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構對外關系中的核心價值

楊雪冬 中央編譯局全球治理與發(fā)展戰(zhàn)略研究中心執(zhí)行主任

盡管中國走的是和平發(fā)展的道路，但其改變世界格局的速度和力度，以及歷史上大國崛起造成的震蕩，依然讓許多國家，尤其是一些大國強國充滿憂慮，甚至心存妒忌。對于國際秩序而言，中國不僅改變著既有的利益格局，也沖擊著長期被認為合理的制度和價值。

為了讓國際社會更好地適應自己，中國在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言行，承擔起更多的國際責任，清晰地表達出核心利益，以更積極、更透明地回應國際關切。盡管如此，中國雖然已經成為國際舞臺上的重要角色，但驚艷的表演碰頭彩不多，倒彩卻常有。這不得不令人懷疑有些人士“身體已經進入21世紀，腦袋還停留在過去”。

國際環(huán)境的改變，是一個漫長的系統(tǒng)過程，不能期待奇跡的發(fā)生，必須依靠多種力量的合力，而自我能力的全面提升則是根本。全面的能力，包括了硬實力、軟實力以及巧實力，換句話說，就是要實現物質文明、制度文明以及精神文明的全面協(xié)調發(fā)展。顯然，除了自己的核心利益外，中國向國際社會明確表達的還應有核心價值。無論持久性還是滲透性，后者的感召力和說服力都遠遠勝過物質利益的誘導力和推動力。

中國先后給國際社會貢獻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和平與發(fā)展是時代的主題、國際關系民主化、和諧世界等原則和理念，并且以身作則去踐行，但是這些實踐并沒有自動轉為強化核心價值的力量。這需要對中國在對外關系中的核心價值進行全面思考和積極建構。新世紀以來，中國在這個方面進行了諸多努力，但成效并不明顯。因此，中國對外關系核心價值的建構必須以尊重和服從國內社會價值為基本前提，以實現二者有機統(tǒng)一為目標。

就對外核心價值的結構而言，應該對現有價值理念進一步提煉，形成具有普適性的價值。其中有3個價值具有巨大的提煉潛力：一是“尊重生命”。中國一直以維護世界和平，反對非正義的戰(zhàn)爭為己任。只要能夠避免戰(zhàn)爭，愿意為此做最大的努力。這說明了在中國的對外關系中，將人的生命視為最重要的。二是“尊重秩序”。中國反對干涉別國內政，這不僅是因為各國的問題最后的解決必須依靠國內各種力量，更因為只有尊重別國的主權，才能找到實現秩序的基點。越來越多的事例證明了，各國國內秩序不是民主輸出所能實現的。三是“發(fā)展優(yōu)先”。沒有發(fā)展，就不可能解決各種社會經濟政治問題。中國的發(fā)展經驗充分證明了這點。中國不僅要實現自身的發(fā)展，也需要推動別國的發(fā)展，因為在這個全球化的時代，各國利益已經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只有合作共贏，才能實現發(fā)展的可持續(xù)。

尊重生命、尊重秩序、發(fā)展優(yōu)先，已經在中國國內治理中取得了明顯的績效，也應該在國際社會正在深化的治理中得到更廣泛的認同和支持。