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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日源詞的新特征—對“丼”之考察

2014-04-07 01:18:48
關(guān)鍵詞:外來語借詞外來詞

徐 寅

(華東政法大學(xué),上海201620)

最近在一些日系料理店,如“食其家”等,會看到這樣的宣傳:“牛丼”,并且在其漢字之下,企業(yè)對其進行了拼音標注:“NIUDONG”。這里的“丼”對于學(xué)習(xí)過日語的人士來說并不陌生,指的是日式的蓋澆飯。但是直接援用“丼”的字形乃至發(fā)音來表示蓋澆飯確是一個新的現(xiàn)象。我們知道,中日兩國有著一起對漢字進行改造的過程,所以對漢字及漢語詞的考察也必須分別研究兩國的情況。

在日本的語言文字中,所謂的“和制漢語”占據(jù)著重要的地位,這些詞不僅僅在日本自身的語言文字系統(tǒng)中發(fā)揮著巨大的作用,對漢語國家(包括中國大陸、港澳臺和其他使用漢字的東亞國家)也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而這種影響在新時期正在起著新的變化。

一、和制漢語的沿革

首先我們來簡單梳理一下“和制漢語”在日本的沿革。

在幕末以前,由于日本自古就保留著由中國引進的漢語詞匯,使其熟練掌握了漢語的造詞法,從而開始創(chuàng)造獨特的“和制漢語”,這些詞從功能上區(qū)分主要可分為兩類。

其一,利用漢字改造和語。日本最早利用漢字時就創(chuàng)設(shè)了訓(xùn)讀法來表示和語,在掌握漢語造詞規(guī)律以后,又開始用漢字將一些和語詞改造為漢語詞。例如:“火のこと”被改造為“火事”,“おほね”被改造為“大根”,有“腹を立てる”發(fā)展出“立腹”等等。

其二,創(chuàng)設(shè)新詞表示中國沒有而日本獨有的概念。由于日本自身存在一些富有本國特色的事物、制度等概念,沒有辦法通過直接吸收漢語詞來進行表達,這些獨創(chuàng)的“和制漢語”就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例如:“介錯”①指在日本切腹儀式中為切腹自殺者斬首,以讓切腹者更快死亡,免除痛苦折磨。、“蕓者”等。此外日本還原創(chuàng)了一些“漢字”,如:“辻”、“峠”等。

在幕末以后的19世紀后期,日本開始創(chuàng)制“新漢語”來表示西洋的器物和概念。這些“和制漢語”也可以分為兩類。

其一,以漢字為單位組合而成的全新單詞。多為利用兩個漢字構(gòu)成雙音詞,這些雙音詞按照漢語原義也基本是講得通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漢人先譯,很可能不是這個樣子。但是,日本人譯了,漢人看看也還順眼,也就用開了。漢字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所以現(xiàn)在青年一代很少人知道它們是“來自西洋,路過日本”的詞了[1]。例如:“科學(xué)”、“哲學(xué)”、“郵便”、“野球”等,這類詞我們也稱其為“原詞漢語詞”。

其二,給古漢語賦以全新的含義用來表達新的概念和意義。也就是利用古代漢語原有的詞語,而賦予其新的涵義。例如:“自由”、“観念”、“福祉”、“革命”等,這類詞我們稱其為“回歸漢語詞”。

有人就認為這些“回歸漢語詞”是漢語中原先存在的,應(yīng)當算作漢語。但是我們說詞語傳播過程可能是“語言1—語言2—語言3—”,同樣也可能是“語言1—語言2—語言1”,有的時候,一些外來詞語所根據(jù)的來源很可能是本語言的詞。

例如:“福晉”一詞源自滿語,但其滿語來源又是從漢語的“夫人”。(夫人—fujin—福晉)

“臺風(fēng)”一詞譯自英語“typhoon”,但這個英語詞又源自漢語的“大風(fēng)”。(大風(fēng)—typhoon—臺風(fēng))

漢語引進這種和制漢語,是把整個詞從日語中搬進來的,而不是漢語自己創(chuàng)造或從漢語歷史發(fā)展中直接繼承了這些詞語。[2]因此,筆者認為這類“回歸漢語詞”其本質(zhì)并不是漢語。

二、“和制漢語”于我國的定位

(一)關(guān)于外來語的定義問題

對于“外來語”這一概念,包括其內(nèi)涵和定義,學(xué)界對此并沒有一個完全一致的認識,許多專家的學(xué)說亦不盡相同,來自日語的“外來語”在這一方面更是如此,既然對外來語本身的定義存在分歧,那么在討論一些詞是否屬于外來語時,認識自然也會有所差異。故本文欲先就“外來語”的定義問題作一梳理。

王力教授將源自國外的詞分為借詞和譯詞兩類。借詞和譯詞都是受別的語言的影響而產(chǎn)生的新詞;他們所表示的是一些新的概念。當我們把別的語言中的詞連音帶義都接受過來的時候,就把這種詞叫做借詞,也就是一般所謂音譯;當我們利用漢語原來的構(gòu)詞方式把別的語言中的詞所代表的概念介紹到漢語中來的時候,就把這種詞叫做譯詞,也就是一般所謂的意譯。有人以為:音譯和意譯都應(yīng)該成為外來語。我們以為:只有借詞才是外來語,而譯詞不應(yīng)該成為外來語[1]587。雖然王力教授認為意譯不是借詞,那么自然也不是外來語,但是,有一種特殊的意譯是比較近似借詞(即外來語)的,那就是所謂的“摹借”?!澳〗琛笔前淹庹Z中一個詞,用同樣的構(gòu)成方式搬到自己的語言里來。既然漢語在接受外語的影響的時候是盡量利用意譯來進行的,漢語里的摹借詞也就比別的語言多些[1]600。

與之相類似的觀點認為外來詞,也叫“外來語”,在某種意義上可同“借詞”相當。在漢語中,一般來說,外來詞是指在詞義源自外族語中某詞的前提下,語音形式上全部或部分借自相對應(yīng)的該外族語詞、并在不同程度上漢語化了的漢語詞;嚴格地說,還應(yīng)具備在漢語中使用較長時期的條件,才能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外來詞[3]。根據(jù)此定義:只包括音譯詞以及音譯成分參與構(gòu)造的詞語,大多數(shù)借自日語的外來詞(借形)是不能算作外來詞的,此外,意譯詞也不在其內(nèi)。

盡管早期的研究有將意譯詞歸入外來語的,但是近期對外來語的分類均沒有將意譯詞算入其中①也有廣義外來語說,將意譯詞也算作外來語之一。。

(二)關(guān)于“源自日語的漢語詞”的定位

在了解了“外來語”定義的基礎(chǔ)上我們再來看一下來自日本的“漢語詞”。首先,關(guān)于源自日語而在漢語生態(tài)中扎根的詞語,其稱謂不可謂不多,比如“日語外來語”、“日語外來詞”、“日語借詞”等等(根據(jù)筆者在CNKI上的檢索,日語借詞的條目達2217條,日語外來詞的條目為3168條,日語外來語有2143條,日語詞和和制漢語也分別有1236條和303條)事實上,這些稱謂所指的詞匯有時是有差別的②比如借詞本身的定義問題等。。參照上述對外來語的定義來看這些詞的話,能夠發(fā)現(xiàn),對待源自日語的這些漢語詞,大致可分為以下幾種主張。

1.源自日本的漢語詞屬于意譯詞,不屬于嚴格意義上的外來語③也有少量如“榻榻米”等日語音譯詞。。

根據(jù)王力的觀點,我們不應(yīng)該認為是漢語向日本語“借”詞。這些詞并不是日本語所固有的,它也不過是向西洋吸收過來的,就一般說,日本原有的詞我們并不需要借,因為只有新概念才需要新詞,而新概念并不是日本原有的詞所能表示的。日本人創(chuàng)造了一些新詞來表達西洋傳到日本的那些新概念,我們只是利用日本現(xiàn)成的翻譯,省得另起爐灶罷了。現(xiàn)代漢語中的意譯的詞語,大多數(shù)不是漢人自己創(chuàng)譯的,而是采用日本人的原譯。換句話說,現(xiàn)代漢語吸收西洋詞語是通過日本語來吸收的。中國人介紹西洋文化在日本人之后,因此有可能通過日本語來吸收西洋文化?,F(xiàn)代漢語新詞的產(chǎn)生,有兩個特點:第一個特點是盡量利用意譯;第二個特點是盡量利用日本譯名。[1]601如果只站在中日雙方都向西方學(xué)習(xí)的角度上來看,誠然如此,但在新時期,日本作為一個重要的文化輸出國,源自其本國的大量概念也被介紹到中國,中國在吸收這些文化時所擴充的詞語恐怕無法再用簡單“借用”來解釋了。

2.源自日本的漢語詞屬于借形詞,不屬于嚴格意義上外來語。

外來詞必須帶有“連音帶義”的特點,從這個角度看,源自日語的漢語詞我們往往只是“借形借義”而很少“借音”,那么自然,也很難將其歸入外來詞的范疇之內(nèi)。但是,所謂“連音帶義”地借用外語詞語實際上是不可能的。普通話從方言借入的詞語可以稱為方源詞(區(qū)別于方言詞)。在很多情況下都是借形借義不借音。例如:山寨、疙瘩、曉得、炒魷魚等。既然這些詞在融入普通話之后被當作“方源詞”,與之極其類似的“和制漢語”在融入漢語之后被當作“外來詞”應(yīng)該也并無不可吧。因此,也有觀點認為日語源流的外來詞,大都是借形(書寫形式)借義不借音,按照音義結(jié)合的標準,并不符合外來詞的特征。然而正如前文所說,這樣的詞語的詞形來自日語,就具有外來的性質(zhì)。由于跟俠義的音譯詞不同,借形借義不借音的日源外來詞,應(yīng)該劃歸廣義的外來詞[2]35。

3.漢語中的日語詞屬于借形詞,并明確承認其是外來語的一種。

與觀點(2)將和制漢語詞獨立為“借形詞”但排除在“外來詞”之外不同,也有觀點主張應(yīng)把外來詞分為音譯、意譯、形譯三種形態(tài)①也包括音意兼譯和半音譯半意譯等混合形式。。所謂形譯詞,就是連形帶義從日語中搬到漢語中來的詞語。如此,“和制漢語”在流入中國以后也得以以“借形”這一特殊形式作為“外來詞”被認可。

綜上,為避免文詞混亂造成的不嚴謹,本文旨在拋開所謂的“定義”之爭而以特定對象為研究目標,即以這些“源自日本但在漢語環(huán)境中被廣泛使用的漢語詞”為研究對象。從日本的角度來看,這些詞被稱作“和制漢語”尚無不可,但一旦這些“和制漢語詞”,從日本的語言環(huán)境流通至中文的語言環(huán)境中,那就具有一并研究的價值。所以,本文以下稱其為“日源詞”,“日源詞”既包括傳統(tǒng)意義上的音譯日語詞,也就是許多學(xué)者認為的嚴格意義上的“外來語”,也包括意譯自日語或直接“借用”過來的“借形詞”。

近些年來,隨著科技的不斷進步和人類對于健康的迫切需求,醫(yī)療檢測與診斷技術(shù)均得到了較大的提高,女性輸卵管妊娠的檢出率也隨之顯著增加。輸卵管妊娠作為婦產(chǎn)科的一種較為嚴重的急腹癥,發(fā)生流產(chǎn)及局部破裂后可能導(dǎo)致腹腔大出血,從而引發(fā)一系列非常嚴重的并發(fā)癥,嚴重威脅患者的生命。目前臨床治療輸卵管妊娠的主要方式為手術(shù)治療。在治療過程中開腹手術(shù)創(chuàng)傷面積較大,給患者的生理和心理都造成了較大的痛苦,同時術(shù)后留下的瘢痕較大,嚴重影響美觀以及患者的正常生活。

三、“日源詞”的隱蔽性

在漢語中,有一類佛教用語,他們深入到漢語的血液里,令人不能再意識到他們的來源。這樣,它們已經(jīng)變了質(zhì),不能再認為佛教用語了。比如世界、現(xiàn)在、因果、結(jié)果等[1]592。

日源詞也與這些佛教用語一樣具有隱蔽性。有一些詞語因為在漢語環(huán)境中浸淫已久,我們很容易將其誤認為是傳統(tǒng)的漢語詞,而忽略了其源自日本的現(xiàn)實。另一方面,有的日本學(xué)者認為近代東北亞大部分的漢語詞都是日本創(chuàng)制的,但是我們在研究中也能夠發(fā)現(xiàn),很多被認為是源自日本的漢語詞事實上又是中國人或者西方傳教士率先使用的。例如《萬國公法》譯成后隨即流入日本,丁韙良關(guān)于“權(quán)利”的譯法也很快被廣泛使用,而由于在當時的中國,“權(quán)利”一詞及權(quán)利觀念并未普及,較之與將“權(quán)利”及其觀念發(fā)揚光大的日本,產(chǎn)生“該詞是學(xué)自日本”的誤會也就不足為奇了。

因此,今日面對一些詞語,由于其語義內(nèi)涵,還很少被梳理清楚,究竟是古已有之還是近代創(chuàng)造,究竟是源自中土還是來自東洋根本不甚明了。如前所述,對于19世紀以來所產(chǎn)生的“新漢語”,其創(chuàng)造者有中國人、西方人、日本人。這些詞的概念一些后來逐漸被中文系統(tǒng)接受了;還有一些傳統(tǒng)漢語詞語的內(nèi)涵被悄悄置換成擁有西方詮釋的內(nèi)涵,如人權(quán)、獨裁、民主等;而來大量傳統(tǒng)沒有的新詞語被流行運用,如哲學(xué)、進化、天演等。有些為日本人率先使用,但其素材是早就在使用的古漢語,這些詞事實上并非是日本人原創(chuàng)并傳入中國的。因此,有觀點認為近代日本人如何改造古漢語成為日本新漢語詞,那是他們的文化,我們應(yīng)該注意的是我們自己的語源研究,我們也會向鄰居學(xué)習(xí)借用詞語,他們有很多值得學(xué)習(xí)的成功經(jīng)驗,但不能將主客顛倒[4]。

四、關(guān)于“丼”的考察

(一)對漢字“丼”的考察

那么,針對我們在引言中提到的“丼”作“蓋澆飯”之時被讀作“dong”這一情況,需要對該字進行研究的話,我們有必要關(guān)于“丼”在漢語中的讀音及含義進行一個考察,以此來探究漢語的“丼”與日語“丼”之間在讀音和意義方面是否存在關(guān)聯(lián)。

1.漢語中“丼”的讀音

首先,“丼”的讀音在正式出版的字典中一般有兩種,認為漢字“丼”是“井”的本字,字面意思為向深井中投入物體時產(chǎn)生的擬音詞。辭海對其的解釋為:“其一念 jǐng/ㄐㄧㄥˇ,即井字的古字;其二念dǎn/ㄉㄢˇ,即東西投到井里的聲音。”

《廣韻》、《正字通》、《說文》中“丼”的讀音為jing三聲,同井?!墩f文解字注》第五篇下的「丼」字小篆,中間有一點,顯示《說文》認為「丼」為井字的初形。《說文》對“丼”的解釋為:“八家一丼,象構(gòu)韓形?!踔笠?。古者伯益初作井。凡井之屬皆從井。子郢切?!?/p>

《集韻·感韻》中“丼”為:“dan三聲,都感切”。對“丼”的解釋有兩種:“丼,投物井中聲?!薄皝S,姓”。值得注意的是,根據(jù)《中華大字典》對“丼”的說明除了有上述《說文》和《集韻》收錄的解釋外,還專門提到:“日本盛肴瓷缽名。夾袋被亦名。又稱字紙簏為。讀若唐步利。”

2.方言考察

“丼”字亦多見于各地方言之中,其讀音和意思大致有以下幾種:

(1)tang溫州:地面上的坑:地丼、山丼、水丼?;蛑肝矬w上,身體上的凹陷,如酒丼。

光緒《金華縣志》卷十六:“塘中掘深坎貯水以備旱者曰丼?!?/p>

清,謝思譯《因音求字》:“丼,泥丼。”

《音畫字考》:“丼,水之穴?!庇械牡胤揭沧鰵搿?/p>

(2)吳方言的地名中,使用此字時,讀音與日文發(fā)音相同為“冬”,為類似鄉(xiāng)鎮(zhèn)里弄的地名表示。如常州方言中“丼”至今仍作為地名被使用,主要指三股河道交匯之處或村莊名,如“三浜丼”、“上丼村”、“下丼村”等。此外,“丼子”特指民間打酒打醬油的專用工具[5]。

(3)東北方言中,念der。多為貶義。比如形容某人為人處世差勁。

(4)粵方言中,“丼”字則解釋為粵語中dump的正字。

(5)貴州苗族中,有格丼(bong)一地,是苗語中圣地的意思。由于丼字是冷僻字,為了便于宣傳,當?shù)卣褜⑵涓臑楦裢埂?/p>

由此可見,在全國通行的普通話層面上,“丼”字并沒有“dong”這個讀音,其意義也與食品毫無關(guān)聯(lián),但是該字在日語中的概念早就已經(jīng)被注意到并被明確指出了。此外,在保留了漢語古音的吳語地區(qū),“丼”字有與日語“丼”相同的讀音,但需要指出的是,這一相同僅僅是日語漢字音讀中的“吳音”保持了一致性而已,并且其使用的范圍顯然很小。臺灣的情況也應(yīng)當區(qū)別對待,“丼”作為“蓋澆飯”這一概念顯然也僅僅是從日本舶來而已。因此,我們可以說,“丼”在中國大陸地區(qū),其讀音和意義都與日本的“丼”完全不同。

(二)日語中“丼”的概念及來源

丼字雖非日本自創(chuàng)漢字,但基本出現(xiàn)在日語里,根據(jù)《語源由來辭典》(日本)的解釋:“丼とは、食物を盛る茶碗より厚手で深い陶制の缽。どんぶり缽。また、どんぶり缽に入れた料理?!?大意為:比盛食物的碗更深的陶制缽。此外,表示另外放進丼缽的飯菜。)

關(guān)于“丼”的來源,一說“丼”字來源于江戸時代,當時有一家叫做“慳貪屋(けんどんや)”(也作“見頓屋”)的餐館提供大碗蓋澆食物,該餐館所使用的容器也因此被叫做“慳貪振り鉢(けんどんぶりばち)”,簡稱“どんぶり鉢”。

另一說認為“丼”有今義與泰國有關(guān),曼谷王朝自1728年在湄南河?xùn)|岸另辟新都建朝至今,湄南河曼谷西岸一段就被統(tǒng)稱為吞武里(Thonburi)地區(qū),曼谷王朝之前,泰國處于有著中國血統(tǒng)的鄭王(King Taksin)統(tǒng)治下的吞武里王國時代。據(jù)說當時,吞武里王國出口了很多瓷器到日本。日本用于盛蓋澆飯用的蓋碗往往來自吞武里王國,所以日本人就把蓋碗飯叫成了Thonburi飯。后被傳為donburi,即どんぶり。

由于日本也認為“丼”字為“井”字中加點,意為往井中投入物體,因此作為擬聲詞,模擬物體落入水中之聲,因此用“丼”字來假借“どんぶり”,進而用來表述“どんぶり鉢”。

也就是說,日本在用“丼”字表示“蓋澆飯”時也是不考慮其字形和原義的?!皝S”事實上同“壽司”一樣,只是日語假借字(當て字)而已。壽司(すし)一詞的詞源“酸(すし)”或“酢飯(すめし)”的變體,“壽司”二字僅為江戶末期的假借字,取其吉意。另外還有“鮨”“鮓”等假借字形式。由“どんぶり”或“どん”同樣可以用諸如“唐步利”或“唐”等其他漢字來進行指代,在這里,日語只需要借“丼”的音而已。

(三)“丼”字舶來

那么我們?nèi)绾蝸碚J識“丼”作為“蓋澆飯”這一概念在漢語中的出現(xiàn)呢?

“丼”同“壽司”一樣,只是日語假借字。但是需要注意,假如把“丼”和“壽司”都當作外來語來看待的話,“壽司”僅僅是漢語對日語的借形,其保留了“壽”“司”的漢語讀音,而“丼”則不同,以前文對“丼”在漢語中的讀音為前提,餐飲企業(yè)在將這個詞帶入中國市場時,保留了該詞的日語發(fā)音,因此才有了前面提到的“NIUDONG”的標識,并且這已不僅僅是這些企業(yè)的一廂情愿,根據(jù)筆者對部分日語專業(yè)學(xué)生的調(diào)查,面對“丼”這樣一個生僻字,認識該字的同學(xué)也認為該字的發(fā)音為“dong”。當然,造成這一結(jié)果的原因有其特殊性,因為“丼”字在漢語中為生僻字,不在日常流通的過程之中,不像“壽司”等很容易被人識別,才有了企業(yè)需要為其注音來推廣的機會。如果是這樣,“丼”作為一個外來詞,其既保留了借形詞的特點,又兼具音譯詞的特性,這種日源詞以借形詞的外衣行音譯詞之實,從而創(chuàng)造出漢字新的讀音或者說改變漢字的原有讀音,這一點值得我們注意。

通過本文以上對“丼”字形的探討,我們可以得出結(jié)論,“丼”字并非像辻、峠等日本原創(chuàng)的“國字”,而是日本用來借音的假借字。此外,漢語不僅僅是中國與日本在共同改造,亦并非中國大陸地區(qū)在進行使用,而臺灣地區(qū)在這其中又起到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臺灣地區(qū)早就將“丼”字由日本引入臺灣社會,并且用來專指廣義的中國式菜肴①商鐘嵐.中國大陸和臺灣的日語外來詞對照研究——以20世紀80年代以后為中心[D]:13。。此外,我也詢問過自己的臺灣學(xué)生,得到了臺灣“丼”字音同“冬”的答案。

(四)其他幾點比較特殊的原因

1.“丼”自身為生僻字、多音字。漢語中有許多生僻字或多音字被用于專有名詞,如契訶夫、秘魯?shù)取6恍┥ё忠踩菀自斐稍黾有碌恼Z音形式,例如安娜、戛納等??梢韵胍姡绻皝S”字是一個人人都能正確讀出讀音的常見漢字,恐怕“dong”這一讀音既不會被企業(yè)所采用,也不會逐漸流行開來。

2.原形借詞。隨著大量外來事物觀念涌入,人們已經(jīng)來不及仔細琢磨如何翻譯,且不說意譯,即便音譯也似乎不能滿足需求,直接用外文書寫,將這些外語詞連通音形義都通通搬到漢語環(huán)境中來。我們把這類詞成為原形借詞?,F(xiàn)代生活已經(jīng)很難離開這些詞,比如CD(激光唱盤)、DIY(自己動手做)、3G(第三代移動通訊技術(shù))、DNA(脫氧核糖核酸)等,這些詞如果再用意譯的譯名已經(jīng)到了會影響交流的程度。對于“丼”來說,我們將其整個的音形義都全部搬到漢語中來,也是符合“原形借詞”特點的,也可以認為是這個時代的產(chǎn)物。

3.音譯與日語借形。外國人對于音譯用字,遠不像中國人一樣研究字面意思,音譯用字大都只是當作記音符號而已。比如馬來西亞稱“咖啡”為“糕呸”(coffee—kopi—糕呸),便是完全不考慮漢字本身的含義而僅僅追求音似的結(jié)果。日本則兩者皆有,既有考慮漢字本身意義的新漢語,也有僅僅當作記音符號的“假借字”。

五、新時期“日源詞”發(fā)展的新特點

(一)來源方式

從來源方式來看,由于網(wǎng)絡(luò)時代的到來,“日源詞”進入中國大陸地區(qū)影響大陸漢語環(huán)境的路徑變得更為直接且速度更為迅捷。若干年前,恐怕大陸接受的日源外來語更多的需要經(jīng)過臺灣地區(qū)中轉(zhuǎn),不論是日語新詞還是經(jīng)過臺灣地區(qū)改造過的日源詞。例如,由于歷史的原因,一些日源詞語,如福祉、整合,一直在臺灣地區(qū)使用,后來在大陸也通行開來了。但是,還有一些詞語,如地下鐵、都合等一直在臺灣使用,未在大陸通行。由于此前“日源詞”直接向大陸地區(qū)的傳播途徑較少,通常經(jīng)由臺灣傳入,被誤以為為臺灣原生詞,如今“日源詞”流入的趨勢已經(jīng)傾向于從日本通過網(wǎng)絡(luò)等新媒介直接流入大陸地區(qū)。

(二)傳播途徑

從傳播途徑來看,在新時期,日源詞主要通過網(wǎng)絡(luò)平臺進行傳播。網(wǎng)絡(luò)流傳的速度快、普及廣、影響大,往往令人難以反應(yīng)。一般大眾,甚至學(xué)生都成為傳播的主力軍。吸收外來語已不再像晚清時代那樣依賴于翻譯家的翻譯,而是大眾親歷親為的活動。無數(shù)個翻譯在不同場合參與外來詞的引進、使用,語詞的翻譯、引進不再是少數(shù)人的“專業(yè)工作”[2]67。這也仰賴于全球一體化帶來的全世界價值觀一方面呈現(xiàn)出多樣化的特點,另一方面也由于相互影響而日漸趨同,導(dǎo)致很多新詞的出現(xiàn)能夠迅速被他國接納和吸收。

(三)“借用”方式

新時期日源詞在“借用方式”方面的主要特征是由借形借義變?yōu)榻枰?。這其中既包括“丼”這樣借形借義又借音的,也包括音譯詞的復(fù)蘇。在一些網(wǎng)絡(luò)語言環(huán)境中,來源于日語發(fā)音的“騷嘎(そうか)”“嘛(まあ)”等口語詞的借音現(xiàn)象也常有發(fā)生。此外,不僅僅限于對于“和制漢語詞”的借形,對于假名的借形現(xiàn)象也值得我們關(guān)注。例如,對于日語“エロ”(色情),就有人用隱晦的漢語“工口”來表達,成為一種隱語,還有日本的法學(xué)雜志《判例タイムズ》,由于其簡稱為“判タ”,在研究日本法的學(xué)者中影響很大,于是有學(xué)者干脆將其漢語的簡稱稱為“判夕”,以保持與日語詞形的一致。

(四)詞語舶來與文化

一種語言的文化影響力越大,借入語詞的社會所需要的程度越高,語詞被借用、被接受的可能性就越大,傳播速度就越快,傳播的范圍就越廣。除此之外,并無其他原因能夠左右語詞的引進和傳播[2]50。研究本國語言中新出現(xiàn)的詞語或者比較研究兩國語言時,不需要過分關(guān)注其自身是否符合某種標準,而是需要搞清楚這些詞語產(chǎn)生的背景和來龍去脈,也就是透視到詞語背后的文化內(nèi)涵。

后記

詞語的流動往往也代表著文化的流動,從日語中的漢語詞就能看出這一點。既然現(xiàn)今是一個全民翻譯的時代,那么自然地,大眾不會再像翻譯家那樣去過多考慮翻譯的技巧,有些詞可能放在以前會被當作“外來詞”引進,但是放到今天也許他就會被加以簡單化的改造,尤其是具有與漢語相同文字系統(tǒng)的日語詞。那么我們不妨以日語詞的文化內(nèi)涵為標準來對其進行研究,也就是說,只要一個概念是由日本社會率先歸納提煉出來并使之語詞化,既然其傳播途徑是由日向華的,我們即便在引入這些概念時對其原詞加以改動,我們?nèi)匀豢梢詫⑵湟暈閺V義的外來詞。此外還有一些問題,例如“日源詞”來到中國以后對中文文法的影響,“日源詞”擴張的特性,日語中外來語的“中文化”等等問題有待繼續(xù)研究。

[1] 王力.漢語史稿[M].北京:中華書局,2004:603.

[2] 楊錫彭.漢語外來詞研究[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33.

[3] 史有為.漢語外來詞[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2000:4.

[4] 鐘少華.中文概念史論[M].北京:中國國際廣播出版社,2012:10.

[5] 范炎培,鐘敏.略說常州地名中的方言字[J].常州工學(xué)院學(xué)報,2009(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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