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學蓉，李波陽，尚德晉，陳昊哲，鄭永紅

（甘肅政法學院 公安分院，甘肅 蘭州730030）

論刑訴法框架下毒品案件控制下交付的實施

鄭學蓉，李波陽，尚德晉，陳昊哲，鄭永紅

（甘肅政法學院 公安分院，甘肅 蘭州730030）

全球毒品持續(xù)泛濫，毒品犯罪活動猖獗，面對新的禁毒形勢，傳統(tǒng)偵查手段面臨挑戰(zhàn)。實施控制下交付是應對這種挑戰(zhàn)的重要手段?？刂葡陆桓毒哂胁呗孕詮?、協(xié)同合作、風險并存等特點，能查清毒品犯罪組織的內部構成及分工情況，查清毒品的運輸路線及流通渠道，及時有效地固定相關證據(jù)，使涉案的犯罪分子充分暴露，從而將整個販毒網絡一舉摧毀。毒品犯罪案件的控制下交付包含四個階段：情報收集、決策啟動、控制實施、收網歸案。只有了解控制下交付的特點及意義，明確其四個階段的重點工作，才能使控制下交付在毒品犯罪案件中發(fā)揮更大的作用。

毒品犯罪案件；控制下交付；特點；方法；價值

1988年《聯(lián)合國禁止非法販賣麻醉藥品和精神藥物公約》首次以國際公約的形式對控制下交付手段進行了確認和規(guī)范。該公約第一條定義“控制下交付”系指一種技術，即在一國或多國的主管當局知情或監(jiān)督下，允許貨物中非法或可疑的麻醉藥品、精神藥物、本公約表一和表二所列物質或它們的替代物質運出、通過或運入其領土，以期查明涉及按本公約第三條第1款確定的犯罪人，公約第十一條對控制下交付的實施原則、條件、方法、技術等進行了規(guī)定。我國新《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一條規(guī)定：對涉及給付毒品等違禁品或者財物的犯罪活動，公安機關根據(jù)偵查犯罪的需要，可以依照規(guī)定實施控制下交付。這一規(guī)定填補了控制下交付在刑事訴訟法框架下的空白，將有力地推動控制下交付這種偵查手段在實際工作中的運用。

一、控制下交付的特點

（一）策略性強

控制下交付是一種策略性很強的偵查手段。從整體上看，控制下交付的運用是基于將涉案犯罪嫌疑人一網打盡的策略思想而展開的。控制下交付手段的策略性主要體現(xiàn)在禁毒執(zhí)法部門發(fā)現(xiàn)非法運送的毒品后，為了使毒品犯罪的犯罪分子充分暴露，將毒品置于禁毒執(zhí)法部門的控制之下，嚴密監(jiān)控、跟蹤整個犯罪過程，迷惑尚未暴露的犯罪分子，最終將其一網打盡。在毒品犯罪案件中，由販毒集團操控實施的犯罪居多，這些販毒集團內部結構嚴密，分工明確，反偵查能力較強，其中不少系跨國犯罪，偵破此類案件涉及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因此，毒品犯罪案件的控制下交付應統(tǒng)籌全局、科學規(guī)劃、合理運用偵查策略。

（二）協(xié)同合作

控制下交付涉及不同國家和地區(qū)，為有效地實施控制下交付，協(xié)同合作至關重要。國際控制下交付是不同國家之間對跨國毒品犯罪聯(lián)合偵查的一種形式，需要相關國家密切協(xié)同，需要各國警方的密切合作。國內控制下交付的成功依賴于偵查協(xié)作機制的運行，需要建立不同地區(qū)之間的偵查協(xié)作機制。國內控制下交付的協(xié)同合作主要包含三種形式：第一，國內各地區(qū)之間的協(xié)同合作；第二，職能部門之間的協(xié)同合作，其中包括公安、海關、邊防以及鐵路、交通、林業(yè)、民航等部門；第三，公安機關內部各警種之間的協(xié)同合作。

（三）風險并存

控制下交付在實施過程中存在較大的潛在風險。第一，由于控制下交付的對象是對社會危害極大的毒品，如果控制下交付行動方案設計不當，或者控制下交付行動的執(zhí)行不到位或存在差錯，極易導致被監(jiān)控的毒品失去控制而流入社會。毒品一旦流入社會，不但摧毀販毒網絡的目標難以達成，犯罪分子逃脫法網，更為嚴重的是將會給社會帶來嚴重的危害。第二，實施毒品犯罪的犯罪分子多為犯罪經驗豐富、犯罪智能較高的亡命之徒，一旦發(fā)現(xiàn)毒品已經置于禁毒部門的控制之下或發(fā)現(xiàn)其他風吹草動，犯罪分子會針對禁毒部門的偵查措施改變原有計劃，這使得既定目標難以實現(xiàn)，前期準備工作化為泡影，還會對執(zhí)行任務的偵查人員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

（四）失控終止

在實施控制下交付行動的過程中，當出現(xiàn)無法控制的局面時就應當及時終止這一偵查手段的運用，這是基于對控制下交付風險性的認識。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改變甚至終止控制下交付行動，這正是控制下交付靈活性的表現(xiàn)。實施控制下交付的最終目的是通過對毒品的監(jiān)控，促使更多的犯罪分子乃至幕后的組織、策劃者充分暴露，最大可能地擴大戰(zhàn)果?；趯刂葡陆桓秾嵤┻^程中的風險性考量，當出現(xiàn)可能失控的危險時，決策人員應當及時終止行動，迅速收網。

二、控制下交付的價值分析

（一）促使更多涉案人員暴露，從而將其一網打盡

毒品犯罪往往是犯罪集團所為，且毒品生產國與消費國為不同國家，毒品犯罪要經過運輸、販賣等過程。我國的毒品犯罪活動部分系跨國犯罪，涉及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在毒品犯罪活動中，運送毒品的經常是“馬仔”，甚至是不知情者。毒品犯罪的主犯往往不參與具體的運送和販賣環(huán)節(jié)，而是躲在幕后進行操控。如果禁毒執(zhí)法只是簡單地查扣毒品或逮捕毒品的運送或販賣者，將難以甚至無法發(fā)現(xiàn)其他涉案人員，尤其是幕后的犯罪組織者、操縱者。實施控制下交付，可以使犯罪分子按照既定路線完成交易，充分暴露整個過程中的涉案人員，這樣不僅可以抓獲中間環(huán)節(jié)的毒販，還可以挖出毒品源頭和末端的毒梟，從而將涉案人員一網打盡。

（二）查清毒品犯罪組織的內部構成及分工情況等

毒品犯罪的控制下交付是一種針對有組織犯罪尤其是集團犯罪而采取的秘密偵查手段。毒品犯罪尤其是跨國毒品犯罪往往涉及多個國家和地區(qū)，犯罪組織內部分工明確，結構復雜，犯罪分子人數(shù)眾多且均具有較強的反偵查能力。禁毒執(zhí)法部門通過傳統(tǒng)偵查手段很難了解和詳細掌握犯罪組織的內部結構及分工情況，甚至犯罪組織內部的成員對其內部結構及分工也不甚了解。實施控制下交付可以通過對毒品的跟蹤和監(jiān)控，了解整個犯罪流程，明確犯罪分子在犯罪組織內部的分工情況。

（三）查清毒品的運輸路線及流通渠道

在毒品犯罪活動中，毒品的流通及運輸渠道在犯罪分子的經營下一般相對固定，犯罪分子一旦認為毒品的運輸及流通渠道“安全”，大部分情況下不會隨意變換運輸及流通渠道，而會采取變換偽裝方式的方法繼續(xù)按原有路線運輸毒品。對國際性販毒集團來說，其販毒網絡分布廣泛，遍布多個國家和地區(qū)。對毒品犯罪實施控制下交付，禁毒執(zhí)法部門可以通過各種手段和方法對毒品進行全程監(jiān)控，查明毒品犯罪的運輸路線及流通渠道，摸清毒品犯罪分子的犯罪手段和犯罪規(guī)律，進而為切斷其流通路線和流通渠道，摧毀整個販毒網絡創(chuàng)造有利條件。禁毒執(zhí)法部門可以針對販毒分子的販毒路線預先開展防范工作，堵塞毒品流通渠道，從而徹底切斷其犯罪路線。

（四）及時有效地固定相關證據(jù)

在任何案件的偵查過程中，取證無疑是最重要的任務之一。證據(jù)是正確認識案件事實的客觀依據(jù)，是認定被告有罪或無罪的根據(jù)，只有掌握了確實充分的證據(jù)，才能通過法律手段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使其得到嚴厲的法律制裁。取證是偵查的關鍵環(huán)節(jié)，有效地獲得證據(jù)能夠及時地掌握犯罪分子的犯罪活動，同時可以拓寬偵查視野，理清偵查思路并進行調整。毒品犯罪案件的偵查實踐表明，毒品犯罪活動具有非常強的隱蔽性，毒品犯罪的證據(jù)發(fā)現(xiàn)難、取證難、固定難。即使發(fā)現(xiàn)毒品，若其他相關證據(jù)難以獲得和固定，也會給偵查工作制造很大的困難。在控制下交付的過程中選擇最佳時機，可以做到“人贓俱獲”，由此獲得的證據(jù)對于揭露和證明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活動具有極強的證明力。

三、實施控制下交付的方法

（一）情報收集階段

毒品犯罪控制下交付的對象是毒品，在毒品未被發(fā)現(xiàn)之前，控制下交付將無從談起，因此，發(fā)現(xiàn)和收集準確的毒品犯罪情報是實施控制下交付的前提條件。

毒品犯罪情報收集的渠道和方法包括：第一，強化專門工作，收集高質量的情報。專門工作是指緝毒部門為了適應對敵斗爭的需要，成立專門的緝毒情報機構，指派專人進行情報的收集、研究和管理工作。專門工作是緝毒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緝毒情報調研的主力軍，應該得到充分的重視和加強。第二，通過公安機關的其他業(yè)務活動獲取情報。通過偵查破案和審訊嫌疑人可以發(fā)現(xiàn)隱案、未破案、案中案和新的犯罪線索，通過治安管理和審訊吸毒人員獲取有關販毒網絡線索，通過公開查緝、邊防檢查、出入境管理、國內安全保衛(wèi)等工作可以獲取毒品犯罪的線索。第三，加強與兄弟單位的聯(lián)系，廣泛收集情報。海關、軍隊、我國駐外使領館、國家安全部門、法院、檢察院、勞改勞教場所、工商、稅務、外辦等部門在日常工作中常常會發(fā)現(xiàn)毒品犯罪線索，因此，緝毒情報部門應與兄弟單位建立聯(lián)系制度，定期不定期地收集有關情報。第四，充分依靠和發(fā)動群眾收集情報。緝毒部門應加強禁毒宣傳教育，特別是在邊境地區(qū)和毒品重災區(qū)，要密切警民關系，使治保組織和治安積極分子真正成為緝毒部門和廣大群眾的紐帶。第五，建立情報網絡，實現(xiàn)情報的高效共享。2008年6月26日，我國已經在北京建立了公安部禁毒情報技術中心，各省的禁毒機構均有專門人員常駐該中心以保持情報的高效共享。我們應當以公安部禁毒情報技術中心為依托，同時完善各個部門的情報共享機制，努力護好庫、搭好臺、建好網，最大限度地整合情報資源。

（二）決策啟動階段

禁毒執(zhí)法部門在發(fā)現(xiàn)和收集到毒品犯罪的準確情報后，是立即收繳毒品，抓獲犯罪嫌疑人，還是實施控制下交付，應當機立斷，盡快做出決定。做出控制下交付的決策基礎是對控制下交付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兩個方面進行詳細的論證。

控制下交付實施的必要性主要考慮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毒品的種類與數(shù)量，若是精制毒品且數(shù)量較大則可實施控制下交付。一般而言，當發(fā)現(xiàn)大量毒品可以考慮控制下交付，如果發(fā)現(xiàn)的毒品數(shù)量有限且并不具備擴大戰(zhàn)果的價值，則沒有必要采取控制下交付。第二，有情報表明毒品犯罪活動屬于有組織犯罪或涉及境外販毒集團，為擴大戰(zhàn)果將犯罪分子一網打盡可以實施控制下交付?？刂葡陆桓兜闹饕康脑谟趯㈦[藏在幕后的犯罪組織或策劃者及更多的涉案成員暴露出來，進而將犯罪組織一舉摧毀，如果將此手段應用于單個作案則失去了控制下交付的意義。

判斷控制下交付的可能性主要考慮以下幾個方面：第一，有足夠的時間與毒品過境地、交付地的警方聯(lián)系，取得配合，制定出經充分商定的可接受的行動計劃或行動方案；第二，毒品交易的雙方沒有察覺毒品已被警方查獲；第三，能夠控制毒品的動向，保證毒品的安全，確保其在運送的過程中不會出現(xiàn)意外。

在發(fā)現(xiàn)毒品或獲得毒品犯罪的情報后，如果具備實施控制下交付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就應迅速與有關地區(qū)的警方溝通，共享情報，共同擬定實施控制下交付的行動方案?？刂葡陆桓兜膶嵤┓桨笐亟鉀Q以下幾個問題：第一，明確各地警方應承擔的任務、要求及合作方式；第二，對毒品及毒品犯罪活動的參與者實施監(jiān)控的措施；第三，制定毒品運輸過程中案情出現(xiàn)變化的應急處置措施，如毒品運輸路線變化、交付地點變更、交付人變更等問題。

（三）控制實施階段

控制下交付手段的核心行為是暗中控制違禁品的流轉。通過這一階段的偵查工作，可以促使暗中隱藏的涉案犯罪嫌疑人充分暴露，如在毒品運輸過程中負責運輸?shù)姆缸锵右扇耍诙酒返竭_目的地后負責接收毒品的犯罪嫌疑人，在毒品交易完成后負責毒品繼續(xù)流轉及銷售的犯罪嫌疑人，以及在幕后策劃實施整個犯罪過程的主犯、從犯等。控制下交付以物品的流轉為監(jiān)控重點，以物找人，通過物品順藤摸瓜查獲違禁品流轉的組織者?？刂茖嵤╇A段工作的成效關乎控制下交付的目標能否達成，必須高度重視這一階段的工作。

控制實施階段的工作重點可以用“避免驚動，嚴密監(jiān)控”八個字概括。

所謂“避免驚動”是指禁毒執(zhí)法部門的工作要以不驚動犯罪分子、不暴露偵查工作為前提，犯罪分子一旦被驚動，將迅速作鳥獸散，禁毒部門的工作將前功盡棄。為了不驚動犯罪分子，在實施控制下交付的過程中應注意以下幾點：第一，當查獲毒品后應盡量將毒品或毒品替代物的包裝恢復原狀，避免引起犯罪分子的懷疑；第二，制造假象，麻痹犯罪分子。禁毒執(zhí)法相關部門要繼續(xù)開展常態(tài)化工作，盡量麻痹犯罪分子，使犯罪分子認為自己的犯罪活動沒有被禁毒部門掌握，從而按照預先約定的交易方式進行犯罪活動；第三，如犯罪分子采用人貨分離的方式運輸毒品，則應當使毒品按照正常的運輸時間到達目的地。

所謂“嚴密監(jiān)控”是指在毒品移動的過程中，必須保證監(jiān)控手段暢通、監(jiān)控信息準確、實時監(jiān)控。為了確保對毒品的監(jiān)控有效，禁毒部門應當充分運用多種監(jiān)控手段。針對毒品犯罪的控制下交付的監(jiān)控手段主要包括：第一，在緝毒部門的直接掌控下進行交易，以達到監(jiān)控的目的；第二，秘密監(jiān)控，包括由禁毒部門人員秘密跟蹤監(jiān)控，或動用臥底跟蹤監(jiān)控；第三，“逆用”有關涉案人員進行監(jiān)控；第四，技術監(jiān)控。

（四）收網歸案階段

收網歸案階段是控制下交付的終結階段。在對毒品進行嚴密監(jiān)控的基礎上，警方應在適當?shù)臅r機收網，將全部涉案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全面地收集相關犯罪證據(jù)并加以固定，是收網歸案階段的主要任務。

收網時機的把握至關重要，只有準確地把握收網時機才能實現(xiàn)預期的目標；把握不當，就會造成毒品流失、犯罪分子逃逸、證據(jù)無法收集、無法起訴定罪等不利后果。實施控制下交付的目的在于通過對毒品流轉的監(jiān)控，不僅發(fā)現(xiàn)和查獲毒品犯罪中間環(huán)節(jié)的嫌疑人，而且使末端毒品買賣雙方乃至幕后組織者暴露，從而將整個犯罪過程中的犯罪分子一網打盡。為此，禁毒部門應在貨物運達最終目的地，涉案犯罪嫌疑人暴露之后采取收網行動。考慮到毒品犯罪的特殊性，對證據(jù)的獲取和犯罪的認定難度較大，收網時機的把握應從有利于揭露和證實犯罪的角度進行考慮，盡量選擇毒品到達目的地后，在能夠將犯罪分子人贓俱獲的條件下采取行動。收網時機的把握還應充分考慮到有關人員的安全，收網歸案行動的實施，在某些情況下會對參與行動的線人等秘密偵查人員構成重大的人身甚至生命威脅。因此，收網時機的把握應該選擇在不危及行動線人及秘密偵查人員的情況下實施。如果收網行動導致線人及秘密偵查人員受傷或犧牲，那就得不償失了。因此，在實施控制下交付行動的過程中，如果出現(xiàn)對參加行動的線人及秘密偵查人員的人身及生命安全構成威脅的情況，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應及時終止控制下交付行動。

四、結語

控制下交付作為一種秘密偵查手段，在毒品犯罪偵查實踐中已經得到廣泛的運用，顯現(xiàn)出巨大的價值。但是，從整體上看，無論是理論界還是實務部門對控制下交付的認識仍然相對滯后，難以適應目前禁毒實踐的需要。情報收集、決策啟動、控制實施、收網歸案是實施控制下交付的四個基本步驟，了解控制下交付的特點及意義，明確控制下交付四個階段中的重點工作，對于將這一偵查手段更好地應用于緝毒實踐具有指導作用。

[1]任泉生.毒品犯罪案件偵查[M].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 2009.

[2]吳紅霞.初探“控制下交付”[J].湖南公安高等?？茖W校學報,2002 (5).

[3]程雷.秘密偵查比較研究[M].北京: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出版社,20 08.

[4]程雷.刑事訴訟法《修正案》中的隱藏身份實施偵查與控制下交付[J].中國檢察官,2012(4).

D915

A

1673―2391(2014)05―0158―04

2014-02-13 責任編校：陶 范

2013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批準號13BFX059；2012年度甘肅省高等學校研究生導師科研項目，批準號120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