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

從近幾年高考作文閱卷來看，似乎記敘文更容易受到閱卷教師的青睞，也容易得到高分。然而，也有相當多的考生，寫了記敘文卻得了比較低的分數(shù)，主要原因就是相對于議論文，記敘文更容易偏題。尤其是對于有一定“嚼頭”的作文試題，審題容易出現(xiàn)偏差，寫作起來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下面筆者就根據(jù)最近講評命題記敘文《整理》的體驗，談談記敘文命題作文如何規(guī)避偏題的問題。

《整理》本是2012年南京市二?？荚囌Z文作文試題，筆者將其拿來進行高一新生記敘文的寫作訓練。第一次寫作，學生寫得特別認真，有不少文章有很多可圈可點之處。但同時也暴露了不少的問題，其中最嚴重的就是偏題。從批閱作文的情況分析，有兩類偏題現(xiàn)象。

一、偏題類型

1完全偏題

完全偏題是嚴重偏題，根據(jù)高考要求，其分值應該在20分以下。造成嚴重偏題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兩個方面。

首先是對“題目”的含義理解出現(xiàn)偏差，所以在行文過程中偷換了題目。“整理”一詞在詞典上的準確含義為：使有條理有秩序。當然，學生在考試過程中不可能查閱詞典，但是，根據(jù)自己的認知水平，應該意識到：被整理的對象必須是亂的，沒有條理的。否則就談不上整理。但是在寫作中就有很多學生將打掃房間當做整理房間，顯然，房間的“臟”和“亂”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其次是選材不當，敘事和“整理”根本無關。這種情況當然包括第一種情況，本身對“整理”的含義理解不清，也有的學生在開頭已經(jīng)顯露出他能相對準確理解這個詞的含義，但是在具體的敘事中，卻沒有和整理相關的內(nèi)容。

2游離題目

在這一類作文中，我們似乎能看出文章敘事和“整理”還是有一定聯(lián)系的，但是很不緊密，處于游離于題目的狀態(tài)。這種現(xiàn)象包括以下幾種情況。

首先是入題太慢，鋪陳太多，文章前半篇幅甚至大半篇幅都在敘述整理的背景和起因，到文章后半部分才設計有關整理的具體內(nèi)容。

其次是僅僅將“整理”作為敘事的由頭，譬如某學生寫奶奶去世了，自己在家整理她的遺物，偶爾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然后文章的大部分就撇下整理去寫有關這張照片的某段回憶。

再次是沒有對“整理”做具體集中的描寫。作為記敘文，文章主要內(nèi)容當然以記敘和描寫為主。但是，寫作者卻圍繞“整理”贅述很多的人物對話，或者發(fā)表有關“整理”的空洞的議論，偶爾記敘兩句整理的行為動作。嚴格地說，這其實也是一種偏題。

二、規(guī)避偏題的方法

1認真讀題審題

有的命題作文，除了給出題目以外，還會出現(xiàn)提示語，抓住提示語中的提示信息就不會偏題。如命題作文《那一刻，我怦然心動》提示語：

在美好的青春歲月里，我們常被身邊的點點滴滴所觸動。一個細微的動作或眼神，一句溫馨的鼓勵或勸告，一次意外的相遇或碰撞，甚至于一滴雨水、一縷春風、一行文字、一幅畫面等，于不經(jīng)意間怦然撥動我們年輕而敏感的心弦。奇妙的感覺，溫暖的情懷，美好的想象，深刻的哲理，一瞬間漾遍全身，讓我們更加懂得感恩，懂得珍惜，懂得堅韌，懂得幸福，并且學會生活與創(chuàng)造。

提示語中“一個細微的動作或眼神，一句溫馨的鼓勵或勸告，一次意外的相遇或碰撞，甚至于一滴雨水、一縷春風、一行文字、一幅畫面”等文字，就為寫作者提供了比較充足的“那一刻”的特定情境。當然，視野開闊、寫作能力強的學生也不必拘囿于作文引語的列舉提示。

對于那些沒有提示語的命題作文，在下筆前務必弄清“題目”的內(nèi)涵和外延。千萬不能誤解或偏解，不然寫出來的作文肯定會偏題。

2入題簡潔明快

文章可以直接開頭，從敘事主體下筆，一下子抓住讀者的內(nèi)心。即使要交代中心事件的起因和背景，著墨也要少，以免沖淡主體內(nèi)容。

有名學生寫了一篇題為“學會寬容”的文章，首先描寫了事情的起因：“我”和另一名同學為一道政治題目在課間爭論起來。不但具體敘述了爭論的話題，而且描寫了兩個人爭論的場面和過程細節(jié)，接著敘述自己憤憤不平的心理，然后再描寫“我”采取的報復措施：下課假裝從對方那兒經(jīng)過，將對方所有的書籍文具碰翻在地，在文章只剩下四分之一還不到的篇幅里，作者才開始寫報復后的后悔心理，以及自己對“寬容”意義的認識。

文章題目是“學會寬容”，文章重點應該表現(xiàn)怎樣學會寬容。就上面的材料來講，可以將兩人因意見相左而爭吵乃至報復的經(jīng)過簡略處理，對報復的后果應該詳細一些。因為這是我意識到寬容意義的觸發(fā)點，然后重點描寫我通過什么行為來展現(xiàn)我的寬容，最后交待這次寬容經(jīng)歷給我?guī)淼恼嬲J知。

3精心選材

下筆之前，務必再三推敲所選材料是否緊扣題目，是否能準確地表現(xiàn)主題。需要特別說明的是，一般情況下，大多數(shù)學生都趨向于寫實，寫形象可感的事物，如整理書籍，整理筆記，整理房間等等，但是寫實的材料容易撞車；也有學生著眼于寫虛，如整理記憶，整理思緒，整理愛，整理思維等等，選材雖有新意，卻難以駕馭，因為難以用文字將自己整理抽象事物的過程寫出來。如有的學生寫“整理腦海里的片段”就寫成了一篇情真意切的有關爺爺?shù)幕貞浶陨⑽?。然而文章并沒能突出記憶的混亂，自己如何把混亂的記憶理順。這自然也是偏題了。那我們?nèi)绾蝸肀憩F(xiàn)“虛”的材料呢？這里介紹兩個方法。

第一種方法是虛實結(jié)合。譬如某學生寫整理有關外婆的記憶，“實”的角度，文章用“整理外婆的遺物”這一行為貫穿全文；“虛”的角度，每整理到一件物件，就引發(fā)一段回憶。最后，外婆的遺物整理完了，有關的記憶片段也整理完畢，外婆的美好形象也就變得逐漸清晰起來。

第二種方法是比喻法。如有的學生寫“整理”自己的心靈，就把心靈比作一片園地：“心靈的園地里長滿了嫉妒的雜草、孤僻的石塊，還有自私自利的害蟲。我心靈的園地荒蕪而雜亂，自尊和自卑的兩片田地模糊不清……”文章就寫自己如何“拔去”長滿嫉妒的雜草，如何搬走“孤僻”的石頭，如何“毒殺”自私自利的害蟲等等，這整理園地的過程不就是整理心靈的過程嗎？

4描寫具體生動

如下面兩段習作的表述，就很具體生動。

例一：只見她拉開書包拉鏈，捧起一疊本子，將凌亂的邊角撫齊，小心裝進書包，將桌上散亂的筆、尺子、橡皮等分類放入筆袋里，然后將筆袋放進書包的內(nèi)側(cè)，再按平書包上的褶皺，端端正正地放在桌上，然后又找來三個方便袋 子，將衣服、褲子、襪子分類裝好，齊齊地排在書包旁。

例二：我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樓上所有窗戶。首先，我把書桌上的書按大小疊起來，大的放在下面，水杯、筆筒之類的排成一行。待桌上的東西擺放齊了，再將抽屜里的東西進行分類。哇，抽屜好亂！我索性將三個抽屜從書桌上抽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抽屜底層積滿了灰塵，于是我倒出所有雜物，在底部墊上一張報紙，再將東西從大到小依次往里放，三個抽屜都整理好后，再輕輕搬回原處。

5行文有扣題意識

扣題就是要恰到好處地將題目反復點染。尤其是文末要注意點題：既要有題目的字眼，又要由敘事生發(fā)主題，升華主題，深化情感。如某作文結(jié)尾：

是啊，當我們的生活空間變得凌亂，生活節(jié)奏變得混亂，何不行動起來，用我們自己的雙手，更用我們自己的心靈，將生活理順，這樣才能發(fā)掘生活中隱藏的精彩，提煉出人生中美好的詩意。讓我們在整理中收獲快樂，收藏精彩！讓我們的青春在整理中放出最絢麗的光華。

總之，記敘文的主題是從主要敘事里生發(fā)出來的，和題目是密切關聯(lián)的，倘若主題、題目和敘事三者之間割裂了，那就是偏題。而敘事本身偏離了題意，即使文末點了題，那充其量也只是“貼標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