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志
(引言)一句“愛情是那么短暫,而遺忘卻那么漫長”的詩句,讓那些初解風(fēng)情、略通風(fēng)雅的少男少女如醉如癡,并把詩人聶魯達視為他們的精神導(dǎo)師。
聶魯達是一位風(fēng)流才子,他一生情人無數(shù),與其有婚姻關(guān)系的有3人。他的第一個妻子是荷蘭裔印尼籍女子瑪麗婭·安東涅塔·哈格納爾,1930年聶魯達在巴特維亞瓜哇與她結(jié)婚。并于1934年同她育有一女,但不幸于1942年夭折。這段異國情緣很快就冷卻了。
1936年,聶魯達與瑪麗婭分居,同比他年長20歲的黛麗婭·德爾·卡莉爾的阿根廷女人同居。
黛麗婭是一個生機勃勃、風(fēng)趣幽默、充滿魔力的女人。她的父親是個有錢的牧場主,后來她全家來到了巴黎,她父母把孩子們送到當(dāng)?shù)馗呒墝W(xué)校里讀書。但是黛麗婭還是夢想著大草原。童年時,她最喜歡馬,熱衷于在大草原上騎馬奔馳。她覺得馬是大草原的主人,并用心地學(xué)習(xí)畫馬。多年以后,她成為拉丁美洲畫壇中畫馬最棒的畫家。黛麗婭同樣是一名意志堅定、經(jīng)驗豐富的共產(chǎn)主義者。他們一見鐘情,很快她就成為聶魯達的導(dǎo)師和領(lǐng)路人。1943年,他們在墨西哥結(jié)婚。
但黛麗婭從不關(guān)心家庭生活的瑣碎細節(jié),不扮演社會派定給女人的角色。她的世界不是廚房、臥室,而是高朋滿座、好友云集的各種Party、聚會,她關(guān)心的不是柴米油鹽,不是二人小窩,而是社會問題、政治形勢、人民疾苦、世界發(fā)展。他們家的大門永遠向朋友們敞開,每逢朋友來訪,黛麗婭就興高采烈地坐在他們中間聊天、討論、說笑,好像這不是她的家,她跟大家一樣是來這里坐坐玩玩的鄰居。為此,聶魯達送給黛麗婭另外一個名字“鄰居”——因為她似乎從來不是聶魯達家里的女主人,而是女鄰居。聶魯達和黛麗婭的這段感情在1949年出現(xiàn)危機,并于1955年正式分手。
1946年,在智利的一次文化聚會中,聶魯達認識了圣地亞哥音樂院的歌手瑪?shù)贍柕隆豸數(shù)賸I。3年后,當(dāng)詩人聶魯達流亡養(yǎng)病來到墨西哥時,不期而遇再次邂逅四處漂泊的瑪?shù)贍柕拢瑑扇肆⒖虊嬋霅酆?,從此開始了長達6年之久的地下秘密戀情。最終,聶魯達與黛麗婭正式離婚之后,在1966年瑪?shù)贍柕屡c他舉行了法定的結(jié)婚儀式,最終成為聶魯達第三個也是最后一個妻子。
聶魯達和瑪?shù)贍柕伦畛踉谝黄饡r,兩人如膠似漆。但是,聶魯達并不想傷害黛麗婭,于是他和馬蒂爾德達成共識——二人始終保持秘密的情人關(guān)系,而黛麗婭則是聶魯達的法定妻子。在此后的時間里,瑪?shù)贍柕乱恢毙⌒囊硪?、費盡周折地和聶魯達、黛麗婭保持著平行關(guān)系——他們夫妻到哪里旅行,她就跟隨到哪里,在不遠的地方住下來,等候聶魯達找到機會來和她偷偷幽會。那時,他們聚少離多,飽受思念之苦。聶魯達幾乎每天都給瑪?shù)贍柕聦懬樵?,有些是在飛機上寫的,有些是在甲板上,有些甚至是在和別人吃飯的時候隨手寫在餐巾上。他把這些寫滿詩的小紙片都收集起來,珍藏在一個鑲嵌著珍珠的精制的小木匣里。無論詩人是在前蘇聯(lián)、中國、前捷克斯洛伐克、奧地利、瑞士還是意大利,他都沒有停止對情人的思念,沒有中斷以詩的方式表達他的渴望和愛戀。
1952年,聶魯達和瑪?shù)贍柕略谝獯罄目ㄆ绽飴u上第一次享受了二人朝夕相伴的蜜月生活。聶魯達說:“一切都像一場夢。”他們在一個冬夜來到了卡普里島。在這個小島上,90歲的意大利歷史學(xué)家和博物學(xué)家歐文·切里奧慷慨地將一座房子借給聶魯達和瑪?shù)贍柕伦?。聶魯達和瑪?shù)贍柕略趷矍槔锵U居,在阿納卡普里島上遠足。而卡普里島到處都是巖石和小葡萄園,綠草如茵,鮮花怒放,充滿詩情畫意,1995年,一部享譽世界的意大利電影《郵差》,活靈活現(xiàn)地再現(xiàn)了聶魯達當(dāng)年在卡普里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