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靜

(曲阜師范大學，山東日照 276826)

偵查實踐中，反偵查行為作為作案人對抗偵查、逃避懲罰的一種手段，幾乎貫穿于一切犯罪活動和偵查工作的始終。作案人在實施犯罪的同時，為了逃避法律制裁，保護自己，往往要利用周圍環(huán)境所提供的有利條件及自身的某些優(yōu)勢，千方百計地采取各種各樣的反偵查行為，以假隱真，以假亂真，故布疑陣，擾亂偵查視線，使本來簡單的案件變得錯綜復雜，使比較復雜的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從而使偵查工作常常出現(xiàn)“山窮水盡”的局面。特別是在當今世界，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信息網(wǎng)絡的發(fā)展，作案人的反偵查活動出現(xiàn)了一些新的特征，這無疑成為偵查機關在偵查過程中所面臨的重大難題。

反偵查行為可分為公開型的反偵查行為與隱蔽型的反偵查行為。公開型的反偵查行為，顧名思義是指行為和行為人具有公開性，直接暴露在偵查人員和群眾面前，所以它就不存在再被識破的必要;隱蔽型的反偵查行為是一種隱蔽性行為，是作案人背著偵查人員和群眾實施的，目的在于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行為性質，掩蓋事實真相。所以，需要揭露的“反偵查行為”主要是隱蔽型的反偵查行為。

一、識破反偵查行為的途徑

隱蔽型的反偵查行為也存在著兩種不同的行為方式:一種是直接面對偵查人員的，另一種是已成過去式的。第一種如偵查初期出現(xiàn)的“報假案”以及審訊過程中作案人所實施的避供、謊供、少供等;第二種主要有偽裝案件性質、毀證匿跡以及掩蓋犯罪時間的反偵查措施等。

對于隱蔽型的反偵查行為而言，這里的“隱蔽”并非指那種完全的“地下行動”或“黑暗行動”，而是指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行為性質，只要作案人試圖不讓外界知道自己的身份及所犯下的罪行和反偵查行為的性質，他所實施的這種行為就可以稱之為隱蔽型的。直接面對偵查人員的隱蔽型的反偵查行為大多出現(xiàn)在偵查訊問過程中，因為作案人當時所處的環(huán)境決定了他不得不同訊問人員進行一種面對面的接觸，但這種直接接觸并不排除作案人實施反審訊行為，并且這種反審訊行為是在不暴露個人身份及行為性質的情況下實施的;還有，即作案人在未受到強制措施之前尚處于自由狀態(tài)時，以積極作為的形式，有意接近偵查機關和偵查人員，或者主動向偵辦人員提供大量所謂的“線索材料”和“案件信息”，或者以受害者、知情群眾的身份報假案。顯然以上情況作案人都是以偽裝或虛假的面孔出現(xiàn)的，不過，既然是“面對面”的接觸，就為偵查人員順利識破其正在進行的反偵查行為提供了有利條件，如報假案，即是作案人為了掩蓋其罪行或過錯，加害別人或滿足其他私欲，而憑空編造虛假案件，然后主動報案的一種反偵查行為。報假案的主要特點和表現(xiàn)就是虛構犯罪主體，編造作案過程，及佯裝受害人，將本來不存在的案件說成有，試圖掩蓋自己所實施的某種客觀存在的罪行。識破假案的具體對策包括:1．審查報案人是否有報假案的動機;2．分析報案人陳述的事實情節(jié);3．研究并揭示現(xiàn)場上違反常規(guī)的現(xiàn)象;4．研究報案人陳述與現(xiàn)場現(xiàn)象是否一致;5．研究報案人的衣著、體表狀況;6．對報案人陳述中涉及的人和物進行審查等。對于審訊過程中，作案人的謊供、避供、少供等，偵查人員識破的途徑也主要是抓住作案人反審訊行為過程中無意識暴露出來的漏洞和矛盾，然后就此采取有針對性的戰(zhàn)術方法，揭露其反審訊的實質。

第二種隱蔽型反偵查行為發(fā)生在過去，由于時間具有不可逆轉性，所以我們不可能完全了解該行為實施的整個過程，而偵查人員所接收到的信息，往往又都是作案人故意實施反偵查行為而制造出來的一些虛假現(xiàn)象，甚至有些手段高明的作案人作案不留任何痕跡線索，偵查人員無從著手偵查。對付此類案件有以下幾種方法。

(一)注意發(fā)現(xiàn)并總結作案人反偵查活動從方法手段到行為內容上所包含著的共同規(guī)律

這種內在的規(guī)律支配、制約和影響著作案人的整個反偵查行為。如內盜案件，作案人為轉移偵查視線多作偽裝，制造外盜假象;而殺人案件則多偽裝成自殺、溺死或意外事故等。同樣其他轉移偵查視線的反偵查行為也有章可循，這些包含在反偵查行為中的規(guī)律一旦被偵查人員掌握，就有可能為識破案件假象提供有利的線索、途徑。對于“規(guī)律”的掌握需要偵查人員在偵查實踐中不斷積累和總結。同時偵查人員要敢于創(chuàng)新，在偵查過程中，寧可把作案人想得更加狡猾，更加“高明”一點，對于眼前的現(xiàn)象或接收到的信息不能過于輕信，要善于提出疑問?？傊?，偵查人員在注意積累經(jīng)驗并運用的過程中要善于沖破思想牢籠，讓思想自由飛翔，才能產(chǎn)生奇特的靈感和智慧。

(二)提高偵查破案中的科技含量，擊破作案人的反偵查陰謀

近幾年來，隨著警務工作的公開化以及各種重、特大案件的破獲相繼在媒體曝光，使得作案人熟知公安工作的常用方法和技巧，同時高科技的發(fā)展也讓作案人的智能化水平越來越高，這些都導致作案人作案手段日趨狡猾，很少在現(xiàn)場留有對偵破案件有價值的痕跡、物證。偵查人員要想在偵查實踐中戰(zhàn)勝作案人，必須“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提高科學技術在偵查中的含量，具體作法有:1．提高勘驗取證方面的科技水平?！胺缸铿F(xiàn)場儲存著最豐富生動的犯罪信息，犯罪現(xiàn)場的痕跡也最能反映犯罪的形態(tài)特征，儲存著犯罪分子活動變化的信息，并且通過各種渠道傳遞出來。”［1］然而作案人的反偵查行為導致現(xiàn)場很少留有明顯地暴露于表面的犯罪痕跡，這就需要偵查人員運用磁性探測器、X射線探測器、激光探測器來尋找射擊的彈頭，彈殼及其他金屬物、爆炸物;運用紫外、紅外探測儀發(fā)現(xiàn)在現(xiàn)場隱蔽處的血痕、精斑、火藥、油漆碎片等，還可以采用8—羥基喹啉和“502”膠及激光顯現(xiàn)潛在的指紋。2．利用技術手段顯示隱蔽、污染的字跡、圖形。在現(xiàn)代高科技時代，偵查人員面對被涂改或者被其他物質掩蓋、污染而變得模糊不清的字跡、圖案，完全可以運用紫外線、紅外線、蘭光、激光方法把模糊不清的字跡、圖案顯現(xiàn)出來;或者根據(jù)掩蓋、污染物的性質利用紅外線或化學試劑將被掩蓋、污染的字跡、圖案顯現(xiàn)出來;或者運用紫外線或蘭光激發(fā)被消退的字跡、圖案，使其產(chǎn)生熒光;或者用化學試劑、硫氰酸氣熏法把被消退的字跡、圖案重新顯現(xiàn)出來;再或者運用靜電成相方法把抑壓字跡顯現(xiàn)出來等。3．擴大技術鑒定范圍，加速鑒定現(xiàn)代化。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偵查中技術鑒定范圍不斷擴大，現(xiàn)今除了通過指紋、掌紋和腳紋鑒定認定人身同一外，還可以利用鼻紋、唇紋、額紋、耳輪紋、手背紋及膝部紋認定人身同一。另外，科學技術除了提高文件鑒定的準確率外，還將書寫時間、復印文件及語言、聲紋納入鑒定之內。新科學儀器的發(fā)明，也大大擴大和提高了微量物證鑒定的內容和效能，正因為多數(shù)作案人主觀上尚未意識到微量物證給他們帶來的危險，導致他們將毀證匿跡的重點只放在形象痕跡以及一些他們認為有辨認價值的物證上，而對微量物證則疏于隱匿和消除，這就給偵查人員偵破案件留下了契機。相信隨著各種現(xiàn)代化科學技術手段在微量物證檢驗中的廣泛運用，微量物證將有著廣闊的開發(fā)利用前景，并將在偵查活動中發(fā)揮越來越大的作用。

(三)運用人類行為科學和實用心理學原理，研究作案人在現(xiàn)場遺留下來的心理痕跡，拓寬偵查線索的來源

心理痕跡是犯罪人在實施犯罪行為過程中外顯出來的某些穩(wěn)定的典型的心理特征，這些特征通過犯罪行為的結果間接地反映在犯罪現(xiàn)場的痕跡及其他事物之中。認識和再現(xiàn)心理痕跡是通過心理分析的方法進行的，對心理痕跡的分析，雖然只能作為現(xiàn)場分析的一種輔助方法，它既不能代替現(xiàn)場實地勘驗，也不能成為分析犯罪現(xiàn)場的唯一途徑，但是，在犯罪手段日益翻新的今天，對心理痕跡的分析，正在發(fā)揮日益重要的作用。從分析作案人的心理痕跡入手，可以幫助我們認識和了解作案人的犯罪心理、犯罪過程、作案動機及其本人的個性特點、知識結構、犯罪技能、年齡及與被害人的關系等，這都為給作案人“畫像”，為確定偵查的方向和范圍提供了更多的線索。

下面我們來舉例說明犯罪心理痕跡所反映出來的作案人的心理狀態(tài)和心理活動，對劃定偵查范圍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如:某地發(fā)生一起殺人移尸偽造強奸殺人現(xiàn)場案，女被害人衣服被解，褲子被脫，似乎是強奸殺人，但女尸的陰部卻遮有一把油菜桿，這把油菜桿本身沒有任何物證價值，但卻反映了作案人某種特殊的心理活動，結合法醫(yī)檢驗女尸，死者沒有被強奸的結論，偵查人員分析作案人應是被害者親屬或關系較為密切的人，可能思想較為傳統(tǒng)、守舊，這樣就迅速劃定了偵查范圍，經(jīng)偵破，果然是死者的婆婆所為，翁媳亂倫，婆婆發(fā)現(xiàn)后逼媳婦喝了毒鼠藥，為掩蓋犯罪，移尸村外，并偽造奸殺現(xiàn)場，但婆婆離開時不愿媳婦的私處被人看見，就將一把油菜桿蓋在媳婦的陰部，這一蓋，反映了作案人的心理活動，暴露了作案人與被害人之間的某種關系，為偵查提供了至關重要的線索［2］。

(四)運用“設身處地”這一辦法，模擬作案人的犯罪、反偵查心理，從而推斷出其將要、正在或已經(jīng)進行的犯罪、反偵查活動的具體內容，為采取有效的偵查措施做準備

蘇聯(lián)刑事偵查學家B·格羅莫夫曾寫道:“應該把自己置于被搜查者的地位，考慮他的心理狀態(tài)、職業(yè)、生活方式、性格和習慣，并提出這樣的問題，如果進行搜查的人自己處在被搜查者的環(huán)境和條件下，并且同他的文化水平、職業(yè)、技能和本領都一樣，進行搜查的人自己會想出什么辦法，會把東西藏在什么地方?！保?］在現(xiàn)代刑事偵查中，偵查員“設身處地”這一方法也得到了不斷發(fā)展?！霸O身處地”法的運用有兩點必須注意:1．在運用之前，偵查人員必須對作案人的文化水平、生活方式、職業(yè)、技能、性格、習慣等進行準確畫像，否則，偵查人員就無從進入角色。2．偵查人員在“設身處地”時必須進入狀態(tài)，即進入作案人的角色，把自己真正設想為作案人，全身心地投入進去，否則難以產(chǎn)生效果。

與“設身處地”法相類似的還有思維模擬分析法，所謂思維模擬分析法就是仿效對手心理活動規(guī)律，沿著對方的思維軌跡，模擬演示對方的思維特征，達到認識對象圖謀的目的［4］。這一方法同樣有助于我們正確認識并分析作案人的犯罪、反偵查心理(包括思維活動)。進行思維模擬，同樣需要把握被模擬對象的思維個性，將被模擬對象的思維程序，通過數(shù)學語言表現(xiàn)出來，建立起被模擬對象的思維模型。當然，現(xiàn)代條件下這種思維模型不再需要偵查人員去模擬，而只需在電腦上進行模擬操作，然后得出結論，這使得整個模擬過程變得更加簡便、迅速。運用到偵查實踐中，我們可以在同走私集團、販毒集團、黑社會性質組織和其他犯罪集團進行斗爭時，對其為首者及骨干人物，分別建立檔案，研究其思維活動規(guī)律，仿效其思維程序，建立起思維模型，進行模擬思維對抗，做到敵手未動我先動，以制定正確的偵查方案，選擇相應的策略方法。

(五)針對有組織犯罪的隱蔽性，采取秘密偵查的有效措施

孫子曰:“知彼知己者，百戰(zhàn)不殆，”［5］說明了獲取情報、掌握敵情在戰(zhàn)爭中的重要性，準確的情報是正確決策的前提，是制勝的基礎。偵查與用兵打仗一樣，只有測知對手是如何算計我的，才能高敵一籌，立于不敗之地。但是，對于那些入境和境內外勾結的走私、販毒及其他有組織犯罪，由于其采取了一系列的反偵查措施，使得其犯罪行為極具隱蔽性，偵查人員很難通過公開偵查的方式獲得有關犯罪組織的情報、信息。無信息即無法決策，無決策即無法獲勝。針對這一難題，學者們建議:應充分采用秘密偵查的措施，利用秘密機構、地下情報人員和相應的秘密技術設備如竊聽器、監(jiān)控器、夜視儀器、音像技術記錄罪案過程或者打入黑社會性質組織內部。不過，法律應嚴格規(guī)定秘密偵查的正當程序和必要條件，以防濫用。

另外，加強國內偵查的橫向協(xié)作對偵破有組織犯罪也有重要的作用。因為，涉及販毒、槍支、走私、黑社會犯罪等重、特大案件，作案人大多跨越時空大、點多、線長，犯罪手段隱蔽。開展偵查橫向協(xié)作，有利于克服異地審訊的語言障礙等具體困難，可以把已偵破的點一個個連起來，一條條線串起來，一網(wǎng)打盡。各地偵查機關只有加強協(xié)作意識，健全互通犯罪情報的制度，拓寬情報交流渠道，在打擊犯罪的重大行動中做到互相配合、互相策應、互相支援，并做好并案偵查和聯(lián)合偵查，才能充分發(fā)揮偵查機關的整體作戰(zhàn)能力。

二、利用反偵查行為(指隱蔽型反偵查行為)的途徑

作案人反偵查行為的目的在于逃避偵查，掩蓋事實真相，但并不排除客觀上有些反偵查心理及行為又的確為偵查提供了有利條件。作為偵查人員首先要善于發(fā)現(xiàn)這些有利條件，然后在此基礎上充分利用這些條件，推動偵查工作的順利進行。

(一)注意發(fā)現(xiàn)并利用個體性反偵查行為所反映的個人特征及其穩(wěn)定性

個體性反偵查行為帶有其個人的特征。以從事某種職業(yè)具有某種專長的人作案為例，他們很自然地會選擇自己的專長用于對抗偵查，這樣偵查人員根據(jù)個體性反偵查行為中所蘊含的信息，就可以準確地判斷出作案人的個人特征，圈定偵查范圍。另外，個體性反偵查手段在作案人實施犯罪的過程中往往具有某種穩(wěn)定性，作案人一旦使用某種反偵查手段得以成功，就會對該手段產(chǎn)生信任和依賴，從而在以后的犯罪中繼續(xù)使用。當然有些狡猾的累犯、慣犯通過長期作案，也會常常采取以“動”“制”“動”、以“變”應“變”的靈活多變的手法。但是，作案人所實施的反偵查手段在一個時期內，甚至在長時期內，總會有某些相同的特征，這是由作案人的思維、習慣在其大腦皮層中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動力定型所決定的。即便是作案人犯罪前已經(jīng)想好要改變自己原來采用的某種反偵查手段，但由于在犯罪過程中怕被人發(fā)現(xiàn)，感到恐懼，也有可能不由自主地表現(xiàn)出原來所實施的反偵查手段的某些特點，這些特點為偵查過程中并案偵查提供了某些線索。

(二)注意觀察發(fā)現(xiàn)并利用作案人在毀證匿跡過程中新添加的痕跡物證

心理學告訴我們:在同一時間內，人只能注意少數(shù)的對象，而不能注意所有的對象。集中注意的對象是注意的中心，其余的對象多數(shù)處于注意的范圍之外［6］。作案人在破壞其認為會招致危險的痕跡物證時，往往忽視了破壞過程中所產(chǎn)生的痕跡，因而常常會一面破壞已有的痕跡，一面又會形成新的痕跡。所以偵查人員在勘查有毀證匿跡現(xiàn)象的現(xiàn)場時，應樹立“作案人破壞痕跡物證的過程，同時也是再生痕跡物證的過程”的觀念，認真全面地勘查現(xiàn)場，不放過細微之處，把工夫花在尋找作案人毀匿活動的疏漏之處。

(三)對作案人實施的某些反偵查行為可采取欲擒故縱的方法

所謂“欲擒故縱”即不動聲色地縱容其表演，待其表演中露出明顯破綻時，再向其發(fā)起進攻，點明其虛假性，使其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放棄偽裝，或是在其正在偽裝的時機，突然點出案件的某一要害問題，制造出某種強烈的刺激氣氛，使作案人在應激狀態(tài)下中止表演，現(xiàn)出真相。另外，在作案人表演得很拙劣，或者陳述問題矛盾百出時，偵查人員在識破其陰謀時，不要急于正面揭穿，可先借助于眼神及肢體動作向作案人傳遞信息，使其意識到自己的反偵查計謀已被識破，在這種情況下，偵查人員如果表現(xiàn)出不予置理，不屑一顧的神情，往往會使作案人自感無趣，放棄偽裝。

［1］武漢．刑事偵查原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179．

［2］何翠芳．淺析犯罪心理痕跡的形成原因及運用［J］．湖南公安高等?？茖W校學報，2002，(2)．

［3］(前蘇聯(lián))拉·別爾金．刑事偵察學隨筆［M］．北京:群眾出版社，1983:51．

［4］王傳道．論偵查科學化［J］．河南省政法管理干部學院學報，1999，(5)．

［5］吳兆基．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M］．北京:京華出版社，2000:43．

［6］喻國華，徐俊賢．普通心理學［M］．北京:中國科學技術出版社，1995:11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