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玉
(國際關系學院,北京 100091)
《漢事會最人物志》是清代著名學者惠棟(1697~1758年)輯錄的對兩漢重要人物的史實進行搜集匯總的一部書,內(nèi)容采自《太平御覽》《史記》《后漢書》等涉及有關人物傳記的注文,意在為其《后漢書補注》做前期的資料準備工作。此書為后世了解和研究兩漢人物提供了豐富的資料。
《漢事會最人物志》一書,常見的有《叢書集成初編》(長沙,商務印書館,1939年)中所收的《漢事會最人物志》3卷(中華書局于1985年重印,以下引用《漢事會最人物志》內(nèi)容均出自此本,簡稱《叢書集成》本),這個本子的底本是江標(1860~1899年)所輯《靈鶼閣叢書》本。筆者于美國哈佛大學哈佛燕京圖書館見到《漢事會最人物志》的一個舊抄本,又考察了上海圖書館所藏2卷本與5卷本寫本的《漢事會最人物志》,發(fā)現(xiàn)哈佛圖書館及上海圖書館藏本又與《叢書集成初編》所收《漢事會最人物志》大有不同,茲將幾個本子詳加比較,以期厘清幾個本子間的關系。
《叢書集成初編》本《漢事會最人物志》,分為上、中、下三卷,目錄頁寫明“此據(jù)靈鶼閣叢書本排印”。查《靈鶼閣叢書》所收《漢事會最人物志三卷》,首頁背面記有“光緒乙未借仁和汪氏振綺堂寫本刊”字樣?!鹅`鶼閣叢書》為江蘇元和江標所刻,世稱精本。江標稱《靈鶼閣叢書》中《漢事會最人物志》的底本為光緒年間所借仁和汪氏振綺堂寫本,然查《振綺堂叢書》不見收錄此書,清汪憲所編《振綺堂書目四卷》亦不見錄?!稌俊沸蜓越榻B了振綺堂“代有藏書”,“插架甚富”,但“至咸豐庚申辛酉,杭城兩遭兵燹,散佚殆盡”。[1]振綺堂藏書因兵燹而“插架之書百不存一”,書目之編寫與傳承亦久歷波折,故《漢事會最人物志》未見著錄,不等于說汪氏振綺堂沒有收藏過此書。
哈佛燕京圖書館所藏《漢事會最人物志》為舊抄本,一冊,半頁12行,行26字。從現(xiàn)存內(nèi)容提供的線索來看,此抄本原來應有2冊,10卷。因為抄本中有幾頁書眉處分別標有“七卷”“八卷”“卷九”“卷十”字樣,此本內(nèi)容始自樊重條,寫有“漢事會最人物志”“元和惠棟定宇”字樣,雖未寫卷數(shù),亦可知其所對應當為第六卷之內(nèi)容。由此可知原抄本應有10卷,而抄本又恰在董卓條頁(即頁上空白處標注7卷頁)內(nèi)夾有紙條,寫有“抄本漢事會萃人物志二本”(應為裝訂前粘貼于頁內(nèi))。故哈佛藏本當為兩冊中的一冊,所含內(nèi)容為六卷到十卷的內(nèi)容,所失為1卷至5卷的內(nèi)容。與《叢書集成》本比對,舊抄本內(nèi)容對應的是《叢書集成》本之下卷,所遺部分則為《叢書集成》本之上、中卷。細睇哈佛藏本,可斷定此本為《漢事會最人物志》的一個早期抄本。抄本中所有“玄”字均作“元”,并外加框,此避康熙帝諱。抄本首頁有印三方,分別為“朱錫庚印”,“哈佛燕京圖書館珍藏”、“燕京大學圖書館”。朱錫庚之父朱筠學識淵博,為乾隆間著名學者,曾任《四庫全書》纂修官,藏書數(shù)萬卷,所居名椒花吟舫,至朱錫庚時仍藏書不輟。朱錫庚誕于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距惠棟去世僅幾年,故此抄本定為《漢事會最人物志》的一個早期抄本。哈佛藏舊抄本自“邴原”等人以下,有小字“以下照先生所開編錄”,此部分內(nèi)容為《叢書集成》本所無,此為哈佛藏舊抄本之重要價值所在,待下文詳述。
上海圖書館所藏寫本《漢事會最人物志》有兩卷本與五卷本兩種。兩卷本為稿本,1冊。封面寫有“紅豆村人遺稿”字樣,內(nèi)中有印多方,分別為:精本、王氏書庫、王氏秘篋、栩栩盫、上海圖書館藏書、紅豆書屋、元和王同愈、栩栩盦長物、栩緣所藏、栩緣印信等。“紅豆村人”、“紅豆書屋”,所指為惠棟,表明此本源出于惠棟。其他印章則提供了另一位收藏人的信息:王同愈(1856~1941年),有號栩緣,江蘇元和人,晚清民國年間著名學者、藏書家、書畫家、文博鑒賞家。編著有《栩緣藏書目》、《栩緣隨筆》等。所以“王氏書庫”、“王氏秘篋”、“栩栩盦”、“栩緣”等所指均為元和王同愈。兩卷本人物始自高帝,終于李弘①,輯有高帝、元帝、呂后等共63人,相當于《叢書集成》本上卷。
上海圖書館所藏五卷寫本《漢事會最人物志》為一冊②,封面亦寫有“紅豆村人遺稿”字樣,首頁有印三方:“馬鼎父是正文字之印”、“上海圖書館藏”,另有一方辨析不清。將此本與兩卷本詳加比對,可以發(fā)現(xiàn)五卷本前兩卷內(nèi)容與兩卷本內(nèi)容幾乎完全一致;而且二者卷前均有小序,內(nèi)容相同:“兩漢人物志三冊,皆撰集前后漢逸事,經(jīng)營綴輯頗寓苦心,他日脫稿后當與同志者共欣賞也。松崖?!被輻澨枴八裳隆?,此序表明了惠棟輯錄此書之心跡。因此五卷本前兩卷內(nèi)容,應是依據(jù)2卷稿本抄出。③五卷本后3卷共錄68人,相當于《叢書集成》本中卷內(nèi)容,但多出衛(wèi)茲、王柔、王澤、郗慮、國淵、張逸、趙商等七人。
那么哈佛藏本與上海圖書館藏本間是否有關系呢?筆者對此詳加勘查辨析后認為:上圖藏五卷本《漢事會最人物志》與哈佛藏《漢事會最人物志》為一套舊抄本的上下冊,上海圖書館藏五卷本對應《叢書集成》本《漢事會最人物志》的上卷與中卷,哈佛圖書館所藏舊抄本對應《叢書集成》本之下卷。從以下幾點可以見出:一、兩個本子的版式均為黑格黑口左右雙邊單魚尾;均為半頁12行,行26字;二、這兩個本子筆跡極為相似,應出自一人之手;三、從輯錄內(nèi)容來看,哈佛藏本相對于《叢書集成》本下卷少了郗慮等7人,而上海圖書館藏五卷本中于第三卷內(nèi)恰好比其所對應的《叢書集成》本中卷多出這7人,因而上海圖書館五卷本與哈佛藏本正好構(gòu)成完整的輯錄內(nèi)容;再從避諱形式而言,哈佛藏本與上圖藏五卷本均將“玄”字寫作“元”,并外加方框以避康熙帝之諱。還可以從輯錄方法、所錄人物在條目中列出的方式等幾個方面來看?!稘h事會最人物志》所有輯錄內(nèi)容,《叢書集成》本均指明出于何人傳注,哈佛抄本與上圖五卷本均注明出于某書某卷;對于所輯錄的人物,哈佛抄本與上圖五卷本于此人物條目下往往附列人物較多,有時這兩個本子還會將部分附列人物單獨開列,而《叢書集成》本則只列其要者;哈佛藏抄本與上圖五卷本對部分輯錄人物在其開列名目下略有身份說明,也異于《叢書集成》本。
此外,上圖兩卷本與五卷本中,惠棟序曰此書3冊,但目前哈佛藏本與上海圖書館藏五卷本合為2冊。應該是原稿本為3冊,前2卷即為第一冊,而依據(jù)稿本鈔出的舊抄本將稿本第一冊與三至五卷合為一冊,則此書共合為2冊,因而哈佛藏本中會夾有紙條注明此本共兩冊。
由上述可見,哈佛藏本與上圖五卷本在很多形式的細節(jié)方面表現(xiàn)出有別于《叢書集成》本的高度一致性;在內(nèi)容上也呈現(xiàn)出完整的系統(tǒng)性,較為清楚地顯現(xiàn)出它們應為一個本子的上下冊關系。
這套舊抄本究竟為何人抄錄?從“以下照先生所開編錄”一語中抄錄者對惠棟的稱謂看,其身份當為惠棟的學生或者普通抄工,遵惠棟之旨,依惠棟所囑,將余下內(nèi)容加以抄錄。而兩個抄本中又多有介紹、說明、注釋性文字,此類文字既有抄錄者以小字抄錄于正文之下,亦有另一種筆體書寫于書眉之上或正文之側(cè),這些傳抄過程中的部分細節(jié)表明抄本在抄錄前后均有校對審閱者。如哈佛藏抄本中所錄陳寔條:“袁公問曰:‘賢家君在太邱,遠近稱之何所履行?!皆?‘老父在太邱,彊者綏之……’”在“老”字之下抄錄注文曰:“本作先,惠君改之。段氏曰,先猶昔也?!彼^“惠君”,當為惠棟,既稱惠棟為“惠君”,此人當非普通抄工或惠棟弟子及后學。上圖五卷本中所錄繆斐條也很值得注意,“公卿舉斐任侍中”的“卿”字與“舉”字之間較《叢書集成》本多出“博舉名儒時”若干字正文,但此五字被置于括弧內(nèi),并于其旁以另一種筆體小字注出“惠本刪此五字”。此處注文指出《漢事會最人物志》較《三國魏書劉劭傳注》中缺此五字的原因。從以上兩處可以推測校訂審閱者的大致身份,或稱“惠君改之”,或曰“惠本刪此五字”,從其稱謂直稱“惠君”或“惠本”來看,加此評語的應是惠棟同時代的一個學者,很可能即為五卷本前印章“馬鼎父是正文字之印”中的“馬鼎父”,而此人究竟為誰,筆者無從查出,只能由此推知此本中其余評點補充注解等文字亦可能出自其手。
通過以上對幾個本子的介紹、比較與推論,并進一步參酌《漢事會最人物志》輯錄的原始材料對其內(nèi)容進行比對,可以看出舊抄本系統(tǒng)的價值與意義。
第一,哈佛藏抄本中很多內(nèi)容為《叢書集成》本所無,此為兩個系統(tǒng)的《漢事會最人物志》最大的不同,也是哈佛藏抄本的重要價值所在。哈佛藏抄本“邴原”條下“以下照先生所開編錄”所錄人物計18人,這些人物均不見于《叢書集成》本,此外還有部分“外域”內(nèi)容亦為《叢書集成》本所無。據(jù)筆者統(tǒng)計,抄本較《叢書集成》本多出約8 500多字的內(nèi)容。
從整部書的完整性以及抄本所提供的線索來看,抄本中多出的部分被納入《漢事會最人物志》中應更加符合惠棟本意。首先,《漢事會最人物志》下卷內(nèi)容多出自《三國志·魏書》,抄本較《叢書集成》本多出的自“邴原”以下至“外域”部分,正承接《三國志·魏書》卷十一“王修傳”注文中關于“脂習”的內(nèi)容。④經(jīng)筆者將《漢事會最人物志》與《三國志》作詳細對比發(fā)現(xiàn),《漢事會最人物志》下卷內(nèi)容所出自的《三國志》的卷數(shù),雖不是嚴格按照從開卷至卷尾逐卷選擇,但大體上還是依順序來輯錄的。而抄本中多出部分絕大多數(shù)都是《三國志·魏書》中后幾卷的內(nèi)容,因而從選擇內(nèi)容的完整性及輯錄規(guī)律而言,這部分內(nèi)容被納入其中可謂順理成章。其次,抄本中多出的近二十人的身份地位以及“外域”部分內(nèi)容的分量與《漢事會最人物志》中其他內(nèi)容相一致。第三,抄本較《叢書集成》本中多出的內(nèi)容,無論從抄錄筆跡、抄錄格式還是從標注方法及書寫習慣等各個角度而言,都與前部分沒有任何差異,體現(xiàn)出抄錄的連貫性、一致性和完整性,足可見出是出自一人之手,并有明確的抄錄思路和目的。最為重要的,就是前已提及,在此部分之前有抄錄者說明:“以下照先生所開編錄”,更是交代了多出部分的明確原因。所以,我們應該可以推斷,抄寫者依惠棟之旨,將更多的內(nèi)容納入到《漢事會最人物志》中來,為我們展示了此書應有的面目,對進一步了解惠棟的輯錄意圖與思路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與價值。
第二,抄本系統(tǒng)對《叢書集成》本具有重要的勘誤作用。
先以上圖藏五卷本為例,在《叢書集成》本中,董仲舒條有如下部分文字:“風俗通云,武帝時迷戀于鬼神,尤信越巫,董仲舒數(shù)以為言,武帝欲驗其道,令巫詛仲舒,仲舒朝服南面,誦詠經(jīng)論,不能傷害,而巫忽死?!钡巧蠄D兩卷本與五卷本都與此不同。兩卷本于此部分內(nèi)容后注明:“當有在后頁。”此后,新起一頁關于東方朔的內(nèi)容,又另起一頁關于董仲舒的內(nèi)容如下:“潛夫論贊學篇曰:董仲舒終身不問家事。景君明終年不出戶庭⑤,得銳精其學?!偈媲趯W三年不窺園,乘馬不知牝牡。藝文類聚九十三御覽八百四十?!鄙蠄D五卷本董仲舒條下內(nèi)容同于兩卷本,但中間并不被東方朔條隔開,亦無“當有在后頁”諸文字。董仲舒條情況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驗證了五卷本由兩卷本抄出的事實??梢酝浦?,兩卷本因為裝訂出現(xiàn)差錯,董仲舒條被東方朔條隔開,而五卷本抄錄兩卷稿本時發(fā)現(xiàn)這一情況,于是加以調(diào)整,將這部分內(nèi)容抄錄到應在的位置;第二,因為兩卷本與五卷本均注明出處,而《叢書集成》本沒有出處,并缺少了部分內(nèi)容,這說明《叢書集成》本丟失了包括出處在內(nèi)的少于兩卷本與五卷本的部分內(nèi)容。因此,可以依據(jù)上圖五卷本董仲舒條對《叢書集成》本丟失的內(nèi)容加以補出還原。
再以哈佛藏抄本為例。如周不疑條,《叢書集成》本作:“零陵先賢傳曰:劉先甥,同郡周不疑,字元直,幼有異才,聰明敏達……”而哈佛藏舊抄本中則于“周不疑,字元直”與“幼有異才”之間多出“零陵人《先賢傳》稱不疑”若干字。查之《三國志》,承接上文而來,并無開頭“零陵先賢傳曰,劉”若干字,其余《三國志》與舊抄本同。[2]哈佛藏舊抄本更貼近于原貌。且此條應可以作為舊抄本較之《叢書集成》本底本為早的證據(jù)。因為開頭若干字“零陵先賢傳曰”是為注明本段引文出處,而哈佛藏舊抄本加上出處后就將《三國志》中此段內(nèi)容全部抄錄下來,《叢書集成》本所據(jù)底本認識到這樣直接的抄寫造成文義的重復,于是將正文中的“零陵人先賢傳稱不疑”若干字省去。
通過對幾個本子的比較,也可以發(fā)現(xiàn)抄本系統(tǒng)存在的不足之處。如《叢書集成》本中何苗條:“又疑其與宦官同謀,……,遂引兵與卓弟旻,共攻殺苗于朱爵闕下?!贝藯l“宦官”二字在哈佛藏抄本中作“宦者”;“朱爵闕下”抄本中作“朱雀闕下”,查《三國志·魏書·董卓傳》注文,與《叢書集成》本同。亦為“宦官”、“朱爵闕下”。⑥又如張邈條、袁紹條等,抄本系統(tǒng)亦有不精確之處。
以上是對《叢書集成》本、上圖藏本及哈佛藏抄本所作的比較。此外,北京大學圖書館還藏有《漢事會最人物志》兩套抄本,其中一套抄本之母本即為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漢事會最人物志》舊抄本,所含內(nèi)容與哈佛藏本完全一致,每頁版心下角有“哈佛大學圖書館鈔”字樣,除首頁有印“北京大學館藏”外無其他印章。
另一抄本為清吳清如抄本,吳氏抄本共分3卷,抄本末有吳起潛跋文:“惠定宇先生原本,舊藏黃大蕘翁家,茲不知何所歸。此本系吳清如中翰就原本錄出,壽云持以贈予,不啻百朋之賜。壬寅立冬后六日重為裝訂之云吳起潛志?!睆钠浒衔目梢姡灞静赜邳S丕烈之所。而上海圖書館所藏兩卷本與五卷本均不見黃氏藏書印跡,故所指當非上圖所藏之稿本。此抄本有印三方:“慶嘉館印”、“北京大學藏”、和“木犀軒珍藏印”三種,“木犀軒”表明此本出于近代藏書家李盛鐸所藏。吳氏抄本所收人物及基本內(nèi)容同于《叢書集成》本,但與《叢書集成》本亦多有不同處。比如書中人物輯錄的順序,《叢書集成》本中依次輯錄人物張羨、劉修、劉琮、傅巽、劉先,而吳抄本同于哈佛抄本,將張羨置于劉琮之后;在具體收錄內(nèi)容細節(jié)方面,也有部分與哈佛抄本同而異于《叢書集成》本。
通過對上述幾個版本的考察、比較和分析,我們對《漢事會最人物志》的版本情況有了更為全面和深入的認識。尤其是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抄本與上圖五卷本所構(gòu)成的抄本系統(tǒng),內(nèi)容豐富,也比較精準和完善,對目前通行的《叢書集成》本能夠起到重要的補充及勘誤作用。通過這一抄本系統(tǒng)我們能夠更準確、全面地了解《漢事會最人物志》,對此書有更明晰的認識,因而其相應價值應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
注釋:
①目錄中未錄此人,但內(nèi)容中實有。
②上海圖書館圖書信息注明此本為稿本。
③上海圖書館圖書信息亦持此意見,認為五卷本由兩卷本抄出。
④《叢書集成》本“脂習”之后只有一個“徐英”,見于《三國志·魏書》卷十五“張既傳”注文,這是此本中輯錄的最后一個人物。
⑤于“景君明”與“終年”間有雙行稍小字夾注曰:“景疑當作京”。
⑥《三國志》,第173頁。此“爵”是“雀”的通假字,《后漢書》作“雀”。
[1][清]汪憲,編.振綺堂書目四卷·序言[M].民國十六年(1927)活字本,一冊,一函。
[2][晉]陳壽.三國志[M].[宋]裴松之,注.北京:中華書局,19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