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芳（浙江財經(jīng)大學 杭州 310018）

復制權合理使用在盈利型學術機構圖書館的適用性研究*

劉志芳
（浙江財經(jīng)大學 杭州 310018）

〔摘 要〕隨著盈利型學術機構的增多，這些機構的盈利性本質使其圖書館在著作權法適用方面處于一個合法的灰色地帶，尤其在合理使用方面。文章通過借鑒國外的案例并結合相關的國內外立法，分析研究復制權的合理使用在這些機構中的適用性，以及具體的適用策略，從而可以使學術型的圖書館能夠在盈利型的學術機構范圍內充分適用復制權合理使用。

〔關鍵詞〕著作權法 合理使用 盈利型 學術圖書館 復制權

1 學術型圖書館所涉復制權及合理使用

圖書館的基本職能包括兩個方面，一是保存，二是傳播，而在實現(xiàn)這兩個職能的過程中不可避免要復制作品：為了保存版本的需要，學術性圖書館需要將面臨損毀或滅失的紙本資料復制后重新保存，或者將紙本資料掃描后電子保存；而對于儲存格式過時的電子資源也需要重新更換存儲媒介，這些都會涉及到作品的復制。學術圖書館需要復制作品，主要是應讀者要求復印書刊以及其它圖書館的借閱需求，從著作權法角度而言這樣的復制行為都需要權利人的授權許可，因為復制權屬于著作權財產(chǎn)權利體系，是權利人專屬權利，未經(jīng)許可行使將會涉嫌侵權。著作權法的立法主旨是為了提高個人和社會的智力發(fā)展，知識只有在不斷的交流碰撞中才能升華，正是因為有傳播的必要性，所以著作權法對于著作權人的壟斷權給予了限制，規(guī)定在一定條件下可以不經(jīng)過權利人同意，而且也無需支付報酬就可以使用作品，著作權法稱其為“合理使用”。圖書館是知識的集散中心，毋庸置疑是合理使用的主體，但是立法現(xiàn)狀和圖書館的發(fā)展需求仍然存在著脫節(jié)，嚴重影響了圖書館職能和使命的正常履行。

著作權法列舉了一些合理使用作品的方式，在這些行為中與圖書館及其讀者相關的有以下幾點：（1）為個人學習、研究或者欣賞，使用他人已經(jīng)發(fā)表的作品；（2）為學校課堂教學或者科學研究，翻譯或者少量復制已經(jīng)發(fā)表的作品，供教學或者科研人員使用，但不得出版發(fā)行；（3）圖書館、檔案館、紀念館、博物館、美術館等為陳列或者保存版本的需要，復制本館收藏的作品。前兩點主要是針對作品使用者構成合理使用的行為，當然包括圖書館的讀者使用圖書館收藏的已經(jīng)發(fā)表的作品，但是對第一條中具體如何使用以及第二條合理使用范圍內復制的數(shù)量仍需做出解釋細則，第三點是針對圖書館、檔案館等為了保存的目的復制作品的方式。以上規(guī)定是在圖書館傳統(tǒng)服務基礎上制定的，計算機網(wǎng)絡技術的發(fā)展改變了復制的途徑，數(shù)字資源的復制更為便捷快速，需要著作權法適時作出改變。《信息網(wǎng)絡傳播權保護條例》就是網(wǎng)絡傳播中對作品保護的依據(jù)，其中也規(guī)定了“合理使用”，關于圖書館數(shù)字化復制的合理使用范圍更為狹窄，為了保存版本的需求可以數(shù)字化館藏作品，但是作品必須是已經(jīng)損毀或者瀕臨損毀、丟失或者失竊，或者其存儲格式已經(jīng)過時，并且在市場上無法購買或者只能以明顯高于標定的價格購買的作品。很顯然我國關于圖書館復制權的合理使用規(guī)定不僅不能滿足圖書館正常開展業(yè)務的需要，而且也缺乏操作性，對于可以適用復制權合理使用的圖書館的含義也沒有明確界定，公共圖書館和大學圖書館可能屬于范圍之內，那么盈利性學術機構的圖書館是否可以適用呢？在國內既沒有相關案例也沒有類似研究課題，下文從美國德克薩斯州一個公司里圖書館的復制權糾紛案來分析這一議題，希望對我國的立法和實踐有所啟發(fā)。

2 Texaco圖書館版權侵權糾紛案

在美國有一個關于盈利型機構里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標準的一個案例[1]，當時，聯(lián)邦區(qū)域法院查實Texaco盈利型公司的圖書館館員為一名研究者大規(guī)模搜尋雜志，研究者復制了這些雜志，并且歸檔建立自己的小型圖書館,以沒有改變作品的方式對這些雜志加以利用，這些都不屬于合理使用。在這個案例中，Texaco圖書館員查找期刊論文延伸到建立個人的微型圖書館是否屬于合理使用，法庭當時考慮了四個因素（這四個因素就是衡量合理使用的標準）：（1）使用作品的目的；（2）作品的性質；（3）復制作品的數(shù)量；（4）對作品市場的影響。

合理使用第一個標準——使用作品的目的，是法院控訴Texaco圖書館的主要理由。由于Texaco圖書館為研究者收集資料是有償?shù)?，所以該項使用具有商業(yè)行為。在分析此事實過程中，法庭調查了圖書館和研究者對原創(chuàng)作品的使用是否改變了原創(chuàng)作品，然而由于只是簡單復制了原件，這樣的使用并沒有改變原創(chuàng)作品。有趣的是，法院認為研究者制作復制品的目的既非盈利也不是盈利，而是處于一種灰色地帶，但是Texaco在此點上仍舊不能勝訴，因為個人在盈利型機構制作復制件，法院認為不是合理使用。

第二個因素是作品的性質。復制關于信息、科技、事實的作品將比創(chuàng)造性的作品受到的限制少，因為產(chǎn)生作品付出的精力不同。法院發(fā)現(xiàn)這個因素有利于Texaco, 因為圖書館提供給研究者的作品是以事實為基礎而非原創(chuàng)作品。而在最后兩個因素中Texaco以多數(shù)票優(yōu)先的結果失敗了。因為圖書館（或者研究者自身）復制了幾本雜志的每一期并且形成研究者自己的圖書館，由于Texaco沒有購買多樣化的訂閱，這樣會對期刊的市場造成不利影響。Burke和Herro認為法院沒有認定盈利學術機構里的所有復制行為都違反了合理使用，但是這種經(jīng)常性系統(tǒng)建立檔案性的復制在每一個相關案例中都會侵犯著作權的合理使用。

根據(jù)1976年美國版權法的規(guī)定，該案也沒有勝訴的可能，美國版權法Section108專門規(guī)定了圖書館、檔案館等能夠適用合理使用的各種復制行為，在主體適格的前提下復制件最多只能制作三份，而且復制件的制作和散發(fā)無任何直接或間接商業(yè)使用的目的，在本案中無論從復制件的數(shù)量還是圖書館制作復制件的商業(yè)性均違背了這兩個原則。合理使用在非盈利學術圖書館與盈利圖書館適用情形不同，圖書館員逐漸轉變?yōu)橐宰约夯镜哪繕藶樵瓌t，避免自己的機構遭遇訴訟與傷害，而不管法律所允許的使用需要。

難道盈利型學術機構的圖書館就不能適用合理使用嗎？不能一概而論，機構的盈利型并不能抹殺其圖書館的基本職能，圖書館仍舊致力于為機構人員學習和研究提供資源，仍舊是保存社會知識和傳承社會文化的一份子，也存在為個人學習研究欣賞目的而復制作品，也有為了保存作品的目的復制作品，所以對復制權進行限制也是有必要性的。而且盈利型學術機構的圖書館并不是圖書館具有盈利性，圖書館在對本機構研究人員提供作品復制件時也可能是免費，所以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3 國外關于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行為與主體的規(guī)定

3.1 澳大利亞《版權法》

3.1.1 關于圖書館主體的規(guī)定

澳大利亞版權法在解釋部分中對圖書館有一個原則性的界定：本法中的圖書館不能是為盈利建立或運行的圖書館，因為這樣的圖書館是由為了盈利的某人所擁有。在針對為使用者復制作品可以享受合理使用的圖書館有下列規(guī)定： 本章圖書館是指其全部或者部分館藏對公眾成員是開放的；在為其它圖書館復制作品可以享受合理使用對圖書館的規(guī)定如下：本章所指圖書館是指圖書館全部或者部分館藏直接或者通過館際互借向公眾成員開放，或者該圖書館的主要目的是為議會成員提供圖書館服務，或者是全部或者部分館藏對公眾成員開放的圖書館。

3.1.2 關于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的規(guī)定

（1） 為使用者提供復制品。使用者可以向圖書館主管或者圖書館授權的工作人員提交復制申請和宣言，宣言需要包括兩方面的內容：一是承諾復制件只用于研究和學習，二是承諾之前沒有提起過相同的復制申請。如果圖書館主管或者授權的工作人員并沒有在申請和宣言中發(fā)現(xiàn)實質性的不真實的情況，就應該為申請者提供復制件；并且也規(guī)定了收費不能超過制作復制件的工本費，關于復制數(shù)量也有具體規(guī)定，規(guī)定如果不是相同的研究和學習需要，不能復制一本期刊中兩篇及以上文章，也不能復制整部作品（期刊里的一篇文章除外）或者整部作品中已經(jīng)超過合理情況的一部分，除非作品是圖書館的館藏，并且在復制前經(jīng)授權的工作人員調查表明該復制件不能在合理時間里以普通價格獲得；同時也規(guī)定了如果被復制作品是以電子形式存在，并且也屬于圖書館的館藏，在圖書館范圍內可以通過網(wǎng)絡獲得，這樣的情況下不允許制作電子復制件。

（2） 為其它圖書館提供復制件。圖書館使用復制件的目的是為了館藏的需要，例如主要為議會成員提供圖書館服務,或者需要復制件的目的是為了提供給（1） 中的使用者，關于復制數(shù)量的規(guī)定與（1） 相同[2]。

以上規(guī)定的作品是指發(fā)表作品，對于未發(fā)表的文學、戲劇、音樂和藝術作品，在作者去世之年末50年后的時間里，版權包含在未發(fā)表作品里，對公眾開放的圖書館、檔案館保存其復制件或者手稿不構成侵權；個人為研究和學習的目的制作傳播復制件也不構成侵權；對于保存在大學或其它機構圖書館、檔案館的未出版論文以及其他類似文學作品的復制件和手稿，個人為研究和學習的目的制作和傳播復制件不構成侵權。

3.2 新西蘭《版權法》

3.2.1 關于圖書館主體的規(guī)定

新西蘭版權法關于圖書館的規(guī)定采取了列舉的方式，本法規(guī)定的圖書館是指以下圖書館：國家圖書館、議會圖書館、一些特定的法律圖書館（關于法律圖書館的規(guī)定詳見法條）、隸屬于教育機構、政府機構以及地方權力機構的圖書館、以及本法規(guī)定的其它類型的圖書館，不包括為了盈利而運行的圖書館。

3.2.2 關于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的規(guī)定

（1）為使用者提供復制品。前款規(guī)定圖書館的館員在滿足以下兩個條件：禁止在相同場合將相同資料給任何人提供超過一份的復制件；并且支付的費用不能超過制作復制件的成本加圖書館貢獻合理費用的總和。滿足這兩個條件可以制作任何文學、戲劇或者音樂作品中合理部分的一份復制件，該部分可能包含藝術作品，如果是定期出版物中的一篇論文或其它包含藝術作品在內的文學、戲劇、音樂作品，則可以復制整部作品，并且規(guī)定復制件成為個人所有后，只能用于研究和個人學習。

（2）為其它圖書館提供復制件。為其它圖書館制作復制件分為三個方面，一是為其它圖書館的使用者制作復制件，此類規(guī)定與（1）基本類似，只是在滿足條件方面只規(guī)定了個人必須是研究學習之目的；二是為其它圖書館用于館藏制作復制件，如果滿足以下四個條件可以制作整本作品的一份復制件：在申請復制前6個月不能以普通商業(yè)價格獲得此作品；制作并保存了充足的記錄可以識別作品復制件；允許版權所有者在正常工作時間檢查記錄；根據(jù)需要支付版權所有者公平的復制作品報酬；三是為其它圖書館替換版本制作復制件，需要替換的版本是丟失、破壞或者損壞，可以制作一份復制件。

（3）為了自己館藏保存和替換的需要可以制作一份館藏作品的復制件，但前提必須是購買該復制件既不現(xiàn)實也不合理。

（4）制作數(shù)字復制件。本法指定的圖書館同時滿足以下四個條件可以制作館藏作品的一份數(shù)字復制件，原件面臨失竊、損壞和破壞的風險；數(shù)字復制件替換原來版本；替換后，公眾無法接觸到原件，除非是研究原件性質的目的需要接觸原件；購買數(shù)字復制件不現(xiàn)實也不合理。

本法指定的圖書館也可以為其它圖書館制作一份館藏作品的數(shù)字復制件，目的是其它圖書館替換丟失、損壞和破壞的原件，并且購買數(shù)字復制件既不現(xiàn)實也不合理。

（5）復制未出版作品。指定圖書館的館員可以制作一份館藏未出版作品的復制件給使用者（版權所有人禁止復制作品除外）：在相同的場合對于相同的作品給任何人不能提供超過一份的復制件，并且復制費用不超過制作復制件的成本與圖書館合理貢獻的總和。個人使用復制件僅僅用于研究和個人學習的目的[3]。

3.3 美國《版權法》

3.3.1 關于圖書館主體的規(guī)定

美國版權法108條專門規(guī)定了圖書館和檔案館復制權的例外，條文并沒有具體規(guī)定哪種類型的圖書館可以享受復制權的例外規(guī)定，但在關于108條的立法材料里面找到了關于這個問題的探討。美國參議院有一份關于“盈利型機構的圖書館和檔案館”的討論報告指出：沒有任何直接或者間接商業(yè)利用的目的就是意圖阻止盈利型機構里圖書館或檔案館提供版權作品復制件給本機構員工，除非這樣的復制滿足合理使用，或者機構得到了必要的版權許可。一個商業(yè)機構應該購買作品的復制件，且該復制得到了版權所有者的許可。

美國眾議院立法資料中指出：一個純粹的商業(yè)機構不能建立版權作品的收藏并稱之為圖書館或檔案館，并且從事盈利性的復制件復制和傳播。同樣，非盈利機構也不能通過簽訂合同方式授權商業(yè)復制企業(yè)來執(zhí)行復制和傳播功能，這些功能在非盈利機構是被豁免的[4]。

3.3.2 關于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的規(guī)定

（1） 為使用者提供復制件。圖書館可以應使用者請求制作館藏期刊出版物中的一篇文章或其它版權作品中小部分的不超過一份的復制件，但是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是該復制件成為使用者財產(chǎn)，圖書館并沒有通知該復制件可以用于除個人學習、學術或者研究以外的其它用途；二是要在突出位置顯示版權警告。如果是復制整部作品或者是作品的實質部分，需要在滿足以上條件外還需要圖書館在合理調查后得出版權作品的復制件不能以公平價格得到。

（2） 為其它圖書館提供復制件。在美國版權法關于圖書館的特殊權利規(guī)定中，為其它圖書館制作復制件只提到兩個方面，一是為其它圖書館的使用者提供復制件，這個方面的規(guī)定與（1）是相同的；二是為其它圖書館的研究需要存放未出版作品，可以制作三份復制件，這樣的圖書館需要滿足的條件是對公眾開放或者不僅僅是對隸屬于圖書館或者圖書館所屬機構的研究人員開放，而且對其它專業(yè)領域的研究人員也要開放。這個是對圖書館主體的要求，此外還要求：制作的復制件屬于圖書館當前的館藏，而且任何以數(shù)字形式制作的復制件不再以該種格式傳播并且在圖書館外公眾也無法獲得該種格式的復制件。

（3） 為自己圖書館保存和安全的需要可以制作未出版作品的三份復制件，制作的復制件屬于圖書館當前的館藏，而且任何以數(shù)字形式制作的復制件不再以該種格式傳播并且在圖書館外公眾也無法獲得該種格式的復制件。為自己圖書館替換損壞、惡化、丟失和失竊的復制件，或者替換現(xiàn)存作品的版本廢棄的復制件，可以制作已出版作品的三份復制件，必須滿足的條件是圖書館經(jīng)過合理的努力決定未經(jīng)使用的替換不能以公平價格獲得，并且任何數(shù)字形式的復制件在圖書館外公眾無法從合法擁有者處獲得。

（4）關于系統(tǒng)復制，允許同一作品在不同場合分離的毫無聯(lián)系的復制，但是如果圖書館或其員工意識到或者有實質理由相信其正在從事相聯(lián)系的相同作品的多本復制，無論是在一個場合還是在一段時間內制作，也無論是意圖單人或多人集體使用還是一個群體里的個人分別使用，或者意識到正在從事定期出版物的系統(tǒng)復制，這樣的復制是被禁止的[5]。

4 盈利型機構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策略

4.1 呼吁立法支持

我國的著作權法不僅沒有針對盈利型機構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的規(guī)定，即使關于公共圖書館、大學圖書館等非盈利型圖書館的規(guī)定也不全面不具體，與上述國家的立法相比存在主體不明確、規(guī)定不詳細等問題。就復制權合理使用方面需要對圖書館主體有一個明確的界定，不應該純粹從是否盈利方面來劃分，主要應該看重其職能的發(fā)揮，對于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的規(guī)定盡可能全面具體。借鑒以上國家的立法內容，復制對象可以分為已出版作品和未出版作品，以及是否屬于定期出版物中的論文還是整部作品；復制目的是提供給使用者還是屬于館際互借；為其它圖書館提供復制件根據(jù)其它圖書館使用復制件目的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規(guī)定；本館復制作品用于館藏、借閱、替換等都應該有詳細的規(guī)定[6]。

4.2 擴大圖書館職能，減少盈利性對圖書館的影響

盈利型機構的圖書館雖然隸屬于盈利型機構，但也是其非盈利職能的承擔者，其主要作用仍舊是為本機構人員的學習和研究提供服務。所以這樣的圖書館可以在一定范圍內對公眾開放，或者可以對本機構外的專業(yè)研究人員開放，充分發(fā)揮圖書館知識傳播的功能，從而為可以適用復制權合理使用創(chuàng)造條件[7]。

4.3 為本機構使用者提供復制件

盈利型機構的圖書館在著作權方面更容易涉嫌侵權，所以必須約束自己的行為，復制作品時要履行足夠的注意義務，總結以上各國關于圖書館復制權合理使用的規(guī)定，概括如下[8]：（1）要求使用者提交復制申請時附帶承諾宣言，內容為承諾復制件只用于個人學習和研究并且之前沒有提過相同的復制申請。（2）收費不超過制作復制件的工本費與圖書館合理貢獻的總和。（3）嚴格執(zhí)行復制數(shù)量的要求，避免出現(xiàn)上述案例中的系統(tǒng)復制。對于定期出版物中的一篇論文可以復制整部作品，其它作品只能復制非實質性的一部分，復制件的數(shù)量不超一份。（4）在復制件的突出位置顯示版權警告。

4.4 本機構為了保存和替換版本制作復制件

盈利型機構圖書館館藏紙本因為面臨損毀和滅失的風險需要重新復制保存復制件，或者數(shù)字復制件因為儲存作品的格式老化過時需要新的格式替代。為了避免侵權風險，這樣的復制件只能制作一份，并且圖書館經(jīng)過合理努力后無法以公平價格獲得復制件。

4.5 圖書館自身提高侵權防范意識、加強版權意識教育

（1） 要突出顯示版權信息，包括在圖書館網(wǎng)站上，要處于顯眼的位置，用戶通過幾次點擊就可以獲取；在所有的復印中心（包括打印機和影印機）附近突出顯示版權法注意事項。

（2） 圖書館展示版權信息的目的不能僅僅是為了警告，應該是有教育意圖并且提高用戶的版權意識，所以應經(jīng)常開辦學術研討班并且印制一些解釋版權法和合理使用的宣傳單；機構開展信息學習會，跟蹤版權法的發(fā)展和近年來締結或簽署的與版權或知識產(chǎn)權有關的國際條約，以了解最新國際版權信息[9]。

（3） 圖書館在為本機構人員復制版權作品時要考慮到Texaco案中的四個因素。使用的目的必須是與教育、學術、研究有關；被復制的版權作品內容應該是信息、科技和事實；復制的數(shù)量必須是少量，而且復制行為要盡可能對版權作品的市場影響很小甚至沒有影響。

（4） 圖書館應該設立版權館員的職位。版權館員不僅要從事本館與版權相關的業(yè)務，如參與圖書館許可協(xié)議談判，提供與版權相關的咨詢、培訓和建議，更重要的是精通法律的有關規(guī)定，尤其是關于合理使用方面，秉承支持學術機構的標準和使命，了解國家著作權法律變化，從而能夠在圖書館內保持高標準化的優(yōu)勢而不需要考慮盈利的身份。

（來稿時間：2015年4月）

參考文獻：

1.陳傳夫， 符玉霜.國際圖書館版權政策及我國新一輪版權法修改建議.圖書與情報， 2009（5）：11-18

2.Arlene Bielefield. Technology And Copyright Law: A Guidebook for the Library, Research, And Teaching Professions. New York: Neal-Schuman Publishers， 2006 （3）：133-141

3.Australia Copyright Act 1968.[2008-10-23].http://www. comlaw.gov.au/ComLaw/Legislation/ActCompilation1.nsf/O/CFOF4 1E18CD27484CA257323002077E3/$file/Copyright1968.pdf

4.New Zealand Copyright Act 1994.[2008-10 -23].http://www. legislation.govt.nz/act/public/1994/0143/latest/DLM345634.html

5.Ashley Krenelka Chase.Copyrights and Fair use in For-Profit Academic Libraries.The Reference Library， 2013（7）：220-225

6.肖燕.追尋著作權保護與權利限制的平衡——圖書館界對《著作權法》修改草案的建議與期盼.中國圖書館學報，2013（2）：1-8

7.翟建雄.美國版權法中圖書館復制權的例外規(guī)定.法律文獻信息與研究，2007（2）：1-15

8.李靜靜，韋景竹.我國版權制度對圖書館的規(guī)制：反思與調整.圖書館工作與研究，2014（3）：9-12

9.王英，楊曉秋.中日圖書館版權立場的比較分析——以大學圖書館網(wǎng)站為視角.情報資料工作，2014（3）：25-30

〔分類號〕G252

〔作者簡介〕劉志芳（1974-），法學碩士，浙江財經(jīng)大學圖書館館員，主要研究方向：數(shù)字圖書館與著作權。

* 本文系浙江省教育廳一般項目“圖書館網(wǎng)絡服務著作權侵權行為認定及歸責研究”（編號：Y201432816）成果之一。

Fair Use of Reproduction Right in Library of For-Profit Institutions

Liu Zhifang
( Zhejia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

〔Abstract 〕For-profit institutions are seeing a steady increase in applicant and enrollment. The property of for-profit has made libraries related to these institutions in a legal gray area in terms of copyright law, specifically with regard to fair use. Based on case analysis and related legislation, this paper have studied the applicability of fair use of reproduction and applying strategies in these institutions, so that academic libraries can adequately enforce fair use of reproduction within the confines of the for-profit academic library scheme.

〔Key words 〕Copyright law Fair use For-profit Academic library Reproduction r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