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日斯克 那木吉拉
(中央民族大學 蒙古語言文學系,北京 100081)
在古希臘傳承有戀人變月桂樹神話和戀人變柏樹神話,古印度傳承有戀人變羅勒神話,其均為戀人變植物神話。中國漢族自古傳承有嫦娥奔月神話,在中國境內(nèi)的一些少數(shù)民族和中國周邊的一些國家或民族中,也傳承有嫦娥奔月神話。據(jù)比較,古希臘、印度和中國這三大古老文明沃土上生長的這幾則神話之間,存在著諸多耦合點。本文主要對其進行比較研究,以嘗試對其神話中出現(xiàn)相同要素的原因,做出相關解釋。
古希臘的戀人變植物神話傳承悠久,其往往和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纏繞在一起。太陽神阿波羅和月桂女神達芙涅的故事,就是典型的例子。丘比特將一支金箭射向太陽神阿波羅,又將一支鉛箭射向女神達芙涅。從此,阿波羅愛上了達芙涅。但是達芙涅崇敬月亮女神盧娜,愿意一生服侍其左右,而不愿與他人談情說愛,于是她始終躲避著阿波羅。驕傲的阿波羅不愿意放棄所愛,于是不停地追逐達芙涅的身影。在一次躲避中,達芙涅跑到了尼羅河岸??粗砗鬂u近的阿波羅,達芙涅請求疼愛她的河神俄里西里斯將她變成一株月桂樹,使其能永遠在月光下守護自己崇敬的月亮女神。于是,河神俄里西里斯把達芙涅變成了只在月光下開花的月桂樹。等阿波羅到達時,他看到的只是一株靜立的月桂樹。痛失愛人的阿波羅決定把月桂樹的枝葉作為發(fā)冠,把樹枝做琴骨,用花朵裝飾他的弓箭。他要讓自己心愛的人,永遠伴隨他的左右。[1](P120)在希臘戀人變月桂神話故事的不同文本中,其所出現(xiàn)的神祇與達芙涅的身份,有時也會有微小的變化。例如,在有些文本中,達芙涅是河神珀紐斯之女,當阿波羅即將抓到達芙涅時,河神珀紐斯便將達芙涅變成了月桂樹。[2]在另外一個文本中,將達芙涅變成月桂樹的則是大地母親,因為放浪不羈的阿波羅不是因為愛情追求達芙涅,而只是因為垂涎達芙涅的美色。
無獨有偶,古希臘戀人變植物神話的變體,也出現(xiàn)在古印度神話中,此即古印度的戀人變羅勒神話。在古印度的戀人變羅勒神話中,圖露希是一名長期苦行的女性。她向毗濕奴祈求,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并祈望能夠成為他的妻子。毗濕奴的妻子拉克修米聽到這一消息之后,便詛咒了圖露希,將她變成了Toolǔsee(羅勒)。在這樣的情形下,毗濕奴便向圖露希保證,他也會化身為Shalgramǔ(一種圣石),繼續(xù)與她為伴。為此,古印度教教徒,經(jīng)常會將羅勒葉疊放在Shalgramǔ石頭下。印度教教徒認為,羅勒葉具有治病的功效,其與咒語結(jié)合,可以祛除蛇毒。在印度,當垂死者被其家人送到河邊時,其家人往往會在死者的頭部附近,放置羅勒葉。在印度人眼中,羅勒葉所表達出來的,正是親人對死者的追憶和哀悼之情。
希臘和印度遠隔千萬里,但其戀人變植物神話故事的情節(jié)和母題,卻有著諸多的相同之處。由此,我們似乎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二者可能源自同一個神話原型。
在希臘神話中,阿波羅是被人們廣泛崇拜的太陽神。其擁有多種職能。他既是醫(yī)藥、藝術的保護神,同時也是一個偉大的預言者。另外,阿波羅也是一個毀滅者,會將災難投向人間。毗濕奴則是最受印度教教徒崇敬的主神,是神和人的保護神。值得注意的是,毗濕奴的前身就是婆羅門教的太陽神。當宇宙經(jīng)歷一劫之后,他才蘇醒過來。當他蘇醒時,一朵蓮花在其肚臍里生長,梵天從這里誕生。在古印度神話中,毗濕奴意為“在世界被毀滅之后,萬物在此被吸收”。同時,毗濕奴的另一個名稱Sharǔngēē,意為“手握角弓者”。此與阿波羅的相關描述,也是一致的。因此,可以說,阿波羅和毗濕奴都擁有太陽神和毀滅者雙重角色。除此之外,希臘神話中達芙涅所變成的月桂樹,在東西方神話中,被屢屢提及。值得注意的是,月桂樹是常青樹。人們從月桂樹的花朵中,可以提取芳香物質(zhì)。同樣,柏樹也是常青植物,且芳香宜人。所以,佛教徒往往以柏樹煨祭。古印度神話中的羅勒,是一種用于烹調(diào)的,且?guī)в袕娏蚁阄兜闹参?。月桂樹、柏樹與羅勒這三種植物中,有兩種是長青植物,且三者都具有芳香的氣味。由此可見,印歐戀人變植物神話可能以此暗示:芳香的愛情永恒不變。從植物所表達的意義來看,三種植物都不約而同地指向了“紀念、哀悼”這個主題。英文Laurel(月桂)一詞,來自古法語Laurier。月桂的枝葉,是勝利和榮譽的象征,而且月桂象征公正、認可、判斷力、智慧和榮耀。柏樹在希臘神話中,是哀悼的象征。從神話故事的情節(jié)來看,印歐戀人變植物神話都強烈地表達了對逝去愛情的追憶和紀念。雖然有學者認為,達芙涅神話所表達的,是男性壓迫女性的性政治內(nèi)涵[3],但是阿波羅追憶達芙涅時充滿深情的所作所為,是無法用壓迫一語來簡單解釋的。在毗濕奴和圖露希之間的愛情故事中,雖然被追求者是大神毗濕奴,但是當癡情女子變成羅勒之后,他依舊表達了對她的懷念。
綜上,無論從神話的情節(jié)母題、人物角色以及神名神格的語言學解析角度來看,印歐戀人變植物神話很可能源自同一個神話原型;而古希臘戀人變月桂、戀人變柏樹神話,與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相同的根本原因,則在于印歐諸語言的相同,以及由此而來的文化的相同。
在印歐戀人變植物神話和中國的嫦娥奔月神話中,月亮或月桂這兩個意象會不時地出現(xiàn),而且其往往與不死藥、長生水聯(lián)系在一起。
在古希臘戀人變植物神話中,月桂和月亮或是直接或是間接地被提及。這一點,可以從故事女主人公的名字即達芙涅中見出?,F(xiàn)代希臘語δαφνη對應的英文為laurel,即月桂。其與黎明這一自然現(xiàn)象關系密切。德國神話學家麥克斯·繆勒認為,梵語詞根Dah意為燃燒,月桂樹和古埃及的橄欖樹(Beq)都是一種易燃的樹木,其與火紅的黎明相一致。[4]另一方面,希臘語達芙涅一詞,本身也含蓄地指向了月亮。麥克斯·繆勒認為,希臘語δαφνη的衍伸意義“of part of the moon’s course””,即表示月亮軌道的一部分。[4]無獨有偶,遙遠的東方遠古先民對月亮這一自然天體的原初認識,也與月桂和不死藥相關聯(lián)?!痘茨献印び[冥訓》載:“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姮娥竊以奔月,悵然有喪,無以續(xù)之?!盵5](P98)
古希臘戀人變植物神話和中國的嫦娥奔月神話,在出場主人公和故事情節(jié)母題方面,有著諸多的相似點。首先,從神話主人公的角色來看,希臘神話的阿波羅和羿之間,存在著明顯的共同點?!棒唷笔枪δ苄悦漠a(chǎn)物:“羽之羿風,亦古諸侯也。一曰射師?!盵6](P3324)有關羿射日神話的母題,最早見于《天問》:“羿焉彃日,烏焉解羽?!盵7]高誘注《淮南子·本經(jīng)訓》云:“逮至堯之時,十日并出,焦禾稼,殺草木,而民無所食。猰貐、鑿齒、九嬰、大風、封豨、修蛇,皆為民害。堯乃使羿誅鑿齒于疇華之野,殺九嬰于兇水之上,繳大風于青丘澤,上射十日,而下殺猰貐,斷修蛇于洞庭,擒封希于桑林。萬民皆喜,置堯以為天子?!盵5](P117)但是神話中沒有說明,這個射日英雄羿與嫦娥奔月神話中的羿,是否為同一個人。劉勰《文心雕龍·諸子》云:“《歸藏》之經(jīng),大明遷怪,乃稱羿斃日,姮娥奔月。殷湯如茲,況諸子乎”[8](P25)在這里,射日英雄羿和嫦娥奔月神話中的羿發(fā)生了聯(lián)系,即作為嫦娥之夫的羿,可能就是善射者羿。而古希臘戀人變植物神話中阿波羅的另一個角色,就是射手的保護者。在以希臘神話為題材的雕像、繪畫中,阿波羅經(jīng)常被刻畫為手持金弓的形象?!兑晾麃喬亍范啻翁峒傲税⒉_的射手身份,例如,阿波羅的祭司克萊西斯,為了從希臘聯(lián)軍那里贖回自己的女兒,向阿波羅禱告:“請聽我的禱告,手握銀弓的神?!痹凇兑晾麃喬亍返牟煌鹿?jié)里,阿波羅被反復描述為射手之神、射手之王、射手等等。在上述古希臘戀人變月桂神話中,痛失愛人的阿波羅除用月桂樹的枝葉制作發(fā)冠,用樹枝做了琴骨之外,還用月桂的花朵裝飾了他的弓箭。他要讓自己心愛的人,永遠伴隨他的左右。阿波羅懷念達芙涅的三項動作的第三個活動,也表明了他身不離弓箭的射師身份。這些均足以證明,古希臘神話中的阿波羅和中國神話中的羿,都是善射者。
達芙涅與月桂、月亮之間的關系,上文已論及,此不贅述。在中國古代,月中有桂的傳說由來已久,而且其往往和嫦娥聯(lián)系在一起。嫦娥被人們定義為月精。月精不等于月神,是月亮里的精靈。有意思的是,達芙涅在希臘神話中的定義也是精靈。有關這一點,在其他語言的一些資料中,也有一些有趣的提示。在蒙古語中,嫦娥稱為Саран Дагнь。蒙古語的Dagini,指仙女、飛天。這個詞,來自于梵語Dākini~Dahini~Rahini。Rahini這一線索,指向了古印度神祇系統(tǒng)中,一種叫做Rakshǔsǔs的怪物。在古印度神話中,有一種女性怪物或者精靈。她們是天庭的舞者,風姿綽約。天神會經(jīng)常將她們派往凡間,以引誘修煉的人士,使他們因情欲而放棄自己的修行。在這里,Dagini (精靈)— Dahini — Dahana(燃燒,或者月亮)— Daphane(精靈),形成了一個有趣的相互解釋的連接系統(tǒng);同時,梵語Dagini的飛天這一含義,也與中國嫦娥奔月神話中的飛天奔月情節(jié),有了聯(lián)系。
嫦娥奔月神話中,嫦娥離開羿而奔月。與達芙涅一樣,嫦娥離開羿而奔月,也是出于對男性神祇的抵觸,甚至是厭惡?!痘茨献印窙]有描述羿與嫦娥之間關系的更多細節(jié)?!段倪x·祭顏光祿文》對“涼陰掩軒,娥月寢耀”一段,征引《周易歸藏》注曰:“昔姮娥以西王母不死之藥服之,遂奔月,為月精?!盵9](P838)這是非常簡化的嫦娥奔月神話。該神話中,沒有出現(xiàn)后世同題神話中“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等母題,因此,在這里,看不出嫦娥和羿之間是什么關系。其只是說嫦娥奔月之后變?yōu)樵戮③摹段男牡颀垺ぶT子》云:“《歸藏》之經(jīng),大明遷怪,乃稱羿斃日,姮娥奔月?!蓖瑯右彩钦饕稓w藏》中所述的神話。在前者中,尚未出現(xiàn)羿;而在后者中,卻出現(xiàn)了羿射日神話母題,且此母題與嫦娥奔月母題相關聯(lián)。今本《淮南子·覽冥訓》載:“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姮娥竊以奔月,悵然有喪,無以續(xù)之?!盵5](P98)該神話中,也沒有說明羿和嫦娥之間是什么關系。在后世的作品中,也出現(xiàn)了羿與嫦娥的神話?!冻鯇W記》卷一于“姮娥月,少女風”一段,征引《淮南子》注曰:“羿請不死之藥于西王母,羿妻姮娥竊之奔月,托身于月,是為蟾蜍,而為月精?!盵10](P4)《初學記》引用的也是《淮南子》,然而其神話中的羿和嫦娥已是夫妻關系,且神話中還增添了嫦娥“托身于月,是為蟾蜍”等內(nèi)容。其意思是,美麗的嫦娥飛到月亮之后,化成了一只丑陋難看的癩蛤蟆。美女變癩蛤蟆,其中包含著背叛丈夫的嫦娥受到懲罰的因素。這顯然是后人將后世倫理道德的因素,添加到古神話里了。由此看來,《初學記》引述《淮南子》神話時,增添了一些唐代人更能接受的內(nèi)容。至于嫦娥與羿為夫妻的判斷,則是徐堅根據(jù)以前神話中所提供的信息而做出的結(jié)論,或者是其從其他書籍或民間傳說中所得出的結(jié)論。在唐代人看來,嫦娥和羿是夫妻,而就其神話產(chǎn)生的時代來說,其時并沒有夫妻的概念,只有戀人或?qū)ε颊咧f。所以,神話中的嫦娥和羿,一個是射日英雄,一個是奔月美女,他們之前只能是戀人關系?;螋嘧非箧隙穑隙鹦牟桓?,情不愿,所以她偷吃了羿的長生之藥,遠走高飛,離開了羿。如果嫦娥和羿是情投意合,相親相愛的一對戀人,她為何要盜取(《淮南子》中使用了“竊”一詞)羿的不死藥,奔月遠去呢?從這一點上,是否可以認為,羿對嫦娥更多的只是一種單相思呢?對于嫦娥奔月之后羿的表現(xiàn),《淮南子·覽冥訓》中也有記載:嫦娥盜取不死藥奔月之后,羿“悵然有喪,無以續(xù)之”。這足以說明,羿失去嫦娥之后,極為悵惋懊喪,像丟了魂一樣,無法繼續(xù)活下去。由此可見,羿是嫦娥的追求者。他丟失嫦娥的錐心之痛,絕不亞于古希臘神話中痛失達芙涅的阿波羅。
更為有趣的是,在希臘和中國的這兩則神話中,月桂樹都成為了一個具有明顯象征意義的符號。在希臘神話中,月桂樹表達了阿波羅對達芙涅的懷念。另一方面,作為一種常青樹,月桂也隱含了長生的含義。在中國,桂在一些道家方士的觀念中,是一種具有特別功能的靈藥。古時流傳有很多服桂成仙的故事,甚至出現(xiàn)了“學仙有過,謫令伐樹(月桂)”的吳剛故事。[11]但這是在嫦娥奔月神話之后才出現(xiàn)的。[12]由此可以認為,月桂也是長生藥的一種象征。從印度的羅勒,希臘的月桂、柏樹,再到中國的月桂,植物的含義在逐漸變換,其所具有的懷念和悼念的意義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其所具有的長生和永存的寓意。
對比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與中國的嫦娥奔月神話,可以得出如下結(jié)論。首先,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中的主要男主人公毗濕奴,表面上是圖露希的被追求者,但是當圖露希被毗濕奴的妻子拉克修米詛咒化為羅勒之后,他便向圖露希保證,他會化身為Shalgramǔ繼續(xù)與她為伴。由此可見,毗濕奴并不是被追求者,在一定意義,他也是圖露希的追求者。如果說,古印度神話中的毗濕奴對圖露希的追求或愛戀之情,是在圖露希化為羅勒之后,才得以充分地釋放出來的;那么,羿對嫦娥的愛戀之情,也是在嫦娥奔月化為月精之后,才得以淋漓盡致地宣泄而出的。其次,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中的主人公毗濕奴,與嫦娥奔月神話中的羿,也有相同之處。毗濕奴是印度教徒崇敬的主神,身生梵天,創(chuàng)造萬物。毗濕奴的另一個名稱為Sharǔngēē,即手握角弓者。由此看來,他也是一位射師。至于羿的射師的身份,業(yè)已考證,茲不贅述。羿雖然不像毗濕奴那樣,身居顯赫的神格地位,但他在另一則神話中,是射殺十日,為民除害的英雄。其為萬民所敬仰。由此可見,兩則神話中的男主人公毗濕奴和羿之間,也存在著一定的相通性。
印度和中國的文化交流,應該追溯到遙遠的過去。據(jù)季羨林先生考證,印度寓言和神話傳入中國的痕跡,在屈原的《天問》里,便可以找到。[13]具體到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和中國的嫦娥奔月神話,其究竟是平行發(fā)生還是相互影響的,雖不能據(jù)此輕易下定論,但從其產(chǎn)生年代及中印古代文化交流的走向上分析,我們似乎可以得出這樣一個結(jié)論:中國的嫦娥奔月神話,可能受到了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的影響。
綜上所述,古希臘戀人變月桂樹神話、戀人變柏樹神話和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等印歐戀人變植物神話,與中國的嫦娥奔月神話之間,在細節(jié)內(nèi)容,具有象征意義的植物,以及主人公的身份特征等諸多方面,呈現(xiàn)出相同性。這些相同因素提示我們,它們之間存在著同源關系。或者,我們可以做出一個更為大膽的推測:古希臘戀人變月桂樹神話、戀人變柏樹神話和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之間的相同,是由古老印歐語系諸民族語言文化的親緣關系所決定的;只是由于地緣關系遙遠等原因,古希臘戀人變植物神話和中國的嫦娥奔月神話是平行發(fā)生的。至于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與中國的嫦娥奔月神話之間相同因素的形成,可能與中印兩個民族緊密的文化交流有關。但這一結(jié)論,還需要得到更多的文獻,或民族學、語言學多方面考證的支撐。但不管怎樣,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與古希臘戀人變月桂樹神話、戀人變柏樹神話和古印度戀人變羅勒神話等印歐戀人變植物神話相比,中國有關嫦娥奔月神話的文字記載,確實出現(xiàn)得較晚;不僅如此,戀人變植物神話這一神話母題,在中國發(fā)展傳播的過程中,也被打上了深深的中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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