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連明
(四川大學(xué) 文學(xué)與新聞學(xué)院,四川 成都610064)
宋·普濟《五燈會元》既是禪宗史上的一部重要佛學(xué)典籍,因其書中多為對話體語錄,又是研究近代漢語的重要語料。中華書局1984年10月出版了蘇淵雷先生整理的點校本,其后,1989年、1997年、2002年等陸續(xù)重印,期間,項楚、楊欽華、闞緒良、馮國棟等學(xué)者發(fā)表文章,指出了書中在校點和印制方面的不少錯誤。在吸收諸多研究成果的基礎(chǔ)上,新的修訂本2011年3月再次印刷。我們以寶祐本《五燈會元》為底本,以“嘉興本”、“乾隆本”、“卍續(xù)本”為參校本,進行對校,發(fā)現(xiàn)新修訂本還是有一些錯漏、改動底本或點斷有誤等需要說明的地方?,F(xiàn)摘錄如下,試作補校,以利再版。
1.中華本3頁:釋迦牟尼佛。賢劫,第四尊。姓剎利,父凈飯?zhí)?,母大清凈妙位。登補處,生兜率天,名曰勝善天人,亦名護名大士。
按:據(jù)查,佛典中未見“大清凈妙位”的用例。項楚先生指出第四句應(yīng)作“母大清凈妙”,“位”字專名線刪,改屬下句。征引《長阿含經(jīng)》《弘明集》《南史》等語料,證明釋迦牟尼生母名大清凈妙,通常譯為摩訶摩耶(省稱摩耶),或有省稱為清妙或凈妙者。項先生所論可從。11版修訂本未改。試再做補證,據(jù):《佛祖歷代通載》卷三:“甲寅二月八日,世尊生子迦毗羅衛(wèi)國藍(lán)毗尼園波羅義樹下,從母摩耶夫人右脅而出,姓剎利,父凈飯?zhí)?,母大清凈。”可知,其母又可省稱大清凈。
“位”指所證佛果之位,“位登”指達(dá)到某種果位,佛經(jīng)中習(xí)見,且“位登”后有“補處”同時出現(xiàn)的用例,如:《過去現(xiàn)在因果經(jīng)》卷一:“爾時善慧菩薩,功行滿足,位登十地,在一生補處,近一切種智,生兜率天,名圣善?!薄短摽詹仄兴_經(jīng)》:“與其會中諸大菩薩,位登十住,得首楞嚴(yán)三昧及一生補處者,見此相已,身心安隱,不驚不怖。”也有單用例,如:《佛說大阿彌陀經(jīng)》卷下:“及紫府先生、白華老人,而題其后焉。虛中居士,神遷凈域,必已位登上地?!薄度龔浝战?jīng)疏》:“是故彌勒大士位登妙覺,跡垂娑婆?!?/p>
“位登”道經(jīng)中亦有用例,指通過修煉所達(dá)到的某種仙位。僅在《云笈七箋》中就有8例。如:《云笈七箋》卷九:“乃三景垂映,七精翼軒,五靈交帶,四司結(jié)篇,西龜定錄,名題高晨,故位登南極,上元之君,此道高妙。”
“位登”在世俗典籍中也常出現(xiàn),指達(dá)到某種地位、官位。例如:《舊唐書·列傳第一百三十五》:子常謂人曰:“吾雖位登方伯而不異于曩時一尉耳,識者甚稱嘆之,尋以年老致仕,卒于家,謚曰敬?!薄端鍟ば⒘x傳序》:“雖或位登臺輔,爵列王侯,祿積萬鍾,馬踰千駟,死之日曾不得與斯人之徒,隸齒孝之大也?!?/p>
綜上所述,“位”專名線應(yīng)刪,且屬下。
2.中華本50頁:乃相謂曰:“城內(nèi)必有異人,不可攻矣?!鼻那囊?。
按:“悄悄”,諸本均作“稍稍”。意為漸次、逐漸,如:第48頁“時有辯和法師者,于寺中講涅槃經(jīng),學(xué)徒聞師闡法,稍稍引去?!薄稇?zhàn)國策·趙策二》:“秦之攻韓魏也,則不然。無有名山大川之限,稍稍蠶食之,傅之國都而止矣?!敝袃浴稘h書·韓王信傳》:“居七日,胡騎稍稍引去。天霧,漢使人往來,胡不覺?!?/p>
3.中華本69頁:天臺山云居智禪師,嘗有華嚴(yán)院。僧繼宗問:“見性成佛,其義云何?”
按:“華嚴(yán)院”后句號刪去。這段話是說曾經(jīng)華嚴(yán)院有位僧人繼宗問智禪師,而不是說智禪師曾經(jīng)有華嚴(yán)院。“智禪師從學(xué)于佛窟惟則,嗣其法。曾住天臺山云居寺,宣揚其師學(xué)?!睙o曾住持過華嚴(yán)院。
4.中華本90頁:若色身者,色身滅時,四大分散,全是苦,苦不可言樂。
按:最后一句,“苦”字屬上句,作“全是苦苦,不可言樂?!薄翱嗫唷蹦朔鸾逃谜Z。佛教有三苦,曰苦苦、壞苦、行苦。《溈山警策句釋記》卷上:“言三苦者:苦苦、壞苦、行苦。謂眾生受于有漏五陰分段之身,性常逼迫,是為苦。又與苦受相應(yīng),即苦上加苦,故名苦苦?!薄洞蟪肆x章》卷三:“從彼逆緣,逼而生惱,名為苦苦。刀杖等緣,能生內(nèi)惱,說之為苦。從苦生苦,故曰苦苦?!倍U宗語錄及傳世文獻(xiàn)中也有用例。如:《禪林僧寶傳》卷六《澧州洛浦安禪師》:“安乃歸方丈,中夜喚彥從至,曰:‘汝今日秖對老僧,甚有道理,據(jù)汝合體得先師意旨。先師道:“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所到?!鼻业滥蔷涫琴e,那句是主?’彥從茫然不知。安曰:‘苦苦?!蔽宕R己《酬元員外見寄八韻》:“眾人忘苦苦,獨自愧兢兢?!?/p>
5.中華本146頁:龐居士聞之,欲驗師實,特去相訪。才相見,士便問:“人向大梅,未審梅子熟也未?”師曰:“熟也。你向甚么處下口?”
按:“人向”不成詞,“人”,寶祐本作“乆”,嘉興本、清藏本、卍續(xù)本作“久”,“乆”乃“久”的異體字。“久向”意為:仰慕已久。《五燈會元》中該詞出現(xiàn)16次。如:投子大同禪師:“久向投子,及乎到來,秪見個賣油翁?!?/p>
6.中華本190頁:我才見汝入門來,便識得了也。還知么?急須努力,莫容易事,持片衣口食,空過一生。
按:“事”屬下句,“事持”成詞。意為:使用、持用?!捌驴谑场笔莻€名量詞組成的并列短語,意為“一片衣、一口食”,極言所得甚少。語錄中習(xí)見?!豆抛鹚拚Z錄》卷三十七《襄州洞山第二代初禪師語錄》:“禪德,洞山尋常道:‘待我家園麥?zhǔn)欤鲁帜ッ孀鱾€餕餡?!薄堵?lián)燈會要》卷十一《鼎州德山宣鑒禪師》:“仁者,老漢只恐諸子,墜坑落塹,作薄福業(yè),事持唇嘴,得少為足。”《建中靖國續(xù)燈錄》卷七《湖州廣法禪院源禪師》:“問:‘師子未出窟時如何?’師云:‘事持牙爪。’”
在禪宗語錄中,由“持”作為后置構(gòu)詞語素構(gòu)成的詞很多,如:任持、記持、護持、傳持、奉持、勞持、軌持、修持、受持、扶持、提持等。
7.中華本221頁:上堂:“大眾莫待老僧上來便上來,下去便下去。各有華藏性海,具足功德,無礙光明。各各參取,珍重!”
按:“大眾”乃稱呼語,其后斷開;“老僧”后斷開,天龍和尚所語是說大眾“上來便上來,下去便下去”,隱喻指佛性各自有,不須往外求的禪宗佛理,而不是說天龍和尚自己上來下去。
8.中華本282頁:上堂曰:“今時人出來盡學(xué)馳求走作,將當(dāng)自己眼目……”
按:“走”,寶祐本作“走”,嘉興本、清藏本、卍續(xù)本作“造”。
中華本沒有指出各本的使用現(xiàn)狀?!霸熳鳌?,意指特意做作。禪家主張平常心是道,反對做作,追求自然?!舵?zhèn)洲臨濟慧照禪師語錄》:“師示眾云:‘道流,切要求取真正見解,向天下橫行,免被這一般精魅惑亂。無事是貴人,但莫造作,只是平常?!毕隆豆抛鹚拚Z錄》卷一《馬祖道一》:“自性本來具足,但于善惡事上不滯,喚作修道人。取善舍惡,觀空入定,即屬造作?!薄白咦鳌?,意指參學(xué)者之情識意念浮蕩不定,奔走造作,不識自身清凈本性?!秷A悟佛國禪師語錄》卷一五《示智祖禪德》:“況透脫死生,窮未來際,一得永得,當(dāng)深固根本。根本既固,枝葉不得不郁茂。但于一切時令長在,勿使走作?!鄙显倏础榜Y求”,指到處奔走,尋求佛法。而禪家強調(diào)自心是佛,無須外求。如:《鎮(zhèn)洲臨濟慧照禪師語錄》:“爾欲得識祖佛么?只爾面前聽法底是。學(xué)人信不及,便向外馳求,設(shè)求得者,皆是文字勝相,終不得他活祖意?!敝小榜Y求”“走作”都講究一種動態(tài)的過程,語錄中又有“走作馳求”的用例,如:《正法眼藏》卷第二之下:“不見道,意為賊,識為浪,走作馳求終無歇分?!?/p>
另,再看其他語錄關(guān)于三平義忠禪師的記載。《祖堂集》卷五《三平義忠禪師》:“師示眾曰:‘今時出來,盡學(xué)個馳求走作,將當(dāng)自己眼目,有什么相應(yīng)時?’”《景德傳燈錄·三平義忠禪師》:“示眾曰:‘今時出來,盡學(xué)馳求走作,將當(dāng)自己眼目,有什么相當(dāng)?’”下可見例句用“走作”不誤。
9.中華本300頁:頭明日伺得無人,又來。師曰:“近前來!”頭近前,師曰:“輒不得舉似于人?!?/p>
按:“頭”指菜頭,僧職,寺院中專門負(fù)責(zé)菜蔬供應(yīng)的職事僧。專名線刪。前有“今日老僧腰痛,菜頭請益”句。《景德傳燈錄》卷六《禪門規(guī)式》:“主飯者目為飯頭,主菜者目為菜頭,他皆仿此。”上
10.中華本344頁:師往游僰道,避昭宗蒙塵之亂,以漢開運丙午年冬,鳴犍椎集僧,囑累入方丈,東向右脅而化。校記:椎,原作“稚”,據(jù)續(xù)藏本改。
按:“丙午年”,各本無“年”字;“犍椎”用詞不誤,但校記所言不確,寶祐本原作“稚”不假,但續(xù)藏本并不作“椎”,而是作“槌”,清藏本,嘉興本亦作“槌”。寶祐本所誤蓋由“稚”“椎”二字相近而多加一筆。
“犍椎”,亦作“犍槌”,梵語的音譯。指寺院中的木魚、鐘、磬之類。晉·法顯《佛國記》:“﹝于闐﹞國主安堵法顯等于僧伽藍(lán)。僧伽藍(lán)名瞿摩帝,是大乘寺,三千僧共犍槌食?!碧啤ば省洞筇莆饔蛴洝ゅ犬呍噰?“黑云若起,急擊犍槌,我聞其聲,惡心當(dāng)息。注:犍槌=犍椎”上宋·道誠《釋氏要覽·雜記》:“今詳律,但是鐘磬、石板、木板、木魚、砧槌,有聲能集眾者皆名犍椎也?!鄙?/p>
11.中華本387頁:峰問:“當(dāng)時在,德山斫木因緣作么生?”師曰:“先師當(dāng)時肯我?!?/p>
按:如按中華本的點斷,句中“在”為句尾助詞,無實在意義,如:《密庵和尚語錄》:“每人各欠一頓棒在?!敝械诒揪渲校霸凇辈蛔鞔祟愑梅?,而是作介詞,文中前有“泉州瓦棺和尚,在德山為侍者。一日,同入山斫木。”所以,“當(dāng)時在”后逗號刪。
12.中華本402頁:師如是往來雪峰、玄沙二十年。問:“坐破七個蒲團,不明此事。一日卷簾,忽然大悟。乃有頌曰:也大差,也大差,卷起簾來見天下。有人問我解何宗,拈起拂子劈口打?!?/p>
按:此段話一字之差,點斷出現(xiàn)極大偏差。第一個“問”,諸本本作“間”。則“問”字前句號,后冒號、引號刪掉。從“也大差”至“劈口打”乃頌語,加雙引號。如是點斷:師如是往來雪峰、玄沙二十年間,坐破七個蒲團,不明此事。一日卷簾,忽然大悟。乃有頌曰:“也大差……拈起拂子劈口打?!?/p>
13.中華本423頁:僧問:“古人道:摩尼殿有四角,一角常露。如何是常露底角?”師舉拂子,問:“糧不畜一粒,如何濟得萬人饑?”師曰:“俠客面前如奪劍,看君不是黠兒郎?!?/p>
按:“摩尼殿有四角,一角常露?!笔且Z,加單引號;“師舉拂子”后逗號改為句號,其后不是興法禪師所語,而是學(xué)僧的提問。如不改,易引發(fā)歧義。
14.中華本441頁:師曰:“拶破汝頂。”曰:“也須仙陀去?!睅煴愦颍贸?。
按:“仙陀”意為機靈、伶俐,機靈者,伶俐者,乃通稱,不是專名,下專名線刪。如:469頁“將謂靈利,又不仙陀。”又作“仙陀客”“仙陀婆”,537頁“問:‘如何是仙陀婆?’師敲禪床曰:‘過這里來?!薄跋赏悠拧毕聦C€亦刪。語錄中出現(xiàn)用例較多,如:《建中靖國續(xù)燈錄》卷二十八《雪竇重顯禪師》:“會中若有仙陀客,何必文殊下一槌?”《碧巖錄》卷十【二十九】:“當(dāng)時若有個仙陀婆,向師尊末升座已前透去,猶較些子?!毕?/p>
“打”后逗號刪,“打趁”成詞,802頁“僧無對。師便打,趁出?!币嗳?。如:《景德傳燈錄》卷十六《巖頭全豁禪師》:“其僧后到雪峰,舉前語,被拄杖打趁下山?!毕隆对崎T匡真禪師廣錄》:“師云:‘近前來,近前來?!啊熞灾粽却虺??!鄙?又可作“趁打”,如:《祖堂集》卷一五《歸宗禪師》:“師于時卻來,見菜株猶在,便把杖趁打,呵云:‘者一對漢,無一個有智慧?!庇志砦濉兜律蕉U師》:“雪峰問師:‘古人斬貓兒意作么生?’師便趁打雪峰,雪峰便走?!?/p>
15.中華本470頁:問:“如何是妙用河沙?”師曰:“云生碧岫,雨降青天?!?/p>
按:“河沙”,乃“恒河沙”之簡稱,極言事物數(shù)量之多,如567頁“古圣方便猶如河沙”,573頁“言教在世,如恒河沙”、“河沙大藏”,589頁“善知識如河沙數(shù)”,此類“河”“恒河”皆應(yīng)加專名線。又可簡稱“恒沙”,如702頁“拄杖橫也挑括乾坤大地,缽盂覆也蓋卻恒沙世界?!?86頁“學(xué)者恒沙無一悟”,其中的“恒”,專指恒河,加專名線。
16.中華本499頁:曰:“欲出不出時如何?”師曰:“當(dāng)衙者喪。”
按:“當(dāng)衙者喪”費解。“衙”,寶祐本作“衙”,嘉興本、清藏本、卍續(xù)本作“衝(沖)”,作“沖”則文通義順,沖:要沖,交通要道。比喻最先受到攻擊或遭到災(zāi)難。與成語“首當(dāng)其沖”之“沖”義相同。
17.中華本607頁:古德為法行腳,不憚勤勞。如云峰三到,投子九上,洞山盤桓往返,尚求個入路不得。
按:“云峰”當(dāng)“雪峰”之誤,本書卷七有《雪峰義存禪師》一章,就是指此人;句中“到”、“上”皆缺少賓語。應(yīng)是“投子”屬上句,“九上”屬下句,“洞山”后斷開。如是點斷:“如云峰三到投子,九上洞山,盤桓往返”。其他語錄中記載了“三到投子,九上洞山,盤桓往返”皆是雪峰義存禪師的行為。如:《雪峰義存禪師語錄》:“問:‘洞山、道吾常于此切,未審意旨如何?’師云:‘老僧九度上洞山?!?dāng)M議。師云:‘拽出者僧去?!贝颂幜x存談到自己“九度上洞山”;《武林梵志》卷十《五云院》:“上堂曰:‘古德為行腳,實不憚勤勞。如雪峰三回到投子,九度上洞山,盤桓往返,尚求個入路不得?!薄抖U林僧寶傳》卷十六《廣慧璉禪師》:“重念先德,率多參尋。如雪峰九度上洞山,三度上投子,遂嗣德山?!?/p>
18.中華本654頁:師曰:“下坡不走,快便難逢?!北惆簟I?“這賊便出去!”師遂拋下棒。
按:“便出去”是僧的行為動作,不是他說的話,應(yīng)移出引號,單獨成句。作:“這賊!”便出去。
19.中華本676頁:師曰:“披莎側(cè)立千峰外,引水澆蔬五老前?!?/p>
按:“五老”加專名線,乃“五老峰”之簡稱,位于江西省廬山東南部,五峰形如五老人并肩聳立,故稱五老峰。1151頁“直得五老峰頭黑云叆叇,洞庭湖里白浪滔天?!碧啤だ畎住兜菑]山五老峰》詩:“廬山東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鄙蟽浴缎煜伎陀斡洝び螐]山日記》:“遍歷五老峰,始知是山之陰,一岡連屬。”“五老”用例如:唐·李端《寄廬山真上人》詩:“青草湖中看五老,白云山上宿雙林?!笨涤袨椤稄]山謠》:“五老拄杖碧云中,子孫諸峰咸侍叢。”
20.中華本813頁:師被打歸延壽堂,曰:“是則是,打我太煞?!?/p>
按:“延壽堂”下專名線刪,不是專名,而是禪林中病僧用以遼病、休養(yǎng)之所,又可稱“涅槃堂、延壽寮、將息寮、省行堂、重病閭(閣)、無常院(堂)”。《釋氏要覽》卷下《瞻病》:“無常院,《西域傳》云:‘祗園西北角,日光沒處,為無常院。若有病者,當(dāng)安其中。意為凡人內(nèi)心,貪著房舍衣缽道具,生戀著,心無厭背故。制此堂,令聞名見題,悟一切法,無有常故。(今稱延壽堂、涅盤堂者,皆后人隨情愛名之也。)’”中《禪林寶訓(xùn)音義》云:“延壽堂,撫安老病之所也。古者叢林老僧送安樂堂,病者送延壽堂也,又今涅槃堂是。”132頁“大眾聚議,一眾皆安,涅槃堂又無病人,何故如是?”“涅槃堂”下專名線刪。421頁“和尚卻替這僧入涅槃堂始得。”501頁“直得成病入涅槃堂”又沒加專名線,可見校者把握標(biāo)準(zhǔn)不統(tǒng)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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