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曉宏
個人的自由來自于對自己的約束。自由,并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恰恰相反,自由意味著只能在有限的范圍內(nèi)做事。
羅丹把自己約束在雕塑的世界里,柴可夫斯基則專注于音樂,但他們都獲得了創(chuàng)作的自由。在長達16年的時間里,米開朗琪羅把自己約束在西斯廷教堂的圓頂下面,他畫成了壁畫,創(chuàng)造了藝術(shù)史上的一個奇跡,也充分享受了創(chuàng)作的自由。
想起約瑟夫·雷杜德,一位法國著名畫家,他把自己的一生獻給了玫瑰花。任憑法國革命大潮洶涌政權(quán)更迭,甚至人頭落地血流成河,他只是畫他的玫瑰花。整整20年,雷杜德以一種“獨特的繪畫風(fēng)格”完成成《玫瑰圖譜》。書里169種楚楚人的玫瑰,成為世界玫瑰的經(jīng)典。浪漫的玫瑰,來自于最不浪漫的勞作,來自于他在技術(shù)和藝術(shù)方面對自己嚴格的約束。在此后180多年里,《玫瑰圖譜》以各種語言和版本出版了200多種版本,平均每年都有一種新版本面世。雷杜德懂得約束自己,二十年如一日,只是畫他的玫瑰花,卻在這看似單調(diào)枯燥的事情里,享受著自由的樂趣。
在自己的世界里,過自己的生活,你就成了上帝,從而獲得最大的自由。自由即約束,而約束意味你將成為某一個角色,并需要為此而默默堅守。一天,一月,一年,堅持將一件事做到最好,并從中體驗到人生的喜樂,這不正是生命的自由嗎?釋迦牟尼專注于“佛陀”的事,孔子專注于“仁愛”的事,康德專注于“道德”的事……能夠約束自己者心心做事,成為自己的主人,進入自由王國;不能約束自己者,泛濫百事,則只能成為事物的奴隸,落個身不由己的可悲結(jié)局。
人人都曾有過偉大的夢想,但絕大多數(shù)人終其一生,卻不能將夢想變?yōu)楝F(xiàn)實。究其原因,在很大程度上,不審因為沒有學(xué)會自知、自制,沒有做到心無旁騖、自我約束。人的一生,精力和時間畢竟是有限的,唯有專注如一,將力量集中于一點,方可在某一領(lǐng)域取得成就,這也許就是自由與約束的辯證法吧。
(編輯 思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