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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書院“課試”的現(xiàn)代啟示

2013-07-05 09:19:14林上洪
中國考試 2013年6期
關鍵詞:科舉書院考試

林上洪

書院與科舉是一對難兄難弟[1],幾乎在同一時期興起,又在同一時期被停廢。如今,科舉制度在名義上已經(jīng)不復存在,而古色古香、帶著濃郁文化氣息的書院,卻成了時髦的名詞,且有方興未艾之勢。除沿襲“惟楚有才,于斯為盛”慨嘆的湖南大學岳麓書院外,從香港中文大學的新亞書院開始,復旦大學有志德書院、騰飛書院、克卿書院、任重書院、希德書院,西安交通大學有勵志書院,汕頭大學有至誠書院,等等。但是,今天中國大學的書院顯然是取書院之名而學西方寄宿學院之實,因為古代書院、現(xiàn)代書院與西方寄宿學院在理念上的交集是師生親密相處,這是諸多現(xiàn)代學者總結書院精神時特別強調的。人們有所忽略的是,除了“師生親密相處”,“課試”也是古代書院的一個重要特色,清代書院尤甚。

1 書院“課試”概述

在現(xiàn)代學校,“課”是按規(guī)定的內容和分量進行講授或學習的教學時間單位,如:上午有四節(jié)課?!罢n”也用做名詞,指教學科目,如:必修課,選修課,專業(yè)課,語文課,物理課等。但是,“課”的本義是“考核”,在許慎《說文》中,“課,試也”?!罢n”常用指對官員政績或學生成績的考核,如考課;又引申為督促完成指定的工作或學習任務,如課子、課讀。課試是書院學業(yè)考查的主要形式,也是書院教學的重要特點。書院學習的“功課”是考試,考試是書院學習的“功課”。書院“課試”的內容多以“舉子業(yè)”為主,兼有詁經(jīng)與詩文。書院教師以考課為職責,常被稱為“課師”。

不同層次書院的課試側重點有所差異。以總數(shù)為歷代之最的清代書院為例,就整體而言,最底層的是私立的家族書院和民辦的鄉(xiāng)村書院,數(shù)量大、分布廣,扎根鄉(xiāng)村社會,構成中國書院等級之塔的底座,這類初級水平的書院,包括族學和義學性質的私立書院,有些僅借書院之名稱,性質與私塾無異①書院區(qū)別于私塾的特征有四:其一,書院非啟蒙之學,教學程度相對較高;其二,書院有公益特征,經(jīng)費來源多元,由集體公辦或官方主辦;其三,書院有制度規(guī)章,教學和管理各有人員分工;其四,書院規(guī)模較大,有固定建筑或專門場所,設施完備,一般會有藏書。;中間層是縣立書院,承擔傳播文化知識和將儒家理念政治化的任務,是書院等級之塔的塔身,主要針對優(yōu)秀童生和生員而設;高層則是州、府、道、省、聯(lián)省各級書院,有研究學術、養(yǎng)育學派之責,可以視作“書院之塔的寶頂部分”[2],主要針對舉人、貢生和優(yōu)秀生員。底層和中間層的書院,以應對科舉考試為直接目的;高層書院名義上以治學為宗旨,但多數(shù)仍以應對科舉考試為其終極目標。除了少數(shù)書院間或有講學、講會、研究等活動,以考課為主要活動的書院數(shù)量最多,“課試”是各級書院最重要的教學方式。

書院“課試”,多以訓練作八股文、準備參加科舉考試為主要目的,或開卷考試,限定時間繳卷,或以閉卷形式模擬科舉考試。根據(jù)經(jīng)費狀況差異,書院肄業(yè)生徒的名額各有不同,一般在每年年初舉行甄別考試,也就是書院肄業(yè)生童的入學考試。被錄取者一般分三種,第一種為正課生(也有稱內課生),待遇最好;第二種為副課生(也稱外課,童生則稱附課),待遇較差;第三種為隨課生(也有稱附課生),沒有膏火補助。書院肄業(yè)生的分類等次和地方官學的廩生、增生和附生有些相似,也和國子監(jiān)分內外班有些相像,不同類型學生由考試決定等級升降。因為正課生和副課生有膏火補貼,各書院對這類生徒的名額有相當嚴格的限制,陳壽祺主鰲峰書院時曾在《擬定鰲峰書院事宜》中定肄業(yè)生徒之名額:

向來書院肄業(yè)生監(jiān)內課、外課各六十名,附課無定額,大率多不過百人,少不過數(shù)十。蓋當事遴才舉賢,其道貴精而不貴多,諸生取友樂群,其道亦宜純而不宜雜,多而雜則浮濫混淆,勢難周防,且澆薄頑鄙之徒,幸?guī)渲?,轉足為有志者累。今請自后錄取生監(jiān),仍舊內外課各六十名,附課準之,童生仍舊內課六十名,附課四十名,沙汰精嚴,毋庸逾額。[3]

從書院肄業(yè)生徒之“課生”之名,可以看出“課試”是書院的常態(tài)教學活動。從時間上看,有日常的小課、堂課,有每月進行的月課,還有每年進行的大課。書院學規(guī)常常有日?!罢n試”的要求,如嘉慶十六年(1811),知縣楊桂森為福建臺灣府彰化縣(今臺灣省彰化縣)白沙書院訂立《白沙書院條規(guī)》,其中有:

上燈時,讀名家新文半篇、舊文一篇、漢文十行、律賦二韻、五排詩一首。讀熟畢,再將次早所應佩背之《四書》、經(jīng)書本本讀熟,登于書程簿內,方可睡去。次早,將昨晚所讀之文章、詩賦、四書、經(jīng)書朗誦熟詠,務須讀得極熟始去。在先生講案,逐本背誦?!缺澈螅埾壬},須將題義細求其所以然,尋其層次,尋其虛實,然后布一篇之局,分前后、淺深、開合而成篇,務須即日交卷。交卷后散學,仍夜讀如前功。凡單日講書,凡雙日作文,此方有效。[4]

月課、大課的內容也是參照科舉考試設定,有的書院甚至還按照科舉考試的要求制定考課關防制度,防止考生舞弊。如桐鄉(xiāng)書院規(guī)定:“生童大課,四書文一首、律賦一首、經(jīng)解一首,律賦、經(jīng)解不能者聽?!盵5]蘭山書院規(guī)定,“月課宜認真扃試也。書院應課諸生多至三四百人,其中良莠不齊,抄襲槍替之弊勢所不免。……本年正月甄別,憲臺認真扃試,終日監(jiān)臨,諸弊皆除?!盵6]

書院因科舉而生,“科舉制度是書院發(fā)展的政治基礎”[7],書院“課試”之目的是訓練并提高生徒應對科舉的能力。有清一代,包括詁經(jīng)精舍和學海堂在內,沒有不應科舉的書院,只不過應科舉的主旨和層次不同而已。書院培養(yǎng)人才與科舉選拔人才,本不是一件矛盾的事情,書院教學主旨之區(qū)別在于是以真才實學應科舉,還是以投機取巧應科舉。到書院求學的士子,除了少數(shù)絕意科舉、潛心學問者,絕大多數(shù)抱有傳統(tǒng)儒家“修齊治平”的出世理想,研究學問的深層目的是參加科舉考試;書院舉辦者也希望培養(yǎng)的人才有濟世安民之用,科舉考試是檢驗教學成果的根本途徑,故而應科舉是書院存在的本來意義,“課試”必然成為書院的主要教學活動。

2 書院的“官課”和“師課”

書院與科舉關系密切,書院與地方官府的關系亦非常密切,這是由書院補充甚至替代官學的辦學性質決定。清代書院與官學既有聯(lián)系也有區(qū)別,錢維城在《中山書院記》寫道:

古者國有學、術有序、黨有庠、家有塾,皆學也。今郡縣各有學,京師有太學,皆官為,給食或賜田。太學則有膏火,郡縣學則有廩糧,有學租以贍貧乏,國家養(yǎng)士之厚如此,而賢有司之留心教化者,往往擇高等弟子員與民之俊秀,別立舍以教之,名曰書院。書院與郡縣學,其教一也,所謂名異而實同者也。[8]

書院與官學“名異而實同”,所同者仍養(yǎng)士之目的;“擇高等弟子員與民之俊秀,別立舍以教之”,所不同者則是教化之功能?!皶褐?,所以導進人才、廣學校所不及。”[9]清代地方官學大多沒有教學活動,也沒有住宿條件,書院學習條件和學習氛圍比官學更好,士子在書院求學,能得到頻繁的“課試”訓練機會,提升應對科舉考試的能力。如果說官學是學籍管理和初級考試管理機構,功能相當于今天的教育管理部門,那么書院則是教學和肄業(yè)場所,也是學業(yè)督查之所,功能相當于今天的學校。

清代書院受官方嚴格控制,官方在書院籌辦中有主導作用,“或由地方官奏準,或由士紳籌設;或用公款,或由私人出資,置產(chǎn)買田,惟概須受地方官查復?!盵10]雖然從經(jīng)費多元來源來看,除了省城書院,府州縣一級的書院并沒有純粹的官辦,只能說是公立,書院的基金由地方籌募,“大都是多數(shù)紳士努力”[11],但地方長官擔任了主導者的角色,故而這類書院依然可稱為官辦。據(jù)陳谷嘉、鄧洪波主編的《中國書院制度研究》統(tǒng)計數(shù)據(jù),清代新創(chuàng)建的書院可考者有3 868所,其中官辦書院2 190所,民辦書院935所,情況不明及其他743所[12],可見官辦書院是清代書院的主體。書院官學化,加強了書院與地方官學的聯(lián)系,“一些大中型書院成為高于地方官學、吸收官學高才生深造的學校,書院的地位因而有所提高”[13]。

官辦書院,控制學生錄取、掌教聘用、教育內容等多方面,而“官課制度”則是清代書院的最大特色。官課,是指地方官員對書院學生進行常規(guī)考試,從出題、閱卷到獎勵,都由官府主持。因此,清代書院“課試”同時存在“官課”和“師課”兩種類型,特別是在中高層次的書院,形成了地方官府和書院輪流考課的制度。“官課”常常由地方官吏輪流主持,府、州、縣書院由道臺、知府、知州、知縣或教諭、訓導輪流主持,省會書院則由總督、巡撫、學政或布政使、按察使、轉運使、道臺等輪流主持;“師課”則由山長或掌教主持。

由官吏出題的“官課”,一般是一月一次,“師課”的次數(shù)更多。如廣東粵秀書院“官課”、“師課”的日期規(guī)定為:“初三定為官課,十三、二十三定為館課。兩院于四季孟月輪課,司道仲季兩月輪課,院長每月兩課?!盵14]河北的龍岡書院章程規(guī)定:“每月初二日官課一次,十七日館課一次,作為正課,在院扃試,專試制藝試帖。初九日、二十四日兩日散課,一由本縣出題,一由山長出題,一文外,或論辨經(jīng)解策賦,不拘一體?!盵15]陳壽祺在鰲峰書院規(guī)定,“書院每月三課,官課居其一,師課居其二,請以十六日一課時藝,排律,外兼課經(jīng)解史論及古文詞,以期興倡實學,搜獲異才”[16]。

我們在清代科舉人物硃卷履歷的師承記錄中,可以找到書院“官課”和“師課”的記錄。在書院進行“課試”的官員、山長或掌教,常被卷主在履歷師承項中記錄為“業(yè)師”、“書院肄業(yè)師”或“書院受知師”。圖1為記錄為書院肄業(yè)師的“官課”官員;圖2為書院肄業(yè)師的“師課”掌教;圖3為記錄為書院受知師的“官課”官員;圖4所示,為書院受知師的“師課”掌教。如果說在履歷中記錄為“業(yè)師”或“肄業(yè)師”者,除了“課試”可能還有一些講授活動,那么記錄為“書院受知師”者,他們的主要活動就是“課試”,因為“受知”和考試直接相關,是指在“課試”活動中被賞識。

圖1 硃卷履歷“書院肄業(yè)師”中的官員記錄示例[17]

圖2 硃卷履歷“書院肄業(yè)師”中的書院掌教記錄示例[18]

例如,光緒六年(1880)庚辰科貢士王丕釐,湖北黃岡縣人,其硃卷履歷“業(yè)師”項中有這樣的記載:“孝達張夫子,印之洞,直隸南皮人,癸亥探花,現(xiàn)官侍讀,前任湖北學政,創(chuàng)立經(jīng)義治事學舍,丕釐暨弟會釐肄業(yè)兩載,受益最深”[19]。張之洞創(chuàng)立經(jīng)義治事學舍,王丕釐就把他記錄為“業(yè)師”,可能有些牽強附會,但擔任湖北學政的張之洞,肯定會定期對他所創(chuàng)立的經(jīng)義治事學舍的生徒進行考課,被王丕釐認作教師亦是理所當然。又如,同治十年(1871)辛未科貢士朱鑑章,其履歷“肄業(yè)師”項記錄多名考課知縣,如“郭愚溪夫子,諱映奎,前無錫縣、金匱縣知縣,課取第一;吳春舫夫子,印政祥,戊午舉人,前無錫縣、金匱縣知縣,課取第一”等,雖無書院名稱說明,但“課取第一”應該是知縣在當?shù)貢哼M行的官課成績記錄。[20]光緒二十九年(1903)癸卯科貢士袁嘉谷,云南臨安府石屏州人,其“受業(yè)知師”中有書院考課官員15人,例舉其一,“張季端夫子,印建勛,己丑狀元,國史館協(xié)修,功臣館纂修,武英殿協(xié)修,編書處協(xié)修,教習庶吉士,甲午科云南大主考,提督云南學政,五華、經(jīng)正兩書院經(jīng)正課、時務課、詩文課、卷折課屢蒙取第一”[21]。

從書院章程和清代科舉人物的硃卷履歷記錄可以看出,“課試”是在書院肄業(yè)的士子之日?;顒?,是訓練應科舉能力的主要手段。書院“官課”數(shù)量上不及“師課”,但與“師課”同等重要,書院入學資格和膏火發(fā)放都由官課成績決定,官課是書院教學質量的外部衡鑒,是官方控制書院的表現(xiàn)。通過“官課”,士子以能結識地方官員為榮,地方官員也樂意廣收門生、提攜后進。“師課”是書院“課試”的常態(tài)形式,是清代書院的主要教學方式,也是書院教學質量的過程化評價方式。

圖3 硃卷履歷中的書院“官課”受知師示例[22]

圖4 硃卷履歷中的書院“師課”受知師示例[23]

3 書院“課試”對現(xiàn)代大學的啟示

中國古代的書院教育,相當于今天的高等教育,那么書院“課試”就相當于現(xiàn)代大學的學業(yè)考試,就二者的特點進行比較,能得到一些有益的啟示。以下從書院“課試”的應試目標、書院“課試”的過程性、書院“課試”的促學作用、書院“課試”的官方特征、書院“課試”的開放性幾方面做若干分析。

其一,書院“課試”的應試目標,反映了書院教育與考試的矛盾。今天人們對清代書院教育的批評,緣于官學化書院的應科舉特征,書院以應科舉的“課試”為常務,這種天天考、月月考的“課試”活動,目的在于訓練讀書人的應試能力。清代書院多以八股文寫作及其相關知識為教學內容,因為八股文是明清科舉考試的專用文體,雖然沒有實際用途,但八股文是士人博取功名的“敲門磚”。書院“課試”的核心內容便是寫八股文,參加書院“課試”者,除了童生、生員,還有舉人,“專課舉人和兼課舉人的書院成為所在地科舉應試教育的重要機構,為舉人在競爭激烈的會試、殿試中脫穎而出提供了良好的條件”[24]。

現(xiàn)代大學也存在教育與考試的矛盾,這種矛盾沒有高中階段尖銳,但也在大學校園中隨處可見。對大學教育產(chǎn)生沖擊的考試有高等教育系統(tǒng)內的考試,也有高等教育系統(tǒng)外的考試。高等教育系統(tǒng)內的考試,主要有英語等級考試、計算機等級考試、研究生入學考試;高等教育系統(tǒng)外的考試,主要有各類職業(yè)技能考試、執(zhí)業(yè)資格考試、公務員考試等。因為應試的需要,大學校園出現(xiàn)了一浪又一浪的培訓熱潮,法學課不如司法考試培訓班受歡迎,英語課沒有英語輔導班人氣旺,政治課趕不上考研政治輔導班火爆,考級考證考研考公務員,儼然成了大學教育的指揮棒。如果說書院應科舉壞了書院精神,那現(xiàn)代大學的應試現(xiàn)象當作何解?

其二,書院“課試”具有過程性評價特點,是教學目標明確的表現(xiàn)??傮w上書院“課試”本身就是應試導向的,書院日常教學的目標是明確的,“課”是教學內容,也是教學時間單位,是教學目標的具體化,也是教學效果的評價手段。比較而言,現(xiàn)代大學對學生進行學習評價不太重視診斷性評價和過程性評價,一般只是以期末考試成績進行終結性評價。雖然大學的課程成績一般都要求由平時成績和期末成績兩部分組成,但是許多教師的平時成績僅僅是以出勤為依據(jù),更進一步的是以課堂提問發(fā)言為參考。把作業(yè)作為平時成績依據(jù)的教師較少,進行課堂小測驗的則更少,而國外大學教師則往往把課堂測驗作為記錄平時成績的依據(jù)??梢哉f,大陸高校的課堂教學已經(jīng)失去了傳統(tǒng)書院有“課”即有“試”的做法,教師的“教”與學生的“學”難以有機結合,教學目標沒有成為學生學習目標,不能形成有效教學。

其三,書院“課試”具有促學作用,發(fā)放膏火是激勵手段。與過程性評價的日常“課試”不同,發(fā)放膏火一般依據(jù)較為正式的每月課試成績,如河北龍岡書院章程規(guī)定:“生監(jiān)取在前十二名,每名月給膏火大錢五百文。每月膏火,以初二日官課為定?!盵25]因為膏火銀兩往往來自官方資助,所以官員主持的“官課”成績最為重要。相比而言,現(xiàn)代大學的考試促學的作用大為下降,從圖書館和自習室的學生人數(shù)周期性變化可以看出這一點,期末考試前的一個星期,是學生臨陣磨槍的時間,而在平時,大學生上課不認真現(xiàn)象比比皆是,無故“翹課”不在少數(shù)。大學生“翹課”固然有教師教學品質優(yōu)劣差異的原因,沒有平時階段性考試壓力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所以國內有一些大學仍然堅持實行期中考試制度,是否能有效提升大學人才培養(yǎng)質量,有待進一步研究考證。評價驅動可以提高學習效果,但不能保證學習的效用;可能造成學生與興趣背離的被動學習現(xiàn)象,學習無用的知識,不能培養(yǎng)思維能力。但是,學生的學習投入是教學質量提高的關鍵,就興趣驅動和評價驅動兩種方式的現(xiàn)實操作可行性來看,學業(yè)考試的評價驅動是現(xiàn)階段中國大學教學質量提高的主要增長點。

其四,書院“課試”的官方色彩,是書院辦學質量的重要保證。書院“官課”制度,是官方控制書院辦學方向的表現(xiàn),但從另一個角度看,這也是官方重視書院辦學的體現(xiàn),如果沒有官方支持和資助,清代書院數(shù)量不可能超過歷代書院數(shù)量之總和。主持“官課”的官員大多也是經(jīng)過科舉考試選拔出來的進士或舉人,他們有深厚的儒家文化修養(yǎng),也有豐富的科場考試經(jīng)驗,對于期待科舉成功的書院肄業(yè)生徒而言,官員就是他們應該學習的楷模。官員的“課試”能夠保證書院辦學質量,既是衡鑒,也是助力。比較而言,現(xiàn)代大學難以在辦學質量上獲得官方的直接支援,對大學內部的學業(yè)考試沒有進行有效監(jiān)督。雖然各學科成立了教學指導委員會,但是并沒有制定有效的大學教學質量標準。值得一提的是,民國政府曾在1927年公布《專門以上學生畢業(yè)資格試驗委員會規(guī)則》,將高校畢業(yè)考試的權力收歸教育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畢業(yè)生質量[26]。需要思考,現(xiàn)代大學是否需要高校外部的衡鑒?

其五,書院“課試”的開放性,是書院辦學社會化的表現(xiàn)。書院肄業(yè)生徒有正課生與附課生之區(qū)別,附課生名額不定,一般沒有膏火,是書院“課試”開放性的一種形式。此外,有些書院設定獎勵吸引士子寫文章課試評比,士子稱參加這種書院定期公開舉辦的考課活動為“考書院”。商衍鎏肄業(yè)期間“每月必向各書院應考,到課期晨興往書院看題目,回家寫作,傍晚到書院交卷;古學的學海堂、菊坡精舍,則限三日或五日交卷?!盵27]黃炎培在其回憶錄中也提到過這種書院寫作考課活動,童生也可以參加,優(yōu)等者有獎金。[28]這種書院“課試”活動可以自由投考,充分顯示了書院辦學社會化的開放特征。相比之下,現(xiàn)代大學的學業(yè)考試并沒有這種開放性,特別是很多大學實行按學分收費制度,勤學多學不但沒有獎勵,反而變成一種奢侈的消費,進步還是倒退?

綜上,清代書院“課試”固然有其極端應試教育的不足,但是“課試”形式及其意義亦有其合理之處,對改進現(xiàn)代大學的學業(yè)考試制度有啟示價值,值得研究、學習、借鑒。

[1] 劉海峰.紀念中國書院改制110周年(專題討論)——書院與科舉是一對難兄難弟[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6):100-102.

[2] 鄧洪波.中國書院史[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438.

[3] (清)陳壽祺.左海文集(卷十).清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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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道光)桐鄉(xiāng)書院志(卷三,桐鄉(xiāng)書院章程).轉引自:鄧洪波.中國書院史[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507.

[6] (宣統(tǒng))甘肅新通志(卷三五,蘭山書院條規(guī)).轉引自:鄧洪波.中國書院史[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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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道光)粵秀書院志(卷二,粵秀書院條規(guī)十八則).轉引自:鄧洪波.中國書院史[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506.

[15] (道光)欒城縣志(卷三,龍岡書院章程).轉引自:鄧洪波.中國書院史[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507.

[16] (清)陳壽祺.左海文集(卷十).清刻本.

[17] 顧廷龍.清代硃卷集成(第54冊)[M].光緒九年(1883)癸未科貢士王祖畬硃卷履歷.臺北:成文出版社.1992:35.

[18] 顧廷龍.清代硃卷集成(第86冊)[M].光緒二十四年(1898)戊戌科貢士蔣玉泉硃卷履歷.臺北:成文出版社.1992:420.

[19] 顧廷龍.清代硃卷集成(第48冊)[M].臺北:成文出版社.1992:233.

[20] 顧廷龍.清代硃卷集成(第32冊)[M].臺北:成文出版社.1992:197.

[21] 顧廷龍.清代硃卷集成(第89冊)[M].臺北:成文出版社.1992:179.

[22] 顧廷龍.清代硃卷集成(第36冊)[M].同治十三年(1874)甲戌科貢士龐慶麟履歷.臺北:成文出版社.1992:174.

[23] 顧廷龍.清代硃卷集成(第82冊)[M].光緒二十一年(1895)乙未科貢士孫榮枝履歷.臺北:成文出版社.1992:362.

[24] 李兵.清代書院的舉人應試教育初探[J].湖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11):30-33.

[25] (道光)欒城縣志(卷三).見:龍岡書院章程.轉引自:鄧洪波.中國書院史[M].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06:507.

[26] 楊學為.中國考試通史(卷四)[M].北京:首都師范大學出版社.2004:275.

[27] 商衍鎏.清代科舉考試述錄及有關著作[M].天津:百花文藝出版社.2003:423.

[28] 黃炎培.八十年來[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198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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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科舉的投卷與薦舉之風
宋代科舉冒貫管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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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文獻《唐摭言》詞語考釋
準備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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