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煉
(珠海市香洲區(qū)人民法院,廣東 珠海519000)
我國現(xiàn)行《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六十二條規(guī)定,基層人民法院和它派出的法庭審理符合本法第一百五十七條第一款規(guī)定的簡單的民事案件,標的額為各省、自治區(qū)、直轄市上年度就業(yè)人員平均工資百分之三十以下的,實行一審終審。至此,小額訴訟制度作為一種全新的制度設計納入了民事訴訟立法。然而,新修訂的民事訴訟法施行一年多以來,小額訴訟制度的運行效果并不盡如人意,這主要表現(xiàn)在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率過低。[1]過低的適用率無疑會背離立法者設立小額訴訟制度的初衷,從根本上架空小額訴訟制度,導致本次修法“好的起點難以達到好的終點”。[2]
小額訴訟程序的低適用率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與基層法官基于對信訪申訴和再審的壓力有關,另一方面小額訴訟制度運行的程序規(guī)則缺位也難辭其咎。新修訂的民事訴訟法僅用一個條文從原則上確立了小額訴訟制度,但是對小額訴訟程序的具體適用范圍、程序規(guī)則、庭審規(guī)則以及程序轉換等均未明確,使得基層法院的法官在運用小額訴訟程序時無所適從。雖然北京、上海、浙江、廣東等地的高級法院陸續(xù)出臺過一些小額訴訟程序的實施細則,但均是一些指引性文件,不具有法律或司法解釋的效力,而且這些操作規(guī)范之間對相同事項所做的規(guī)定也存在差異。
因此,2012年修訂的民事訴訟法僅從立法上確立了小額訴訟制度,但是尚不能由此得出我國民事訴訟法中已經(jīng)確立了小額訴訟程序的結論。本文擬從我國基層法院司法實踐的角度出發(fā),對小額訴訟程序的構建提出宏觀構想,以期拋磚引玉,為完善我國小額訴訟制度甚或我國民事訴訟立法貢獻一份力量。
小額訴訟制度的設置目的,是構建小額訴訟程序的邏輯前提,小額訴訟程序的構建必須統(tǒng)領于小額訴訟制度的立法目的。理論界對小額訴訟制度的立法目的多有論述,我國臺灣地區(qū)邱聯(lián)恭教授認為,在復雜的現(xiàn)代生活中,數(shù)額不大的紛爭和零星權利受侵害后需要得到救濟的情況相當普遍,社會上每一個人均為消費者,其在消費的過程中都可能因為商品的品質或瑕疵發(fā)生糾紛。此類問題占整個社會紛爭問題的絕大部分,倘不能合理解決,想使法制在一個社會中生根是相當困難的,因為人們難以將訴訟制度、司法裁判或法律制度當成生活的一部分。亦即小額事件如何處理是直接決定人民信賴司法與否的關鍵。實際上這種現(xiàn)象在無形中已漸漸對人們的守法觀念或法律意識的健全造成負面影響。[3]日本學者小島武司認為,小額訴訟制度設立的初衷在于方便民眾接近司法,將那些通往法的正義道路上的程序障礙予以排斥,使審判制度平等地面向所有人。[4]人民大學的范愉教授則認為,當代小額訴訟程序的建立不僅是基于對民事案件進行分流處理,減輕法院負擔的一種構想,也在于實現(xiàn)司法的大眾化,通過簡易化的努力使一般國民普遍能夠得到具體的有程序保障的司法服務。[5]
綜合學界關于小額訴訟制度的設置目的之論述來看,構建小額訴訟制度的出發(fā)點在于保障小額案件的當事人平等利用訴訟拉近國民與司法之間的距離,實現(xiàn)司法的大眾化和親民化,通過科學合理的配置司法資源,降低小額案件當事人的訴訟成本,提高訴訟效率,加快小額當事人實體權利的實現(xiàn),實現(xiàn)社會的整體公平和正義。
縱觀世界各國(地區(qū))當前對小額訴訟程序的有關立法規(guī)定可以看出,小額訴訟程序有三種立法例:第一種是在民事訴訟法以外單獨設置小額訴訟程序,例如韓國為迅速處理小額訴訟案件所制定的《小額事件審判法》。[6]第二種是在民事訴訟法中設立專章規(guī)定小額訴訟程序,例如日本在其1996年頒布的新民事訴訟法第六編中專門創(chuàng)設了與簡易程序完全不同的小額訴訟制度。我國臺灣地區(qū)在1999年修正并公布的“民事訴訟法”里面也增訂了小額訴訟程序。[7]第三種是在民事訴訟法中設定特別條文,針對特殊情況適用類似小額訴訟程序的簡便秩序性規(guī)定,例如根據(jù)德國民事訴訟法第495 條之規(guī)定,對于訴訟標的金額或價額不超過1200 德國馬克時,法院可以因為其訴訟價額較低的特點依自由裁量決定其訴訟程序,而不受一般程序規(guī)定的約束,可以靈活地適用更為簡易的程序。[8]從上述三種立法例可以看出,小額訴訟程序在世界各地的民事訴訟立法中并非簡易程序的附屬程序或分支程序,而是與簡易程序相互聯(lián)系,同時并存的一種獨立的一審程序。小額訴訟程序有其獨立的程序特征,與簡易程序存在差別。
一般認為,小額訴訟程序的概念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上的小額訴訟程序與簡易程序沒有嚴格的區(qū)別,二者僅僅是訴訟標的額有所不同而已,可以將小額訴訟程序視為簡易程序的再簡化。狹義上的小額訴訟程序則認為,小額訴訟程序作為一種新型程序,其建立不僅僅是基于對民事案件進行分流處理,減輕法院負擔的一種構想,也在于通過簡易、便捷、高效和一裁終局的程序設計實現(xiàn)司法的大眾化與親民化,為民眾接近司法創(chuàng)造一種可能性。
因此,小額訴訟程序具有區(qū)別于簡易程序的獨立特征,是比簡易程序更簡易的一審終審程序。這種獨立特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適用范圍更為狹窄,它僅限于適用簡易程序審理的案件中,標的額為各省、自治區(qū)、直轄市上年度就業(yè)人員年平均工資百分之三十以下的案件。二是程序設置更為簡化,小額訴訟程序的性質決定了其解決的糾紛大多是普通民眾日常生活中的小額糾紛,而普通民眾既缺乏專業(yè)的法律知識也很少涉訴的客觀現(xiàn)實決定了小額訴訟程序不必苛求嚴謹?shù)某绦蛐砸?guī)定,小額案件由于涉及當事人的利益不大,對社會整體利益的影響也不大,因此無論是從當事人還是法院的角度出發(fā),降低司法成本和訴訟成本均是共同旨歸。三是小額訴訟程序實行一審終審,而并非像簡易程序審理的案件實行二審終審,這就意味著在本質上或者從事物發(fā)展的必然過程來看,小額訴訟有著不同于其他類型訴訟而獨立存在的價值取向,應當將其作為一種特殊的獨立程序,它的設計取決于一種獨特的價值取向與司法理念。[9]
我國民事訴訟法已經(jīng)確立了普通程序和簡易程序兩種糾紛處理程序。然而,實踐中,普通程序和簡易程序的區(qū)分界限并不清晰。簡易程序案件的適用標準主觀隨意性較大,對“事實清楚,權利義務關系明確,爭議不大的簡單民事案件”沒有明確的界定,導致實踐中絕大多數(shù)的民事案件均采用簡易程序先行審理,在簡易程序的三個月審限內無法審結案件時,才將案件轉化為普通程序處理。因此,我國民事訴訟法中的簡易程序實際上并未真正發(fā)揮快速解決糾紛的功能,難以通過簡易程序對小額案件進行高效快速處理。
小額訴訟是針對一定標的額以下的簡單民事案件所設定的滿足國民對司法的多元化需求而設立的,合理界定其適用邊界和案件類型成為構建小額訴訟的首要問題。[10]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范圍不僅從立法上決定了哪些案件可以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而且也影響到小額訴訟制度設置目的的最終實現(xiàn)。根據(jù)新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六十二條之規(guī)定,小額訴訟案件的適用范圍有兩方面的標準,即“案情標準”和“數(shù)額標準”?!皵?shù)額標準”易于判斷,而“案情標準”需符合簡易程序的“事實清楚、權利義務關系明確、爭議不大的簡單的”標準,雖然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意見》第168 條之規(guī)定,上述“案情標準”被細化為當事人雙方對爭議的事實陳述基本一致,并能提供可靠的證據(jù),無須人民法院調查收集證據(jù)即可判明是非,誰是責任的承擔者,誰是權利的享有者,關系明確,當事人對案件的是非、責任及訴訟標的爭執(zhí)無原則分歧。然而,對于小額訴訟案件的適用范圍仍顯抽象,不利于司法實踐操作。鑒此,應當采用抽象概括+具體列舉(正面列舉與反面排除)的方式明確小額訴訟案件的“案情標準”。
1.抽象概括及正面列舉
從訴的分類角度出發(fā),不同的民事訴訟根據(jù)其性質和內容可以劃分為確認之訴、給付之訴和形成之訴。[11]小額訴訟案件僅存在于符合“小額”標準的金錢給付之訴中。具體到案件類型上講,買賣、借款、租賃、服務等合同糾紛,以及身份關系清楚僅在給付數(shù)額及時間上存在爭議的扶養(yǎng)費、贍養(yǎng)費以及撫養(yǎng)費糾紛,勞動關系明確的追索勞動報酬、經(jīng)濟補償金或賠償金的勞動糾紛,道路交通事故損害賠償糾紛和其他人身損害賠償糾紛等事實清楚、權利義務關系明確的金錢給付糾紛。
2.反面排除規(guī)定
鑒于小額訴訟案件的固有特征,下列案件類型不得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一是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民事案件的若干規(guī)定》第一條之規(guī)定,不宜適用簡易程序審理的案件,原則上也不得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二是涉及人身關系、財產(chǎn)確權以及已經(jīng)適用簡易程序或普通程序進行審理的案件,也不得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
3.關于變更訴訟請求等特殊情形的處理
在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過程中,會涉及到變更訴訟請求、追加當事人或者反訴以及評估、鑒定的情形,此時是否能繼續(xù)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需要視具體情況而定。首先,在當事人變更了訴訟請求或者反訴的情況下,如果請求的標的額仍然在小額訴訟的標的額適用范圍內,且“案情標準”沒有發(fā)生實質性變化,可以繼續(xù)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反之則不允許。在追加當事人的情形下,不宜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繼續(xù)進行審理,因為無論被追加進入程序的當事人的訴訟地位如何,均涉及到多方權利義務的分擔和責任的認定。至于涉及到評估、鑒定的情形,從基層法院司法實踐來看,但凡涉及到評估、鑒定的案件,很難在一個月之內完成相應的評估、鑒定事項,雖然評估、鑒定的期間可以不計入審限,扣除該期間后有時可能也滿足小額訴訟程序的審限要求,但是涉及到評估、鑒定事項的案件本身對責任的承擔以及標的額大小均有爭議,因此不宜適用小額訴訟程序處理。
4.關于當事人提出管轄權異議的問題
實踐中由于社會誠信的缺失,有的當事人存在濫用訴訟權利的行為,惡意提起管轄權異議是其常見的做法。對此,雖然有學者早在2006年就提出取消對管轄權異議裁定上訴的觀點,[12]但是,現(xiàn)行民事訴訟法及相關司法解釋對惡意利用管轄權異議的訴訟行為仍然顯得蒼白無力,只要被告一方當事人提出管轄權異議并上訴,不管什么類型的民事案件均需要歷經(jīng)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進入庭審程序。
小額訴訟程序的立法宗旨是為了高效、便捷、快速、公正的處理小額債權糾紛。因此,對于駁回管轄權異議的裁定生效并扣除處理管轄權異議所用時限后,仍符合小額訴訟程序審限要求的小額案件,應當繼續(xù)適用小額訴訟程序處理,所作出的判決為生效判決,當事人不得上訴。
根據(jù)現(xiàn)行民事訴訟法的規(guī)定,當事人對小額訴訟程序的適用沒有選擇權,只要符合小額訴訟程序的立案標準,法院一般自行決定適用小額程序。有觀點認為,小額訴訟應以當事人行使程序選擇權啟動,也就是原告在提起訴訟時可以考慮小額訴訟程序與一般訴訟程序的利弊得失,自行選擇適用何種程序,原告在起訴時應表明其選擇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意思。[13]這種觀點的優(yōu)勢在于考慮到對當事人程序主體地位的尊重,是當事人主義訴訟模式的體現(xiàn)。但是,當事人主義訴訟模式也是造成訴訟拖延、成本過高、效率低下的一個重要原因。在考慮訴訟效率及訴訟成本的情況下,必須重視法官和法院職能作用的發(fā)揮。[14]而且賦予原告程序選擇權,基于訴訟權利平等的原則,被告理所應當享有程序異議權。過多的考慮由當事人選擇適用小額訴訟程序,與小額程序高效率、低成本的價值目標以及市民化的適用對象這些基本特征不符。當然,如果兩方當事人均合意就超過“小額”標準的簡單民事案件達成合意,選擇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則是允許的,這也是當事人主義與訴訟民主在民事訴訟中的體現(xiàn)。
《民事訴訟法》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簡易程序審理民事案件的若干規(guī)定》對簡易程序轉換為普通程序的情形做了規(guī)定,相應地小額訴訟程序也會涉及到程序轉換的問題。例如立案階段符合小額訴訟的受案范圍,但是在向被告送達應訴材料的過程中才發(fā)現(xiàn)被告下落不明,此時就不宜再適用小額訴訟程序進行審理。對于小額訴訟程序向簡易程序還是普通程序轉換,多數(shù)觀點認為應當視具體情況轉換為簡易程序或普通程序,而且在目前的司法實踐中也采取這種規(guī)定。對此,如果不宜適用小額訴訟程序的案件同時滿足簡易程序的受案條件,應當優(yōu)先選擇適用簡易程序處理。例如,因為當事人變更訴訟請求而導致案件標的額超過“小額”標準的情形,應當優(yōu)先適用簡易程序進行處理,以達到快審快結的目的。
小額訴訟程序的設置目的作為該程序的指導原則,應當貫穿于整個小額案件的審理流程,小額訴訟案件應當堅持程序優(yōu)先的理念,優(yōu)先立案,優(yōu)先排期開庭,縮短答辯期限、舉證期限以及案件審限,例如答辯期限及舉證期限均規(guī)定為7 天,而案件審限則規(guī)定為1 個月內審結,較為符合小額訴訟程序的特點,也易于與并列的簡易程序和普通程序區(qū)分開來。此外,庭審程序及裁判文書也應簡化,不必嚴格拘泥于法庭調查、法庭辯論、法庭調解及法庭宣判的程序定式,裁判文書只需載明當事人姓名、事實要點、裁判的主要理由及給付金錢的數(shù)額與期限即可。
已確立小額訴訟制度的國家和地區(qū)對小額訴訟程序的救濟途徑各有不同,但總體上可以劃分為三種類型:一是在原審級以內,采用同樣的審理程序,即小額訴訟程序及獨任制的審判組織形式對案件重新審理,例如英國小額訴訟程序中沒有出庭且沒有訴訟代理人的原告或者被告具有訴之利益及勝訴可能性時,可以向原審法院提出撤銷判決的動議,由原審法院重新審理該動議以撤銷原判決。二是由上級法院通過審級監(jiān)督的形式進行審理,例如《英國民事訴訟規(guī)則》中的特殊上訴,在原審小額訴訟程序嚴重違反程序或適用法律錯誤時,由高等法院適用普通程序進行審理。三是在原審級以內,采用較小額訴訟程序更為完備的普通程序,采用合議庭的形式重新審理,例如日本的裁判異議制度。小額訴訟程序的救濟問題一直以來是我國學界討論的焦點、重點和難點,并由此形成了“有限的二審終審”和“原審法院復核”兩種具有代表性的觀點。支持有限二審終審的觀點也看到了上訴程序的設計勢必會影響到小額案件的審理效率,因此該觀點同時也提出,為了防止濫用上訴權,敗訴的一方當事人需要支付對方當事人支付的訴訟費用,以此制裁濫用上訴權的當事人。
公正與效率一直是民事訴訟程序永恒的兩大主題,如何協(xié)調二者之間的關系是理想的民事訴訟程序追求的目標。具體到小額訴訟程序中,如果一味強調訴訟程序的公正,設置所謂的上訴程序而非一審終局,必然會貶損小額訴訟程序的效率價值,最終架空小額訴訟制度。因此,我們不贊同“有限的二審終審”的觀點。就“原審復核”而言,一是這種監(jiān)督的力度本身很有限;二是“原審復核”容易造成程序的混亂,與現(xiàn)有審級制度難以協(xié)調。當然,我們并非反對對小額訴訟設置救濟程序,而是認為現(xiàn)有的審判監(jiān)督程序完全可以滿足小額訴訟程序的救濟,不能以審判監(jiān)督程序難以啟動為由否認這種救濟方式的合理性,而且新修訂的民事訴訟法對申請再審的管轄作了修訂,當事人可以向上一級法院申請再審,當事人一方人數(shù)眾多或者當事人雙方為公民的案件,也可以向原審人民法院申請再審。因此,小額案件的當事人如果認為判決有誤,可以向上一級法院申請再審,由上一級法院來審查是否存在再審的法定事由,這也是吸收當事人不滿情緒的一種有效方式,當然,當事人一方人數(shù)眾多或者當事人雙方為公民的案件,出于訴訟成本的考量,當事人也可以向原審人民法院申請再審,這也完全符合小額訴訟程序的立法目的與價值追求。
[1]唐力,谷佳杰.小額訴訟的實證分析[J].國家檢察官學院學報,2014(2):13.
[2]蔡彥敏.以小見大:我國小額訴訟立法之透析[J].法律與科學,2013(3):18.
[3]邱聯(lián)恭.司法之現(xiàn)代化與程序法[M].臺灣:三民書局,1992:262-263.
[4][日]小島武司.訴訟制度改革的法理與實證[M].郭美松,譯.北京:法律出版社,1999:238.
[5]范愉.小額訴訟程序研究[J].中國社會科學,2001(3):142.
[6]陳磊,李昌超.芻議日韓小額訴訟程序——兼論我國小額訴訟程序實踐難題之破解[J].黑龍江省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14(1):124.
[7]袁春蘭.兩大法系小額訴訟程序的比較分析[J].河北法學,2005(4):137.
[8]常怡.比較民事訴訟法[M].北京: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2:608.
[9]畢玉謙.關于在民事訴訟中設立小額訴訟程序的思考[J].法律適用,2006(8):37.
[10]肖建華,唐玉富.小額訴訟制度建構的理性思考[J].河北法學,2012(8):43.
[11]江偉.民事訴訟法[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51.
[12]張衛(wèi)平.管轄權異議:回歸原點與制度修正[J].法學研究,2006(4):149.
[13]許尚豪,闞英.小額訴訟程序基本理念及制度構建[J].政法論叢,2006(10):90.
[14]齊樹潔.構建小額訴訟程序若干問題之探討[J].國家檢察官學院學報,2012(2):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