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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永玉回憶張伯駒先生說:某日余攜妻兒赴西郊莫斯科餐廳打牙祭,忽見伯駒先生蹣跚而來,孤寂索寞,坐于小偏桌旁。餐品至,紅菜湯一盆,面包四片,果醬一碟,黃油兩小塊。先生緩慢從容品味。紅菜湯喝畢,小心自口袋中取出小手巾一方,將抹上果醬及黃油之4片面包細心裹就,提小包自人叢中緩緩隱去。余目送此莊嚴背影,不忍他移。手中的面包,是為相依為命的妻子帶回,她的一生都是放在他心頭上的至寶,他詩詞中有關愛情的,只寫給她一個人。
徐悲鴻先生在參加全國文藝工作者代表大會期間,不幸因腦溢血病逝。去世后,他的口袋里還放著3顆水果糖——這是他的習慣,每次從外面開會回來,總會帶3顆糖分給妻子和兩個孩子。小口袋里裝的哪里是糖,分明是他心中所愛之人。
這世上總是有種愛,大若乾坤,卻由口袋這樣小小的事物直抵心靈。
蘇國英摘自《三門峽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