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寅春
(西藏民族大學文學院 陜西咸陽 712082)
張說《進巂州斗羊表》系年考
嚴寅春
(西藏民族大學文學院 陜西咸陽 712082)
新舊《唐書》張說本傳中皆有提及其《進巂州斗羊表》,并認為是在諷喻王君?事,但創(chuàng)作時間卻不同,《舊唐書》等謂在王君?陣亡后,《大唐新語》《新唐書》等則謂在王君?生前。該文從張說奉旨撰《右羽林大將軍王氏神道碑》、《進巂州斗羊表》中“金明門”之異文等入手,認為《進巂州斗羊表》作于王君?陣亡后于情理不合,尚有可議之處。進而在對《大唐新語》所記內(nèi)容進行梳理的基礎上,認為《進巂州斗羊表》當作于開元十五年二月乙巳后,王君?去世前,也即閏九月前,而非王君?去世后。
張說;王君?;《進巂州斗羊表》;《大唐新語》
張說《進巂州斗羊表》云:
臣說言:臣聞勇士冠雞,武夫戴鹖,推情舉類,獲此斗羊。遠生越巂,蓄情剛決,敵不避強,戰(zhàn)不顧死,雖為微物,志不可挫。伏惟陛下,選良家于六郡,求猛士于四方,鳥無遁材,獸不藏伎。如蒙效奇靈圃,角力天場,卻鼓怒以作氣,前躑躅以奮擊。趹若奔云之交觸,碎如轉(zhuǎn)石之相叩。裂骨賭勝,濺血爭雄,敢毅見而沖冠,鷙很聞而擊節(jié)。冀將少助明主市駿骨、揖怒蛙之意也。若使羊能言,必將曰:苦斗不解,立有死者。所賴至仁無殘,量力取勸焉。臣緣損足,未堪履地,謹遣男駙馬都尉垍,謹詣金明門陳進,輕冒宸嚴,伏深戰(zhàn)越。謹言。[1](P1304)
此表創(chuàng)作時間,向有兩說,一說為王君?陣亡后,《舊唐書》主之?!杜f唐書》卷97《張說傳》謂:“初,說為相時,玄宗意欲討吐蕃,說密奏許其通和,以息邊境,玄宗不從。及瓜州失守,死,說因獲巂州斗羊,上表獻之,以申諷喻……玄宗深悟其意,賜絹及雜彩一千匹?!盵2](P3055)陳祖言《張說年譜》進一步考證,謂張說上表在王君?死后之次月,即開元十五年(727)十月。陳氏考證云:“檢說之集補遺卷一《進斗羊表》,末曰:‘臣緣損足,未堪履地,謹遣男駙馬垍詣金明門陳進。’徐松《唐兩京城坊考》卷一《興慶宮》節(jié):‘興慶門之南曰金明門,門內(nèi)有翰林院?!瘬?jù)說之集卷一七《王君?碑》,君?死于閏九月二十三日,而十月十一日車駕至西京,說遣垍于西京興慶宮之金明門進表,則此表作于君?死后無疑矣。故當以《舊傳》為是?!盵3](P80)熊飛《張說年譜新編》[4](P176)《張說集校注》〔[1](P1305-1306)俱從之。一說為王君?生
前,《大唐新語》《新唐書》等主之?!洞筇菩抡Z》卷7《知微第十五》云:“玄宗東封回,右丞相張說奏言:‘吐蕃丑逆,誠負萬誅,然國家久事征討,實亦勞心。今甘、涼、河、鄯征發(fā)不息,已數(shù)十年于茲矣,雖有克捷,亦有敗軍,此誠安危之時也。聞其悔過請和,惟陛下許其稽顙,以息邊境,則蒼生幸甚。’玄宗曰:‘待與王君?籌之?!f出,謂源乾曜曰:‘君?勇而無謀,好兵以求相。兩國和好,何以為功?彼若入朝,則吾計不行矣。’竟如其言。說懼君?黷兵,終致傾覆。時巂州獲斗羊,因上《斗羊表》以諷焉。玄宗不納。至十五年九月,吐蕃果犯瓜州,殺刺史田元獻,并害君?父,大殺掠男女,取軍貲倉糧而去。君?馳赴肅州以襲之,還至甘州鞏筆驛,為吐蕃所擊,師徒大敗,君?死之,咸如說言。”[5](P115)《新唐書》卷125《張說傳》謂:“始為相時,帝欲事吐蕃,說密請講和以休息鄣塞,帝曰:‘朕待王君?計之?!f出告源乾曜曰:‘君?好兵以求利,彼入,吾言不用矣。’后君?破吐蕃于青海西,說策其且敗,因上巂州斗羊于帝,以申諷諭……帝識其意,納之,賜彩千匹。后瓜州失守,君?死。”[6](P4409)陳鴻墀《全唐文紀事》卷31《智略》從之,按語云:“《舊唐書》敘《斗羊表》在君?失守之后,而《新唐書》謂上表在前,似較《舊書》為勝,故舍彼從此。”[7](P401)
據(jù)《舊唐書》卷103《王君?傳》載,王君?陣亡后,“令張說為其碑文,上自書石以寵異之”[2](P3192)。張說奉旨所撰《右羽林大將軍王氏神道碑》見收于《文苑英華》及張說別集,對王君?屯邊之功多有譽美,謂:“自驍衛(wèi)將軍,遷羽林大將軍。既督隴右,兼統(tǒng)河曲,綰塞垣之十軍,佩節(jié)制之兩印。大田多稼,而屯廩百億;搜乘籍馬,而鐵騎數(shù)萬。乃蹈赤山,焚罽幕,獵青海,驅(qū)牦牛。喑嗚則七戒辟易,烜赫則千里震動。亭候恃其長城,廟堂賴其神將月獻戎捷,歲行軍賞?!盵1](P840)則王君?陣亡后,張說一方面奉旨撰寫碑文對其大加贊譽,一方面又上《斗羊表》“以申諷喻”,顯與情理不合,亦非政治練達者所宜為。正如陳鴻墀所言,將張說上表系在王君?生前,較為勝;而將其系于開元十五年(727)冬十月,似有不妥。
又,陳祖言《張說年譜》據(jù)張垍“詣金明門陳進”之言,謂“說遣垍于西京興慶宮之金明門進表,則此表作于君?死后無疑矣”。金明門,《文苑英華》卷612作“金闕門”,“闕”下注“舊唐書》作“明”。[8](Pp3174)可見《文苑英華》已經(jīng)注意到《舊唐書》的異文,但未據(jù)改,依然作“金闕門”,當亦有所本,不宜徑改或忽略?!短屏洹肪?《尚書·工部》載有兩京諸門之名目及方位,金明門在長安,金闕門則在洛陽,云:“上陽宮在皇城之西南。東面二門:南曰提象門,北曰星躔門……宮之南面曰仙洛門。又西曰通仙門,其內(nèi)曰甘湯院。次北東上曰玉京門,門內(nèi)北曰金闕門,南曰泰初門……”[9](P221)唐玄宗偏愛上陽宮,居洛期間,有十日一朝于上陽西宮的慣例,盧懷慎曾上《諫十日一朝西宮表》予以諫止。[10]李邕也曾在金闕門上書,其《進喜雪詩表》中有“謹昧死詣金闕門陳表,貢詩一章”之語。[11]則張說遣其子張垍在上陽宮金闕門上書,未嘗不可,而不一定非要在長安興慶宮之金明門。如此則陳祖言《張說年譜》謂“說遣垍于西京興慶宮之金明門進表,則此表作于君?死后無疑矣”當非定論,尚有可議之處。
另外,現(xiàn)知文獻中,最早言《進巂州斗羊表》乃因王君?事而作者,便是《大唐新語》。該書為劉肅元和年間所撰,作者自序中將其列入“記注”之列,所采皆“事關政教,言涉文詞,道可師模,志將存古”者[5](P1);《新唐書·藝文志》將其著錄在雜史類[6](P1467);《郡齋讀書志》卷5謂其“撰輯唐故事”[12](P177);《四庫全書》雖然將其退置小說家類,也僅僅是因為“其中《諧謔》一門,繁蕪猥瑣,未免自穢其書,有乖史家之體例”[13](P1837)。孫永如《劉肅的〈大唐新語〉及其史料價值》通過考察其撰書宗旨及資料來源,認為該書“所記大都是實錄、國史之內(nèi)容”,“是一部撰作嚴謹、排比有序的有一定分量的史料書”,具有正《舊唐書》記事之誤、補《新唐書》記事過簡之失等史料價值。[14]《大唐新語》模仿《世說新語》的體例,分為匡贊、規(guī)諫、清廉、持法等30個門類,所受史料皆以類相從。張說《進巂州斗羊表》一事收在該書《知微第十六》,而所謂“知微”即知幾,謂能夠看出事務變化的隱微征兆。該門共收史料16則,其余15則俱為見微知著的故事。如第一則言高構(gòu)典選事:“隋吏部侍郎高構(gòu),典選銓綜,至房玄齡、杜如晦,愕然正視良久,降階抗禮,延入內(nèi)齋共食,謂之曰:‘二賢
當興王佐命,位極人臣。杜年稍減于房耳。愿以子孫為托。’因謂裴矩曰:‘仆閱人多矣,未見此賢。’嗟仰不已。貞觀初,如晦終右仆射,玄齡至司空,咸如構(gòu)言?!盵5](P110)房玄齡、杜如晦二人尚未發(fā)跡,高構(gòu)已見其不凡,并托以子孫。后來房至司空、杜終仆射,正證明了高構(gòu)善于見微知著??v觀《知微》一門所收故事,皆先言主人公見微知著,后以事實驗證主人公所言不虛。張說《進巂州斗羊表》一事亦是如此,則“因上《斗羊表》以諷焉”乃是見微知著之表現(xiàn),而言十五年九月王君?之敗則是印證。如此,則張說《進巂州斗羊表》一事當在王君?生前。
至于張說《進巂州斗羊表》的具體時間,細繹《大唐新語》所載,綜合其他史料,或可有一個更為精準的判斷。新舊《唐書》及《冊府元龜》等史書均載開元十三年十月,唐玄宗自東都出發(fā),東封泰山;十一月,完成封禪禮儀,張說撰《封祀壇頌》、源乾曜撰《社首壇頌》、蘇颋撰《朝覲壇頌》以紀德,源乾曜為尚書左丞相兼侍中、張說為尚書右丞相兼中書令;十二月十八日,自泰山返回東都?!洞筇菩抡Z》言張說進諫在“玄宗東封回”之后,則張說進諫當在十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后不久。其時,王君?繼郭知運之職,在河西已經(jīng)漸露崢嶸?!顿Y治通鑒》“玄宗開元九年”條載:“十月,河西、隴右節(jié)度大使郭知運卒。知運與同縣右衛(wèi)副率王君?,皆以驍勇善騎射著名西陲,為虜所憚。時人謂之王、郭。?遂自知運麾下代為河西、隴右節(jié)度使,判涼州都督。”[15]平(6747)張說《右羽林大將軍王氏神道碑》謂:“公威聲發(fā)于雷泉,武毅標于峒嶺,小頭銳上,猿臂虬須,龍劍摧百勝之鋒,蛇矛得萬人之敵。拔自行陣,果有呂蒙之才;拜于壇場,不爽韓信之用。始任鎮(zhèn)戍,列班外府,及郎將中郎至軍副率,雖驟移官守,百恒在疆場。郭知運推轂河源,握符隴右,公未登一命,事主將之旌麾;不出十年,代總?cè)种?jié)鉞:慷慨之士,以為美談。”[1](P826)十二年四月,王君?至京城獻戎捷,唐玄宗置酒于內(nèi)殿享之,謂:“卿能振國威,恢邊破敵,誠節(jié)既著,俘獲又多,疇庸策勛,已有處分。卿及將士等并宜飲宴,兼有賜物,各宜領取。”〔[16](P455、1470)可知,此時的王君?已經(jīng)簡在帝心,深得玄宗賞識。故張說著眼于“國家久事征討”“甘、涼、河、鄯征發(fā)不息”而建言“許其稽顙,以息邊境”時,唐玄宗借口“待與王君?籌之”而婉拒。也正是因為張說深知王君?簡在帝心,故唐玄宗拒諫后,張說便對源乾曜感嘆“彼若入朝,則吾計不行矣”。
陳祖言《張說年譜》謂張說此次進諫在十四年,且在四月前,然并未詳加論證。[3](P73)熊飛《張說年譜簡編》則謂此事在十四年前后。[1](P1712)唐玄宗欲待王君?,張說擔心王君?入朝,則其時王君?很可能已經(jīng)在返回東都的路上,只是其十三年十二月至十四年初在京之事載記未詳。唐朝沿襲舊制,保留著節(jié)度使、刺史等外官每年親自或派上佐進京朝集、賀正的制度,朝集使、賀正使均需參加元日朝會?!洞筇崎_元禮》卷97《嘉禮》“皇帝元正冬至受群臣朝賀”條,載有朝會群官各使位次,其中便有都督、刺史、朝集使及諸州使人。[16](P452-456)所謂“諸州使人”,即指諸州賀正使。[17]王君?于十三年底趕赴東都,參加元正朝會,也是應有之義,故將張說諫玄宗和吐蕃事系于十三年十二月十八日后,十四年元日前,似較為合情理。
張說一語成讖,唐玄宗“與王君?籌之”后,其“許其稽顙,以息邊境”的建議不但沒被采納,反而變本加厲?!杜f唐書·吐蕃傳》謂:“尋而王君?入朝奏事,遂請率兵深入以討之?!盵2](P5229)白桂思《吐蕃在中亞:中古早期吐蕃、突厥、大食、唐朝爭奪史》中進而申論說“可能由于他們出色的情報工作,或者只是巧合,吐蕃率先發(fā)動了攻擊”。[18](P70)吐蕃率先發(fā)動的攻擊便是十四年冬悉諾邏入寇大斗谷、襲擊甘州事。此役,王君?以逸待勞,乘機掩襲,取得大捷?!杜f唐書·王君?傳》言:“吐蕃大將悉諾邏率眾入寇大斗谷,又移攻甘州,焚燒市里而去。君?以其兵疲,整士馬以掩其后。會大雪,賊徒凍死者甚眾。賊遂取積石軍西路而還。君?令副使馬元慶、禆將車蒙追之,不及。君?先令人濳入賊境,于歸路燒草。悉諾邏還至大非川,將息甲牧馬,而野草皆盡,馬死過半。君?襲其后,入至青海之西,時海水冰合,君?與秦州都督張景順等率將士并乘冰而渡。會悉諾邏已度大非山,輜重及疲兵尚在青海之側(cè),君?縱兵盡俘獲之,及羊馬萬數(shù)?!盵2](P3191)十五年四月,王君?獻捷東都,并以功遷大將軍,封晉昌縣伯;拜其父壽為少府監(jiān),聽不事君;其妻夏氏亦以戰(zhàn)
功封武威郡夫人;唐玄宗在廣達樓宴請王君?夫婦,賜金帛。[6](P4547)
同時期,另有一事也容易讓人產(chǎn)生聯(lián)想,這便是杜暹的拔擢。杜暹(?-740年),濮州濮陽人,明經(jīng)及第,歷任婺州參軍、鄭縣尉、大理評事、監(jiān)察御史、給事中等。十二年,奪情起為安西副大都護、磧西節(jié)度使。十三年,平定于闐王尉遲眺叛亂。十四年,因突騎施使者向其宣教,怒而杖之,留而不遣,導致其千余匹馬經(jīng)雪寒并死。九月己丑,同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十二月入朝。[2](P4420-4422、5191)杜暹以邊功自節(jié)度使而入朝為相,亦可見唐玄宗此時的心態(tài),也顯然沒有將張說的建議放在心上。
與王君?、杜暹的風光形成鮮明的對比,則是張說的仕途遭遇寒冬。十四年四月壬子(初四),御史大夫崔隱甫、御史中丞宇文融、御史中丞李林甫彈劾張說“引術(shù)士占星,徇私僭侈,受納賄賂”,詔令就御史臺鞫問。庚申(十二日),詔停張說中書令兼職。[15](P6771、6772)十五年二月,詔令張說致仕?!顿Y治通鑒》“開元十五年”條言:“御史大夫崔隱甫、中丞宇文融,恐右丞相張說復用,數(shù)奏毀之,各為朋黨。上惡之,二月,乙巳,制說致仕,隱甫免官侍母,融出為魏州刺史。”[15](P6777)《舊唐書·職官志》謂:“凡職事官……年七十已上應致仕,若齒力未衰,亦聽厘務?!盵2](P1820)而此時張說年僅61歲,遠不到致仕的年齡,致仕只是政治斗爭的一個結(jié)局而已。雖然張說致仕的直接原因并非王君?,但王君?入朝獻捷,而張說則奉命致仕,亦可見張說“吾計不行”的擔憂并非虛言。也正是因為擔憂“吾計不行”,張說才會借《進巂州斗羊表》以申諷喻,以挽回自己仕途上的頹勢,故《進巂州斗羊表》當作于王君?生前。
張說在《進巂州斗羊表》中云“臣緣損足,未堪履地,謹遣男駙馬垍詣金明門陳進”[1](P1304),所謂“損足”,所謂遣其子張垍陳進,恰是張說致仕后居于家的一種托辭,則《進巂州斗羊表》當作于開元十五年二月乙巳后。另外,閏九月庚申,唐玄宗自東都洛陽返西京長安,同日王君?敗亡。則,張說于金闕門陳進,只能在閏九月庚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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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軍君]
[校 對 康桂芳]
I206.2
A
1003-8388(2015)05-0112-04
2015-06-20
嚴寅春(1976-),男,山西洪洞人,現(xiàn)為西藏民族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文學。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唐代涉蕃小說研究”(項目號:12YJA751070)的階段性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