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杰
(廣東外語藝術職業(yè)學院 國際商務系,廣東 廣州 510640)
新歷史主義視域下的翻譯研究
郝俊杰
(廣東外語藝術職業(yè)學院 國際商務系,廣東 廣州 510640)
新歷史主義不僅為翻譯在歷史認知和文化建構中的意義提供了新的參照,也為翻譯研究提供了新的視角。本文探討了新歷史主義對翻譯研究的滲透和參與。在翻譯本體論方面,認為翻譯是對歷史文本無限闡釋的實現(xiàn)途徑;在策略論方面,提出厚重翻譯是新歷史主義厚描理念在翻譯領域的策略實踐;在批評論方面,指出翻譯批評的歷史維度和多重視野映射出新歷史主義批評觀的影響;在翻譯史論方面,強調(diào)翻譯史研究旨在發(fā)掘社會能量在翻譯文本和社會歷史之間的雙向流通。
新歷史主義;翻譯本體論;翻譯策略論;翻譯史;文化史
斯蒂芬·格林布拉特于1982年應Genre雜志之約,在文藝復興論文專輯的前言中打出“新歷史主義”的旗號,啟動了新歷史主義的理論之舟。新歷史主義學者以文藝復興時期為批評的歷史疆域,以福柯的權力體系為理論話語,以歷史文本的當代構建為理論導向,發(fā)表了一系列讓人耳目一新的著作,其代表人物有格林布拉特、海登·懷特等。這種學術思潮迅速席卷人文研究的各個方面,并在美國“正在成為最新的學術正統(tǒng)”[1]3。新歷史主義在中國的理論勃興始于20世紀90年代,伴隨文化研究和歷史文學的熱潮而來,其影響力遍及多種人文學科,在翻譯研究中也有所滲透。明確將新歷史主義與翻譯研究并提、值得注意的文獻如下:朱安博把??碌臋嗔υ捳Z體系作為新歷史主義和翻譯研究的共通渠道,認為后殖民譯論的興起和翻譯研究對政治權力的關注為新歷史主義提供了介入空間[2];段峰認為,新歷史主義視域下的翻譯研究應包括本體研究、外部研究、譯者研究等[3];張景華指出,新歷史主義為翻譯研究提供了歷史視角,拓展了翻譯研究的疆域,推動了后殖民主義等翻譯觀的發(fā)展,還能為翻譯哲學、譯者地位等作出新的理論解釋[4]。然而,正如格氏所言,新歷史主義更多的是一種實踐,而不是一種教義。更常見的是翻譯研究中融入了新歷史主義思想,或采納了其研究方法,但未明確表述;抑或研究者對自身理論視角的潛在來源習焉不察。新歷史主義與翻譯研究之間含混的理論結合狀態(tài)表明二者的交叉研究尚待深入。為此,必須先厘定二者在理論與實踐層面的重疊論域,找出目前的翻譯研究在何種程度上呈現(xiàn)出新歷史主義話語特征,方能為新歷史主義和翻譯研究進一步的結合指明道路。本文擬從翻譯本體論、策略論、批評觀和翻譯史研究四個方面探討新歷史主義在翻譯研究領域的滲透和實現(xiàn)。
翻譯本體論旨在尋求翻譯“是什么”和“如何是”。張柏然認為,過往翻譯研究多著眼于譯者、譯作和讀者,而忽略了翻譯本體“形而上”的思考[5]。許鈞將對翻譯本體論的認知分為語言學派和文藝學派[6]。語言學派視翻譯為基于共同意義的語言形式轉(zhuǎn)換,強調(diào)翻譯的客觀性和科學性;文藝學派視翻譯為跨越文化藩籬的途徑,注重翻譯的主觀性和創(chuàng)造性。無論是本體論的闕失和迷惘,還是不同學派的各執(zhí)一詞,都說明翻譯本體是個復雜多維的研究對象,對它的探究要循序漸進。新歷史主義有關歷史文本當代解讀的理論表述為翻譯本體論提供了新的闡釋空間。新歷史主義強調(diào)文本是歷史的產(chǎn)物,文本蘊含了歷史背景中的政治話語、權力博弈、經(jīng)濟關系等。文本蘊含的闡釋層面無限豐富,歷史文本的現(xiàn)時解讀永無止境。新歷史主義有關歷史文本現(xiàn)時解讀的表述,既強調(diào)意義的客觀性,也兼顧意義的主觀性;既關注闡釋活動的當下性和局限性,又注重其無限性和延伸性,渴望在歷史與文本、文本與文化、歷史與文化之間搭建認識的通道。新歷史主義反復強調(diào)的歷史文本的現(xiàn)時解讀,從本質(zhì)來說恰是一種廣義的翻譯活動。因此,歷史文本現(xiàn)時解讀所具有的局限性和無限性,也正是翻譯的重要屬性。作為歷史文本無限延伸的闡釋鏈的實現(xiàn)通路,翻譯具有局限性、無限性和主體闡釋性。
翻譯的局限性既包含時間、地域等客觀局限,也包含學養(yǎng)、能力等主觀局限。在客觀局限方面,正如許鈞所言,“在于闡釋者總是在一定的歷史空間中進行。”[6]118翻譯者不可能脫離時間、地域的限制。在主觀局限方面,翻譯者能力、背景、價值觀念各有不同,且“個人有限的闡釋,只不過是理解循環(huán)中的一站,不是薩特所說的凝固的瞬間,也不是凝固的終點。”[6]118翻譯的主客觀局限性揭示出,翻譯是個體基于所在世界與歷史的文本對話,是一種歷史的相遇。任何翻譯文本都是一定歷史空間內(nèi)的文化產(chǎn)物。它必然帶有時代的烙印。
翻譯的無限性建基于闡釋的無限性。新歷史主義認為闡釋無邊境:文藝復興本是文學史上研究最深入的領域之一,但通過對這一領域的深耕,新歷史主義學者發(fā)現(xiàn)了過往被忽略的聲音和痕跡。翻譯是一條無限延伸的闡釋鏈?!皻v史永遠在發(fā)展,一個個闡釋者有限的追求,將在歷史的長河中構成連續(xù)不斷的無限生命歷程。”[6]118經(jīng)典重譯現(xiàn)象便是歷史文本無限延伸的闡釋鏈的最佳注腳。譯者為何要重譯經(jīng)典?相信大部分譯者不滿于過往譯本中的各種局限,而自己能夠見他人之未見。由是觀之,翻譯的無限性恰恰植根于其局限性。譯者處于不同的歷史時空,其視角受到意識形態(tài)、文化觀念、知識結構等制約,對于歷史文本的認知不可能達到盡善盡美?!白g本中所存在的缺陷、誤譯、錯譯,便等待著后來人在新的歷史語境中加以改進?!盵6]117翻譯的無限性確保了文本生命的延續(xù),“一個文本的生命,既有時間意義上的延續(xù),也有空間意義上的拓展。”[6]124“復譯是不可避免的,譯文的‘現(xiàn)時化’不僅是合理的,而且是必要的?!盵6]122認識翻譯的無限性,并承認這種無限性的必要性,對加深我們對翻譯本體的認知有重要意義。
“任何闡釋者,都是帶著自己的‘先見’、‘先有’、‘先把握’去進入文本的?!盵6]117翻譯文本必定有譯者的主觀因素在內(nèi),有多少譯者就有多少譯本。無論譯者如何宣稱客觀,都無法杜絕主觀因素的影響;換個角度看,正是主觀能動性的發(fā)揮,才使得翻譯成為可能:譯者必定要調(diào)動自身的知識儲備和理解能力,才能化原始文本為主體闡釋,完成從語言到思維的轉(zhuǎn)換;也一定要調(diào)動自身的語言儲備和表達能力,方能化主體闡釋為翻譯文本,實現(xiàn)從思維到語言的跨越。無論是從語言到思維,還是從思維到語言,其主導因素都是主體闡釋,翻譯文本不可避免地是主體闡釋的產(chǎn)物。如果說翻譯的主體闡釋性在譯者層面表現(xiàn)為譯者的介入,那么在讀者層面它便表現(xiàn)為讀者的闡釋參與。任何文本要獲得意義,都離不開閱讀者的主體闡釋;也只有在讀者的接受中,意義才能實現(xiàn)。人類生活在語言搭設的世界,翻譯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借他人之口表自我意圖的意義重建活動。在理想的狀況下,脫去的是語言的外殼,留下的是思想的本真,關鍵是,我們能在多大程度上留下思想的本真?翻譯文本中的思想究竟屬于原文作者,還是夾帶了譯者的介入,抑或只是讀者的主觀再現(xiàn)?意義的澄明之境是否存在,假使它存在,又何以達致?新歷史主義揭示出,無論是譯者的翻譯生產(chǎn),還是讀者的閱讀接受,其實現(xiàn)主軸都是主體的闡釋,這也決定了主體闡釋性是翻譯的本質(zhì)屬性之一。
新歷史主義的“歷史厚描”法肇始于文化人類學家克利福德·格茲于1973年提出的“厚度描寫”概念。格茲認為,文化人類學家的闡釋乃是“對他人自身構建之構建”,因此須對闡釋的語境作厚重詳細的描述[7]。厚重描寫要求“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希望在過往被忽略的事物中發(fā)現(xiàn)深層規(guī)律[8]。新歷史主義的“歷史厚描”法正是在文化人類學啟示下的方法論突破。格林布拉特明確指出,厚描“使我們已經(jīng)在做的事情顯出意義,將我們的職業(yè)技巧作為比我們自己的把握更重要、更關鍵和更具說明力的東西重新交還我們手里”[1]138。
在“厚描”理念的啟發(fā)下,美國翻譯理論家夸梅·阿皮亞提出了“厚重翻譯”的策略,即在翻譯正文以外提供大量注釋與解析,將譯文置于豐富的歷史語境之中[9]。其目的是超越語言形式的淺層對照,力求揭示原文社會、歷史、文化的多維層面,使譯文讀者能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厚重翻譯所提倡的厚語境化方法,正是基于文本歷史性的策略實踐。新歷史主義強調(diào)文本的歷史性,認為文本植根于歷史,以文化形式蘊涵了社會能量的流動。逆轉(zhuǎn)視角來看,要全面認識文本,對文本歷史語境的考察必不可少。厚重翻譯也映射出??聶嗔w系的影響。作為新歷史主義理論話語的??聶嗔w系認為,構成歷史的正統(tǒng)文本是權力博弈中的勝出者,文本中歷史的痕跡已經(jīng)被抹去,而要還原歷史的真實圖景,我們唯有轉(zhuǎn)向那些被壓抑的聲音和文本。與歷史厚描相仿,厚重翻譯提倡將以往翻譯中被忽略的聲音納入翻譯中,正是新歷史主義在翻譯中的策略實踐。
厚重翻譯提出之后,受到翻譯界的廣泛關注,其學術意義有三。其一,它是對翻譯策略二元論的歷史反撥。提及翻譯策略,以往無非就是直譯、意譯或異化、歸化。厚重翻譯的提出打破了翻譯策略的二元論,在形式真值和內(nèi)容真值之間找出一條調(diào)和性道路。其二,它是對翻譯浮躁之風的理論警醒。厚重翻譯的實現(xiàn),要求翻譯以研究為根據(jù),研究以翻譯為目的,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對“那種捕風捉影、淺嘗輒止的流行病具有一種天然的免疫力”[10]。其三,它為文化的傳播和傳承提供了新的方法范式。厚重翻譯通過豐富的注釋,為原始文本的歷史定位和翻譯文本的意義再生提供了良好支撐,不僅有利于文化產(chǎn)品在不同地域空間的傳播,匡正語言沙文主義和文化霸權主義的話語扭曲,也有利于文化產(chǎn)品在未來時間視域內(nèi)的傳承,達到文本解碼和文化祛魅的歷史效果。雖然金無足赤,厚重翻譯有其操作層的弊端如譯文的冗長化等,但絕不能因此抹殺其積極意義。
縱覽翻譯批評史,翻譯批評主要有四種取向。第一種圍繞翻譯文本的美學屬性展開,著眼于“信”與“美”的交鋒,“文”與“質(zhì)”的對抗。第二種針對翻譯文本的語言屬性進行,以詞匯、句法、語義分析為切入點,運用語言學的成果對翻譯文本和原始文本進行多維對比分析。第三種聚焦于翻譯文本的主體屬性,注重文本意義的不確定性,意在揭示文本意義是在主體闡釋下的“延異”。第四種注重翻譯文本的社會屬性,女性主義、后殖民主義等輪番登場,旨在翻譯批評領域中響應社會思潮的涌動。而近20年間,無論是翻譯批評對歷史維度的追求,還是批評話語的多重視野,都表現(xiàn)出新歷史主義批評觀的滲透和參與。
脫離了歷史,一切批評都無深度可言。文學批評的任務之一就是要發(fā)現(xiàn)文本之中和文本周邊的社會存在。同樣,翻譯批評也渴望通過歷史維度進行深度構建,旨在發(fā)現(xiàn)翻譯與歷史的互證與互動。如果說翻譯文本的歷史性和歷史的翻譯文本性是新歷史主義翻譯批評觀的邏輯起點,那么翻譯批評中歷史維度的追求就是它的實現(xiàn)途徑?!榜R克思主義的批評策略認為需要返回歷史,把歷史當作重要的出發(fā)點來理解文化生產(chǎn)、批評概念、意識形態(tài)、政治和社會的范疇”[1]3。翻譯批評要獲得歷史維度,同樣不能在美學和語言學的批評疆域內(nèi)畫地為牢,而要全面研究翻譯文本產(chǎn)生的歷史文化語境和權力關系背景,從社會能量向文本流動的方向分析譯者的翻譯目的和策略;同時要考察翻譯文本對歷史的反推和重塑,分析社會能量由翻譯文本反流至社會歷史的進程。
作為對形式主義和解構主義的雙重揚棄,新歷史主義既反對形式主義對作者的徹底拋棄和對文本的全面皈依,也不同意解構主義對意義的全面顛覆和對文本的多方質(zhì)疑。它承繼了文化人類學的整體視野,而非“局限于研究文化中某些我們認為是文學的部分”[1]1。新歷史主義尤其重視過往被忽略、被壓制、被邊緣化的聲音。這種研究旨趣也反映在翻譯批評中。翻譯批評同樣重視過往批評話語中忽略的成分,以“構建從表面走向深層、從單一走向多元、從靜止走向動態(tài)的多重視野”[11]。格氏還指出,“新歷史主義與20世紀初實證論歷史研究的區(qū)別,正在于它對于過去幾年的理論熱持一種開放的態(tài)度?!盵1]2翻譯批評的多重視野也體現(xiàn)在多種研究話語和社會思潮的介入,例如女性主義、歷史研究、敘事研究等。從女性主義出發(fā),弗洛托發(fā)現(xiàn),譯者傾向于選擇推崇女權的文本,但在翻譯中會遇到一系列語言問題,例如如何翻譯“身體”[12]。從歷史視角出發(fā),陳??抵赋觯旨偂安恢覍崱钡淖g法并非孤立行為,而是受到晚清把“譯筆”和“文筆”相提并論的譯評方式影響的結果。[13]從敘事學出發(fā),盛寧在考察《法國中尉的女人》中譯本后指出,“中譯本中被刪節(jié)的部分,對于原作來說,非但不是可有可無的‘閑筆’,相反,正是這些間雜于故事敘述之中的議論和插話,賦予了這部小說以某種‘舊瓶裝新酒’的特色”[14]。翻譯批評對各種理論話語兼容并蓄,極大拓寬了批評視野。同時,通過批評的理論化和理論的批評化,翻譯批評積極參與當下的理論構建。
盡管翻譯活動歷史悠久,但系統(tǒng)的翻譯史研究在近幾十年才發(fā)展起來,這一時間點恰與新歷史主義理論崛起的時間相符。翻譯史從以往作為被遮蔽的話語空間,到近年成為備受關注的研究話題,正響應了新歷史主義對歷史敘事再發(fā)現(xiàn)的理論提倡。如果說翻譯史本身的崛起便源于新歷史主義的影響投射,那么其研究方法則進一步實踐了新歷史主義的歷史話語構建觀。皮姆在《翻譯史研究方法》中提出了四項研究原則:翻譯史應解答翻譯的社會起因問題;翻譯史的中心研究對象是譯者;翻譯史應圍繞譯者的社會環(huán)境和文化背景展開;翻譯史研究要著眼當前[15]。這種對文本起因和歷史建構高度重視的理論淵源,正是新歷史主義反復強調(diào)的文本的歷史性和歷史的文本性。
新歷史主義提倡發(fā)現(xiàn)文本周圍和文本之中的社會存在。它認為,權力話語的影響導致了歷史認知的斷裂性和片面性,因而主張“以今人之眼觀古人之事而知歷史之圖景,在歷史文本中解讀意識形態(tài)的文化蹤跡并揭示權力與顛覆之類文化動因之間的辯證關系?!盵16]152這種研究旨趣也投射到翻譯史的研究中。從新歷史主義歷史與文本互動觀出發(fā),翻譯史研究不僅考慮到翻譯文本的歷史性,也注意到歷史的翻譯文本性,即翻譯文本一旦產(chǎn)生,便會在歷史書寫中留下烙印,影響歷史進程。翻譯史研究在于發(fā)現(xiàn)翻譯文本的產(chǎn)生、接受與批評語境,并以之為基礎,“結合歷史背景、理論方法、政治參與、作品分析,去解釋作品與社會相互推動的過程?!盵17]對馬禮遜《圣經(jīng)》翻譯最新的研究成果稱太平天國運動是“一場由翻譯觸發(fā)的社會運動”,便是發(fā)現(xiàn)翻譯與歷史互動關系的突出例證。[18]概言之,翻譯史研究旨在發(fā)掘社會能量在翻譯文本和社會歷史之間的雙向流通。
甫一誕生,翻譯學科便有跨領域的特質(zhì)。正是在與文學、語言學、文化研究等的交叉博弈中,翻譯理論家們才掙脫語言學的束縛,構建了自身的理論話語。終獲獨立地位的翻譯學并未從此自我設限,而是更加注重吸納各門學科派系、各種理論話語的有益影響。翻譯研究的疆域擴容和學術增值依賴的正是其開放性特質(zhì)。20世紀后半葉,伴隨反本質(zhì)主義的興起,各種“后學”你方唱罷我登場,占據(jù)了歷史舞臺的顯要位置。作為“后學”中引人矚目的一種理論建樹,新歷史主義日益滲透和影響著翻譯研究,促進了翻譯本體論的認知、翻譯策略論的深入、翻譯批評觀的發(fā)展以及翻譯史研究的興起。本文探討了新歷史主義與翻譯研究的重疊論域。在本體論方面,認為翻譯是對歷史文本無限闡釋的實現(xiàn)途徑;在策略論方面,提出深度翻譯是新歷史主義厚描理念在翻譯領域的策略實踐;在批評觀方面,指出翻譯批評的歷史維度和多重視野映射出新歷史主義批評觀的影響;在翻譯史研究方面,強調(diào)翻譯史研究旨在發(fā)掘社會能量在翻譯文本和社會歷史之間的雙向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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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nslation Stud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New Historicism
HAO Jun-jie
(International Business Department, Guangdong Teachers College of Foreign Language and Arts, Guangzhou Guangdong 510640, China)
New historicism sheds light on the role of translation in historical understanding and cultural construction and p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for translation studies. This paper studies the permeation and participation of new historicism in translation studies and proposes that in terms of translation ontology, translation is the path of infinite interpretation of historical texts; “thick translation” is the strategic application of “thick description”; the historical dimension and holistic view of translation criticism underlies the influence of New Historicism; translation history studies aim to find the mutual flow of social power between translation and history.
New Historicism; translation ontology; translation strategies; translation history; cultural history
2014-01-02
教育部人文社科規(guī)劃基金項目(13YJA752021)。
郝俊杰(1982- ),河南清豐人,廣東外語藝術職業(yè)學院國際商務系講師,碩士,從事翻譯與語言學研究。
H059
A
2095-7602(2014)03-006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