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美
艾非,本名愛德華·埃爾文·沃提斯,1937年12月23日出生于美國紐約,著名兒童文學作家。一歲時,艾非的雙胞胎姐姐給他取了“艾非”這個名字。后來,他便一直用這個名字發(fā)表作品。
艾非的創(chuàng)作生涯從劇作開始,直到自己的孩子降生,他才動筆為孩子們寫故事。迄今為止,艾非為孩子們創(chuàng)作的作品已經(jīng)超過20本了,其中有冒險故事、歷史小說、靈異傳奇、動物故事等等。艾非現(xiàn)在和他的家人住在美國的羅得島,也就是本書女主角陶雪洛的家鄉(xiāng)?!杜秩沼洝肥前恰の痔崴沟拇碜鳎摃鴺s獲了1991年紐伯瑞兒童文學獎銀獎。
雪洛的日記,是航海冒險故事里的一顆璀璨的明珠。書中描述的19世紀的航海場景鮮明突出,懸疑情節(jié)的鋪陳和娛樂效果的烘托都相當成功,相信今天的讀者一定不忍釋手。
——《出版者周刊》
在汪洋大海上不斷地交戰(zhàn)與搏斗,情節(jié)緊張,鋪敘巧妙,令人難以忘懷。
——《評論周刊》
并非每一個13歲的女孩都會被控謀殺、遭受審判,并被宣判有罪,但陶雪洛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她的故事是值得一讀的,即使那已是多年前的往事。
1832年6月16日下午,陶雪洛走在英格蘭利物浦人潮洶涌的碼頭上,緊隨在一個名叫葛拉米的男人背后。原本約定同行的兩個家庭同時爽約,葛拉米先生拒絕讓陶雪洛搭另一艘船去美國,把陶雪洛送上海鷹號之后,他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從此,陶雪洛再也沒有遇到過他。
二副基奇先生帶陶雪洛去了合約上訂好的艙房,艙房很小,陶雪洛需要彎著腰才能進門。在陶雪洛看來,這個房間是丑陋的,不正常的,不可理喻的。她想向基奇先生提出抗議,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走了,還順便帶上了門。來送行李的老水手巴羅告訴陶雪洛,她不該待在他們的船上,她待在這兒一點好處都沒有。陶雪洛絕望地決定,在抵達美國之前,她絕不離開這間艙房一步。
老查來請?zhí)昭┞迦ズ炔?,并善解人意地將廁所的位置指給她,這讓陶雪洛很感激。老查給了陶雪洛一把匕首,讓她在必要的時候用來保護自己。老查將陶雪洛送回到她的房間門口就離開了。陶雪洛在房間里打了幾個盹,醒來時聽到外面?zhèn)鱽砥婀值膶υ捖?,她花了些時間分析自己聽到的內(nèi)容,但怎么也搞不懂,只好宣告放棄。
謝克利船長的出現(xiàn),使陶雪洛相信自己所熟知的那個世界已經(jīng)失而復(fù)得。她向船長提出返回利物浦,卻被船長禮貌而堅定地拒絕了。老查告訴陶雪洛,一年前,可憐的水手卡拉尼被謝克利船長狠狠地打了一頓,并因此而失去了一只手臂。船員們?nèi)シㄍリ惽?,想起訴船長謝克利,但謝克利有他的門路,水手們無法指望法律去制裁謝克利。不過,謝克利再也找不到其他肯上海鷹號的水手了。這個船上除了哈林先生是新人外,都是以前的船員,他們跟謝克利續(xù)約的目的是復(fù)仇。陶雪洛覺得老查這樣說是在造謠,此時,哈林先生邀請她去船長的房間喝茶。船長和陶雪洛像朋友一樣聊天,并且請?zhí)昭┞遄鏊亩?。陶雪洛去拿行李箱里的衣服時,受到了驚嚇。
在船上,陶雪洛沒有工作可做,她隨心所欲地亂闖,從加油站到甲板,從船員餐廳到掌舵的地方,盡管她努力不表露出來,但她確實是閑得發(fā)慌。她每天的重頭戲就是和船長喝茶,這樣的時光使她憶起自己熟知的世界。只可惜,喝茶時間只有半個鐘頭,一眨眼工夫,她就必須返回船員的世界。
陶雪洛小心翼翼地與船員們保持距離,她表示友善的方法只是選讀一些能提升心靈的文章給他們聽。可是,隨著時光流逝,要想不建立某種程度的親善關(guān)系實在很難。陶雪洛漸漸地習慣了船員們,他們也習慣了她,她在甲板上與他們“廝混”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
老查與陶雪洛相處的時間最多,他也是最先向她伸出友誼之手的人。某個早晨,老查送給陶雪洛一套帆布制成的長褲和上衣,活像船員身上穿的水手服的迷你版,那是老查親手縫的。陶雪洛認為淑女不應(yīng)該穿這樣的衣服,不過試穿過這套衣服后,她發(fā)現(xiàn)真是舒服極了。
水手們還沒做完上一件事,就得開始下一件事。船長無視他們的勞累,還動不動就責打他們。陶雪洛在船員們那里看到了手槍與陳情書,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船長。謝克利開槍打死了卡拉尼,陶雪洛嚇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呆望著,內(nèi)心痛苦不堪。船長下令將卡拉尼的尸體扔進大海,在船員們郁悶的眼睛面前,陶雪洛覺得無地自容。老查被鞭打,陶雪洛意識到船長的所作所為罪不可赦。
陶雪洛穿上老查送給她的那套衣服,求得了船員們的原諒,并成為船上的全職水手。除了大副和二副,船長幾乎不跟任何人說話,一旦對他們開口,就是命令與謾罵。在颶風中,老查救了陶雪洛。當一切都平靜下來時,大家發(fā)現(xiàn)哈林死在船上,他的背上插著陶雪洛的匕首,手中握著陶雪洛的手帕。船長宣布是陶雪洛殺了哈林,并將她關(guān)到船上的鐵籠子里。在這里,她見到了裝死的老查。
老查一直藏在下層貨艙里,基奇每天給他送水和食物。陶雪洛懷疑老查是真正的兇手。船長為陶雪洛準備了法庭,并警告她,被審判的結(jié)果只能是被吊死。陶雪洛和老查傾心交談,終于消除了誤會,猜測到真正的兇手應(yīng)該是船長。
基奇告密,陶雪洛偷船長鑰匙的計劃失敗。基奇綁住了老查,船長拿著手槍追趕陶雪洛。陶雪洛攀到船首斜桅下方,船長在下面追趕。當陶雪洛攀到盡頭時,船長和她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很短,船長伸出兩手想要抓住陶雪洛,卻因此掉進了海里,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陶雪洛成了新船長,船員們自行選出了大副和二副。當船接近海岸時,陶雪洛陷入到莫名的憂郁之中?;氐郊胰藗冎虚g的陶雪洛,忽然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與這個家格格不入了。她換上水手服,悄悄地返回即將開始新航程的海鷹號。
海鷹號出航了,陶雪洛的整顆心也隨之飛揚起來。
陶雪洛,13歲的上流社會少女,從一出生開始,她的人生就已經(jīng)被安排得井井有條——雙親聲望良好,從小接受女子學校的教育,長大后成為名媛淑女。雪洛的四周是潔凈優(yōu)雅的,衣食住行都有女仆侍候,從小受到的訓練告訴她,接受一名下層階級人士的建議是大錯特錯的。當她孤身一人來到海鷹號這個蠻荒世界后,秉持心中純粹的良知,分辨出真正的善與惡,讓自己的正義感戰(zhàn)勝恐懼,最終摒棄了根深蒂固的觀念,做出改變自己命運的重大決定,重新回到大海上。從自我掙扎到破繭而出,雪洛離開了溫暖舒適的家,與原本信仰的“秩序”與“規(guī)則”徹底決裂,自由地去追尋她想要的風,從嬌貴的溫室花朵蛻變成為堅強自主的女性。
老查,船上的廚師、醫(yī)生、木匠、牧師,船員中最老的一個,聲調(diào)柔和甜美,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深受大家的喜愛。他的生命除了航海之外,別無他物。年輕時,他是個普通水手。當時的他只需要20分鐘就能從甲板爬到主桅的最頂端。他從不把薪水存下來,他的知識僅限于船只與大海,他不識字,會拼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他鼓勵陶雪洛與船員們交流。最初,陶雪洛視他為無禮的下等人,后來卻視他為最值得信賴的朋友。
1.船員首次出場的逼人氣勢,幾乎可以稱為一出詭異的喜劇,因為他們九人簡直像一群叫花子似的。出海那天我初見他們,只覺得他們怪骯臟的。如今看來,他們真是一貧如洗,衣服破爛污穢,胡子也沒刮,神情被恐懼和憤怒所扭曲。
賞析:船員們之所以像一群叫花子,與船長的苛刻是脫不了干系的?!敖谢ㄗ印薄ⅰ绑a臟”、“破爛污穢”,這些詞無不彰顯著船員們的悲慘生活。一個虛偽而殘忍的船長,一個以虐待船員為樂的船長,一個不放過任何一個壓榨船員的機會的船長,這樣的船長只能帶給船員們無邊的憤怒與無盡的悲哀。這樣的船長得不到船員的愛戴與擁護,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2.寬肩男人的身邊多了另一個人。光是看到他,就使我的心充滿喜悅,放心與熟悉感隨之而來。只要看到他那精美的外套、高頂?shù)暮X偲っ?、光亮的黑皮靴、雕像般潔凈的臉龐與尊貴的姿態(tài),不用別人多說一字,我立刻心知肚明,他,必定是謝克利船長。
賞析:在初上船的陶雪洛看來,那些水手們是粗俗不堪的,而一副紳士打扮的船長謝克利,讓她感受到了她所生長的那個環(huán)境里熟悉的氣息,讓她覺得謝克利是可以跟她交談并能讓她依靠的人,這些都讓她心情愉快。此時的陶雪洛,還沒有了解到船長謝克利的冷酷與殘忍,還在深深信仰著上流社會的“秩序”與“規(guī)則”,對下層階級的人們充滿偏見與輕視。
在航行的船上,船員分為兩個小組,以便分擔一切工作。這種小組被稱為值班。海鷹號上,管理第一班的是大副哈林先生,二副基奇先生統(tǒng)帥第二班。一天分割成許多時段,同樣稱為值班。一般來說,水手的工作時段是錯開的,這個制度稱為輪流值班。輪流值班使水手的睡眠時間一次不超過4小時。當然,如果有需要的話,比如船帆重新安裝或徹底檢修,以及遭遇暴風雨的時候,每位船員都得派上用場,即使并非自己的值班時間,也必須報到候命。大副與二副每隔半小時會敲響船上的鐘,好辨明時間。
在我的世界里,判斷對錯是上帝的事,小孩最好少管。
船遇到風就得跟著跑,人也得隨遇而安。
船不會航過同樣的海水兩次,人也不會重蹈覆轍。
我在天地間,快樂且新生,自由自在,遠離從前我視之為歸屬之地的監(jiān)牢。
惡魔會打任何結(jié),除了自己的絞首套。
我們相信彼此,就能活下去;不相信彼此,只有死路一條。
水手自安全的港灣出航,他選擇他要的風,可是風卻有自己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