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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ericans”的民族學意義

2013-12-29 00:00:00何順果
讀書 2013年2期

一般地說,國際學術(shù)界都承認,十八世紀末興起于新大陸的那個國家是一個“新民族”(New Nation), 其準確的英文名稱叫作“American Nation”。這是一個“移民國家”,因為它的人口主要是來自英倫三島及其他歐洲國家的移民及其后裔,而以英語為通用語。但我們卻不能簡單地說它就是英國移民或歐洲移民的國家,因為這個民族或國家的主要支柱和構(gòu)成基礎,已經(jīng)不是原來意義上的那些移民及其后裔,而是他們在新的環(huán)境和生活中經(jīng)過融合而產(chǎn)生的一個新的族群,即十八世紀四十至七十年代才誕生的“Americans”(美利堅人)。

然而,關(guān)于“Americans”在美利堅民族形成中的地位和作用,長期以來在我國學術(shù)界不無爭議。一九五七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黃紹湘著《美國早期發(fā)展史(一四九二至一八二三)》,把“Americans”(作者當時譯為“美洲人”)的誕生視作美利堅民族形成的標志,該書第三章第二節(jié)的標題便取名《美利堅民族的形成》。而二零零一年由同一出版社出版的,由楊生茂、劉緒貽主編的《美國通史》第一卷,則以“民族的概念在今天已不再有公認的界定”為由否認“Americans”在民族學上的意義,認為“Americans”的產(chǎn)生只是“共同體意識增強”的表現(xiàn)。

雖然上述觀點各有所據(jù),但筆者仍固執(zhí)地認為,“Americans”的誕生具有明顯的民族學意義,它雖然不是美利堅民族完全形成的標志,但也不僅是英屬北美殖民地共同體意識增強的表現(xiàn),因為它在某種意義上已是一個新的融合了不同血緣并有著共同地域和文化意識,而又不同于原來的英格蘭人及其他歐洲人的族群,其誕生應是美利堅民族初步形成的標志,或者說是一個正在形成中的新民族,否則把新大陸上誕生的這個“New Nation”稱為“美利堅民族”,就失去了民族學的意義。如果我們把它放到以下的概念鏈,即“Settler—Americanizer—Americans—People—Nation”中去考察,就不難找到“Americans”在民族學上的來龍去脈及它們之間的血脈聯(lián)系,進而確認其在美利堅民族形成中的地位和作用。因為這些概念產(chǎn)生于不同的歷史時期,每一次轉(zhuǎn)換都被賦予了新的內(nèi)涵,但其取向或演變方向卻是一致的,這就是朝著一個新的民族的形成的方向演進,因此,它們是相互聯(lián)系又相互區(qū)別的。下面,我們就結(jié)合具體歷史背景,先分別對這些概念做一考察,然后再談“Americans”在民族學上的意義。

I.“Settler”(移民)。它是我們所說的“概念鏈”中的頭一個概念,也是與“Americans”形成有關(guān)的第一個概念,有時也作“colonists”。與往后的情況不一樣,早期英屬北美殖民地的移民均來自英格蘭,只有一六二零年隨“五月花號”來到普利茅斯定居的、被稱為“Pilgrims”的分離派清教徒,是輾轉(zhuǎn)經(jīng)荷蘭來的。“Pilgrims”雖然被稱為“移民始祖”(Settlers’Fathers),但由倫敦弗吉尼亞公司組織的、于一六零七年在詹姆士敦創(chuàng)建定居地的那些人比他們要早十三年。從宗教背景看,英屬北美殖民地早期移民大多數(shù)歸屬新教,但并非所有移民原來都信仰新教,也有Q49rviMksQp0i5ODwouVoA==少數(shù)人信仰天主教和其他宗派,清教徒是當時最大的一個宗教團體,不僅居住集中(包括整個新英格蘭)而且管理最嚴。不過,從社會身份看,他們雖然都擁有“臣民”和“移民”雙重身份,但占第一位的還是“英王的臣民”。這在歷次英王頒發(fā)給相關(guān)組織和人員的特許狀中都可以找到根據(jù),如一六零六年英王給弗吉尼亞公司的特許狀,一再稱獲特許者即殖民組織和個人為“our loving subjects”(我們可愛的臣民)。連隨一六二零年“五月花號”在科德角登陸的、主張在殖民地實行“自治”的分離派清教徒,在其《公約》中也仍然稱自己為“the Loyal Subjects of our dread Sovereign Lord King James”(國王詹姆士陛下的忠順的臣民)。盡管如此,若沒有除“臣民”之外的第二重身份即“移民”的身份,就不會有以后的“Americanizers”和“Americans”的出現(xiàn),因為作為“移民”,他們才會不遠千里告別母國英格蘭來到尚處于“蠻荒之地”的新大陸開疆拓土,并有了不同于母國經(jīng)濟、社會、政治和文化的生活與經(jīng)驗,而這種新的生活和經(jīng)驗乃是其發(fā)生民族學演變的前提和條件;作為“移民”(而不是臣民),他們才會與土著印第安人接觸并發(fā)生所謂“哥倫布交換”(Columbus Exchanges),而與土著人的“互動”(interaction)便成為所有英屬北美殖民地生活的特點。此處需要提請讀者注意的是,由于英屬北美各殖民地是分別根據(jù)英王的特許狀(charter)建立的,在大英帝國范圍內(nèi)其權(quán)力關(guān)系處于垂直狀態(tài)而令各殖民地之間互不相屬。

II.“Americanizers”(美洲化的人)。移民的第二重身份雖然啟動了與土著人的“互動”,但這種“互動”的發(fā)展方向并非只有一種可能性而是兩種:或者是移民們逐步被“印第安化”,或者是土著印第安人逐步被“歐化”。而假若第一種可能性成為現(xiàn)實,那便不會有“美利堅人”的產(chǎn)生,進而也就沒有“美利堅民族”的形成問題。所幸的是,由于以下兩種情況或因素的存在而避免了移民的被“印第安化”:一是英國和歐陸移民在文化上對于印第安人的優(yōu)勢,因為當時歐洲文明已進入“資本主義時代”,而土著印第安人還處于原始社會的不同發(fā)展階段;二是移民們始終保持著對被“印第安化”的警惕,他們不斷地向印第安人學習種植和技藝,但絕不放棄在母國形成的文化傳統(tǒng)和生活方式。其結(jié)果,所謂“哥倫布交換”就成了“兩股道上跑的車”(a two-way street),移民們雖然遠離了母國和歐洲,并不斷地適應新大陸的環(huán)境和生活,也向土著學會了許多種植和技藝,卻并沒有因此而被“印第安化”,而有了詹姆士·阿克蒂爾(James Axtell)所說的“Americanize”,以往純粹的英國和歐洲移民也就成了“Americanizers”。但是由于當時各殖民地在法理上互不相屬,而形成所謂“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因而移民們對本殖民地人的認同,往往高于對同屬于英王“臣民”的其他殖民地人的認同,并因而有了“virginians”(弗吉尼亞人)、“Pennsylvanians”(賓夕法尼亞人)和“New Yorkers”(紐約人)、“New Englanders”(新英格蘭人)之類的稱呼。他們在性質(zhì)上都應歸于上面所說的“Americanizers”,只不過被各殖民地分割了,即被地區(qū)化或本土化了。這種趨勢從十七世紀中后期起,被越來越多的“土生白人”(native white)的出現(xiàn)所加強,因為“這些土生白人”作為移民在殖民地出生的第二代或第三代、第四代后裔,除通過傳承或教育還保留著與母國文化傳統(tǒng)的“臍帶”而外,已沒有了前輩那樣的對母國經(jīng)濟、政治和社會文化的直接經(jīng)驗和記憶。他們還是“白人”,但已是“土生白人”,離開了他們所謂“Americanizers”就失去了重要的社會支柱。應當指出,“土生白人”中可能有少部分是“Creoles”(克利奧爾人),但在歷史上“Creoles”主要指西班牙人或其他白人在新奧爾良和中南美洲的子孫,而新奧爾良當時尚不屬于英屬北美。

III.“Americans”(美利堅人)。誕生于十八世紀四十至七十年代,其誕生可視為移民在新大陸演進的第三階段。其背景是:(一)殖民地的繁榮和發(fā)展迅速打破了各殖民地的孤立狀態(tài)。一六六四年英國人奪取荷屬殖民地“新阿姆斯特丹”并改名“紐約”(New York),英國人南北兩大塊殖民地從此得以連成一片。一六七三年波士頓與紐約正式通郵,十七世紀三十年代開始在殖民地之間修筑“大車道”,到十八世紀中葉各殖民地之間經(jīng)濟、人員和文化交流日益頻繁,以致一七三二年由本杰明·富蘭克林在費城出版的《窮理查年鑒》幾乎成了英屬北美殖民地家喻戶曉的讀物。(二)在上述各殖民地之間頻繁交流的情況下,英國人之間和英國人與其他族裔殖民者之間的聚集、通婚與融合得以實現(xiàn)。早在十七世紀四十年代新阿姆斯特丹某村莊就居住著講十八種語言的居民,而今各民族之間的混雜與通婚現(xiàn)象就更普遍,以致一七六二年時有人發(fā)現(xiàn)在紐約有這樣一個馬夫(groom),其祖父母由英格蘭人和荷蘭人結(jié)合而成,他的一位叔叔卻和一位法蘭西婦女結(jié)了婚,而他本人和他的三位兄弟則分別娶了四個不同民族的女人為妻。(三)各殖民地之間的交流和各民族之間的通婚,使英屬北美人的共同體意識明顯增強。十七世紀四十年代,“American”已作為形容詞出現(xiàn)于某些報章雜志,不久它已作為名詞出現(xiàn)于馬里蘭一家報紙刊登的詩作之中。這時的本杰明·富蘭克林,對自己身份的認同也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他雖然還繼續(xù)稱自己為“英王的臣民”,但已是“an American subject of the King”。而一位波士頓報人則在一七五零年告誡他的讀者,要喝“American beer”(美利堅啤酒)以便使自己擺脫“外國人的控制”(from being beholden to foreigners)。正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Americans”(美利堅人)不僅作為一個概念而且作為一個族群應運而生:先是在一七六零年,在紐約舉行的“反印花稅法”大會上,由克里斯多弗·加茲登正式提出:“在這個大陸上,不應再有新英格蘭人、紐約人的區(qū)分了,大家都是美利堅人(Americans)。”后是在一七七四年九月第一屆大陸會議上,由著名革命家帕特里克·亨利莊嚴地重申:“弗吉尼亞人、賓夕法尼亞人、紐約人和新英格蘭人之間的差別已不再存在了,我不再是弗吉尼亞人,而是美利堅人(American)?!闭堊⒁?,從大英帝國的角度看,“Americans”概念的產(chǎn)生或許只不過是英屬北美地區(qū)意識的頑強表現(xiàn),但如果從“美利堅民族”形成的歷史背景看,其重要性恰恰就在于它的超地方性、超區(qū)域性?!癆mericans”的誕生,就“移民”演化而言,它是一個新的進展;就族群關(guān)系而言,它意味著某種融合;就社會身份而言,它展示了新的認同;從概念整合上看,它是一種必要的統(tǒng)一。正因為如此,這些“Americans”被時人視為“a new race of men”(一個新的族群)。

IV.“People”(民族),見于一七七六年七月四日在費城召開的第二屆大陸會議上通過的《獨立宣言》,該宣言的原標題明確宣布:它是由十三個殖民地的代表“共同一致通過”的,有三十六位代表在原抄件上留下了親筆簽名。以筆者個人之見,作為美國建國史上一份重要的憲法性文件,宣言通過以下諸點實現(xiàn)了“Americans”民族意識的升華:(一)宣言不再稱“Americans”為“race”,而是把“美利堅人”改稱為“people”(民族),在一個比較正式的意義上賦予“Americans”以民族內(nèi)涵;(二)宣言把“人人生而平等”即個人的平等推及民族與民族之間的關(guān)系,向國際輿論界發(fā)出了美利堅人追求民族“分離”(separate)即“獨立”的訴求,從而確認了美英關(guān)系是“one people”(一個民族)與“another people”(另一個民族)的關(guān)系;(三)宣言不僅確認“Americans”已上升為“one people”(一個民族),而且在性質(zhì)上把這個民族界定為“a free people”(一個自由民族),因而認為英王已不再配做這個自由民族的統(tǒng)治者,其文字見于宣言倒數(shù)第三段最后一句;(四)這個自由民族的存在形式,已不再限于“美利堅人”在地域與認知上的一致,而是有了一個正在擬議中的國家即正在誕生中的“美利堅合眾國”,當時稱之為“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盡管它還不是一個專有名稱,但所使用的“America”一語透露了它與“Americans”的內(nèi)在聯(lián)系;(五)“美利堅合眾國”雖然還是一個擬議中的或非正式的國家,但它實際上已有一個載體或依托,即發(fā)表了《獨立宣言》的“大陸會議”(Continental Congress),盡管“大陸會議”本身也有一個由“聯(lián)合殖民地”(United Colonies)到“聯(lián)合邦”(United States)的演變過程;(六)“大陸會議”作為英屬北美第一個跨殖民地的代議制機構(gòu)和北美獨立革命的臨時決策和指揮機關(guān),不僅為新生的“美利堅合眾國”的創(chuàng)建做了重要的組織準備,而且很自然地在正式宣布了“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誕生的《邦聯(lián)條例》(一七八一)中轉(zhuǎn)變?yōu)椤鞍盥?lián)國會”。總之,在一七七六年《獨立宣言》中,從概念到結(jié)構(gòu),“Americans”作為一個正在形成中的新興民族的演進都獲得了新的進展,“people”已成為這個新興民族的由大陸會議權(quán)威認可的稱號,而“大陸會議”便是它現(xiàn)存的組織形式。只是需要記?。旱谝唬皃eople”還不是一個成熟的現(xiàn)代民族,“people”大約只相當于俄語中的“Наροднстъ”,尚未脫離與部族和種族的聯(lián)系;第二,即使《邦聯(lián)條例》已正式將這個新大陸上的新國家命名為“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但也還不是一個完善的國家,因為它將“主權(quán)、自由和獨立”保留給了地方各州,而中央機構(gòu)也不健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邦聯(lián)條例》宣布這個剛組建的聯(lián)盟是一個“永久性聯(lián)盟”(Perpetual Union),這為國家的統(tǒng)一和穩(wěn)定提供了法律依據(jù)。

V.“Nation”(民族或國家)。如上所述,《邦聯(lián)條例》將新大陸上這個新誕生的國家正式命名為“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但并沒有改變“people”作為美利堅民族之定義,這與當時的現(xiàn)狀是一致的。但此后發(fā)生的一系列變化從根本上改變了這種局面:由于把“主權(quán)、自由和獨立”保留給各州,致使國會“缺乏影響政府的三個基本手段:征收個人稅、調(diào)節(jié)州際關(guān)系和對外貿(mào)易、強迫服從其決策和要求”,引發(fā)民眾強烈不滿和州際關(guān)系惡化;為了建立一“堅強的全國政府”,根據(jù)邦聯(lián)國會決議召開了長達三個月、秘密進行且論辯極為激烈的制憲會議,最終頒布的一七八七年《合眾國憲法》雖然維持了有限政府的概念,但已將主權(quán)收歸中央并將總統(tǒng)制、聯(lián)邦制和共和制集于一體;經(jīng)民選產(chǎn)生的第一任合眾國總統(tǒng)華盛頓德高望重,不僅巧妙地協(xié)調(diào)了杰斐遜和漢密爾頓之間有關(guān)“立國方針”的爭論并最終為國家確立了既重工商但又絕不抑農(nóng)的發(fā)展路線,而且在邦聯(lián)政府的基礎上新建了一系列管理財政、經(jīng)濟和國防的機構(gòu)以及咨詢性質(zhì)的內(nèi)閣,大大完善了國家的組織體系和運作機制,以致一七九六年當華盛頓總統(tǒng)榮退之時,在其《告別詞》中罕見地在一個正式文件中得以使用“Nation”一詞來重新界定和描述他為之效力的民族和國家,說:“如果我們能夠成為一個總是尊奉崇高的正義和仁愛精神的民族、為人類樹立高尚而嶄新的典范,那我們便不愧為一個自由的、開明的,而且會在不久的將來變得偉大的國家(a great nation)?!辈⑶艺J為“American”現(xiàn)在已有了新的身份,因“American”(美利堅人或美國人)的名稱就來自他們的“國民身份”(national capacity)。華盛頓當然了解發(fā)生這一變化的深刻原因,說是“政府的統(tǒng)一使大家結(jié)構(gòu)為一個民族”。正因為如此,華盛頓特別提醒他的國民要“珍視”民族團結(jié)對于集體和個人幸福所具有的重大價值,因為政府的統(tǒng)一乃是國家“這座大廈的主要基石”,它支持著國家和人民的和平、安全、繁榮,以及大家如此重視的“真正自由”。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在華盛頓用“Nation”這一新的概念來界定和描述“美利堅民族”的同時,他在《告別詞》第四段和第二十五段依然繼續(xù)分別用了《獨立宣言》所使用過的概念“one people”和“a free people”,來界定和描述他的民族和國家。這一事實所反映和說明的與其說是兩個概念的差異,不如說是兩個概念的聯(lián)系,演講人似乎是有意而為之。

以上考察說明,我們已弄清了“Americans”的來龍與去脈:“Americans”的前身是“Americanizers”,“Americanizers”的前身是“Settlers”;而“Americans”一旦產(chǎn)生,最終還是經(jīng)過“people”走向了“Nation”,“Americans”確是這個概念鏈中承前啟后的關(guān)鍵詞,說明它確實是一個正在形成中的民族,因而在民族學上肯定是有意義的,只是不能用現(xiàn)代所謂的“民族”概念來框美國的情況。但究竟應該如何解釋“Americans”的民族學意義呢?這就不能不提到J.赫克托·圣約翰·克雷夫科爾(一七三五——一八一三)所著《一個美國農(nóng)場主的來信》。因為此書雖然一七八二年才正式出版,但書信或者說文章寫于一七六二年前后,這正是“Americans”形成的關(guān)鍵時期。作者是法國移民,雖于一七五四年才定居紐約,但他對美利堅人的生活方式有七八年的觀察和體驗,深知其中的奧秘。來信內(nèi)容豐富、很有見地,提供了大量信息和資料,其中“書信三”專門談及“What is an American”(什么是美利堅人)。只是國內(nèi)學者往往只征引他有關(guān)“a new race of men”的那段文字,很少注意其他方面的信息、資料和論述。以筆者所見,克雷夫科爾關(guān)于“Americans”的民族學解釋,可以大致歸納如下:(一)他認為,與以往的舊移民不同,“Americans”已是一種“新人”(new man,見“書信三”第三段),一個“新”字劃清了“Americans”與舊移民的界限;(二)他認為,“Americans”不僅已是一種“新人”,而且已構(gòu)成為“一個新的民族”(a new race of men,見“書信三”第三段),或者干脆就稱之為“a people”(一個民族,見“書信三”第一段),此處的“race”不應譯為“種族”而應譯為“民族”;(三)他認為,“Americans”作為一個民族已經(jīng)興起,其英文原文為:“that race now called Americans have arisen”(見“書信三”第二段),直譯為:“現(xiàn)在被稱為美利堅人的那個民族已經(jīng)興起。”(四)他認為,這個新的民族是通過通婚“融合”(melted into,見“書信三”第四段)而成的,“他們是英格蘭人、蘇格蘭人、愛爾蘭人、法蘭西人、荷蘭人、日耳曼人和瑞典人的混合物(a mixture, 見“書信三”第二段)”,但“他們的三分之二都沒有家園”(two-thirds of them had no country,見“書信三”第三段)”;(五)他認為,他們是“墾殖民族”(a people of cultivators, 見“書信三”第一段),散布于無比廣袤的領(lǐng)域,沒有貴族亦沒有法庭、國王、主教、教區(qū)和大工業(yè),靠良好的道路和可航的河流彼此結(jié)合成社會,其最大特點是“自由”(liberty);(六)他認為,他們從母國帶來了民族的或原初的“基因”(national or original genius),主要是他們曾享有和擁有的“自由”和地位,但他們也在新大陸創(chuàng)造了“新的法律”(new law)、“新的生活方式”(a new mode of living)和“新的社會制度”(a new social system),“有朝一日必將在世界上引起巨大的變化”??傊耸辖忉尩暮诵木褪?,“Americans”是一個以英格蘭人為主體同時又融合了眾多不同血統(tǒng)而成的一個族群或民族。這可能是當時有關(guān)“Americans”的最好的民族學解釋了。

長久以來,我們在如何翻譯“a new race of men”的問題上猶豫不決。這次對克雷夫科爾所著《一個美國農(nóng)場主的來信》文本考察的最大發(fā)現(xiàn)是,他在用“a new race of men”來界定“Americans”的同時,也用了“a people of cultivators”一語,其原文見“書信三”第一段:“We are a people of cultivators”(我們是一個墾殖民族),只是它長期被眾多的研究家所忽視而已,這就讓我們找到了“Americans”、“people”和“nation”三個概念之間的內(nèi)在聯(lián)系。它使我想到,華盛頓雖然用了“nation”一詞來界定和描述“Americans”民族,但他為何更多的是用“people”一詞而不是“nation”來進行界定和描述?聯(lián)想到一七八七年制憲會議的代表們把制定《合眾國憲法》的主體確定為“We, the People”,以及亞伯拉罕·林肯有關(guān)建立“民有、民治、民享”(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政府的理想,我們得到的重要啟示是:在傳統(tǒng)上,新大陸的這個新的民族本來并非很重視“國家”這一角色,他們更看重的還是“people”,這是不可否認的歷史事實,更是美利堅民族的重要特色。看來,用“people”而不是“nation”來界定和描述美利堅民族或“Americans”,可能更為準確、貼切一些。我由此進一步想到的一個問題是:究竟應當如何理解和評判新大陸上國家和人民之間如此異乎尋常的聯(lián)系呢?這是值得美國史研究家好好玩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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