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明, 姜禮福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南京 211106)
以花為伴與花共舞
——華茲華斯詩歌中花意象解讀
孫曉明, 姜禮福
(南京航空航天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蘇 南京 211106)
華茲華斯被稱為“自然的歌手”,其自然詩中千姿百態(tài)的花意象尤為引人注目。華氏筆下的花意象具有主體性和神性兩個特質,有撫慰心靈、愉悅心情、啟迪智慧的功能。以花為伴、與花共舞的華茲華斯盡顯自己對大自然的熱愛和敬畏,充分顯示出“一花一天堂”的意境。
華茲華斯; 花意象; 自然觀
華茲華斯一生創(chuàng)作了大量歌詠自然的詩,藉此表達對自然的熱愛與向往。自然詩中千姿百態(tài)的花意象是一種獨特的現(xiàn)象,令人印象深刻,卻并未引起國內外研究者的濃厚興趣。羅俊容《論華茲華斯詩歌中的植物意象》一文是國內唯一一篇專門探討華茲華斯詩歌中植物意象的文章。他認為華茲華斯詩歌中植物意象有三層象征意義,即“人類可居的理想家園”、“生命旅程的伴侶”以及“神性的直接體現(xiàn)”[1]。國外學者對華茲華斯詩歌中花意象的評論只是零星散落在對其具體詩作的分析中。因此,國內外學者都未對華茲華斯詩歌中的花意象進行系統(tǒng)性研究。
華茲華斯筆下的花千姿百態(tài),不僅具有人性的特質,而且有神性的光輝。它們帶給人們的不僅是視覺的盛宴,更是心靈的慰藉、智慧的啟迪。對華茲華斯筆下的花意象進行系統(tǒng)研究可以讓我們更加深入地了解華茲華斯的自然觀和生態(tài)觀。
在詩歌中,華茲華斯往往借用人格化的處理,使花兒成為可以傾心交談的主體性存在?!吨码r菊》描述了詩人與雛菊的交談,詩的開篇就是“廣闊的世界上事物萬千/但這兒沒什么可做、可看。/可愛的雛菊啊,你的優(yōu)點/使得我又同你交談”[2]204。詩人眼中的雛菊不再是供人們觀賞的客體,而是可以溝通交流的主體。在《永生的信息》中,華茲華斯傾聽了三色堇的困惑與疑問,“我腳下的一株三色堇/也在把舊話重提:/到哪兒去了,那些幻異的光影?/如今在哪兒,往日的榮光與夢境”[3]261。華茲華斯與花的交流是雙向的。他既與雛菊交談,又聆聽三色堇的細語。他自己也曾說過,“我與所看到的一切交流,它們不是遠離我的無形本質,而是緊密相連”[4]。在他看來,人與自然萬物血脈相連,可以進行心靈交流。
在華茲華斯的筆端,花兒都有靈性,有喜怒哀樂,有人一樣的情感體驗。在《瀑布與野薔薇》一詩中,野薔薇對瀑布說道,“葉子啊,如今已零落滿地,/那時卻引得紅雀來棲身, /為我們唱出婉轉的清音;/你那時沒什么聲息”[3]83。在這里,野薔薇指責瀑布忘恩負義的行為,它享受過美麗的自己帶來的“清音”,如今卻嫌棄葉子盡落的自己阻擋了道路。這里的花不再是默默無言的被動客體,而是積極言說感受的主體。在《讓雄心勃勃的詩人去攻占人心》中,華茲華斯寫道:“烈風前瑟縮的/三月花朵,樂意在輕柔的南風中/吐出最珍奇的芬芳,因為這風兒/溫和的氣息輕呵著它們的心胸”[2]357?!皹芬狻币辉~形象地描繪出了花的感受與意愿,在三月散發(fā)出沁人心脾的花香是出于對風兒的喜愛,出于對風兒“溫和氣息”的喜愛。詩人眼中的自然景象不再是客觀的事實存在,而是花自我選擇的結果。
華茲華斯詩歌中的花是有形的存在,人們可以感知,可以與之交流;同時又是無形的存在,是上帝精神的體現(xiàn)。深受泛神論思想影響,華茲華斯相信上帝存在于自然萬物中,并沒有另外的超自然的主宰或精神力量。艾瑪·梅森(Emma Mason)曾說過:“華茲華斯從來不是衛(wèi)理公會教徒,只是從對人與上帝關系感興趣到轉變成泛神論者。”[5]在華茲華斯看來,上帝不再居于天國,而是居于宇宙萬事萬物之中。王佐良先生在《英國文學論文集》中評論華茲華斯詩歌時也曾說過:“自然界最平凡最卑微之物都有靈魂,而且它們是同整個宇宙的大靈魂合為一體的?!盵6]正因為如此,華茲華斯詩作中的花散發(fā)著神性的光輝。最能詮釋華茲華斯詩歌中花意象具有神性特質的詩作當屬《巖石上的櫻草》。華茲華斯眼中的櫻草不僅僅是植物性的存在,是“自然之鏈”的一個環(huán)節(jié),更是神性的存在,是與神的世界(highest heaven)緊密相連:“它是自然之鏈的永恒環(huán)節(jié),是從九天之外下凡?!盵2]334緊接著詩人寫道:“上帝把這一切籌劃:寂寞的草就這樣開著花,一年葬一次也不怕?!盵2]335櫻草的凋零與枯萎不僅是自然現(xiàn)象,更是遵從上帝的旨意,是上帝精神的體現(xiàn)。
華茲華斯在他的詩歌中賦予花以靈性與神性,是對文學視花意象為手段或工具習慣性思維的一次重要反撥。西方傳統(tǒng)觀念認為人是“萬物的靈長”,并且這樣的觀念還在不斷得到強化:《圣經(jīng)》聲稱上帝創(chuàng)造了人并為人創(chuàng)造了世間萬物;文藝復興更是把人從神學的束縛中解放出來,強調科技發(fā)展要為人謀取福利,教育要注重人性,一切以人為中心;啟蒙運動進一步提出人是有理性的,人能夠理解世界甚至掌控世界。在人類中心主義觀念影響下,文學作品中的花意象只是用來表達情感或營造氛圍的手段或工具。情感或氛圍是第一位的,而花意象本身則無足輕重。反觀華茲華斯詩作中的花意象,人們看到的卻是截然相反的信念。在華茲華斯的眼中,花作為有靈性主體是可以推心置腹交談的對象。由此,詩人與花建立起了一種主體間的平等關系。吉爾伯特(K.E.Gilbert)在《美學史》(下卷)中寫道:“在華茲華斯的詩歌中,人的發(fā)展與自然的發(fā)展是那樣的互相依存,以致我們難以在他的哲學中確定自然與人相比何者居首?!盵7]人與自然是相互依存的關系,而不是主宰與被主宰的關系,華茲華斯由此打破了人類中心主義思想的禁錮。而賦予花以神性,把普通自然景象提升到上帝精神的體現(xiàn),則體現(xiàn)了華茲華斯對自然的崇拜之情。
華茲華斯詩篇中那些爛漫綻放的花兒,能夠給予人以心靈的慰藉、快樂的時光。在《水仙》中,華茲華斯描繪了成片的水仙花隨風搖曳的動人景象:“連綿密布,似繁星萬點/在銀河上下閃爍明滅,/這一片水仙,沿著湖灣/排成延續(xù)無盡的行列;/一眼瞥見萬朵千株,/搖顫著花冠,輕盈飄舞?!盵3]107置身如此美景之中,華茲華斯不禁詠嘆道,“有了這樣愉快的伴侶”,“怎能不心曠神怡”[3]107。水仙成了有生命的主體、詩人的伴侶,給詩人帶來了一段快樂時光。詩人完全陶醉于眼前的美景之中,正如詩中所說:“我凝望多時,卻未曾想到/這美景給了我怎樣的珍寶?!盵3]107在這里,詩人心無雜念,全身心融入自然,享受自然之美。“水仙呵,便在心目中閃爍——那是我孤寂時分的樂園”[3]108,水仙已經(jīng)不僅僅存在于自然中,更存在于詩人心中,撫慰詩人那顆孤寂落寞的心。在感悟自然中,華茲華斯獲得了心靈上的“歡情洋溢”。換言之,水仙在現(xiàn)實世界和回憶這兩個層面都給詩人帶來了慰藉與歡愉。在《致雛菊》中,華茲華斯也同樣表達了花能夠帶給人快樂的觀點:“請你(雛菊)就像你慣常那樣地/讓我的心重新充滿歡喜?!盵2]206華茲華斯認為,雛菊可以帶給人以快樂,并請求它給予自己內心以歡愉。
詩人一邊深情地歌頌花之美,感受花給人內心帶來的歡愉,一邊又流露出對人們破壞自然美景的不滿與批判。《采硬果》描寫了采硬果的經(jīng)歷,在詩的開篇詩人就表達了置身于花叢中以花為伴是何等令人歡欣鼓舞:“我也坐在樹下/花叢里,同一朵朵花玩耍嬉戲;/厭倦于久久等待的人如有幸/突然地獲得超過一切想象的/幸福時,他們也會有這種心情?!盵2]91在華茲華斯看來,與花為伴給人的愉悅甚至可與經(jīng)歷了漫長等待后獲得所希冀的幸福相媲美。但緊接著,他筆峰一轉:“能活五個季度的紫羅蘭會再/開花和謝去,但不為人眼所見。”[2]91年復一年,嬌巧迷人的紫羅蘭盛開又凋零,人們竟不曾注意。人們的目光只為代表利益的硬果而停留,而不屑于低頭瞥一眼象征自然之美的紫羅蘭,這何嘗不是又一出悲劇。引人注目的是,這首詩多處描寫了采硬果給自然帶來的破壞,“沒有枯葉的斷枝掛在那兒,/顯示粗野的蹂躪”,“隨著斷裂聲/和無情糟蹋,罩在榛樹蔭里的/幽僻處所和滿是苔蘚的樹叢/給丑化、玷污了”[2]91-92。毋庸置疑,華茲華斯對于人們?yōu)椴捎补麧M足一己私欲而破壞自然的行為是持批評態(tài)度的。他在詩的最后呼吁:“所以親愛的姑娘,懷著溫柔的/心在這樹蔭下走吧;/用溫柔的手輕撫吧——因為林中有個精靈。”[2]92華茲華斯認為自然給予人的是美的享受、豐碩的果實,人也應當對自然溫柔以待。
華茲華斯投身自然的懷抱,在花海中尋求精神慰藉,與其對現(xiàn)實的失望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華茲華斯曾是法國大革命忠實的擁護者,并積極投身于這場革命,“認為英國理想形象是自由與民主,而法國大革命正是這一形象的延伸”[8]。但是革命帶來的并不是起初所倡導的“平等、自由、博愛”,而是雅各賓派的獨裁專政。吉倫特派中一些人被推上斷頭臺,而這些人曾為革命事業(yè)做出過貢獻,付出過心血,尤其是其中一些人還是華茲華斯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和朋友。在政治理想破滅與喪失好友的雙重打擊下,華茲華斯的政治熱情驟然退卻,歸隱之心悄然產(chǎn)生。另一方面,工業(yè)革命加速了城市化進程,工廠數(shù)量急劇增加。在工廠里,人們機械地重復著相同動作,異化為機器的一個部分、一個零件。鄉(xiāng)村自由自在的生活從此成為歷史,當下只有枯燥乏味而又永無止境的工作。華茲華斯在《序曲》第一巻《引言—幼年與學童時代》中寫道:“逃離那巨大的城市,不再是悵惘的游子/長日消磨——如今自由了,自由得/像鳥兒一樣隨意選擇棲身之處?!盵9]在華茲華斯眼中,城市就像個囚籠,束縛自由,壓抑個性,令人悵惘。與此同時,蒸汽機的廣泛運用導致了嚴重的空氣污染,礦物資源的開采更是直接破壞了自然景觀。華茲華斯并不愿意享受工業(yè)革命的成果,由于看到工業(yè)革命存在的問題,一直用批判的目光審視工業(yè)革命,正如邁爾斯(Frederic Myers)所說,“他是工業(yè)革命的觀察者和批判者”[10]。湖區(qū)作為一方未曾受到污染的凈土,草木繁茂,花兒爛漫,自然景觀尚未受到人類的破壞。于是華茲華斯義無反顧地隱居到湖區(qū),希望在自然中得到解脫,正如貝特(Jonathan Bate)在《大地之歌》中借用席勒的話所表達的那樣:“在現(xiàn)代文明的壓力下,我們都渴望能盡快的回歸自然,去聆聽遙遠的土地的甜蜜的聲音?!盵11]詩人也的確在回歸自然、融入自然和感悟自然中獲得心靈的慰藉。
在華茲華斯詩作中,爛漫之花帶給人的是視覺的盛宴與內心的歡愉,而百態(tài)之花帶給人的則是智慧的啟迪與深邃的感悟?!耙换ㄒ皇澜纭?,在這些花的世界里,華茲華斯看到了花的美好品質、與人相似命運或相反的境遇。詩人深受啟迪,從中獲得了書本所不能給予的智慧:“對于我,最平淡的野花也能啟發(fā)最深沉的思緒——眼淚所不能表達?!盵3]273在華茲華斯詩作中,人們既能尋覓到泛神論思想的蹤跡,也可以看到一個基督教徒的信仰。羅益民認為,華茲華斯“既是一個自然神論者, 但他更是一個基督教徒”[12]。對于信奉《圣經(jīng)》的基督徒來說,智慧源于神的賜予。同時,泛神論者認為上帝就存在于宇宙萬物中。深受這兩種信仰的影響,華茲華斯相信自然能夠賜予人們以智慧。
華茲華斯認為,比起書本,自然能給予人更多、更豐富的知識,而“啃書本”帶來的只是“無窮無盡的煩惱”[3]241,因此他提出讓“自然做你的師長”[3]241。《可憐的羅賓》描繪了羅賓——一種野生小天竺葵的俗名,在百花爭艷的時候卻只有“紅紅的梗子”,但是“盡管被忽視,卻在溫暖的山谷里/和赤裸的小山上努力盡著職責”[2]356。羅賓在被忽視的情況下依然努力綻放美麗,這正是華茲華斯所欣賞的品格。人何嘗不應如此,盡己之責,不為贏得他人的目光,只為求得內心的安寧。在《致雛菊》中,華茲華斯對雛菊的優(yōu)秀品質贊嘆有加——謙虛自信、待人友好、性情溫和,而且能夠在艱難困苦中心平氣和地堅持完成“使徒般的任務”。相比之下,人顯得脆弱而猶疑,“一旦不順當,就不太肯依靠他的回想—/或依靠他的理智”[2]202。于是華茲華斯尊雛菊為老師,虛心向其請教:“你(雛菊)可愿教他,教他怎樣/在刮風時候找藏身地方,/在困難時候不喪失希望”[2]202。雛菊教給人們如何面對人生的風風雨雨,在困難中仍心懷希望堅定地走下去。書本帶給人的是枯燥的理論,而花帶給人的是生活的智慧。
華茲華斯好像是自然之子,能夠從尋常的花中思考感悟到生命的真諦?;ㄩ_花落往往能引發(fā)詩人諸多感慨,這與中國古人的悲秋頗有相似之處。《小白屈菜》一詩描寫了一種野花,在遇到“陰雨寒天”、下冰雹的日子及狂風肆虐的時候,就會閉攏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但是最近一次詩人看到它卻“一任那風風雨雨欺凌侵害”,不是“出于自愿,出于勇敢”,而是“因為老了,只能聽命運的安排”[3]253。小白屈菜的年老衰敗與其中的無可奈何,使詩人對老年頓生感慨。每個年齡段都有其自身的優(yōu)點:年輕的活力,年老的睿智。但詩人顯然還是更偏愛年輕,“人呵,青春歲月里輝煌闊綽,/老了,只配討一點余瀝殘羹”[3]254。此外,詩人在小白屈菜對命運的無力抗爭中也看到了自然規(guī)律的客觀性與不可違背性?!八呀?jīng)疲憊不堪,救不了自己;/陽光露水也難使其生機重旺”[3]253,沒有什么能夠拯救行走在衰亡之路上的小白屈菜,這是自然的意志使然。人也不例外,衰老是一個無可逆轉的過程。生命只有一次,年輕的歲月逝去便不再回來,珍惜當下也許是人們唯一的出路。
尋常的花兒不僅蘊含了生命的真諦,也向人們展示了一種生活境界。華茲華斯對小白屈菜情有獨鐘,贊賞有加,甚至在《白屈菜》中直言不諱地宣稱“為你唱贊歌我很應該,/我該唱我心中的所愛”[13]81。而詩人如此青睞小白屈菜,原因就在于小白屈菜很好地詮釋了人生的最高境界。不管是身在荒原、樹林,還是在巷道,它“都能夠隨遇而安,/不管炎涼而到處安然;/卑下之所,低微之位,/欣然自得,不以為愧”[13]80。面對荒涼的生存環(huán)境與無足輕重的地位,小白屈菜沒有怨天尤人,反而泰然處之、怡然自得。詩人透過小白屈菜的豁達看到了一種生活的境界,即能以一顆平常心看待慘淡的際遇、坎坷的經(jīng)歷。無獨有偶,明朝洪應明也認為,人生最高境界就是能夠做到“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云卷云舒”。詩人祝福小白屈菜,即使身在海角天涯、萬里之隔,也要以每日五十次的頻率祝福它。這深切祝福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華茲華斯對這種生活境界的珍視、渴求與學習的心理。
華茲華斯所處的時代,在物質上工業(yè)大發(fā)展,在精神上理性至上。技術迅猛發(fā)展進一步導致人類中心主義思想盛行,環(huán)境遭到前所未有的污染破壞;而對理性的過分強調則導致了人們情感的枯竭,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異化。受到盧梭“回歸自然”思想的影響,華茲華斯把目光轉向自然,轉向花的世界。他筆下的花具有主體性,同時又籠罩著神性的光輝,能給人帶來慰藉與快樂,也能引發(fā)感悟、啟迪智慧。他詩作中的花意象召喚著人們被壓抑的情感、激發(fā)起他們回歸自然的欲望,正如勃蘭兌斯(Georg Brandes)所說,“華茲華斯真正的出發(fā)點,是認為城市生活及其喧囂已使人忘卻自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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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吳言)
啟事
本刊編委會四年一屆的換屆即將到來,誠邀海內外關注我刊發(fā)展、并有意愿為我刊賜稿、約稿、審稿的專家成為我刊特約編委。
TheFlowerImagesinWordsworth′sPoems
SUN Xiaoming, JIANG Lifu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s, Nanjing University of Aeronautics and Astronautics, Nanjing Jiangsu 211106, China)
In Wordsworth′s nature poetry, flower images are rich and noticeable, which not only posses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subjectivity and divinity, but also have an impact on soothing soul, lifting mood and inspiring wisdom.Wordsworth, immersed in the world of flowers, sees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and shows his love and reverence for nature.
William Wordsworth; flower image; view of nature
2014-06-05
江蘇省教育廳高校哲學社會科學基金指導項目(2013SJD750031)、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研究生教改課題“西方文學‘研究型’教學的新探索”
孫曉明(1990—),女,江蘇連云港人,南京航空航天大學研究生,主要從事英美文學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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