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昌
(西華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四川南充637002)
論影響宋代悼亡詞產(chǎn)生與發(fā)展的因素
王中昌
(西華師范大學(xué)文學(xué)院,四川南充637002)
中國古代悼亡詞的產(chǎn)生相較悼亡詩要晚得多,人們一般推認蘇軾《江城子》為中國悼亡詞的首創(chuàng)。悼亡詞的產(chǎn)生之所以滯后,其內(nèi)在的影響因素主要是文人對悼亡的重視及對“詞”體的偏見,而其得以發(fā)展則應(yīng)歸因于宋人的進取精神與文體的迭變。本文將主要就以上因素進行分析與探究,以期得到合理的解釋。
悼亡;詩詞;宋代;文體;創(chuàng)新
中國悼亡詩之源流可謂久遠,早在《詩經(jīng)》中就有“綠兮衣兮,綠衣黃裳。心之憂矣,曷維其亡”[1]32;“葛生蒙楚,蘞蔓于野。予美亡此,誰與獨處”[1]163的詩句,開后世悼亡之端倪,繼之以漢武帝《李夫人歌》,至?xí)x潘岳《悼亡詩》三首始為這一題材確立了范式與寫作對象,歷六朝、隋唐、宋元明清而不絕。而悼亡詞自蘇軾《江城子》始,經(jīng)賀鑄、吳文英、朱敦儒等名家琢磨,也成為悼亡體裁之新篇,雖然未能如悼亡詩般蔚為大觀,但也引起了歷代文人足夠的重視,猶至清代納蘭性德實可說已臻悼亡詞之巔峰。然而相比之下,悼亡詞的出現(xiàn)畢竟滯后得多,這固然是由于“詞體”文學(xué)本身產(chǎn)生年代較晚,但五代至宋,詞體大興,積數(shù)十年之功,諸體漸備、佳作迭出,何以直至宋蘇軾《江城子》始開悼亡詞之端?
我們知道,任何一種文學(xué)現(xiàn)象都必然會有其內(nèi)在的影響因素,悼亡詞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同樣不會例外,下文將從正反兩個方面對它們進行闡釋。
對悼亡之作的重視以及傳統(tǒng)觀念影響下文人對“詞”這一文體的偏見,是悼亡詞產(chǎn)生與發(fā)展滯后的重要原因。
(一)文人對悼亡的重視
中國是一個注重血緣倫常的國家,孟子定“父子、君臣、夫婦、長幼、朋友”為五倫之序,所以在儒家思想占主導(dǎo)地位的情況下,夫妻關(guān)系被認為是人倫之大端。但由于文人所承擔(dān)的社會屬性,治國、平天下是他們的首要任務(wù),所以往往不得顧及兒女之情,認為這有違禮教。所以在妻子生前很少有文人寫詩文來描述夫妻之情,陳寅恪先生說“自來以禮法顧忌之故,不敢多言男女間關(guān)系,而于正式男女關(guān)系如夫婦者,尤少涉及”[2]。而悼亡之作則稍寬其例,正如楊周翰先生所言:“表達愛情必須限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配偶的死亡是喪妻者(或喪夫者)唯一可以自由表達感情的時刻?!盵3]所以“言不輕出”就必然導(dǎo)致文人對這一類作品極為重視,歷代悼亡名家如潘岳、沈約、韋應(yīng)物、元稹、李商隱等,所作皆真情蘊藉,感人至深。
(二)對“詞”體的偏見
“詞”經(jīng)五代至北宋文人的開拓,舉凡寫景、抒情、懷古、感舊,詩也不再是文人的唯一選擇,正如王國維先生所言“凡一代有一代之文學(xué)……唐之詩,宋之詞……而后世莫能繼焉者也”[4]。僅就詞體文學(xué)來看,宋代可說已臻頂峰,然而悼亡詞卻遲遲未能出現(xiàn),著名文人如梅堯臣、歐陽修、王安石等人所作也均未涉及,直至蘇軾《江城子》的橫空出世,悼亡詞才真正得以為世人所知,但發(fā)展仍顯緩慢。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宋人對“詞”所抱有的輕視態(tài)度。曾昭岷《溫韋詞新?!分幸咸岂T延巳說“朋僚親舊,或當(dāng)燕集,多運藻思,為樂府新詞,俾歌者倚絲竹而歌之,所以娛賓而遣興也”[5]。鲖陽居士也說“我宋之興,宗工巨儒,文力妙天下者……人人歆艷,咀味于朋游樽俎之間,以是為相樂也。其蘊騷雅之趣者,百一二而已”[6]。由此可以看出,詞作產(chǎn)生之初不過是為娛樂遣興,洧酒助觴,既無言志載道之用,亦乏文士坎凜之情,其受到正統(tǒng)輿論的指責(zé)也在情理之中。著名詞人柳永更因作詞而終身潦倒,據(jù)《能改齋漫錄》云:“仁宗留意儒雅,務(wù)本向道,深斥浮艷虛華之文。初,進士柳三變,好為淫冶謳歌之曲……特落之曰:且去淺斟低唱,何要浮名。”[7]而文壇宗師歐陽修在選編自己的作品時將詩文集與詞集分開亦可見一斑。以上種種,都是由詞體狹窄,詞作浮華所致。宋代文人雖也竭力拓展詞的題材、功用,但究不能如詩一般被視作正統(tǒng),正如今人沈松勤所說“詞在宋人心中既愛之又避之,文化品格上,詞與載道言志的詩文相比,厥品甚卑”[8]。故而宋人既以詞為小道,自不愿將對終生伴侶的伉儷之情用這種游戲遣興之體表現(xiàn)出來。這種觀念在張耒、王十朋、陸游等人作品中都有所體現(xiàn),尤其是陸游,他的悼亡作品全是詩歌,無一詞作,陸游也算詞之名家,詞作甚夥,亦不乏名篇,其專一用詩而不用詞抒寫悼亡之情只能說是他刻意為之,而這點刻意正體現(xiàn)出文人對待詩與詞的不同態(tài)度。
因此,無論是出于對逝者的敬重還是對昔日恩愛的緬懷,文人對悼亡的重視是可以想見的,所以他們情愿選擇用“詩”來抒寫悼亡之情而不是被輿論所輕視的“詞”。
雖然悼亡詞產(chǎn)生與發(fā)展相對滯后,但它畢竟得到了文人的認可和利用,所以就推動悼亡詞產(chǎn)生與發(fā)展的因素而言,則既有文體迭變的原因,又有宋人本身進取精神的作用,也與文人對詞的認識的轉(zhuǎn)變等因素息息相關(guān)。
(一)文體迭變與宋人的進取精神
劉勰《文心雕龍·通變》稱“文律運周,日新其業(yè),變則堪久,通則不乏。”[9]就是說在運用文體的過程中要注意創(chuàng)新和變化,不可抱殘守缺。王國維先生說得更為透徹“蓋文體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習(xí)套。豪杰之士,亦難于其中自出新意,故遁而作他體,以自解脫。”[10]81悼亡詩在經(jīng)歷了千年的流變,特別是晉、唐名家輩出,實可說已將悼亡詩發(fā)展到極致。后世作者亦多有類似李白“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的感嘆,如蘅塘退士評元稹悼亡詩曰“古今悼亡詩充棟,終無能出此三首范圍者”[11];朱彝尊評李商隱《房中曲》“言情至此,奇辟千古所無”[12]。近人陳衍稱“潘令、元相所已言,幾不能出其范圍也”[13]。陳寅恪贊元稹“纏綿哀感,遂成古今悼亡詩一體之絕唱”[14]。蔣寅先生也有類似感嘆“此后的詩人在悼亡詩的藝術(shù)表現(xiàn)上已沒什么開拓的余地”[15]。所謂“百家騰躍,終入環(huán)內(nèi)”,即令宋人眼光獨到,亦不乏魄力,但終究很難施為。我們可以通過對潘岳、韋應(yīng)物、元稹、李商隱等人悼亡名篇的分析,更好的說明宋人做出改變的必要性。
從表現(xiàn)手法來說,反復(fù)渲染,層層鋪敘如潘岳“帷屏無仿佛,翰墨有余跡。流芳未及歇,遺掛猶在壁”;“豈曰無重纊,誰與同歲寒。歲寒無與同,朗月何朧朧”;“展轉(zhuǎn)眄枕席,長簟竟床空。床空委清塵,室虛來悲風(fēng)”[16]。淺近口語,精當(dāng)白描如元稹“顧我無衣搜盡篋,泥他沽酒拔金釵”[17]4509;“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17]4509。今夕比對,益增凄愴如韋應(yīng)物“昔出喜還家,今還獨傷意”[17]1963,“忽驚年復(fù)新,獨恨人成故”[17]1963,“時遷跡尚在,同去獨來歸”[17]1966。其他如借用典故,虛實相生等更是不勝枚舉。
從選取意象分析,諸詩多從日常生活細節(jié)入手,選取閨閣物事,借景抒情、感物傷懷如潘岳之“翰墨有余跡”、“茵幬張故房”[16];韋應(yīng)物之“單衾自不暖”、“幃帳徒自設(shè)”[17]1963、“委篋涼空在”[17]1965;元稹之“衣裳以施行看盡”、“針線猶存未忍開”[17]4509;李商隱之“玉簟失柔膚”、“錦瑟長于人”[17]6204、“疏簾相伴宿風(fēng)煙”[17]6198等等。
從詩歌的思想內(nèi)容看,或展現(xiàn)伉儷之情深,如“如彼翰林鳥,雙棲一朝只”,“如彼游川魚,比目中路析”[16],“結(jié)發(fā)二十載,賓敬如始來”[17]1962,“顧我無衣搜盡篋,泥他沽酒拔金釵”[17]4509;或敘寫孤獨凄涼心境、感念懷人,如“之子歸窮泉,重壤永幽隔”,“凜凜涼風(fēng)生,始覺夏衾單”,“豈曰無重纊,誰與同歲寒”[16],“斯人既已以,觸物但傷催”[17]1962,“方如在幃室,復(fù)悟永終已”[17]1965,“昔日戲言身后事,如今都到眼前來”[17]4509,“愁霖腹疾俱難,萬里西風(fēng)夜正長”[17]6165?;驎鴮懬妇卫⒒谥?,如“仕公不及私,百事委令才”[17]1962,“今日俸錢過十萬,與君營奠復(fù)營齋”,“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17]4509等等。
再從抒寫情感方面來說,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妻子離世,其間愛慕、眷戀、敬重、歉疚、愧悔等多種復(fù)雜的情感也都包羅幾盡。其他或敘寫妻子之賢良淑德,或雜以余生淪落之感慨,或因子女而感念亡妻,或借時序變化、因夢懷思,不一而足。當(dāng)然,悼亡之作純系乎情,就感情的真摯繾綣,語調(diào)的沉痛嗚咽,言辭的自然流出、不假雕琢來說未可以前后論優(yōu)劣。但就藝術(shù)形式,表現(xiàn)手法等來看,后世悼亡之作確乎未脫前代籠罩亦是實情。這里可以用宋人的悼亡詩作進行對比,如梅堯臣“終當(dāng)與同穴,未死淚漣漣”、“見盡人間婦,無如美且閑”[18]2837、“歿仍憂我身,使存心得墮”[18]2885、“去年此夕肝腸絕,歲月凄涼百事非”[18]2869。王安石“平生歡意苦不盡,正欲老大相因依”、“音容想象今何處,地下相逢果是非”[18]6537等雖然在描寫情感上依舊感人至深,但就其寫作手法,所寫事物等都擺脫不了前人的收束。
在這種前提下,以蘇軾為代表的宋人選擇“詞”這一文體來抒寫悼亡之情真可說獨具慧眼,別開生面。一方面如前文所說是因文體的發(fā)展致使宋人不得不變,另一方面則是由于宋代文人的進取精神主動求變。關(guān)于宋人的進取精神,也可說是創(chuàng)新精神,在歷代關(guān)于唐宋詩優(yōu)劣的爭辯中有最好的體現(xiàn)。清人蔣士銓有詩言“宋人生唐后,開辟真難為”,魯迅先生也說“我認為一切好詩,到唐已被作完”[19]。唐人給宋人留下一座高峰,也給宋人上了一副枷鎖,若是不能掙脫,模擬因襲,勢必流于俗濫、全無生氣。所謂“善學(xué)者得魚忘筌,不善學(xué)者刻舟求劍”??少F的是宋人借才學(xué)、文字、議論為詩,另辟蹊徑,成一代之大觀。如嚴(yán)羽所言“至東坡、山谷始自出己意以為詩,唐人之風(fēng)變矣”[20]。這正是由宋人如黃庭堅“隨人作計終后人”,“文章最忌隨人后”;戴復(fù)古“須教自我胸中出,切忌隨人腳后行”;姜夔“人所易言,我寡言之;人所難言,我易言之”[21]等體現(xiàn)出的可貴的創(chuàng)新精神造就的??娿X先生評“宋詩非能勝于唐詩,僅異于唐詩而已”[22]確是公論。我們不必爭論唐宋詩的優(yōu)劣,正如我們不必分悼亡詩、詞的優(yōu)劣一般,僅這一“異”字(如悼亡詞多了對妻子容貌、服飾等形象的刻畫,情感的描寫也更為細膩),宋人之嘔心瀝血,慘淡經(jīng)營,以及不甘居于人之后的進取精神就可見一斑。
(二)文體契合與宋人觀念的轉(zhuǎn)變
對于悼亡題材與詞體抒寫要眇之情的功能契合性恰如王國維先生所言“詞之為體,要眇宜修,能言詩之所能不能言,而不能盡言詩之所能言。詩之境闊,詞之言長”[10]56。悼亡之作,必以情發(fā)之,“纏綿婉轉(zhuǎn),方稱合作”[23]。詞言詩不能到之處,低徊要眇正符合悼亡之一往情深。如蘇軾的《江城子》,陶文鵬先生從音韻的角度加以分析稱“因情選韻,緣情變韻。此詞抒發(fā)的是悲痛凄苦之情,卻用了發(fā)音響亮的‘江陽’韻,竟能把他滿腔凄涼乃至痛斷肝腸之情表現(xiàn)得如此深摯動人”[24]。讀之確乎是一唱三嘆、波瀾起伏、不勝凄婉。其后賀鑄《鷓鴣天》,吳文英《鶯啼序》,劉克莊《風(fēng)入松》等風(fēng)格或樸實凝練、或典雅工麗,都是優(yōu)秀的悼亡詞作品。
另外就是宋人對待詩詞的不同態(tài)度,游國恩先生在《中國文學(xué)史》中評說宋人“在詩里,他們好像總要顯得正經(jīng)一點才像樣,而在詞里卻不妨放肆一點,隨便一點”[25],當(dāng)然,我們不是說悼亡詞是放肆無拘、游戲筆墨,而是文人在悼亡詞中可以拋開“發(fā)乎情,止乎禮義”的詩教傳統(tǒng),盡情的發(fā)抒幽微難顯之情,成至性之文。在書寫情感上,詞由于更近樂,故綢繆婉曲,哀婉凄絕,還有詞是長短句,不像詩一般齊言,正合乎悼亡的吞吐抑揚,也許就悼亡來說,詞才是更合適的文體。當(dāng)然,這也是宋人對“詞”這一文體的認同逐漸深化所致,宋代理學(xué)大興,在一方面形成對詞的偏見,但另一方面卻促進了詞的發(fā)展,因為理學(xué)壓抑人的情欲,既不能在詩文中展現(xiàn)不妨求之于詞,鄭振鐸先生解釋的更為透徹“他們的不能訴之于古詩文的情緒,他們的不能拋卻了的幽懷愁緒,他們的不欲流露而又壓抑不住的戀感情絲……無一不泄之于詞”[26]。詞經(jīng)過眾多文人的努力尤其是蘇軾“提高了詞品,擴大了詞境,改變了詞風(fēng),推進了詞律”[27],再加上皇家的支持如設(shè)立大晟府以審音定樂,詞再不像當(dāng)初一般難登大雅之堂,這些都是推動悼亡詞發(fā)展的重要因素。
雖然有宋一代,悼亡詞并未產(chǎn)生特出的影響,但它的產(chǎn)生與發(fā)展從一個側(cè)面反映出“詞”這一文體已經(jīng)擺脫了受人歧視,目為小道的尷尬境地,而成為文人自覺的抒寫情感,揮灑才情的工具,同時,悼亡詞的產(chǎn)生也體現(xiàn)了宋人銳意進取,不甘人后的開拓精神,于詩歌之外重辟新章,為日后明清悼亡詞的進一步發(fā)展奠定了基礎(ch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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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fluence Factors of the Prod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Song Dynasty’s Lament Word
WANG Zhong-chang
(Faculty of Arts,China West Normal University,Nanchong,Sichuan 637002)
Ancient Chinese lament word produced much later than elegy,People generally consider Su Shi’sJiang Cheng Zifor the first.Lament word is lag,the internal influence factors mainly lie in that scholars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lament and has prejudice against the"word"in body,and then its development should be attributed to the change of the style and Song people's enterprising spirit.This article will mainly analyze and explorat the facts that affect the prod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lament word,in order to get reasonable explanation.
lament;poetry;the Song Dynasty.style;innovation
I207.23
A
1673-1883(2015)03-0015-04
(責(zé)任編輯:周錦鶴)
2015-05-20
王中昌(1990-),男,山東濟寧人,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