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蕓，曹守青，毛悅

面對垃圾圍城的困境，國務院部署到2015年全國城市生活垃圾無害化處理率達80%以上?？紤]到在垃圾無害化處理技術中，無論是焚燒、填埋處理工藝，還是綜合處理工藝，很多失敗案例都是因為垃圾分選不徹底，國家在“十二五”規(guī)劃中首次明確提出要進行垃圾分選，并將垃圾作為一種資源加以利用［1］。而要實現(xiàn)城市生活垃圾分選和資源化利用，根據(jù)“減量化、再使用和再生循環(huán)”的準則和層次，城市生活垃圾的分類收運和回收再利用（在此簡稱“垃圾分類回收”）必須首先推行。

早在2000年，上海、深圳、杭州等城市就被列為首批生活垃圾分類回收試點城市，結果十多年過去了，大多無疾而終［2］。是什么原因使得垃圾分類回收變得說起來不容易，做起來難呢？

我國政府具有強大的社會動員能力，所擁有的財力、公共管理能力、制度供給能力完全可以給垃圾分類回收提供所需要的整體推進力；國家對教育科研的重視，也使得我國科學技術水平和人口素質大幅度提高。所以，不能僅僅歸咎于因為政府能力不夠，或是科技水平不高，亦或是公眾素質低下［3］。本文認為造成垃圾分類回收推廣困難的原因是政策實施中忽視了公眾的主觀能動作用，未能準確把握機會為公眾“垃圾分類回收”行動（即公眾自己自覺參與生活垃圾分類收運和回收再利用的循環(huán)計劃）開辟便利的途徑。

一、公眾的困惑

（一）不知垃圾怎樣分類回收

公眾對垃圾分類回收一知半解。在高校校園垃圾分類回收調研結果中，76%的受訪者知道也贊成垃圾分類回收，20%的受訪者認為垃圾分類回收有意義，但覺得太麻煩。共有96%的受訪者認為垃圾分類回收有必要，但只有53.5%的受訪者認為自己對垃圾分類回收規(guī)則和方法略有了解，有12.5%的受訪者認為對垃圾分類回收規(guī)則一無所知。此次問卷調查對象主要是高校師生，其文化素質相對較高，可預想如果擴大社會調查的范圍，調查結果會更不理想。公眾困惑于知道應該這樣做，但卻不知道該怎么做。

（二）沒有便利的垃圾分類回收條件

校園的公共場所雖然配備了大量的垃圾分類箱，但是，學生宿舍、教室和辦公室都沒有分類垃圾箱和專用的垃圾袋，教學區(qū)、宿舍區(qū)和餐飲區(qū)也尚未配備完善的垃圾分類箱。師生們一般都是用普通塑料袋作為垃圾袋。因此，就算有人愿意將前期垃圾分類做得非常到位，最后用塑料袋一裝，丟入門前垃圾箱，等于前功盡棄。同樣的問題延伸到城市、社區(qū)和居民家庭也存在。公眾困惑于做了也白做。

（三）缺乏垃圾分類回收的動力

雖然公眾從各種渠道能了解垃圾分類回收的重要性，但對于自己是否要這樣做卻缺乏動力。調研中，41%的受訪者認為自己可能會對垃圾分類回收制度感到麻煩，且感到自己的行為對整個事件發(fā)展影響微不足道，出于時間與經(jīng)濟的考量，是不會主動進行垃圾分類的；當有現(xiàn)成產(chǎn)品使用時，也不會考慮回收垃圾再利用。因此，雖然有96%的受訪者認為有必要進行垃圾分類，但卻只有46%的受訪者認為自己會自覺按照垃圾屬性把垃圾分類，而這部分人又由于缺乏外部組織，參與行動的持久性也會相對較弱。公眾困惑于只有少數(shù)人在做。

在這種種的困惑面前，公眾無法找到“垃圾分類回收”行動的機會和途徑，而常以旁觀者的心態(tài)游離在政策邊緣。

二、公眾“垃圾分類回收”行動機會分析

（一）誰決定環(huán)境

在決定某項活動對環(huán)境是否有利的問題時，應該一味遵從各種管理指示，或只相信科技原理，還是由生活在那里的居民自身來判斷呢？每一項都各有利弊，單選比較為難。如果一定要進行選擇，那么從近年來強調“參與協(xié)作”的動向來看，“當?shù)鼐用瘛钡膬?yōu)先順序應該排在第一位，其中包括“當?shù)鼐用瘛庇晒芾碚吆涂茖W家那里獲得指導后進行的判斷。這即是生活環(huán)境主義強調的公眾（當?shù)鼐用瘢┰诃h(huán)境保護中的主體性［4］。

但現(xiàn)行的環(huán)境政策卻常忽略公眾的主體性作用。究其原因，社會環(huán)境政策一般是采納生態(tài)學理論，而生態(tài)學理論又是生物學的一個分支，生物學關注的就是生物生存方面的問題。結果，這些環(huán)境政策自然不會關心到是否能維持人們的幸福等關于生活層面的問題。

在垃圾分類回收的環(huán)境政策推行過程中，“公眾決定環(huán)境”的作用必須得到重視。如果不將公眾的生活便利和幸福納入政策考慮范疇，將嚴重挫傷公眾主動參與計劃的積極性。反之，則能較好地把握公眾參與行動的機會。

（二）會陷入“社會兩難論”嗎

公眾認為自己的作用微乎其微，自己是否參與垃圾分類回收再利用行動效果都一樣，于是放任自己懶惰松懈，這樣做對個人來說，可能是方便了，但如果所有人都這樣做，那麻煩就大了。這就是社會兩難論：“如果每個人任意行動，那么結果將會出現(xiàn)包括自己在內的整體環(huán)境都要遭遇麻煩的現(xiàn)象?！睂嶋H就是出現(xiàn)了個人合理性和集體（整體）合理性相悖的問題。從理論上看，似乎沒有根本性的解決辦法了。如果在政策推行中，采用過于苛刻的強制手段或力度不夠的措施，會引起公眾的反感或不合作。因此，在垃圾分類回收做得較好的國家，會采用一些次要之策，通過道德和環(huán)境教育，強化自我約束等，鼓勵引導公眾的自我選擇。

甚至國外有學者提出可以發(fā)揮“民間信仰”的積極作用，或者利用好玩的心理進行環(huán)保。如，街坊看到鄰居無意中將爛菜葉撒在地上，為了表示對土地神的尊敬，會幫著撿起并丟入規(guī)定的地點；小學生會為了收集可以換圖書的小票，把被丟棄在路邊的空罐子撿起放進回收機器 （每吃一個罐子機器會吐出一張小票）。這些方法的特點是，不是由陷入社會兩難論的當事人來解決，而是由鄰居、孩子們，由他人取代來解決的［5］。

另一方面，我們在對高校垃圾分類調查中發(fā)現(xiàn)，盡管高校學生接受環(huán)境教育的程度是公眾中最高的，但在實際行動和自我選擇中，個人放縱的行為還是比比皆是，如課程或自習結束后，教室里留下的許多隨意丟棄的廢紙、食品包裝；雖然校園里設有分類垃圾箱，但是，有59%的受訪學生認為自己不能總是自覺地將宿舍里收拾出來的垃圾根據(jù)所學分別丟入指定類型的分類垃圾箱中。

可見，即使在學校接受過環(huán)境教育，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按學到的那樣去做?！懊耖g信仰”和利用“好玩心理”的效果往往比寫著“保護環(huán)境衛(wèi)生”字樣的宣傳板好得多，使得現(xiàn)實中確實存在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地來保護環(huán)境（超越社會兩難論）的例子。所以，使公眾擺脫兩難境地的各種智慧的方法是存在的。

（三）是否符合市場經(jīng)濟規(guī)律

城市垃圾清運及處置管理收費歷來是按人頭上繳的，即繳納固定的費用，因此無論一個人產(chǎn)生多少垃圾，是否進行分類回收，都不會影響他所需用付出的代價。而且，這些管理費一部分是直接在收入中扣除的，一部分是隱性地包含在其他費用中（譬如高校的住宿費），大多數(shù)公眾都從沒有意識到自己還要為所丟棄的垃圾埋單。所以典型的城市固體廢物的私人市場不會產(chǎn)生具有效率的結果。因為固定費扭曲了價格信號，讓一部分在“垃圾分類回收”中身體力行的人，為另一部分不作為的人埋單，喪失了行動的經(jīng)濟激勵。而私人市場忽視外部成本導致進一步的扭曲。這些因素造成廢物服務的資源過度配置和城市廢物的過量產(chǎn)生［6］。在這樣的市場中，公眾主動進行“垃圾分類回收”行動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這也讓我們看到如果能發(fā)揮經(jīng)濟杠桿的作用，通過智慧的定價方式，釋放正確的價格信號，是有機會糾正資源的配置模式，激勵公眾采取“垃圾分類回收”行動，遏制城市廢棄物產(chǎn)生的數(shù)量。

通過以上從社會學和經(jīng)濟學角度對公眾 “垃圾分類回收”行動的機會分析，可見，公眾 “垃圾分類回收”行動對政策的落實至關重要，且具有可行性，如果在政策推行中忽視了這一點，只一味強調政府強勢的行政管理方式，純粹的環(huán)境生態(tài)學理論或傳統(tǒng)的經(jīng)濟手段，都會嚴重阻礙公眾主體作用的發(fā)揮，最終導致環(huán)境政策失靈。

三、暢通公眾“垃圾分類回收”行動的途徑

（一）以保護生活體系為前提

公眾的行為準則包括重視效率性的 “有用準則”，重視價值觀的“原則準則”和重視與其他生命共鳴的“共感準則”。有效的垃圾分類回收政策除了能遵循“有用準則”和“原則準則”給公眾傳遞應該怎樣做更有效率和價值的信息，或者說是規(guī)則，更重要的是能根據(jù)“共感準則”，關注公眾自身共同的感性認識和價值觀，遵重行動中公眾作為當事人的感受和判斷，以充分發(fā)揮公眾主體性作用，使得垃圾分類回收真正落地推行。換言之，不管多好的方案、政策，如果沒有人支持，終究只會是紙上談兵。因此，垃圾分類回收政策只有以保護生活體系為基準，讓公眾在行動中感到快樂，才能獲得更多人的諒解和承認，創(chuàng)造性地不斷前進。

在校園垃圾分類回收調查中，69%的受訪者認為人們不愿意分類回收，就是因為操作太不方便，甚至影響了他們的生活。可見，原本單純約束生活體系的倡議會讓公眾感到被束縛。那么就只有多聽取公眾（學生、老師、清運人員等）的各類說法，保護性地對生活體系的內容加以人性化的變動。例如，教室每層配分類專用垃圾箱；宿舍垃圾清運人員每天定時收集各宿舍分類垃圾，并向來分類投放的學生重新發(fā)放專用垃圾袋。這些舉措既可以發(fā)揮監(jiān)督（清運人員對學生分類行為）作用，又可起到鼓勵（以分類垃圾換新的垃圾袋）的作用；在方便學生投放和清運人員分類的同時，實現(xiàn)環(huán)境保護的目的。從理論上看，比單純的禁止丟棄混合垃圾的規(guī)定更易被不同角色的公眾接受，當然也需要一定的資金和人力投入。

（二）以市場和價格機制為手段

環(huán)境政策在推行中要合理運用市場和價格手段，鼓勵公眾減少垃圾產(chǎn)生量，引導公眾自覺開展“垃圾分類回收”行動。

1.后端或廢物—末端收費

根據(jù)廢物產(chǎn)生量在處置階段實施的收費。通過這樣的收費方式使得固廢生產(chǎn)者明確：增加廢物服務帶來的邊際成本不為零，需要運用污染源削減策略以減少廢物產(chǎn)生量。另外，收集處置費用的提高，可以使得替代途徑的相對價格降低，如果分類回收和處置可以相互替代，則相對價格的改變將促進更多的分類回收而抑制廢物處置。即激勵了消費者尋求減少廢物產(chǎn)生量的方法，其中包括改變購買決定。

2.前端或零售處置收費

此定價方案是為促進污染源削減在銷售階段對產(chǎn)品的收費。廢物末端定價計劃和再循環(huán)計劃能保持協(xié)調并阻止非法廢物處置。但是，如果社區(qū)沒有制定分類回收計劃，更好的選擇是前端收費，對于以單元式住宅為主的社區(qū)也是如此，因為廢物—末端收費難以實施。前端收費可以彌補末端收費的不足，阻止產(chǎn)生較多廢物或對健康和環(huán)境產(chǎn)生重要威脅的產(chǎn)品使用，其中包括電動機潤滑油、汽車輪胎等。另外，零售處置費也可以帶來財政收入，這些財政收入有助于支持垃圾分類回收。

3.保證金/還款制度

這是一種提前對潛在危害收保證金，當產(chǎn)品失去原本的使用價值時進行分類回收則償還保證金的市場手段。運用該手段可將污染收費的激勵特性與控制監(jiān)控成本的內在機制結合在一起。彌補廢物不恰當處置帶來的私人成本和社會成本之間的差別。通過預先收取保證金，促使污染者將所有損害產(chǎn)生的成本內在化，同時也沒有明顯增加政府的監(jiān)控和執(zhí)行成本。本質上，這種手段是以潛在不作為者為目標而不是處罰現(xiàn)實不作為者，運用還款獎勵正確行為，激勵公眾正確行動，阻止不作為事件的發(fā)生。歐美一些國家在實行過程中甚至將還款大于保證金，以進一步提高激勵機制，使公眾會因為不想失去還款機會而自覺參與廢棄物的分類回收再利用。

雖然循環(huán)經(jīng)濟所強調的垃圾分選會增加投入，但運用以上的市場手段和價格機制都可以反映這些成本；另一方面有成本—效益的再循環(huán)中心的發(fā)展，釋放出再循環(huán)物質繁榮的信號。因此，通過市場合理的定價方式，可以抑制公眾產(chǎn)生垃圾的數(shù)量，找到讓公眾自覺開展“垃圾分類回收”行動更有效率、更有成本—效益的途徑。

（三）以非政府組織作用為補充

正如前文分析的，在垃圾分類回收的行動中，即使是個人認為“很重要而且想去做”，但自己的周圍如果沒有這樣的機制（活動組織）的話，那么決心也會被消磨殆盡。只有當文化背景（共有的價值觀）、分類回收的活動組織、個人活動的動機三者聯(lián)袂運作時，才能有利于公眾 “垃圾分類回收”行動的蓬勃開展。根據(jù)“非單一型開發(fā)論”（John Friedmann），非政府組織是國家和企業(yè)經(jīng)濟所不能及的集體，它以自律性行為為核心，當其強大以后，比起快速的發(fā)展經(jīng)濟，更可能自覺地追求實現(xiàn)以生命和生活為目的的行動。因此“垃圾分類回收”行動中，政策可以通過支援非政府組織和志愿者團體，構建活動組織，鼓勵公眾的“個人動機”，搭建公眾行為的平臺。

（四）以探索新生活方式為目標

現(xiàn)實中公眾的生活方式在很大程度上被生產(chǎn)商品的企業(yè)所左右。很多廣告宣傳的確能讓人心動。在企業(yè)高度精煉的“戰(zhàn)略”面前，公眾幾乎是不設防的。企業(yè)之所以將這些“戰(zhàn)略”專業(yè)化，無非是因為在某個歷史階段不得不大量生產(chǎn)自己商品的緣故。于是，出現(xiàn)了大量生產(chǎn)并大量消費的資源浪費的社會。轉眼間，企業(yè)做大了，公眾也得到了宣傳中所謂的便利，但很快又嘗到了環(huán)境惡化的苦果?？梢姡诸惢厥罩皇抢黾又蟮耐鲅蜓a牢，無節(jié)制的過度消費才是問題的根源，轉變生活方式迫在眉睫。

但生活方式本身是隱藏在社會機制內的，公眾個人能選擇的范圍是受該社會機制的性質約束的，即“現(xiàn)成的選擇”。如果個人想追求其他的生活方式，就等于要對社會機制本身進行變革。例如，探索垃圾收集和再利用等案例中，個人即使想選擇新的生活方式，但如果不具備可供選擇的機制，那么就不會有好的效果。也就是說，在環(huán)境政策的推行中，對公眾“垃圾分類回收”行動的途徑思考不應止步于垃圾問題本身，而要以探索新的生活方式為目標。且這種生活方式不只是個人意志問題，而要志力于社會制度本身的變革。

四、結論

城市垃圾的日益增多必將越來越依賴于對垃圾的循環(huán)再利用。但即使公眾認為“垃圾分類回收”行動是必要的，并由國家對此進行獎勵，仍然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參與其中。理論及實踐證明，公眾自覺開展“垃圾分類回收”行動的機會是存在的，且能對政策的落實產(chǎn)生重要的影響。因此，在推行垃圾分類回收的政策時，必須為公眾開辟自覺行動的途徑。

途徑一：從社會學角度分析，公眾在環(huán)境保護中具有主體地位，其對政策的主觀能動性作用不可忽略，如果僅依賴強制的行政管理、純粹的環(huán)境生態(tài)學理論或傳統(tǒng)的經(jīng)濟手段，都會嚴重阻礙公眾主體作用的發(fā)揮；只有充分考慮公眾的自我感受，著眼于公眾的生活需要和社會福利，采用智慧的手段與方法，才能使得公眾在“垃圾分類回收”行動中處理好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的矛盾。

途徑二：從經(jīng)濟學角度分析，在市場中可以通過合理的定價方式，發(fā)揮政策的引導作用，糾正資源的配置模式，激勵公眾開展“垃圾分類回收”行動，遏制城市廢棄物產(chǎn)生的數(shù)量。

途徑三：以非政府組織為依托，積極構建公眾“垃圾分類回收”行動組織和體系，完備垃圾分類回收機制；使其與文化背景基礎（公眾形成共有的價值觀，認為“很重要很想去做”），個人活動的動機聯(lián)袂運作，形成良好的公眾參與條件，使生活垃圾分類收運和回收再利用的循環(huán)計劃順利進行。

途徑四：在尋找公眾“垃圾分類回收”行動途徑的過程中，不能止步于對垃圾問題本身，更應關注到對未來生活方式的變革，以綠色消費引導綠色生產(chǎn)，呼喚“環(huán)境友好”“心靈富有”“生活質量”或“簡樸生活”的新生活方式，構建合適的制約生活選擇范圍的社會制度。

[1]陳妍.垃圾分類產(chǎn)業(yè)迎來做大時代[N].國際商報，2011-04-16.

[2]隋妍.垃圾分類知易行難[J].數(shù)據(jù)，2011（9）.

[3]楊方.城市生活垃圾分類的困境與制度創(chuàng)新[J].唯實，2012（10）.

[4]宋金文.生活環(huán)境主義的社會學意義：生活環(huán)境主義中的“生活者視角”[J].河海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9（2）.

[5]船橋晴俊.環(huán)境問題的社會性視角[J].環(huán)境社會學研究，1995（創(chuàng)刊號）.

[6]Callan S，Thomas JM.Environmental Economics & Management[M].originallanguage published by Thomson Learning，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