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菁,王煙朦
(華中科技大學(xué) 外國語學(xué)院,武漢 430074)
社會符號學(xué)視閾下霍譯《葬花吟》言內(nèi)意義的再現(xiàn)——以修辭的翻譯為例
李菁,王煙朦
(華中科技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武漢430074)
摘要:采用“意義相符,功能相似”的社會符號學(xué)翻譯標準,以雙關(guān)、典故和重復(fù)三種修辭的翻譯為例,探討了《葬花吟》霍譯本中言內(nèi)意義及相應(yīng)功能的再現(xiàn)。分析表明,英漢兩種語言符號的差異在某種程度上導(dǎo)致了言內(nèi)意義及相應(yīng)功能在翻譯過程中的流失。因此,在詩歌翻譯的過程中,要注重言內(nèi)意義的轉(zhuǎn)換,尤其是修辭的再現(xiàn)。
關(guān)鍵詞:“意義相符,功能相似”;《葬花吟》;修辭;言內(nèi)意義;社會符號學(xué)
一、引言
《紅樓夢》中有形式多樣的古詩詞,它們是全書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無可比擬的藝術(shù)價值。風格上類屬“初唐歌行體”[1]118的《葬花吟》就是書中眾多詩篇中的一經(jīng)典之作。該詩出現(xiàn)在《紅樓夢》的第27回:“滴翠亭楊妃戲彩蝶,埋香冢飛燕泣殘紅”[2]2。在這首五十二行、三百六十一字的《葬花吟》里,作者曹雪芹用精煉的語言,采用借景抒情的方式,“勾畫出林黛玉紛繁復(fù)雜的精神世界,奏響了她身世遭遇的全部哀音?!盵3]91此詩也是《紅樓夢》中黛玉眾多詩作里的壓卷之作,是她用全部心血譜寫的生命之歌。
《葬花吟》現(xiàn)有多個英譯本,其中戴維·霍克思(David Hawkes)的譯文風格自成一體,獨具特色,具有很高的藝術(shù)價值?;诖耍芏鄬W(xué)者已經(jīng)從語篇視角的轉(zhuǎn)換[4]、三美論[3]、認知心理學(xué)[5]及復(fù)調(diào)敘事理論[6]等視角對《葬花吟》霍譯本進行了研究。但現(xiàn)有的研究多是停留在理論層面的探討,即通過翻譯理論來尋求支撐。翻譯歸根結(jié)底是一種語言符號之間的轉(zhuǎn)換,而社會符號學(xué)研究人類社會中的一切符號系統(tǒng),因而對翻譯實踐具有重要的指導(dǎo)作用。因此,本文擬從社會符號學(xué)翻譯法的角度出發(fā),以修辭的翻譯為例,探討《葬花吟》霍譯本中言內(nèi)意義的再現(xiàn),以期為詩歌的翻譯提供參考與借鑒。
二、社會符號學(xué)翻譯法
世界充滿了各種符號,人類所使用的語言也是一重要的符號系統(tǒng),是一種音和意不可分割的交際符號系統(tǒng)。曹明倫曾提出“翻譯是把一套語言符號或非語言符號所承載的信息用另一套語言符號或非語言符號表達出來的創(chuàng)造性文化活動?!盵7]114同時,翻譯的“本質(zhì)屬性是語言符號轉(zhuǎn)換?!盵7]125而“符號學(xué)是系統(tǒng)地研究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的一門科學(xué)?!盵8]24社會符號學(xué)又是符號學(xué)的一個分支,研究有意義的實踐,解釋意義的生成。因此,“用社會符號學(xué)來研究翻譯能夠做到最有深度,它比其他任何翻譯法來進行跨語符翻譯都優(yōu)越的關(guān)鍵就在于它研究人類社會的一切代碼,而重點研究的是人類所使用的最綜合、最復(fù)雜的符號系統(tǒng),即語言?!盵9]164
奈達首倡社會符號學(xué)翻譯法,認為在社會符號學(xué)翻譯法下翻譯就是翻譯意義,并提出了“功能對等”的理論。這種對等要求譯者用目的語將原語忠實地表現(xiàn)出來,讓目的語中的讀者像原文讀者一樣感受到原文的意蘊和內(nèi)涵。但奈達并未對該理論進行全面深入的研究。在眾多研究成果的基礎(chǔ)上,陳宏薇提出了“意義相符,功能相似”的社會符號學(xué)翻譯標準[10],并指出美國學(xué)者查爾斯·莫里斯(Charles Morris)的符號學(xué)三個意義觀基本涵蓋了語言交際中的一切關(guān)系,彼得·紐馬克(Peter Newmark)對六大語言功能的界定則全面又簡潔,較適用于指導(dǎo)翻譯實踐,并由此構(gòu)成了“意義相符,功能相似”的內(nèi)容。具體來說,意義包括:(1)指稱意義;(2)言內(nèi)意義;(3)語用意義。紐馬克的功能觀即:(1)信息功能,反映語言以外的思想感情;(2)表情功能:表達信息源的思想感情;(3)祈使功能:使讀者去感受、去思索、去行動;(4)美感功能:使感官愉悅,詩歌的節(jié)奏與韻律、修辭等都是美感功能的體現(xiàn);(5)酬應(yīng)功能:使交際者之間保持接觸,也可以反映交際者之間的社會關(guān)系;(6)元語言功能:指語言解釋或命名自身特點的功能[11]39-44。其中,“功能反映的是文本的整體效果,該效果必須通過意義的表達來實現(xiàn)?!盵10] 67
社會符號學(xué)翻譯法強調(diào)分析和解釋語言需要從文本和語言結(jié)構(gòu)出發(fā),還需要考慮到社會結(jié)構(gòu)和社會過程、信息和意義。意義表達一定的功能,功能含有一定的意義?!耙饬x和功能是判斷譯文質(zhì)量優(yōu)劣的兩個重要方面……原語文本的意義在譯語中是否得以充分再現(xiàn)是評判論文質(zhì)量的首先標準,其次是功能?!盵12]8因此,意義和功能是衡量譯文質(zhì)量不可或缺的因素,二者不可分割開來。
三、從社會符號學(xué)的角度淺析《葬花吟》霍譯本中言內(nèi)意義的再現(xiàn)
“言內(nèi)意義是詞語成分之間、句子成分之間和篇章之間的關(guān)系所反映的意義。”[10]67因此,言內(nèi)意義體現(xiàn)在語音、詞匯、句法和語篇層面。語言韻律的平仄、雙聲和押韻等反映了語音關(guān)系;雙關(guān)、拈連、飛白等修辭格是利用詞素之間的語義關(guān)系形成;排比、對偶、層遞、頂針等修辭格和句子的結(jié)構(gòu)、長短都體現(xiàn)了句子成份之間的關(guān)系;篇章的層次、段落的排列、語義的連貫和銜接等都體現(xiàn)了篇章內(nèi)符號的關(guān)系[10]。可以看出,詞匯和句法層面主要是各種修辭手法的運用。通常,語音和語篇層面的意義較容易實現(xiàn),而詞匯和句法層面較為復(fù)雜,翻譯難度也大。同時,語言的功能是通過語言的形式和意義來體現(xiàn)的,具體就言內(nèi)意義而言,主要對應(yīng)信息、表情和美感功能。
“言之無文,行之不遠?!?《左傳·襄公二十年》)也就是說,文章要講求文采和修辭藝術(shù)。譯文若不能正確地表現(xiàn)原文中的修辭手法,就不能準確再現(xiàn)原文的思想和風格,進而削弱原文的感染力,影響言內(nèi)意義及相應(yīng)功能的實現(xiàn)?!对峄ㄒ鳌吩娫~匯和句法層面運用了多種修辭手法,使得原文具有豐富的言內(nèi)意義。其中,雙關(guān)、典故和重復(fù)三種修辭的使用最為典型。因此,本文擬探討《葬花吟》霍譯本中這三種修辭手法的翻譯對再現(xiàn)詩歌言內(nèi)意義及相應(yīng)功能的影響。
雙關(guān)是“利用語音或語義條件,有意使某些詞語或句子在特定的語言環(huán)境中構(gòu)成雙重意義的一種修辭方式,即表面上是一種意思,實際上又是一種意思?!盵13]77雙關(guān)語的翻譯對言內(nèi)意義的傳達尤為重要。原詩中有時是在寫花,有時又是花人一體。這也是為什么清人明義曾詠之:“傷心一首葬花詞,似讖似真自不知”[1]117。原詩中雙關(guān)表現(xiàn)為一語雙意,共使用了三次。郭晶萍[14]認為,由于漢語詞義的概括含蓄,容易造成詩意模糊,《葬花吟》中以花喻人、借花抒懷手法的運用對于英譯而言,是難以攀越的高山?;羰蠈υ婋p關(guān)的轉(zhuǎn)換總體上是瑕不掩瑜。請看下例:
(1)原詩: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2] 22(1)
霍譯:How canthelovelyflowerslongstayintact,
Or, once loosed, from their drifting fate draw back?[15]39 (2)
詩表面上是寫惡劣的天氣對花的摧殘,感嘆現(xiàn)實的殘酷,但實際上花已經(jīng)與黛玉嬌怯病弱的身體和無法把握的命運結(jié)合起來了。自己的命運就像這花一樣,一旦凋落,就再也不能享受這美好的春天了?;羰喜捎玫摹皌he lovely flowers”翻譯出了暗含的主語,字面意思有效地表達了出來。但是,原詩中既指花又指黛玉自己,讀者不易把花的形象與黛玉的命運結(jié)合起來。因此,霍氏在此處的翻譯只傳達出了部分言內(nèi)意義。同時,相應(yīng)的信息、表情和美感功能也有所損失。
(2)原詩: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強于污淖陷渠溝。
霍譯:Puresubstancesthe pure earth to enrich,
Than leave to soak and stink in some foul ditch.
在大觀園里,黛玉窺見到熱鬧背后的世間百態(tài)與冷漠,感受到世態(tài)炎涼。而自己是像落花一樣被人踐踏,還是竭力用生命來維護自己的自由和幸福、貞潔呢?面對即將吞噬她的現(xiàn)實,黛玉始終堅持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裂而不可變其節(jié)??v使自己殞落,也要保持崇高的氣節(jié)。正如百花一樣高潔地在世上走一遭,也要干干凈凈的離開。根據(jù)OxfordAdvancedLeaner’sDictionary(8thEdition),“substance”指“the most important or main part of something(構(gòu)成某物最重要或主要的部分)”[16]1544。例(2)中,霍克思翻譯的“pure substances”隱含了主語, 花人合一,物我兩忘,生動傳神。言內(nèi)意義得以再現(xiàn)的同時,信息、表情和美感功能也躍然紙上。
(3)原詩: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霍譯:One day, when spring has gone andyouthhas fled.
The Maiden and the flowers will both be dead.
這兩句是全詩的高潮,表現(xiàn)了黛玉的茫然無助和極度痛苦。春逝去,百花凋零,周圍的人對此似乎是毫不在意,無憐憫之惜。“紅顏”既指花的美艷,又指少女自己。多愁善感的黛玉覺得正如沒人會記得這花曾經(jīng)的鮮艷明媚,自己也難逃命運的安排。年華也終將老去,容顏不再。OxfordAdvancedLeaner’sDictionary(8thEdition)對“youth”的解釋有“the quality or state of being young(年輕的狀態(tài)或富有朝氣的品質(zhì))”[16]1793。例(3)中霍氏譯的“youth”一語雙關(guān),既可以指花的鮮艷,又指年輕少女黛玉的青春。讀者很容易把兩者結(jié)合起來,聯(lián)想到黛玉紅顏薄命、短暫凄美的人生。正如“成功的翻譯就是要在譯文中重塑與原文相同的文本功能,使目的語讀者在閱讀譯文時獲得與源語讀者讀原文時同等的感受。”[17]37霍克思將言內(nèi)意義及其對應(yīng)的信息、表情和美感功能也很好地傳達了出來。
典故指“人們在日常談話和寫作中引用的出自神話、傳說、寓言、文獻、文學(xué)名著及歷史等的故事和詞語?!盵18]29錢鐘書曾談到詩文中用典的藝術(shù)原因:“詩人要使語言有色澤、增添深度、富于暗示力,好去引得讀者對詩的內(nèi)容作更多的尋味,就用些古典成語,仿佛屋子里安放些曲屏幾,陳設(shè)些古玩書畫?!盵19]14原詩中暗引了“湘妃泣竹”和“杜鵑啼血”兩個典故,增添了悲涼的氣氛。請看下例霍克思的翻譯:
(4)原詩:獨把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霍譯:The solitary Maid sheds many a tear,
Which ontheboughsasbloodydropsappear.
古代傳說舜(上古三皇五帝之一)南巡死于蒼梧。二妃(娥皇、女英)往尋,后躍入湘江殉情而死。途中淚染青竹,竹上生斑,因稱“瀟湘竹”或“湘妃竹”?!都t樓夢》中探春也曾把黛玉稱作“瀟湘妃子”。原詩用瀟湘竹的典故意,旨在表達黛玉對美好愛情的執(zhí)著與追求。寶黛二人是“木石前盟”,互為知己,情投意合,無奈兩人的愛情未能受到以賈母為代表的家長的肯定。唯有嘆息“嘆人間,美中不足今方信”。例(4)中,“bloody”一詞給人以血淋漓的感覺,很好地傳達了“泣血”之意。霍氏的翻譯只是簡單的傳遞了原詩的表面意思,“瀟湘竹”的典故意義在譯文中未能得到再現(xiàn),深層的意義也沒有挖掘出來。言內(nèi)意義及相應(yīng)的功能均有流失。
(5)原詩: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霍譯:At twilight, whenthecuckoosingsnomore,
The Maiden with her rake goes in at door
春夏季節(jié),杜鵑徹夜不停啼鳴,啼聲清脆而短促,喚起人們多種情思。眾多研究,如郭晶萍[14]都是從“蜀王杜宇”來分析此處的用典:傳說蜀國杜宇帝讓位臣子,歸隱山林,死后化為杜鵑悲鳴啼血。但杜鵑往往是有多重意向。唐代詩人元稹就曾在《思歸樂》中有:“山中思歸樂,盡作思歸鳴。爾是此山鳥,安得失鄉(xiāng)名”,借此來抒發(fā)思鄉(xiāng)之情。這里“杜鵑”應(yīng)該還有勸歸者的形象,抒發(fā)的是思歸離愁之感。原詩表達的是黛玉的伶仃之苦,父母已經(jīng)不在世,也無姊妹兄弟,自己像飄泊的野草。胸中苦誰知,滿腹心事向誰訴,大千世界哪里又可以讓自己容身?“cuckoo”首先將杜鵑的意向正確地翻譯了出來,霍氏譯的“sing no more”,呈現(xiàn)了動態(tài)的過程,暗示了此時連徹夜不停啼鳴的杜鵑,聲音都已經(jīng)沙啞,不再歌唱了。這襯托了黛玉的孤苦無依,更是增添了凄涼之感。自然引起讀者對黛玉的共鳴。但是,同例(4)一樣,“杜鵑啼血”的典故在譯文中未能得到再現(xiàn),言內(nèi)意義和功能也有丟失。總體上來說,部分言內(nèi)意義及信息、表情和美感功能也有所產(chǎn)生。
重復(fù)往往是“出于表達的需要,說話人通過反復(fù)使用同一詞語、詞組或句子來突出話語重心,強調(diào)感情,增強節(jié)奏感,這是一種積極的修辭手段?!盵20]91原詩中在第九和第十詩節(jié)兩處使用重復(fù)。霍克思兩處的翻譯分別如下:
(6)原詩:昨宵庭外悲歌發(fā),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霍譯:Last night, outside, a mournful sound was heard:
Thespiritsoftheflowersandofthebird.
But neitherbirdnorflowerswould long delay,
Bird lacking speech, and flowers too shy to stay.
花兒要謝,鳥兒要飛。自己希望它們能夠留下,亦或自己跟隨它們一起??蛇@似乎是注定不能改變的?;艨怂紝ⅰ盎ɑ犋B魂”兩處分別翻譯成“the spirits of the flowers and of the bird”和“bird nor flowers”。首先,霍氏未能準確把握原詩的內(nèi)涵,其次也沒有體現(xiàn)原文重復(fù)修辭手法的運用。因此,此處的翻譯未能突出強烈的情感和語氣。言內(nèi)意義有所丟失,表情和美感功也能有所損失。
(7)原詩:愿儂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霍譯:And then I wished that I had wings to fly
After the drifting flowersacrossthesky:
Acrosstheskyto the world’s farthest end,
The flowers’ last fragrant resting-place to find.
她熱烈執(zhí)著地追求理想,想脫離這令人厭惡的現(xiàn)實世界?!昂翁幱邢闱??”是她對自己命運的追問。她知道這樣的一片凈土是沒有的,但是又至死不渝地追求人生理想,哪怕粉身碎骨?;羰喜捎昧恕癮cross the sky”,準確地把握了“天盡頭”的意思,也勾勒出一幅風中落花圖。兩次連用“across the sky”,再現(xiàn)了原詩中的重復(fù)修辭手法,增強了氣勢,把黛玉的吶喊淋漓盡致地表現(xiàn)了出來。言內(nèi)意義和相應(yīng)的功能得以再現(xiàn)。
四、結(jié) 語
總的來說,霍氏最大程度地再現(xiàn)了原詩的言內(nèi)意義及對應(yīng)的信息、表情和美感功能。正如他在《紅樓夢》譯本第一卷的前言中寫到:“我遵循的原則就是翻譯一切——甚至是雙關(guān)?!艺J為,書中的任何有目的的東西,都應(yīng)表達出來?!盵21]46但是,其譯本中有的地方也未能實現(xiàn)“意義相符,功能相似”,值得進一步探討。
翻譯難,翻譯詩歌難,翻譯小說中的詩歌更是難上加難。英漢兩種語言具有鮮明異質(zhì)性特征,英語重形合,漢語重意合。詩歌又是漢語中極具特色的文學(xué)符號,兩種語符之間的轉(zhuǎn)換不可避免地會造成符號意義上的差異,《葬花吟》霍譯本中修辭的翻譯導(dǎo)致部分言內(nèi)意義及相應(yīng)功能的缺失就是最好的例證。因此,在詩歌翻譯的過程中,譯者在從原語向譯語的轉(zhuǎn)換過程中需要考慮到符號、事物或概念的關(guān)系,要注重言內(nèi)意義尤其是修辭的翻譯,從而再現(xiàn)詩歌的藝術(shù)魅力和博大精深的內(nèi)涵。
注釋:
(1)考慮到原詩的底本問題,文中中文例子皆選自曹雪芹,高鶚(漢英對照)《紅樓夢》第二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2年,第22-24頁。
(2)霍譯本的例子皆選自 The Story of the Stone(VolumeⅡ),Penguin Books出版,1977年,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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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魯彥琪
On the Reproduction of Linguistic Meaning ofZangHuaYinRendered by Hawk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osemiotics:A Case Study of Translation of Rhetorical Devices
LI Jing, WANG Yanme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Huazho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Wuhan Hubei430074,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sociosemiotic criterion of “correspondence in meaning and similarity in function”, this paper intends to study the translation of puns, allusion and repetition as well as the due linguistic meaning with the corresponding functions in Zang Hua Yin rendered by David Hawkes. The analysis in this paper suggests that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English and Chinese lead to the loss of linguistic meaning and due functions to some degree. Therefore, great importance should be attached to the rendering of linguistic meaning, especially the reproduction of rhetorical devices.
Key words:“Correspondence in meaning and similarity in function”; Zang Hua Yin; rhetorical devices; linguistic meaning; social semiotics
中圖分類號:H05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0539(2015)05-0112-05
作者簡介:李菁(1975-),女,湖北武漢人,博士,副教授,碩士生導(dǎo)師, E-mail:lijing@hust.edu.cn; 王煙朦 (1992-),男,安徽阜陽人,碩士研究生, E-mail:wangyanmeng1992@163.com。
基金項目:華中科技大學(xué)自主創(chuàng)新研究基金項目(2013WQ007)
收稿日期:2015-03-30
DOI:10.3969/j.issn.1672-0539.2015.05.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