇澍、劉英士、葉之龍、李炳煥、張美若、劉仙洲、謝循初、吳俊升、常導之、沈宗潮、汪元臣、鄒樹文、章益、鄭鶴聲、許心武、孫國華、瞿桓、魏建功、梁實秋等。

在顧毓琇帶領下，“大學教科書編輯委員會”通過教科書編輯體例及審查辦法，并推定各科目撰稿人選與審稿人選，同時決定先編各大學共同必修科目教科書，再編各系必修科目教科書，再次是專業(yè)選修科目教科書。

至1947年，大學教科書編委會共收到書稿331部，交由商務印書館、正中書局、中華書局出版的有42部，正在印刷的51部，退回作者修改的29部，正在審核之中的17部，經(jīng)審查不予采用的192部。已特約專家在編著中的共有157部，按照性質不同，計有文學院44種，理學院30種，法學院23種，師范學院5種，農(nóng)學院16種，工學院12種，商學院8種，醫(yī)學院19種。［12］

教科書中國化運動改變了大學教學完全依賴外文教科書的狀況，解決了學生學習中的語言障礙和國情差異問題，降低了教科書價格，減輕了學生的經(jīng)濟負擔；其中有些教科書還得到國際認可，如薩本棟編寫的《并矢電路分析》被收入國際電工叢書，《交流電機基礎》被美國一些高校選作教科書。［13］

但由于近代特殊的國情，教科書中國化進行得并不徹底，大學教科書仍然是簡單翻譯的多、適合中國國情的少，尤其是“工程教育與社會現(xiàn)實脫節(jié)，不能與自己的工業(yè)環(huán)境相配合”［14］的現(xiàn)象依然存在。

三、教科書中國化運動的啟示

教科書中國化運動已過去近一個世紀，但近代大學教科書建設中存在的一些問題與困惑如教科書引進與中國化、教科書內(nèi)容與社會需要的矛盾依然存在。我們應以史為鑒，堅持以下三個方面：

1.加強引進教科書管理，發(fā)揚光大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

由于當今世界經(jīng)濟與文化發(fā)展仍不平衡，中國在某些學科建設、教科書編制理念、評價標準等方面與發(fā)達國家還存在著一定差距，積極引進具有國際水準的教科書是促進大學教科書發(fā)展的有效途徑之一。引進教科書必然帶來異質的意識形態(tài)，將不可避免地對中國民族文化、民族心理結構及信仰造成潛在的沖擊；同時由于青年學生的批判意識尚未建立，在學習引進教科書的先進內(nèi)容時，容易接受其內(nèi)含的文化觀念與價值標準，進而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產(chǎn)生懷疑與否定心理。這導致當代國人的民族文化認同感逐漸淡漠。

為改變這種狀況，中國文化必須在堅持中國化前提下完成現(xiàn)代性的重構。在教科書中堅持突出民族文化的主體地位、實現(xiàn)教科書中國化，則是實現(xiàn)這一目標的重要途徑。因為教科書的本質就是文化的一種表現(xiàn)形式，其教育職能就是對文化做出選擇并加以組織，使之成為能有效進行傳播的教學內(nèi)容結構，促成下一代對這一文化秩序的認同。

大學必須加強對引進教科書的使用管理，決不能讓傳播西方價值觀念的教科書進入中國大學的課堂。要對引進的教科書進行中國化改造，使之與中國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相融合，成為傳承、光大中華文明的載體，成為培養(yǎng)學生正確價值觀和世界觀的理論工具，進而作用于中國社會實踐，實現(xiàn)“洋為中用”。如果不考慮民族文化和國情差異，全盤照搬外國教科書，不但不利于教科書建設，更不利于民族文化建設和人才培養(yǎng)。

中國傳統(tǒng)文化博大精深，過去和現(xiàn)在都對世界人類文化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積極的影響，也必然會成為當代大學教科書建設的思想根基。

2.教科書建設要適應社會需要

教科書要努力反映現(xiàn)代科學文化的先進水平，同時要適應中國的實際需要，對國內(nèi)經(jīng)濟和社會發(fā)展的重大問題開展研究。大學教師應當掌握與教學有關的中國材料，將中國材料與學科內(nèi)容融合在一起并且利用中國素材來解釋所學的原理，堅持教科書中國化。

中國近代經(jīng)濟學家何廉教授強烈反對單純傳授和解釋國外教科書理論，積極倡導“既要根據(jù)中國國情講授經(jīng)濟學，又要以研究的手段促進教學”的教科研一體化模式，廣泛開展中國經(jīng)濟社會問題調查，努力推進經(jīng)濟學教學中國化。在此基礎上，他與李銳共同編著適合中國經(jīng)濟發(fā)展的教科書《財政學》等，恰當運用國外經(jīng)濟學理論來闡釋中國的經(jīng)濟現(xiàn)象，為解決中國近代經(jīng)濟問題提供了強大理論支撐。

總之，只有同中國國情相結合，教科書承載的科學知識才能被合理地利用，才能被有機地整合到中國文化中，從而變成一種自覺的發(fā)展力量。教科書才能發(fā)揮其教育效能，為培養(yǎng)具有社會參與意識和參與能力的現(xiàn)代化人才服務。

3.要激勵廣大教師積極參與教科書中國化

教科書中國化是一個復雜的系統(tǒng)工程，只有充分利用社會各方面的力量，尤其是廣大教師的力量，才能夠實現(xiàn)其目標。

教師作為履行教育教學職責的專業(yè)人員和教科書的實際使用者，直接工作在教育第一線，并受過專門訓練。他們直接感知教科書，對教科書所做的評價往往具有較強的針對性、可靠性與真實性。教師參與教科書建設能使教科書中存在的問題得到及時反饋，有助于教科書的不斷完善。“大學叢書”與“大學用書”編輯委員會中都有相當多的大學教師，如胡適、馮友蘭、馬寅初、錢崇澍、劉仙洲、鄒樹文、章益、梁實秋等。胡適率先在北京大學哲學科編輯白話文體教科書《中國哲學史》，為大學教科書編輯開始了一個新紀元。中國近代大學教科書中國化運動之所以成功，與他們的積極參與和努力有著很大關系。

為多出好的教科書，實現(xiàn)教科書中國化，我們應鼓勵大學中具有豐富教學經(jīng)驗和科研水平的優(yōu)秀教師參與教科書編寫，并從制度上加以保障。

綜上所述，教科書只有植根于中國深厚悠久的文化傳統(tǒng)基礎之上，堅持中國化，才能為增強民族認同感、民族自信心和民族凝聚力服務，為中國現(xiàn)代化建設人才培養(yǎng)服務。同時，教科書只有堅持中國化，保持自身的特色和優(yōu)勢，也才能獲得永恒的活力，才能真正贏得世界的認同。只要全社會共同努力，教科書中國化目標一定能夠實現(xiàn)。

［1］白化文.人海棲遲［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84.

［2］陳學恂，陳景磐.清代后期教育論著選（下冊）［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7：415.

［3］何廉，李銳.財政學［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2008：4.

［4］國聯(lián)教育考察團報告書：中國教育之改進［R］.南京：國立編譯館，1932：931.

［5］劉春.民國時期高等工程教育的本土化訴求—以《工程》為中心［J］.學術論壇，2011，（1）：164.

［6］鄭振鐸.中國新文學大系：文學論爭集（影印本）［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35：71.

［7］段治文.論二、三十年代中國科學本土化探索及其局限［J］.自然辯證法通訊，2001，（6）：56.

［8］高平叔.蔡元培教育論集［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7：502.

［9］洪港.試論中國近代大學教材的發(fā)展——以商務版“大學叢書”為中心［J］.煤炭高等教育，2008，（5）：26.

［10］清華大學校史編寫組.清華大學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1981：513.

［11］肖朗，洪港.近代中國大學出版綜論［J］.社會科學戰(zhàn)線，2008，（11）：210.

［12］葉再生.中國近現(xiàn)代出版通史：第3卷［M］.北京：華文出版社，2002：251-259.

［13］蔡元培，等.商務印書館九十年［M］.北京：商務印書館，1987：415.

［14］劉春.民國時期高等工程教育的本土化訴求［J］.學術論壇，2011，（1）：1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