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巖,吳秀娟,靳穎,普雄明
(新疆維吾爾自治區(qū)人民醫(yī)院,烏魯木齊830001)
狼瘡帶試驗(lupus bandtest,LBT)是利用直接免疫熒光技術(shù)來檢測紅斑狼瘡(lupus erythematosus,LE)患者的外觀正常皮膚或皮損真、表皮交界處免疫球蛋白或補體沉積的一種方法。因此,LBT是國內(nèi)外用于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systemlupus erythematosus,SLE)的診斷和預(yù)后評價的重要指標(biāo)之一。但在我們臨床工作中發(fā)現(xiàn)LBT在酒渣鼻中也具有一定的陽性率,為了避免造成誤診或漏診,我們對2009—2012年有較完整資料的酒渣鼻73例及SLE 150例進行了LBT與臨床資料的統(tǒng)計分析,現(xiàn)報道如下。
1.1 診斷標(biāo)準(zhǔn) 酒渣鼻及SLE的納入與排除標(biāo)準(zhǔn)參照趙辨主編的《中國臨床皮膚病學(xué)》[1]。
1.2 臨床資料 酒渣鼻患者73例,男16例,女57例,年齡 18~60 歲,平均年齡(27.0±6.7)歲,病程 1個月~4年。SLE患者均是住院及門診追蹤患者,共150例,男41例,女109例,年齡15~68歲,平均年齡(25.0±8.3)歲,病程 10 d~5年,120 例有皮膚損害,30例無皮膚損害。
1.3 研究方法 取材:取皮損及皮損旁正常皮膚,皮損作石蠟切片,HE染色。皮損旁皮膚作冰凍切片用于直接免疫熒光檢查,厚度為4~5 μm,空氣干燥固定;熒光染色,切片上分別滴加異硫氰酸熒光素(fluorescein isothiocyanate,FIFC)標(biāo)記的羊抗人IgG、IgM、IgA、C3、纖維蛋白原,放入濕盒中置37℃溫箱孵育 30 min,用 0.01 mol/L PBS(pH7.4)溶液浸洗 3次,5 min/次,風(fēng)扇吹干,滴加緩沖甘油,用熒光顯微鏡觀察。
2.1 判斷標(biāo)準(zhǔn)
2.1.1 LBT陽性標(biāo)準(zhǔn) 在表皮或附件皮膚表皮真皮交界處有IgG或IgM單獨存在或與其他Ig并存,也可以有補體或纖維蛋白原存在。熒光帶必須是均質(zhì)型、顆粒型或絲狀型,熒光應(yīng)當(dāng)明亮。
2.1.2 熒光強度標(biāo)準(zhǔn) 陰性:表皮下基底膜帶無特異性熒光顆粒;(+):高倍鏡(40×5)下顆粒稀,清晰或欠清晰;(++):高倍鏡下顆粒清晰明亮,較密集;(+++):高倍鏡下顆粒密集或多層排列,熒光閃亮。
2.2 檢查結(jié)果
2.2.1 酒渣鼻中LBT檢查結(jié)果 酒渣鼻患者73例,按照《中國臨床皮膚病學(xué)》上的診斷標(biāo)準(zhǔn),經(jīng)過皮膚組織病理學(xué)檢查、抗核抗體、血沉等排除了紅斑狼瘡,73例酒渣鼻LBT陽性有14例,陽性率19.18%(14/73)。73例標(biāo)本均為面部皮損部位,IgG、IgM、IgA、C3、纖維蛋白原均陽性者0例,免疫球蛋白陽性率分別是IgA (11例,15.07%)、C3(9例,12.33%)、IgG(8 例,10.95%)、IgM(7 例,9.59%)、纖維蛋白原(0%)。
2.2.2 SLE中LBT檢查結(jié)果 150例SLE患者按照《中國臨床皮膚病學(xué)》上的診斷標(biāo)準(zhǔn)進行判定,LBT陽性有128例,陽性率85.33%(128/150),其中103例為皮損部位、20例暴光部位正常皮膚、5例非暴光部位正常皮膚。兩性別間比較,陽性率在兩性別間無統(tǒng)計學(xué)意義。IgG、IgM、IgA、C3、纖維蛋白原均陽性者38例,陽性率25.33%。其余90例陽性者分別為IgG或IgM陽性,或合并其他Ig,5例非暴光部位正常皮膚LBT IgG、IgM、IgA、C3、纖維蛋白原均陽性。免疫球蛋白中IgM陽性率最高(72.67%),依次是 IgG(68.00%),IgA(61.33%),補體 C3(55.33%),纖維蛋白原(28.67%),見表 1。
2.2.3 LBT在酒渣鼻和SLE中表達(dá)陽性率的比較LBT在酒渣鼻中的陽性率19.18%(14/73),在SLE中的陽性率85.33%(128/150),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χ2=25.01,P<0.05)。
表1 150例SLE的LBT檢測結(jié)果陽性情況 例(%)
酒渣鼻又稱玫瑰痤瘡,主要發(fā)生于面部中央和鼻部。本病發(fā)病原因不明,可能在皮脂溢出的基礎(chǔ)上,由于各種因素的作用使患者血管運動神經(jīng)失調(diào),毛細(xì)血管長期擴張所致。紅斑初為暫時性,繼而持久不退,并伴有毛細(xì)血管擴張,包括局部血管舒縮神經(jīng)失調(diào),毛囊蟲及局部反復(fù)感染,使用辛辣食物、飲酒、冷熱刺激、精神緊張、情緒激動、內(nèi)分泌功能障礙等。近年來,幽門螺桿菌感染以及免疫因素與本病的關(guān)系也開始引起重視。SLE是一種彌漫性、全身性自身免疫病,主要累及皮膚黏膜、骨骼肌肉、腎臟及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同時還可以累及肺、心臟、血液等多個器官和系統(tǒng),表現(xiàn)出多種臨床表現(xiàn);血清中可檢測到多種自身抗體和免疫學(xué)異常。其皮膚病變主要為盤狀紅斑,是SLE的慢性皮膚損害,約有2%~10%的盤狀紅斑可發(fā)展為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亞急性皮膚性狼瘡可見于7%~27%的患者,多為對稱性,常見于陽光暴露的部位,紅斑可為鱗屑樣丘疹或多形性環(huán)狀紅斑,多形性環(huán)狀紅斑可融合成大片伴中心低色素區(qū),愈合后不留瘢痕。急性皮膚病變的典型表現(xiàn)是蝶形紅斑,約見于30%~60%的SLE患者,常是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的起始表現(xiàn),光照可使紅斑加重或誘發(fā)紅斑。
LBT是利用直接免疫熒光技術(shù)來檢測紅斑狼瘡患者的外觀正常皮膚或皮損真、表皮交界處免疫球蛋白或補體沉積的一種方法。表皮和真皮交界處直接免疫熒光法可發(fā)現(xiàn)免疫球蛋白和補體沉積,熒光顯微鏡下為連線的、融合的、致密的、帶狀熒光染色型。LBT特異性和臨床與沉積蛋白成分有關(guān),沉積蛋白成分越多特異性越高。LBT是臨床上診斷SLE的重要檢查方法,尤其是無皮損的SLE,無法以組織病理學(xué)檢查輔助診斷者更為重要。本組SLE皮損LBT陽性率為85.33%(128/150),其陽性率比國外報道的70%~80%略高一些[2]。同時結(jié)果也表明SLE患者LBT不論是皮損還是非曝光皮膚其陽性率均較高。本組無皮膚損害者30例,LBT陽性者占25例,陽性率83.33%,與國外報道一致[3]。關(guān)于LBT各免疫成分出現(xiàn)的陽性率有報道以IgG最高,而本文結(jié)果顯示IgM陽性率最高(72.67%),依次是IgG(68.00%),IgA(61.33%),補體 C3(55.33%),纖維蛋白原(28.67%),說明IgM及IgG在LBT中敏感性顯著高于IgA、補體C3及纖維蛋白原,提示診斷SLE的特異性較高。與葉仁高等[4]報道的結(jié)果基本一致。在本組SLE患者有22例患者LBT表達(dá)陰性,表明陰性結(jié)果也不能排除SLE,這與Wallace等[5]觀點相一致。
LBT在正常健康人陽光暴露區(qū)也可陽性,在酒渣鼻、藥疹、血管炎、多形性日光疹、脂溢性皮炎和面部肉芽腫等患者可出現(xiàn)LBT陽性。但多為不連續(xù)的顆粒狀、塊狀染色型,且沉積蛋白成分單一。酒渣鼻30~50歲多見,女性多于男性,是發(fā)生于面中部的慢性炎癥性疾病,而SLE也可表現(xiàn)為面部紅斑,兩者均有面部皮膚損害,為了鑒別診斷及避免臨床上的誤診和漏診,特將LBT在兩者中的檢測結(jié)果進行分析比較。本組酒渣鼻患者73例,LBT陽性有14例,陽性率19.18%(14/73),免疫球蛋白陽性率分別是 IgA(15.07%)、C3(12.33%)、IgG(10.95%)、IgM(9.59%)、纖維蛋白原(0%),其陽性率明顯低于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另外,酒渣鼻患者中LBT沉積蛋白成分單一,IgG、IgM、IgA、C3、纖維蛋白原均陽性者為0例,陽性率最高的是IgA(15.07%),而本組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患者IgG、IgM、IgA、C3、纖維蛋白原均陽性者38例,陽性率25.33%,兩者陽性率差異有統(tǒng)計學(xué)意義。表明LBT試驗在SLE中具有特異性,但在酒渣鼻患者中也有一定的陽性率,因此,在臨床工作中為了避免造成誤診和漏診,LBT在酒渣鼻和SLE中的檢測可以起到輔助診斷的作用。
[1] 趙辨.中國臨床皮膚病學(xué)[M].南京:江蘇科學(xué)技術(shù)出版社,2009:569-837.
[2] Isfer RS,Sanches JuniorJA,Festa Neto C,et al.Direct immunofluorescence lupus erythematosus(LE)[J].Rev Paul Med,1996,2:114.
[3] Zecevic RD.Significance of deposits of immunoglobulins G,A,M and C3 complement component in the basal membrane zone of clinically unchanged skin for the diagnosis and evaluation of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 activity[J].Vojnosanit Pregl,2001,58:359-374.
[4] 韓珠,葉任高,鐘良寶.狼瘡帶試驗對診斷系統(tǒng)性紅斑狼瘡的意義[J].中國實驗診斷學(xué),2002,6(5):335-337.
[5] Wallace DJ,Hahn BH.Dubois’lupus erythematosus[M].5th edition.Williams&wilkins,1997:708-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